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个孟先生人真的不错,你不要错过。”

“可是我…”

“你还在犹豫什么?”阿姨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个不妙的事情,“小韵,你不会还在惦记多多他爸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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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韵立马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阿姨,能不恶心我吗?那个男人我一想到就想吐,我怎么可能惦记他?”

“我想也是,多多爸什么样我是没见过,不过他这么些年没露过面,想来不会是好人。还是孟先生好。”

“他哪里好?”

阿姨愣了愣,仔细思考片刻才答:“孟先生外在的好么大家都看得见。像是长得好个子高身材也很不错。家里又这么有钱,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不过我觉得他的好还有别的方面,像是对你好对多多好,这种都是说不清的东西,就是一种感觉罢了。不过小韵,我看你好像有点犹豫,你对这个孟先生到底什么感觉?你喜欢人家吗?”

这个轮到成韵沉思了。她努力回忆两人相处的时光,总觉得她对他是敬畏多过喜欢。有时候她听对方的话不是因为爱他,而是怕他。他们在一起时她永远无法将自己放在和他平等的地位,而只能做一个依附或是随从。

他们差距太大,大到她没办法将他看作一个普通男人来爱。

想起心头那沉甸甸的感觉,成韵不自觉摇了摇头。

阿姨震惊了:“什么,你不喜欢孟先生,那你怎么跟他…”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我觉得我挺怕他的,好像我们在一起我总是强迫自己必须听他的。他太强大了,我没办法违抗他,我只能顺从他。可是这样一来,我又没了恋爱的感觉,他就跟我上司似的,是我必须服从的人。不,他比上司还要可怕,哎呀我也说不清楚了。”

成韵心头一团乱,笑容十分无奈。这场所谓的恋情从一开始就是孟青和在主导,她除了跟从没别的办法。而这男人的节奏明显跟别人不太一样,以至于她根本没时间去仔细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和她的第一恋情有点像,当时也是谢子桓猛烈进攻她疲于招架。但又好像不一样,因为经历过感情伤痛的成韵,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彻底不会爱了。

她找不到恋爱的感觉,有种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儿的无力感。她在想该不会被谢子桓那个人渣伤过一次之后,她以后就再不会爱人了吧?

阿姨还在旁边唠叨着什么,无非是些她不惜福不知足之类的数落,成韵也不反驳,就静静地听着。隐约间门外似乎有轻微的响动,成韵愣了愣,伸手推推阿姨:“什么声音?”

阿姨也一愣,嘴里叫着多多,从沙发里起身去开门。门外走廊清冷的灯光下,多多穿着睡衣站在那里揉眼睛,还不停地打呵欠。阿姨赶紧抱起他回了客房,临走前冲成韵道:“别乱想,赶紧睡觉吧。”

成韵送走他们,正打算关门手却停住了。不知怎么的,她觉得怪怪的,刚刚的声音真的是多多发出来的吗?看起来似乎是这样没错,可为什么心里有点慌乱的感觉,像是做错事情被人发现似的。

成韵拍拍脸颊,暗令自己不要多想,却又忍不住朝主卧的方向看过去。走廊里空无一人,主卧的门紧闭,门缝里看起来没有光透出,孟青和这会儿应该在书房工作,看来真是她想多了。

她自嘲地笑笑,轻轻关上了房门。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风平浪静。但表面的平静下面却隐藏着暗流的涌动。斯文的死给了许多人打击,但受打击最重的莫过于秦思璇。

她起先因为斯文的帮助,已建立起极大的信心,精神状况也逐渐好转。可斯文一死她的官司胜算立马下降大半,连严律师也不能保证什么,秦思璇一下子又限入到从前的不安之中。

成韵去看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甚至都不知道对方进来。成韵上前拍了她一下,她立马紧张地转过身来盯着她看,好半天才露出松懈的表情。

这样的秦思璇令成韵担心,她又去找严律师谈。对方是大律师,手里官司无数,底下一大帮子跟着他讨生活的小律师。若不是看在孟青和的面子上,他这样的大人物绝不会接这种官司。

对于成韵的来访他十分重视,亲自迎她进办公室,将情况详细跟她做了分析,还把利弊都摆在面前,最后下了结论:“坦白说,这不是我见过最棘手的案子,但难度确实有。不过你放心,没有一桩官司是没得打的,只要有证据就能打。后天第一次开庭,我已准备妥当,你和孟先生不用担心。”

成韵听他的口气,显然是把她和孟青和看作一体了。想想也是,若不是孟青和罩着,严律师根本连见都不会见她。

可这样的礼遇让成韵不安:“您太客气了,这次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您是孟总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您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严律师递过来一张烫金名片,眼里流露出的尊重和礼貌不言而喻。

离开律师楼的时候,成韵心里有些愧疚。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人,一面用着孟青和的资源,靠着他的权势给自己手下的人谋福利,一面又无法真心待他,像是利用身体故意为自己谋利一般。

这样的自己令她看不起,可又无力改变。最关键的是她现在根本不敢跟对方坦白内心的想法,只能继续卑鄙地吊着对方,一切等秦思璇的官司了结再说。

两天后的首次开庭全城轰动,媒体们刚从斯文的死讯里抽离出来,又一头扎进了秦章的官司中。虽然明知道当事人双方都不会出庭,但因为双方代表律师过于强大,记者们还是蜂拥而至,将法院门口那条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秦思璇这边找的严律师是打这方面官司最负盛名的老手,很多人对她能请到这位律师出场十分好奇,心里都暗暗嘀咕,觉得这个姓秦的姑娘不简单。

娱乐圈里的人和事向来风起云涌,别看她从前默默无闻,一旦傍对了靠山,翻身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上一次的大片女配角,这一次的严律师,都足以说明问题。

相较之下,章义彬这边的杨律师则显得稍弱一些。不过这人跟严律师是天生的老对头,两人都擅长打这类官司,听说当年还是同门师兄弟,庭上庭下恩怨不少。这个姓杨的在这一行出了名的刁钻古怪,打官司剑走偏锋,不少人着过他的道,是个相当难缠的角色。

这样一个两虎相争的局面,让媒体兴奋不已,简直比看到秦思璇和章义彬当众撕/逼更为激动。

成韵当然没去看现场,只是紧张地在家里等消息。所谓的消息来源自然是孟青和。可这家伙像是故意的,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公司,连个电话都不给她打。成韵不好意思打扰他,只能在家干着急。

结果下午四点左右,他又突然打电话过来,让成韵穿戴整齐等着他回来,他这会儿接了多多回来接她去吃饭。成韵挂了电话赶紧回房换衣服,等孟青和到了后都顾不得多问一句,就被他催着上了车。

车里多多坐着,成韵不好多问官司的事情,只能提着颗心煎熬了一路。等到了会所时间尚早,多多吵着要去玩,孟青和便带他去了游乐区,点了两杯酒和成韵坐边上慢慢看孩子玩。

成韵酒量不好不敢多喝,只是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倒是孟青和,难得有点贪杯,喝了两杯后又要了第三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看他心情似乎不错,成韵找到了切入点:“你看起来挺高兴的,是不是严律师给你打电话了?”

“你要这么想知道,何不自己问他?”

“我跟他毕竟不熟,不好意思打搅人家。”

“没关系,他以为你是青和影业未来的老板娘,现在正想巴结你呢。你若打过去,他荣幸之至。”

这个“以为”二字听上去有点别扭,成韵尽量不去想它,她现在只关心一个事情:“官司到底赢了还是输了?”

孟青和那双漂亮的会勾魂的眼睛扫了成韵一眼,淡淡道:“你把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成韵毫不犹豫,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当她把空掉的杯子重重搁桌上时,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视死如归的精神。

可孟青和却跟她打太极:“才第一回合,谈输赢尚早。不过老严说今天的局面对你们比较有利,法官是女性,在性侵案中会更同情女性被害人。当然最终怎么判,还得靠证据说话。”

成韵提了一整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严律师真厉害,若没有他…”

“若没有他,这官司根本不必打。章义彬请的杨大鬼出了名的奸诈,一般律师根本不是他对手。”

“杨大鬼?还有人叫这个名字,是绰号吧。”

“是,同行给他取的,可见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人生在世碰到强劲的对手并不可怕,怕就怕碰到这种阴险狡诈的。老严跟他相识多年,拆穿他的招数易如反掌。你不用过于担心。”

成韵点点头,突然觉得一阵发晕,眼前的东西都跟着晃了起来。

☆、第53章 动静

第二天早上,成韵是疼醒的。

她发现自己躺在孟青和的主卧室里,床上除了她没别人。昨晚发生的一切全都没有印象,似乎最后的画面就停留在了那个空酒杯上的。

所以她是喝得太急醉了?

可醉酒为什么身体会这么酸痛,一般不是只头痛吗?她现在这个样子,就像半夜里被人拿来当沙包练手,吊上房子里来回打了几百拳的样子,简直没一寸骨骼是舒服的。

她愣了两秒,立马伸手去摸下半身。谢天谢地她穿着裤子,并且那地方虽然肿胀酸疼,但还没到需要送医院的地步。

只是当她想要坐起身来时,却是异常艰难。因为不止一个地方疼,浑身上下没一处儿使得上劲,累得她气喘吁吁,简直跟重病号似的。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韵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艰难地下了床,花了半个多小时洗漱换衣服,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好阿姨端着餐盘过来,一见她就把她往房里赶:“行了你赶紧进去躺床上,孟先生说你要多休息,让我把饭菜给你端屋里来。”

“他人呢?”

“上班去了。”

成韵有点不好意思,阿姨刚来的时候她是睡次卧的,尽管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她还是努力装出一副和孟青和纯谈恋爱的姿态来,尽管每天晚上孟青和都会很自然地摸进她房里,搂着她一夜到天明。

可今天她直接睡在他房里,还让阿姨看了个正着,难免就脸红起来。

阿姨是过来人,十分不在意:“不用不好意思,男欢女爱多正常的事情。只是你们也要注意一点,昨晚这动静也太大了,多多差点被吵醒。小韵啊,你福气真不错,我看这个孟先生很厉害嘛,你们至少闹了四五个小时。”

成韵刚坐到床沿上,听到这话立马又弹了起来。因为动作过大牵扯到了全身,疼得她呲牙咧嘴。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今天整个人会像个使用过度的沙袋了,敢情昨晚孟青和竟对她施以了暴行。四五个小时,他这是不准备让自己活的节奏吗?她这伤口好了没多久,前一阵子他一直很克制,除了同床外什么也没做。

昨晚是怎么了,压抑太久忍不住爆发了?

成韵在阿姨的目光里不好意思地吃了午饭,一整个下午都待在房间里没出门。她仔细检查了身体,虽然酸痛但没有伤痕,并不像遭受了虐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了,连续奋战四五个小时,让她精疲力尽酸软无力,却能不留一点痕迹。

这人真的是混娱乐圈的?

成韵突然觉得孟青和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她对他的一切都不了解。他是哪里人,父母身在何方,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念的什么书,靠什么起家创立的青和影业,她一无所知。

她对他知道得越少,敬畏感就越大,也就越产生不了爱情。孟青和太不真实,虚幻得就像一转眼就会消失一般。

她怎么会和这么个不接地气的男人扯上关系呢?

成韵坐床头胡思乱想,突然间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却是个熟悉的声音。电话一通对方就主动道:“成韵,你好。”

成韵却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才道:“怎么是你,周忆?”

“我有事找你,所以给你打电话。”

“你确定?”

“怎么,我就不能有事找你?”

要不是隔着电话,成韵简直想冷笑。这个女人还想怎么样,抢了谢子桓不够,现在还要和她叙旧不成?

没有人知道她和当红女星周忆曾是朋友的事实。她们在片场相识。大学的时候成韵因为偶然的机会进了一个剧组当龙套,因为长相还不错就一直有龙套的戏过来找她。而周忆那时候已经是女主角专业户,她老演她身边跟着的人,两个人难免有对手戏,慢慢的也就熟络起来。

从前成韵觉得周忆是个不错的人,没有很多女明星身上的骄奢气,对别人虽然冷冷的,跟她倒是挺热。成韵是小人物,在片场难免受欺负,像吃饭的时候被人挤在后面,分水的时候轮不到她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情。

周忆在的时候,就会护着她。有时候让助理给她拿饭,把剧组特意给她买的高级矿泉水拿给她喝,还时不时请她吃个宵夜什么的。成韵那时候觉得她像知心姐姐。

甚至后来她认识谢子桓也是拜她所赐。对方来片场探周忆的班,才和她结识进而恋爱结婚。摆酒那天周忆正好在国外拍某杂志的大片,所以没能来。当时天真的成韵信以为真,多年后才明白,那只是周忆不想来而已。

她是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她抢走吧。只是到最后,她终究还是把那个男人抢回去了。一个谢子桓,让她们两人反目成仇,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却不料这人竟主动打来了电话。

成韵的语气谈不上有多好:“你有什么事,说吧。”

“你现在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但我也没空见你。”

“我没说要见你。”周忆的声音淡淡的,一如她的人一样,清冷高傲。她从前就是出了名的冷美人。成韵有时不免想,她这样的跟钟美云碰到一块儿,后者还不知道要吃多少暗亏呢。

“成韵,你要有时间今天最好自己去接孩子,或者以后都自己去接。让孟青和去接更好,或者给孩子换个幼儿园,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不是暗示,是明示。很显然谢子桓和他妈想要抢走你的儿子,你应该有所防备。”

这个事情成韵不是没想到,只是她没料到会由周忆来提醒她,她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于这个曾经的朋友,成韵无法做到完全相信。所以她问:“周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当然是想提醒你,别哪天你儿子让人抱走了,你都被蒙在鼓里。”

“可你觉得你说的我会信吗?”

“我知道你恨我。”

“谈不上恨吧。”成韵打断她的话,“顶多就是不喜欢。当年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谢子桓这样的人渣,你抢去了也好。我要再跟着他,现在还不知道活成什么样。只是我没法接受你的好心,你今天打这个电话让我觉得很莫名。能问问理由吗?”

电话那头周忆沉默半晌,才又道:“你就当是我为了自己吧。站在我的立场,我肯定不希望你儿子进谢家。虽然我现在还没孩子,可我是谢子桓的妻子。家里多个他和前妻生的儿子,我会很不自在。所以你不用认为我在耍什么诡计,我纯粹是为自己考虑,希望你看紧你的儿子,别让他来影响我们夫妻间的生活。”

这话说得既冷且无情,成韵听了却很自在。这才是周忆该说的话,之前的她有点奇怪,好像太温情了一点,根本不像一个抢人丈夫的胜利者。

她就应该是这样的嘴脸才对,倨傲自私无情,一个典型的小三该有的嘴脸。

成韵不愿意再和她多说什么,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就匆匆把电话挂了。只是电话虽然挂了,周忆的声音却像留在了房间里,怎么也挥散不去。

真是阴魂不散,本想离谢家人远远的,却三番两次撞上,看来多多的问题必须解决一下,得让谢家人彻底断了念想才是。

成韵站起身来,换了身出门的衣服,跟阿姨打声招呼后就开车去幼儿园接儿子。她到的时候正值放学时间,幼儿园门前的那条路挤得像菜市场一样,成韵来晚了没找到停车位,只能绕出去把车停在旁边的街边,走路去接儿子。

结果刚走到幼儿园门口,就见到一张厌恶的脸孔。谢子桓站在那里似乎在跟多多的班主任张老师说话,而在张老师的背后,躲着小心翼翼的多多。成韵一看这情景,火蹭得就蹿了上来。

她三两步走上前,只当谢子桓不存在,一把抓住儿子的手,直接将他护在身后。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谢子桓就注意到了她,立马露出笑意来:“小韵你来了,来接孩子吗?我正跟老师说呢,我说我是多多的爸爸,老师不相信,你跟老师解释一下吧。”

张老师心里直犯嘀咕,去跟成韵证实:“多多妈妈,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张老师,以后除了我和阿姨之外,谁来接孩子都不可以交给他。现在拐卖孩子的人越来越猖狂,公然跑到幼儿园来骗孩子,你们可要提高警惕,千万别让他们得逞。”

张老师显然闹不清楚,看看谢子桓一副挺有派头的样子,似乎也不像人贩子,于是试探地问:“那要不要报警?”

成韵还没反对,谢子桓先不干了:“报什么警,我真是孩子的父亲。哎哟!”

谢子桓突然大叫一声,抱着自己的脚原地跳起来。而成韵收回高跟鞋,一把抱起儿子,直接走入人群,头也不回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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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韵抱着孩子一路狂奔,直接跑回了停车的地方。

她把多多塞进车里,顾不得系安全带,一直到开出去一两百米,发现后头谢子桓没有追来,这才重新把车停到路边。

多多有点疑惑,怔怔地望着成韵:“妈妈,怎么了?”

“没事儿。”成韵下车给儿子系好安全带,忍着浑身的不适直接开回孟青和家。一直到把孩子抱进孟家大宅,她那一颗狂跳的心才安定下来。

然后她突然发现,只有在孟青和的庇佑下她才能安心。不知不觉间,她已对这个男人的权势产生了依赖,一旦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她就会变得极其不安。

她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她也曾想过,若谢家来人抢孩子她该怎么样。那时候的她十分强硬,大有同归于尽的想法。后来谢家根本不关心她,也就无从得知孩子的存在,彼此相安无事好几年。

在遇到孟青和之前,她一直没想过借助谁的力量来保护孩子。因为在这个世上她除了自己无人可靠。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比较就有改变,成韵觉得自己渐渐贪心起来,也变得更有依赖性,甚至生出利用孟青和的权势整垮谢家的冲动。

她知道,那天孟青和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她其实是动心的。只是觉得不现实才没有接话茬。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想,若有一天谢家真的倒了,谢子桓也就成了一文不名的人渣。钟美云再不能趾高气昂自以为是,他们甚至会过得连她都不如。

因为她还有自食其力的能力,而他们只是寄生虫。

而现在,她被寄生虫逼得走投无路。曾经的那点自尊被抛诸脑后,她紧紧地抱着多多,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不能让人把她的孩子夺走,无论使用什么手段,甚至伤害什么人。

那天晚上孟青和回家吃饭的时候,感觉到了成韵的异样。于是趁阿姨给多多洗澡的时候,他便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真的?”

成韵咬牙想了想:“其实有。”

“什么事儿?”

“我就想问问昨晚到底怎么了。你闹了多大的动静,阿姨都听见了,多多差点被吵醒。”

向来无所畏惧的孟先生,头一回有些犹豫。他斟酌了一下道:“没考虑仔细,不好意思。从前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住,后来也就多个你,没想到隔音效果竟是不好,看来得找人重新装修一下。”

成韵叉了块黄桃塞他嘴里:“好像不是这个问题吧。关键是你怎么可以趁我喝醉了下手,还一干就、就…”

“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