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涛笑笑,说道:“之前没注意这些,今儿才知道之前读的那些书也并不是都没用。”说着,她又叫卢峻熙出去吩咐丫头去书房取没用过的新的软毫的白云笔来,然后把毛笔的毛打散,便如画画一般,在那些非“谎花”的花朵雌雄蕊上轻轻地刷了刷,然后依次炮制,又轻轻地刷了几朵后,便把那毛笔交给了老孙。
老孙呆呆的看了看柳雪涛,便笨手笨脚的依着她的样子,在其他花的芯儿里轻轻地刷。
柳雪涛便拍拍手,点头说道:“行了,你们几个又跟我学了一手。回头那茄子开了花儿也给我仔细地瞧瞧。最好是——弄些蜜蜂进来,那样的话咱们可就省了大劲儿了。将来若是多多的种菜,每个花儿都要人去抹这么几下儿,还不得把人给累死?”
一个姓高的花匠高兴地说道:“回少奶奶。我家孩子他舅舅是个养蜂的,此时天冷,他那些蜜蜂也没有食儿吃,昨儿我还听我家丫头她娘说,他舅舅家的蜂饿死了好些。少奶奶若是能让他们的峰来咱们这花房里采蜜,恐怕问他要些钱也是愿意的。”
柳雪涛扑哧一声笑了,指着那花匠笑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抠门儿的人。怎么处处都想着要人家的钱?如今咱们这儿的花太少了,不值得那般折腾。等明年咱们多修建些这样的花房,倒是可以找你家的亲戚来放放他养的蜜蜂。你说他那些蜜蜂饿死了好些,可见那人也是个死心眼儿的。你回去告诉他,让他买些雪花洋糖喂蜜蜂,那蜜蜂就饿不死了。”
“啊?蜜蜂吃糖?”花匠摸摸后脑勺,奇怪的看着柳雪涛。
“当然吃。不过蜜蜂吃了糖吐出来的蜂蜜比采蜜酿出来的蜂蜜差远了,你别让你那亲戚弄着这样的蜂蜜去跟之前的蜂蜜一样卖钱,那可是有点丧良心啊…”
“是了是了。”那花匠呵呵笑着,一边点头一边哈腰。
柳雪涛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酸酸的腰,对那边跟着老孙一起凑热闹的卢峻熙说道:“大少爷——妾身得回去了,您这热闹凑够了么?”
卢峻熙闻言忙转身回来,扶着柳雪涛笑道:“这‘授粉’一事非常有趣。亏得娘子想得出来。回去咱们再细细的研究。”
柳雪涛看着他别有用心的笑脸,心头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到底是累了,也不跟他分辨什么,便扶着他的手臂慢慢的出了花房。
到得花房门口,卢峻熙忙接过紫燕手里的银狐斗篷从头到脚把柳雪涛蒙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自己也裹上斗篷戴上暖帽才让丫头掀起了厚厚的狼皮做的门帘,二人先后走出了花房。
回房的路上,卢峻熙缠着柳雪涛给他讲“授粉”一事她是从何而得知。
柳雪涛思来想去也说不出个眉目来,便嫣然一笑,扭头看着他说道:“我和庄周一样,梦知先机。神农氏托梦与我,告诉我这件事情。”
卢峻熙知她不肯说,便坏笑着把手伸进她的斗篷里去挠她的痒。
柳雪涛咯咯的笑着躲开,喘着气求饶:“峻熙,别闹、你再闹我就跑了。”
卢峻熙忙住了手,一把拉住她笑道:“不能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又跑又颠的。”
“我跑,还不是你逼得?难不成我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等着你挠我不成?”
“你好生告诉我多好呢?这会儿不说,晚上再好好地拷问你。”卢峻熙说着,又恨恨的在她耳垂上咬了咬,方老老实实的拉着她的手回房。
回房后,卢之孝家的带着几个管事的婆子进来回了几件家里的事情,年底了,该给绣庄上结算的绣工银子,浆洗上该支取的皂粉,皂角等物品。还有织补上该添补的针线布匹,帐幔,过年用的灯笼烟花等物,柳雪涛听这些人一一的回明白,叫紫燕拿了对牌给她们去库房或者账房,支取物品银钱。
打发走了几个管事的婆子,柳雪涛便把卢之孝家的留下问道:“峻晨那里这几天怎样?大夫有没有来瞧过?伤势愈合的如何?”
卢之孝家的忙回道:“还不能下地,大夫昨儿下晌儿来过一次,说总要过了年天暖和了才能下地呢。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晨少爷右腿的小腿骨虽然没折断,但也是裂了骨缝儿的。大夫特别叮嘱,年前万不可下地。”
“嗯。”柳雪涛点点头,又侧脸看了卢峻熙一眼,心想这倒好了,索性这年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了,想不到这小屁孩一招制敌,等开了春能下地走动了,自己也该快生了。
卢峻熙见柳雪涛看自己,变有些不耐烦的对卢之孝家的说道:“再添两个婆子过去伺候,每天的份例也都加倍。对了——之前张氏住的那个小院子闲置了那么久,你们怎么也不收拾出来呢?这几天派几个婆子过去好生收拾一下,把讲些字画古董什么的都归了仓库,再把那墙皮窗户什么的都揭了去,重新裱糊裱糊。过年了,家里里外外都要见新的。把那座院子收拾妥当了再把晨少爷搬进去住,回过头来你们再把晨少爷的屋子好生收拾一遍。他也是将要娶亲的人了,屋子里的各色摆设什么的索性都布置好了,省得到时候又要麻烦。”
卢之孝家的一听这话,心思一动,暗想:我的老天爷,这是过年到扫屋子呢,还是挖地三尺查看晨少爷的家底儿呢?不过主子吩咐,做奴才的自然就该去办。卢之孝家的爽利的答应着,立刻下去点齐了人手,拿着家伙直奔张氏之前住的小院。
一时屋子里安静下来,柳雪涛便斜着眼看着卢峻熙,说道:“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
.
卢峻熙冷冷一笑,说道:“我宁可把那些东西都明着给他,也不能背负一个无能的名声让他给阴了去。我就不信这些年他们娘儿两个苦心经营,就攒下那两个不死不活的铺子里三成的股份!”
柳雪涛叹道:“芳菲嫁给他将来还是要过日子的。难道你安心看着他们过穷日子?好歹他也是你的兄弟,之前的恩怨,总不能记得太久。”
“咱们把他当兄弟,他可不把咱们当兄弟。他做的那些事儿想想就可气。就说这个小瓷瓶儿…”卢峻熙说着,便从荷包里把那只被柳雪涛从柳家的玉棠园捡回来的小瓷瓶拿出来,对着窗子透着进来的亮光细细的打量着,低声说道,“就冲着这个小瓷瓶儿,我也不能饶了他!”
柳雪涛点头,又叹道:“这事儿是挺可恨的。但若是没有内应,他也成不了事儿。只是如今我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那边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大哥在操持,父亲年纪大了…若是再把这件事掀出来,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所以,我心底这股火儿总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此时只能先朝着他去了。”卢峻熙无奈的笑笑,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痞气的阴狠。
你不是爱钱么?那咱就来个彻底的清洗吧。
卢之孝家的果然不负众望。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便把张氏之前住的屋子里的暗格给从墙皮里挖了出来。
柳雪涛和卢峻熙被请到了现场,看了那墙皮夹层的暗格,柳雪涛不禁沉叹一声——古式旧房子的墙可真是厚啊,居然有两尺多厚!里面的夹层暗格也足有衣橱那么大。
十几个小箱子都用黄铜螺钿扣着,上面有精致的黄铜小锁。柳雪涛看着那精致的乌木箱子想着,卢家的老爷子还真是偏心啊,张氏不过是个妾室,居然能攒下这么多家私,这些东西恐怕比王氏的家底都厚吧。
卢峻熙自然更是生气。王氏活着的时候千辛万苦的支撑家业,每天都为了能多入几两银子而发愁。家大业大。父亲临死前留下的又是个烂摊子,家里窟窿漏的比进项都大,真正的入不敷出。十几年来,若不是王氏苦心经营,卢家早就白落到不知什么地步了。
而张氏这女人居然藏着这么多宝贝在自己屋子的夹层里。若不是柳雪涛当时出其不意忽然出招发难,了结了那该死的女人的贱命,这回恐怕她还抱着这些东西偷着乐呢吧?
每月都领着月银,衣食住行都是公中的银子,想着之前王氏名为家主,实际上养着的竟是一只大耗子!竟是时时刻刻都在为养活这两只耗子而辛苦奔劳。
卢峻熙暗暗地咬牙,狠狠的吩咐道:“拿锤子,把这些匣子都给我砸开!”
卢之孝家的正等这句话呢,立刻转身从婆子的手里拿过锤子来,一顿猛敲。
十七个乌木匣子尽数被敲开。婆子们忙上前一个个打开后排在地上,账房总管便带着两个人上前去清点辨认。
珠宝占了一半,装了八只匣子,而剩下的九个匣子里有六个装的是金子,三个装的是银票。
这下真是发财了!
柳雪涛坐在舒适的圈椅上,身后垫着柔软的靠背,美美的想。
娘的,原本还想着今年年底把铺子里赚的银子都码起来,算一算够不够去浙江府买块地,然后去西湖边上盖一座大院子,如今看来竟是不用了——瞧瞧面前这些金银财宝,嗯,只那三匣子银票也足够了买地的了吧?
再看看卢峻熙那小屁孩儿的脸,阴沉沉的黑的可怕,于是她抬手接过丫头手里的热茶,尝了一口说道:“这茶不错,紫燕,怎么不给少爷尝尝?”
紫燕听了,忙转身从小丫头手里接过领一盏茶送到卢峻熙跟前,小声说道:“大少爷,这儿没生火盆,请吃杯茶暖暖身子吧。”
卢峻熙嗯了一声,抬手接过茶来喝了两口,再回头看柳雪涛美滋滋的神色时,心里又忍不住暖暖的,脸上的阴霾之色一时退了大半儿,旁边伺候的下人也都暗暗地出了口气。
如今快过年了,希望主子不要发飙才好。不然的话这过年的赏封儿可是有泡汤的可能哦…
柳雪涛忽的瞧见那边的一个匣子里放了一大串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竟有拇指大小,于是忙把手里的茶盏放到一旁的高几上,指着那个匣子说道:“把那串珍珠拿过来给我瞧瞧。”
婆子听了,忙捧着那匣子过来,递到柳雪涛面前。碧莲便上前去捡了那串珍珠拿过来递给柳雪涛。
柳雪涛接过来放在手里,但觉得清润无比,颗颗珍珠都一般大小,这一串竟然有三十六颗之多。这在后世现代社会也是极为难得的,何况是如今这种生产力低下的古代!
“娘子喜欢?”卢峻熙见柳雪涛拿着那串珍珠爱不释手,便说道:“这东西还是不要它,昨儿我在周记珠宝店里瞧见了一盒南洋米珠,粉色的,跟娘子的肤色很配。已经叫他们做成了珠花儿,过几天也该送来了。比这串儿项链要好些。”
柳雪涛听着小屁孩儿酸溜溜的语气,便哧的一声笑了,转头说道:“过几天芳菲的病好了,总要去顾大人府上给姨太太见礼。我正瞅着没什么东西去打点廖姨太太呢,相公瞧这串珍珠可拿得出手?”
卢峻熙听说是拿去送礼的,便点头笑道:“这珍珠颗粒饱满,很配的上廖姨太太的人品。娘子眼光不错,就是它了。”
柳雪涛点头微笑,便叫碧莲把这串珍珠单独收着,又吩咐卢之孝家的单独去订做一个盒子把它装起来,过几天好送人。
珠宝首饰加上金子银票全部清点完毕用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账房上来报账,账单如下:冰种翡翠镯子四对,相同成色的耳坠子两对。长簪四支;玛瑙手串四对,耳坠戒指各六对,虎眼石手串八对,祖母绿嵌金戒指四个,玳瑁手镯四对,簪子两支;上等玉佩四个,凤凰血玉手镯一对,白玉如意簪四对,喜鹊登枝流利簪一对;前朝官窑斗彩点金小茶具一套,沉香佛珠四串,乌木佛珠四串,金丝楠木念珠两串…
金锭子共计五百六十八两七钱,大小面值不等四大钱庄的银票共计四千八百二十两。
账房一边报账,卢峻熙的脸色便越发的阴沉,柳雪涛脸上的喜气便越重。
旁边的下人瞧着两位主子截然不容的两种神色,心里暗暗地琢磨着原因却怎么也捉摸不透。
柳雪涛听账房终于报完了,便轻笑一声,说道:“嗯。原本以为咱们今年又要过个紧巴巴的年呢,真是想不到啊,老爷子居然给咱们留下了这些家当。看来老爷子真是深谋远虑,知道儿孙们将来必定日子艰难,提前给咱们存了这些银钱,好让咱们有个开疆拓土的机会。”
这话一说出口,卢峻熙的心头豁然开朗。
他之前是在生气,气自己的父亲宠妾灭妻至如此地步,居然给一个妾室留了这么多家产,如此算来,这些东西足足抵得上卢家用的一千顷良田了,难道他要让这一妻一妾平分了这家产么?
可柳雪涛张口便说这些东西是老爷子六哥儿孙的,这就把张氏给一脚踢了出去。再没有她的一分一毫。
卢峻熙想,还是自家媳妇这张嘴巴厉害。一句话便把这件事情给点透了。老爷子的东西自然是留给儿孙的,断没有留给一个妾室的道理。
以后这种话谁还会乱说?不怕被割舌头么?
于是卢峻熙便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父亲真是用心良苦。做儿子的总要细心体会罢了。那这些东西一一记账入库,今儿大家都劳乏了半天,账房上把东西都收拾利索了再把账单送到我这里来,其他人都回去歇着吧。”
说完,卢峻熙便扶着柳雪涛起身,瞧瞧下人们都在忙活着收东西,这边左右无人,便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娘子,今儿蒙祖宗庇佑发了一笔小财,咱们是不是该好生庆祝一下?”
柳雪涛点头微笑,说了声:“好。”
第153章风平暗潮涌
卢峻熙这小屁孩说的庆祝一下自然不仅仅是喝点小酒那么简单。
晚饭,六个精致的小菜,一壶温热的好酒,夫妇两个靠着熏笼抱着手炉相对而坐。卢峻熙便叫紫燕拿了两个酒杯来,对柳雪涛说道:“娘子,今儿高兴,你也喝一盅?”
柳雪涛摇头:“不行,怀着孩子吃酒,对孩子不好。我可是希望咱们的孩子将来健健康康的,既聪明又伶俐。吃酒的人生的孩子多少都有些痴呆。”
“这是什么道理?我再没听说过。”卢峻熙摇着头,给自己倒上了酒,一仰头喝尽了,又拿了筷子去夹菜。
柳雪涛心想你是没听说过,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着呢,老娘比你多知道一千多年的东西呢。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于是她微微的笑笑,劝道:“男人也是如此,相公也该是知道诗仙礼拜的孩子们一个个儿都不聪明,连中庸之才都算不上。”
“嗯?这你也知道?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哪里听来的这些歪理。”
柳雪涛瞪眼:“这你也不知道?”
“哪个史书上有记载李白的孩子们都是傻子?你把书找来我瞧瞧。”卢峻熙说着把手伸到了柳雪涛面前。
柳雪涛无奈的笑笑,她这会儿可回不了二十一世纪给他找那些闲书杂志来看什么优生优育的杂文。于是耍赖一样的抬手拍了他的手掌一下,笑道:“这会子去哪儿给你找?好生喝你的酒吧。”
卢峻熙便笑嘻嘻的收回手,又自斟自饮了两杯,便叫紫燕盛饭来。
柳雪涛也吃了半碗香米饭,又吃了半碗银耳莲子炖的燕窝羹,饭后丫头把碗筷等物都撤下去后,又端了温热的蜂蜜水来。
柳雪涛便叫紫燕碧莲等丫头们都下去用饭,自己则去卧室的榻上坐了,拿了紫燕绣的大红绫子福寿绵长的肚兜儿来细细的绣。绣花儿这活儿还是她最近才开始做的,自从有了本尊的记忆之后,她发现自己斟的会了好些东西,比如针线刺绣,弹琴,吟诗作对,繁体字也都认识了,一手小楷写的既秀气又有风骨,连卢峻熙都夸她进步很快,比之前写的那些有气无力的白字错字强多了。
卢峻熙见她绣花儿便凑过来问道:“这是给咱们孩子绣的么?”
柳雪涛点头,笑道:“是紫燕平日里绣的,我不过是偶尔拿过来绣两针。”
“娘子,原来你针线竟是这样的好,改日给我绣个荷包吧?你看我这日常带着的荷包还是丫头们绣的。人家哪个男人不都是带着自己女人绣的荷包?”说这话的时候卢峻熙便委屈的像个没糖吃的孩子一样,还把脸靠在了柳雪涛的肩上。
“怎么,委屈了?”
“嗯,有点儿。你既然不让我纳妾,那就好好地尽一下做妻子的义务嘛。”
“哟?我这人做妻子做的不够好么?还没把你伺候好了?”
“自然,你这三天两头的不让碰,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啊…”
“…”瞪眼,狠狠地瞪,然后她抬手把他拍开,“三句话说不完就往这上面扯。”
“娘子,你来好好地跟我说一下那什么‘授粉’的事情吧?你看,一朵花儿都能分出雌雄来,雌雄不交,脸瓜果都结不出来,何况人呢?你说是不是?”
“我这不是就要给你生孩子了么?你还不知足?”
“唔…娘子…”小屁孩腻上来,伸手拿掉了她手里的绣花绷子,霸道的把她搂进怀里,抱怨道:“咱不是说好了要庆祝一下的么?”
“什么呀,刚刚你不是喝过酒了么,怎么还…”唇被吻住,剩下的话都被他吞进腹中。
卢峻熙温柔的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的脱掉她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在拆解最美好的礼物。柳雪涛忽然害羞起来,有些不知说错的样子,在灼灼的目光下无处可逃。卢峻熙的目光紧盯着她,柔软如丝的长发,粉嫩的肌肤,都让她美的不可思议。漂亮的小锁骨晶莹剔透,映着烛光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她已经有了少妇的成熟,胸部已经十分的饱满涨涨的,圆圆的,轻轻地我上去很是柔软。
他的手从那里轻轻地抚摸着缓缓滑下去,然后停在她浑圆的腹部,凑近了她的耳边,悄声问道:“娘子,宝贝乖不乖?”
柳雪涛的手边敷在他的手上,幸福的微笑着:“今儿一天倒是挺乖,没有踢我。”
“你乖他才乖…”他说着,低头轻轻舔吻着她的唇瓣,接着慢条斯理的吻着她细致的脸庞,没有放过任何一寸肌肤。然后,来到了她的颈项间啃咬着,引的她微微的颤抖。
“可是你不乖…”柳雪涛轻轻地喘着气,“你就不能再忍几个月么?”
“几个月…亏你说得出来,你当我是和尚啊…”他啃咬从颈项间蜿蜒而下,来到她胸部,轻咬逗弄着粉红色的蓓蕾。同时修长的手指探入她隐秘处的花瓣,轻轻揉捻着,探索着寻找她最敏感的女性核心。柳雪涛开始轻微蜷曲起身子,轻闭双眼,咬住了嘴唇,细致的脸庞浮现嫣红。
卢峻熙的手指毫不放松的撩拨,在轻易找到那一粒柔软的珍珠后,加重了指间的力度,频频摩挲着。
柳雪涛开始在卢峻熙的怀中扭动,挣扎着想弓身蜷曲合拢自己的身体,强烈的快感完全冲走了她仅存的意识,开始发出不自知的吟哦和喘息。卢峻熙压制住她颤抖的身子,强迫她更大的打开身体,同时灼热的目光不放过她的任何反应与表情,手下的凄凄芳草地已经充分的湿润了,她已经准备好接纳他了。
他进入的那一刻,她忍不住轻吟一声,双手攀到他背上去,全身的感官似乎被打开了开关,身体颤抖起来。他似乎被鼓励,又上来拥着她热吻。
空气微凉,他唇舌间的气息如火。他就像是饿了三天的人看见美味佳肴一般,有些疯狂的大快朵颐。
“唔…”柳雪涛只觉得身子几乎被他揉散,气都喘不过来,喘息着哼道,“不舒服…”
“不舒服?”他似是有些不相信的退了出去,然后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
柳雪涛此时已经被情欲点燃,眼前所见只是他的燃烧的黑眸,耳边所听的只有他撩人的火热喘息,唇齿间尽是充满强烈的他特有的好闻味道的深吻,身体感觉到的全是他或轻柔或激烈的抚摩。而他就那么退了出去,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和空虚。
卢峻熙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扯到自己的身下,当她的指尖轻轻碰触到他的硕大时,两人身子皆是一愣。那灼热的欲望似乎在向她发出致命的诱惑,而因为进入过一次沾了她的液体,那种滑腻的感觉,同时令两人心神荡漾。
他邪气一笑,将自己的灼热轻轻抵向她紧闭的双腿,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摁进自己的怀里:“怎么办?你已经惹到我了,怎么办…要不,用别的方式?手,或者嘴巴…”
“讨厌!”柳雪涛抬手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肩膀上,羞愤的瞪着他,“休想!”
当他的火热终于充满她时,她闭紧眼睛,咬住他的肩,仍然不能阻止自己忘情的娇哼。
他的手抚过她汗湿的额头,沙哑的说:“看着我,雪涛。”
她睁开眼睛,看见上方他混合着欲望和怜惜的俊颜,他的黑瞳深深望着她,薄唇勾起微笑来:“雪涛,如果用毛笔给人‘授粉’,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柳雪涛彻底无语。心里却骂道,这小屁孩,能不能再无敌一些?
…
第二天,卢峻晨便知道了那些珠宝金银的事情,差点儿没给气死,把下人端上来的饭菜尽数摔掉。
众人不敢怎么着他,只好去跟大少爷和少奶奶汇报。
卢峻熙正歪在柳雪涛对面的椅子上看书,听见下人回话完毕,便把手里的书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摔,冷声说道:“不吃?那就不用给他送了。告诉他,什么时候想吃了说一声,再叫人给他送饭。”
柳雪涛则笑笑,说道:“他闹脾气,你也跟着闹脾气?哪里还有个当家人的样子?”再说了,回头他饿死了,难道让芳菲当寡妇不成?
卢峻熙无语的看了柳雪涛一眼,自然明白她没说出的后半句话是什么,只是他心里不服,难道天底下就他一个男人不成,他死了,大不了叫芳菲按照寡妇改嫁的样子办婚事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柳雪涛便对那下人说道:“你们且下去吧,回头我去瞧瞧他去。好歹也是从衙门里混饭吃的人呢,居然这么没存量。”
下人不敢多言,悄声退出。
一时,柳雪涛还没换好衣服出门,卢之孝的又进来回道:“回大少爷少奶奶,林大管家和黄家娘子的事情已经预备的差不多了。离着正日子还有三天,芳菲姑娘如今也好了大半儿。奴才来请主子示下,也该把黄家妹子接回来住了。总要从咱们这院子里抬出去才算是正礼。”
柳雪涛便笑道:“是了,是了。如今我也忙糊涂了,竟忘了他们的喜事就在这两天。既然已经齐备了,就把人先接回来,不过两日的光景又娶回去了。”
卢之孝家的也跟着笑道:“正是呢。”
柳雪涛又把赵嬷嬷叫来,让她开了自己的柜子,取出几样像样的头面首饰来给黄氏,人生一辈子的大事,总要像模像样的才行。
又嘱咐了赵嬷嬷一些话,柳雪涛方换好了衣裳要去卢峻晨那里。卢峻熙自然不放心,也要了斗篷跟着去。
卢峻晨此时正气的恨不得爬起来去找卢峻熙夫妇大吵大闹一场。只可惜小腿骨裂了,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却是一丝一毫也动不得。
忽然听见下人请安的声音,只当是卢峻熙来了,于是抬手捡起面前矮几上的一直茶杯握在手里,待门帘一掀,他白腻狠狠地砸到卢峻熙的头上去。纵然不能要了他的命,也砸他个头破血流。
大不了他再把自己打一顿,反正已经折了一条腿,姨娘多年积攒的老底儿也被他们端了,如今卢峻晨倒觉得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卢峻熙扶着柳雪涛进了他的屋门,卢峻晨挥手砸了去。卢峻熙冷不防觉得一道冷风,便急忙护着柳雪涛往后一躲。咣的一声,茶杯砸在了门扇上,茶泼湿了门扇上裱糊的厚厚的棉纸,茶杯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柳雪涛被卢峻熙护在怀里依然吓得一个哆嗦,卢峻熙立刻就火了。
他先把柳雪涛送到门外,让紫燕和碧莲好生护着她回房去,自己一转身进了卢峻晨的屋子,一言不发的踩着一地的碎瓷走到他的跟前,抬手一记重拳,砰的一下打在卢峻晨的脸上。并狠狠的骂了一声:“你这个混账东西!是不是活腻歪了?!”
“哼,你若想弄死我,又何必耍这些手段?倒不如一刀子捅死了来的干脆!”卢峻晨被狠狠的揍了一拳,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也渗出了血丝,但依旧是一副硬骨头的样子,身子一歪之后,又忍着疼痛坐正了,梗着脖子冷冷的看着卢峻熙。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又何必再隐忍下去?
“耍手段?”卢峻熙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屑的说道:“对于你这种货色,我还用得着耍手段么?倒是你,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恐怕是竹篮打水吧?”
“你不用耍手段?你不耍手段就跟土匪一样,把自家的房子拆墙揭瓦的往死里折腾?”卢峻晨往死里瞪卢峻熙,但终究是他站不住理,说出来的话也少了几分底气,觉得压不过卢峻熙去,便又搭上了一句狠话:“除非你打死我,否则我绝不会娶芳菲那个贱人为妻!”
“哦?还有别的吗?”卢峻熙反而沉住气了,卢峻晨不过就是强弩之末,没什么力气再蹦跶了,他又何必着急,静等着看他被慢慢的折磨岂不是更好?
“你不要以为你联合世子爷打通了顾大人的关系,让廖姨太太认了那个小贱人为义女我便会娶她,你做梦!”
“还有别的吗?”卢峻熙翘起了二郎腿,抬手整理了一下长袍的袍子角儿,微笑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