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那两人静峙良久,顾思琪坐在客厅内,悄然注视着正低眉倾听的厉仲谋。
曾经无数次冒出脑袋的念头,此刻又一次占据了顾思琪的思绪:原来,那个男人,竟是厉仲谋…
当年是她陪着吴桐去深圳堕胎的。正值夏末季节,燥热闷窒的空气,那家小医院的吊顶风扇,“吱吱呀呀”地如垂死的病人。
那时的一切,顾思琪仍旧记忆犹新。
当她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待时,惊见穿着手术服的吴桐突然夺门而出,落荒而逃;她还记得自己追上她时,吴桐靠在她怀里,泪流进她衣领。
那种冰凉感,顾思琪一生都不愿经历第二遍。
也因此,顾思琪曾无数次诅咒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却原来,那人,是厉仲谋…
顾思琪走神间,厉仲谋已独自回到客厅。顾思琪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仿佛亲历着令人迷恋的慢镜头。
面对厉仲谋的那种悸动,顾思琪觉得自己开始明白吴桐当年的执着。
她努力调整心绪,起身微微一欠,“如果您有事要忙,我可以明早再来拜访。”
顾思琪看不明白厉仲谋此刻的情绪,他仿佛压抑着什么,偏偏面上依旧维持着一派宁谧,高深莫测的男人,如迷,也令人入迷。
见厉仲谋颔首,顾思琪隐隐有一丝失落,依旧是微笑着告辞。
顾思琪开车离去,雨夜里有些冷,她的脑中开始自动勾勒一个男人的影像。
她生生掐断迷思, 命令自己想想别的事情。比如,吴桐此时在哪里?她来之前就已经给吴桐打了电话,可她没接。
她想找吴桐去喝一杯,顺便谈谈她的计划——
顾思琪正努力保持正确的思考方向,却在这时,后方一辆SUV迅速超车,掀起大片水雾,并擦着她的车身飞驶向前。
顾思琪瞥见后牌照上的数字,心蓦然一紧。
厉仲谋的怪癖便是车牌、门牌、甚至电话都要用自己生日做号码,生怕别人忘记他生卒年月似的。
顾思琪隐隐不解,又看了一遍,终于可以确定,那的确是厉仲谋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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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佐从怔忪中醒过神来,一改之前的蛮横,开始一点一点地啄吻她的嘴,要她忘记一切、绽放自己。
他是高手,只是偶尔颓丧地迷了心性,他懂得如何让女人动容。他亲吻她细滑的皮肤,牵起她的手,慢慢环上他的脖颈。
吴桐的眼神开始变得不确定,她抓紧他的手指泛起苍白,拳头被他拉到唇下亲吻,腰身被他捞起,他将她抱上话机柜,挤进她双腿间,抱牢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她的身体依旧湿冷,没关系,他让她热起来。
他将她扣在自己胸前,低头攫住她的嘴。他的唇滚烫纠缠。
“不要在这里…”她浑身一僵,偏头,额角靠在他肩膀。向佐轻笑了,突然间将她抱起,捧紧她的臀,腰上盘着她的双腿。
吴桐不敢把自己交给他,惴惴不安地抱紧他,迟疑地看他。
她有一瞬间看不清这个和自己肌肤相亲的男人的面容,可是…
如果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吴桐如同在半空中漂浮的尘,随时都会坠落,只能依附于他而真实存在般。她被他放置在床上,她睁着眼,慢慢感受他壁垒分明的身体,贴上来,毫无缝隙。
每一个毛孔都在苏醒,心脏与血液却陷入冬眠一般冷的毫无头绪。
向佐在她身体上忙碌,濡湿的吻弥漫,吻一吻她额头,她红肿的嘴唇他不忍再去蹂.躏,他的唇顺着她的颚骨而下,在胸口,腿间蔓延…
他又回到她眼前,“一切都交给我…”他轻喃一般。
吴桐始终没阖上眼帘。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去想,明明没有光线,她却觉 得什么东西那样刺眼——
刺眼到眼睛开始氤氲,渐渐泛起酸涩。
她原本还以为,一眨不眨的,就不会有泪水分泌出…吴桐扯着嘴角,对着空气一笑。
一双手蒙住了吴桐双眼。向佐停下一切,无奈而叹惋的声音如夜色在弥漫,“别哭…”
他的劝慰不起作用,积蓄的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流下,一点一点浸润他的掌心,却也一点一点抽走他身体的燥热难捱。
吴桐翻个身,缩成一团侧卧在那里,向佐贴着她赤.裸背脊,在她身后侧着身,手掌从她眼上移开,拉过薄被,裹紧她。
“对不起…”
男女之间,最容不下这三个字,向佐听着她的懊悔,内心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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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仲谋的车在雨夜中超速,硬要跟来的林建岳拉紧安全带,瞥一眼快要破表的指针,斗胆提醒:“Boss你这样…”
“闭嘴。”
林建岳无法理解,厉仲谋这样去见向佐有何用意?即使吴桐和向佐有什么,厉仲谋又算是吴桐什么人,有什么立场干涉?
男人昏了头了,也挺可怕的,比如现在,厉仲谋这般几乎要车毁人亡的马路狂飙。
厉仲谋一个急刹,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厉仲谋甩门下车,到了向佐公寓楼下时,他抬头上望,面色沉静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