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茶庄里已无什么人,夜北溟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神情看起来甚是紧张。
文俊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经过,双肩搭拉了下来,疲惫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两只眼珠子随着夜北溟在他的眼前经过而转动。
看得文俊眼睛快花了,他忍不住涎着脸出声唤住他:“主子,您别走来走去了,好不好?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两道锐利的视线射来,像两把犀利的匕首,钻进他的皮肤,吓得文俊紧紧的闭上嘴巴,干笑了两声,赶紧打哈哈:“您就当属下没说过,就当我没说过,您想走多久,就走多久!”
危险在前,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当下,文俊害怕的从椅子上爬起来,逃也似的准备从夜北溟身边逃开,才刚走了两步,衣领突然被人拎住,害得他无法逃走,他只得认命的转回头来,绝望的看着那张神邸般的俊容,心越来越沉。
“主子,您…您想怎么惩罚属下?”
夜北溟松开他的衣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并没有下一个动作,害得文俊提心吊胆。
老天爷,他别这么吊着,要打要杀,起码表个态度,这样把人的心吊在半空中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发现自己太犯贱了,好好的想让夜北溟惩罚他。
空气凝固了数分钟,在文俊忍不住想要开口求夜北溟惩罚他的时候,夜北溟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去把圣手找来!”
“咦?您要找毒医圣手?”问题严重了!难道是主子的病还没有好?
也顾不得身份悬殊,关心的伸出一只手去探夜北溟的额头,掌下触到的是一片冰凉,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有一只手狠狠的把他的手拍了下来。
“你想死吗?”夜北溟危险的眯起眸子,看来是他太由着他了,否则他也不会大胆。
嘻笑着吞了下口水,他万分尴尬的问:“那个…主子,您现在也好好的,干吗要叫他呀?”
“要你叫你就去叫,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啊,我想到了,主子的病已经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是晏姑娘有事?”文俊又开始发挥他的发散思维,紧张的马上寻问:“晏姑娘怎么回事?什么病啊?需要毒医圣手来救她?”
薄唇紧紧的抿起,额头上青筋一条条的跳起,夜北溟的脸黑是堪比桌上的墨水,吓得文俊再也不敢多问。
“咳咳,属下这就去,不过…现在天马上黑了,属下是不是等到明天再去找他?”
“不行,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夜北溟是老大,说出的话就是圣旨:“是是是,属下现在就去!”呜呜,他现在越来越命苦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跟夜北溟出来巡视是一个不明智的行为。
“还不快去?”
双腿往外转。“是!”这不已经去了。
······
大概是因为有夜北溟在身边,两人敞开了心扉,晏紫瞳不再受相思和痛苦的煎熬,所以她的睡眠质量特别的好,自从昨天晚上睡着了之后,这不,已经到了晚膳时分,她还是没有起床的打算。
只是…她就算不吃,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所以当夜北溟端了膳食回到房间时,与此同时,她幽幽转醒,本想再赖一会儿,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便拖起软绵绵的身子,慢吞吞的爬起来。
放下膳食,夜北溟坐在她身边,为她穿上外衣,摸摸她的脸颊,在她额上亲昵一吻,闻着属于她独有的幽香,他把持不住的又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吮吻,在两人几乎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她的唇放开了她。
她的小脸,因为刚刚的那一吻,好一片姹紫嫣红,嗔叫了一声,推开他,媚眼如丝般流转,留下一地的媚色。
扶她在桌边坐下,殷勤的为她夹菜,看她睡意连连,不停打嗑睡,小脑袋像小鸡啄米般不停的上下点着的表情,他就心疼了。
端起她的下巴,看进她困倦的眼中:“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她冲他甜甜一笑,拉开他的手,学着绅士对待淑女般握住他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惹他眸中燃起一丝小火苗。
她偶尔的主动,随时会令他对她产生不良的念头。
转过头去,让身上热度渐退,再回头,他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看到他会因为她的触碰变得这般敏感,晏紫瞳的心底里有了一股胜利的优越感,心里更是开心。
“宝宝告诉我,他饿了!”她捧着小腹一脸的母爱温柔。
以前总听别人说,孩子是母亲的负累,在肚子里十个月,就是受折磨的十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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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现在觉得,女人的怀孕的时候,是非常伟大、了不起的,而且…你能感觉到,他就在你的肚子里健康成长,会让女人感觉很自豪。
她们三姐妹,都被灌注了不想怀孕的思想,特别是大姐,每天神经兮兮的对所有同她求婚的人说:“我不会生孩子的,如果你们想找个能生孩子的母猪,赶紧滚开!”最关键的是,有孕会减缓她赚钱的脚步。
二姐更绝:“为什么要生孩子?孩子又不能当菜谱!”生孩子会影响她研究美食。
在二位姐姐的教导下,她也不打算生孩子,因为怀孕很累,会影响她可爱的瞌睡虫来找她。
晏家三姐妹拒绝的追求者,可以装上好几卡车,碎了多少优秀男人的心。
遇上夜北溟,她就把曾经自己说过的话给忘到脑后去了。
闻着桌子上刘师傅做的饭菜,她的嘴角漾开一抹甜蜜的笑,然后拿起筷子就要吃。
突然发现坐在她身侧的夜北溟发愣似的盯着她,她诧异的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看她回神,她又笑了,眨了眨眼半开玩笑的戏道:“怎么?在想哪位美人?”
惩罚的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这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摊了摊:“我有吗?我又没有强迫你!”
叹了口气,他无耐的把她一把拉入怀中,在她被他吻得红润饱满的红唇上又啄了一下,声音是无耐且怜惜的:“是呀,我好可怜,心里只有你一个!”
她眯眼盯着他,语气温柔得危险:“怎么?你还装几个?”
笑点她的鼻梁,听到她吃醋,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又戏谑地道:“十个?”
她似笑非笑,眼睛眯得更危险:“十个,你消化得了吗?”
他又吻了吻她的唇,惹得她嫌恶的推开他的嘴巴:“你还有十人女人没有吻过呢,吻完之前,不要碰我!”
挑高了眉,怕怕的笑开了来:“有你这恶妻在,我还哪敢再多十个女人?你一个就够了!”
“恶妻?”她笑得甚是甜蜜,一只手慢腾腾的摸上他的手臂,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掐,感觉到他的肌肉骤然收紧,她颇有成就感的笑出了声。
他马上叫了起来:“看吧看吧,果真是恶妻!”说着,嘴巴还腻呼呼的粘在她的颈间,细吻她的颈子。
她好气又好笑的推开他的嘴巴:“你够了吧,说我是恶妻,你再去重找一个,我和孩子才不缺你一个!”
“那可不行!”他的手臂搂得死紧,生怕她会离开似的,脸埋在她的颈间,表情有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小瞳,我只要你一个!”
他突然的力道,勒得她快喘不过气,她急喘了两下,拍拍他的手臂:“喂,相公,你想谋杀亲妻哪,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不听她的劝阻,他的双臂依然将她搂得很紧,在她耳边吐出他的决定:“小瞳,你听到了吗?我说…我只要…你…一个!”最后的五个字,他咬得极重。
只要你一个!
这五个字,像是五座山压在晏紫瞳的心头。
他说只要她一个,其中的意思,别人不懂,她自然是懂的,假如…他只要她一个人的话,那是不是说要…
身子骤然发冷,她在他的怀中剧烈的颤抖了好几下,脸色的血色褪去,白得像一只张纸。
舍不得你
“相公,你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一时之间,晏紫瞳还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搂着她发颤的身体,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旋即他好听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小瞳,你听我说,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个孩子,圣手的医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他一定能找到治好你身体的办法,到时候…我们再要孩子,不也行吗?”他温柔的劝道,手指爱怜的抚摸她的身体安慰她,他只希望她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知道自己有孕,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这七个月来,她每一天盼望的,就是这个孩子可以出世,每天看着自己的肚子长大,似乎能感觉到他在她的身体里长大,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假如…她想杀死他的话,半年前她就已经做下决定了,何必躲他半年,等到了现在?
若不是他冒着雨在阳山上找到了四叶草,她是不可能再答应跟他在一起的。
现在…为了他和她可以在一起,她却要亲手掐断自己孩子的脖子,只为了自己可以生,她不想做武则天。
就算是将来,她活下来了,而她的这条命,却是用自己孩子的命换来的,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刽子手,永远会活在痛苦和内疚之中。
一时之间,晏紫瞳接受不了这么残的夜北溟,她冷淡的推开他。
“夜北溟!”她冷淡的连名带姓的唤他,代表她生气了:“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孩子是我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你没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死,包括我…也一样,别说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拿掉他,就算是有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小瞳,你不明白吗?我们会再有孩子,如果我们跟这个孩子有缘的话,将来…他还是会再做我们的孩子,我现在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得这么糟!”
现在要这个孩子太危险,若是这个孩子没了,他们还有机会再要一个,但是,若是晏紫瞳没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用力摇头。
什么叫将来还会有孩子。
半年前,当毒医圣手宣布她身上的“死亡之吻”会跟随她终身时,就已经将所有的希望全部碾碎了。
他们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就算有孩子,也只能会跟现在的情况一样,不管有多少孩子,他都会用同样的借口让她打掉。
既然已经预知了将来的情况,那他现在说这些话,不还是在欺骗她吗?
“我不明白?”她笑靥如花,声音温柔如水:“是我不明白,还是你打算继续骗我?去你的夜北溟,这个孩子,你不要,我要!我不会让你碰他的,绝对不会!”她字字坚决,表达出她的决心。
气氛一度僵硬,此时与她对峙,乃是下下之策。
夜北溟把她的身体又拉回自己的腿上坐着,她挣扎着欲起身,他稍稍用了些力道,把她又按了回去,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放开我!”淡漠的三个字,还有愠意。
“小瞳,我只是舍不得你!”他暗哑的声音,吐在她的耳边,微颤的手臂,代表了他的害怕,他怕失去她。
有谁会舍得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个决心在他的心里已经挣扎了好几日,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在见到她的这几日,他一直压抑着这个想法没有说出来。
小瞳当初会选择离开,就是为了让孩子活,可是,没有了她,将来的日子,他将无魂的形同走肉,这样的生活,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如果可以儿孙绕膝,他又何苦做这样痛苦的决定?
他舍不得孩子,可他更舍不得她。
与其将来他痛苦一生,不如现在割舍,说不定…说不定将来真的有办法治好晏紫瞳的病。
正如他所说,假如那个孩子跟他们有缘,就一定还会回到他们的身边,他会用自己的一生去补偿他或她。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他舍不得她。
他深情的话,让她的心软了些,乖乖的待在他的怀中没有再挣扎,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躺在他的怀中,她就觉得那般安心。
一双小手,轻轻的摩挲过圆滚滚的肚皮,感受着里面强健的生命,令她想起大夫的话,大夫说,虽然她很虚弱,可是孩子却很健康,这般健康的孩子,有着顽强的生命,她怎么舍得杀了他?想到这里,她的鼻子不由得一阵酸涩,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她抬眼望着他的下巴,声音哽咽的请求:“相公,你答应我,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抱着她的手臂僵硬了一下,喉头动了动,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她眼中疼痛的表情之后又咽了回去,然后他鬼始神差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相公!”晏紫瞳笑得脸一朵灿烂的花儿。
夜北溟心虚的别过头去,大手握着晏紫瞳的小手,在她的小腹上来回温柔的游移着。
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倘若想晏紫瞳活,这个孩子…就必须死。
掌心贴着她的小腹,用心感受这个脆弱的、即将被他杀掉的生命,心口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涌出,痛得他无以复加。
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张婴儿可爱、稚嫩的脸颊,冲他挥着胖胖的小手,奶声奶气的唤他“爹爹”。
他的心狠抽了一下,不敢让自己再想,再想下去,他只会更加舍不得这么孩子。
对着晏紫瞳,他无法对孩子说话,只能在心底里小声的、真诚的向他道歉:孩子,原谅爹爹,爹爹并不是不想要你,只是爹爹不想让你的娘亲离开爹爹,爹爹答应你,只要我们还有机会再做亲人,爹一定会很疼很疼你的,你听到爹爹的话了吗?
晏紫瞳忙着吃饭,并没有发现夜北溟的异状。
难得夜北溟愿意答应她的要求,这让她很欣慰。
······
时间刚过夜半,屋内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夜北溟伸手为身侧的晏紫瞳把被子盖妥,以免她着了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响。
睡梦中的晏紫瞳因那声音不安的动了动:“什么声音?”
他低头吻她额头安慰她:“乖,没事,我出去看看!”
“好!”困倦至极的晏紫瞳咕哝一声,歪头又睡去了,有夜北溟在身边,她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掀开被子下榻,把被子揶好,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他方拿起床头的外衫披上往门外走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苏乔怨恨的脸出现在门外:“你…”
他刚发出了一个字,即被夜北溟点住了颈间的穴道,再也无法发出一个字,然后听到夜北溟低沉的警告声:“我们出去再说!”
苏乔没有异议,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客栈外百米远空地上的石椅上坐下。
刚刚遮挡住月亮的乌云散去,露出月亮美丽的笑脸,她将美丽柔和的月光洒下,似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洁白的面纱,那般神秘又美丽。
夜北溟因刚起身,身上除了里面宽松的睡衣,外面就只罩了件外衣,里面睡衣的领口松松垮垮,当他慵懒的倚在身后的树干上时,露出了他里面惑人的健硕胸瞠。
那般魅惑,那般美丽妖冶,这幅画面,别说女人看了会心动,就是苏乔这个男人看了都觉得是一种诱.惑,可怜他对男人没兴趣,否则,第一个就要挑夜北溟这个男人来当他的情人。
收回思绪,苏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吧,这么大晚上的,你就让文俊来的我,我还以为你病得已经快死了,我赶来给你收尸的呢,没想到你活蹦乱跳的,正常得比我还要正常!”因为他现在很累很困,而这夜北溟却是已经睡了一觉醒来,这让苏乔很抑郁,很生气。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夜北溟淡淡的骂了一句。
“你这狗嘴里就能吐出象牙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不说我可要走了!”打了个哈欠,他还准备回去睡觉呢:“我现在困得,活像是被你家小瞳给传染的!”
说到小瞳,夜北溟的眸子微垂,抬头间,妖冶的风情令人炫目,吐出的字句绝决冰冷:“我要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保住小瞳!”
挑了挑眉梢:“你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不管用什么办法,化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疼痛在心底里漫延,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发出“卡嚓”的声响,良久,他听到自己心碎的一个字:“是!”
孩子,对不起,原谅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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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淡定啊亲们。谢谢757519797、李燕LIYAN、TZYH、没才没色、飘伊萧靓、东兰、小蜜蜂的蜂蜜、ミ飄の淚い、夏日暮、墠裵、xuedoumiao的咖啡。
你会知道我到底行不行!1
日上三竿,晏紫瞳还在睡。
这两日,因为有夜北溟在,晏紫瞳睡得格外的香,茶庄里的事情,她基本上也无时间去管,夜北溟便代她管理。
这可是让宋秋伊和宋致远这两兄妹受宠若“惊”。
夜北溟可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大人呀,竟然为这么个小小的茶庄当帐房,这样神一样的人,只消动动小手指头,就能将这小小的茶庄夷为平地,说不定将来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受了屈,记恨在心,再…
所以,宋秋伊和宋致远二兄妹商量过后,帐房的事情,暂时由宋致远的妻子来做,不敢再劳烦夜北溟这尊大神。
当夜北溟准备拿笔记帐时,宋致远贤惠的妻子马上礼貌的打断他,正式接过晏紫瞳用了半年的笔,接任了帐房的工作。
为免夜北溟因为被宋致远的妻子抢去了工作,会一时不快,便非常三八的跑过来搭讪:“二少爷,您在这里已经住了几日,紫瞳姐姐现在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您是打算要将紫瞳姐姐带回山庄去吗?”
“这是当然!”这是早就该做的事情。“这里容不下她,第二山庄永远都是她的家。”
什么意思?宋秋伊脸色变了一下,这夜北溟是觉得她这是在赶她吗?
对于这一点,她有必要严词申正一下:“二少爷,我知道,您觉得我们这是小地方,跟第二山庄没得比,可是…这里永远是紫瞳姐姐的家,第二山庄或是全天下人都抛弃她了,茶庄还是欢迎她的!”
“对!”话落,茶庄里所有的伙计连同宋致远的妻子一致发出声音,震得整个座茶庄都有些震颤,也表达出了整个茶庄对晏紫瞳的喜爱。
夜北溟的表情略显尴尬,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正想着该如何退场,文俊刚好进门,听到那惊天动地的一声,吓得他两腿发软,差点被门坎绊到,他一脸好奇的把头凑到柜台前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宋姑娘?”
“我们在打击暴富人员的歧视!”
“啊,我也要打击,是…”
“嗯?”夜北溟阴沉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把文俊刚要脱口的话给逼了回去。
全身被冷光扫过,文俊讪讪一笑,而宋致远的妻子和宋秋伊两人掩嘴偷偷的笑,他就觉得糗大了,恨不得马上钻到地缝里去。
该死的,被戏弄了,暴富,在场的,就只有夜北溟一个,他早该想到的。
“我去喂马!”当下,文俊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有客人进来了,宋秋伊忙着去迎客,夜北溟也趁机从柜台前溜走。
夜北溟有预感,大概从今日开始,他伟大的庄主光辉形象,要开始被抹黑了。
不过,那又有何恙,他最在乎的是…他的小瞳,可以跟他回家了,而他下面要做的事情…也许会让恨他,如果孩子没有了,他们还有机会再要,但是…晏紫瞳若是没了,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时间会抹去一切伤口。
······
午膳时分,晏紫瞳幽幽醒来,刚一睁开眼,发现榻边是空的,早已没了温度,知道夜北溟已经起身,她习惯性的把手伸到他的枕头上,意料之中的摸到了一张字条:“午安!”
午安?她噗哧一笑!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觉就睡到中午的了。
掀开被子,双脚踩进鞋子坐在榻边准备穿衣服,门“吱呀”一声开了,起先她还以为夜北溟,眼睛的余光往门口处扫了一眼,却发现是刘师傅进来了,手上还端了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小瓷罐。
她的鼻子深深的嗅了一下,异香扑鼻。
“刘师傅,您这是做的什么,好香呀!”
刘师傅的眼睛望着晏紫瞳的肚子,笑得眼睛眯了起来,乐呵呵的把瓷罐放在桌子上,又亲自为她盛了一碗放在桌边。
晏紫瞳乖乖的坐在她碗放的位置边上。
“是人参鸡汤,我炖了许久的哦!”刘师傅笑呵呵的答:“这对你的孩子会好的,你可要多喝一点。”
鼻子凑近鸡汤,她又嗅了好几下,汤中好像比平时的鸡汤多了些什么味道,她一时闻不出来。
“刘师傅,您今天炖的鸡汤好鲜呀,还有一股香味,这里面放了什么呀!”
刘师傅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这个…”
“怎么,刘师傅,你还怕我把你这炖汤的技术给学了去不成?”晏紫瞳半开玩笑的问,其实她也没打算去学什么技术,只是想知道放了什么这么香,基于心底里的好奇心而已。
深怕晏紫瞳误会,刘师傅赶紧出声解释:“不是,我怎么会怕你学了我的技术,是这样的啦,这件事,你家相公不让我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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