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真是哭笑不得,拜托,没看见我躺在这里,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吗?

“哦,我说呢,原来是动不了。”纪灿阳啧啧了几声,终于善心大发,伸指连点。

可,这是怎么回事,竟还是动不了??????

纪灿阳摸摸头,两手一摊,“没办法了,你就躺在这里吧。那柳飘飞的独门点穴法,我解不开,过会儿,大概会自行解开吧。”说完,作势就要走。

你个臭小子,怎么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这荒郊野外的,会不会有坏人野兽呀??????紫涵心里哀嚎。

纪灿阳走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这样吧,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带你走。”

纪灿阳笑吟吟的看着紫涵,“很简单的,我看你前儿做得那什么拉面挺好吃的,正好我家厨房的大师傅跑了,不如你去替个几日?同意的话,你就闭一下眼。”

大师傅?老天,就自己那手艺,这纪灿阳要雇自己做厨师?管他呢,既然知道猫儿哥哥就和纪灿阳在一起,自己是怎么也要巴着他的,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当然要答应了!

纪灿阳见紫涵闭了闭眼,满意的笑了笑,冲着林外打了个呼哨,一匹黑色骏马马上应声而来。

纪灿阳抓了紫涵横在马上,自己也飞身上马。

“呕——”刚一贴近紫涵,纪灿阳就猛地捣住了嘴,“你身上一股什么怪味?亏那柳飘飞怎么忍得住,竟还把你抱在怀里!”说着甩下身上的披风,裹住紫涵,身体更是拼命的后仰。

紫涵乍然想起,好像刚才,自己还吐了老爹一身呢,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早知道老爹是最爱洁净的一个人了,想到此处,眼中不由一酸,也不知老爹中的毒怎么样了?

虽是马上颠簸,可折腾了几乎一宿的紫涵还是痛苦的进入了梦乡。

“咦,五哥,你回来了?宫主哥哥呢?”一个娇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紫涵猛地睁开眼来,自己这是到了焰宫吗?

“咦?这是什么?是五哥送采儿的礼物吗?”说完,大力一扯,紫涵只觉头重脚轻,噗通一声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哎哟!”紫涵惨叫一声,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马前女子也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待发现那横在马上的却是个女子,一下子惊得张大了嘴巴:

“女人,五哥,竟然,竟然带回来个,女人?”过大的惊吓使得女子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采儿还是这么鲁莽。”纪灿阳跳下马来,想要拉起紫涵,又猛地意识到什么,“你的穴道解了吗?”

对呀,貌似自己刚才好像能出声了。紫涵艰难的动了动身子,穴道不知何时已是解了,可拜眼前这两人所赐,横在马上那么长时间,又被这女子一摔,自己现在可是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全然不理紫涵的怒目而视,纪灿阳呵呵大笑起来。

“小五,宫主呢?”又一个冷凝的声音传来。

一个看来年纪稍长却同样模样俊俏的男子走了过来。

纪灿阳止住了笑,那叫采儿的满脸不耐烦的女孩也忙站好。

“宫主,又想起那个女人了??????”纪灿阳脸色黯然。

“什么?你怎么不跟上?”男子大惊。

“宫主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跟得上?”

“都是那该死的女人!”那叫采儿的女子咬牙切齿,回身照着紫涵就踢了一脚,“全都该死!”

“采儿!”是纪灿阳有些急切的声音。

“都死了那么久了,还当宝贝一样!我要去烧了那东西!”说着,跳起身来,就往一个很是典雅的房子冲去。

“站住,宫主说了,那里谁也不许进!”那被唤作“二哥”的人身形更快,一下子拦住了采儿的去路。

“你——”马采儿一跺脚,气哼哼的扭身走了。

情真不醒

绿树掩映中怎么还隐约透出一角飞檐?紫涵定睛看去,那巨大的宅邸间竟还有一处红漆碧瓦的吊脚楼!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张在风中摇摆的软软的竹床——记得一次去旅游,看到了土家族的吊脚楼,当时觉得在青山绿水间有这样一所房子,再配上飒飒的翠竹、摇摆?的竹床,定是人间一大美事,真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

“喂,你过来。”紫涵回头,却正是刚才踢了自己一脚的马采儿,现在才看清,这马采儿看着年纪不大,身材倒挺高,几乎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那双大大的眼睛却有些邪性。

紫涵活动活动筋骨,觉得手和脚终于各就各位了,这才慢慢的踱过去。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马采儿一下蹦出多远,“找这样的师傅来,这饭还能吃吗?”又伸手往左边一指,“你先去清理下,赶紧做饭吧。”

紫涵洗了把脸,又捡起马采儿扔来的旧衣服换上,好像有些大,不过挽起裤腿和袖子,凑合着还能穿。

看到洗过脸的紫涵,马采儿明显愣了下,“你是男人?”

“我,像个男人?”紫涵不由火大,刚才猝不及防被踢得一脚,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也就长得是那么回事吧,”马采儿哼了一声,“小白脸没一个好东西!会做饭的女人,还不是窝囊废一个!厨房在那边,你自己过去吧。”

紫涵摸摸脸,“小白脸”,不会是说自己吧?

来到厨房,紫涵又傻眼了——自己会拉面不错,可是得有人先给自己把面和好了才行啊,这把整个厨房都交给自己,可这面谁来和呢?

自己要说不会和面,会不会马上给扔出去?

紫涵认命的端起只瓦盆,和面的话,往里放水和面总是不错的吧?

先往里放了些水,又盛了面倒进去,用力捣了两下,感觉好像,面有些太软了?没奈何,再加些面吧,可怎么又硬了呢??????

纪灿阳来到厨房,就看见这样一个场面:

案板上摊满了面,而那个韩云却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傻愣愣的呆站在那里,脸上、手上甚至眉毛上沾的都是白面。

“这是怎么说的?”纪灿阳一脸诧异,“人不多,也就七八个人罢了,你弄的这是几人份的?”

“哦,”紫涵慢腾腾的转过身来,眉头紧紧地皱着,“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我在厨艺方面比较擅长呢?”

“那个,”看紫涵慎重的样子,纪灿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那么难伺候的杨云都喜欢吃吗?你的厨艺——咦,你的脸好像快恢复了啊!”

“恢复?”紫涵紧盯着纪灿阳,“我们见过?”

“啊,对呀。”纪灿阳满不在乎的说,“反正来到这里,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了,也不怕告诉你,我们见过好几次呢。破庙里我帮你一次,酒家时你帮了我一次,虽然你的帮忙完全是多余。”

“你——”紫涵气结,又忽然笑道,“你的意思是,不会放我走了?”

“是啊,”纪灿阳往后退了退,这小妞,笑的可有点邪乎!

“既然这样,那我就老实告诉你,我会拉面,可,我,不,会,和面。”紫涵笑吟吟的说,“你说的啊,不会赶我走的!”

“你不会和面?”纪灿阳怪叫一声,“我们早饭吃什么呀?亏我对那碗拉面想了这么久!”

“你们一群男人,连个饭都不会煮?”紫涵拉了个凳子坐下来,“打个商量,不如这顿饭你来做,我研究研究这面和水的比例,说不定晚上就能让你吃上拉面了!”

纪灿阳一下子黯然,除了宫主和马叔,这焰宫的男子哪个又会煮饭?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啊??????

这人怎么了?自己不就说了让他煮饭吗?怎么就这样一脸凄惨的扭身走了?紫涵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娘贵姓,是真的愿意留在这儿照管厨房?”

紫涵一惊,怎么这些人都属猫的吗?走起路来,都是没有一点声息的。

回头看去,却是一个有些驼背,有着一抹短短的白胡须的老者,正用着一种审慎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我叫韩云。我倒是想做好,”紫涵挠挠头,“可我其实不太会做饭。”而且我也不是为了做饭来的,紫涵心里又加了一句。

那老人盯着紫涵,半晌,终于把眼睛转开,“我可以教你。”

转眼间日已西斜,紫涵却是除了厨房,那里也没能去,这都一天了,为什么猫儿哥哥还没有回来?

“爹,这个女人就是来给我们做饭的,你交给她不就行了?”马采儿站在一边不屑的瞥了紫涵一眼,“宫主哥哥都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你就不能想个法子吗?”

“宫主哥哥”?紫涵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

“马叔,快来,宫主回来了!”外面突然有人惊喊道。

“啊?”马采儿短促的应了一声,拉起那驼背老人就往外冲,紫涵也忙跟了出去。

远远地一匹马已经到了山门外,依稀能看见马匹上那蓝色的身影,紫涵的泪不听使唤的流了出来。

“宫主,”马叔并几个男子慌忙迎了上去。

“做什么?”蓝色身影冷冷的抬起头,举起手中的酒坛仰面灌了一口,任那酒水淋淋沥沥的撒落一身。却在一抬眼间忽然一怔,眼睛愣愣的直盯着一个地方。

“宫主哥哥,你又去喝酒了吗?不知道采儿都要担心死了吗?”

“宫主,不要再喝了”

“宫主??????”

几人七嘴八舌,蓝衣人却举了酒坛,始终不言不语,整个人竟如石化了一般。

众人慢慢静了下来,顺着宫主的眼睛瞧去,咦,那个刚上山的厨师怎么站在那里?而且眼睛牢牢地锁在宫主身上,还一脸的泪水??????

“宫主哥哥回来了,你不去做饭,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马采儿突然一阵的心烦气躁,宫主哥哥还从来没有这样子看过自己,这个女人,她凭什么——

回身上前,举手就要朝紫涵扇去。

“采儿。”是纪灿阳,声音中式满满的不赞成,手也伸出,想要拉住马采儿。

“找死!”马上的人儿却更快,马采儿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人也随之飞了出去。

“啊!”马采儿一声惨叫,头颅却是直直的朝着一旁的崖壁撞去。

“采儿!”是马叔的惊呼。

又一条人影跃起,手中长绸舞出,却仅仅是卸去了部分力量,改变了马采儿飞的方向,众人只听咔嚓一声响,那马采儿竟是撞断了一棵树方才停住!

众人忙乱过后,再回头看去,唯有宫主的马儿在原地啃草,宫主和那女人却已踪影皆无,一时不由面面相觑。

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人群的慌乱,是啊,即使天塌地陷,又算得了什么?

猫儿的眼睛中除了那个呆呆的站在山岗上定定的凝视着自己的流泪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其他。

那是,涵儿?!

觉得自己的心陡然间空了,只是茫然的一步步向前挪着,那么短的一段距离,却怎么好像隔了千山万水?!不敢靠近啊,多少次,涵儿就这样来到了自己面前,可每当自己伸出手,涵儿便会很快消失,无论自己如何哀求,无论自己如何痛苦,可涵儿还是,会消失!

涵儿,求你,不要走,这世上,除了你,哥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猫儿哥哥不过去,就让猫儿哥哥这样远远地站着看看你,求你??????

猫儿哥哥有听你的话,涵儿说猫儿哥哥穿蓝色衣服好看,猫儿哥哥便只穿蓝色衣服;涵儿说猫儿哥哥的模样只能给涵儿一个人看,猫儿哥哥便再没有让其他人看过哥哥的样子;猫儿哥哥准备了涵儿最喜欢的房子,而且那里面一只老鼠也没有;涵儿怕黑,猫儿哥哥的屋子里灯都是亮着的??????

涵儿不要哭啊,生气的话,怎么着都好,就是不要流泪啊,你哭的哥哥的心都碎了?????

紫涵的身子一动,猫儿的身体猛一哆嗦,忽然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来!

“猫儿,哥哥——”紫涵哑哑的叫了一声,拼命的跑过去,紧紧地抱住那已是憔悴的不成人形的消瘦身躯!

苦着你的苦

猫儿一动也不敢动,任那颤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这个梦好美啊,自己不但可以看到涵儿,还可以感受到涵儿的碰触,就这样让自己睡过去吧,若得老天垂怜,就让自己这样睡过去吧??????

“猫儿哥哥!”紫涵呜咽一声,“你忘了涵儿的话吗?涵儿说过你是涵儿救的,你的一切都是涵儿的,怎么可以让自己这样憔悴?”

突然想到什么,又忙挣扎,奈何那双手臂牢牢地箍住自己,身子竟是无法动弹分毫!

“哥哥,涵儿不走,哥哥刚才吐了,血,”紫涵只觉得喉咙里好像塞了什么,竟无法把话说完整,“让涵儿看看,哥哥,哥哥,是不是,是不是那里,那里伤着了?”

“不,别动,别动,涵儿,让哥哥再抱一会儿,一会儿就行,哥哥知道你怨哥哥,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护好涵儿,都是哥哥的错!放心,哥哥会替你出气,哥哥一个也不会放过??????”

“涵儿,哥哥带你去看一个人,带你去看一个人??????”猫儿的眼神狂乱,喃喃自语着,轻柔的抱起紫涵又朝另一个屋子飞去。

紫涵此时才恍然发觉,自己竟是在那座漂亮的吊脚楼内。

猫儿哥哥却是抱着自己进了吊脚楼旁边一个黑漆漆的石头房子外面。

猫儿一手抱着紫涵,另一手娴熟的扭动开关,石门轧轧移开。

里面太黑了,但感觉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里面蠕动,紫涵心里不由有些害怕,人更紧的贴近猫儿怀里。

“涵儿不怕,猫儿哥哥在呢。”感到了怀中人儿的瑟缩,猫儿忙低头轻哄。

“嚓。”是火石相撞的声音,随之石壁上一只火把被点着了。

突然地明亮让紫涵一时有些眩晕,模模糊糊觉得前面地上好像有一滩泥,奇怪,那泥,怎么好像会动呢?

“求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地上的那滩泥突然拼命的扭动起来,却又无法动弹分毫。

“啊!”紫涵惊叫一声,那哪是一滩泥,分明是一个人!或许已不能被称作是人,长长地头发落下遮住了那人的脸,灰灰的布条下□的白骨闪着白湛湛的光,那人整个身子匍匐在地,只是头颅微可仰起,两只眼睛完全散乱无光,头拼命的朝地上撞,却又一点劲也使不上,只能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猫儿更紧的搂住紫涵,一步步的上前,“怎么能死呢,怎么能死呢?涵儿一个人在那里,你去了一定又会欺负她,你要和我一块去的,你和我一块去,我才放心啊??????”

说完,手中使劲,紫涵只听见喀吧一声,那人发出了一声瘆人的惨叫。

“猫儿哥哥,我怕,我们出去吧,我不要留在这里??????”

“涵儿当时就是这样受苦呢,是你害的她,所以你也要尝尝这滋味??????”猫儿的身体又开始剧烈的颤抖,涵儿只觉脸上一热,抹了抹,就着灯光突然看到自己手中竟又是一片血红!

“啊,哥哥??????”紫涵再也顾不得问地上那个人是谁,惊慌的拼命想要挣开,看看猫儿哥哥怎么了!

“涵儿当时就是这样疼呢,涵儿也这样疼吧?我在哪里呢,我又在哪里!”语气中已是说不出的痛悔凄怆,“猫儿哥哥说过会永远和涵儿在一起的,怎么能让涵儿一个人受苦呢?猫儿哥哥会陪你,猫儿哥哥会陪你??????”

猫儿呢喃着,忽然自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照着自己左边小腿刺去,“哧”的一声那匕首竟是直直的没入了肉里。

“猫儿哥哥,”紫涵惊恐之极,突觉脸上又是一热,猫儿竟是又一连呕出了几口血,紫涵身上的衣服瞬间染红!

“猫儿,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不要,不要,吓涵儿??????”勉力的支撑着已有些摇摇欲坠的猫儿,紫涵已是泣不成声。

“涵儿别哭,别哭,是哥哥不好,是哥哥不好,怎么忘了涵儿胆子小,一定不喜欢看这个的,我们这就走,我们马上走??????”

地上的那滩泥,仍是一边惨嚎着,一边继续用头撞着地,眼睛大睁着,却并不看紫涵二人,嘴里仍然嘶哑的喃喃着:“求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

“猫儿哥哥,快放下我,你怎么吐了那么多血??????”紫涵哑着嗓子,泪水和着猫儿的血水顺着脸颊流下,“让我看看,猫儿哥哥,你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

“涵儿不怕,涵儿不怕,我们回去,这就回去,回我们的家??????”

那个身体摇摆着,却仍尽可能轻柔的把紫涵拥在怀中,人好像已经虚弱的要倒下了,可却仍提起全身的力量,半挟半抱着紫涵进了一个屋子。

猫儿嘴角的血不停的滴落,紫涵只骇的魂飞魄散。

“纪灿阳,纪灿阳,你在哪里,有人吗,求求你们,快来呀??????”紫涵哭叫着。

“涵儿,别怕,别怕??????”猫儿的手还在轻柔的拍着紫涵,可动作却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低。

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却都停在了院外。

“韩云,你在里面吗?宫主怎么样了?”是纪灿阳的声音。

“你们,快,来,”紫涵已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猫儿哥哥,一直,一直,在吐血??????”

“马叔,进去吧,宫主这次好像更严重。”

“可,宫主下令,任何人都不准进这个院子的??????”马叔的声音有些犹豫。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什么?宫主怪罪,由我一人承担。”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门啪的一声被从外面推开,紫涵拼命的擦着猫儿嘴角不时滑落的血丝,脸上更是又是血又是泪的糊成了一片。

“先把他放下,平躺着,我检查一下。”马叔看到面前的情形不由也是大惊,忙上前帮着扶住猫儿。

“你把宫主哥哥害成这样,还不滚出去!”马采儿胳膊上吊着个绷带,冲着紫涵骂道。

“你出去吧。”是那声音冷厉的人,寒着一张脸,抓住紫涵,就想扔出去。

紫涵刚要张口,猫儿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手更紧的把紫涵抱在怀里,另一只手,闪电一样向那冷厉男子点去。

男子猝不及防,头一摆,堪堪躲了过去,马采儿吓得马上闭了嘴。

“不要再刺激宫主,飞儿留下,你们都下去!”马叔冲着几个人喝道。

“既然都要离开,她为什么能留在??????这里。”纪灿阳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紫涵,上前一把拉住马采儿,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拽了出去。

马叔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瓷小瓶,倒出三颗药丸,踌躇了下,递给紫涵,“喂他吃下去。”

那叫阿飞的凌厉男子,已经上前,伸指连点,封住了猫儿几处大穴。

紫涵颤抖着把药送到猫儿唇边,“猫儿哥哥,张开,嘴,吃药了啊,不苦的,待会儿,涵儿给哥哥,给哥哥拿糖,吃??????”

记得以前猫儿哥哥吃药时,都别扭的不得了,一开始紫涵不知道,后来偶尔看到猫儿哥哥吃过药后,呲牙咧嘴的样子,才知道原来酷酷的猫儿,却是最怕吃药的,为了怕猫儿哥哥把药吐出来,只要涵儿在家,便会这样骗着哄着猫儿哥哥吃药。

猫儿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挑,听话的张开了嘴巴,把那三丸药吃了进去。

马叔和那叫阿飞的男子一下子石化当场——这,这是自家的宫主吗?宫主平时不管受多重的伤,总是能不吃药就不吃药,今天怎么这么顺当?而且,更可怕的是,宫主,刚刚,是在笑吗?!

马叔擦了擦头上的汗,能把药吃下去,下面就好做了。

“猫儿哥哥的腿??????”

马叔也不答言,低下头来,看到那深深刺入小腿的匕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阿飞帮着一点点的向上卷起了裤腿,紫涵一下子呆住,猫儿哥哥的腿上,除了旧伤以外,更是遍布了一个又一个刀刺过的疤痕,那些伤疤或宽或窄,可那浅浅红红的样子,还是能让人判断出来,那绝对是近段时日的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