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找什么理由?

她,她…能告诉苏茶,这是她用来防求救的吗?

说出去苏茶也不会信吧?

“可也不至于吃饭睡觉都带呀。”苏茶就没有看到林初九取下来过。

“我喜欢,不行吗?”有钱,任性。多好的理由不是吗?

“行行行,你是王妃你说了算。”万能答案一出,苏茶还能如何?

一行人再次赶路,而随着他们的离去,平静的京城也掀起了一阵波澜。

林初九的失踪并没有引人注意,此刻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苏茶身上。

没办法,苏茶这次太高调了,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比苏茶预计的早,皇上的密探在一天后就查到了银矿的事。

“皇上,苏家的商队在南边发现了一处未曾开采的银矿。”密探说这话时,有强压下来的激动。

这事,想想就让人激动呀。

“银矿?你说的是真的?”皇上激动的站了起来。

现在,他缺的就是银子。好吧,他最缺的应该是金子,可金矿不好找。

“卑职可以肯定,苏家的商队已将那处保护起来。苏茶急忙处理家事,悄悄离京就是为了那处银矿,看他的举动应该是想私下开采。”密探头子十分尽职,不仅将消息探出来,还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私下开采?好大的胆子。”欢喜过后,皇上很快就冷静下来,“传朕旨意,调派当地的军队,将发现银矿的整片山区包围起来。”这一次,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插足他地盘上的银矿,中央帝国也不行。

“卑职明白。”密探头子声音洪亮的应道。

皇上知道不久后,皇后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和皇上的欢喜不同,皇后并不相信。

“母后,苏家真的发现银矿了吗?”七皇子一脸怀疑的问道。

皇后一听,笑了:“怎么,小七不信吗?”

“总觉得不对。苏茶不是没有经过风浪的人,当时开钱庄他都能闷不吭声,现在不过是发现一处银矿,怎么会失态到忘忽所以,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苏茶此举就好像引着他们去发现银矿一般,这真是找银矿该有的举动?

“我的小七长大了,懂事了。”皇后摸了摸七皇子的头,笑得温柔:“小七,也许你猜对了。你萧皇叔在战场上,可能遇到麻烦了。”所以,苏茶才会弄个什么银矿,来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得到夸奖,七皇子并没有高兴,他疑惑的问道:“母后,苏茶表现的这么明显,父皇怎么没有想到呢?是不是我们想错了?”

“想没想错,不是我们在这里猜就有用的,过段时间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你有没有想错了。至于你父皇?你父皇在局中,与我们不同。”银矿这种东西,也只对皇上有吸引力,对他们?

不是没有吸引力,而是再有吸引力也不行,他们没有能耐吃得下一座银矿。

七皇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黑葡萄似的眼睛染上一层迷雾…

苏茶抛出银矿这块大饵后,皇上就没有再管林初九这个小虾米了,林初九和苏茶这一路十分顺利,唯一痛苦的就是在赶了三天路后,林初九发现自己大腿内侧被马鞍磨破了。

本来嘛,这么一点外伤也没有什么,养两天结痂就好了,可林初九第二天还要骑马,哪有时间等伤口结痂?

晚上,林初九上了药,用布缠了好几层,第二天继续骑马,可受过伤的地方一碰就就像刀割似的,痛得人咬牙。

就好像新鞋打脚,她还得一直穿着,一直磨着伤处。

这真是自虐!

当天晚上,林初九悄悄查看自己的伤处,发现果然如她所猜想的那般,纱布直接粘上伤口上,一撕就要连皮一起扯下来。

“真倒霉了,居然忘了提前做准备。”没出过远门的人,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林初九只能在吃了苦后,才知道下次要怎么做。

还有三天的路程,林初九不敢把伤口上的绷带撕下来,因为今天撕下来后,明天还会如此,而且没有外面这些死皮撑着,磨着新皮与伤口,会更痛。

“就这么凑和吧,幸亏现在天不热,要不然都得烂了”。

林初九没有动,直接往伤口上洒药,然后再包一层,就像包粽子一样。

林初九受伤的事,当然瞒不过暗卫与苏茶,可他们也没有办法,这种苦骑马的人都得受,其实他们也只是比林初九稍好一点。

“初九,再忍忍,三天后我们就到了,到时候就不用再骑马了。”苏茶闻到林初九身上浓郁的药味与血腥味,就知道林初九伤得不轻。

说实话,苏茶真的很担心林初九撑不下去,要知道未来三天,可是最难的…

554关键,事情顺利就好

未来三天是最重要的三天,林初九和苏茶要在三天内赶到前线,哪怕他们此时已是筋疲力尽,还要继续赶路。

同样,对萧天耀和流白来说,这三天也是至关重要。

三天过后就是北历递交降书的日子,要是三天内萧天耀没有醒来,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王爷已经昏迷七八天了,怎么还不醒呢?”流白真得快要哭了。

前几天还好,就算有人怀疑也没人敢有动作,就怕萧天耀是在准备冲击武神,或是这是萧天耀安排的引人入瓮的局,就算某些人起了疑心,也不敢乱动。可是…

一连四五天也不见萧天耀出面,更不见萧天耀的营帐有任何武力波动,就有些胆大的按捺不住,开始往外跳了,而某些人也十分纵容,想要借此探探虚实。

刚开始只有几个小人物,流白三两下就把人压了下去,可随着时日见涨,萧天耀仍旧没有露面,就有不少人大人物也开始蹦哒,而这些人不是流白可以按下去的。

现在,军中已有不少人在私底下说,萧天耀可能受伤的事,只是碍于萧天耀的威名,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

看流白那样,莫清风也忍不住叹气,“还有三天,他们在等,我们也在等。要是北历递交降书的那天王爷出现在人前,那么谣言不攻而破,要是王爷仍旧没有出现,恐怕我们就有一场硬战要打了。”

“只有三天了,也不知王爷能不能醒,也不知王妃能不能赶来。”流白越想越觉得悲观。

从京城骑马到这里,一路换人换马,一刻不停也要四五天,林初九一个弱女子,如何在七天内赶到这里?

“你太悲观了,我们不是只有三天,而是还有三天。三天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而且你就算不相信王妃,也要相信王爷。”好吧,莫清风也不相信林初九收到信后,能在七天内赶到战场。

日夜奔波的苦,他可是知道的,林初九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怎么可能受得那样的苦,没有半个月以上,林初九怕是都赶不来。

莫清风也没有指望林初九赶来,他只希望林初九看到萧王的病症后,把对病的药送来。

让传信的人送药,一路不停的话,四天就能到,正好可以赶在北历递交降书前。

可是,让莫清风失望的是,四天后没有人来,五天后也没有人,六天后仍旧不见人影,而明天就是北历递交降书的日子,可东文的主帅萧王爷,现在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王妃的药没有送来,王爷也没有醒,我们…怕是要跟他们打上一仗了。”流白之前一直担心、不安,可事到临头,却出奇的冷静。

因为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

“金吾卫实力不凡,虽说只有二十万不到,可北历与东文加起来,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到这一刻,莫清风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流白点了点头,对莫清风道:“我怕他们今晚有异动,你在这里保护王爷,我去安排明天的事。”既然要打,那当然要做好准备,他们怎么也不能输,不是吗?

莫清风则要说好,暗卫突然现身,又手抱拳,说道:“流白公子,王妃来了。”

“什么?”流白愣住了。

“王妃和苏茶公子来了,正在外面,请你安排人出去接他们进来。”暗卫再次重复,声音平白直述,没有一丝起伏,可不管是流白和莫清风都惊呆了。

“你确定你说的是王妃来了?”这么快,不可能吗?是他听错了吧?

“卑职确定,还请流白公子尽快安排。”萧王的暗卫虽是流白一手调教的,可跟在萧王身边的人,并不听命于流白,对流白也是客气多过恭敬。

“真的是王妃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流白大喜,“莫清风,你照顾王爷,我去接王妃。”

流白一脸欢喜的往外走,脸上的喜悦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虽说东文的士兵,无法接近萧天耀营帐百米内,可百米外却有不少人来回巡视,或者说监视,流白一出来就有人盯上了他,看到他一改前几日的沉稳,笑的如花一般,一个个惊呆了。

流白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萧王有什么计划,打算明天将他们和北历一打尽?

太诡异了,这个流白到底在高兴什么?

一群人被流白的笑弄懵了,一个个飞快的去报告给自己的上司听,而上司听到这事亦是一头雾水。

“流白高兴什么?”

流白一高兴,他们就不安了,他们谁也不知流白高兴什么?萧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流白完全不管旁人怎么想,一脸欢喜的走出营帐,半个时辰后带了六个人回来,据说是萧王府的亲兵,每个人都有完整的身份证明。

六个人,除了简单的行礼外,什么都没有带,每个人都穿着侍卫服,看上去英气的很,就连个子最矮的小子,也是一脸肃穆。

萧王的亲卫,那也是四品的侍卫,放在军中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负责检查的人不敢为难,更何况这六人还有流白背书。

东文的将领到是想为难一下,不让这六人进来,可流白和莫清风这两个非军中的人,都因萧天耀的原因,可以呆在军营,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拒绝萧王的亲兵进入营地?

“不过是六个亲兵,还能翻天不成,让他们进来。”东文的将领碰头见了个面,最后一致同意让这六个人进来。

有流白背书,他们也不担心这是奸细什么的。

“明天就是决定性的一天,不过区区六个亲兵,还能逆转局势不成,让人盯着他们就是了。”

六个亲兵,丢在几十万人的大军里,实在不是起眼,东文的将领根本没有将这六个人放在眼里,大大方方的让流白把人迎了进来,顺利的让流白都以为,东文那群将领转性了。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想,事情顺利就好,不是吗?

555同床,你又做不了什么

林初九和苏茶顺利走进营帐,一路上有不少人盯着他们看,不过林初九和苏茶都不为所动,每一步都迈的十分正,务必让自己看上去像个侍卫。

林初九曾经军训过一段时间,正步走进来有模有样,虽然身上没有什么所谓的军人气质,可因为天气黑,能看清的人并不多,只要形似就好了。

很快,一行人就走进了萧天耀的营帐,不过只是外室,并没有进去看萧天耀,毕竟他们一个个脏兮兮的,实在不好直接去见萧天耀。

当然,见了也没有用,萧天耀这会还昏迷不醒呢。

“王爷怎么样了?”林初九和苏茶一进来,就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王爷一直昏迷不醒,不过气息平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流白如实说道,林初九一听就松了口气,“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太好了,这一路我们可担心死了。”苏茶一听,立刻放松下来,四个暗卫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借着柱子稍坐休息。

这一路,真得太累了,别说林初九就是他们几个,也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苏茶表现最明显,一屁股坐在地上,任流白怎么拉都不肯起来。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就让我坐下行不行?”苏茶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每迈一步都异常沉重,一坐下就不想起来。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

“懒得管你。”流白本想把他扶到一旁坐下,可惜苏茶不领情。

林初九羡慕的看了苏茶一眼,暗暗打消和苏茶学的念头。

她是萧王妃,营帐里还有人在,她不能丢脸,就是死撑,也要撑住。

爱面子的人,真得伤不起呀!

“王妃。”莫清风上前给林初九行礼,一走进就闻到林初九身上的淡淡的药香与血腥味,“王妃,你受伤了?”

林初九用的药味道极淡,考虑到进军营,林初九还特意用别的味道,遮住了血味,可不想莫清风还是一走进就闻到了。

莫清风一听,流白也想起来了,“咦?王妃受伤了?我就说怎么闻到了血腥味,你们在路上遇到了危险,王妃你没事吧?”

“一路很平安,小伤罢了。”林初九不想多说,毕竟她伤的地方着实尴尬。

可苏茶却不放过她,嘟囔说了一句:“什么小伤,你都疼的没办法走路了好不好?”

苏茶这话并不是为了拆林初九的台,纯粹是觉得林初九不容易。他一直都知道林初九在萧王府不容易的,可这一次一路走来,他更是深刻体会到,林初九并不是随便就得到王爷的认可与真心对待,她付出了很多才有今天。

最后三天,别说林初九就是他也撑不住,他本以为林初九会倒下,或者叫停,可是没有!

林初九拖着血淋淋的双腿,一路咬牙往前走,最严重的一次,马毛都染红了,可她仍旧没有叫一声苦,叫一声疼。

苏茶曾问林初九:“不疼吗?”

林初九说:“疼,很疼,钻心般的疼。”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苏茶又问。

林初九笑了一声:“说给谁听?你吗?还是我身后的暗卫?说了,你们会让我留下来休息到伤好再走吗?别说你们不会同意,就是我也不会同意,所以…我要说什么呢?”

因为看得太清楚,知道的太明白,所以林初九选择自己承受,而不是叫嚷的人人皆知。

就算人人皆知又如何?他们这些人,除了说一句再忍忍,很快就到了,还能做什么?

听到苏茶的话,莫清风皱眉问道:“不是说一路没有遇到危险吗?怎么还会受伤?”

流白亦扭头看向林初九,一脸担心:林初九可不能有事呀,他还等着林初九给王爷医治呢。

林初九脸一红,想想还是大大方方的说道:“没有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准备不充分,磨伤了。”

所以,林初九是受伤了,但伤在大腿内侧,一个不太好说的地步。

莫清风和流白习惯性看向林初九的双腿,可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呃…王妃多骑几次就习惯了。”莫清风尴尬的别开脸。

林初九伤的位置着实尴尬了一点,他就是想要关心也不成。

流白也不好多说,连日赶路伤到大腿内侧再正常不过,别说林初九,就是他们这些皮糙肉厚常年骑马的人,骑的时间久了也会受伤。

“王妃,要不我先让人给你送热水,你先梳洗换衣服,清理一下伤口?”流白本想让林初九换个衣服就去内室,现在怕是不行了。

林初九的伤先处理一下,不管会不会要人命,总不能让她带着伤,去给王爷医治。

“好,动作快一点,收拾干净了,我也好去看看王爷怎么样。”林初九没有拒绝,她的双腿火辣辣的疼,她现在迫切的需要处理一下伤口,脱掉这身厚重的侍卫服。

虽说在军中要热水并不方便,可萧天耀是主帅,是一品亲王,他要的东西就是再难,下面的人也会以最快的速度送来。

“王妃,你留在这里照顾王爷,我先带他们出去。”除了林初九外,其他人都被流白带走了,苏茶就是再不乐意,这个时候也得站起来往外走。

他不能丢萧王府的人呀。

萧天耀的营帐很大,不仅有内外两间,还有专门的浴室,而到了室内,林初九终于可以把带了一路的帽子取下来。

别看她这帽子丑,可这一路上真的帮了她大忙,不然她这一路上,光是去救系统要她救的人,就得够呛。

林初九自己带了衣服,全是男装,正符合她在军中的身份。

热水很快就送进来了,来人应该是萧天耀的心腹,他们一路低着头,将热水放下就走,一句话也不说,一眼也不敢乱看。

林初九等人走后,将内室的门帘放下,便将外衣、中衣脱去,将长发洗净,又用热水将身上的灰尘擦去,这才坐在萧天耀的床边,拿出手术包,准备把粘在伤口上的绷带取下来。

至于为什么要坐在床边,那是因为…

556娶我,是你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因为…

萧天耀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外,根本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林初九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坐在床边,坐在萧天耀身旁。

“幸亏你昏迷不醒,不然还要以为我在勾引你。”因大腿大侧的伤,林初九根本没有办法穿裤子,就是穿裙子也不方便,所以她此刻双腿是光溜溜的。

不过,林初九此刻就是露腿也没有什么吸引力,因为她的腿,现在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双腿都缠了厚厚一层绷带,而且沾满污血,贴进肉里的绷带是三天缠上的,现在都变色了,那味道——简直能熏死人。

“幸亏你昏迷不醒,不然我十有**会被你丢出去。”林初九可没有忘记某个男人,该死的洁癖。

将缠在腿上的绷带一一剪下来,丢入空盆里,很快就剪到贴肉的那层。

紧贴肌肤的那层,绷带和肉已经粘到一块,林初九不用试也知道,这一层剪不下来,得一点点撕下来,连着坏死的皮肉一起。

本来,这种事得找人帮忙,因为自己下手总会下不了狠手,可林初九去哪找人?

深深地吸了口气,林初九扭头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天耀,“为了你,我这次可真的是拼了,你要是对不起我,都不应该。”

我爱的,是你爱我。

如果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萧天耀,那么她希望两人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至少萧天耀能信任她,呵护她,到于爱情?

如果萧天耀一辈子不会爱人,那么这样也挺好的。

这么想着,林初九看萧天耀也顺眼多了。

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她可以为喜欢的人付出,但却不会为爱疯狂,她的喜欢、她的爱理智而矜持。

转身,低头,林初九用消毒酒精清理伤口,同时将粘在伤口上的绷带与死皮,一一剪掉。

蜡光昏暗不明,伤在大腿内侧,除了床以外就没有可以架脚的地方,林初九只能低着头,可时间一久脖子就酸得不行。

当然脖子酸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她疼。

一块块死皮剪下来,哪怕她再小心,也不可避免戳到伤口的嫩肉,而每碰到一次,她都疼的想把剪刀丢了。

此时已是深秋,夜晚的天还带着几分凉意,可林初九的额头却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太疼了!

疼的她一度想给自己打麻醉,或者吃止痛药,可作为大夫,她很清楚止痛药不能乱吃,而麻醉?

即使是局部麻醉,也会影响她的动作,所以…她只能继续忍着。

一点一点将嵌入伤口的死皮与绷带揭下来,很快左腿就只剩血红、粉嫩的一片,看上去就像刚出生的小老鼠,粉嘟嘟的。

林初九很想一鼓作气,把右腿上的绷带也清理干净,可是她的手很酸,而且一直低头,脖子也酸得不行。

没法,林初九只得先用消毒酒精,清理左腿上的伤,然后上药,包扎。

林初九给自己上的药,带轻微的止痛效果,上了药后疼痛感明显减轻。

“总算好了。”左腿上的绷带干净如新,看上去顺眼极了。

略作休息,林初九又继续清理右腿上的伤。

不知是骑马姿势的问题还是什么,林初九右腿伤的比左腿更重,甚至有几处都伤到真皮组织,揭开死皮与绷带上,连带出了不少血,疼的林初九差点咬伤了舌头。

“以后,再也不遭这样的罪了。”吃了一次亏,她下次绝不会毫无准备远行。

费了半个时辰,才将右腿清理干净,林初九已经痛得不想说话,舌尖也咬伤了好几处,嘴里还含着药。

“呼…”瘫坐在床边喘了好几口气,林初九这才有精神给自己上药。

上药包扎的活,林初九做得十分熟练,三两下就包扎就好了。

处理好伤口,林初九也没有休息,将宽大的裤子套上,然后又拿了件长袍披上,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看出她里面只穿了一条裤子。

忍着痛,将地上脏污的绷带清走,又打来热水,将床和地面都擦了一遍,确保不会留下什么脏东西,林初九这才满意的收手。

净手,净心,林初九坐到萧天耀身边,拿出听诊器,替萧天耀检查。

之前,她就替萧天耀诊了脉,萧天耀脉像虽弱,可却平稳,并不是重症垂死之脉,至于有没有内伤?

请恕林初九才疏学浅,靠把脉诊不出来。

医生系统倒是能帮萧天耀诊治,可也只能出他内脏出血,需手术,至于具体的哪个器官出血,就需要林初九自己去拍片,确诊。

“破系统,要用你的时候就这也没用,那也诊不出,不用的时候管得特别宽。”林初九再次吐槽系统的鸡肋。

真不明白科研中心的人,把这么坑爹的东西研究出来干什么?

强求全球的医生无私奉献?

可这种强制的奉献,有意思嘛。

吐槽归吐槽,医生系统不给力,她还是要自己检查。

从医生系统里,调出需要的医疗器械,林初九将萧天耀身上的衣服剥光,检查他内脏哪个部位出血,再考虑手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