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南皓天的话才落下,随着“嘭”的一声,几人身边瞬间炸开了花!
六道身影几乎是在同时,将南皓天压在了身下!
紧着着“嘭…嘭…嘭嘭嘭…”
爆炸声不绝与耳,那几条暗道,全数从中切断,毁了。
——
乾坤殿中,楚子骁眼里闪着精光,远处传来那沉闷的声响,震的整个皇宫都跟着一颤一颤,可他却觉得舒服极了!
楚煜身子僵了僵,看着楚子骁看来的目光,他心道不好,倏的起身就想跑,却不想,楚子骁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他的脖间。
看着他那如受惊兔子一般的眼睛,楚子骁心底的快意更甚了,他说,“煜儿,你要做什么?”
楚煜再冷静,却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听着那沉闷的声响,他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而此时脖子上驾着一把匕首,他早以吓的脸色苍白,看也不敢看向楚子骁,只道,“父父父皇,儿臣,儿臣害怕!”
“煜儿,你母亲可从来没教过你,什么是害怕!这个借口可不成立的。过坐过来,猜猜,朕,将哪里炸了?”
楚子骁很是愉悦,他在等,等着凤素锦跪下求他的那一刻!
如今,他命徐鹤将凤素锦那几条暗道全数毁了,又扣下了她的儿子,他到是想看看,她是顾那个野男人还是顾她的儿子!
“父皇…”
“你说,若是将你挂到城门上,然后每隔一个时辰便往你身上射上一箭,你母亲会如何?”
楚煜脸色苍白,“父父父皇,我是您的儿子啊!”
“不不不,你不是我的儿子!”
楚煜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吼道,“父皇,就算你不想将皇位传于我,就算外公真的有错,可你也不能这般污蔑母亲污蔑我啊!”
楚子骁拉着他站到了镜子前面,“煜儿,这么多年来,我也以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对你百般宠爱,百般疼惜,可是你看看…看看你的眼睛,看看你的鼻子,再看看看你这张过于白净的小脸…”
每说一处,楚煜的脸便僵了一分,他十岁了,很多东西他都可以很好的理解,所以,看着他那比楚子骁要浅几分的瞳色,那比楚子骁要高挺的鼻梁,还有这张太过干净的脸,他的脑子里,浮现了一个人影,师父!
只是,他却很好的将惊讶埯在了嘴里,只道,“煜儿长的像母亲…”
楚子骁呵呵一笑,“以前,朕也这么觉得…但是,朕相信,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了!所以,煜儿,你真的不能怪朕心狠,朕对你的期盼向来是极高的,这么多年来,朕给你的宠爱更不是假的,但是,你母亲千不该万不该拿朕当傻子…”
楚煜心下翻转,要怎么才能脱险?
可就在这时,他头上一疼,楚子骁那狰狞的脸倏地从眼前滑过,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子骁拍了拍手,将楚煜绑到了椅子上,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李让道,“皇上,神医回来了…”
“让他进来。”
徐鹤的身影便闪了进来,满脸的兴奋之色,“皇上,成了!”
“炸死了吗?”楚子骁急切的问着。
徐鹤贼眉鼠眼地道,“皇上放心吧,臣可是亲眼看着那几只老鼠钻进去的,亲自点的火药…保证将他们炸的渣都不剩!”
楚子骁便笑了,笑的甚是开怀,拍了拍徐鹤的肩,“国师辛苦了!”
“为皇上,臣可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好!”楚子骁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对于这事,他有多开心。
徐鹤拢手笑着,低眉道,“那臣便先告退了。”
楚子骁点头,徐鹤便退了下去,出门的时候正好与江祁走了个碰头,江祁一愣,却是抱拳一礼,“国师。”
徐鹤“嗯”了一声,便扬着脖,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离开了。
江祁碰了一鼻子灰,撇了撇嘴走入了乾坤殿。
不多久,江祁满面红光的走出,带上人,直奔楚兰轩!
——
再说凤素锦,她杀了楚清恪心里一片畅快,但想到凤九歌她又恨的牙痒痒,直奔暗道,想回到宫中再找她算账,不想还未走到道口,那沉闷轰然而响的声音,却令她心下一颤!
急速来到暗道口,那浓浓的火药味,令她大吃一惊!
心底暗道一句不好,转身快速离开,直奔万福街!
可是,当她看到满地血污,满室狼藉的时候,身子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调虎离山之计!
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如今串连到了一起,她却发生,那不过是调她离开,再一举将她歼灭的毒计!
凤九歌!
若不是她,又会是谁?
可是,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没有觉得楚子骁会知道南皓天的存在!
想到南皓天,她的心跟着一颤,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哪去了?
飞身而起,直奔皇宫。
然而此时的大禹皇宫,那还真是全城戒严,羽林军一队队到处都是,可她收买的人,却没有一个在其中的。
猛间袖子被人拉了一下,凤素锦一惊,就看到身后树丛中,惠子脸色苍白的藏在其中。
“主子…”
“发生了什么事?”
凤素锦钻到树丛中,便见惠子满身是伤。
“奴婢不清楚,可就在刚刚,羽林军冲入楚兰轩,见人便杀便砍,奴婢是拼死逃了出来,可是,整个皇宫到处都是羽林军,而那几个副统领,却被打了赤缚绑到了乾坤殿外。”
“所以,咱们这是被动的挨打了?”凤素锦这声音变的异常平静。
这么多年来,只有她算计别人,还从来没有被这么玩过,更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竟然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惠子道,“主子,今儿公子找了您一天,他说不能再拖了,就算是邺无争不会中蛊,但毕竟只有他一个,他双拳头难敌四手,所以就将行动的时间定在了今夜的子时,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天才一落黑,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行动能不能继续下去?”
凤素锦面露苦笑,“外面?惠子,里面外面都被一锅端了!”
惠子大惊,“那么公子呢?”
凤素锦摇头,“万福街那除了血就是血,并没有看到他的人…”
惠子拍了拍胸口,“公子一定会没事的,他身边还有六大金钢在…”
凤素锦眯了眯眼睛,“暗道是怎么回事?”
惠子再次摇头,恨的凤素锦捏紧了双拳,“煜儿还在楚子骁的手中,想办法,将他救出来,大不了,我们先撤。”
惠子点头,那厢凤素锦便将一个瓷瓶递给了她,“你伤的太重了,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不然,你身上的血腥味会将侍卫带过来…”
“汪汪汪…”
可她话音才落,就听到了由远极近的狗吠声。
凤素锦一怔,一条黑影直接射了过来!
若不是凤素锦反映快,黑皮那一爪子怕是直接可以将她的脸抓花!
“呜…呜…”黑皮半俯着身子,前腿绷紧,后腿弓,绝对是随时出击的模样!
“嘿嘿…”
突然一阵痞气十足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就见邺无争摸着下巴,却目光阴冷地看着她。
凤素锦足下一点,直接退出到了三丈外,若不是邺无争也以着鬼魅般的速度跟住了她,她怕是直接能跑到宫外去。
而那树丛中,黑皮如一道闪电,呲着血喷大口,直接咬上惠子,瞬间一人一狗便撕在了一块!
“啧啧啧,那楚子骁的眼还真是瞎,你说你长的也不咋地,他怎么就什么都听你的呢?”
凤素锦全身戒备,“战王,你要做何?”
“棒打落水狗啊!”话落,邺无争直接出手。
凤素锦躲的极是狼狈,抽出软剑急忙应战,却道,“我与战王并无恩怨,战王何以要赶尽杀绝?”
邺无争赤手捏住了她的剑,却是抬起左脚,直接踢在了她的肚子上,凤素锦被他踢飞,倒在了地上。
邺无争落到她的面前,软剑直抵她的面门,嘴角一挑,“没有恩怨你都想杀我,那有恩怨,你还不得把我剥皮抽筋啊!”
凤素锦一愣,十招?邺无争竟然只用十招就将她制住了?
邺无争又道,“所以,我这也算是自卫啊!”
凤素锦摸去嘴角的血迹,“战王怕是误会了。”
“本王向来聪明绝顶,怎么能误会呢?再说了,你想杀我的目的,你知我知…”
凤素锦的脸色顿时变的十分苍白,“你竟然知道?”不可能,老巫说过,他并不知道!
“啧啧啧,都说本王聪明绝顶…而且我不但知道我身体里的,我还知道,凤九歌之所以不能生育,也是你的功劳,但是,我想说,谢谢!”
凤素锦的脑袋已经不能运转了!
邺无争弯腰捏上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将她提了起来,“谢你,所以我今日放了你!自然,我也没有那么好心,我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你杀了楚子骁,还是楚子骁杀了你!”
大掌一甩,直接将凤素锦甩出老远,双目中闪着嗜血的光芒,叫道,“黑皮,走了!”
第098章 楚子骁说:你,并不是她在凤山上唯一的朋友(一更)
今晚的皇宫是不平静的,然而后宫所有的人,都有志一同的关着大门过着自己的日子!
凤九歌冷笑一声,要说这世上什么地方的人心最凉薄,怕这后宫要属第二,便没有第一了。
被玉兰扶着去了乾坤殿,看着这诺大的排场表示“不明所以”,“惊讶”地问道,“皇上,这这这…”
殿前,跪了一排打着赤缚的男人,目测一下,御林军几个副统领,还有手下副将什么的,有十几号人!
啧啧啧,凤素锦的手还真是够长的了,瞧瞧这也不过只是一个羽林军而以芾!
那朝堂呢?
嗯,她甚是期待,整个朝堂都被她污染的那一刻枞!
楚子骁握着她的手,拉到了身侧,那满脸的笑意掩也掩不住,他道,“九歌,朕要给你一个惊喜!”
“哦?”
“朕发现,柳氏有着不正当的身份,为此,朕设了个局,今夜一举将她所有的党余一击歼灭!”
“这这这…臣妾听的糊涂了!”凤九歌表现的恰到好处。
大眼里清澈不染一丝尘碍,看的楚子骁心下一紧,这么干净的女人,以前自己怎么就觉得她心机叵测呢?怎么会觉得她掩盖了他所有的光华呢?
遂拍着她的手道,“这柳氏,乃是大蜀以南云夷部落的人,在大禹做了几十年的细作,如今被朕一锅端了!”
凤九歌脸上的“惊讶”更甚了,双眼更闪着倾佩的目光,“若是真的,那真的是一件大大的喜事!”
“那是,朕的江统领,在扫清万福街的时候,已经将柳氏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她乃云夷部三当家。这些年来,朕可是被她骗的好苦!”
“三当家?”凤九歌目光一闪,疑惑皱起了双眉,低声道,“皇上怕是弄错了吧?”
“嗯?”楚子骁诧异地看她。
凤九歌仍低语着,“据臣妾所知,那云夷部落三当家,乃是一个年近三十风韵犹存的漂亮女子,据说,此女以身养蛊,近她身的人,无一不对她俯首称臣,全心对她,听之任之!”
楚子骁的脸整个都绿了,拉着凤九歌的手更是紧了又紧,这一整天的兴奋,就这么被凤九歌一盆冷水浇了个透!
自然,让他心底发凉的不是凤九歌揭穿他口中的谎言,而是她所说的蛊!
他细细的想着,这么多年来,凤素锦说东他不往西,说南他不往北,更是放纵朱家的一切,然后,也就是近来,得了柳毒不能近女身,后又用了红樱那身子开始,他的脑子才渐渐的清明,更看清了一些东西,压低声音急急地道,“此话当真?”
凤九歌点头,“楼主才告诉臣妾的,所以臣妾过来了…”
楚子骁捏紧了拳头,“那楼主可有说过,若是中了她的蛊,要怎么解?”
凤九歌摇了摇头,“这个他没有说。”
楚子骁的心里,瞬间就像长了草一样,如果他中了凤素锦的蛊,到现在也没有清除的话,那他岂不是还得被她排布?
如今布这么大的局,他就是想看她跪在他的脚下,要是弄反了,他的脸往哪搁?
所以,撇着那十几个男人,他恨不得将他们都给凌迟了!
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男人与她有一腿?
恨恨的道,“来人,张来等人私通云夷细作,出卖大禹出卖朕,死有余辜。马上行刑!但,朕念其认错有功,免去诛九族之罪。家人充奴籍,发配边关,终身不得回京!”
话落,楚子骁一甩袖子,拉着凤九歌便回了大殿。
不多久,江祁来报,“下官,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江爱卿免礼。”
江祁起道谢后起身,打礼回道,“皇上,人已按旨意杀了,后面的事…”
“哼!”楚子骁冷哼一声,“将他们全都给朕挂到城门上去,朕要以儆效尤,看谁还敢给朕叛国!”
瞬间,张来副统领等人,便都成为叛国之人了!
凤九歌道,“皇上,人已死了,便葬了吧。”
楚子骁摇头,“皇后还是太过妇人之仁了!此等奸佞不加以惩罚,如何以服众?”
其实,他有私心的,凤素锦不是能收买他的人吗,那他就杀给她看!
要她知道,他不是个草包,任她玩弄!
每每想到她将自己玩弄了这么多年,他都是恨不得抓她回来问问,自己对她不好吗?
一颗真心送给了她,她还想要什么?
甚至听她的话,他想杀了凤九歌,扶她为正,更要将大禹交到楚煜的手中,这样的恩泽,她却还不满足?
还给他私养男人?可恨!
气的他握拳,狠狠的捶了一下。
凤九歌看了眼江祁,遂道,“江统领,皇上既下了决定,就按皇上说的做吧。”
江祁应下,打礼退了出去。
随后凤九哥伸手捏到上了楚子骁的两肩,后揉着上他的头,柔声细语地说道,“皇上似乎还有烦心事?再说,煜儿呢,这么大的动静,却不见他出来…”
“煜儿?”楚子骁冷笑一声,拉下她的手,带着她便去了内室。
就见晕过去的楚煜,被他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凤九歌忙上前,看着楚煜那苍白的小脸,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所有人都有错,可是一个孩子又有什么错。
她的手轻轻的抖着,碰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终是闭了闭眼,最后道,“皇上,为何要绑着煜儿?柳氏做错了,与煜儿又有何甘?再说,煜儿乃皇上的长子,他娘更是为了他,将命都是搭了进去,皇上…”
“够了!”楚子骁捏紧了拳头,上前将她拉起来,“你真的以为朕心狠到可以拿自己的儿子做文章吗?”
凤九歌很想点头,在利益面前,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然,楚子骁却又道,“他不是朕的儿子!”?
凤九歌张着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可心里却冷哼一声,终是把你这话给逼出来了。
楚子骁伸手抹了把脸,原来意气风发的模样,瞬间就显得有些沧桑了。
“九歌,这些年来,朕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凤九歌眼现迷茫,“皇上此话何意?”
楚子骁再次伸手摸了把脸,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道,“煜儿他娘没有死,死的那个,才是朕的乳娘。”
“这这…臣妾糊涂了…”
楚子骁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早在你下山的前两年,我便遇到了她,并深深地爱上了她,那个时候,她单纯快乐的像一只画眉鸟,处处吸引着朕的目光,当时,朕是想娶她为妻的,就算朕得不到皇位,可是,朕爱她…因为她的快乐,她的活力,是朕所没有的…”
凤九歌未语,听他继续说道,而心下去十分同意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