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发指。

朱盟口中的佳人浮出水面,也引起了他的阿姨和表妹的注意力。这一天,和风万里,她一个人正站在电梯前准备出去采访,趁空翻阅着采访资料,做好准备工作。不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转过头看,才发现一个精致的卷发美女正巧笑嫣然得猛盯着她,身边站着日本男吴康。

“谢英姿?”卷发美女有软软的嗓音,娇滴滴好似棉花糖。

她心想,夫君出名,连带得她也沾了几分福利,声名在外了。笑着点点头,礼貌问道,“是,我是,请问小姐哪位?”

美女突然很激动,搭着她的肩膀一跳一跳,“哎呀,表嫂,你还不认识我吧?表哥怎么这样,你连我都不认识。”她热情的伸出手来,“你好表嫂,我是孟筱然,你可以叫我然然。”

她被将来小表姑的热情给袭击得措手不及,只好伸出手,心想这可是太阳鸟的千金啊,于是把手使劲得在裤管搓了搓,才小心翼翼得与孟筱然握住,“呵呵,孟小姐,你好你好。”因为当平民惯了,又生性对贵族公主充满梦幻般的仰视,于是她这个自来熟,头一次不再自来熟,拘谨得开口唤小公主“孟小姐。”

小公主有些不太高兴,随意得拍了拍她的肩膀,“表嫂,不许你这么见外,叫我然然,”孟筱然盯着谢英姿的脸,直接自来熟起来,沉思了一下,突然指着头恍然大悟,“哦,是你是你,记得年后的宴会吗,你去了并且穿了西装是不是?怪不得怪不得,我表哥那晚盯了你一晚上,原来是你呀,我那晚对你印象太深刻了。”

孟筱然的热情如海浪席卷谢英姿的正常分析能力,但最后她明白过来两件事,一、不管还是贵族小公主还是平民公主,都是聒噪的。学艺术的女郎果然是热情如火的。二、她不禁回忆起那个晚宴,亮妹对她说的话,那时的她捧着盘子猛剥虾,亮妹说,“老谢你是吃虾,看见那边的美人没,已经开始吃人了。”她觉得亮妹只说对了一半,那晚她谢英姿一门心思的吃虾,万没料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伪君子想吃她,而一群美人站在伪君子身后,想要吃了他。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描述的就是这样的食物链。

可见亮妹虽然天性聪明,但依旧未看透中间那一环,她还需修炼。

谈话间,孟筱然邀请谢英姿去喝下午茶,并很遗憾的表示,她的妈妈也就是董事长孙佳芝对她也十分好奇,但碍于是一个大家长,所以下次要隆重得邀请他们小两口吃饭,并且小公主还透露,朱盟的父母一听儿子终身大事定下来了,急着处理国外的事情回来见媳妇。

谢英姿突然觉得,她不想去喝下午茶了,她想去哪座山头避避风头。于是她有了狂奔出去买地图的冲动,但只是冲动。

那个下午,孟筱然和谢英姿喝下午茶,旁边坐着个随从兼保镖吴康,谢英姿心想,这个董事长真是高明,找个男同性恋给女人当保镖,就好比身边跟着个太监,真是安全得很啊。当下,对于孙佳芝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止。

小公主热情如夏日日光,热得欲将你融化成滩水,好在谢英姿也是个不怯场的主,又健谈大方,两人直接将吴康当成隐形人,唾沫星子飞溅,溅得吴康的脸越来越黑。

小公主风情袅袅得去洗手间之际,谢英姿终于好整以遐得观赏传说中的同性恋----吴康。因生性胆大包天,再加上又有朱盟这个后盾,她的眼神更加不掩饰,直接流露出参观动物园的表情。吴康脸上黑线密布,终于忍不住开口,“看够了吗?”

她抿了口茶,“没,不看白不看嘛。”

“看出什么来了吗?”

她放下茶杯,坦然自若得继续盯视他那张写着“同性恋”三个字的俊脸,“看出来了,我觉得你今年要当心些,命犯太岁。”

吴康威严的黑脸有些不自然,“谢谢,已经犯过太岁了,所以我不必再小心了。”

谢英姿突然大幅度摇摇头,摆摆手,“非也非也,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做好安全措施,”比划了个手势,“你看看,上次我们报里还特地做了个抗击那什么的版面,什么时候我拿来给你看看。”

眼睛瞄到吴康已经有动武的倾向,谢英姿灵机一动,朝走来的孟筱然大声招呼,“然然。过来过来,吴助理好像有点肚子痛,是不是茶中毒啊?”

那时的吴康看着对面女人星子般的眸子,总算明白朱盟为什么会独独爱上她。

一个内毒,一个外毒,真是天生一对,恶魔眷侣。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呼,不是结局的结局。。。。我觉得ok,这样的结局,本文的宗旨就是不纠结,okok

那个老关我呢很汗颜,上次说的免费番外的事情,我自作主张了,然后跑去问老板我是否后面的番外可以解v,结果呢,丫软硬皆来,说我不能违反规定,说我恨她,让她难办。。。。于是,老关我当下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了,又跟你们说好的,于是我两头不是人。

跟作者朋友商量,本想再开个地址给你们看番外,结果丫们劝我不要顶风作案,老板们是看得到后台的,于是我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了。。。得罪老板的事终究不太敢干啊,我不是谢英姿啊,再说我那老板是女的,我也拿不出美人计啊啊啊啊

于是我纠结之后,决定,写一个5000字左右的番外,不写多,原来想写多的,我放弃。在那个番外里,我把初恋啊一堆事都交代一下,丫们大概花个几毛钱。你们就当老关我坑钱吧,反正我没脸了。

反正我快开新坑了,待见老关我的话,继续新坑里见,老关我快重出江湖了。。。。。 1

章节52

夏天最酷热的一个晚上,热气袅袅,整个城市成了个大锅炉。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连蝉都热到没力气喊热的夏夜,她跟朱盟手牵手走进“幸福食坊”。老板娘可以说是他俩奸情萌芽的见证人,沧桑了四十年华,那些朦朦胧胧的情愫,半真半假如包了层膜,当事人因为碍于多种考量或是故意拿双手蒙住眼睛,未必把这些情愫当成爱情。却有些人从开始就猜到了结局。比如老板娘。

小饭馆清凉简约,看似普普通通,提供鲜美地道的酸菜鱼,也提供赠送品-----爱情。谢英姿欣然落坐一角,酒足饭饱后,顶着一张脆生生嫣红的脸,踢了踢对面的朱盟,“哎,我听然然说,你公司晚宴的时候就盯上我了?我就说嘛,你早就对我心怀不轨。”昂着头,说话间眉目飞扬。

她一直为那个古镇夜晚,脑子和嘴巴没有衔接上从而导致率先表白的糗事而耿耿于怀,于是现在要争取把下风用机智扭转成上风,所以不漏过任何一丝机会。

朱盟似笑非笑得瞟了她一眼,对她意味深长的勾勾手,示意她靠近些说话。谢英姿一看这阵势,寻思着夫君几杯黄汤下肚,要趁着醉香飘渺的时候,向她表白,顿时喜不自禁,喜滋滋并十分期待的靠近朱盟。

朱盟隐隐的笑在她眼里成了示爱前的浪漫曲,她想,他在制造气氛。他终于开了口,“亲爱的,你其实说对了一半。”他那深潭似的眼有些水波,似乎因石子落水,而激荡出少见的浪花。“那晚,我确实盯了你一晚,要不然你以为可以那么巧,刚好在停车场遇见我。”

她楞了一下,脱口而出,“你盯了也就算了,干嘛还跟着我?”一拍桌子,手热络得点了他几下,她开始自行想象,“我知道了,电视剧常常这样放,哦对,电视台编剧的拿手好戏,就是两个差距很大的男女,就比如说我和你,一邪一正,原来水火不容的,差距够大了吧。结果正的天天想除了那个邪的,邪的呢,某一个瞬间,被正的魅力哗啦迷倒了,心想拿下那个正的吧,将来生个混血儿玩玩。于是邪的呢,就开始处心积虑得和正搞个相遇,比如电视里经常这样,在哪个连鬼都没胆去的鬼地方,邪的突然出现,救了快挂掉的正,到这里的时候镜头一个切换,二十年后,画面里一堆混血儿,所谓的正邪不分,应该说的就是这些混血儿。”她眼珠子灵活得溜溜转了一下,继续滔滔不绝,“还有还有,编剧为了增加情节的复杂性,以体现他高超的制造垃圾剧的能力,会随时安个好到惨绝人寰的第三者,哦还有,最好再安个坏到惨绝人寰的第四者,”她喝了口水,“一般来说是女的,所以一出完美的偶像剧就这么出来了。”

她若有所思得摊摊手,最后眉角上翘,“嗨,编剧也就那点水平,连我都会。哦对,我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夸我是个全面发展的孩子呢。”又眯眼遐想,“仔细一分析,咱们好像确实挺符合这个模式,就是缺了个第三者和第四者,挺遗憾的,不过其他部分我越想越像,每个环节都齐了。”

朱盟赞同得点点头,用筷子轻敲着盆,敲出叮叮悦耳的旋律,“还少了一个环节。”

“哪个?”

“咱们还没生混血儿。走吧,回我那里把这个环节补齐了。”因杜醇回到她家住,他不得不满腹幽怨得被踢出了门,于是他天天引诱她晚归。

她一口水赌在喉管,又顺利逆流,呛了几声。他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的,好似在给她安慰,却升高了她体内的温度。谢英姿瞠目结舌,这大热天剧烈运动容易脱水中暑啊。

见他掏钱包起身,她赶忙死命得按住他坐下,又蓦然发现刚才她十分愚蠢得把话题绕到电视剧创作,并在他食性满足的情况下,又成功得勾起他的色性,从而导致他忘记向她深情表白,也失去了她谢英姿走上风的绝佳机会。想到自己居然如此的煞风景,某一瞬间,觉得人生竟也灰暗了。

追求浪漫的心并未偃旗息鼓,她决定今晚如何也要罗曼蒂克一回,兴冲冲得继续问,“等等你急什么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漾出红光满面的媚笑,抿着薄唇有些羞涩,“那个。。。。你后来跟着我到停车场是想干什么呢?搭讪吗?是搭讪吗?”她循循善诱着,有些急促,不料忘了俗话里最通俗的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吃了会烫嘴皮得口腔溃疡。

朱盟柔和的笑如天边那轮美轮美奂的月,眼中的真诚似要让你卸下一切心防,握住她温热的手,十指连心,气氛正好。“你那时也对我有好感对不对?”

谢英姿翻了翻亮晶晶的眼珠子,记忆有些遥远,模模糊糊的,好像那时她只是只怒发冲冠的秃毛鸡,一门心思的想跟他斗。难道这就是好感?虽然不确定,可她想到朱盟一旦得到她的鼓励,就会无比情深得向她告白了,现在吃亏点不算什么,给他点甜头就能撬开他那张嘴了,豁出去了。随即娇滴滴得点点头,垂着头,“有。。。。有一点点吧。你呢你呢?”

朱盟那柔柔的笑让她更笃定,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情种早早播下的痕迹,得意得等着。朱盟揉乱她的头发,“我啊,我那时对你的爱,小得连受精卵都不如。”

“什么?”谢英姿眉毛揪成了八字形,加上被朱盟揉乱的发,可真配得上“怒发冲冠”一词。

他眯眯笑,温柔得又刮了刮她的鼻,“不过喜欢已经有了。”

她听此,勉强也算称心。没好气得白了他一眼,眼底还是有丝丝哀怨,“那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就坦白说你想劫色吧,大不了我大方点让你劫。”没有嗅到一丝罗曼蒂克,她不耐烦起来。

他笑出来,“劫色那时倒是没想过,只不过那晚看你饱到衬衫扣子都快蹦断了,想过来劝你买件大号的,我看着很不舒服。不过自从那晚以后,我是真的盯上了你,看到你,我就觉得我儿童时代漏过的马戏团表演全补上了。”

她咬着牙,吱嘎吱噶的响,“你就是爱打击我对不对?”

“对,打击你是我的乐趣。”

“你就不能给我点甜头?”她指指窗外卿卿我我走过的情侣,“你看看别的男人,对女朋友又哄又宠,满口情话。我也不要求你多,说个一两句出来你会掉肉吗?啊?”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朱盟纹丝不动得坐着,剑眉微微上调,现出极其魅惑性感的笑,“我只会在床上说情话,这么想听,我们床上见。”他低头看手表,“走吧,在床上我说个够。”

她脸上的红晕已经发出淡淡灼烈的光,死死得看着他邪恶却又泰然的笑,只觉得全身的无力感流进了血液骨髓,扩散到经络百脉。孽缘啊,她想问老天,她谢英姿现在流两行涟涟泪花装个可怜是否还来得及,别的女人遇见的男人顶多算是个小邪,而她正义女侠谢英姿,愣是流年不利,被一个山中老邪盯上了,从此落个失心失身的下场,凄凄惨惨的。愣愣的看着他,她想,身心都失去了,还好她不会失财,这老邪,邪是顶尖的邪,还好钱包也顶尖的鼓,勉勉强强的认命了吧。

痴痴得望着缤纷繁复的夜色,她想起那个暴殄天物的夜晚,星亮的眼盛满无奈,闷闷得对他说道,“唉,人真的不应该太有道德,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直接吐你车上了。”

番外

章节52

夏天最酷热的一个晚上,热气袅袅,整个城市成了个大锅炉。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连蝉都热到没力气喊热的夏夜,她跟朱盟手牵手走进“幸福食坊”。老板娘可以说是他俩奸情萌芽的见证人,沧桑了四十年华,那些朦朦胧胧的情愫,半真半假如包了层膜,当事人因为碍于多种考量或是故意拿双手蒙住眼睛,未必把这些情愫当成爱情。却有些人从开始就猜到了结局。比如老板娘。

小饭馆清凉简约,看似普普通通,提供鲜美地道的酸菜鱼,也提供赠送品-----爱情。谢英姿欣然落坐一角,酒足饭饱后,顶着一张脆生生嫣红的脸,踢了踢对面的朱盟,“哎,我听然然说,你公司晚宴的时候就盯上我了?我就说嘛,你早就对我心怀不轨。”昂着头,说话间眉目飞扬。

她一直为那个古镇夜晚,脑子和嘴巴没有衔接上从而导致率先表白的糗事而耿耿于怀,于是现在要争取把下风用机智扭转成上风,所以不漏过任何一丝机会。

朱盟似笑非笑得瞟了她一眼,对她意味深长的勾勾手,示意她靠近些说话。谢英姿一看这阵势,寻思着夫君几杯黄汤下肚,要趁着醉香飘渺的时候,向她表白,顿时喜不自禁,喜滋滋并十分期待的靠近朱盟。

朱盟隐隐的笑在她眼里成了示爱前的浪漫曲,她想,他在制造气氛。他终于开了口,“亲爱的,你其实说对了一半。”他那深潭似的眼有些水波,似乎因石子落水,而激荡出少见的浪花。“那晚,我确实盯了你一晚,要不然你以为可以那么巧,刚好在停车场遇见我。”

她楞了一下,脱口而出,“你盯了也就算了,干嘛还跟着我?”一拍桌子,手热络得点了他几下,她开始自行想象,“我知道了,电视剧常常这样放,哦对,电视台编剧的拿手好戏,就是两个差距很大的男女,就比如说我和你,一邪一正,原来水火不容的,差距够大了吧。结果正的天天想除了那个邪的,邪的呢,某一个瞬间,被正的魅力哗啦迷倒了,心想拿下那个正的吧,将来生个混血儿玩玩。于是邪的呢,就开始处心积虑得和正搞个相遇,比如电视里经常这样,在哪个连鬼都没胆去的鬼地方,邪的突然出现,救了快挂掉的正,到这里的时候镜头一个切换,二十年后,画面里一堆混血儿,所谓的正邪不分,应该说的就是这些混血儿。”她眼珠子灵活得溜溜转了一下,继续滔滔不绝,“还有还有,编剧为了增加情节的复杂性,以体现他高超的制造垃圾剧的能力,会随时安个好到惨绝人寰的第三者,哦还有,最好再安个坏到惨绝人寰的第四者,”她喝了口水,“一般来说是女的,所以一出完美的偶像剧就这么出来了。”

她若有所思得摊摊手,最后眉角上翘,“嗨,编剧也就那点水平,连我都会。哦对,我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夸我是个全面发展的孩子呢。”又眯眼遐想,“仔细一分析,咱们好像确实挺符合这个模式,就是缺了个第三者和第四者,挺遗憾的,不过其他部分我越想越像,每个环节都齐了。”

朱盟赞同得点点头,用筷子轻敲着盆,敲出叮叮悦耳的旋律,“还少了一个环节。”

“哪个?”

“咱们还没生混血儿。走吧,回我那里把这个环节补齐了。”因杜醇回到她家住,他不得不满腹幽怨得被踢出了门,于是他天天引诱她晚归。

她一口水赌在喉管,又顺利逆流,呛了几声。他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的,好似在给她安慰,却升高了她体内的温度。谢英姿瞠目结舌,这大热天剧烈运动容易脱水中暑啊。

见他掏钱包起身,她赶忙死命得按住他坐下,又蓦然发现刚才她十分愚蠢得把话题绕到电视剧创作,并在他食性满足的情况下,又成功得勾起他的色性,从而导致他忘记向她深情表白,也失去了她谢英姿走上风的绝佳机会。想到自己居然如此的煞风景,某一瞬间,觉得人生竟也灰暗了。

追求浪漫的心并未偃旗息鼓,她决定今晚如何也要罗曼蒂克一回,兴冲冲得继续问,“等等你急什么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漾出红光满面的媚笑,抿着薄唇有些羞涩,“那个。。。。你后来跟着我到停车场是想干什么呢?搭讪吗?是搭讪吗?”她循循善诱着,有些急促,不料忘了俗话里最通俗的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吃了会烫嘴皮得口腔溃疡。

朱盟柔和的笑如天边那轮美轮美奂的月,眼中的真诚似要让你卸下一切心防,握住她温热的手,十指连心,气氛正好。“你那时也对我有好感对不对?”

谢英姿翻了翻亮晶晶的眼珠子,记忆有些遥远,模模糊糊的,好像那时她只是只怒发冲冠的秃毛鸡,一门心思的想跟他斗。难道这就是好感?虽然不确定,可她想到朱盟一旦得到她的鼓励,就会无比情深得向她告白了,现在吃亏点不算什么,给他点甜头就能撬开他那张嘴了,豁出去了。随即娇滴滴得点点头,垂着头,“有。。。。有一点点吧。你呢你呢?”

朱盟那柔柔的笑让她更笃定,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情种早早播下的痕迹,得意得等着。朱盟揉乱她的头发,“我啊,我那时对你的爱,小得连受精卵都不如。”

“什么?”谢英姿眉毛揪成了八字形,加上被朱盟揉乱的发,可真配得上“怒发冲冠”一词。

他眯眯笑,温柔得又刮了刮她的鼻,“不过喜欢已经有了。”

她听此,勉强也算称心。没好气得白了他一眼,眼底还是有丝丝哀怨,“那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就坦白说你想劫色吧,大不了我大方点让你劫。”没有嗅到一丝罗曼蒂克,她不耐烦起来。

他笑出来,“劫色那时倒是没想过,只不过那晚看你饱到衬衫扣子都快蹦断了,想过来劝你买件大号的,我看着很不舒服。不过自从那晚以后,我是真的盯上了你,看到你,我就觉得我儿童时代漏过的马戏团表演全补上了。”

她咬着牙,吱嘎吱噶的响,“你就是爱打击我对不对?”

“对,打击你是我的乐趣。”

“你就不能给我点甜头?”她指指窗外卿卿我我走过的情侣,“你看看别的男人,对女朋友又哄又宠,满口情话。我也不要求你多,说个一两句出来你会掉肉吗?啊?”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朱盟纹丝不动得坐着,剑眉微微上调,现出极其魅惑性感的笑,“我只会在床上说情话,这么想听,我们床上见。”他低头看手表,“走吧,在床上我说个够。”

她脸上的红晕已经发出淡淡灼烈的光,死死得看着他邪恶却又泰然的笑,只觉得全身的无力感流进了血液骨髓,扩散到经络百脉。孽缘啊,她想问老天,她谢英姿现在流两行涟涟泪花装个可怜是否还来得及,别的女人遇见的男人顶多算是个小邪,而她正义女侠谢英姿,愣是流年不利,被一个山中老邪盯上了,从此落个失心失身的下场,凄凄惨惨的。愣愣的看着他,她想,身心都失去了,还好她不会失财,这老邪,邪是顶尖的邪,还好钱包也顶尖的鼓,勉勉强强的认命了吧。

痴痴得望着缤纷繁复的夜色,她想起那个暴殄天物的夜晚,星亮的眼盛满无奈,闷闷得对他说道,“唉,人真的不应该太有道德,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直接吐你车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了留言了,大多数mm还是觉得结局仓促,还想再看些。所以番外送上。因为写文有时候不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写着写着就超了,如果番外超过我估计的五千,请大家见谅,我会尽量把握好,不会超出太多。

后面的情节是初恋,见家长,洞房夜,怀孕,都是小片段,看我发挥吧。

我目前觉得酸菜鱼最大的瑕疵是,一,我没有展开写英姿和杜醇间的友情,其实很多可以写,但是森林大家看过了,我好像也没了写的心情,这是瑕疵之一。其二,我一直没有把谢英姿的初恋处理好,每每想加,却不知道加进哪个部分,很是让我苦恼,所以但博大家宽容一笑。

关于新坑,名字会叫 吉祥三宝,我说过是一家人的故事,有现实意义,小市民生活,但是会有灰姑娘的情节,呵呵。我是想走正剧路线,有现实的沧桑和乐观豁达,会掺点轻松的东西。因为这个新文人物多,场景多,我有些苦恼,所以思考再三后不打算马上开文,我会花个一个来月码出几万字再发,现在酸菜鱼的成绩其实挺满足,老板说你应该珍惜现有的人气,我思考再三,还是觉得文的质量最重要,一切可以重头来。

但是话虽如此,新文传上来的时候还是会在酸菜鱼和森林里更新一下,做个广告,请大家见谅。我有时还是会丧心病狂的,虚荣心嘛。

因为酸菜鱼写多了,今晚我姐姐告诉我,我发短信的腔调非常油滑了,无语ing。。。。。(史无前例的啰嗦) 1

章节53

七月快结束的时候,谢英姿回了趟水旺。

她爹娘也是跳跃思维,特别她爹。去年过年的时候,她手把手教老头如何用他那胖乎乎的手摆弄鼠标,教了一天,教到开始深深质疑那句有名的广告词“nothing is impossible”时,学出一头大汗的老头终于用鼠标用得比她还滑溜了。

老头一开始还怀疑信息革命的产物,指着鼠标大呼小叫,“这个玩意叫鼠标?那你爹我的肥猪手放上面,还不得压死这小老鼠?”

她有厥倒的冲动。“爸,这是塑料老鼠,死不了,顶多被你压休克。缓过来了,还能再用的。”

她爹大半辈子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于是把对人生的热情全寄托在黑白棋子的厮杀上,很有些抱负无法实现的不得志。但是自从老头学会了如何鼠标,懂得了双击IE浏览器,再在隔壁小冬子的帮助下下载了QQ,并且偶然点开了一个叫做QQ游戏的东西后,谢英姿终于意识到困在山里几十年的刘姥姥一头扎进因特网做起了潮人。

她爹的网名叫“阿牛哥”。她当时楞楞得看着QQ里那个年轻俊逸的男人头像,止不住得哆嗦了一下。她想,这年头多的是上网上着就直接奔去领黑色离婚本本的中年夫妇,老头恐怕也要脱缰了。慌了手脚,开始破译“阿牛哥”的QQ密码,她记得当初怕老头记性不好,教他任何密码用“11223344”。所谓孺子可教,老头真是乖巧得很,当她成功得进入他的QQ界面时,终于颇为惊恐得发现好友里除了她还有一个“春花妹”。

阿牛哥和春花妹,天仙一对。她当时就懵了。

好在是虚惊一场,“春花妹”就是她娘。她不动声色,她爹则颇为主动得吹嘘起自己给她娘也搞了个QQ,“乖女,你猜,老爹我给你妈弄了啥名字?”

“春花妹。”

“啊?是啊,乖女,你怎么猜出来的?”她爹很是诧异。

“这还不简单,爸,你不懂网络,你平时在网上干什么专门有软件记录下来的,比如和谁聊天啊,玩了什么啊,都有监控,我们这些懂电脑的一看就明白,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她胡乱说了一通,寻思着老头不唬着点,将来真脱缰了就为时晚矣。

于是他爹惶恐了,“真的吗?哦哦,我知道了。”谢英姿明白她爹是真的“知道”了,当然她知道他其实“不知道”。

但是脱缰的野马即使没有完全脱缰,差不多也半脱缰了,每天泡在网上打扑克下围棋,不亦乐乎。所以每回她打电话回家,很不幸,都是她娘接的,她娘亢奋起来也有颇让人承受不住,比如这样,“你这死孩子,我养你做什么用,啊?做什么用,王家那女儿才大学就搞大肚子回来了,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本事。你看看你多大了,这么大年纪还不给我带个回来,不用太好,中看就行。。。。。”

又比如那样,“王家那女儿生了,王家女婿我也看到了,其他都挺好,就是嫩了点,看着不太踏实。那老王昨天还抱着孙女来过店里了,小娃粉扑扑的,看得我心酸。唉,现在人老不中用了,没什么力气,就怕再拖一拖,抱孩子的力气都没了,唉,子女不孝啊。”

她常常对着电话里洪亮的她娘的声音叹气,所以每回听完版本不一的催婚报告后,她总是非常灵巧得转移她娘的注意力,“妈你别急啊,哎,我爸人呢?”

“在网上打扑克呢,打赢了就叫,输了就敲桌子,昨天打到半夜愣是把你爷爷奶奶叫醒了。烦死了。”

“妈,别烦啊,我爸找到个兴趣不容易。”

她娘附和了一声,“嗯随他去。哎,说到哪了,哦,你姨妈有个朋友的儿子也在A城上班,工程师呢,我看过照片了,挺好挺好。。。。。”

她娘的攻势越来越强,谢英姿想,她和朱盟的事也不能再瞒着她了,反正杜醇前段时间看到了朱盟,那么再玩秘密下去,容易惹毛她娘,并伤了她老年人脆弱的自尊心。于是趁着几天的假她回了水旺,她的家。

夏天的水旺繁花细柳,热归热,但山风会送来自然的清凉,那种清新是都市的人工风无法比拟的。她躺在院子里爷爷的躺椅上,今晚风有些大,吹乱她垂细软的发,心也飘扬了。恍恍惚惚听着草丛里的蛐蛐声,她想起也是这样一个有星星的夏夜,她在他家的巷口徘徊不去,心中的某个地方似乎被许许多多的藤条死死缠住,又无力可施。她只是怯弱得看着他房间的灯亮,恨得猛捶脑袋,痛到脑袋嗡嗡作响时,惶然发现脸上已经有些湿润。

那时她心中的他,叫单琉。他们是高中同学,不同班,却是一墙之隔。单琉不是顶好看的男生,却有双褐色的漂亮眼睛,温柔笑起来时你能看到一口白牙。她那时十八岁,收敛了些嚣张跋扈,多了青春期女孩的羞涩。单琉是数学尖子,而她喜欢认真的男人。每次她从厕所回来,他伏案写字的专注侧脸印入她眼瞳,令她的脚步也虚飘起来。那时的她哪懂“情”为何物,只知道在人群中来回张望,寻找那双褐色的眼睛。

因为他,她开始埋头苦读数学,心中的念头单纯又可笑:我要向单琉同学学习。那时他们唯一一起上的课是体育课,而她是体育委员,也就渐渐熟稔了。她从来都是焦点人物,学习不错,却也是惹事的主,于是渐渐走近了。擦肩而过时,会淡淡朝对方笑笑,都把对方的样子记进了心里。

真正靠近是在一次运动会快结束后,校长召集所有学生进行总结演讲。她这个金牌户颇不耐得撇撇嘴,背着书包窜到学校的后门,却也在门口遇见逃窜到此的他,微一楞,两人都孩子气十足得笑了。金桂飘香的秋季,那个明媚的下午,他们背着书包晃荡在大街小巷,拿着粉笔在老巷子的墙上写下“单琉谢英姿到此一游”,好不快意。

那是青春最亮丽的一笔,也因时间的无情,而冲淡了颜色。后来的她开始时不时向他讨教学习问题,放学时分,教室空荡荡,夕阳晕色渲染了天空,也在他们青春的脸庞镀上了金黄,现在回忆起来,谢英姿觉得那画面美如泛黄的照片,一切已定格,也就没有了未来。

坐在他身边,她会常常脸红,做题时也心不在焉,于是常常用夸张的肢体动作掩饰慌乱女儿心。单琉也不反感,只是静静得看着她说大话,也不打断,嘴边有丝浅浅包容的笑。终于有一次,她无意中在他的抽屉看到了一张纸条。

“单琉,周末有空吗?能帮我辅导数学吗,我请你看电影哦。”最后还署上了名。

她当时就怒不可遏,“啪”得把纸条放在桌上,脱口而出,“你不许去!她不怀好意。”

他从书本中抬起头,瞄到那张小纸片,漾起轻轻浅浅的笑,“好,我不去。”

她刺猬般的凌厉终于收敛了几分,但是似乎余怒未消,他低着头冷不丁得说道,“我有两张电影票,你要去吗?”

她怎可能不要?于是那晚,他们并肩坐在一起,黑暗空间里,她侧头看清了他裹在暗处的侧脸,心间溢出了一朵粉色无暇的花。

那晚他牵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得逛到了曾经的小巷,无言得看着墙上“单琉谢英姿到此一游”,听小巷深处叮叮当当的自行车声渐渐远去,扑哧笑开怀。

那些久远的回忆以为已经成了尘埃,只消双手轻拂,它就消失殆尽。其实回忆不是尘埃,它只是被后来的生活深深覆盖,却不消失。谢英姿仰望星河,黑色的眼睛寻找曾经的光明星座,却发现已经乱了眼,它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

他们的事终于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老师不爱两个优秀的学生就这样沉沦“早恋”,而同学们则有的祝福,有的好奇,有的愤恨,特别是对单琉有意的女生。谢英姿成了流言的焦点,总有女生在背后戳戳点点,不理解单琉会选了如此这般的女生。

那个永远铭记在心的冬天傍晚,校园寂寥空旷,她是值日生,倒垃圾的时候,却在楼梯口听到两个女生正在议论她和单琉,尖锐苛刻,像是把磨得透亮的刀刃戳进了幼嫩的心,顿时不能接受。

她一言不发得走开,唇死死抿着,气鼓鼓得坐在学校隐秘的小树林生闷气。不料坐了半柱香的功夫,只听树林开始有青涩人声,是一男一女,男声柔和却冷漠,听起来正处于变声期,“很抱歉,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女生,请你放弃吧。”

女孩子依然不罢休,把自己放低再放低,“那你告诉我,我是怎样的女生?”

男孩模模糊糊得应者,“我只喜欢温柔的女孩,可是,你不是。”

躲在暗处的她顿时怒火中烧,想起刚才别人对自己的中伤,“6班那个谢英姿啊,哼,我看永远成不了淑女,单琉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不温柔的女生。”

难道不温柔也成了一种错吗?她紧捏着拳头,如熊熊火焰里的战神雅典娜,内心歇斯底里的呐喊呼之欲出,她走出阴影,一把拉开那个女孩,冲着男孩咆哮道,“就凭你,毛头小孩,你才配不上她。”吼完,她如正义女侠一般挥出一拳,击在男孩右脸,当时他躲闪不及,踉跄一下倒地,头刚好撞在树林一块锋利的石头上,当场头破血流。

她吓白了脸,楞在原地好几十秒,才在女孩的惊呼中手忙脚乱得把男孩扶起送到医院。似乎惊魂未定,她抖着手脚,只觉得寒气彻骨。无缘无故得冲动伤了人,内疚莫名。但是更大的惊骇还在后面。

男孩头部缝了四针,那个女孩哆哆嗦嗦得替他打电话叫来了家长,眼神对着她则满是指控。她一语不发得出去为二人买晚餐,回来开门时,才发现病床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双褐色的眼睛十分愕然得发现了她,而他身边的女孩指着她说,“单琉哥,就是这个姐姐打了你弟弟。”

那个清冷的夜永远难以在记忆中抹去,谢英姿铁青的白脸面对着一双双复杂莫名的眼睛,冷意自心而出。窗外的冷冬寒梅迎风开放,却似乎随风瑟瑟颤抖,仿佛感叹夜太黑、心透凉。

一切自然收场。像是场浮梦,美的场景呼啸而过,剩下的唯有现实的苍凉。自从她父母带着她登门求谅解后,她就再也不敢靠近他。她知道他很疼爱他弟弟,所以更加内疚,远远得看见他走来,她一个转弯,发誓要躲他到天涯海角。她会专门跑一层楼去上厕所,再也不经过他的窗。

他其实并没有太责备她,有几次她甚至看到他靠在她教室的回廊边看着她、堵她,而惊弓之鸟如她,越加躲在自己的壳中,因内心笃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尽毁,所以她尝试用另一种方式忘却。

后来分了班,她在五楼,他在三楼,离得最远,命运似乎注定要用距离怀伤他们的过去。高考后,他被父母送到国外,他们之间隔了太平洋,风中的线已经被风吹断,生生断成了两截。

月色冷如海水,谢英姿想知道大海那头的月亮是否也是这样冷寂,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追忆着那个人,还是感伤那过去的似水年华。

不禁有些怅然,她靠在躺椅上掏出电话,拨通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喂?”

他的声音从遥远传来,也没睡。“还没睡吗?是不是还在外面野?”

她讪讪得笑着,“怎么?担心我红杏出墙?”

“我确定墙外没什么人等着接你这枝红杏,所以我自信得很。你家里都好吗?要不要我过来?”

“不要了,我怕你一来,我隔壁的王阿姨会眼红,我妈说了,这王阿姨带孩子带出狂妄症来了,就见不得别人家的女婿比她家的好。”

他在那头舒畅得笑,“噢,你终于肯承认我的好了。”

她脸微红,垂首也笑,“就冲你的好,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不自然得咳了两声,“那个是我同学的故事。”再强调了一遍,“是我同学,那个你不认识呃,听好了。”

于是她娓娓道来那个风华年代里的青涩爱情,有过甜,也有些苦有些涩,只是那些感觉已经随风飘往东去,只留下当时细碎的影像。

他静静得听着,待故事结束,他问道,“你那个同学后来真的没有跟那个男孩讲过一句话吗?”

她细想了一下说,“有的,男孩出国前,有个晚上,他等在我同学家的门口截住了她,他们聊过几句。”

“说了些什么?”

“男的说,他要走了,让我那个同学好好照顾自己,不能老是打架。”她有些沉默,“最后他说,整件事情他并不生气,他只是惯自己太懦弱。”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