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知道她这样心不在焉的是为什么。
“那个,”舒一曼尴尬地对大家笑了笑,“依瑶,我提前祝你幸福哈。明天,我可能参加不了你的婚礼了。”
“为什么?”宋依瑶和陆文梦异口同声地问。
“明天,我有点事,要出趟门,机票已经买好了,实在抱歉。”
“去哪啊?这么突然。”宋依瑶问她。
“不出远门,去趟南方,见一个朋友,解决一件困扰了我好久的事情。”舒一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童心,轻声说。
“这样啊,那你一个人去可以吗?”
“没事,我现在只要不从事太累的工作,不长期处于腰肌劳损状态,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放心吧!明天啊,好好做你的新娘!”
“哎!”宋依瑶叹了一口气,“当初,还以为我跟你之间,你一定会先结婚呢!没想到,我结到了你前面!一曼,你也加油!”
“会的!”
童心看着舒一曼说“会的”时候,脸上隐隐泛起来的幸福和坚定,心里喜忧参半。
总是拦不住她,那就让她去勇敢追逐吧!
两天之前,李博超过来找到她,对她说,舒一曼请他帮忙联系到他那个双胞胎的弟弟李博越,因为她知道李博越跟易先生这次一起回国来了,李博越一定知道易先生和他母亲目前住在哪里。
李博超虽然问到了地址,但是没有直接告诉舒一曼,先过来给她汇报了下。她晚上把这件事向康子仁说了之后,两个人后来决定让她去找,找人悄悄跟着她,保护着她的安全就行。
明天,就是舒一曼出发去福建找易先生的日子。
随她去吧!尝试之后,不管成功失败,尝试过了,心里也无憾了!
次日,就在以康,陆,舒,三家人为主的家人在大月湖畔为陆文昊和宋依瑶送上祝福的时候,舒一曼一身素群出现在了机场。
看着手里济城到福州的机票,舒一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舒一曼,加油!”
易中回国之后,把母亲在福州一个古镇老家安顿好之后,就很少在家里亲自陪老人家了,而是全国各地到处跑,因为盛世在国内的子公司太多,他这次回来要全面视察一遍,之后还会跟康氏做一些合作。所以,他只能偶尔回家一趟,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
舒一曼按照李博超给的地址,在福州下了飞机转动车到了临市,又坐交通车才找到了庄老夫人现在静养居住的古镇。
这片古镇依山而居,有一条小河从镇子中间穿插而过,河上有很多座小桥,河两边都是青砖青瓦的民房,民风淳朴。
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舒一曼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大叔,这条街道怎么走?中山街。”拿着手里的地址,她用蹩脚的闽南语,问路过的一个长者。
“前面那座桥东边那条街就是。”长者指着前面的桥,给她说。
“谢谢。”
她本来是不懂闽南语的,这近一个多月来,她请了老师,在家天天学说闽南话。还好,现在已经达到了能听懂,但说起来还有点不熟悉的地步,算是小有成就。
按照门牌号,在中山街22号,舒一曼找到了易家大院。
正准备上前敲门,木制的红漆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看到她,很诧异地问,“姑娘,你找谁?”
“哦,阿姨您好。请问,这是易中易先生家吗?”舒一曼问道。
“是啊,你是阿中的朋友吗?”妇人点点头。
“呃......是的,我是易先生的朋友,路过这里,想顺便来看看他还有他母亲庄老夫人。”舒一曼拎着手里的营养品,促狭地说。
一路上,她都是期盼的,甚至是急切的,好不容易到别人家门口了,却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原来是阿中的朋友!不过真的好不巧啊,阿中昨天才出门,不过老夫人在。”妇人打开了门,“请进来吧!”
“好,谢谢!”舒一曼连忙跟了进去。
院子很大,穿过大大院子,经过一个长长的走廊,就是几间房间。
“阿姨,易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舒一曼问。
“这个不太清楚,他走的时候说早的话三天回来,晚的话可能需要十天半个月了吧!”妇人说着,推开了一间房间门,“老夫人刚晒完太阳进屋歇着,进来吧。”
“好!”舒一曼点点头走了进去。
“谁啊?”刚踏进房间里,里面传来一道沧桑却沉稳的声音,透着点倦意。
应该就是庄老夫人吧?
上次在纽约,康子仁给老太太做完手术出来,舒一曼只瞧见了一眼躺在床上被推去ICU病房的她,未曾蒙面过。
“阿姐,阿中的一个朋友来看望你了。”妇人答完,对舒一曼笑了笑,“老夫人在这里。”
舒一曼转身望去,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太太坐在床边,似乎眼神不太好,皱着眉盯着她看了良久,“谁啊?”
舒一曼连忙把手里的礼物递给引路进来的妇人,走到庄老夫人面前,“伯母,您好,我是易中的朋友,过来看看您!”
“阿中的女朋友?”庄老夫人凑近瞅了瞅舒一曼,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快来,坐!”
“不,不是女朋友......”舒一曼刚纠正老太太,就有点后悔,不纠正是不是好点?
“叫什么名字啊?”老太太握着她的手不放,看向她的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
“伯母,我,我姓舒,叫舒一曼,您叫我曼曼就行了。”被老太太这么亲昵的对待,舒一曼心里暖暖的,顿时觉得这老太太好和蔼。
在济城的时候,她问过童心一些关于老太太的事。她听童心说老太太脾气不太好,但是也不是轻易对任何人都发脾气,乖的时候像个听话的孩子,有时候还很调皮。
可是眼前的老太太,一点都不像童心描述的那样,给她的感觉,倒是像一个亲人。
“曼,曼曼......好听!”老太太点点头,笑着问,“你是哪里人啊?多大了?”
老太太像查户口般的,拉着舒一曼的手问了很多问题,两个人虽然第一次见面,但聊得很开心。后来,那个叫阿敏的阿姨说老太太中午要午休,就把她带出了老夫人的房间。
从阿敏阿姨的口里得知,老太太经过两次手术之后,虽然脑子里的肿瘤取出来了,但是并非痊愈。现在,她的记忆力很差,以前的事情基本都忘完了,告诉她的一些新消息,也会很快忘掉,有点老年痴呆的感觉。
但是也是因为如此,老太太的脾气好了很多,现在很安静,就是愈发的依赖儿子了。所以易先生尽管长长出门,但每天都会跟老太太视频,而且家里除了阿敏外,还留有五六个保镖,还有其他的佣人,专门伺候老夫人。
晚饭是阿敏和另外两个厨师一起做的,都是当地的特色菜闽菜,舒一曼吃得很开心。
晚上,阿敏把舒一曼领进老夫人房间隔壁的一间房间,“舒小姐,这是阿中回来住的房间,老夫人特地吩咐让你住在这间,因为离她近一点,她想找你聊天的时候方便,反正阿中也不在家。”
“这个......易先生不会生气吧?”舒一曼的心有点狂跳,居然让她住在易中的房间,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安的。
“不会的!阿中很孝顺的,知道是老夫人安排的,不会生气。”阿敏笑着说,“这房间里什么都有,你要等阿中回来的话,就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及时告诉我,我会帮你安排。”
“谢谢您,敏阿姨!”舒一曼由衷地感谢。
阿敏离开之后,舒一曼一个人在易中的房间里踱来踱去,参观他的房间。
他应该是不经常住这里的,房间里虽然设施很齐全,但是仔细闻,还能闻到一点发霉的味道。而且,所有的家具都崭新整洁,一看就是新的。
也不奇怪,他们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这里恐怕很久没人住,这才回来一个多月,自然是没有什么人气了。
易中的床上全都是白色的床上用品,躺在他的枕头上,她似乎闻到了一丝香水的味道,应该是古龙水的味道。
对,就是。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当他把她滑落在地上的毯子捡起来帮她盖在腿上的时候,因为身子凑得近,她当时就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
这一夜,闻着那让她陶醉的古龙水味道,舒一曼在异乡睡得格外香甜。
接下来的几日,她每天都跟阿敏一起,陪着庄老夫人,给她喂饭,给她讲她知道的趣事,推她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还会推她去河边看水里的鸭子。
让舒一曼感慨的是,老太太已经忘记了易先生曾经结过婚而且媳妇死了,更不知道杨雪和童心,全部忘记了。
老太太时常拉着她的手,“曼曼啊,等你和阿中结婚之后,赶快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到现在了,还没当过奶奶......我要是下九泉了,阿中的爸爸是会责怪我的。”
舒一曼脸上又羞又俏,心里憧憬着那个时刻,但还是要告诉老夫人,“伯母,我跟阿中只是朋友朋友,不是那个关系......”
“现在不是,迟早就是了......”老夫人仰望着湛蓝的天,意味深长地说。
这一晚上,舒一曼在老太太房间,给老太太做完按摩,陪老太太聊到很晚,老人家才睡下,直到她睡熟,舒一曼才回自己的房间。
熟睡中,她突然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个重物,压得她呼吸有点困难,豁得从梦里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接着窗外洒进来的银色月光,她看到自己身上有一只手,刚好搭在了她心口的位置,难怪压得她呼吸不畅。
心里猛然一惊,所有的睡意瞬间被惊吓替代,腾得坐了起来,正要惊呼,在看到躺在旁边的人不是别人,而正是易中的时候,她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确实是易先生,他......他回来了?
好大的酒味,看来是喝酒了,所以上床的时候都没发现里面还睡着一个人?
舒一曼长长舒了一口气,掀开毯子,轻手轻脚爬到床位,正要下床,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瘆人,“这么晚去哪睡?躺下吧,我不会碰你的。”
易先生的声音,他没睡着?
舒一曼缓缓转过身来,易中不知道何时已经坐了起来,他身后是透着月光的窗户,他的脸隐在黑暗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刻有没有不高兴......毕竟,她睡在了他的床上。
看到她转过了身子,易中重新趟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枕头,“睡下吧,天亮再说!”
舒一曼犹豫着没有动,“易,易先生,你回来了。不好意思,我睡这......”
“没事,我已经知道了。”易中打断她的话,语气听起来温和了不少。
“我,我已经睡好了,我,我不困了......你睡吧!”舒一曼说着转身就要下床。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双大手,按住了她,“你睡下,我出去。”
易中说完,放开她,很快下了床,待舒一曼转过身来看的时候,他刚开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她坐在没有开灯的床边,咬着唇,没了一点的睡意。
她听到外面院子里,易中吩咐保镖,让他们去车上睡,他睡到了保镖的一个房间。
这一夜,舒一曼再也没有躺下去睡,而是在床上坐到了天亮。
她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勇敢了,甚至连当初倒追康子仁的那股子劲也少了。
对康子仁,因为从小就认识,所以她可以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但是对易中......她不仅从未想过那么大胆地去倒追去死缠烂打,她甚至有点退缩了。
在纽约养病的时候,她之所有能真心退出康子仁和童心的感情,是因为她明白了她从小对康子仁的感情就是想占有。她是喜欢他,但是喜欢的却是他身上的光环。他长的帅,有家世背景,性子又很冷酷,都是吸引她的因素。而从来从来,她都没了解过康子仁喜欢的是什么,他心里的世界是什么。
所以,一开始,她对他的感情就是错误的。
而对于易中,他们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她可以在没有他的时候,尽量多的去了解他,打听他,对他的感觉从一开始的神秘,到现在的爱慕,甚至敬仰。
她知道,他很孤独,所以她想变成他的阳光,哪怕很微弱,她也想尽自己的力量抚慰他寂寞的内心世界。
所以,在决定来这里之前,她告诉自己,哪怕他不喜欢她,不会接受她,她宁愿做一个佣人常伴他左右,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这好不容易见到他了,她却害怕了。
害怕自己的主动让他讨厌,他会不高兴,会赶自己走......他会吗?
天亮之后,敏阿姨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她才从一夜的思忖里醒过来。
“舒小姐,吃早饭了!”
“好,马上出来。”
待她换了衣服洗漱好走到大堂餐桌前的时候,发现那里只有易先生在,正在看报纸。
她忙转过身去,正打算去推老太太出来,易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母亲已经吃过了,过来吃饭吧!”
语气很平淡,似乎不待任何情绪,她听不出他的心情。
“哦!”她不得不停下脚步,顿了一下之后,悄悄舒了一口气,转身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易中的对面。
今天的早餐跟平时的不太一样,前几日都是当地的早餐,以闽系菜口味为主,今天的却多了几道北方餐桌上的常见早餐,面食居多。
她正在诧异,易中放下手里的报纸,问她,“怎么?不合胃口?特意让他们做了你们那边的早餐,你不喜欢?”呆史岁血。
“没,没,很好!谢谢。”她连连摇头,心里有暖暖的东西滑过,拿起筷子吃起来。
易中却久久没有动筷子,细长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报纸,又看了起来。
舒一曼见他不吃,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拭了嘴巴,“易先生,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他的目光还在报纸上,淡淡地说。
吃过了,那就是在等着她过来吃,有事要对她说吧?
舒一曼垂眸咬了咬唇,坐直了身子,对他说,“易先生,我......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过来了,还睡在了你的房间里。”
“我母亲回来之后,虽然视力听力和记忆力都在退化,但身体状况一直很好,她不愿再出国去。所以,我可能近期都不会去纽约,短则一两年,长则......我倒是希望能一直在这里陪我母亲下去。你这次来,如果是想等我一起回纽约的话,我很抱歉。不过,我可以让飞机送你过去。”易中似乎没听见她的话,看了她一眼,完全说着另外的话题。
闻言,舒一曼心里瞬间凉了一大截。
他,他以为她来是要坐他的飞机去纽约?
“不是的,易先生,我这次来这里找你,不是想回纽约......”她连连摆手,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易中看着她着急否认的样子,眸子里滑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但却转瞬即逝,平静地说,“你,叫舒一曼是吧?”
舒一曼倏得抬眸,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垂眸点了点头,“嗯,童心是我姐,康子仁是我姐夫。”
搞了半天,易先生连她叫什么都不确定,难道把之前见过两面全部都忘记了吗?
“我知道!我回来之前,你姐夫给我来过电话。”易中放下报纸,吩咐佣人把桌上的盘子撤掉,换上了一套功夫茶具。
佣人离开后,舒一曼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问他,“我姐夫,对你说什么了?”
易中悠闲地泡起了茶,没有看她,却语中含笑地说,“怎么,怕你姐夫在我这里说你什么不好的了?”
“没,没有......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反正他一直都不喜欢我,肯定不会说我什么好话,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舒一曼撇撇嘴道。
“康子仁说,你的医学技术水平不错,还说,”
“还说什么?”见易中顿了一下,她连忙问,问出口了,却有点后悔,连忙低下了头。
明明说不想听的,却还在问。
易中倒也不介意,给她桌上放了一杯茶,说,“你姐夫还说,你平时很少来这种小镇,希望我能好好招待你。”
“哦......”子仁哥,真的只说了这些吗?没告诉易先生,她以前是怎么纠缠他的吧?
“可是我最近比较忙,今天下午可能又要出去,所以很抱歉了,我会让人带你在附近转转,然后会亲自送你回济城。”易中抿了一口茶,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时不时看一眼她。
“我,我不回去!”舒一曼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易先生......我想,我想陪着你。”
说完,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怎么,怎么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呢?
“陪着我?”易中放下手里的茶杯,挑眉看了垂眸的她一眼,“可是,我这里不缺人。”
这是在拒绝她吗?
舒一曼心一横,算了,反正都说出来了,不如说个清楚,那个时候,他再拒绝她也没有遗憾了。
“易先生,我......我想像杨雪那样,陪着你,伺候你......我知道,在你心里,不管是你之前的妻子,还是杨雪,可能都是无法取代的人。但是,我不求你对我能像对待她们那样信任,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做个佣人我也愿意。”舒一曼揪着自己的裙子,虽然紧张,但还是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说话的时候,她还殷切地看着他,说完了,却垂下了脑袋,不敢再看他。
“可是......我这里并不缺少这样的人,如你所说,我妻子和小雪,在我心里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我身边,暂时也不想有贴身的女人。”易中淡淡地说。
“易......”舒一曼心里凉透,但还是有点不甘心。
“不用说了!”
她刚开口,就被易中抬手制止住。
舒一曼瞧着他冷漠的样子,五脏六腑的委屈感全部向她袭来,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她抬手抹了抹泪,“抱歉,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桌子,向易中的房间走去。
连让她当佣人的机会都不给......她比杨雪差很多吗?怎么就这么绝情,这么直接就下逐客令?
既然如此,她只能收拾自己的行李先离开这里了。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但是,我这里却缺少一个家庭医生,不知道,舒小姐愿意不愿意留下来,开个价,我付佣金。”
易中的声音,平淡却似乎透着轻松的口气,甚至......舒一曼甚至从那句话里听出了急切的味道。
这是在留人了!
她顿住脚步的同时,眼泪又滚了下来,却是喜悦的泪水。
“当然,如果不愿意,我不强迫。”易中见她没有反应,又道。
舒一曼连忙转过身来,重重地点头,“愿意,愿意,我愿意!只要易先生不嫌弃我水平差,我已经尽己所能照顾老夫人!”
易中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她,“不光是老夫人,还有我。别看我看起来没什么病没什么痛的,其实我事情也挺多的。”
舒一曼一怔,抬眸,泪眼错愕地看着他,他的唇角却突然扬了起来,“怎么,不愿意给我当私人医生?”
舒一曼连忙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没有不愿意,愿意!”
“那好,你就还住在那间房间里吧,我今晚开始住隔壁。”易中指了指他房间隔壁的那间。
“可是,你不是下午要走吗?”她不解地问。
“没什么急事,暂时不想走了!”易中淡淡地说着,低头盯着她仔细看了一眼,突然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姐夫康子仁果然是在骗我。”
“啊?他,还说什么了吗?”她瞪大了眼睛,抬眸诧异地问。
“他对我说,如果你想要留下来,千万不要让我赶你走。因为你是越赶越赶不走,反倒会让我越赶越生气。所以,他说为了不让我因为你而生气,就不要让我赶你走。所以,我就是想试试,你到底能不能被我赶走,每想到,刚说了两句话,你这就要离开的节奏么?”易中挑眉轻笑着看着她。
所以,他刚才那些话,都是在故意说的?就是想赶她走,看她什么反应?
她就知道,康子仁肯定不会只不痛不痒地说那么一点的。
“易先生,我来之前,我姐夫也对我提起你了呢,我觉得他也是在骗我。”舒一曼撇撇嘴说。
她不跟他计较,因为心里此刻早已经是满满的惊喜和满足。
“哦?”易中皱了皱眉,“康子仁怎么说的?”
“他说易先生你不苟言笑,很严肃,很闷......可是,我看你也会开玩笑嘛,也会戏弄人嘛,一点都不闷不严肃!”舒一曼笑着说。
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破涕为笑,易中弯眸无声地笑了。
康子仁告诉他,他的小姨子可能喜欢上他了,他当时确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见过舒一曼两面。因为她是童心的妹妹,他不是完全没有印象。
但是,他直接告诉康子仁,“我的情况你没告诉她吗?”
康子仁说,“我所知道的,她全都知道,可还是想去找你。你暂且把她收留下吧,她不会死缠烂打的,她能陪在你身边,就应该会满足。她跟我在美国学过几年医,悟性很高,水平不差。当然,易先生对付女人应该很有一套,如果要送她回来,不要让她太难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