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在一旁紧紧握着拳头,眉目间纠结成了一团。

离青浑身不住地颤抖着,缩成了一团,头顶的浓云依旧没有飘散。自己的一身绿袍已被血水蘸湿,浓重的血腥气充斥着自己的鼻腔。离青一瞬间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的,灵魂似要飞出了体

外。

她这是要死了吗,若是死了,师父会不会与这里的鬼君讨个人情,让自己有个好去处呢

以前她曾听有人说过,人死之前,会回忆起从前过往的点滴。她当下确实想了很多,她想起自己刚刚有了灵识那会儿,村头那家小户养得一只田园犬,也像这三头犬一般,喜欢在自己的身

上留下一泡酸尿,昭示着对自己的喜爱之情她想起自己修成人身后,喜欢一个人在夜里,静静地高坐在崖头,吸收日月精华的同时遥望着茂林修竹内,一对对乘着夜色,偷偷跑来幽会的小

情侣们,那是多么的惬意她想起自己上了九重天界后,曾经跑去碧落泉偷看师父洗澡,为此她还因为失血过多,贫血了好久

总之,她想了很多很多,有酸的,有甜的,有苦的亦有乐的。脑海中那一幕幕快速闪逝的片段,让她不由地感叹,生命是脆弱的,而自己的一生却是短暂的

恍惚中,眼前似乎蒙上了一片白影。自己的身子也被缓缓的托了起来,那人身上的气息出奇的好闻,也出奇的熟悉。

“你若死了,待进了轮回司时,为师便让鬼君将你三魂七魄全打进畜生道”

她身子不由地瑟缩了一下,便陷入了黑暗中。脑中最后浮现的一句话便是:我不能死!

子墨看了看怀中满身血污的女子,随后眼睛瞥向一旁的幽冥,淡淡道:“你看我徒儿历天劫的时候,貌似很淡定嘛。”

幽冥面色无波澜,随口道:“我若知道她是你徒弟,我看的时候会更淡定。”

离青似乎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沉,但中间还是清醒了些许回,只是,她这一身伤,只要微微动一动,就会牵动伤口,疼得要命,到后来,她便也懒得睁眼了。

她身子虽痛,但也能感觉到一丝轻微的变化。自己周身的灵力正在快速的运行周天,股股清凉之气透骨而出,修补着自己受损的静脉。自己的体内的丹元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比先前的更

纯净,周围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白色的轻烟只是,现下她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终究是没有死,也不用被投入畜生道了。

期间,她似乎还听到一阵断断续续地争执声。

“如今我徒儿是在你这处受的伤,我不管,你得给我医好她,还我一个白白净净的徒儿”

“你怎不说她是在我这里成的仙,照道理应该留在我鬼界,成为鬼仙”

子墨跳了跳脚,道:“我是她师父,便是她的监护人,应是跟了我!改明儿回去,我便带她去拜访西王母,登记入仙籍!我不管!”

“千余年过去了,你这无赖性子真是愈发重了,入仙籍还是入鬼籍,还是等她醒了自己决定吧”

离青听了半晌,头有些发胀,对他们的谈话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是不是受了三道雷击的缘故,这智商似乎也降了点。于是,便也不想再去领会,头一歪,便又沉沉睡去了

第九章 ?茅房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是在八月中旬开的文~~发过三章,后来九月二十五号大修过~~~~希望大家喜欢~~~

那三道天雷的伤自是比不得一般的伤,历了劫之后,离青便日日躺在鬼界王宫里修养着。那鬼君到也慷慨,一直好丹好药的伺候着她,几日下来,倒也能在别人的搀扶下行个路,用个膳了

。期间,子墨来看过她几回。

离青将脸埋在软枕中,如今人大了,脸皮也薄了,心里万般不想子墨看到她现下糟/蹋的模样。

子墨将她蒙在头上的云被拨开,有些好笑道:“徒儿这是做甚,可是害羞。”

离青的内心感到一丝丢脸,心下有些气恼:害羞!害羞你妈个头!头却一歪,偏向了床榻内侧,嗡着声音道:“师父徒儿现在的样子有些惨不忍睹,您还是莫要看了。”

子墨从这句话探究出了自家徒儿别扭的根源,徒儿大了,心思也愈发的重了。

见到她那小女儿的模样,子墨倒也没去打击她,平静的看了她一阵,然后道:“你现下的模样虽有些寒碜,但是,你可知道,当年为师飞身上仙,渡那无量劫的时候,接了四海八荒整整七

七四十九道天雷,我那时的模样比你现在更寒碜,更不济。如今,你瞧,为师还不是好好的”

离青被他这一席话唬得有些心惊肉跳,转头对上子墨,舌头有些打结,道:“七七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光这修成仙身的三道天雷就炸得她三魂去了七魄,若这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降下,她当真是连渣都不会剩下。

离青眼皮抬了抬,打量着面前仙气飘飘的子墨,心下有些悲愤,老天爷当真是不公平,所谓人比人,气死人。不过,她也悟出了一个道理:仙途漫漫无绝期,她这个师父很骄傲,不过,他

却有骄傲的资本。后来她又想了想,自己以一介堪堪修行一千年的小妖身份,如今也得了天道,历劫修成仙身,诚然,自己也有了骄傲的资本,心里无端的感到——平衡了。

离青费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道“师父,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徒儿说来听听。”

“师父,徒儿先前在凡尘修炼的时候听同行修行的竹精提到过。尘世的精灵,妖性太重,想要修成正果也要花上上万余年的光景,怎么怎么徒儿才修行千年就能得仙身了。

子墨回她:“你觉着这天界的灵气比之凡界的如何?”

“唔天界的更好吃些。”

子墨弹了她一下前额:“这便就对了,凡尘的灵气染了太多浊气,怎比得上天界的纯净,你呆上天上少说也要五百年了,吸的还不多吗,这和身体营养多早发育是一码事,知道吗?”

离青:“”

子墨信步走出了寝殿门,见院中一人正环胸倚在一棵树干子上,一头红发张扬似火。

幽冥抬头觑了他一眼,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提前来到我这处到底有什么目的。”

子墨眼角的笑意逐渐淡去,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有些冷然。

“我要结魄灯。”

幽冥眼睛眯了眯,语气带着一丝挑衅:“果然是你藏起来了。都过了一千年了,你才来借结魄灯,显然是用尽了方法,走投无路了。只是,这结魄灯乃是我鬼界至宝,我会白白地予了你?

子墨眉头皱了皱,良久,才道:“她的死,有你一半责任,不是一大半。”

幽冥一愣,那抱胸的手有些颓然地放了下来,眼前仿若又看到那一席紫杉身影在漫天梨花雨下轰然倒在自己面前,血洒了一地,连带着那翩然落地的白雨也染上了一片殷红

幽冥的脸上有些怅然若失,半晌,才悠悠道:“就算有了结魄灯,将她的仙魄聚集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可能要一千年,也有可能要一万年,甚至是十万年二十万年”

“若在加上墨莲花心呢”

“你想要去”幽冥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子墨。

子墨露出了满口森森白牙,眼底的笑意又回了上来,“算算日子,那花也快开了”

今日,离青觉着这鬼界有些不寻常。也亏得她修得了仙身,五识俱清。外头的袅袅琴音,行酒谈笑声一丝不落地全钻进了她的耳朵。

这鬼界今日可是热闹得紧呢

丝绒毯子上,一左一右的两个兽头香炉温温吞吞地吐着烟雾,离青有些百无聊赖。隔间会儿,一名小婢撩开垂地的碧罗帐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离青每日要服用的汤药。

离青捏着鼻子一股脑将药全灌进了嘴里,无视那要命的苦涩感,迫不及待地问道:“漂亮姐姐,今个儿鬼界怎这般热闹,可是有什么喜事啊?”

她这一句话很得巧,但凡这世间的女子,哪个不爱别人夸自己漂亮。

那小婢的心花全怒放在了脸上,回道:“可不是吗,今日天界的出使队伍到了,现下鬼君陛下正在前殿设宴款待他们呢”

设宴的大殿内,人声鼎沸,在座的无不开怀畅饮。幽冥独坐高位,手中把玩着琉璃酒盏,兴致有些缺缺。下位的子墨倒是得趣的很,嘴上一直挂着浅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殿中央那几位舞得

正欢的舞姬们。

《九凤舞》是当下天界最红的舞蹈,如今被这些个鬼女舞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座的神仙鬼臣们个个都瞧得目不转睛。

只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那人着着一身艳红的长袍,一双丹凤眼似怨含嗔地望着不远处的子墨,到有几分怨妇的味道。或许是心中憋屈得厉害,那人一直不停地灌着酒,连带着一旁随侍

的婢女也忙乱得很,要一直不停地给他斟酒。这人便是离青唯恐不已的司命仙君——南宫月。

南宫月变成这般样子,倒也能理解。天君下令让他当副使,协同子司战仙君子墨一同出访鬼界。当天,出使的队伍全都集中在了南天门,奈何左等右等,唯独等不到子墨这个正主。南宫月

当下一个人气冲冲地赶到司战殿,颇有气势地踹开了司战殿的大门。只是,那殿内早就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纸悠悠地从房梁上飘了下来。

“本君先行一步,劳烦仙君帮忙悠着点”南宫月捏着手中的纸团,当下便打起了小算盘。若自己帮了子墨这一回,他便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到底可以在他面前硬气一回了。想罢,便用

小纸团化了一个与子墨一模一样的人形。

出访队伍到了鬼界后,南宫月便寻到了子墨,委婉且含蓄地提醒他自己帮了他一个忙,他可否应该意思意思一下。哪知,子墨那厮却一脸愕然得看着他,问道:“咦,你难道没看到纸片反

面的字了吗本君可是告诉你了,提前去鬼界的这件事,我已差人告诉天君了。”

他这一番平淡的话语,当即激起了南宫月的怒火,胸腔内被火苗胀的鼓鼓的。当下,南宫月便撸起袖子准备与子墨干上一架。哪知,他又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哦对了,本君想起来

了,司命星君,那道谜题你可猜出来了没”

南宫月胸腔上窜的火苗当下就被浇灭了

鬼界太阴殿内,灯火通明,丝竹声绕梁不绝。转眼,宴行大半。适时,一人执盏而起,对上鬼君幽冥,道:“君上德被四方,怀瑾握瑜,为我仙家楷模,想我仙鬼二界联合,那魔界肖小定

不会再兴风作浪,在此,小仙敬君上一杯,愿我仙鬼二界永结友好,共同繁荣昌盛”他这一席话说得很上得了台面。幽冥很受用,当下便灌下了琉璃盏中的清酒,众人见此,也纷纷举起了

酒杯。

子墨笑了笑,抬眼朝末席那处望去。那开口说话之人原是五庄山的紫阳真仙,区区地仙之身如今却出现在这出使队列中,想来这一张嘴皮子立了不少功。

一旁的南宫月也终是瞪眼瞪不下去了。这酒水喝太多,产生的弊病就是——尿急了

丹凤小眼那么一挑,手一勾,一旁随侍的小婢倒也懂了,俏红着脸伏低了身子。

“美女你们这公厕在何处?”

那小婢愣了愣,见着南宫憋忍的模样,很是贴心道:“仙君出了殿门后先左拐后右拐,见到一条小路后再左拐笔直走,走到岔路口后再右拐再朝前走一段,最后左拐就到了”

南宫虽将那小婢的话记得很上心,却在最后的关头犯了点错,将那“走到岔路口后再右拐再朝前走一段”记成了“走到岔路口后再左拐再朝前走一段”。

站在巍峨的宫殿门前,南宫月由衷地感叹道:“啧啧啧,这鬼君真是大手笔,一个公厕还造得这般阔气,只是再华丽的外表还是掩盖不住里头是撒尿拉粪的事实,就像凡尘有一句是那么说

的‘金什么外,败什么中’来着”话出口,南宫觉得自己很伟大,很有文化,竟能说出这般有哲理的话语

急急忙忙地奔进殿门,南宫终究是觉着不太对劲。试问,你家茅房里头会布置桌椅茶具吗,你家茅房还会挂些字字画画,格调会那般高雅,你家茅房里头会住人吗?显然不会!

南宫月看到倚在床榻上的人影,当即便滞在了原地。良久,疾步奔到了那人面前,双眼冒星道:“这位仙友,你这爆炸头在哪处烫的,很是不错,本君料想,我若有这么一个发型,回头率

当真会比子墨那厮高出许多。”

第十章 ?司命神兽?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喜欢羊驼,就把他写成了司命南宫月的坐骑了~~~囧~~~

南宫月这厢很惊喜,离青那厢很惊吓,自己万般想不到这南宫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寝房之中。想来她在天界的时候,自己躲他躲得很是上道,奈何在鬼界,他竟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

面前。不知这算不算是世人所说的——猿粪的魔力

南宫月对着离青的爆炸头闪了良久的星星眼,突然面色变得铁青,两腿那么一并,夹得牢牢地,隐忍道:“仙友可否借你这处的如意桶一下,本本仙君那个内急?”

离青见他那模样似乎很是痛苦,她那师尊一直教导自己做妖要有仁善心,做仙更要!她虽还没去昆仑仙山的西王母那办领仙籍户口,不过现下已经成了半个神仙,理应还是得帮帮他。于是

,一指堪堪指向墙角。

南宫月见罢,忙连蹦带跳的钻进了那几层厚厚的帷幔之中,不消会儿,那里头便传出了“淅淅沥沥”的水声。离青自认为已是个很称职的小仙,很有爱心也很有同情心,奈何对里头的南宫

月,怎的说略微有那么一丝嫌弃。

隔间会儿,南宫月拉开层幔,从里头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还不忘长长地吐一口气,唏嘘道:

“终于得救了”随后转头看向离青道:“仙友,为何独自在此,不出去乐乐呢,外头可热闹得紧呢!”

离青听了,心下有些怆然。谁说她不想出去乐乐呢。卧床期间,不止一次地听伺候她的小婢说这鬼界外头的风光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那是如何如何得好。听得自己的心肝跟抓猫似的难受

,当真想出去看看,饱览龅览一番。奈何,天劫造成的创伤还没复原,她这么个糟蹋样出去,当真是有些影响鬼界的界容。

南宫见她面色有些戚然,不觉问道:“仙友,你为何看上去如此忧桑?”

离青抽了抽鼻子道:“唉,来这鬼界的路途上与司战上仙遇到了雷击,我法术低微没躲过,受了点伤,现下变成了这般样子,只能在这处静养。”

南宫月听罢,有些忿忿道:“子墨那厮还真是不上道,本仙君诅咒他嘴里也长痔疮!同道有难,也不知道出手搭救一番,还真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离青听得有些心惊肉跳,想来这司命

星君的嘴也挺重口味的。

同一时间,在太阴宫饮酒饮得正欢的子墨仙君当即打了个分外响亮的喷嚏

南宫月见着颓丧的离青,突然豪放地在她肩上一拍,大气道:“仙友莫沮丧,本仙君没什么特长,就是心眼儿好,今个儿就让本君带你出去走一遭!”

离青被南宫月那大掌一拍,体内的五脏六腑有那么一瞬间震了震,却还是分外贴心地提醒道:“仙君,我腿脚不方便。”

南宫月高声道:“莫要紧,本仙君将坐骑唤来让你坐!”

离青听罢,又有那么一瞬间觉着南宫月那张漂亮得有些娘气的脸很有男子气概。

她曾听过,北方中天紫微大帝的座下神兽是只万年麒麟兽,龙头马身,四蹄生火,样子极其的威武。还有还有那九天玄女的坐骑,也是只世间少有的凤王,那身华羽射出的霞光听说能照个

万丈于是满怀期待地问道:“不知仙君的坐骑是哪方神兽啊?”

南宫月的脸上光芒乍现,回道:“本仙君这坐骑很特别,也很稀有,名字更是拉风得紧呢!”

离青兴致正浓:“哦那不知仙君的坐骑是甚么?”

“它是只草泥马,本仙君还给它取了个小名儿叫妮妮”

“草草泥马?”

南宫月得瑟道:“本仙君这就将坐骑招来给仙友看看,一般人我可是不给看的”

说罢手那么一招,一道极光从窗□了进来,还伴随这几阵奇异地叫唤。

光芒过后,寝殿内那张绣花绒毯上不知何时立了一只奇怪的动物。身形有些高大,像羊非羊,像驮马又不似驮马,长长的脖子,长而蜷曲的绒毛正等着一双圆眼向着不远处的南宫月“啾啊

啾啊”怪叫着。

离青绕着它打量了半晌,“啧啧”赞了两声,道:“仙君,你这坐骑的小模样还挺萌的”

南宫月听罢,更喜:“那是自然,本仙君就是看上了它这萌样才让它当了我的坐下神兽。我跟你说,你可没见它卧在草地上的样子,更萌,更有型,哪天让它卧个给你看看。”

离青来了兴味,忙不列跌地点头道:“好啊好啊,不知仙君是从何处寻来这只神兽的?”

“听那贩卖神兽的走犯说是从一个叫“马勒戈壁”的地方找到的,听说很难捕获,这不,唯一的一只竟然被本君看上了,还直夸本君有眼光…”

离青听罢,由衷赞叹道:“哇呜这般稀有的物种仙君都能搞到仙君当真是个挺厉害的神仙。”

南宫月一听,心花瞬间怒放了开来,将胸脯拍得“嘣嘣”作响,道:“你真有眼光,本仙君还真是个厉害的神仙,相当年仙魔第一战的时候,本仙君可是单枪匹马闯进魔军阵营。我那时可

是‘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厉害得紧呢。”

看着离青愣神的模样,南宫觉得很自豪也很欣慰

半晌,离青悠悠叹道:“感情仙君的神兵是把菜刀啊。唔,身坐草泥马,手握大菜刀,这造型,当真是很拉风,也很适合仙君你”

南宫月:“”

既是要出门,形象自是很重要。离青掐了个诀将自己一头炸毛的头发给顺了顺。南宫月见了,有些愕然:“你你你原来是位仙子。”离青听了,有那么点受伤:她是女的,有

那么难发现吗?随后又听到南宫月略显惋惜道:“先前那爆炸头不是挺好的,为何要去了呢”

离青对南宫月的“略微有那么一丝嫌弃”上升至了“有那么一丝嫌弃”。

安安稳稳落在在那头“草泥马”身上,手环抱着它长长的脖子,到也很舒服。

“仙君,要不一同上来做。”离青招呼着一旁干站着的南宫月道。

南宫月看着她,颇有正气道:“男女有别,仙子坐吧!”随后又道:“仙子,咱们是否在哪处见过,你面熟的很”

离青听罢,心里咯噔了一下子。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子墨弟子,南宫月很不待见自己的师父,若身份暴露了,指不定他那张毒嘴会对自己骂出什么话了。骂归骂,这鬼界游也一并泡汤了

。于是娇笑道:“仙君可是说笑了,您瞧我这张脸,黑得跟个碳似的,这般的独特,您若见过我,定会记得的,怎会面熟呢真是的!”说罢,还含羞带怯地执起半边袖子朝南宫月眨着眼。

对自己这般不正经言行,离青很有良心地抖了抖身子,面前的南宫月亦抖了抖身子。

此番,南宫月带着离青跃出了王宫,来到了附近颇为繁华的一个市镇。鬼界的天向来是有些阴沉的,这倒不影响这周围喧闹的氛围。先前离青在凡尘,平日里只顾着修行,也不曾去过凡尘

的集市,唯一一次,还是跟在那有三分修为的桃花妖身后。还没看到、玩到些什么,便遇到了一位有四分修为的炼妖师,两妖只得狼狈逃窜了回去。

如今瞧着什么都还是很新奇,若不是腿脚不便,若不然早就撒开蹄子撒欢了,哪会安安分分地坐在这“草泥马”上。

周围的目光越集越多,在阴沉的氛围下倒也显得有几分雪亮,大多都是望着离青身旁的南宫月和她坐下的“草泥马”。

离青托着腮,低低道:“这鬼君还真有两把刷子,明明是鬼乡却被他治理得有几分凡间的影子。”

南宫月回道:“可不是吗,不过这也没办法。人死了,灵魂投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凡尘每天有那么多人死了来这冥府,安排他们投胎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些魂

灵甚至要等个好几百年,你说,鬼界这般多的人口,轮回司却只有一个。鬼君能不好好治理嘛”

听了南宫月的话,离青无端感到有一丝诡异,“他们他们都是那啥鬼?!”

南宫月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鬼界的子民,不都是鬼,是什么?”

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