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我没去。”话音刚落就听到脚步声,往外看去,三郎拉着四郎进来,四郎走一步一磕头吗“昨晚何时睡的?”
“快子时了。”三郎道,“我让他睡觉,他拉着我聊天。最后说着话睡着了。”
四郎揉揉眼角,“才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三郎笑道,“打水洗洗脸,醒醒困?”
四郎点一下头。三郎也不管他是犯困,还是同意了,就吩咐婢女打水,“阿兄,我的行囊已经放在马车上,咱们吃过饭就走。”
“天还没亮。”四郎提醒道。
二郎“吃过饭就亮了。现在赶路,晌午能到下一个城,晚上也能到下下个城,不用露宿野外。”
“城门关了就让郡守开城门啊。”四郎道。
三郎“太麻烦了。再说了,我们身份是封国王爷,半夜到城门外让郡守开门,郡守还以为我们图谋不轨呢。”
“祖父没给你们一道手谕?”四郎问。
三郎“祖父没讲,我也没提醒他。这点小事都麻烦祖父,次数多了祖父疼咱们也会嫌烦。不嫌咱们烦的只有父亲和母亲。”
再说史瑶和太子。史瑶知道三郎和二郎来历不同,对于他俩只带几名侍从回封地一点也不担心。太子不知道,二郎长大后头一次出远门,虽然有三郎跟着,太子也不放心,就忍不住拉着史瑶聊天。
史瑶体谅他担心孩子,困得眼泪一个个流,史瑶也没说,天色已晚,睡吧。史瑶强撑着,太子就和史瑶聊到子时,他自己实在撑不住了,睡了。
过了困劲史瑶反倒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下。
午时左右,太子从外面回来,看到史瑶还在睡,到卧室把史瑶闹醒,喊史瑶起来。史瑶简直想骂人,压着火气问“殿下有事?”
“你怎么还这么能睡?”太子道,“都睡四个多时辰了。再睡下去晚上就睡不着了。”
史瑶张了张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多谢殿下关心。殿下不喊妾身,妾身能从现在睡到明天早上。”
“你——”太子指着史瑶,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那你就继续睡。”说完转身就走。
史瑶冲着他的背影翻个白眼,放下厚厚的帷帐,蒙上头继续睡。
四郎从长信宫回来,就看到殿内只有太子一人,拉长脸,好像谁欠他很多钱,“父亲,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太子起身吩咐宦者摆饭。
四郎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母亲呢?”
“不用管她,她不饿。”太子道,“我们吃我们的。”
四郎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又有些惊讶,“父亲和母亲吵架了?”
“孤闲得没事干和她吵架。”太子冷冷道。
还说没吵架?四郎撇撇嘴。
太子洗好手,转身回主位,不巧看到四郎的小表情,皱眉道,“你很闲?”
四郎连忙摇头“不闲。”
“不闲就做你该做的事。”太子道。
四郎瞬间确定,“父亲最近很喜欢和母亲吵架啊。”
“孤和她吵?”太子指着自己,“明明是她同孤吵。”
四郎好奇“这次又因为什么?”
“没什么。”太子道,“你少打听。”
四郎“父亲告诉孩儿,孩儿看看这事到底怪谁。如果怪母亲,孩儿这次帮父亲。”
“你怎么帮孤?”太子问。
四郎“父亲何时理母亲,孩儿就什么时候理母亲。这样行吧?”
“这还差不多。”太子道,“二郎和三郎不是今天走么?我昨晚怕你母亲担心,跟着胡思乱想,就一直和她聊天。后来你母亲困了,我感觉他闭上眼就能睡着,我就不说了。她反倒好,一下睡到现在。我想喊她起来吃午饭,她还嫌我多事。你说你母亲这次是不是很过分?”
四郎“对,非常过分,必须让母亲认识到错误。不然——”
“不然怎么样?”太子忙问。
四郎“不然父亲就搬去长信宫住。”
第153章四郎挨揍
太子结巴了,“这,这就不用了吧。”
“孩儿是说母亲不承认自己有错,父亲再搬。”四郎道,“不是让父亲现在搬。”
太子眉头微皱,“让你母亲认错,比登天还难。”
“父亲登天一点也不难。”四郎道,“祖父把皇位传给父亲,父亲就是天子。”
太子乐了,“别说这些没影的事。先说你母亲,孤这次真的很生气。”
“孩儿看出来了。”四郎更想问,你能气一天吗?二郎和三郎去封国,大郎不在,史瑶还在睡觉,把太子惹生气,太子揍四郎,连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四郎不敢问,还得顺着太子的话说,“父亲想怎样?不理母亲啊。”
太子认真想想,“好像也只有这样。”
四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想大声问,你是太子,就不能硬气一次么。
“那就先这样。”四郎道,“父亲,我饿了。”
四郎早上起得早,吃的也早,辰时宫门还没开,他和大郎就进宫了。四郎去长信宫上课,大郎在椒房殿等父母。等半个时辰还不见太子起来,大郎才回府。
太子醒来后听宦者说大郎辰时就来了,不想也知道四郎和大郎一起来的。四郎喊饿,太子不疑有他,让四郎坐下用饭。
饭毕,四郎去永寿殿睡午觉,太子下意识往卧室去。走到一半,突然想到四郎和他说的话,太子冲卧室方向冷哼一声,转身去长信宫。
酉时,四郎随老师出来,发现太子的侍从还在旁边书房门口。四郎眼珠一转,跑过去敲敲门,听到一声“进来”。四郎进去看到太子正在看书,仔细一看,四郎险些笑出声,他父亲居然闲到看《易经》。
“父亲等孩儿吗?”四郎明知故问。
太子“嗯”一声,“走吧。”
“父亲,母亲还在睡觉吗?”四郎好奇道。
太子“没有。申时就起来了。”
“父亲怎么知道的?”四郎又问。
太子张嘴想说,我使人盯着她,“我下午去长秋殿拿东西,看到她在吃饭。”
“母亲那个时候吃饭,晚上一定不饿了。”四郎道,“也不知道厨子做什么吃。”
太子“厨子做的你不喜欢吃,再让厨子重做便是。”
“那多麻烦啊。”四郎道,“等厨子做好,孩儿就不饿了。”
太子“那你也够麻烦的。”
四郎噎了一下,瞥一眼太子,到长秋殿看到史瑶在廊檐下坐着,就大声问,“母亲,晚上吃什么?”
“咳!”太子看向四郎,说好的不理你母亲,你小子怎么回事?
史瑶“红烧泥鳅,昂刺鱼汤和蒸馍。”
“哪来的泥鳅?”四郎好奇,“晌午怎么没做?”
史瑶“你四叔父下午送来的。”
“四叔父?”四郎看向太子。
太子也想问史瑶,刘胥何时来的,但他发现史瑶根本没意识到他很生气,“看孤干什么?孤又不知道刘胥过来。”
“孩儿没有要问父亲知不知道,孩儿奇怪四叔父来长乐宫都没去见父亲。”四郎深深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惊觉不好,就听到四郎说,“母亲,父亲说母亲今天很过分,不准孩儿理——”
太子连忙说“闭嘴!四郎。”
“四郎到我这边来。”史瑶瞥一眼太子,就对四郎招招手,“是不是你父亲不让你搭理我?我怎么过分了?”
四郎不顾太子怒视,快速把太子先前说的话讲一遍。史瑶乐了,“殿下心眼真大。”
“和你比起来是不小。”太子没好气道。
史瑶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太子皱着眉头问。
史瑶笑道“殿下觉得妾身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
“你——”太子指着她。
四郎连忙挡在史瑶面前,“父亲,孩儿想喝昂刺鱼汤。”
“你有多饿?”太子怒问。
四郎“很饿很饿。母亲,开饭吧。”转身望着史瑶,满眼乞求。
“好,吃饭。”史瑶说着就起身往屋里去。
四郎拉住太子的胳膊,“父亲,咱们去吃饭。”
太子挣开他的手,朝他后脑勺一巴掌。
四郎条件反射般捂脑袋,反应过来就喊,“母亲,父亲打我。”
“听到了。”史瑶道,“打你也活该,这么大还喜欢告状。”
四郎呼吸一窒“下次,下次母亲叫,不对,母亲求孩儿说,孩儿都不说。”
“只怕你自己忍不住。”太子道。
四郎咬咬牙,“父亲刚才别吼孩儿,孩儿就不会说。”
“所以是孤害得你不守信?”太子问。
四郎躲到史瑶身后使劲点头,“是的。”
太子扬起巴掌,四郎连忙抓住史瑶的胳膊。
史瑶眉头一皱,“四郎,松手,抓疼我了。”
四郎下意识松开。太子往前一步,伸出胳膊揪住四郎的耳朵,“还躲吗?”
“不躲,不躲,疼啊,父亲!”四郎连忙求饶。
太子松开他,顺手朝他后脑勺一巴掌,“以后再两边挑拨,我让大郎揍你。”
“两边挑拨?”史瑶疑惑。
太子“是他让孤不要理你,还让孤搬去长信宫。”
“没有,没有。”四郎道,“是父亲询问孩儿,孩儿不敢说不知道。母亲,孩儿说的都是实话。”停顿一下,道,“孩儿敢对天发誓。”
史瑶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真的?”
“千真万确。”四郎道,“母亲,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史瑶瞥他一眼,就去洗手。等史瑶回来坐下,饭菜已上齐,除了史瑶说的,还有糖醋排骨、炒鸡肉以及两道素菜以及一碗汤。
“晚上这么丰富?”四郎惊呼道。
史瑶“丰富不好?”
“天天这么丰富就更好了。”四郎道。
史瑶“那你真会胖成小猪。”
“母亲,吃饭的时候不要提胖,不然孩儿会没胃口。”四郎道。
太子“没胃口更好,这盘红烧泥鳅我一人吃。”
“父亲不给母亲吃?”四郎提醒他。
太子夹菜的手停顿一下。史瑶抢先道,“你父亲还生我的气,巴不得把所有菜吃光,只给我留一点菜汤。”
“也许连点菜汤都不想给你留。”四郎接道。
太子放下箸。四郎连忙夹一块泥鳅放太子碗里。太子白他一眼,看看史瑶,才拿起箸再次吃饭。
史瑶假装没看到太子的小动作,饭后就喊小宫女随她出去遛弯消食。四郎幸灾乐祸道“父亲,母亲好像生气了。”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太子道,“吃饱了没?吃饱了就回你的永寿殿。”
四郎接过宦者递来的水漱漱口,继续说,“父亲打算怎么哄母亲?”
“你很想知道?”太子瞪着眼睛看着四郎。
四郎心想,我不想知道就不问了,“没有。孩儿只是好奇。”
“收起你的好奇心。”太子起身指着四郎,“别等着孤揍你。”
四郎爬起来就跑,到门外碰到史瑶就大声说,“母亲,父亲来了。”
太子停顿一下,转身回到殿内。大约一炷香,太子才再次出来,走到长信宫外发现史瑶从不远处走来,转身就回长秋殿。
史瑶见状,哭笑不得,“你们这个殿下是玩哪一出啊。”
“殿下不好意思。”四郎告状的时候没避人,长秋殿内的宫女和宦者都听到了,小宫女笑道,“殿下希望太子妃主动一点。”
史瑶“如果我不主动,你们说殿下能不能憋到明天?”
“婢子不知。”小宫女真猜不准。
史瑶“那我就试试。”
回到卧室,史瑶没开口。沐浴后躺在床上,史瑶依然没开口,哪怕太子就睡在他身边,翻来覆去,搅得史瑶睡不着。
子时左右,困得迷迷糊糊的史瑶感觉身边人老实下来,松了一口气,就发现胳膊上有只手。史瑶睁开眼,顿时无语,“殿下做什么呢?”
太子连忙缩回去,一脸无辜,“没干什么。”
“那殿下为何拉妾身的手?”史瑶刚才险些吓掉魂。
太子“孤没拉你。可能是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你一下。瞧瞧你,不就碰你一下,至于像孤要打你似的么。”
史瑶张口结舌,这个男人了不得,还会倒打一耙,“那可能是妾身想多了。”
“本来就是你想多了。”太子翻身背对着他。
史瑶冲他的背翻个白眼,也翻身背对着他。
翌日早上,太子醒来就戳一下史瑶。史瑶昨天眼皮一动,佯装没发现。太子拿起史瑶的胳膊把衣袖往上推,看到胳膊上白白的,不禁嘀咕,“没有被四郎掐青啊。”随即放下史瑶的胳膊,就喊宫女进来伺候。
史瑶无语又想笑,等他出去才佯装刚刚醒。到正殿内,史瑶就对太子说,“今天有点冷,让厨子做点糁汤?”
“孩儿最爱喝糁汤。”四郎推开大门跑进来。
史瑶“好好走路。”
“知道了。”四郎慢下来,“你和父亲和好了?”
史瑶反问“我们有不好吗?”大有四郎敢点头,她就揍四郎的节奏。
“没有,吗?”太子一瞪眼,四郎连忙说,“是没有。孩儿记错了。”话音刚落听到敲门声。四郎扭头看去,“大兄?”
史瑶“大郎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大郎道,“母亲,平阳姑婆昨夜去了。”
史瑶惊得睁大眼。太子忙问“平阳长公主?”
“是的。”大郎道,“孩儿一早刚起来,就听家臣说昨日夜里有人去三郎府上请三郎。孩儿到三郎府上一问才知,舅公不知三郎和二郎回封国,才使人去找三郎。孩儿令守城士兵打开城门,到舅公府门外就看到门口挂起白绸。”
四郎疑惑“昨天夜里舅公府上的人怎么出去的?”
“拿到你祖父的手谕就能出去。”太子道,“阿瑶,孤现在就去宣室。”
第154章严惩大郎
史瑶“殿下还没用饭。”
“回来再用。”太子道。
史瑶连忙跟上去,朝庖厨方向喊,“有蒸馍、包子吗?”
“有的。”大郎声音不低,厨子听见出事了,连忙掀开锅拿四个蒸馍出来。史瑶让厨子递给大郎,对太子说,“殿下不吃东西胃难受,不能帮忙不说,还得添乱。”
大郎“孩儿也去?”
“去吧。”史瑶道,“事发突然,我感觉你祖父不知道,也没料到。我领着四郎去椒房殿。”
长秋殿做的蒸馍不大,但馍太干,太子拿两个,另外两个让大郎吃。大郎来得急,早上没用饭,也就没和太子互相推让。
长秋殿离宣室并不近,父子俩吃完四个蒸馍又走好一会儿才到宣室门外。宣室大门敞开,刘彻正在用饭,看到儿、孙就招手让他们进来。
太子见刘彻面前的案几上有粥,有煎饺,有七八盘菜,分量不多,样式不少,下意识看大郎。大郎无声地问太子,要不待会儿再告诉祖父?
“你俩干什么呢?”刘彻板着脸,“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啊。”
太子望着刘彻,“不是不能说。父皇听儿臣说完,一定不要慌。”
“出什么事了?”刘彻问道。
大郎“还是孩儿说吧。祖父,平阳姑婆没了。”
“谁?!”刘彻睁大眼。
皇后不敢置信,“太子妃,你听谁说的?”
“大郎此时就在宣室。”史瑶把大郎说的事详细说一遍,就问皇后,“平阳姑母和母后十分要好,舅父也是大郎、二郎和三郎的半个师傅,儿媳想随母后一起送送姑母?”
皇后的父亲是平阳侯家僮,她就是家生子,和后来被买进平阳侯府的不一样。正因如此,她如今是皇后,也没觉得自己比平阳长公主高贵,反而一直很感激平阳长公主。
早年刘彻迷上王夫人,皇后失宠,心中惶恐的皇后曾向平阳长公主讨主意。平阳长公主直接对皇后说,你现在三十多岁,皇帝不喜欢你很正常。今天没有王夫人以后也会有张夫人,你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小心无大错,皇帝想废你,百官和天下百姓也不答应。
平阳长公主说得直接,皇后心里不大舒服,但皇后知道平阳长公主很了解刘彻,难受也听平阳公主的话。
没过几年,比她小很多岁的王夫人死了。再后来出来个李夫人,没过几年李夫人也死了。皇后明白过来,她好好的活着就能熬到太子登基,她当皇太后的那一天。
今时今日听到平阳没了,皇后不由自主地想到平阳的好。沉吟片刻,皇后就说“你们和我一起去。四郎用饭了吗?”
“孙儿不饿。”四郎道。
皇后笑了,笑得很欣慰,“四郎也长大了。”随即吩咐宫人摆饭。
饭菜摆上来,皇后没胃口却时不时给四郎夹菜,直到四郎吃菜的动作慢下来,皇后才放下箸,喝点粥,明知故问,“我吃好了,你们呢?”
“孙儿也吃饱了。”四郎道。
皇后接过婢女递来的水漱漱口,“那咱们现在就去?”看向史瑶。
“儿媳令人备车。”史瑶道。
皇后去换衣裳,史瑶吩咐宫人备三辆车。
史瑶、四郎和皇后到卫青府上,门口已停两辆车。四郎看一眼就知道,“母亲,祖父和父亲已经到了。”
“我们也进去吧。”皇后到屋里就看到卫青坐在殿内,整个人有些傻傻的。皇后想过去,抬起脚又放下,冲候在一旁的大郎招招手。
大郎知道皇后想问什么,“府里的婢女说昨晚吃饭时,姑婆还和舅公说说笑笑,半夜里突然走了,舅公觉得不是真的,认为姑婆在和他开玩笑。”
“是挺难接受的。”史瑶道,“儿媳刚听大郎讲的时候也不敢相信。”
大郎“母亲,孩儿想把舅公扶屋里?”指着另一边,而不是平阳和卫青的卧室。
“去吧。”史瑶道,“母后,我们也进去看看。”
屋里除了刘彻,便是曹宗和他妻儿。史瑶让四郎把曹宗的孩子领出去,就问皇后,“儿媳记得入殓时应当由儿子把去世的长辈抱入棺中,姑婆的儿子和儿媳都不在了,这事应该让谁来做?”
“我来吧。”曹宗道。
刘彻道“不用,去把卫伉给吾找来。”
“卫伉就在外面招呼来客。”平阳走的突然,卫青和平阳的朋友以及两家亲戚早上醒来听说卫青府上挂起白绸,不知是谁出事了,纷纷过来打听消息。皇后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卫青的三个儿子忙得脚不沾地。
史瑶接道,“宗儿,去喊卫伉。”
曹宗把卫伉叫进来。卫伉知道刘彻找他何事,已有心理准备的卫伉也没多话,应一声“喏”就出去喊他妻,让他的妻给平阳准备衣裳。
刘彻、皇后、史瑶和曹宗便退出来。到外面四人就看到四郎正在喂曹宗的儿子曹喜吃东西。史瑶开口问,“宗儿,你们早上没用饭?”
“早上睁开眼就听到这边挂上白绸,当时就吓懵了。”曹宗往平阳和卫青的卧室看一眼,“看到祖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喜儿还问我,祖母是不是生病了。”
史瑶“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是急症。”曹宗道,“根本没容他们用药。”
刘彻“那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府里的人是怎么出去的?”
史瑶猛然看向刘彻,“不是父亲给的手谕?”
“父皇不知此事。”府里很慌乱,太子随刘彻过来就一直在外面盯着。史瑶出来,太子就走到史瑶身边,“来的路上父皇说了。”
史瑶心中一突,“难不成是舅父翻墙出去的?”
“你舅父快六十了。”皇后瞪一眼史瑶,不会说话就别说。
刘彻肯定道,“不会是仲卿。对了,仲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