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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板也是想到这些,方才敢大着胆子说出这样的话语。

“常老板好大的胆子。”

陆锦川忽然撂下手里的牌,漆黑的眼眸凛然一倏,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唬的身边的女孩儿也赶忙站起来,常老板更是吓的一身冷汗:“陆少…”

“我陆锦川平生最烦别人议论我的私事。”

站在对面的男人,身姿颀长,邪气清俊,却偏生那一双眸子,在沉静肃然的时候,会让人生出悸怕的心思来。

他只是缓缓说出这句话,甚至眉梢眼角都没有太大的波动,可常老板整个人几乎都有些佝偻了,苦着脸不停赔不是。

“陆少,是我这嘴贱…”

常老板似乎隐隐察觉到自己哪一句话触到了陆锦川的逆鳞,不由得暗暗后悔,生恨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以为这短时间和陆锦川打了几次牌,就了不得了。

“这是怎么了?”

原本在露台那边坐着喝酒的中年男人,闻声站起身,迈开长腿缓步走

过来,淡淡问了一句。

陆锦川睨了他一眼,随即却是淡漠收回视线。

顾仲勋,一个低调到极致的男人,却不料这段时间也开始活跃起来。

因为什么?

陆锦川垂着的手指倏然收紧,面色已经逐渐阴霾。

站在他身侧的女孩儿,有些怯怯的唤了一句:“陆少…”

陆锦川瞧也不瞧她,修长手指抽出一支烟,微微侧头叼在唇角:“滚。”

菲薄的唇,毫无感情的念出那个决绝的字眼,女孩儿傻眼,眼泪都要夺眶而出,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陆少好大的火气。”顾仲勋轻缓一笑,侧脸对谁说了一句:“快准备些清茶来,冬日干燥,大家也好拜拜火气。”

“我与顾先生没什么交情,如今,也轮不到顾先生来说话吧。”

陆锦川这才正眼去看顾仲勋,这个男人,看来是要和他打擂台了。

也好,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在叔叔那里评价都十分不错的商界奇才,在情场上是不是也能所向披靡。

“陆少多想了。”顾仲勋微微一笑,随即却是自顾自在一侧沙发上坐下来,他只是随意的交叠了双腿,衬衫袖子整齐卷在肘上,散漫坐着,却给人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仪和压迫感。

“顾某不才,只是希望化干戈化玉帛而已。”

顾仲勋说到此处,方才抬眸看向陆锦川,淡然一笑道:“不知陆少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顾先生的面子可大的很,我陆锦川指不定以后也要在顾先生那里讨口饭吃呢。”

这话里的意思,只有二人心知肚明,常老板站在一边抹了一把冷汗,却是松口气,陆少此刻虽然火药味十足,可枪口已经转向了他人,这对他来说可是好事。

“陆少可真是会说笑话,顾某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

“怎么没有?顾先生一掷千金,这要是放在古代,可是比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还要来的出名呢。”

两人在这里打机锋,周围的人不敢多看,却都竖了耳朵去听。

这话里的意思,大约是两人争一个美人儿?

顾仲勋听得他这样说,忽地唇角一扬,竟是笑了:“我看世人都是瞎子,根本看不穿。”

陆锦川对太太不闻不问?陆锦川太太失了宠?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是男人,他清楚的知道,一个男人会这样咄咄逼人,是因为什么。

吃醋,陆锦川,堂堂的陆少,竟然孩子气的在吃醋!

顾仲勋忽然觉得事情变的好玩起来,他一向不爱关注外面的事,除了工作,余下少的可怜的时间都给了子铭…

而随着子铭越来越大,性格越来越乖张,顾仲勋忽然觉得,自己对儿子的关心实在太少。

那天见了甄艾,子铭的反应要他动了一些心思,可到底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只能按兵不动。

可如今看来,有些人已经把他当成了假想敌。

“顾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顾仲勋却不再言语,站起身来:“抱歉,顾某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告辞离去,今儿做东的人赶紧站起来亲把他送出去,顾仲勋走到门口,顿了脚步,回过身来。

已经褪去了年轻的青涩和桀骜的男人,周身都是沉稳成熟的气息,陆锦川眼眸微倏,如果顾仲勋真的对她动了心思…

“后日顾某有一个私人宴会,想请陆少赏脸,请柬明日顾某会亲自派人送到陆少府上。”

顾仲勋说完,若有深意的一笑,这才大步走出了房间。

“陆少…”

做东的人送走了一尊大神,想到房间里这个脾气越发古怪的另一尊大神,不由得有些头疼。

“您看看,这牌还打不打…”

陆锦川抬脚就向外走,一点面子也不给对方:“以后这种牛鬼蛇神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的场合,别请我来。”

那人一张脸立时耷拉下来,几乎要哭了。

陆锦川来时带的那个女孩儿见他自顾自往外走,也不叫她,不由得又是难受又是丢脸,到最后,一咬牙追过去,娇声唤着:“陆少…”

陆锦川眉毛一抬:“怎么动作这么慢?”

女孩儿心里一喜,眉眼含了水光:“陆少…”这一声喊的,百转千回,真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一颗心也要化了。

那面前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的男人,菲薄的唇邪气的勾起来,笑的春色荡漾:“让你滚,你怎么滚了这么久还在小爷面前?”

女孩儿脸上的笑和妩媚的表情,立刻有些可笑的定格,陆锦川却已经冷了脸不再看她,直接出了房间。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女人都这么没脑子讨人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蓦然的,那一张清清淡淡不太爱笑的皎洁小脸,盈盈闯入眼前,陆锦川捏着外套的手指,倏然的收紧。

顾仲勋的私人晚宴是么,他倒是有兴趣要去赴一赴这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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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甄艾的身体却开始逐渐的好转,席蔓菁的药她一直喝着,很有效果,这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已经顺遂很多,痛经也不再这么厉害。

今日天气好,笑笑和闹闹两个小家伙就被她带到了园子里去。

那是她领养回来的两只小狗,一个走路的时候腿有点微跛,一个一只眼睛被人打瞎了。

刚把它们带回消夏园的时候,两只小东西吓坏了,整天整天的躲在狗窝里瑟瑟发抖,不肯吃东西也不肯喝水,她花了好多时间,费了无数的心思,方才让它们渐渐的接受她。

“笑笑,把皮球给我叼过来!”甄艾指着不远处的小球,对笑笑发号指令,许是因为一条腿走路跛,笑笑总是不如闹闹那样活泼。

甄艾发了话,笑笑也只是趴在太阳下懒洋洋看她一眼,不动弹。

“小坏蛋。”甄艾忍不住的点点它的额头,莞尔一笑,闹闹却已经欢快的跑去把皮球衔在口中,摇着尾巴讨好的送到了甄艾面前。

“闹闹真乖。”甄艾就把那只白色的小博美抱起来,轻轻顺着它的毛抚摸它的小肚子,闹闹舒服的直哼哼,甄艾望着它,眸光温柔而又沉静,那小小的园子,仿佛就这样定格成了一幅画。

陆锦川站在一边看了许久,她都没有发现他。

已经到了冬天,她身子单薄,穿的就有点厚,白色大衣上柔软的毛领偎在她尖尖的下颌出,一头长发绾了起来…却梳着厚厚的刘海。

以前她是最不喜欢留额发的,扎头发的时候,总是喜欢梳成大光明,什么时候剪了刘海?

其实,她并不适合留刘海,因为脸太秀气太精致,这样一层厚厚的刘海遮在眼睛上,反而要她看起来不复往日的灵气。

“什么时候剪的头发?”

陆锦川伸手推开面前的枯枝,一句问话,脱口而出。

甄艾不防备他会忽然出现,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时还瞪大了眼睛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陆锦川却已经一伸手撩开她额前的头发——

眉毛上那一道有些狰狞的疤痕,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粉红色,却仍能让人想到之前的伤会是怎样的形容可怖。

“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伤成这样?是谁弄的?”他大惊,心里已经不受控制的微疼,连声的追问,盯着她的眸光里,也有了浓浓的探寻和…心疼。

甄艾缓缓后退一步,她摸了摸怀里有些不安的闹闹的头,把它递给一边的佣人。

佣人们带了两只狗狗离开,甄艾方才抬手整理了一下刘海,淡淡说了一句:“有一段时间了,是甄慕远砸的。”

她不想费尽心思的找理由开脱甄慕远,他狠狠的,毫不犹豫的砸下去的那一刻,他们的父女情份,就已经彻底的了断了。

她不是心胸宽广的圣母,会无条件的原谅任何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找死!你怎么不告诉我!”他立时就动了怒,声调恶狠狠的,听起来十分凶恶可怕。

甄艾死命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却死忍着不

肯掉下来。

要她怎么说?说她去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找自己的老公骗钱从而激怒了父亲所以才被砸的头破血流?

她觉得实在太丢脸,她说不出口。

不论其他的,甄慕远的事,是她在他面前一次次抬不起头的根本。

再说,她已经对他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她三番两次的被宋清远带走…

而他,他有云卿,他有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女人,她的伤,又为什么要告诉他知道?

他们,已经签了分居协议,就要离婚了呀!

“甄慕远砸破我的头之后,我昏倒了,宋清远就来把我带走,后来,他也对甄家动了手。”

那一段*没人知道,宋清远摆了自己的岳父一道,让他在丽晶湾的项目里亏了血本,据说,甄家现在比从前她没认识陆锦川时还要拮据。

一腔热血被冷水狠狠浇熄,是什么样的感觉?

陆锦川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儿,他差一点,差一点忍不住要伸手扼住面前那个瘦弱女人的脖子,将她掐死在自己面前。

宋清远帮她出了气了,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再告诉他知道。

他算什么?宋清远是她此生挚爱,他陆锦川算什么?

怒到极致,竟是可笑的平静。

“是么,只可惜宋清远他死了,以后也没人会替你出头了。”

甄艾紧紧的捏着手指,指节都捏到青白,她笑,将眼泪吞进肚中:“是啊,真是可惜。”

他有那么多的女朋友,她甄艾又算什么?因为还没玩够,因为她竟然这么利索的答应离婚,因为她之前先提了分手,所以他现在不甘心,可若是有一天,他对她失去兴趣了呢?

她和云卿,和那些莺莺燕燕,又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下场?

“去收拾一下,跟我去一个宴会。”

陆锦川不想再看她伤怀自己的初恋情人,转过身预备去车子那里,却在转身那一刻,又加了一句:“对了,今天做东的人,你也很熟——顾仲勋顾家的私人宴会,所以,没必要收拾的太隆重。”

甄艾惊的抬头,却正对上他讥诮的笑,她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陆锦川!你别把我想成你…”

“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你只要记住,你是我陆锦川的太太,人前,控制着自己一些,别做出格的举动,丢我陆锦川的脸!”

他转身走出园子:“我在车上等你,三十分钟后准时出发。”

“你怎么不带着云卿去?还有那么多的女人,你随便带任何一个出去,都不会丢你的脸,为什么要带我去!”

甄艾的心已经彻底的麻木了,他总是这样,轻易的就坐实了她的一切罪名。

因为宋清远,她成了他心中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个污点,是不是要背着一辈子?

陆锦川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深邃的几不见底,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却要她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还是陆少夫人,你以为今天我会带你出门?不过你放心,或许哪天我彻底玩腻你了,你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疑问!”

他看着她的脸渐渐变的惨白如纸,那一双凄惶的眼眸里快速的蕴积了泪雾,他看着她唇角在瑟瑟发抖,整个人也哆嗦个不停,他拼命的克制,死死的掐紧了掌心。

他多想不管不顾的把她抱在怀中,狠狠的去吻那一张让他生死不能的嫣红小嘴,他多想剖开她的心看一看,她到底又有多么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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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快被满腔的醋意逼疯了…(第二更,加更)

可他只是漠然的站着,与她隔着三四步的距离,硬生生的克制着,一动不动。

她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她低头,紧紧的攥着手指,肩膀剧烈的耸动起来,陆锦川的手指,伸开,又一根一根攥紧,到最后,他终究还是转过身去:“别耽误时间,我没工夫看你在这掉眼泪。”

他快步的走,直到她的啜泣声听不到了,他方才觉得那一种压抑的快要他喘不过气的感觉从胸腔里消失干净犬。

他站了好大一会儿,冷风吹的他整个人都清醒下来,他从来不想用那些难听的话来伤害她,可面对她的冷漠,面对她自动与他拉开的距离,面对她清清淡淡一句关于宋清远的话语,他就仿佛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

其实,怎么会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样不检点的女人?其实,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和顾仲勋没有任何的不清楚,可是,只要她与别的男人扯上任何关系,仿佛他就立刻不知道什么叫做理智和清醒踺。

随便换了一条裙子,头发没怎么动,只是在鬓边别了一枚水晶发夹,甄艾拿了大衣下楼,哭过的双眼还有些微红,整个人却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是可以不去,但陆锦川的性子她清楚,她是个喜欢简单的人,她害怕麻烦,她不想再和他无休无止的争执下去,他想要干什么,都随她,她不会再开口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陆锦川看着她沉默上车,简单的单肩长裙,素淡的妆容,眼稍微微有些发红,沉静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就这么简单,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一根软肋。

她不需要哭泣,不需要动怒,甚至不需要开口说话,只是这样一个拒人千里的态度,就足以凌迟他。

他忽然有些迷茫,这样执拗的留着她,留着一个心永远不会放在他身上的女人,到底有没有意义?

可只要一想到,从此以后与她再无想干,她或许会嫁给别人,他更是觉得没办法忍受。

宁愿互相折磨,却也不愿放手成全,他终是明白,在这一场两个人的角逐之中,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顾仲勋的宅院是典型的中式园林风格,今日的私人宴会设在园内一处池塘边,临水而建的阁楼,却温暖如春,陆锦川与甄艾辅一进去,就觉怡人的暖香扑面而来,方才一路行来的冷意,瞬间消失无踪。

“大哥,甄艾!”

一道响亮男声忽然响起,陆锦川蹙眉望去,向衡穿了黑色西装,原本不羁的头发也打理的整齐,整个人看起来倒是焕然一新。

而此刻一开口,那样跳脱的气质又展.露.无.遗,甄艾抬眸望去,正看到向衡笑的阳光灿烂的快步走过来。

“你怎么也在。”陆锦川毫不客气的询问,向衡却根本不在意,伸手就要去抱陆锦川,却被他抬起手臂挡住,“别给我来这一套。”

向衡咧咧嘴:“那我抱甄艾一下!”

说着,还没等陆锦川开口,直接结结实实的给了甄艾一个拥抱。

“向衡!”

陆锦川眉毛一横,眸子里已是怒火盎然。

甄艾穿这样薄的裙子,胸前的曲线清晰毕露,更不要提裸露出来的那半个雪白的肩膀和后背——向衡那混蛋的大手正搂在她的背上!

“大哥?”向衡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家大哥,陆锦川的眸光钉在他的手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拿开你的脏手!”

向衡大笑,露出白的耀眼的牙齿:“大哥你真是少见多怪!在法国,不但要拥抱,还有贴面礼呢…”

他说着,低头把自己的俊脸凑到甄艾面前…

刚刚嗅到她身上淡淡香气,还未曾触到她的脸,向衡的衣领就被人从后扯住,随即整个人被甩在一边。

甄艾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没料到这个向衡会这样大胆,她可不是他这样自小长在国外的人,能坦然的接受这样的见面礼。

“这是在中国!你要是不想被当成色狼挨顿揍,以后就把你这些招数收起来!”

陆锦川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向衡委屈的看向自家大哥:“大哥你出手也太狠了!”

“再有下次,只会更狠。”

陆锦川瞪他一眼,随即却是伸手揽住甄艾的肩,有些粗鲁的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谁让你穿这样的

裙子的?”

甄艾已经觉察到周围有人在偷偷往这边看,她不想和他发生争执,就低低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她这般低眉顺眼的样子,陆锦川却觉得胸口憋的一股气越来越浓,只是到底公众场合,他未再多说,揽了她细细的腰向前走去。

“大哥!甄艾!”向衡赶忙追过去。

“注意你的称呼!”陆锦川不悦的看向他,向衡无奈,只得改口:“大嫂…”

“你自己玩去,别像个讨人嫌的尾巴一样跟着。”

陆锦川对向衡说话毫不客气,甄艾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的对向衡一笑,她从来不知道她笑起来的样子其实很美,尤其这样安静淡淡的笑。

向衡有些微愣,还不知道怎么掩藏自己心思的少年,眸子里就有了倾慕。

陆锦川觉得向衡这样的目光实在太讨厌,直接揽了甄艾离开,转身刹那,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再随便勾.搭男人试试看!”

揽住甄艾细腰的大掌骤然用力收紧,痛的她不由得蹙眉低呼:“陆锦川!你别太过分!”

“谁过分?”陆锦川微微挑眉,侧首去看身侧的女人,语气有些难以自控的发狠:“别忘记我们还没离婚!平日也没见你这样对自己老公笑,不过是个长的稍微能看点的年轻男人,你就这样勾勾搭搭…”

“你滚!”

甄艾气急,狠狠一把将他推开,陆锦川猝不及防,身子一歪,正巧撞在了一边铺着白色桌布摆满各色点心的桌子上,瞬间那纯手工的高定西装袖子那里,就污秽了一块。

“甄艾!”陆锦川怒喝一声,双眸狠狠瞪向她:“你别得寸进尺!”

甄艾被他吼的微微颤栗,心里那些怒火在看到他身上的狼藉那一刻,到底还是有了微微的愧疚。

她知道他多是多骄傲多在乎面子的人,她却公然这样下他的脸面,虽然他说话难听在先,可是…

你不是已经不再在乎了么甄艾?既然已经决定,又何必在意这些不能让你少一块肉的难听话语?

他想怎样,她配合就好了。

“对不起。”她垂眸道歉,“我帮你清理一下…”

她拿了纸巾,想要伸手帮他先擦拭一下,陆锦川却直接推开她的手:“不用你来装腔作势!”

拿了手机去拨陆成的电话,陆锦川径自往更衣室方向走过去。

甄艾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怔然的看着他的身影远去,轻轻咬了下唇垂下长睫,周围似有人在看着她窃窃私语,她却连尴尬的感觉都没有,只是麻木。

早已麻木。

顾仲勋招待了客人之后,就向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角落里的甄艾走去。

“没事吧?”

甄艾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一块干净手帕,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也沾了一片点心上的奶油。

摇头,她轻声道谢:“谢谢,我没事儿。”

却没有接他的手帕,只是打开包包,取了纸巾出来自己擦拭干净。

顾仲勋看了看自己伸在那里,却被忽略的那一只手,只是无声淡笑了一下,随即就将手帕重又放回口袋。

“子铭一直都在念叨你。”

甄艾听他提起,更是觉得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是我,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还有子铭,我食言了…”

“甄小姐不用说这些,若非我自愿,谁都不可能让我开口答应。”

顾仲勋的声音是自始至终的平缓淡然,甄艾却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味,她下意识站起身:“不知子铭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似乎是意识到她的不自在,顾仲勋浓密的眉微微一皱,旋即却是舒展开来:“子铭这孩子脾气太倔,还是我带甄小姐过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