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女朋友, 还是刚刚被自己拆吞入腹的女朋友, 姜雁北简直要打人了, 他瞪了她一眼:“你确定我身体有问题?”

沈楠自然是故意这么说的,看着他阴恻恻的脸,狡黠一笑,伸手在他鼻子摸了摸:“鼻梁高挺,说明硬件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软实力实在是……”啧啧两声后,又说,“我觉得可能得重新试试。”

姜雁北被她气笑了:“你别撩我,撩出了火,吃苦的是你自己。”

沈楠刚刚确实是痛了一回,不过后来也来了点感觉,可那感觉还没真正上来,就结束了,想想,总有点不甘心。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咬咬唇,将手往下探去。

姜雁北捉住她:“别闹了,我带你去洗个澡。”

沈楠看他有反应,红着脸哼哼唧唧不甘:“反正都疼过了,再试一下吧!”

姜雁北皱眉看着她,想了想道:“要是疼,你要说。”

沈楠用力点头:“只要感觉有针扎那么疼,我就马上告诉你。”

姜雁北脸色一垮:“针?”

沈楠:“……”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回姜老师终于还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失控发疯,全程动作温柔且缓慢,循序渐进,时刻注意着自己女朋友的反应,沈楠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比之前好了太多,并且在这种温柔中真真实实体会到了一点陌生的乐趣。

结束后,她满意地瘫在床上,笑道:“嗯,确定了,姜老师软实力也没问题。”

姜雁北一个正经人,也实在没法正经了,哭笑不得地拉着她起来:“一身汗,我带你去洗澡。”

沈楠其实也就是嘴巴厉害点,新手上路到底还是有点害羞,起身将他推开,自己钻进了浴室。

这一折腾,就到了快十点。沈楠虽然浑身上下酸疼,但家里一老一小,她也不敢夜不归宿,姜雁北只得送她回家。

坐上车后,沈楠又想起姜雁北前女友这件事,不过这回倒没那么嫉妒了。毕竟比起那位交往多时的前女友,她这位现女友不仅得到了他的心,还完完整整得到了他的人。

她瞅了眼驾驶座开车的男人,佯装不经意开口:“我记得你和你大学时女朋友交往挺长时间的吧?”

姜雁北看了她一眼,如实道:“大二到大三,一年多。”

“呦呵,记得还挺清楚的嘛!”沈楠酸溜溜道。

姜雁北对于她这种吃陈年老醋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头大,无奈地笑了笑:“就是大学时谈个恋爱而已,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沈楠哼哼两声:“我记得当年你俩是模范情侣吧,给人拎包打饭,骑单车带人家还在后座加个垫子,每天打水送到女生楼下,大冷天地等人一等等半个小时。”

“是吗?”姜雁北有点记不起来了,如果真是这样,大概也就是自己从小养成的习惯而已。

沈楠道:“你少装了,当时很喜欢人家吧?”

姜雁北叹了口气,好笑道:“你要我怎么回答?说不喜欢,你肯定说我是渣男不喜欢还跟人在一起,说不怎么喜欢你肯定又不相信。”

“不怎么喜欢还对人那么好?”说完发觉栽进了他的逻辑坑里,撇撇嘴,“那你们俩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也没去开个房什么的?”

姜雁北轻笑了笑,道:“学生谈个恋爱也不一定要做什么吧?”

沈楠嗤了一声:“还真是挺心疼人家姑娘的。”

姜雁北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女人的不可理喻,正好一个红灯,他停下来,转头无奈地看向她。

沈楠梗着脖子继续问:“那你们怎么会分手的?”

姜雁北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沈楠勃然大怒:“有你这么碰瓷的吗?你俩分手后我才骚扰你的。”

姜雁北叹道:“那你非得问,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咱俩这么谈论一个陌生人,你觉得合适吗?”

陌生人三个字总算取悦了沈楠,她抿抿唇朝他笑了笑,伸手指了下前方:“马上绿灯了。”

姜雁北笑着摇摇头,转过身启动车子。

关于他大学那段恋爱,无非是青春期的一场跟风行为。他在严苛的教育中长大,从小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到了二十岁,谈恋爱交女朋友这件事,也就如期而至。

童淼是他在社团中认识的,是漂亮优秀性格不错的女生,符合他循规蹈矩人生,对女朋友的设想。所以当她羞涩地对自己表白时,他也就接受了。

那段关系,其实相处还不错,只是相敬如宾意难平,到底还是差了点什么。

直到沈楠出现,他终于知道差了什么。

在大三之前,他对沈楠这位班上的特殊存在,都很是不以为然。偶尔在课堂上看到顶着一脸大妆,面带宿醉的女孩儿,也极为反感。有时候宿舍里几个男生谈女孩子,提到她,他都是一脸不屑。

整整两年,两人没有任何交集,打照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从来没说过话。他甚至都不太清楚班上那个离经叛道的富家女,到底长什么模样。

直到有一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在大三第一期刚刚开学。

那个晚上,他从图书馆回来,路过学校的一个小操场,看到一群人围着在狂欢。他本来也没在意,却听到有女孩在吉他弹唱,那慵懒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一般,吸引着他的脚步往人堆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他已经凭借身高的优势,看到了人群中坐在草地上弹琴唱歌的女生。那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月光和操场旁的夜灯交织在一起,落在那女孩身上,照得她明艳的脸,有种不真实般的动人。

女孩画着浓妆红唇,一头卷发凌乱在肩头,浅吟轻唱着一首外文歌,颓废中带着些肆意张扬。那是与童淼或者他设想过自己会喜欢的女孩,截然不同的一类,也是与自己循规蹈矩生活绝不兼容的女生。

可是,就像是火星撞地球一般,他的心中忽然迸发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好像有什么压抑太久的东西,想要跃跃欲试跳出来。

有点激动,又有点荒谬。

他当然认出了那是谁,正是班上那位让他不屑一顾的叛逆富家女。

当晚,他就做了一个旖旎的梦,第二天起来,惊慌而茫然。

有了这次,沈楠在他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好像就多了起来。有时候是在校园里,看到花枝招展的她开车载着不同男生,有时候是在校外那家酒店外和他父亲争吵,有时候是在课堂上,她顶着一脸妆坐在最后排睡大觉。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一个生活混乱的坏女孩,强大的自制力也让他勉强在白天能做到,但却无法阻止那个坏女孩,三天两头出现在自己梦中。

这种困扰,让他几乎对她产生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怨憎,而这种怨憎,让他面对她时,脑子有些不受控制。以至于有一天下自习,从图书馆回宿舍,看到她一个人往小山坡走,鬼使神差就跟了上,然后便看到她在喂流浪猫。

那天她素颜朝天,夜灯下,一张脸娴静又柔和。他知道那只是假象,但还是禁不住为这幅风景心脏砰砰直跳。

回到宿舍后,女朋友童淼给他打来电话,邀请他周末去看电影。他这才惊觉自己在这段时间干什么。

从小的严苛教育,让他有着强烈的道德洁癖。哪怕他知道自己和沈楠绝不会有任何交集,却也无法忍受自己这种精神出轨。

他在电话中和童淼提了分手。

对方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生,他沉默着没说话。

童淼没有纠缠,但是在很久之后,来找过他一次。因为分手之后,她并没有看到他追求别的女生,也没有看到他再交新女友,对一直单身的他发出质疑。

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却又发觉无从说起。难道告诉她,分手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一个三天两头换男友,从来没注意过他的坏女孩吗?

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实际上当时他唯一想的,就是赶紧毕业离开,断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

可在离开之前,却又忍不住要做点什么,于是三天两头跑去小山坡喂流浪猫,然后就有了那一次,她走上来和自己打招呼。

沈楠不知道的是,那晚,他一脸高冷地没搭理她,实际上心跳如雷。

再然后,是大四那会儿,偶尔有人提起沈楠,说她又跟男友分手了,开玩笑说几年下来,她好像就没和生科院的男生交往过,会不会最后来个兔子吃窝边草,集齐江大大满贯。

听到这样的谈论,他明知该鄙夷,可是心底却生出了一点忐忑的期待。

结果就是,她最后一个目标,真的是自己。

他那时并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她的猎物,愤怒至极,却还忍不出生出一点期待。只是对她的态度自然是爱答不理,很冷淡。

直到她说想要出国留学,他才有了一点其他的想法。

当时年纪轻,到底很幼稚,想着只要她和自己一起出国,断绝了国内乱七八糟的朋友,到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她身边,他有的是办法管教她。

然而后来才知道,果然还是自己想得太美。

第54章 五十四章

等车子进了小区停下, 沈楠才忽然发觉姜雁北似乎许久没说话, 转头好奇问:“你想什么呢?不会是我让你勾起了你对初恋女友的怀念吧?”

姜雁北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借着车内灯, 定定看着她, 不紧不慢道:“你今天非要跟我翻陈芝麻乱谷子的事吗?那我觉得我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说着,做沉吟状,“让我想想啊,该从哪里翻起,是新闻系的文艺男?还是那位跪地求你的美术男?要不然直接从你骚扰我开始吧?”

沈楠顿觉不妙, 他的旧事说来说起就那么一桩, 自己干过的荒唐事那可真是罄竹难书,而且他竟然还知道什么新闻系的文艺男,她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还不知道他手里有自己多少罪证呢?毕竟当年自己那可是扬名校内外的。

“那个……你看啊……”她佯装抬起手腕瞥了眼手表,道,“快十一点了, 我得回去了,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怪累的。”

姜雁北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把她的脸:“赶紧回去吧,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花店。”

“哦!”沈楠拎着包下车, 又绕道驾驶座敲敲窗户。

姜雁北将窗户放下来, 问:“还有事?”

沈楠弯下身, 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又猛得睁大眼睛,做作地捂住嘴:“我是不是太主动了?”

姜雁北被她这戏多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行了,别假装了,你就不是个矜持的人儿,赶紧回去休息。”

沈楠放下手,笑嘻嘻跑了。

姜雁北坐在车内,目送她进了黑沉沉的老旧单元楼,才不紧不慢启动车子离开。

沈光耀一如既往地坐在沙发等她回来。

“不是说了,你自己早点睡,不用等我的么?”她换了鞋走进来。

“年纪大了,也睡不了那么早。”沈光耀瞅了眼春光满面的女儿,随口问,“和小姜约会去了?”

“嗯。”沈楠点头,想到今晚做的事,早上出门自己还是个原装的,晚上回到家就已经开箱使用了,对着她爸,难得有点害羞,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去洗澡了,你自己早点睡。”

沈光耀道:“你和小姜怎么样?”

“挺好的。”

沈光耀想了想:“那你们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你看你们也不是小年轻了。”

沈楠顿时不满了:“我怎么就不是小年轻了?我还年轻得很。”

沈光耀好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感情看着挺好的,有没有考虑结婚什么的?”

沈楠微微一愣,旋即又道:“刚刚谈恋爱感情能不好么?我和他这才谈了一个月,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怎么可能就考虑结婚?”

沈光耀听她语气有点急,忙不迭道:“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沈楠摆摆手:“哎呀,你别问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关心女儿的私事干什么?”

“……”沈光耀哭笑不得地提醒她,“我是你爸。”

“你要不是我爸,我就该烦了。”

“行了行!”沈光耀挥挥手,“我不管你,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沈楠嗯了一声,去了房间找衣服,忽然又想起自己已经洗过澡了,便直接倒在了床上。

刚刚完成了一个成年女性的大事,她心情还有些兴奋。她倒是没觉得经历这种事有多意义非凡,到了这个年纪才经历,无非是因为之前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罢了。不过她也必须得承认,在和姜雁北有了这层亲密关系后,心里上也确实发生了一点变化,好像在情感上也就更觉亲密了。

不过她确实没想过太长远的事,因为她知道那些所谓的长远和未来,必然伴随着感情之外的各种琐碎和身不由己。她享受现在这种只有彼此的状态,并不希望被别的东西打破。

她得承认,自己是真的爱姜雁北。他几乎让她挑不出任何缺点,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人好得不够真实,以至于偶尔会生出一点无解的疑窦,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尤其他还见过自己最为荒唐的几年。

她并非自卑,撇去家庭因素,这些年自己其实过得还不错,也被很多人喜欢过。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最大的优势无非是一张过得去的皮囊。但姜雁北那种人会看重这种肤浅的优势吗?她不以为然。

思来想去,也许只能用爱情的无理性来解释。

隔日早上,她出门时,姜雁北的车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这一个月来的周末,至少有一天,他会过来陪沈楠看店。

每次到了店里,还会买几朵玫瑰花送给她,也算是浪漫了。

送花的小哥知道他的习惯,早上看到两人,笑问:“今天的粉玫瑰花很好,哥要不要单独留出来一束?”

姜雁北笑着点头:“好啊!”

沈楠赶紧道:“你休想贪便宜,必须得从我这里买,不能直接拿批发价。”

姜雁北笑:“那是!”

新鲜的花草绿植卸下来,生机勃勃,芬芳四溢,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沈楠跟送花小哥对好了订单,自己抱着姜雁北送的玫瑰去店内那花瓶插,将整理货物的大任非常理直气壮地交给了姜雁北这个免费劳力。

粉色玫瑰搭上几朵新鲜的白色洋桔梗,清新又明媚,摆在收银台上,坐下来爱不释手地左看右看,沈楠对着自己的杰作表示十分满意。

姜雁北时摆好了门口的花,走进来检查其他的绿植,看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笑道:“老板,我这每周都给你兼职干活,是不是该开点工资了啊?”

沈楠抬头看他一眼,从抽屉摸出一枚椰子糖,笑盈盈对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姜雁北拎着喷壶从善如流走过去。

沈楠将剥好的椰子糖往他嘴里一塞,道:“工资。”

姜雁北眉头轻挑,将椰子糖勾进口中,忽然勾了下嘴角,俯下头,冷不丁凑上前吻住她的唇。

一颗糖在两人口中来回打转,浓郁的香味在彼此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正当两人吻得忘乎所以时,门口忽然有人轻咳一声。

沈楠赶紧含着到了自己嘴里的糖退开,不过姜雁北比她动作更快,在她离开自己的唇时,舌头轻轻一勾,又把那块融化了一半的糖勾进了自己口中。

门口的李思睿见到这两人气密的小动作,目光微微一沉,继而又换上云淡风轻的笑容,,走进来道:“我姜师弟也在啊!”

虽然店子是自家的,但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也算是公众场合,刚刚那一番亲吻被人瞧见,尤其还是李思睿,沈楠难免有点尴尬。

“哥,你怎么来了?”她支支吾吾问。

“正好路过这边,就来店里看看。说起来好一阵子没过来了,最近怎么样?”

“还行。”

李思睿将目光从她略微窘迫的脸上收回来,看向收银台前,面无表情的姜雁北,笑了笑道:“我说师弟,真有你的,这才多久,你就把我妹妹给拐走了。”

姜雁北轻笑道:“我和沈楠是大学同学,算起来也不算快了。”

李思睿点点头,又转头看向沈楠,笑眯眯问:“楠楠,哥挺好奇的,你好好一个姑娘,咋就看上我这位师弟了?这么个无趣的人,也不怕闷?”

沈楠看了眼朝自己瞥过来的姜雁北,看到他一脸的无语,忍不住轻笑了笑,道:“是还挺无趣的,天天跟教导主任一样,干点什么都得被他教训。”

姜雁北眉头微微蹙起,仔细想了想两人在一起后,有没有训过她?好像还真没有,于是不满地看向她。

沈楠视而不见,笑着继续道:“不过呢,男人嘛!最重要还是品行,我们姜老师那是十分正派本分的,我就喜欢他这一点。”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要说真的是因为喜欢他的人品,好像也不尽然。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她早知道姜雁北这号人物,对他的好名声并不陌生,但从来没在意过。是从那个夜晚,看到他在小山上喂流浪猫,才忽然像是被击中一般,开始留意他。

所以说,男女之间的感情,其实更多得是玄学。

李思睿听了她的回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看向姜雁北,笑着道:“这倒也是,我姜师弟最大的优点就是正派,人品那可肯定是没得说,吃喝嫖赌一样不沾的,就知道学习工作,生活跟苦行僧一样。在国外认识的那几年,我们整个华人圈子,只要提起他,都是交口称赞,没一个不自叹弗如的。是不是啊,师弟?”

姜雁北淡淡一笑:“读博士太辛苦,不努力点怕毕不了业。”

李思睿笑容愈发可掬:“你这样说就太谦虚了,我这种人都能毕业,你怎么可能毕不了业?我没弄错的话,你可是优秀毕业生,SCI得有几十篇吧?”

姜雁北轻笑:“你这样一说,我好像确实就是个死读书的。”

李思睿说:“死读书?你这样说也未免太谦虚了?上回在温泉会所玩牌,你那技术,一看就不是书呆子能玩出来的。”

沈楠皱眉看着两人,总觉得李思睿语气有点不太对劲,似乎话中有话,但又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倒不觉得自己选择姜雁北而没选择他,会对他有多大影响。实际上她也没从他脸上看出半点失落。

不过李思睿并没有继续谈论姜雁北的人品,他笑眯眯转过头,对她道:“楠楠,你交到男朋友,我这个当哥的还是挺替你开心的。到时候我爸妈回国,咱们叫上姜老师,一起吃个饭。”

沈楠见他坦然,也便坦然点头:“好啊!”

李思睿笑了笑,又转头神色莫辨地看了眼已经开始整理绿植的姜雁北,道:“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头再联系。”

沈楠笑着和他挥挥手:“哥,你慢走,有空去家里吃饭,我爸前天还念叨你好久没来了呢!”

李思睿点头:“开年太忙,等有空了就去看沈叔和钰宝。”

他说完,转过身,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只是刚刚走出门外,又朝里面的姜雁北道:“师弟,你给我拿一盆山底玫瑰,我车里的那盆快死了。”

姜雁北应了一声,从善如流从花架上拿了他要的植物,来到门口递给他。

李思睿笑着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