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喵--”

“乖乖。”

“喵喵--”

“你很乖。”呵呵。

巴掌大的小猫闪着蓝色的小眼睛依赖的蹭蹭它的新主人,小家伙乖巧的样子让幻惜忍不住掐了它一下。

“喵--”

“抗议无效。”多么好玩的家伙,就像这里的人一样--多情带刺。

截止到今天,她已经嫁进龙家一个多月了,事实证明她没能把龙潜远克死,龙潜远也没把她克死,没克死并不是她命大,而是她装病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外面的人都给她算好日子死了,可惜她是死不了的。

哎--为了生存她可是把自己的名声都搭上了,多么可歌可泣的她呀!不过对她来说无所谓,她已经把这帮人的脑袋摸透了,一群闲着没事发春的白痴。

是儿耐心的为小姐剥颗圆润的杏仁:“主母。”

“恩。”是儿恭敬的把杏仁放小姐手里,试探道:“是儿跟了你很久了吧。”

“恩”干嘛!想涨工资呀!

是儿见小姐没有生气,找点勇气道:“是儿能求主母件事吗?”她本来不想麻烦小姐的,怕小姐受连累,但是她感觉她家小姐这么多天来活的有声有色的,不像以前那么软弱,她感觉她家小姐现在了不起了,应该能帮上她的忙。

“说说看。”

是儿揉捏着手里的杏仁,真让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说吧,我又不会吃了你。”怎么说也是从家里带来的,用起来比这里的人顺手,况且这里又没有别人,如果涨工资她也可以通融,但是不能涨的太高。

是儿看眼脸色红润的小姐,越发佩服她说一套做一套的实力,于是她下定决心道:“是儿想请主母见一个人。”

幻惜不期然的抬头,嘴角习惯上扬:“男的女的?”

是儿冉冉道:“男的。”

幻惜扑哧一笑:“好呀。”看看你有没当红娘的实力。

是儿闻言激动的塞给小姐一个杏仁:“小姐吃,我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说完,转身没人了。

幻惜耸耸肩,继续逗弄手下的小蓝猫。

…夜幕渐落,大雪狂傲的肆虐大地,为朱门内添了景色,让贫苦百姓望天兴叹。

是儿推推睡的香香的肉球:“醒醒,主母,醒醒。”

幻惜挣开眼又立即闭上,跟在是儿身后的小鬼立即要甩身走人。

是儿赶紧拦住他:“你不想要钱啦。”

是儿的话提醒了这个孩子,男儿高傲的站在床边等床上的人醒来。

幻惜故意往下缩缩头,希望他快快走人,因为幻惜知道他是老公的大儿子,今年八岁,一个住在朝夕院天天出问题的孩子,据说一天不与人发生摩擦他都不叫龙归一。他还有个弟弟,十足的病秧子,是个烧钱精,是儿带着他刚进院她就猜到是什么事了,不过别指望她给钱,她不是佛祖。

“主母,你醒醒。”

不醒。

“主母。”

睡死了。

“主母。”

男孩拉拉是儿的衣襟:“是儿,别叫她了!我走!”

是儿愧疚的再次拦住他,她知道这种事小姐肯定不会同意,但是她看着他好可怜呀,是儿走到床边,跪在床头道:“小姐,是儿让你起来。”

幻惜苦笑着露出一个眼睛:不会吧,小姐都叫出来了!幻惜勉强看那孩子一眼:“让他过来。”

是儿开心的拉过男孩,脸上的神态比小家伙听到幻惜要见他还开心:“主母,他是大少爷。”

幻惜打量一眼衣着明显欠妥的男孩,说出去谁相信他是龙家大少爷,每个月上百两的银子都不够花,她还能说什么。

男儿直视着幻惜,倨傲道:“我叫龙归一,是儿说你可以帮我。”

幻惜坐起来,在是儿的搀扶下下床,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龙归一,好名字。”

龙归一再次重复道:“是儿说你可以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龙归一闻言转身就走,是儿费力的把他拖回来。

幻惜可笑的看着两人,到底谁求谁呀。

龙归一被是儿按着再次回到幻惜身边,幻惜抱起虎皮上的小蓝猫道:“小子,你这个样子真让人想扁,而且扁起来一定很爽。”

是儿立即不满道:“小姐--”

“OK,我说错了。”

龙归一睁着不甘的鹰眼道:“你要不要帮我。”

幻惜看着他,顷刻间找回了以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优雅的靠上椅背,嘴角微微上扬,熟悉的慵懒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你这是求人的口气吗?”

龙归一瞬间不解的看着她,她看起来好危险,给人一种莫名的威慑力,她还和外界的传闻不一样,也不想病入膏肓的样子。

是儿见小姐如此舒了口气,让龙归一镇定。

龙归一再次求证道:“你可以救回一吗?”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我救他你能给我什么?”烧银子呀,她的心可疼了,这回是儿要陪她一条命才行。

龙归一摸摸身上,他好像没什么可给的。

幻惜摆摆手:“行了,行了,以身相许的事就省了。”

是儿不依的咄咄脚。

幻惜就当没看见:“你要多少?”

“一万两。”

“考,你真敢要!”

“一万两仅够回一吃三次药。”

“那你平时怎么弄钱?”

龙归一无惧道:“抢!”

什么态度!笨蛋!“抢不到呢?”

“我可以打工。”

“哦?怎么不去偷呀!”

龙归一瞪她一眼,挺直腰板道:“偷过。”

“好!打不过--跑,没钱了--偷,我喜欢。”

“小姐。”

“你一边去,我教育他做人守则呢。”

前堂飞烟 第十九章

龙归一不齿的瞪向她:“那事不光荣!”

“你怎么知道不光荣,光不光荣我说了算,喂小子,其实我感觉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合作?我什么也没有。”

“放心,娘亲就是想让你帮点小忙。”幻惜坏笑的搂住他:“你是不是可以出去。”

“是呀,我还要上学。”

太好了,这里快憋死她了:“那你需不需要书童。”

“啊?”

“嘴巴别张那么大,否则没教养。”

“你!--”龙归一惊讶的指着她。

“主母!”是儿同样担心,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幻惜眯着眼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你们需要我。”哈哈!哈哈!她都快无聊死了这下有事干了。

其实她这个主母也不忙,老公每个月初一十五准时报道,TMD每次就和上班打卡似的,还崩准时,晚上九点报道早上四点起床,中间工作两小时,频率不多不少,眼神不变不浊,就连体温的变化时间都没改过。

不管你是生病还是不舒服,他都照工作不误,不管你有没有满足有没有吃饱,他也照停不误,MD是人吗!

据说他到别的夫人那也这样,她就怀疑这样一个木头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就算长的那个点,也不能这么变态吧!

“被别人发现怎么办。”

幻惜自信的丢开昏睡的小蓝猫:“如果能被发现我还混什么!”二十一世界第一暗杀高手,会被古人发现吗,机光束当年都没打中她,何谈你们的小宇宙。

当北方降下最后一场雪,冬姑娘快要隐退时。徐幻惜终于顺利的从陇墓山庄跑了出来。

“啊!--我解放了!--”切!还抗日了呢!

龙归一的后悔的看着乱跑的疯子:“你别跑。”要是被人发现他把主母带出来他就死定了。

徐幻惜的突然出现他面前:“你担心什么,谁会相信我是龙家主母。”

龙归一怒火高高的看着他:“你还说!”他都快要后悔死了。

“OK,不说。”孩子都受不了刺激!

此时徐幻惜穿着一身灰布破棉袄,带着一双黑布烂手套,束着书童发誓,踩着露脚趾的破棉鞋,谁会怀疑她是富甲中原的龙家主母。

其实她本不必这么寒酸,怎么说她也是从龙家出来的规格及书童,但是谁让她“主子”是穷光蛋呢,如果她太富裕了肯定被人怀疑。

徐幻惜快乐的在雪地上踩着小脚丫:“少爷,你学校在哪呀?”

龙归一不好意思的看向他处。

徐幻惜惊奇道:“小子!你不会贪污上学的钱吧!”

见被说中心事,龙归一的脸色更红了:“没有,我就是……就是…换了个便宜点的。”

“哦?”

龙归一避开她探求的目光,觉强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徐幻惜无所谓的踢踢脚下的雪,管你念哪,不成才最好:“啊--北方啊--啊大雪呀--啊--首都呀--银装素裹!广袤千里!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幻惜兴奋的靠近低头走路的龙归一:“宝贝,我给你念首诗吧!”

龙归一立即像被猜到耗子尾巴一样尖叫:“不要那样叫我!”

幻惜不客气的给他一下:“臭小子我是你娘!”

龙归一气氛的摸摸脑袋,鹰眼毫不退让的喷着火瞪着她。

幻惜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宝贝,想想那些钱,你会发现这称呼是多么的美妙!哦!MYGOD!我是创造之神!”

龙归一对这她乱跑的背影道:“我讨厌你!”

“你要爱上我就是不伦之恋!--啊!--上学喽!”看我三百六十度全体倒空翻!OK落地,简直是个人体操界的冠军。

前堂飞烟 第二十章

龙归一气鼓鼓的看着她:“你要是被发现了,我就…我就…”

“你就说不认识我。”再来一个三百六度侧体空翻!一百八十度双腿平展,OK活动完毕。

龙归一看她那么“活跃”纳闷道:“你到底担不担心。”

徐幻惜活动一下脖子走他身后:“你记住,如果有人问你我是谁,你就说雪地里拣的,就算是被人看到也没人怀疑我是凤凰,当然你爸除外。”

龙归一不信任的看着她:“这么自信?你打的赢侍护卫吗?”在他心里龙倾侍就很厉害。

徐幻惜看他一眼,不屑的抓起一把冰雪,随手一掷--敲落了树上的冰锥。

龙归一立即睁大鹰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瞬间这个小女人在他眼里成了江湖英雄:“教我,你教我好不好。”

徐幻惜捏捏他急切的的小脸:“教你也行,不过你要称呼我什么?”

“师傅,徒儿拜见师傅。”

“NO,我不当师傅好多年,就是还没有当过娘亲。”

龙归一立即苦下脸,面前的人怎么看不该有他怎么大的孩子。

幻惜无所谓的抛高一个雪团顺势道:“你不同意我也不勉强,就是可怜我这独步天下的武学失传,哎--”

龙归一急忙道:“不,我学,我学。”

“那你叫我…”

龙归一一咬牙一狠心,决定为武学献身:“母亲。”

“亲切点。”

“娘亲。”

“OK乖宝贝,让我亲一口。”幻惜抱着他在他脸上啃一口:“娘亲一定会像疼亲儿子一样疼你。”

龙归一厌恶的擦擦脸,俊俏的摸样可爱极了。“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有空了。”

…走到龙归一的学校,幻惜啧啧有声的看着眼前破旧的小草屋,无限同情道:“宝贝,这学校很贵吧。”再下一场雪就塌方啦!

龙归一瞪她一眼,很威严的道:“不准啰嗦,你是我书童。”

“好吧,老板是流氓俺就是盲流。”幻惜深吸一口气,不怕死的陪着龙归一踏入了他的破学校。

虽然是破学校,但是也有十间小草屋,一片小空地,虽然她们出来的比较早但此时已有好几个孩子搓着手抱着肩来上学了,当然有几个同样有破败小书童的“款爷”,幻惜笑道:“大家好可怜哦。”

龙归一瞥她一眼,有点埋怨:“不要乱说话。”

“是,莘莘学子。”

“我今天上半天课,下午去工作。”

“恩。”徐幻惜坐进教室,东张西望的打量他的同窗,看看有没有资优潜力股被她发掘。

教室的座椅是天然的树木圆敦,最前方空出一块空地留给老师讲课,四周破败的窗子挡不住呼啸的冷风,里面哆嗦的学生演绎着一场苦难历险记。

徐幻惜窝龙归一身后学着大家搓手剁脚。

龙归一看她一眼,关心道:“你先回去吧。”

“不用,体验生活。”

班级的人渐渐坐满,空位慢慢减少,等大家都到了教室,她随后看到的一切将改变她的一生:

那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蓝衣,那么平静的走过来。

长风起,吹尽枝头昨日香;飞雪飘,能染浮萍数凄凉。

他微微的对大家笑,没看到谁,也没忽略谁:那一笑,清风伴他太多愁,那一笑,辞海欠他百阙词。

幻惜痴愣的看着他,他微微施礼,阳光映着雪色照耀在他的脸上,炼化成烟,疑似是丹。

幻惜看傻了,这种安静,这种飘然,似乎来自她梦中的等待和思念,似乎飘自千年的遗忘和救赎;她醒了,这个男子用他的存在唤醒着她沉睡的记忆;她梦了,这个男人用传说打造了不可能的可能。

日暮丹霞染作烟,东山恰有月冷然。竟然可以是一个男人,说的不是长相是气质的相近。

他翻开一本线装书籍:“今天讲的是--经学史的基础经学史研究,经学史是一门很偏的学问,百年来治经学史的大家不会超过五个,至今还在做的也就三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