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榕担心地望了我一眼,被梨心拉着离开了。我并未见过沈珩发这么大的火气,在我印象里,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沈珩都会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忐忑地瑟缩了下。

沈珩一步一步地迈进我,他抓住了我的手腕,“你知道的,对不对?”

“知道什么?”

“参汤里的春|药,是盼晴下的。”

我咬咬牙,“对。”

“你故意让我先回房的。”

“对。”

“盼晴接下来想做什么,你都知道。”

“对。”

沈珩的眼睛像是充了血一样,他忽然自嘲一笑,“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早就该想到的,”他看着我,“阿宛,你说我该怎么办?明明你做了让我很生气的事,我从房里过来的时候,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一见到你却舍不得把怒气发到你身上…你瞧瞧,我连握着你的手,都不敢用力。”

我怔忡地看着沈珩。

沈珩忽然抱住了我, “不要有下次了,好不好?”

他声音里的乞求之意是这么的明显。

我犹豫着。

沈珩的身体在发烫,滚热滚热的,小腹上还有灼热的硬挺,我倏然想起方才在图册里见到的景象,身子也开始发热起来了。

沈珩苦笑着道:“你果然一直都想离开我。”他抱紧了我,“阿宛,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不知要如何留下你来…现在我只有一个方法了,阿宛,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说罢,不等我回答。

沈珩就已是欺上我的唇,舌头伸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硬物。

我下意识地用舌头去推挡,可已是来不及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珩说:“乖,让你舒服的药。”

沈珩话音未落,我就觉得小腹处燃起了一股热火,瞬间就烧遍了全身,脑子里跟糊了浆糊一样,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只惦记着身前紧抱住我的身体,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永远都不下来。

唇舌疯狂地在沈珩的嘴里索取着,我们俩的身体此刻就像是麻花一样在贵妃榻上拧成了一团,胸前的柔软处似着了火一样,又胀又疼,直到沈珩的唇贴了上来时,方是舒缓了不少。

我睁开水润的眼一瞧,沈珩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他眼底是闪着欲}火,铺天盖地的,似要将我完完全全包裹住才肯罢休。

两腿间流出了不少黏稠的水汁,我扭捏着身子,觉得心底空空的,迫切希望有什么东西进来将我填满。

蓦地,沈珩停了下来。

我嘤咛一声,“师…师父…”

沈珩咬住我的耳垂,“你看了里边的春|宫图?”

“嗯…”明明是正常的发音,可偏偏从口里说出来却是如此的让人遐想。我听到沈珩又问:“你喜欢什么姿势?”

我下意识地就说出方才所见到的那一页春|宫图。

“观音坐莲…”

“好。”

好什么?来不及想这些,我又情不自禁地贴上了沈珩的身子,“师父,我…难…难受。”

沈珩抱起了我,灼热的那物在我两腿间磨蹭着。

我此时此刻早已忘记前两次的疼痛,扭着腰肢,趴在沈珩的肩上,“师父,进来。”

沈珩揉搓着花心,我觉得有更多的湿润从两腿间流了出来。我呻吟了好几声,沈珩声音压抑地道:“阿宛,我进去了。”

“…嗯…唔…”

沈珩挺身一送,仿佛有什么瞬间撕裂了开来,痛得我眼泪都眨出来了,可紧接着,沈珩又温柔地吻上了我的唇,分散着我的注意力。

他缓缓地抽动起来。

我依旧疼得全身都在发颤,可心底那一抹空虚却让我不得不贴紧沈珩的身子,想要得更多,更快,更用力…

而沈珩仿佛晓得我内心的想法,渐渐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起初我还感觉得到疼痛,可到后头,似乎有什么取代了这种疼痛,让我浑身都在痉挛着,胸口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我也不记得沈珩究竟抽动了多少回,我只依稀记得在自己睡下前,脑子里隐隐地觉得,其实话本也不是骗人的,鱼水之欢的感觉果真…**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司马瑾瑜童鞋出现鸟~~洞房结束鸟~~~

谢谢汶水徂徕扔租童鞋的地雷~~

谢谢洋娃娃De步态舞滴第二个地雷~~~

谢谢阿舒童鞋的第五个地雷~~~

53第九章

我浑身酸痛得很,脚尖刚碰地,两条腿都酸得不像是自己的了。我不由得感慨,果真纵欲会伤身呀,昨夜沈珩同我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体内的那股燥热才消散了。

想起昨夜,我往身边瞅了眼,沈珩竟是不在。再瞅瞅外边的天色,刚刚泛白。

天刚亮,也不知沈珩去哪儿了。

我正想唤碧榕和梨心进来,就听到碧榕的声音在房外响起,“公主,可是起身了?太子吩咐我们备了热水。”

浑身酸疼的,在热水里泡泡倒是不错。

碧榕和梨心捧了热水进来后,我肚子也有些饿了,便道:“去让膳房里备早膳吧。”

梨心将热水倒进了木桶里,“早膳已经备好了,在膳房里温着呢,等公主沐浴过后便可以用了。”

我泡在热水里时,梨心扭扭捏捏了好久,才双手捧出一个鎏金圆盒,声音细若蚊蝇,“公主,太子说这个涂在…在…就不会酸了。”

我没听清楚,便问:“你说什么?”

梨心忽然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闭着眼睛大声道:“太子说这里面的膏药涂在下面就不会酸了!”

碧榕轻咳一声。

梨心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

不知怎么的,我忽觉有些不对劲,但哪儿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直到我用早膳时,尝了几口后,才发觉了是哪儿不对劲。

今天是休沐日。

平日里只要一有空闲,沈珩定是会出现在我左右的,虽说他也不说什么话,但总是默不作声地在我身边,将所有事情安排得极是妥当。譬如今早的药膏,又譬如现在的早膳,若是搁在以往,都应该是沈珩亲自给我才对的。

可是今日却是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不过沈珩不在也好,他在的话我反倒是有些不自在。

用过早膳后,我蓦然想起昨夜沈珩所说的话来——阿宛,我们生个孩子。我吓得打了个激灵,昨夜翻云覆雨这么多回,兴许现在肚里就有沈珩的孩子了。

我可不想挺着个肚子,也不想有孩子。若是我当真有了沈珩的孩子,最起码一年内我是不能离开沈珩了。没有沈珩的庇佑和医术,我随时随地会一尸两命。

我晓得这话不能和沈珩直说。

沈珩若是晓得我的想法了,定不会让我如意的。

我悄悄唤来碧榕,道:“去外头买避子汤回来,记得,不能声张,谁也不能告诉,梨心也不可以。”不是我不信梨心,而是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且这些日子看来,我总觉得梨心愈发地偏向沈珩了。

而碧榕不一样。

她本来就奔着碧桐的遗言而来,定不会有所违背的。

碧榕应了声。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仔细谨慎些。以沈珩细腻的心思,说不定会派人跟着碧榕。我又道:“我来了北朝这么久,也没好好地看看都城长什么样子,你去外面唤人备好马车,再过小半个时辰,我便出去。到时候我会让你去买些有趣的玩意,而你便趁机偷溜去买避子汤,记得要谨慎行事,切莫露出了马脚。”

碧榕点点头。

说起来,打从我进了北朝的都城后,也的确是没有出来走过。先是在太子府里养伤,然后又是准备大婚,来了一月有余,竟也没好好地看看北朝的都城。

我坐在马车里,褰帘瞅着都城的街道。

唔,与建康城是同样的繁华和热闹,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北朝的风气果真严谨得很,我看了这么久,大街上并无多少年轻的姑娘行走,就算有,面上也是蒙着厚厚的一层面纱,头顶上还戴着幕篱,压根儿就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只能从袅娜的身躯判断这是个姑娘。

我道:“真是无趣得很,还是南朝好,大街上的姑娘热情如火,衣着艳丽,随便看一看,都能瞧到美人儿。”

梨心笑道:“南朝有南朝的好,北朝亦有北朝的好。”

碧榕也小声地道:“也许等新帝登基后,北朝会有另一番新景象。”

听碧榕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了沈珩说的那句——他不会当皇帝。我只觉是个男人心里都会想皇帝的,沈珩说的话还是暂且信一信吧。

我懒懒地打了哈欠,“在马车里坐着也怪闷的,下去走走吧。”

梨心取来幕篱和面纱,我本想拒绝的,但转眼一想,沈珩不是说司马瑾瑜在北朝里么?万一恰恰好就在都城里的话,被他瞧见了,那可不是件好事。

是以便直接套上了幕篱,也戴上了面纱。

下了马车后,我左看看右瞧瞧,倒也新奇得很。走了些许路后,我便对碧榕道:“方才我看到那边有不少小玩意,你去买些回府。”

之后,我又对梨心道:“去找家茶肆坐坐。”

北朝的茶肆也颇是热闹,进去后,我便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有小二过来问我喝些什么,我瞅了瞅旁人桌上的,便道:“来一壶你们最好的茶,再来几碟小食。”

“是是是,马上就来,客官稍等。”

我打量着这家茶肆,布置得挺精致的,有几分江南地区的格调。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结伴成群的,皆是悠哉游哉的。

坐在我不远处那一桌的是两个年轻的汉子,说起话来嗓门极大,我估摸着站在茶肆外边也能听得着了。梨心在我身后,悄悄地说:“公主,这儿吵,要不我们去寻个安静些的地方?而且这里看起来也不怎么安全。”

我道:“你怕什么,且不说这儿是都城,再说我们出门时有多少暗卫跟着。”重点是,平日在太子府里知道的消息不多,在这嘈杂的茶肆里最容易听到我想要的消息。

若是万一有什么状况,我也好应付。

“…自从我朝和南朝结亲后,我们都城里的南朝人也越来越多了。”

“说起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个消息。容槐县的摘星楼里来了位南朝人,弹得一首好琴,而且还长了张好面容。”年轻汉子色迷迷一笑,“关键是他是男的。”

“啐,你就好这一口。”

“这不能怪我好这一口,只能怪他一个男人却长成那个模样,能让人不往那方面想么?让我想想,叫什么名字来着?啊,对,叫易明远。”

我微微一愣。

梨心亦是反应过来,“欸,公主,这不是易风公子么?他也来北朝了?”

易风会来北朝有些出乎意料,我原以为他会在南朝里寻个偏僻寂静的地方安然度过他的一生。未料如今却是听到这样的消息。

此时,那个年轻的汉子又道:“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易明远只会弹一首曲子。”

“哦?什么曲子?”

年轻的汉子说:“听人说名字叫做《芳菲尽》,是南朝的曲子,我也不曾听过。”

我不由得再次一愣。

我晓得这是什么曲子,是当年我与易风交情最好时,易风有一日兴致大起就编了一首这样的曲子,恰好那时窗外桃花落,易风便取了《芳菲尽》这样的曲名。

曲调哀怨,听多了会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极是无奈与绝望。

我那时听了,就取笑易风道:“这首曲子的已经倒是像做了最终的困兽之斗后仍是失败而归,是以心情便绝望到了极点。唔,若是你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便弹这首曲子,我听到了便来救你,如何?”

易风当时含笑应了声“好”。

梨心在我身后嘀咕,“我怎么不知南朝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一首曲子…”

我琢磨着,也不知易风现在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这人,我救还是不救?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我也没有见到沈珩,不过晚膳却已是备好了。

我尝了尝,还是沈珩的手艺。

我顿觉奇怪,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在意。用过晚膳后,碧榕就悄悄地把煎好的避子汤端给了我。我刚想喝下时,门却砰地一声被推开。

我抬眼一瞧,是消失了一整日的沈珩。

我一见,就开始有些心虚了,也不顾避子汤是刚刚煎好的,吹也没吹,直接咕噜咕噜地一喝而尽。放下药碗时,整条舌头已是烫得发麻。

碧榕瞪大了眼睛。

我伸出舌头,手不停地扇着,整张脸也憋得红通通的。

沈珩盯着我,“你喝的是什么?”

我担心沈珩会逼我吐出来,遂准备好好地与他拖一拖时间。我避开了这个问题,“师父,今天不是休沐日么?你去哪儿了?怎么一整日都没见你?”

沈珩听我说这么问,目光竟是有些闪烁。

话本里倒是常有这样的场景,我立马先声夺人地道:“你是不是去外边寻花问柳了?”

“你…”

沈珩呛了几声,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脸色有些发青。我赶紧给碧榕使了个眼色,让她把药碗端走,顺便将药渣也毁尸灭迹。

碧榕不动声色地靠近我,拿了案上的药碗便往外溜去。

沈珩似乎也没有在意,只是青着张脸看住我。

门关上后,我偷偷地松了口气。不过望向沈珩时,心里底气还是不太足,“你…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今天明明是休沐日,你却不在…”

沈珩打断我的话,“阿宛,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仰起下巴,“那你说为什么你不一整日都不在?”

“那你说,若是我一整日都不在,你的膳食是谁做的?”

“那你去哪里了?”

沈珩的面色有些窘迫。

他像是鼓足了勇气,才一口气说道:“我是因为昨夜给你下药了,所以今日无颜面对你。”

下…下药…

听沈珩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赶紧道:“你给我下了药,那是你不对。”

沈珩瞅住我,“那昨晚给我下药的,又是谁不对?”

我道:“那药不是我下的。”

“我知道,可是你明知道那是春|药,却把我往其他女人怀里推,这又是谁不对?阿宛,你是我妻子。”沈珩的眼神颇是受伤。

我张张嘴,刚想说‘那你算计我嫁给你又是谁不对’时,沈珩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阿宛,我知道你喝的是什么药。”

我立马噤声了。

沈珩低声道:“那种药伤身,以后不要喝了。你真的不想要孩子的话,我不碰你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aojing0288童鞋滴地雷~~~

54第十章

之后,沈珩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再也没有碰过我。我有时虽是颇为怀念**的滋味,但想到要事后要喝避子汤便也只好作罢。

不过打从那一夜后,沈珩望我的目光总有些复杂的神色。

说来也怪,我在南朝当郡主时,时不时也得硬着头皮同南朝贵女们打交道。但来了北朝当太子妃后,沈珩则是一并将所有的邀约给推了,偶尔宫里有宴会,沈珩也是独自前去,他从来都不让我去。

我有时兴致起,说去宫里看看也好,沈珩却是淡淡地说道:“皇宫都是一个样,并没什么差别。 你在府里好好待着便是,若是闷了去外边走走也是可以的。”

昨夜宫里头的南华公主举办了一个宴会,沈珩还是独自前去了,直至半夜方是回了府。

他喝得醉醺醺的,锦袍上染了浓厚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