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先把这向个贱婢拉下去打了板子再来回话!”王侧妃说话就要命人动手,叶云水却是拦截在前:“还请侧母妃让她们把话说清楚之后再责罚,不然还道是奴婢冤枉了好人呢!”

王氏面露不悦,没想到叶云水居然敢出声制止,“依你看,你想如何办?”

“一切都由侧母妃做主,可如若打死这几个奴婢是小,王府中众多下人都瞧着主子行事,就要给她们一个说法,让她们认的心服口服!”叶云水可不会让王氏打死这几个奴婢就把事了了,那刘皎月和大夫人也不过就是个治下不严,被训斥两句便罢了,叶云水怎么会让她二人如此轻松过关?

瞧着一院子的奴婢战战兢兢的跪着,王氏也心知这事已是没那么容易了了,如若只是打死几个奴婢遮掩过去,下人们之间定会有各种各样的谣言传出来,甚至会出现对王府不利的传言,而她本就跟秦穆戎之间有嫌隙,如此一来,惹起秦穆戎不满,甚至引起庄亲王爷对她的怀疑,几方再落井下石,她的地位也会受到打击,事态便是更加的严重了!

王氏将几个关键点一想,心里更是把红莺给恨的半死!

“去两个人把世子妃和大夫人都请来!今儿咱们来个三堂对峙,定要把这个事查个水落石出,我倒是要瞧一瞧,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王府里兴风作浪,牵扯到如此多的主子们跟着受累!”

王氏这句话说的红莺等人心里冰凉,红莺已是预见到她的命运将是多么的悲惨,她的牙齿不停的打颤,恨不能一头撞死了去,可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抬头就瞧见周围的丫鬟婆子们将她们围的紧紧,根本没有半丝的空隙!她只是把叶云水恨到骨子里,恨的咬牙切齿!

东次间的屋子已经是被王氏的人把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刚刚所有在东次间中的人此时全都跪在院子里,包括巧云、巧莲,不过叶云水此时却不能顾忌她们二人,瞧着巧云投来的目光,叶云水朝其微不可闻的点了头,巧云也是明白的,自然知道叶云水这是叫几人放心,莫出头。

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空气中的寒冷似是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跪着的,此时都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因内心如冰。

“侧母妃,不如您先移进主厅之中,这外面天气寒冷,莫伤了您的身子!”虽然这会儿叫小丫鬟烧了炭,可傍晚的冷风依旧如刀子抽在脸上一般,冷的让人发颤。

“是啊,年岁都老了,咱们进屋等!”冯氏一直没言语,只在这时说两句无足轻重的话,叶云水不免多瞧了她几眼。

王氏自是点头同意,带着人离开了这寒冷的地方,而跪这一地的丫鬟们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依旧在院子中跪着。

约莫有半个时辰,刘皎月和大夫人韦氏带着人先后的赶到了“水清苑”,派去请二人的婆子自然是说了事情的始末,二人到来时脸上无一不带着戾气,瞧向跪着的那排丫鬟心里更是恨的要死。

“妾身给两位侧母妃请安!”二人跟王侧妃和冯侧妃分别见了礼之后,叶云水便是上前与二人见礼,刘皎月心中将叶云水恨的紧,可此时却不能摆出这副真实的面孔,而是上前虚情的问道:“可是叫叶妹妹受委屈了?都怪我旁日里纵了这些个奴婢,居然如此不识抬举,都狂妄的不知自己是谁了!依照我说便杖毙了事,给叶妹妹出一口天天恶气,也叫她们知道,主子的脸面可不是她们个奴婢能指的!”

韦氏也上前劝慰着,“世子妃说的对,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杖毙都是便宜了她们,如此恶妈怎可放过?”

二人的话如此狠厉,院子外跪着的人自然听的清清楚楚!一句话都未曾问便要打死人了事,这便是她们掏心窝子侍奉的主子!

红莺的心如坠冰窖,韦氏是她最后的希望,可惜这个希望却已是支离破碎傲梅更是哆哆嗦嗦的发抖,春桃、春杏二人也是浑身触电一般,满眼的不可置信和惊恐!

叶云水瞧着二人却是用帕子抹了抹眼睛,带着委屈的道:“世子妃和大夫人肯为婢妾出头那是婢妾的福份,可婢妾刚也跟侧母妃说了,如此不明不白的打死人了事,岂不是让外人说嘴?而且刚刚红莺姑娘还道是说婢妾给她们下了毒的东西吃,这叫婢妾情何以堪?如若不查明真相,婢妾宁可一死!”

叶云水直接点出了红莺,可是把韦氏气了一个倒仰,牙都快咬碎了!

刘皎月瞧在眼里却不忘落井下石一句:“红莺?她为何如此说?可有证据?”

红莺刚刚听了韦氏要打死她的话心里早就已经凉了半截,如今听刘皎月提到了她,更是大喊“冤枉”的要冲进主厅之内,被两个婆子给摁在原地不得动弹,口中仍是声嘶力竭的喊着:“奴婢冤枉!”

韦氏气的胸口起伏不停,刘皎月则直接跟婆子吩咐道:“有何冤情让她讲个清楚,让她死也闭上这个眼睛,免得说咱们王府草菅人命,坏了王爷的名声!”

婆子们瞧着王氏,王氏没好气的瞪了刘皎月一眼,才点头允了,“叫外面的都进来吧,今儿既然已是闹到了这个份上,咱们就把话都说明白!”

红莺一嚷嚷,自然春杏、春桃等人也都跟着进了来,刘皎月知这是王氏故意针对她,心下也只能忐忑不安,目光盯着春杏和春桃二人不放,显然是在告诉二人莫要胡乱说话。

春杏和春桃二人心里慌乱,她们除了自己还有家人,老子娘都是在王府里当差,如若二人说错了话,兴许一家子人的命就这样的葬送了…二人心底一琢磨,莫不如咬死了是叶云水故意害世子妃,想要谋夺正室之位,或许这事情还有转机?

红莺被拖进了主厅,整个人的精神已经有些崩溃了,“奴婢冤枉…就是叶主子要害我们大夫人,故意下了毒要毒死我们嫁祸给大夫人,大夫人送来了燕窝,可谁知道那是不是大夫人送的,兴许还是叶主子自己弄的毒燕窝…”

“先给我掌她的嘴!”王氏一声呼喝,两个婆子即上前抓着红莺左右开弓的抽上了巴掌,两巴掌下去,红莺的嘴里便出了血…一连抽了二十个嘴巴,红莺的脸已是青紫一片,血模糊了她的脸,肿的老高,模样有些骇人!

看着瘫软在地的红莺,王氏继续问道:“念你是府中的大丫鬟只抽你二十个嘴巴,为的就是胡乱猜忌,当奴婢只要把事儿说了,怎么做是主子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奴婢来指手画脚!”王氏顿了顿,声音异常肃清冷漠,“现在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认为是叶主子故意坑害你们,又嫁祸给大夫人?”

红莺趴在地了,似是奄奄一息,头发如乱草耷拉在一旁,嘴中喃喃的道:“因叶主子醉酒惹恼了世子爷…所,所以就恨上了我们大夫人,才…才想出这么狠毒的…计谋…”

红莺已经是说不清话,可是她的意思众人却是明白,瞧向叶云水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异样,王氏和冯氏的目光打量着叶云水,似是在等她给一个说法。

“所有分来婢妾院子的物件是有分例的,侧母妃可以查单子,分到婢姘夫这坦克的燕窝都是血燕,前儿个大夫人送来的官燕,一查分例便知道真假,婢妾又去哪里弄官燕来陷害大夫人?还有那多罗国所产的米,与咱们的稻米可是不同,婢妾的院子里也从未有过多罗国稻米的分例,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叶云水的话音刚落,便有跪着的人回话,却是春杏。

“回各位主子的话,如若真的用计陷害世子妃和大夫人,不见得非要用其他的物件替换,也可以在原本的燕窝和米上动手脚!”春杏适时的出来回话,只是她的声音发颤,带带着声音都变得尖锐刺耳!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连“水清苑”的人都不免跟着心里发颤,明明是自己主子占理的事被众人一说反倒成了罪魁祸首了?画眉和花儿二人不禁心头一紧,如若她们真的一口咬定是叶云水下毒可该如何是好?如今这事态忽然转变成这个样子,倒是让她们万分的没底了!

王氏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韦氏和刘皎月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们想趁机反咬一口把叶云水给拿了!可惜这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第九十三章 绝地

叶云水心里很清楚,这些人是想落井下石反咬一口。

瞧着众人的目光朝着自己投来,叶云水反倒是坦然了!

画眉心里已经定主意,如若众人真得落井下石诬赖叶云水,那么她就主动承认,这毒是她下的!花儿发现了画眉的异样,用手捏了她,画眉的目光中露出决绝的神色,花儿似是也有此意,可画眉却朝其摇了摇头,花儿还有家人,而画眉已是孤身一人了!

巧云和巧莲早已惊慌失措,心里茫然,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满眼惊慌的看着叶云水。

王氏瞧向了叶云水,叶云水站出来道:“春杏姑娘对下毒之事如此了解?你心里可要想清楚,你这般说辞,不但是污了我的名声,而且也污了世子妃、大夫人的名声,挑拨主子不合,你难逃一死!”

红莺已是奄奄一息,却仍是坚持着起来道:“奴婢愿以死明鉴,请王侧妃做主,莫要让世子妃和大夫人上当受骗…”

“奴婢愿以明鉴,请王侧妃做主!那燕窝如若用凉药泡过根本瞧不出来,如若米用紫草水泡过,便会对胎儿不利!”春杏把事挑明,恨恨的看着叶云水道:“叶主子心地真狠,居然肯自残来害世子妃和大夫人,而且还要奴婢们也无法生育,您真是好狠的心肠!”

“请王侧妃做主!”春桃和傲梅二人自也是跪地磕头,任凭把头磕出了血,也咬死是叶云水陷害众人。

王氏冷眼瞧着叶云水道:“你有何解释?”

“婢妾不知春杏姑娘所言何意?而且又如何知道我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害人?婢妾从未听说过这种下毒害人的法子,而且屋中也无凉药和紫草,如若侧母妃不信的话自可以看搜院子!婢妾从未生过陷害大夫人和世子妃之意,请侧母妃明鉴!”叶云水故作低头抽泣,让王氏有些琢磨不透。

“你个恶毒的女人,你居然还不承认?你妄图世子妃之位,下毒嫁祸世子妃!”春桃歇斯底里的怒吼,那眼神中恨不得喷出火来!

“婢妾没有做过,为何要认?”叶云水毫不退缩,目光坚定!“本就是自家院子的奴婢做寿,你们巴巴的跑来却说我坑害你们?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怎可轻易搜院子?”王氏并未允此事,这事不易扩大,如若真的搜出来,叶云水便可定罪,如若没搜出来?又该如何结局?

韦氏和刘皎月二人的眼珠不停的转,心里各自的算计着。

叶云水长舒一口气,朝着王氏福了福身,“婢妾谢过侧母妃的信任。”

刘皎月有些阴阳怪气的站出来说道:“既是如此,不如把东次间的吃食拿出来,大家一验便知分晓!也没得让叶妹妹担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韦氏目光一亮,“世子妃说的对,没得冤枉了好人,放过了恶人!”韦氏说完,不忘诡笑的瞧了一眼叶云水。

二人只想着那东次间的东西拿出来验一验,如若有毒便可反咬是叶云水故意害人,难道两房人还斗不过一个叶云水?有人证物证,趁着秦穆戎不在把事坐实了,任他回来也没辙!更何况如今叶云水身怀有孕之事还未爆出来,更是下手的好时机!

刘皎月看到叶云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心中更是笃定她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王氏迅速的想了想便是点头允了,丫鬟婆子到东次间端来那燕窝和米饭,此时上好的席面早已冰凉了。

画眉瞧着那燕窝和米饭心中焦急,眼下情形已是清楚,王氏、韦氏和刘皎月三方站在一起想拿下叶主子,任凭春杏和红莺二人所说的话漏洞百出,可此时无人站在叶主子一方,叶主子百口莫辩!

王氏此时已经让到后厨房抱来两只母鸡,人如若吃了有问题的话,那么这畜生吃了必死无疑。

花儿瞧着画眉不断咽着唾沫的喉咙,知道一旦那吃食有问题,画眉定会冲出去认下这下毒之事!她的心里满是酸楚!叶主子这一次恐怕是难逃厄运了把那鸡抱了过来喂了吃食,众人都在等待着那两只鸡随时毙命,刘皎月的嘴角已是掩不住的笑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那两只鸡还好好的在院子里扑腾着翅膀,不时的“咯咯”的叫上两声!

刘皎月和韦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目光中的疑惑!难道药失效了?怎么可能?

王氏也皱着眉头一直盯着,却不知为何会这般叶云水眼眶一红,忽的跪在王氏跟前道:“请侧母妃做主,婢妾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上好的吃食,给奴婢的大丫鬟做面子,赏了人,却被厌恶还污蔑婢妾下毒,故意陷害世子妃和大夫人,婢妾气不过赏奴婢吃食却被说婢妾坏了规矩,不过是讨一个说法而已,却牵连出这般下毒谋害的事了!是婢妾太笨了,还是…呜呜呜…”

叶云水坐在主厅中央就开始哭,哭的叫一个伤心欲绝,痛彻心扉,哭的王氏心都慌了!

刘皎月和韦氏二人各自怀揣着心思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满心满脸的尴尬,而画眉和花儿等人虽不知为何会这样,只是如此戏剧般的化险为夷,让她们四婢也都松了一口气!

叶云水边哭边说。“这几个奴婢,不但污了婢妾的名声就罢了,反倒还污了世子妃和大夫人的名声,挑拨婢妾跟世子妃的关系,这可如何了得?世子妃待婢妾情同姐妹,为何要害婢妾?好在有侧母妃还婢妾一个清白,否则婢妾死都难以逃脱这个罪责了…”

“可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了得?”王氏此时也头大了!看着韦氏和刘皎月二人都是恼意。

此时刘皎月和韦氏哪还不明白,她们二被耍了!

可事情还要往回圆场,刘皎月不得不赔着笑脸,连忙上前扶起叶云水,“好妹妹可别哭了,都是我的不是,没教导好奴婢,你可别哭坏了身子,世子爷该心疼了,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得注意着!”

叶云水故作一愣,满脸茫然的看向刘皎月,“婢妾何时有身子了?”

“还瞒着?不然你吃那么多天的糖醋瓜条干什么?”韦氏笑着调侃,想把这事给揭过去!

叶云水面现恼意,“这是谁浑说的?婢妾如若有了身子还能不马上跟侧母妃、跟世子妃报喜?还能瞒着?根本就没有的事,婢妾以前就喜酸甜口味,只是世子爷讨厌酸甜的东西,婢妾一直不敢吃,怕碍了爷的眼,世子爷这些日子不在,婢妾便吩咐厨房做了解解馋…”

王氏、刘皎月、韦氏包括一直冷眼旁观的冯氏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那牙咬的恨不得磨掉一块,心里只想把那些个胡乱报信的丫鬟们给撕碎了,却不想是她们自己的臆测!

“好好好,是我们冤枉了你,让你受委屈了!”王氏眼瞧着这事办的拖泥带水,也只得把话往回拉!

红莺、傲梅、春杏、春桃等人此时早已是面露震惊,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明明是有毒的,怎么会吃了没事?怎么可能?

“回世子妃,大夫人,那燕窝明明是有毒…”红莺仍不甘心的一口咬定,几个主子本是正在竭力的掩饰这件事,却又被红莺挑了出来,脸色立即全都冷了!

“都是你们这群恶奴,红口白牙的污蔑主子,此时还敢妄言?来人,都给我拖出去打!全都杖毙!”韦氏发了狠,只想着杀人灭口!

刘皎月毫无异意,虽然春杏、春桃二人是她的心腹,可此时该扔的也要及时扔掉!

“慢着!”站出来阻拦的自然还是叶云水,刘皎月一怔,脸色难看的瞧向叶云水,“妹妹不要发善心,这些个贱婢早就该打死,挑拨主子之间的关系,居心不良,怎可还在府中用着?你放心好了,一切都由侧母妃做主,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回世子妃,婢妾不委屈,可这都是您和大夫人跟前的大丫鬟,都是得利的人,都是您旁日里的亲信,即便出府去比旁人家的小姐都伶俐可人,既是她们提出了异意,那婢妾就要给她们一个说法,让她们死也死甘心,让府中这些奴婢们也瞧得清楚,不是这害人,而是她们串通起来挑拨主子关系,谋害主子,是罪有应得!!”叶云水目不转睛的看着刘皎月,反倒是看的刘皎月心虚。

叶云水这话可算是狠狠的打在了刘皎月和韦氏的脸上,一口一个主子跟前的得利人,这不是就等同于举着巴掌扇二人脸面呢?可即便如此,她二人也不敢多言半句,只能把这怨气往肚子里咽!

“是要说个明白!”王氏此时适时的出来说话,也是为了彰显她所谓的“公平”。

叶云水朝着王氏福了福身,径自走到红莺跟前,只是冷笑,转身吩咐着画眉,“拿一碗米饭和一盅燕窝来!”

画眉快速的拿来东西,叶云水放在了红莺跟前,“你瞧个清楚?”

红莺挣扎着身体爬到那吃食跟前,仔仔细细的瞧了个清楚,却是厉声的尖叫道:“不…这不是大夫人送的官燕,这绝对不是!”

第九十四章 输赢

本是已经盖棺定论的事了,被红莺这般一叫嚷又把众人的心给提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皎月和韦氏二人全都将目光投向叶云水这里,连王氏和冯氏也都皱眉过来。

叶云水故作疑惑的皱眉问,“你说什么?你说这不大夫人和世子妃送的?”

红莺拼命的点着头,任凭她脸上的血水滴在了地上,浑身却是止不住的颤抖,满眼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一双手拼命的抓着叶云水,却被旁边的婆子扯开!

叶云水又拿着吃食到了春杏和春桃跟前,“你二人再认一认?这是不是世子妃所赠之物?”

春杏和春桃二人瞪大眼睛仔细的瞅着,恨不能把那物什看到了眼睛里,“不,绝对不是,奴婢敢对天发誓,这绝对不是世子妃所赠!”

红莺满脸血泪模糊,嘴上却是在声嘶力竭的尖叫着,“你骗人!你用这些东西来骗我们!明明就不是世子妃和大夫人所赠的东西,你居然用这些东西来糊弄我们,让我们误认为是有毒的!这都是你的陷阱,陷阱!”

红莺有些癫狂了,可惜她如此语无伦次的说话,反倒是透露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刘皎月和韦氏所赠叶云水的东西是有问题的!

一时间,“水清苑”忽的静了下来刘皎月的脸色变了又变,韦氏的脸上满是尴尬和恼怒,叶云水回头若所所指的瞧了二人两眼,便是扭头怒斥红莺,“红莺姑娘,说话要凭良心!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说我糊弄你们?我又怎么糊弄了?我院子中的丫鬟做寿,我拉着你们来了?还是非请你们不可?既是来了那便都是客,我好心好意的把这稀罕物件赏了你们,到头来却成了我的不是?还污蔑我和你们主子下毒?你好歹也是跟了大夫人多年,却如此狠心的污蔑主子的名声,你居心何在?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刘皎月和韦氏这心里“突突”的跳,叶云水每说一句,二人都只觉得脸上被人挠了一把!

红莺只是哭,边哭边嚎,“骗子…你这个骗子…”

春桃和春杏似乎也是猛然一怔,从震惊中想通了这陷阱的始末,她们以为是能一举拿下叶云水,却未曾想全都被叶云水用计给折到了里面,心里悔恨交加,看向叶云水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生剥活吞了似的!

“你个狠毒的女人!我跟你拼了…”春杏说话间就要冲过来,只可惜每人身边都有两个押着的婆子,哪里就容得她冲出来?

叶云水满脸的疑惑,“怎么会?明明是厨房送来的世子妃和大夫人所赠的吃食,怎么会不是呢?难道说…有人偷梁换柱?”叶云水脸色突变,“来人!给我搜院子!”

叶云水自知不可能因为这么件事就扳倒刘皎月和韦氏,王氏不会做这个主,王爷也不会同意,断说她没吃了这毒燕窝,就算吃了都不见得能治刘皎月和韦氏的罪,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怀世子爷的孩子,人微言轻,她在府中的地位还差得远,如今也不过是恶心恶心二人罢了!

“搜什么院子啊,我还能不信妹妹你吗?凭她们几个奴婢的话就要搜院子?还不够分量!她们有什么见识?怎么会知这东西不是我所赠?依照我看,分明就是她们想要逃脱罪责才信口胡言!”刘皎月适时的出来说话,她绝不能让叶云水搜院子,否则真的搜出些什么那谁也说不清楚,她宁可说这没有毒的便是自己所赠,把这闷亏咽了就算了,所谓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过如此!

叶云水很是坚定的道:“世子妃虽然信任婢妾,那是婢妾的福分,但今儿的事人命关天,却不能放过半点儿纰漏!”

“依我看还是别查了,都是自家人,没得因为几个贱婢所说伤了大家的和气!”韦氏也过来劝着,她如今心里自然跟刘皎月是同样的心思,叶云水已经说这没有毒的燕窝是她所赠?难道还要自己找出有毒的来?那她岂不是跟自己找别扭?

虽然心里不忿不甘,可韦氏和刘皎月只能这般做!

“说的对,把这几个贱婢拖出去杖毙了,别以为是主子跟前的得利人便可为所欲为!让旁的人都瞧着,以儆效尤!”王氏发话,便是想把这事儿平息下去,她瞧向叶云水,似是在说这事儿她闹也闹腾了,刘皎月和韦氏的大丫鬟也杖毙了,叶云水应适可而止,莫要再穷追猛打叶云水长舒一口气,瞧着红莺、春杏、春桃等人那呆滞的面孔,又瞧了瞧傲梅,傲梅本就是胆小的一人,而她却什么都没做过,只是跟随着红莺步步走,如今却也要受了连累…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瞧她,傲梅下意识的抬眼却看到了叶云水目光中的怜悯,傲梅忽然的警醒,这事她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为何她也要跟着死?她不要死,她还有老子娘,她还这么年轻,为何要死?

“不…这事都是红莺等人做的,跟奴婢没有半点儿关系,是她说大夫人要让她打探下叶主子是否真的怀孕了,还有送来的燕窝她有没有吃…叶主子不应该活着…我说我都说…”傲梅的话说的速度非常的快,可是韦氏的眼睛一瞪,旁的婆子立即上前把傲梅的嘴给堵了,傲梅拼命的挣扎着,那血把嘴里塞的破布染红,那鲜红的眼色十分刺眼,让旁下里站的小丫鬟们捂着眼睛往婆子们后面躲!

“反了你们了!居然敢往主子身上泼污水,把她给我直接杖毙!”王氏怒气冲天,连连抚着胸口,指着傲梅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显然是被气的够呛!

刘皎月一使眼色,那些个婆子们早已把红莺、春杏、春桃等人的嘴给堵上了,生怕她们再胡说些什么话!

那些婆子更是狠,连着四妾跟前的大丫鬟和巧云和巧莲也要绑,叶云水自是站出来道:“有错的绑,没错的为何也要绑?”

“回叶主子的话,同是府中的大丫鬟,瞧见旁的犯错却不站出来拦着,自也是有错,也应受罚!”那管事婆子不阴不阳的说着话,他是王氏跟前的人,自不把叶云水放在眼中。

叶云水当然知道这是王氏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么说来那岂不是连你们也都要罚?任凭那些个奴婢说出来污了主子的话,你们站在一旁却没有及时拦住?”

那管事婆子被叶云水的话噎住不知如何回答,叶云水却不容她喘息,更是咄咄逼人的道:“本就是闹的满府不得消停了,就有你们这群婆子无事生非,非要把事情闹的更大吗?就不知道替主子的体面想想,就不知道息事宁人?府中就是有你们这群人才风气败坏,带坏了这群主子跟前伺候的大丫鬟,污言秽语,把主子的话混淆视听,兴风作浪,不得消停!”

叶云水指着那管事婆子便是骂个痛快,揪着体面规矩不放,这话却是谁都挑不出错!王氏心中有气,却也发不出来,多数的下人们都瞧着,尽管她是牚府中内院的当家人,可这王府是主子们的,却也是奴才们的,她本就是出身低微,如若再有个旁的闲话传出,定会影响她地位的稳固!王氏把自己这点儿权利看的比生命还重!

“罢了罢了,都是府中的老人,兔死狐悲,瞧着这些人也要反省反省你们自己!旁日里那些小动作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以后该收敛的收敛,否则就想一想,今日这些奴婢们的下场!”王氏的话里带着无限的冷漠来彰显着她的权威。

管事婆子立即气焰灭了,连连跪地认错!

“府中的规矩大于天,不但奴婢要遵规矩,主子们也一样要守规矩!”王氏说此话时若有所指的看向了叶云水。

叶云水朝着王氏福了福身,“侧母妃教训的对,夫规矩不成方圆,婢妾受教了!”

正当婆子们要执行家法,处置了红莺等人,墨兰忽然多外面跑了进来,“奴婢拜见王侧妃、冯侧妃、世子妃、大夫人,叶主子…”

墨兰话说的急,却让王氏等人都皱眉不悦,生怕此时再冒出些什么事!

而刘皎月跟韦氏则都想快速的把那四个大丫鬟给处置了,灭口这后,谁都不会再知道那燕窝和米的事叶云水瞧着墨兰,便是问道:“何事这般着急?”

墨兰低头回道:“回叶主子的话,刚刚院子里有几个婆子争执起来,奴婢过去问却鬼鬼祟祟,便拿了几人,而后才知她们私自拿燕碎替换了大夫人送的官燕,拿出去卖钱,还有世子甩赠的多罗国的米也被她们私吞,人已经绑了,人证物证俱在,请叶主子示下!”

听了墨兰的回话,刘皎月和韦氏差点气的晕了过去,此时她们再不知道这是叶云水设的计谋那就是傻子了!而红莺、春桃、春杏等人目光中已是绝望的流下了眼泪,她们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一旁的巧云、巧莲还有画眉和花儿等人一口气算是沉进了肚子里,花儿看向画眉,只见她的手绞着帕子,目光中不但有欣慰,还有着淡淡的失望…因为这一切都是叶云水所设计的,恐怕给东西掉包这事儿也是叶云水所设计,可是她们四人却不知道叶云水自然不知画眉和花儿心里的想法,而是朝着墨兰说道:“东西呢?拿来给我瞧瞧!”

墨兰立即端上了残破的燕窝碎,和那整块上好的官燕,这都是韦氏送来的东西,还有那多罗国的米,也整整齐齐的码在一个盒子里,旁边是颜色差一些用来替换的稻米“原来如此,就因为这几个奴婢的贪心差点让我陷入不仁不义之中,”叶云水脸上满是愤懑,转身朝着王氏道:“婢妾驭下不严,出现了这样的错事,都是婢妾的错,还请侧母妃责罚!”

王氏此时还能不知这是叶云水做的扣?恐怕那些个厨娘和丫鬟就是她想铲掉的人吧?可事民至此,她还能说些什么?

倒是韦氏在一旁憋的胸口生疼,可她曾是害过叶云水的,此时只能把这口气憋在心里而发不出来,刘皎月阴阳怪气的说了两句,“叶妹妹的奴婢可真是会偷,旁的东西都没偷去,就偷了我和大夫人所赠之物…”

“世子妃教训的是,这都是婢妾的错,如此看来,婢妾对奴婢们实在太过宽松,本是想着莫苛待了奴婢,为王府搏上好名声,却不料这些个奴婢有恃无恐,反倒是纵容了她们,既是世子妃指出了婢妾的错,沧州她们还有旁的私藏之物,如此便不能姑息养奸,绝不可放过!”叶云水转身吩咐着四个大丫鬟,“画眉和花儿带人去搜院子,每个奴婢的院子都给我搜侧耳细听了,巧云和巧莲负责绑人,凡有私藏的、私吞的,不论多大的物件都给我绑了人,打了板子再来回话!”

画眉等人立即领命而去,丝毫没有片刻的怠慢!

而刘皎月则气的直跺脚,却还说不出半个不对的字来!

院子里又是闹了一阵鸡飞狗跳,王氏有心斤两两句,可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口,韦氏只感觉胸口憋闷,却说不出个一二,眼瞧着她们插在这院子里的眼线全都被绑了,几乎是没落下几个,谁能不气的冒烟?

与此同时,门外有丫鬟来报:“回王侧妃、冯侧妃,王爷已经归府了。”

王氏低头皱眉,冯氏一晚上都未间说上一句话,此时却道:“姐姐,事情都已查清,你也累了一晚上便是回吧,这里有她们在,不会再出岔子了!

”冯氏说完,便转头跟刘皎月、韦氏和叶云水道:“不过是几个奴婢犯了错,闹的整个王府鸡犬不宁,你们几人都要好好的反省反省,当主子便要有当主子的样子,没得跟个奴婢较劲,传了出去,丢了王府的体面!”

“侧母妃教训的是!”刘皎月和叶云水立时恭送王氏和冯氏离开,瞧着那暖轿远去,院子这边又是绑了七八个婆子丫鬟,等候处置!

王氏一走,此时论品级最大的自然是刘皎月,刘皎月阴阳怪气的道:“既是绑了人,总也要问一问到底是不是她们做的,免得有些人浑水摸鱼,岂不是寒了其他奴婢的心?”这其中大半都是刘皎月的眼线,她自不愿全都处置了!

叶云水还未开口,却听得门口一个低沉深厚的声音响起,“还有什么可问的?全都杖毙!”

第九十五章 残局

众人闻声看去,却瞧见秦穆戎正从暖轿上下来,阔步的从主厅走来。

而刚刚说话的自然便是他。

秦穆戎约有七八日未进内宅,刚刚回来就瞧见这院子鸡飞狗跳,而且在门口还遇到了两位侧妃的暖轿,自然是知道出了事,一路快速赶过来,正看到院子里绑了一堆的人,还有已经被堵住嘴,已是奄奄一息的红莺、傲梅、还有春桃、春杏,前面两个丫鬟秦穆戎自是不熟,可春桃、春杏他却是认识的。

刘皎月和叶云水的话秦穆戎自然是听到了。

瞧着秦穆戎出现在主厅之内,吓的绑着的丫鬟婆子不停的磕头,嘴里呜呜的嘶喊着却是发不出声音,因为她们的嘴早就被堵上了。

刘皎月看到秦穆戎那凌厉的目光也是浑身一怔,韦氏也显得有些惊慌。

叶云水没想到秦穆戎这个时候来了,便是让丫鬟婆子们先停了。

秦穆戎看到一旁的韦氏,脸上毫无表情,却带着恭敬的行礼,“大嫂。”

韦氏想摆出一副笑脸却是僵在了脸上,“世子爷回来了。”

秦穆戎没再理会她而是等着刘皎月和叶云水上前行礼。

“世子爷…”刘皎月有心上前解释两句,可惜秦穆戎却打断了她,对着身后的侍卫道:“把都叉出去,晚上给我一份口供,再抄录一份送到王爷跟前。”

刘皎朋上前道:“世子爷,王侧妃刚刚离开,内宅之事还是请…”

秦物戎转头看她,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让刘皎月迅速的闭上了嘴,退到了后面。

叶云水给秦穆戎行过礼后便站在一旁不吭声,感觉秦穆戎的目光扫向她,她亦是站在原地低眉顺眼的只作未见,毕竟还是被禁足之人,她做样子也要显出秦穆戎的威严,如若太过殷勤反而会引起刘皎月和韦氏的怀疑。

感觉秦穆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了圈后便是转开,叶云水的心里叹了口气。

秦穆戎的侍卫将红莺等人还有那捆绑的丫鬟婆子们全都拖了下去,刘皎月和韦氏只有跟瞅着的份儿,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韦氏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对秦穆戎没有给她留任何面子而感到不悦,不过证据摆在面前,她可以趁着秦穆戎不在而做一些手脚,但当面锣对面鼓之时,她仍不敢太过放肆,况且刚刚秦穆戎还道要将口袋送一份于王爷跟前,她更是不敢多言了。

“今儿的事倒是叨扰大嫂了,此次事件查明之后定会给大嫂一个交代,如此天色已晚,大哥已是到‘风雅居’等候,就不留大嫂在此用饭了!”秦穆戎下了逐客令,韦氏也不敢多说什么,“自家人没得叨扰一说,如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秦穆戎没有回话,韦氏也自觉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与众人行礼后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对于秦穆戎,韦氏还是心有畏惧,临走时,韦氏的目光多落在叶云水的身上,今日这事显然是叶云水的手段,韦氏心里暗自记下这笔帐,她倒是小看了叶云水的能耐!

韦氏离开之后,这院子里显得清净了许多,只剩下刘皎月和叶云水二人,秦穆戎瞧着那放在桌子上的燕窝和多罗国的米,这才是那其中掺杂了有凉药的物件,也是叶云水提前让墨兰和墨云掉包了的东西。

刘皎月的民揪的紧紧,一旁的路嬷嬷也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大声喘气。

叶云水也屏住呼吸,她不知秦穆戎会如何处置,只看着秦穆戎的手指在敲着桌面,目光却未离那两样物什,屋中的人都战 战兢兢的,谁都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秦穆戎,后果不知会多么可怕。

半晌,秦穆戎才抓起那个米捏在手里瞧着,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冷笑,刘皎月的额头冒出了细汗。

刘皎月心中慌乱,决定背靠开口,“世子爷,今儿的事乃是突发事件,怪不得叶妹妹擅自离开‘水清苑’,还望世子爷莫怪罪于她违了您的禁足令。”

叶云水侧目看她,刘皎月还真会找话题,貌似是在为她讲情,其实是在提醒秦穆戎,叶云水触了规矩。

“那依照你说应该怎么办?”秦穆戎突然的反问,倒是让刘皎月有些措手不及,秦穆戎做事何时问过她的意见?

“依照…依照妾身来看,不如罚的轻一些…莫伤了叶妹妹的脸面。”刘皎月的声音很轻,似是害怕秦穆戎真得狠罚叶云水一般,如若是不知真相的人或许会认为刘皎月是发自内心的为叶云水求情。

秦穆戎只是冷笑,“你倒是好心!”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刘皎月立时回道。

忽的,秦穆戎抓起那燕窝和盒子中的米站了起来,瞧着刘皎月便是道:“别人的事你就甭操心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另外,左相府的丧事你不要多掺和,免得人多嘴杂,这等污秽之事也不是能掩盖得住的,今日四名御史联名弹劾,圣上已是下令让左相反省一番,你身为子女却未及时拦截此等恶劣之事有违孝道,这些日子你就别出院子了,旁的琐事自有周总管来处理,这些个东西你拿回去自己留着补身子,好事先紧着你自己就不用惦记别人了!那燕窝明日还了大夫人,咱们还不差她那点儿东西。”

秦穆戎将那一盒子米扔到刘皎月面前,吓的刘皎月脸色刷白,连连后退几步。

叶云水心里一惊,秦穆戎这就算是表态了?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刘皎月颤抖着手,感觉一颗心像是要跳了出来似的,眼眶一红,眼泪含着却忍住没有掉下来,秦穆戎的话就如同针扎一般的剌在她的心上,不允许她与左相府掺和,又不允许她料理后宅之事,这等于是将刘皎月变相的架空禁足,刘皎月满心的怨恨都随着她的眼泪一起宣泄出来,她知道,这场博弈的赢家绝不是自己,叶云水,她又赢了!

秦穆戎走到那四妾的丫鬟跟前,点了玉扇和素兰二人,“你们顶替世子妃跟前的大丫鬟位置。”

玉扇和素兰二人心头一惊,却不敢有半点儿不愿流露出来,立即跪下磕头,“奴婢一定尽力服侍好世子妃!”

秦穆戎冷着脸叫着秦孝,“跟周大总管说,明日带人来补‘水清苑’的缺。”

刘皎月咬着下嘴唇愤愤不平,为各院子选择人之事本应由她来做,可惜秦穆戎却越俎代庖,显然那意思是要让叶云水亲自选择!她这世子妃之位难道形同虚设?她只是他的一个玩偶和摆设吗?

路嬷嬷一直在给刘皎月使眼色,示意她服个软,把这事儿遮掩过去便罢了,可惜刘皎月满眼都是不甘和愤恨,她生来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连圣上和皇后都赞不绝口的佳人,只可惜外人都当她是个宝,只有秦穆戎视她如空气一般!她绝不服这个软!

秦穆戎没那么好的心情,叫了侍卫过来,“送世子妃回去。”

“是!”两名侍卫领了差事,路嬷嬷扶着刘皎月上了暖轿,临撂下轿帘时,叶云水感觉到刘皎月满是恨恨的目光。

绑了十几个丫鬟婆子走,这院子里忽然空荡荡的。

厨房冷锅冷灶,只剩一个做杂活的厨娘,晚间连饭都没得吃,四婢瞧着世子爷和叶主子在主厅上沉默不语,便都悄悄的带着人退了下去。

秦穆戎看着叶云水,叶云水仍是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怎么不说话?”秦穆戎冷着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