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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迹张大了嘴:“就这样?到底怎么查呀?要不要我帮忙啊?好歹我也算个武林盟主不是?”

应准连忙道:“盟主不必忧心,查案之事我们自会安排。如今是多事之秋,望盟主好好照顾两位长辈,还有诀公子……”

司空迹凝了脸色,拉着他悄悄转到一旁,低声道:“喂,你们这儿是不是真的有内鬼了?说来听听嘛,让我也好有个准备。”

“这……在下的确也不敢定论。盟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应准,应准一定尽心尽力为盟主办事。”见他不肯明示,只是左顾而言他,司空迹索然无味,只得讪讪地走开了。

所有人各顾其事,转眼走了个干净。白无及回到北苑客房时,棉棉早已被容家人带走,空荡荡的屋子里,凭空多了几分阴气。他平淡的脸上,难得显现出深沉的神色。

“出来吧,不用再躲!”他的声音冷淡得象冰。

一个淡紫的身影慢慢地从屋角明影处,移了过来,见他只是沉着脸,犹豫半晌没有说话。

“为何不说话?来见我,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他面无表情,却令她愈加难受。

“我只是……只是听说出了事,总觉得这样来找你,不太妥当。”她喃喃地,有些不确定地拿眼瞟他。

“以后要来便正大光明地来,你这样鬼鬼祟祟,只会让人怀疑。”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她不禁胆子大了些,直走到他跟前,小声道:“那你不怪我了?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有空担心你自己吧。”他不在意地拂了拂衣角,“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小心露出马脚。还有,景忪已经调去衣轩了。”

“当真?”她惊疑的声音响起,他却精准地感觉到那声音里的一丝喜悦。

“景忪表面圆滑,魅眼天成,如今功力收发自如,能轻易掌控他人的心思,你别小看他。”白无及的沉声道,“别忘了你进来的目的。”

她低下头道:“是,属下记得。”

“那你去吧。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他慢条斯理地起身,似乎准备去梳洗休息了。

她咬住了唇,犹豫了半响,还是说道:“再过七天,属下的药力期就到了......”

“你该去找谁,需要我来教你?”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根本不在意,只是懒懒地躺回了床上,“没事别来找我。记住!”

她低喘了一声,咬紧牙,只得转身走了。四下又安静下来,白无及躺在床上,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入夜后,整个流云山庄慢慢归入黑暗,唯有大道上还点着零星的灯笼。衣姿楼前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因为云初雪不喜欢黑漆漆的地方,景松便吩咐将所有的灯都点亮。

靳天择仍然没有回衣姿楼,云初雪一个人坐在二楼上,看着四处的灯火,低头发呆。难得她安静,素心和灵玉便回了自己屋内休息。现如今四个丫头都不敢跟她多说话,惟恐她会借机又发脾气。庄颜走了,来了一个景忪,众人心里的滋味各异,这两人完全就是两个样子,一个外刚内柔,一个外柔内刚,实在都不是好打发的主儿!

杜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着心事。接连出事,她也隐约觉得会有大事发生。靳天择带她回来时,什么都没说,只是再三强调,不许她再随意出入衣轩。杜蘅心中叹息,不知这样的日子还会过多久?“他”到底还会不会来?一想到这儿,她不禁愁肠百结,滋味莫明。

正在发呆,忽然听到似乎有人说话,忍不住探出窗外去看,却又马上缩了回来!云初雪!

“你终于上来了?”她的声音很好听,语调却有些发飘。

“在下还要多谢云小姐提携!”景忪笑道,似乎轻松随意。

“不用谢我。”云初雪似在不意地瞟了他一眼,笑道:“我虽然跟天择提过调你上来,但是拿主意的人,是他。”她自然不会说,是靳天择跟她讲了条件,她要景忪换下庄颜,就要允许杜蘅留下。杖衡再三,云初雪选择了景忪,身边如果不能有个可以用的人,那她想在这里站住脚是很难的。应准是司空家的人,性子太硬太直,不堪大用。庄颜对她有敌意,更不能用。想来想去,唯有这景忪,尚可一试。

景忪低眉笑道:“在下明白,苦不是小姐在庄主身边美言,庄主怎么会下这样的决定。不论如何,在下定然会记得小姐这份恩情。”

云初雪满意地点头:“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好好干吧,我不会亏待你。”

景忪低头道:“是。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云初雪摆了摆手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这会儿没什么事。”景忪转身欲走,她又叫道:“回来!”景忪顿住了脚,转头笑道:“小姐有事?”

他眉目如春,笑色可餐,令云初雪不自觉地一愣神,连忙低下头,略微慌乱地摆手:“算了,你先下去吧!”“好。”他笑容依旧,不疑有他,慢慢下楼去了。

云初雪看了看东厢房微开的门,冷着脸叫道:“你出来!鬼鬼祟祟地躺在暗处听别人说话,算个什么东西?!”

杜蘅咬住唇,默默地走了出去,“奴婢见过云小姐!我不是有意要听……”

“哼!”她打断了她,阴冷的目光直盯着她,“不是有意是什么?旁的丫头都在楼下,就只有你,偏偏住在楼上!真不明白你到底有哪点好,天择就是要留着你!”

杜蘅苦涩地笑了笑,“也许……他只是不希望我跟白无及走。”

云初雪冷笑:“你当然配不上白大哥!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张脸……你以为他们会多看你一眼?!说到底,就是因为你长成这样!”她突然发了火,执起身旁的茶杯就用力掷了过去!杜蘅吓了一跳,赶紧侧身一闪,那茶杯在她脚前乓乒碎了一地。

“你过来!”她见没扔着她,似乎想赌气一般,愁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这时正好抓住了机会!

杜蘅打了个哆嗦,却只得迟疑着一步一步地移过去,云初雪直直地瞪着她,恨恨道:“这张脸有什么好?!为何个个都被你迷惑?”她突然冲上前来去抓她的脸,杜蘅惊呼一声,吓得立刻往后一闪,可是左边面颊还是被她的指甲利伤了。杜蘅疼得立刻叫出声来,眼泪涌进眼眶。她闪躲得太快,扯动了肩头的伤口,让她不及跌在地上!

“起来!”云初雪嫌恶地看着她,“又没打着你,装什么装?”

杜蘅挣扎了一下,正想站起来,她忽然上前来拉她,故作关切道:“哎呀,我叫你小心点嘛,怎么样?摔得痛不痛?”杜蘅没得及答话,就看见靳天择站在楼前。

“天择?你回来了?”云初雪惊喜地叫了一声,立刻奔到他跟前,眼角浮出笑意,说道:“你好几天没回衣姿楼了。”

靳天择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揽住她,“外面有风,你怎么还不进屋?”

云初雪顺从地贴了上去,轻声道:“我在等你啊。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她拿眼去偷偷瞥他,有一丝的不确定。

“怎么会?”他面无表情的脸色,有了些些地松动,“你知道,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真的?”她努力地甜笑,却不知那扭曲的丑陋的脸,看在眼里多么令人别扭。杜蘅不自觉地瞥开眼,心里居然有一丝愧意,怎么能因为她的脸毁了,就歧视她呢?其实……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女子,经历这么多变故,心里不平也是正常的。

靳天择却似乎浑然不觉,只是搂着她慢慢往房内走:“当然。别站这儿了,吹多了凉凤不好。”

云初雪笑意更深,依偎着他往前走,不忘去看呆在一旁的杜蘅,那眼神说不出的得意。杜蘅心头一紧,却不自觉地想,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苦那人是自己深爱的”就算长得比鬼还可怖,在他眼里,仍然如天仙一样。

眼见那二人进了房内,房门关上了,她仍然呆站在原地,一阵凉风袭来,令她打了个冷战,肩头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靳天择从出现到离开,竟然没有看她一眼。杜蘅的心,又开始莫明发沉,她默默地叹气,转身回房躺下。

云初雪一踏进房内,双手便绕上他的脖颈,在他脸颊边上,轻轻吐气:“天择,你想我吗?”

靳天择身子微微一震,大手握住她的腰,低沉道:“怎么?现在终于不再恨我了?”

她咬唇,低低道:“我早不恨你了。我也知道,回来找你,也许并不仅仅因为,我想报仇。在我心里,始终忘不了你。”

靳天择抬起她的脸,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地掠过,却没有作声。这令她突然有一丝难堪,蓦地转过身,抚着脸冷冷道:“也许在你心里,我已经不如从前了,你对我……也没了心思吧?”

他平静道:“怎么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在我心里,都和从前一样。”

“当真?”她欣喜地转身,抱住他,“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好的。”

“你真的相信我了?我没杀你的父母?”他似乎有一点不敢置信。

“嗯。”她犹豫着,说道:“我仔细想了很久,觉得你没有杀我父母的理由。当时我可能真的气极了,完全迷失了。现在才觉得,自己很容易被迷惑。”

“你终于学聪明了。”他叹息,伸手轻抚她的发,她却看不见,他高深莫测的表情,眼光深如海洋。“你,今天不走了吗?”她轻轻地问他,有一丝不确定。他的手顿住,却是推开了她,走到桌边去倒茶。

她的脸色又沉了,“你还有事?”

靳天择淡淡道:“这几天流云山庄连续出事,我分不开身。我知迫你不喜欢庄颜,才同意将景忪调来。他会照顾你。”

云初雪指着他冷笑道:“你知道我要谁照倾,却偏偏找旁的人来!你敢说你对我还和从前一样?!只怕你心里,早有了别人!”

靳天择看着她,那张脸因为愤怒激动而变得有些泛红,纵横交叉的伤口愈加狰狞,他上前抚着她的脸,淡淡道:“雪儿,你从前不是这个脾气!难道这三年,你变了这么多?”

云初雪一怔,立刻转开了脸,胸口不断起伏,冷冷道:“变的人不是我,是你!只怕你如今的心思……已经转到别人身上去了吧?!”

“是我不好。”他淡淡垂下眼,“等我忙过这一阵,就天天陪着你,好吗?

你也累了,好好歇着,明天我可以早些回来。”说完,他转身欲走。云初雪气得叫道:“你走!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靳天择的身影顿住,转过头去看他,在房间的暗影里,她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有些冷:“别耍小孩子脾气,对你没好处。你已经做回这流云山庄的主人,就要象个主人的样子!”

说完,他立刻打开门走了出去,云初雪气急败坏,又是一个茶杯直摔过去,啪地一声,砸得粉碎!

靳天择走到楼道口,冷冷吩咐道:“看好她,不许她出衣轩!”

站在楼梯上的影子淡淡地应了一声是,他立刻大步回了房间。踏进房门,他的眼光便向东侧的小门望去。那门紧紧地闭着,仿佛显示着主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此刻不能受人打扰。他默默走到床边坐下,犹豫着,还是唤了一声:“来人!

小房间的门开了,杜蘅走出来,轻声道:“庄主有什么吩咐?”

“打水来,我要更衣。”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杜蘅取了铜盆往楼下去了,不一会儿就打了温水上来,伏到他身旁,汲了软巾递过去。从头到尾,她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靳天择取过软巾,在脸上抹了一把,又递回去:“替我更衣。”

杜蘅走到衣柜前取了衣物,又折返回他面前,犹豫了一下,只是双手将衣服递了过去。

“你来!”他低沉的声音分外醇厚悦耳,在这寂静的夜里,尤其清晰,令人心绪颤动。杜蘅只能悄悄叹气,认命地放下手中的衣物,去解他的腰带。外袍脱了下来,再解中衣,她沉着脸,手上动作越发地加快了速度,中衣也除去了,终于露出光裸的胸膛。他的肌肤在夜色的灯光里散发着古铜般的光泽,结实的肌理线条流畅而优美,令杜蘅的心,怦然直跳,立刻转过身去取放在一中衣,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靳天择看着眼前的女子,伸到她腰际的手,强制顿住,微微颤抖,又收了回来!内心承受着史无前例的煎熬,比之先前面对云初雪不能碰的时候,愈加痛苦难当。他不能动不能碰不能跟她说自己心里所有的感觉,明明想抱她入怀却偏偏只能装作无动于衷!

杜蘅将中衣抖开,迅速套在他的肩膀上,麻利地为他穿上,系上衣带。他仿佛一个木偶,任她在他身上打了一个结,又转身去端地上的水。她似乎很着急,恨不能立刻离开他身边,端水时终于用力过猛,扯动了肩头的伤口,痛楚传来,手上一滑,那铜盆立刻应声坠落!

靳天择眼光微动,身形迅变,手臂一挥,那铜盆立刻平稳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门后的架子上,水一滴都不曾溅出!杜蘅惊呆了。

屋子里一如既往地安静,安静得连呼吸都显得沉重起来。

他缓缓走到她身后,没有说话。杜蘅几乎就感觉到他的体温,就要贴上自己的肌肤,那神突如其来熟悉和盼望的感觉,令她心惊胆战,几乎用逃的,她立刻迈步就往门外冲去。才走了一步,就被一双铁一般的手臂扯了回来,拥进怀里。

杜蘅拼命挣扎,却仿佛无力一般,根本毫无作用!

她说不出话,只是惊恐于自己的反应,已经不象从前那般坚决,她甚至有些留恋起这种温暖霸道的感觉。靳天择的怀抱与白无及截然不同,白无及偏凉,理性而且有点若即若离。而他,是完全的占有,不容置疑的果断,根本不给她半分反抗的机会!

他的手抚上脸来,杜蘅不自觉地轻颤,下意识地扭过头。靳天择忽然顿住,一把将她扳了过来,抬起她的脸细看,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蘅别过脸,努力让自已冷淡,“没仟么,不小心让指甲刮伤了。”

他的声音中有一丝压抑的恼怒,“谁刮伤的?”,她沉下眼:“你不用问了。只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是她?”他抚摸着那道浅红的印子,目光隐约凝聚着怒气,似乎一触即发!

杜蘅此刻终于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怒意,呆呆看着他,有些糊涂了。他这是在为自己不平?还在为云初雪心疼?

“我不会留她太久!”他的声音压抑着一丝暗哑,抚在她脸上的手指开始微微发颤,缓缓停留在她的樱红的唇边。眸光沉暗,他却忽地收回手,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胸膛!

杜蘅只听见他的心跳,那样强烈,似乎快将她的耳膜震破!她一下就乱了。

“相信我吗?”他低沉的声音,宇字打在她敏感脆弱的神经上,令她无所适从。她根本说不出话,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绝对地相信我,否则……我们过不了这一关!”他低头俯在她耳边轻语,忍不住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咬。杜蘅浑身一震,连忙用力推开他,直叫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别碰我!”

方才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男人,此刻却有脸来跟她调情!他到底当她是什么人?!杜蘅又羞又气,转身就跑,却被他拉住,又死死地箍回怀里,这一次他不再顾虑,直接覆上唇去。杜蘅大吃一惊,直觉地想叫,却被他以唇堵住了嘴,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他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腰身,让她无从反抗,整个身体已经完全贴住他的!他温热的体温令她的理智立刻模糊了大半,每次靠近他,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失去思考的能力,这种现象越发令她惊慌失措!

“放开我!”挣不脱他,她生出两分绝望,终于涌出泪来。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靳天择立刻收手,瞪着她喘气:“不许哭!”

杜蘅不停地吸气,双手抵在他胸前,竟自哽咽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当是我谁?她的替身吗?”

“你就是你,不是谁的替身!”他的语气有几分急燥,略显笨拙地去抹她的眼泪,却被她躲过。

杜蘅努力镇定下来,冷声道:“既然这样,请庄主自重!您的妻子就是西边厢房内,如果被她知道你这样对一个婢女,她会怎么想?”

他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地压了下去。只是看着她,强迫自己松开手,沉默地后退一步。

杜蘅深吸一口气,肩头的伤又开始痛,她仍然顽强地撑着自己,慢慢一步步往偏房内走去,刚走到门口,气不支,扶在门上喘了一口气。

他的身子立刻到了背后,强有力的手臂扶上她纤细的手肘,急切道:“怎么了?!”

她用力甩开他,“不用你管!”却又扯到伤口,立刻倒抽一口凉气!他没再犹豫,立刻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床前走去!杜蘅慌了,连声叫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让我看看你的伤!”他眉头皱紧,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抬手就去解她的衣襟!杜蘅急得立刻抓住了他的手:“不要!”

他目光一沉,“怕什么?你身子我早看过了!”

杜蘅连声道:“那次,我身不由已!以后再不能……这样!”她说得又急又气,连连去推他的手,不许他再碰自己。靳天择不耐地伸手一点,封住了她的穴道!杜蘅惊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他再没迟疑,飞快地解开了她的衣衫,肩头的伤,果然已经渗出血来!

靳天择皱眉道:“还逞强!你的伤口出血了!”他熟练地找来药,为她重新包扎好,拉好衣衫,盖上锦被。“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杜蘅不住地喘气,虽然他真的只是为她处理伤口,并未侵犯她半分,却仍然令她难堪!当下闭了眼,不想理他。只觉得衣衫轻响,身边一沉,啊!他居然上了床,与她同床共寝!杜蘅快不敢呼吸了!

她捏紧了手,硬声道:“你解开我的穴道!我要回房了。”

靳天择没有解,反而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沉声道:“就在这儿睡。闭眼!”

杜蘅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叫道:“你这样,我要喊人了!”

他目光一沉,却笑了:“你要喊谁?!我无所谓,大不了娶了你。可是你……”他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竟有几分说不出的邪意!杜蘅打了个冷战,她不是害怕,而是这眼光,为何如此熟悉?!记忆里仿佛曾经有个人,也用这样的眼光看过她!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带着某种未知的情感,压抑的欲望。

他的手,紧紧地搂住她,将她贴紧自己,低哑道:“别惹出对自已不利的事。睡觉。”

她极力地吸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牙道:“旁的人无所谓,难道对你妻子,你也一样无所谓?!”

他明显地僵了一下,终于还是起身,将她抱起。

“你又要做什么?”她慌了。

他淡淡扬眉:“如你所愿。”抱着她走回小房内,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低沉道:“你睡吧,穴道两个时辰后自会解开。明天一早醒来,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六十章 暧昧不明

清晨醒来时,房内已经空无一人。朝阳金黄的光辉透过大开的窗户直泄进来,分外明媚。杜蘅坐起身来,疑惑自己居然睡得这样死,日上三竿了才醒过来。她手臂轻挥,将被子掀开,肩头的伤口已无痛楚,她心头大大松了口气。忽然瞥见枕边放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银盒,不由一愣。取过一看,那盒子半尺来长,呈长方形,表面镂刻着兰草花纹,十分雅致。凑到鼻间,隐约可以嗅到淡淡的药草香气。

这是什么东西?!杜蘅皱眉想了半天,难道是靳天择放在她床边的?昨天夜里他把帅回床上后,几乎没过多久算睡死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靳天择没再对她有任何侵犯之举。那这个盒子……无缘无故出现在她枕边,难道有什么别的阴谋?!

杜蘅叹了一口气,发了一阵呆,忽听到浮云在门外叫:“阿蘅!还不起床?!”

她立刻回过神来,连忙将那银盒复又塞回到枕头底下,拢了拢头发,走出门去。此时西边厢房的门也开了,云初雪走了出来。浮云一见连忙请安。杜蘅也低了头,不敢多说话。

她冷冷地打量了她们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下楼去了。浮云拍了拍胸口,笑道:“好险!我还以为她想找我们的碴!”

“你为什么这么想?”杜蘅好奇道。

“嘻嘻,我就瞎猜嘛。你是没看见她看你的眼神,没啥好心眼!”浮云半开玩笑地笑,拉着她又道:“我们去吃饭吧。”

杜蘅怔了怔,她何时看见了云初雪的眼神?为何浮云总是出人意料?按捺下重重疑问,犹豫笑道:“你还没吃?”

“是啊,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你陪我吧。”她挽着她往楼下走,似乎心情极好。

杜蘅内心一动,笑道:“浮云你真好,事事都想着我。”

“那是,谁让我们做了姐妹呢?”她满眼笑意,看不出半分心机。似乎真的是个心无城府,天真率直的小丫头。杜蘅默默地收回眼光,低头暗想,衣姿楼里的丫头,灵玉沉稳,素心贤慧,绯影憨良,唯有这个浮云不凡。看她整天嘻嘻哈哈,不管什么事,总有法子应对。她与自己无时不有的亲近,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杜蘅心里虽疑,脸上却很平和。二人进了小厨房,见绯影还在忙碌,满头大汗,似乎很着急。

“喂,你这会儿子是做早饭还是晚饭哪?”浮云忍不住打趣她。

绯影叹气,“云小姐要吃桂花莲子羹!这会子桂花还没开呢,怎么弄啊?愁死了。”

浮云没好气道:“那娇小姐一天花样百出,我们总有一天被她整死!你就随便弄点别的什么菊花啥的,对付对付得了。”

绯影连连摆手道:“那可不行!景管家吩咐了。不管云小姐有什么要求,都必须满足。要是云小姐发了脾气,我们都得受罚!”

浮云嚷道:“景管家就知道自己讨好主子,哪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她大小姐要吃啥,也得看看节气吧!这时候弄什么桂花莲子羹,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

绯影吓得赶紧去捂她的嘴:“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怕别人袒到吗?”

浮云拍开她的手,啐道:“你就怕事!我才不怕她!”

绯影跺脚道:“我知道你不怕她!可是我可不想因为这个而被撵出去!家里一家老小,都等着我的工钱呢!”

浮云扁了扁嘴,认命地叹气,“刚开始还以为庄管家走了,景管家来了,我们日子能好过些!没想到这个主儿比庄管家还难侍候!以前庄管家在的时候,只要大家守规矩,干好活,好处自然少不了。现在倒好,那景管家处处都挑剔,吃的用的穿的,比个王公贵侯还要讲究,你说他……上辈子是不是做皇帝的?”

“我可没那好福气!”戏谑的声音响起,众人都吓了一跳,眼见着那绿色的身影立在门前,脸上虽然带笑,眼光却并无笑意。

浮云吓得赶紧扔了碗筷,低身道:“奴婢见过景管家。”

他依然笑道:“浮云丫头长大了,越发伶牙利齿了。看来你这些日子跟着庄颜,没长进多少。还是喜欢多话!”

浮云哆嗦了一下,连忙强笑道:“哪能呢?景管家折煞奴婢了。”

景忪轻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走进门来,坐在一旁。那架势,哪里象个管家?分明就王公贵族!众人这才看见他身后还站了个圆脸的小丫头。杜蘅认出来,那是甘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