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儿子服气。
恐怕不止挺好这个程度吧。
☆、雨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周二只一更 不过写了就先发 下午还有更新
04
昨晚下了一夜雨。
父亲外省监管国家工程,母亲北京开会,哥哥飞了美国,家里只有蔚观雪一人。
早上起来头疼,蔚观雪按摩了一下太阳穴,闭了一会眼,没有好转。
下了床,她给自己冲了感冒冲剂,灌了一杯水,身体发沉地出了门。想到什么,又折回去,手伸进玻璃罐捞了几颗椰子糖。
雨后空气水分子很重。校园花坛被冲刷一新,校训“格物致知,诚意正心”格外醒目。
蔚观雪读了会英文,老提不起劲,头愈发地重。
她头搁在胳膊弯,趴了一会。
他的小同桌无精打采,刚刚读书嗓子也哑哑的。
小脸有点白,嘴唇却发红。像朵打焉的白花。
一大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池澈用胳膊肘撞了撞,“是不是病了?”
蔚观雪晕沉沉抬起头,焦距有点散,“可能感冒了。”带着鼻音。
池澈皱皱眉。
不止感冒吧,好像更严重。
“我吃了药。别担心。”转过脸,蔚观雪打起精神,嗓子沙沙的,“手伸出来。”
池澈伸出手。
“昨天的奖励。”
椰子糖放到掌心,蔚观雪柔柔一笑,不一会肩膀又低下去,脑袋趴在桌子上休息。
池澈眼神难测。
班长赵炜正在跟朱芸芸聊天。
“这次英语比赛两个名额,一个给了英语课代表,还有一个英语老师说按这次考试成绩。”
只有班长才有渠道知道这些。这就是特权。
朱芸芸动了动身子,假装不在乎,又想打听更多。
手指翻着英语课本,口吻似乎不在意。
“肯定没我的份,又不像英语课代表,美国回来的。”
正想问,“是不是这次考试谁分高名额归谁?”
趴睡的蔚观雪,闭着眼,不舒服地皱皱眉。
像是被声音吵到。
池澈盯向两人,不耐烦:“声音小点!”
前座的赵炜心火一起。他讲话管他什么事,管到他这个班长头上。仗着自己数学天才、家中有钱是吧。
赵炜回头,刚想教训池澈,对上池澈那双锐利、隐隐戾气的眼。
心中一怵。
变成小声逼逼,“别人讲话,多管闲……”
后面的字消失在池澈愈发狠利的注视下。
池澈转过身,眉峰依旧皱着,看了两眼蔚观雪,朝王峻峻招招手。
“干嘛,池哥。”
“搞点感冒药、发烧药。”又把蔚观雪水杯拿过去,“换成热的。”
☆、发烧
05
第一二节课英语考试。
蔚观雪直了直身子,强忍不适,拿起兔子中性笔。
听力得蒙蒙一片,试卷题目像凹凸镜,忽大忽小。
头重重一点,脑袋都快磕着课桌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药让人想睡觉。
呼吸也变得困难,小口小口用嘴呼吸着。
左臂被轻轻碰了碰。
过了片刻。
“要不要去校医院?”
好几秒后,蔚观雪才反应过来,摇摇头。
池澈隔几分钟就担忧地看看自己的小同桌。
他本就精致英俊。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英语老师上课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个漂亮的男孩子。
现在监考,见他动不动就望向同桌,难道想作弊?
不应该啊。
这孩子英语底子不错。
倒是旁边的小美女,明显发烧症状,艰难地喘着气,做着题。人很虚弱,仿佛一下秒就会晕。
教室一片安静。
只有翻动试卷的哗啦声、笔磨在纸上的沙沙声。
太阳穴痛得不行,蔚观雪难受得眯着眼,硬撑着最后一口气,写完英文作业最后一个单词。
下课铃响了。
池澈把两人试卷一抢,唰得递给王峻峻,“替我们交了。”
英语老师从讲台上望了过来。
下一秒,池澈牵着蔚观雪就往教室后门走。
全班人震惊了,纷纷看着这一对。
试卷举在半空,差点忘了交。
“他们……干嘛?”
“好像蔚观雪病了。”
后座两个位置空空。
朱芸芸一交完试卷就转过身,那两人很快消失在后门。
蔚观雪脚步虚浮。
池澈紧握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肩膀上揽。
一丝幽怨浮上心头。
校医院离文德楼有点远,需走上五到七分钟。
学生们很少去。
路上满是梧桐,巴掌形的梧桐叶叠翠欲滴。
要去的方向跟下楼去做广播体操的人流方向是反的,路过的人好像在盯着自己,往自己脸上瞧,蔚观雪很不好意思,一路垂着眸。
走了一段,终于岔开,人流渐渐少了。
蔚观雪这才吐了一口气。
蔚观雪视线下挪,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腕,脸发烫,咬了咬唇,“要不要放开?”小声,“我自己会走。”
校医院建址有些奇怪。
一条是平坦斜坡,供车行驶,还有一条近的,下完台阶就是校医院门口。
“走都走不稳,还想松开?”
池澈抬起下巴,驳回。
他支着蔚观雪的胳膊,小心护着她下一步一步台阶。
腹诽修这路的人怎么想的。
来医院的人肯定体虚多病,还要上下一段台阶?这不折磨病人么。改明让他爸跟校领导提提意见,把这台阶用铲土机给他铲了。
“……没多远了,我能行。”
“闭嘴。”
“再闹公主抱了啊。”
小鸟啾鸣。绿叶清新。
蔚观雪脸上发烫,这种烫,不是刚刚发烧的烫。
☆、很man
06
池澈撑着蔚观雪就要进外科。
见对方丝毫没有上医院的概念,蔚观雪哭笑不得,连忙拉了拉池澈的袖子,“先挂号。”
“挂号?”池澈挑了挑眉,平移视线,果然看到有几个学生在柜台一样的窗户前排队。
想起来了。
自家司机王叔叔送他去医院,跑前忙后第一件事,好像是要拿病历本挂号。
“行,我知道了。”池澈侧侧身,安置蔚观雪先坐下。
校医院等候座是绿色的,洁白纤细的蔚观雪坐上去还空出好大的空间,池澈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等我。”
蔚观雪感觉自己像洋娃娃。被小男孩捏脸了。
蔚观雪在座位上注视着池澈。
有点压抑的校医院,池澈高挑英俊,一身D&G红桃白恤,身高腿长,格外鹤立鸡群。
眼睛不动声色瞧着前面的人的一举一动。
镇定中透着傲然。
一点也看不出是个新手。到了窗口,从牛仔裤后面掏出一个钱包,也有模有样对窗口说挂个号。
成功拿到挂号条,池澈低头看了看,朝蔚观雪扬扬眉。
好像在说我搞定了。
蔚观雪抿抿唇,偷笑。
护士弯着身子,给蔚观雪吊了两瓶水,调整了一下流速控制器,抬头看了眼输液瓶,“好了。”
“要吊多久?”后面还有两节语文课,她有点担心。
“两个小时。”
见蔚观雪半垂着眸,咬了咬唇,池澈知道她心里不想旷课。
“笔记我让李子枫那小子帮我们记上了。”
“发烧也没办法,总不能课堂上晕过去,是吧。”
“手伸出来。”
蔚观雪微怔,“干嘛。”
“让你伸你就神。”
蔚观雪递出柔白的手。
“本少爷最宝贝的东西破例给人尝一尝。”
一颗椰子糖。
还是她早自习给的那颗。
男生的安慰方法吗?
视线停在糖上,蔚观雪脸颊笑出一个小窝,心中莫名不担心缺课了。
女护士临走前多瞧了他们一眼。
少年少女,肯定一对。
男的看起来有点傲,像个小少爷,没想到安慰起小女友来一套一套的。
看不出小男友还蛮细致体贴的。
蔚观雪身子有些乏,前两节考试一直强撑,现在输液,心放了下来,久违的困意也渐渐袭上来。
想着池澈在,别人陪她,自己睡着不好。
于是挣扎着跟困意抵抗,但吊着吊着,还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蔚观雪的头有一下没一下往旁边歪。
似乎想找一个倚靠。
池澈视线侧转,看到对方美丽的脸离自己肩膀越来越近,第一反应原来电影中的情节现实真的有。
他心跳加速。掌心有点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