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离远一些,否则,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孩子怎么办?”她突然发觉,孩子是拒绝他的好理由。
所谓虎毒不食子,大抵是如此。
夜北溟是很在乎他们之间的孩子的,这个迹象让她很高兴。
他咬牙切齿,黑暗中的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不过,他曾经无意中瞧过苏乔的医书,上面有书,怀孕三个月之后,夫妻两个才可以行.房,看来,他想要再碰她,起码还要再等上两个月,怀中抱着是心爱的女人,要这么长时间不能碰她,简直就是煎熬。
“我不会伤害孩子的!”
他的话让她的心中又燃起无名的怒火。
“还有你!”
后一句话,把她心头的无名火全部扫空,心底里浮起一丝暖意。
他的话,让她很安心,这个夜晚有些冷,她忍不住后退至他的怀中,让她冰冷的身体,得以温暖,这时,她感觉到自己还是十分需要他的怀抱的,在她的怀中,她才能睡得安稳。
夜北溟也不含糊,将她抱得紧紧的,感觉到她不再反抗他的怀抱,心头滋生起喜悦的情绪,双臂更加放肆的搂紧她。
“因为我曾经的不相信,对不起,原谅我!”他在她耳边温柔的呢喃。
话落,他已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她…睡着了,不知他的道歉,她有没有听到。
鸳鸯浴
()大清早的,晏紫瞳被小篆的脚步声吵醒,睁开眼睛,身体一阵冰凉。
她下意识的回头往身后望去,身后的位置已经空了,她的目光下意识的向枕头上望去,果见一张字条安静的躺在那里,像是在等待她去拿似的。
她抿唇,心情舒畅,拿起那张字条,熟悉的字迹映入她的眼中。懒
上面只四个字,“好好吃饭”。
龙飞凤舞的四个字,很是了草,看起来应该是很紧急的情况下写的,枕头上还有他的衣服,沾了紫色污血的地方,看得她触目惊心。
掀开薄被,被单上还沾在他的血渍,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她的落红呢。
一想到落红,她蓦地红了双颊,曾经这个被单上有她的落红,而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这么早起来,应当是去书房了吧,她无意中听小篆提起过,说是第二山庄的生意出了问题,钱庄和商铺的仓库被盗得盗、烧得烧,有许多储户还有合作的商家,蜂拥而来,夜北溟和萧逸廷二人这几天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安抚储户和合作的商家,另一边还忙着赶紧调动资金,重新储备货源,赶紧将这次的缺口补上。
这一次事件,损失不小,萧逸廷刚刚暂代庄主之务,便出现了这样的事情,难免让所有的商家等议论纷纷,大家都以为,这是因为萧逸廷不适合做庄主,这是老天给予的警示。虫
这种言论不知是从何处传出,到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第二山庄下面产业的商家,更是议论纷纷,每个人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因为萧逸廷而遭到损害。
这些事情,她不爱管,也不想管。
夜北溟为什么掩饰他的武功,又假装自己是断袖,他到底在进行着什么勾当,是正当的还是不当正的?
小篆纷乱的脚步声又响起,引得晏紫瞳皱眉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小篆,你进来!”她的耳力甚是灵敏,听得出小篆的脚步声中,有种气焦躁的感觉。
小篆从门外进来,一张脸像苦瓜似的皱成了一团,双脚向后,似乎随时想要出门。
晏紫瞳扑哧一笑:“小篆,我是毒蛇猛兽吗?看到我就这么想要逃走?”
“哪有!”小篆嗔叫了一声,一双焦灼的眼,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晏紫瞳正色的看着她:“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小篆诧异的挑眉。
话又说回来,晏紫瞳本就聪慧,也心里有事,恐怕也瞒不住她晏紫瞳,幸亏她对晏紫瞳没有二心,否则如晏紫瞳这般,一定一下子就觉察出她形神有异,用极端的手段处决了她了。
幸亏幸亏,她对晏紫瞳忠心不二。
“二少夫人,是这样的,丑儿不见了!”她心急的开口道。
“丑儿不见了?”晏紫瞳皱眉,丑儿心很细,况且…她的心里一直念着要杀了她为她的姐姐和姐夫报仇,会突然不见?“你仔细都找过了?”
小篆用力的点头,差点点掉了自己的脑袋,一股脑便将自己知道的全吐了出来:“丑儿昨天就不见了,我当初以为她可能只是到哪里躲懒去了,谁知道,我回到房间也没有看到她,到现在她已经不见一天一夜了!”
“不见了一天一夜?”晏紫瞳怪叫出声,心头莫名的一窒,心慌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丑儿突然离开,难道是她突然不想杀她了?
“你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见过她!”
“好!”
“那你把膳食准备好,就去寻她,这里还有巧巧伺候!”她总觉得丑儿突然不见,此事来得蹊跷。
“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
到了傍晚时分,还是没有丑儿的下落,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看到她出过庄。
一个人就这样突然不见,让晏紫瞳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她无聊的拿着舀子为花浇了水,便躺在假山旁的躺椅上,在池塘边上闭眼假寐。
傍晚的阳光很是温暖,照在人的身上,不甚烫,她躺在池塘边上,尽享夏日傍晚时那片刻的温暖。
突然,头顶的阳光不知被谁给挡去。
她半睁开眼眸,骤然发现,一个血淋淋的身体冷不叮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了丑儿的脸。
“你…是丑儿?”她惊悸的望着那张沾满了污血的脸,正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她下意识的一步步后退。
“救我,救救我!”丑儿满身狼狈的冲她伸手,低声向她乞求。
“救你?我要怎么救你?”
“救我,你要救我,要救我!”丑儿还是重复那句话。
晏紫瞳心里发急,想要追问要怎么救她,眼前的丑儿突然慢慢的隐去,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温柔的唤声:“小瞳,醒醒!”
睁开了眼睛,思绪回归现实,她揉了揉惺忪睡眼,疑惑的盯着那张担忧的俊脸,在看到她睁开眼睛之后,松了口气,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钻入她的鼻底。
看到是夜北溟,晏紫瞳的心底里有着片刻的惊喜,那惊喜只持续了三秒钟而已,瞬间脸色大变,强装冰冷的转过头去,吐出违心的话:“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他不顾她的挣扎,捧着她的小脸,在她的颊边吻了一下,才疲惫的站起身。
这个小女人,太没心没肝了,他一天几乎没歇一下,处理完了事情,便飞奔回来,只想多看她一眼。
谁知,她看到了他,明明很惊喜的样子,却又突然间风云突变,又恢复了两人冷战时的状态。
经过了昨晚,他以为她已经原谅他了,看来又是他自己误解了。
他的诚实,倒让她红了双颊,咕嘟着低嗔:“贫嘴!”
看到他疲倦的模样,她没有再说出什么无情的话,声音说不出到底是冷还是热:“小篆和巧巧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你去洗澡吧!”
淡淡的疏离感中,又隐藏着一丝温柔。
忙了一天,他确实累了。
这些日子,他很少阖眼过,白天处理庄里的事情,还要查探这些日子以来出现的怪事。
虽说上次将晏紫瞳打得动胎气的人承认是莫临海的人,可是仔细查下去,却又好像不是莫临海的人。
莫临海在外面用自己的钱开了几家商铺,准备跟第二山庄对着干,他只是稍稍使了些手段,便将莫临海新开的铺子给收购,现在的莫临海几乎走投无路了,能有今天,全是他自己活该。
更怪异的事,他查到上次加害晏紫瞳的事情,似乎与北山那次的事情有些地方吻合,他们似乎…是被同一个人指使的,具体是谁,现在却查不出来。
庄里的事情,他一丁点儿也不担心,他只担心晏紫瞳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危,有了她和孩子,他才是真正的有了家,谁敢破坏他的家庭,他定不会饶过谁。
低头瞅着她那张红润健康的小脸,他坏坏的低头,冲她邪魅一笑,慵懒的眯眼笑问:“娘子,要不要同为夫一同去洗!”
洗鸳鸯浴?
火辣辣的镜头,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的脑中闪过,她双颊一红,嗔怪的啐他:“不要脸,你自己去!”
看她羞红脸的可爱模样,他心情大好。
她会冲他,就说明她心里已经无气了。
他笑眯眯的将她搂在怀中,用力在她的颊边吻了一记,坏坏的又在她的唇上乱了一下:“真甜!”
“不要脸!”晏紫瞳羞得抬手要捶打他,然那个占了她便宜的人,已经飞快的一溜烟逃开。
晏紫瞳睁大了眼睛,看着夜北溟那害怕逃开的模样,不由得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再有什么气,也被他刚才那副表情给全部赶跑了。
小手捂着被他吻过的地方,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再有什么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三小姐,你思春了!”three调侃的声音响起。
“滚,你才思春了!”晏紫瞳恼怒的反驳。
“老羞成怒!”
“three,你要是再敢说那个字,我立马扒了你的皮!”
小篆突然出现,three和晏紫瞳马上停止了笑闹,以免吓到了她。
小篆的手里拿着一沓东西,她奇怪的往晏紫瞳这边走来。
“二少夫人,这里面有些东西,说是给你的!”
“东西?什么东西?”
“不知道!”
小篆把东西放在晏紫瞳身上便离开了。
那是一个大信封,里面好像是什么信,厚厚的一沓,还蛮有分量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
带着疑惑,纤纤素手把那一沓信纸从信封里抽了出来,然她才刚刚看了一句话,身体骤然冰冻,眼睛便从那信纸上移不开了。
一封封情书从她的指缝中落下,抬头上的名字是柳千莹,落款的名字均是同一个人——夜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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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之道
看到他们以前的情书,晏紫瞳只觉得浑身一层鸡皮疙瘩,感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成为了他们爱情的第三者。
那些情书,她只扫一眼,就已经将里面的内容全部记住,锁在了脑中。
她天生的好记忆,让她记住了那些内容,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忘记,某些时候,她多希望自己的记忆力差一些,这样就可以将她不想记住的事情,全部忘掉。懒
可惜,痴人说梦。
夜幕降了下来,夜露降下,一丝丝的凉风,吹着晏紫瞳渐冷的身体。
她站在原地,将近两刻钟未动一毫,three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又用手指戳她的脊梁骨她也没有反应。
洗完了澡出来的夜北溟,听到three的唤声,以为晏紫瞳出了什么事,慌得只着了一条亵裤,便从窗跃出,飞快的跃至她的身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臂。
“出什么事了?”
“这应该问你自己!”three凉凉的替晏紫瞳回答。
“我又怎会知晓?”他只是洗了个澡而已,才刚出来就听到three的唤声,让他怎可能猜得出来真正的原因。
“这地上,那些全部都是…”three生气的想为晏紫瞳骂他,却被晏紫瞳慢吞吞的声音打断。
“一些情书而已。”虫
“什么情书?”
晏紫瞳望着眼前他高大的身躯,透过屋檐明亮的灯笼里的灯光,完美的身躯上只着了一件可笑的亵裤,就这样从屋内晃荡出来,可见他是真的很担心她。
心头的阴郁一扫而空。
她冲他嫣然一笑,俯身把地上的信纸一封一封的全部捡了起来,好整以暇的递给他,眼中带着笑意。
“这是你之前写给柳千莹的情书,只是…不知道为何,怎么送到了我的手上,正好你来了,给你吧!”
情书?他不记得自己写过什么情书。
他的身形一窒,纳闷的接过那一沓信纸。
在外面站了许久,身子有些凉,晏紫瞳佯装无恙的从夜北溟身边经过,准备回屋子里面暖和暖和。
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皓腕,把她扯了回来,他拿着那一打信纸想要解释什么:“小瞳,这些纸我不知道…”
她“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软软的嗓音隐藏着一丝不耐:“你自己处置就好,不必告诉我,我困了,我想先去睡!”
先去睡?他随手把那些信纸丢在躺椅上,不由分说的把她拦腰抱起往屋内走去。
“不行,先用了膳,再吃了药,才能睡!”
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脑中的瞌睡虫被吓去了一大半。
她眼尖的瞄到他随手把信纸丢在了躺椅上:“你的情书不看了吗?”
“别管什么情书,你的身体最重要,难道大夫没有提醒过你,一定要按时用膳、按时喝药的吗?”他的脑袋里想的只有她的身体。
这个小女人,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不喝药,每次回来,他就会去窗边检查,都会看到她偷盗掉的汤药,他不盯着她,她还会给他把药偷偷倒掉。
喝药?
听到这两个字,晏紫瞳便感觉自己的嘴里满满的药味,苦涩得她快要掉下眼泪。
从小到大,她几时吃过那么苦的药?就算是生病,也只是吃几粒药丸,再加上二姐美味的饭食,生病也会是一种享受。
她在three的身体里塞了各种药丸,就是没有把安胎药的药丸塞进去,谁知道她会穿越,还怀上了古人的孩子呢?
到了这古代,没有糖衣药丸和胶囊的地方,生病就是最大的酷刑,特别是她现在有了身孕,再加上她身体虚弱,整个孕期期间,就必须要用药培着,才能把孩子安全生下来。
都说十月怀胎,她现在才一个多月而已,还剩下八个多月,还要天天喝药。
她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蚂蚁。
她撒谎道:“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可以不用喝药了!”她充满希望的看着他,想藉此躲过喝药。
“不行!”他一口拒绝,对于对她身体有害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那个…”她哭丧着一张脸:“能不能跟大夫说,下次开药的时候,开些不苦的药?”
“良药苦口!”说话间,他已经抱了她进屋,把她放在了有软垫的椅子上,摸着她手的温度,皱眉从房内又拿了一只毯子出来盖在她的身上。
出来时,他已经穿上了简单的家居服。
有了软垫和毛毯,晏紫瞳冰凉的身体慢慢变热。
小篆和巧巧二人送了膳食进来,又把隔热的罐子温着的药放下,旁边搁了一只白瓷碗,里面放着把白瓷小勺。
那药罐子刚端进来,一股刺鼻的药味,便直冲入晏紫瞳的鼻底。
本来她还很饿的,一闻到那药味,马上食欲全无,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脸。
虽然说良药苦口,但是苦成这样,就让她很难过了。
她别过头去,趁着夜北溟不注意,偷偷的想要站起身逃离饭桌,一只手更快的握住她的小手,顺便压住她的小手,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如此的招术,她已经用了好几次,早已失效了。
“把饭吃了,吃完了过会儿吃了药再去睡!”他无情的截断她的后路。
“可是药很苦,想到要吃那么苦的药,就算再是山珍美味,也没味口了!”语气中夹杂着不满,小脸皱成了一团,可怜的表情,惹人怜爱。
偏偏这个时候,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咕噜咕噜”一声又一声。
晏紫瞳摸了摸肚子,尴尬的羞红了脸。
她本来还想逃掉用药的,只是这肚子太不争气了,什么时候不叫,偏偏在这个时候叫。
夜北溟亲自为她盛了汤,端在手中,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俊美如神邸的脸上,眉梢轻挑,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张口。
他这般温柔的喂她喝汤,即使刚刚的心底里还有一丝芥蒂,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抵不过她的温柔,只犹豫了三秒钟,她便乖乖的张开了嘴巴,让他喂她喝汤。
暖暖的热汤滑进喉咙,似乎整个身体都暖许多。
夜北溟不管是给她喂汤或是喂菜,全都亲力亲为,不愿意让她动作,让她局蹙,却又很享受他给她的温柔。
女人嘛,天生都有着一种虚荣的满足感,一个男人,肯屈尊亲手喂她喝汤吃东西,就算再有什么不满,也会乖乖的顺从。
该温柔的时候要温柔的嘛,这样才是夫妻之道。
这一顿,晏紫瞳吃得腹饱肚圆,直到她喊着撑得吃不下的时候,夜北溟才住了手,就着她的筷子,简单的用了些膳,便让小篆和巧巧二人把餐具收了下去。
待小篆和巧巧出去,晏紫瞳撑得打了个饱嗝,吸引了夜北溟的脸一下子转过了来,令她尴尬的脸刷的一下通红。
情念一动,他探手,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头埋进她的颈间,呼吸着她的清香。
她下意识的反抗了一下,夜北溟立即搂紧她,哑着嗓音在她耳边低喃要求:“不要动!”
她的身体果然没再动,乖乖的待在他的怀中。
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有了他身体温暖的煨烫,她的身子不再冷。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突然重重的长舒了一口气,气息中夹杂着一声疲惫的呻.吟。
心疼的侧过脸,瞄到他脸上流畅的线条及坚硬的下巴。
他一定很累了吧?
“庄里的事情怎么样了?听说商铺出事了是吗?”
他轻“嗯”了一声,似乎不愿意说这件事。
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便不问这种问题,男人嘛,多少都会有些大男子主义,古代的男人更甚,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更是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