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子回头,与柳谦修视线一对,他冷峻的眸中带了些慈爱。玄青子是柳谦修爷爷的故交,在柳谦修小时就认识他,也算是看着柳谦修长大的。在柳谦修这里,玄青子也是他的一个长辈。
他们先行打过招呼,柳谦修将慕晚介绍给了玄青子,玄青子点头表示知道后,几个人去了后院吃晚饭。
吃过晚饭,玄青子他们师徒又要晚修。以往师父不在,慕晚还能过去勾引勾引柳谦修。玄青子在这里,她是万万不敢逾矩。
“你回房间看书。”柳谦修怕她无聊,来时给她带了些书,和她道,“我尽快回去。”
“你好好做晚修吧。”慕晚笑起来说。他们两人认识后,她老粘着他,他都没好好做过晚修了。
现在在玄青子面前,她也不好让他提前回来。
柳谦修并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慕晚像是被顺毛的小猫咪,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声道,“我先回去了。”
“等下。”
慕晚起身离开时,端坐在矮几旁边的玄青子突然叫住了她。慕晚和柳谦修回眸,玄青子从矮几旁站了起来。
他走到正殿旁边的书橱里,拿了个物件过来。小小的方盒,看着有些年岁,但是干干净净的,透着些古朴感。
他将方盒递给了慕晚。
“这是给你的。”玄青子道。
玄青子的神色永远是沉静冷峻的,慕晚见到他递过方盒来,心下讶异了一下。不过柳谦修当他是长辈,这礼物也算是长辈送给她的。
慕晚没有推辞,接下了。
盒子里是一方玉佩,玉质温润,年岁久远。
慕晚回去睡了,正殿里只剩了三个人。玄青子闭目修行,问了柳谦修一句。
“婚礼是什么时候”
柳谦修微点头,答,“下月初八。”
“嗯。”玄青子淡淡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清禅坐在玄青子的另外一侧,他小手托着腮帮子,望望师父,又望望师弟,半晌后问道,“师弟,你现在心里有了姐姐,那你心里还有道吗”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的,以为心是说一不二的,有了这个,就存不下那个。
玄青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弟子,他沉声道,“清禅,人的心是很大的,既装得下道,也装得下人。”
第58章
慕晚回到房间, 透过窗户能看到正殿的灯光。灯影曈曈,拉长在殿外地面的方砖上, 三道影子,也不知道哪个是柳谦修的。她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手上的书没翻两页,困意袭来, 就抱着书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柳谦修回来了。夜里寒凉,他身上染了些凉气,还有正殿里浓郁的檀香气,慕晚闻着这个味道, 因为睡觉而变得温热的身体就滚进了他的怀里。
凉热一接触, 两人身体俱是一颤, 慕晚迷迷糊糊的抱着他, 说, “你回来了。”
“嗯。”柳谦修抬手想摸摸她的脸颊,但想着自己的手太凉了些。拉过薄毯,给她盖上。他身体侧躺在床上,将她抱在了怀里。
檀香有安神的作用,慕晚想和柳谦修再说些什么的,但困意太浓, 她最后就睡了过去。反正两人有的是时间, 何必非要今晚说。
闻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慕晚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舒适, 她晚上睡得早,早上醒得也早。醒过来后,往薄毯外面靠了靠,床上还有些温度,但人已经不在了。
睁开眼,慕晚环视四周,回过神来后,从床上起来了。
现在才早上六点半,山上日出早,天亮得快,但带着潮气,汇聚成了浓雾。雾气蒸腾,慕晚站在殿外,看着正殿里的神像,听到了外面扫地的声音。
慕晚起身出门,外面的雾也很浓,抬眼望去,只能看得见对面群山的山尖。空气里潮乎乎的,像是要下雨。
“姐姐你醒了”天气转凉,树叶也开始落了。清禅穿着道袍,扎着丸子头,脚边已经用小扫把归拢了一堆树叶。他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挺拔,拿着扫把冲着慕晚笑。
“你起这么早”慕晚过去,捏了捏他的脸。两人比先前亲昵得多了,清禅任凭她捏着,小脸蛋红润得很。
“六点就要起来晨修。”清禅回答道,他说,“师父去竹林晨修了,师弟在崖壁边,上次我带你去找过他。”
慕晚听了,是挺想过去找柳谦修的,但想起起床的时候,他睡着的地方还是热的,应该刚去不久。
“你要去找师弟吗”清禅见她沉默,仰头问了一句。
“不了。”慕晚笑起来,揪了揪他的丸子头,笑着说,“还有扫把吗我陪你扫会儿落叶。”
有人陪着,清禅自然是高兴的。他虽然从小在道观做道童,但还是小孩子心性,不跟柳谦修和玄青子一样,性子冷清。
但两人只在一起扫了一会儿,天就下起了细雨。清禅将扫把拿起来,眉头一蹙,拉着慕晚的手说,“姐姐,我去给师父送伞,你去给师弟送伞吧。”
有理由去找柳谦修,慕晚自然同意。她点头后,清禅将一把油纸伞递给她,慕晚撑着伞,循着小路,朝着崖壁边匆匆走去。
雨下得不大不小,淋在油纸伞上,哗啦啦得响。雨滴汇聚到一起,滴灌在了路边的野草上,慕晚脚步加快,很快到了崖壁边。
柳谦修端坐在崖壁边静坐,只留了一个挺拔清瘦的背影,他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身青色的道袍已经被淋了个半湿。
“柳谦修。”慕晚叫了他一声。
柳谦修回神,转过头来,看向她时,如远山云雾般的双眸渐渐清晰。他从蒲团上站起,慕晚过来,抬起手臂将他撑住。
他个子太高,慕晚撑得有些费力,柳谦修扶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握住了伞柄,将伞接了过来。
雨水顺着男人的脸庞滑落,冷白色的皮肤让水滴看上去冰凉,慕晚眉头蹙得紧紧的,她给他擦了擦脸,道,“下雨了你不知道吗”
柳谦修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双手交握,他掌心干燥冰凉。
柳谦修抬眼看看雨丝,道,“雨下大了。”
“你不知道下雨了啊”慕晚被他握着手,不可思议地笑了,她仰头看着他,道,“外界环境都不会动摇你清修的心对吗”
细雨蒙蒙,雾气将崖壁和山上的松柏笼罩,像仙境一样。清风刮过,柳谦修眉眼微垂,对上了她的视线。
“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浅声道,“能动摇我的心的,只有你。”
细细的雨丝像是被浇上了蜂蜜,连清凉的风都带着甜意。慕晚仰头望着他,她眼角笑得弯弯得,手臂将他搂住,吻了上去。
即使穿着道袍,他说的情话也是那么动人。
雨下了半日,将雾气也下散开了。慕晚待在房间看书,午睡,柳谦修就在清修。等下午一点多,她午睡起来,柳谦修推门走了进来。
柳谦修换了一身道袍,身形挺拔,气质干净清冷,格外仙气缥缈。她看到他,将手上的书放下,张开手臂笑了起来。
男人会意,走过来后,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你收拾一下,咱们去捉鱼。”
捉鱼是在后山的清远河里,慕晚支撑起身体,低头看着他,问道,“你不清修了”
“嗯。”柳谦修将她放在了床上,给她将鞋子找了出来。
“这样不太好吧。”慕晚从窗户边望出去,正殿里没有声音,“你不是过来清修的吗你要走了,师父不乐意怎么办”
他坐在了床边,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待她说完后,他才问了一句,“谁说我是来清修的”
慕晚一愣。
她愣神的功夫,柳谦修将她另外一只鞋子穿好,他俯身,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动作亲昵而宠溺。
“我是来陪你玩儿的。”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清俊好看。慕晚心底开出一朵小花儿,花瓣又香又甜。她站起身来,兴冲冲地说,“那走吧。”
两人拿了渔具,顺着后山的小径往清远河走。小径两边的草都淋了雨,走过之后,将腿上扫得湿漉漉的。
慕晚很喜欢后山,因为这里有大片的竹林,竹叶葱翠,还有清淡的竹子香气。她跟在柳谦修后面,看着柳谦修一身道袍,走路时道袍撩起,有种侠气和道气,真是太苏了。
说是来捉鱼,其实就是过来玩儿的。慕晚脱了鞋子,被柳谦修牵着上船。船划到河中央,柳谦修将网撒下后,两人就躺在了船上。
下了半天雨,天气也变晴朗。蓝天之下,大朵大朵的白云,像是缠绕在一起的大团棉花糖。
渔网下进河里,船停在河面中央,河流平静清澈,像一幅画。
慕晚身心放松,她躺在柳谦修的身上,望着蓝天白云,呼吸着秋雨后的新鲜空气,河流潺潺,小船轻荡,天地和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她枕在柳谦修的怀里,柳谦修拿了书在看,书上卷着正殿里香火的味道,清新自然。慕晚翻身过来,柳谦修回神,垂眸看她。她眼睛盯着书皮看着,又是古书,文言文,一句话半行字,里面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奥义在里面。
“你是拿了功课来这里做吗”慕晚笑着问道。
他将书放在了一边,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习惯了。”
确实是习惯,他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而安静下来了就会看书。书被他放在一边,风刮过,纸张扇动,慕晚扫了几行字。
字是繁体字,她还认了个八九不离十,但里面的意思,她就不懂了。在柳谦修他们面前,自己就是个文盲。
“一直这样看,要看多少本啊”慕晚感慨,“玄青子师父应该差不多看完了吧”
“没有。”柳谦修否认,他眼睛里蕴着烟雨,将她乌黑的发撩到耳边,说,“每本书不同的时间看有不同的理解,道家修行讲究的悟道,不在量多。师父悟道接近八十年,书还是那些。”
他的解释,慕晚没听明白,但她抓了重点,眼睛睁大,她问,“师父悟道接近八十年他今年多大年纪”
“八十二。”柳谦修道。
娱乐圈内,明星们最注重的就是保养,而所有人都抵不住岁月,即使是看上去缓慢衰老了个几十年,但待到八十,老态掩饰也掩饰不住。
玄青子看上去也就六十岁,而实际上却有八十二岁,这是什么老神仙
慕晚细看柳谦修的眉眼,他比她大了六七岁,然而实际上,柳谦修和与她同龄的男性看上去差不多。
慕晚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问道,“你未来也会一直这么年轻吗”
喉间浅叹,柳谦修握住了她的手。
“我的未来都是和你在一起的。”他吻在她的指尖,唇角微牵,“你自己看。”
她的手指被他亲得有些痒,心底被他说得有些痒。慕晚笑起来,对上他漆黑的眸子,身体一动,想要爬到与他平视的位置。她一动作,就被男人扶住了腰,将她抱了过来。
他的未来都是和她在一起的,未来有多久
慕晚双手抱住他的脸颊,低头亲下,柔软的唇瓣缠绵,清风化不开他们的温情。慕晚轻吻着,小声笑起来。
“柳谦修。”她叫了一声,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是不是有婚前恐惧症所以才带我来道观里清修散心。”
他的手插、入她的发间,直视着她的双眸,带着厚重的温存与宠溺。
“恐惧什么”
恐惧她也不知道恐惧什么。
她舔了舔唇角,道,“你不恐惧吗”
女人声音酥软,她的头发垂在了耳前,一缕斜阳穿过她耳边乌黑的发,照耀在了她的脸颊上,细腻柔软。
“嗯。”柳谦修点头,他笑起来,像是阳光穿透山谷。
“我恐惧你不愿嫁我。”
慕晚伏在胸膛上,他说话时,胸膛震动,她听着他的心跳,笑了起来。
第59章
两人闲待了一下午, 收网时收了条鱼,小的放生, 大的带回道观,晚餐柳谦修做了鱼汤。
往后几日,慕晚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闲云野鹤。柳谦修带着她在山林间野游,远看山川峡谷, 近看竹林松柏。他静修的时候,她在房间看书,而他晨修时,她也会拿着个蒲团过去坐在他身边。有时候下秋雨,她会在一旁给柳谦修撑伞。
崖壁前的景色是最为开阔的, 能看见薄雾中的层峦叠嶂, 和峡谷里若隐若现的河流, 甚至有虫鸣鸟叫, 自然清新。
时间细密流淌, 天边红日跃出天际线,染红了朝霞。雾气散开时,朝阳的光芒都带着凉意。
在道观的这几天,慕晚心境开阔宁静,像是被洗涤得澄澈透亮。以至于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归了古代,忘却了俗世。
她有点理解柳谦修为什么会修道, 倒也不是追求什么得道成仙, 长生不老。他身处名利的漩涡,却能独善其身, 保持洁身自好,心思沉静,这就是他修道的意义。
待结婚前五六天,慕晚和柳谦修带着玄青子与清禅一起下了山。车子行驶进高速,人烟浓稠,俗世的气息笼罩,一切又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清远观的生活不枯燥,观外的世界也并不那么世俗,如何感知在于自己的内心。
梅老太一向敬重玄青子师父,柳谦修他们一行从山上下来后,先去了一趟梅家。因为玄青子不喜热闹人多,所以打过招呼后就会回柳宅。
梅宅气氛欢快,慕晚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人烟气息,好几日不见梅老太,慕晚也是想了。客厅内和乐融融,玄青子刚一进门,与梅老太打过了招呼。梅老太点头与他寒暄,同时慕晚也被拉到了她身边坐下了。
梅老太和玄青子闲聊,清禅在这个环境里也变得乖巧,慕晚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梅遥知在一边逗着他。
柳谦修身上道袍也未换下,梅遥知看了一眼,问慕晚,“你这婚前旅行选的地方也真是妙,你不怕谦修去一趟道观后不回来了”
柳谦修抬眸看他,慕晚回答,“那我也一起不回来了,夫唱妇随嘛。”
众人笑起来,梅遥知也笑得开心,说,“他道袍都没换,我以为是被你硬拉回来的呢。”
提到道袍,梅遥知转头和柳谦修道,“你婚礼当天的礼服也已经到了,过会儿回去的时候,一起带回去试试。如果不合身,还要重新修改。”
婚礼共有三套衣服,慕晚也是,但慕晚的比较繁杂,尽早确定了。柳谦修的做完后,就送到了梅家,他今天才有时间试。
在梅家待了些时候,柳谦修他们回了柳宅。吃过晚餐,玄青子和清禅被安置下。清禅小孩子心性,下山就想玩儿,原本还想跟着慕晚去后花园看一池的锦鲤,最后被玄青子叫住,回去晚修了。
有师父在,柳谦修也一并随着他们晚修。而慕晚奔波一天,早就累了,她回到房间洗过澡后就睡了。等醒过来时,天已经全黑了。
临睡前她没有拉窗帘,漆黑的夜空,一轮弯月点缀,月光皎洁清冷,覆盖在了窗台前。慕晚回身,衣帽间门开了些,一缕灯光倾泻而出,昏黄温柔。
她从床上起来,走进衣帽间,还没开门就听到了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拉开门走进去,灯光下,柳谦修站在那里,手上拿了一件黑红相间的长袍。
他身上依然穿着青色的道袍,衬得他身影挺拔修长,男人的眉眼在灯光下温和柔软,他将长袍放下,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
“把你吵醒了”
“没有。”慕晚额头抵靠在他的怀里,倒不是没睡醒,就是见了面就想撒娇。靠了一会儿后,她将脸抬起,看着他身后,问道“还没开始试吗”
柳谦修在这里试礼服,他一共三套衣服。他们的婚礼是中式的,长袍对着她大红色的嫁衣,其他的两套是西装。
他还未回答,慕晚站直了身体,她抬手拉住了他的束腰。
她动作不大不小,男人身体往她身前轻轻一靠,两人身体撞击,柳谦修眸光微动,垂眸看她。她仰望着他,唇角微勾,语气不甚明了。
“我帮你换。”
他站直身体,她解着他的衣襟,微低着头,神态认真地研究着,鬓角边有些细碎的发丝。发丝里,藏着她小巧粉嫩的耳朵,和渐渐被红色晕染开的耳垂。
慕晚不会解他的道袍,她以为解开束腰就可以,然而她一双手在他腰间游走,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摸着他紧致的腰线,和渐渐紧绷的肌肉线条,最后索性双臂将他抱紧,手指在他后腰上扣紧,身体靠在他怀里,她笑得明艳,声音小而软甜。
“怎么解开”
女人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软软的一只,她像一条小蛇,柔软的身体将他缠绕,细腻的触感在他腰间游走,仰头冲他吐着红红的信子,明媚中带着些妖冶。
狭窄的空间,独处的静谧,往往能催生出暧昧和情动。
他垂眸注视着她,漆黑的眸子像是被泼了墨,在水中晕染开来。情绪浓厚,被按压在眼底,倒生出些宁静来。
他握住了她不老实的手,女人骨架小而纤细,细长的手指握成拳头,被他的手掌完整的覆盖。刚刚睡醒,她身体温热,还带了些床上的檀香气。
柳谦修拆开她抱着他的手臂,慕晚手心一空,身体也起来了。她的身体装进他的胸膛,他低头吻了她一下,声音低沉沙哑。
“去床上,我教你。”
慕晚心口一热,唇角已经渐渐牵引开来,她伏在他怀里,乖巧得像是一只被收服的蛇妖。蛇妖乖巧起来,也是俏皮明动的,她勾着他的脖颈,仰头轻咬住了他的下巴。
男人身体微动,她被平放在床上,月光照耀在床上,冷白色的光芒,照着他冷白色的脸,慕晚沉溺于他的美色,继而沉溺于他的身体。
婚礼之前,慕晚清闲无比,她除了随着柳谦修练习婚礼流程外,几乎无事可做。不过她倒也没什么无聊的,整日和柳谦修在一起,她还是挺开心的。对于婚礼,她的心情也没什么起伏。两人已经领了结婚证,婚礼对他们两个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
婚礼前一天,林薇约了来找她,两人坐在阁楼的二楼,边喝着梅子茶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柳宅是园林式设计,窗外郁葱,花园花儿争奇斗艳,池塘内还有一池的锦鲤。
清禅原本在那里逗鱼玩儿,最后被玄青子叫走了。一大一小两个道士,也将柳宅的风格装点得更为复古。
林薇坐在她旁边的座位,观察着阁楼内的设计与装潢,发住阵阵惊叹。这是室内设计师的通病,每到一个地方都喜欢研究一番。
“果然这种古风设计,还是需要古玩真迹做点缀才显得厚重大气。”林薇慨叹。她做的是高端室内设计,接到的客户也都非富即贵。然而他们的设计装饰品,大多数是用比较正价的现代仿品。哪有那么多真迹用来点缀,这些可都是有市无价的。
“你可歇会儿吧。”慕晚视线从窗外收回,笑着给林薇倒了杯梅子茶。
林薇哼哼两声,收回视线,看向了慕晚。
“你明天就结婚了什么感觉啊”林薇问道。
喝了口梅子茶,酸得慕晚眉头微皱,她挑了块放糖进去,拿着茶杯道,“没什么感觉。”
“你倒是潇洒。”林薇吐槽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