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惊叫“两万骑兵,不是两百啊。阿弟。”

“听说过楼兰吗?”三郎问,“就是赵破奴攻破的。”

二郎上辈子没听说过,这辈子听不少人讲过,“他这么厉害,为何碰到匈奴就蔫了?”

“正是因为他有些才能,我才怀疑那次有细作。”三郎道,“舅公,赵破奴为何不来见祖父,而是去你府上?”

卫青“他说他没脸来见皇上。”

“明日让他过来。”刘彻问,“只有这件事?”

卫青“赵破奴说城外还有一千多人,因没有皇上允许,他们不敢入城。”

“一千多人?”三郎也忍不住说,“匈奴不是只放回赵破奴父子?等等,舅公,为何没人来向祖父禀报?”

卫青“因为守城士兵不知道。他们没敢靠近长安城。”

“祖父,这事?”大郎看向刘彻。

刘彻“仲卿去查查里面有没有匈奴人,如果没有就让他们回家。”

“喏。”卫青道,“臣告退。”

刘彻微微颔首,就问大郎“此事你怎么看?”

“祖父只是写封信要赵破奴,匈奴连其他人都放了,说明匈奴此时很怕舅公再次领兵出战。”大郎道。

刘彻笑着说“如果——”

“没有如果。”三郎突然开口,“祖父,舅公也不知匈奴王庭在何处。以前是龙城,匈奴不可能一直呆在龙城。”

刘彻哼一声“你终于愿意和朕说话了?一丁点孩子,脾气倒不小。”

“祖父,阿兄不小。”四郎道。

刘彻心痛,“四郎,我在和你阿兄说话,你先别插嘴。”

“我没有啊。”四郎道,“祖父说错啦,我提醒祖父啊。”

刘彻“你可以等朕说完再提醒吗?”

“可以的,祖父。”四郎很乖很听话。

刘彻却想揍他,“二郎,领四郎出去玩一会儿。”

“又不想让我听。”四郎哼一声,“我还不想听呢。”抓住二郎的手就说,“我们走。”

刘彻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四郎迈着小短腿出去了,出去了……刘彻瞠目结舌,“这孩子……”

“四郎最近很喜欢学话,母亲和父亲聊天时就故意把他支开,次数多了四郎就发现母亲和父亲不想让他听见。”大郎道,“祖父别怪四郎。”

刘彻“他这么小就懂别人说话避着他?”

“孙儿说过四郎很聪明。”三郎道。

刘彻瞪他一眼,“朕没和你说话。”

大郎头痛,“祖父别和三郎怄气了。咱们确实不能再连年征战,祖父不如先答应是三郎,五年后祖父想怎么着都成。”

“五年太久。”刘彻道。

大郎道“那不如祖父和三郎各退一步,四年怎么样?”

“三年。”刘彻看着三郎,“朕只能承诺三年之内不再动武。无论周边小国如何侵扰大汉边塞。”

三郎心里想的也是三年,但他故意装作很不高兴,“不算今年。”

“当然不能算今年。”大郎道,“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了。”

刘彻正想说算上今年,见大郎这样讲,又把话咽了回去。

三年后,天汉四年正月,刚过正月十五,刘彻就征发天下犯各种罪且愿意自赎的以及勇士随大郎和三郎出征匈奴。

此时大郎、二郎和三郎已十七岁,兄弟三人依然住在东宫。盖因去年才起王府,三人王府还得一年才能建好。

三人当中二郎上辈子死的时候也二十多了,建府娶妻这种事,史瑶对太子说,她会安排好,其实只跟三个大儿子提一句。

三人都说现在还不想娶妻,史瑶就不问了。然而,听到大郎和三郎又出征,史瑶坐不住了,立刻命人去寻三个大儿子。

晌午,已有九岁的小四郎回到长秋殿用午饭,大郎、二郎和三郎还没回来。四郎洗洗手就问,“母亲,大兄呢?”

“不知道。”史瑶道,“一个时辰前我就使人去找他们,哪怕在博望苑,也该回来了。”

太子走进来,道“三人打猎去了。”

“大冬天去哪儿打猎?”史瑶皱眉问道。

太子“冬天山上光秃秃一片才好打猎。找他们何事?”

“出征匈奴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告诉妾身,真以为长大了,妾身就不敢揍他们。”史瑶气哼哼道。

四郎忙问“匈奴又怎么了?不对,谁出征啊?”

“你想先听哪一个?”史瑶问。

四郎“母亲一个个说。”

“你祖父答应你阿兄三年内不动武。前年一小股匈奴在酒泉杀人掠物,我们没派兵征讨匈奴。匈奴胆子大了,去年秋天侵入雁门关,雁门太守怕匈奴,没有抵抗,导致雁门一带损失惨重。雁门太守被处斩,你祖父就想发兵攻打匈奴。”史瑶道,“这些都是你父亲说的。”

太子擦擦手,坐到方几前,“是的。你祖父和你阿兄有约在先,就一直忍着。不过,阿瑶,你别怪大郎和三郎,他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史瑶问,“什么意思?”

太子“父皇没同他们商量。用罪犯征讨匈奴,事先同大郎和三郎商议,他俩一定不会同意。”

“难怪呢。”史瑶无语了,“父皇不怕他俩不去?”

太子笑道“现在天下皆知,他俩不去也不行。”停顿一下,又说,“大郎整天说他快闲发霉了,三郎不去,大郎也会去。”话音刚落,听到开门时。

太子回头看去,三个大小伙子回来了,手里都拎着几只野物。

“大兄,阿兄。”四郎跑过去,“你们还不知道吧,祖父要你们出征匈奴。”

三郎“来的路上听说了。父亲,用罪犯攻打匈奴是谁的主意?”

“你祖父。”太子道,“你要找你祖父理论?”

二郎“祖父就不怕那些罪犯半路逃跑?”

“他们的家人都在大汉,往哪儿跑?”太子道,“无家可归的人可没几个。即便跑又能跑到哪儿去?匈奴?汉人到匈奴,没有大才,只能沦为奴隶,不如死了算了。”

大郎“祖父真敢想。”

“可能怕你们念叨他吧。”太子道,“用罪犯征讨匈奴,你们想念叨他,也只能说他胆子大。”

大郎看向三郎,“去不去找祖父?”

“吃过饭再去。”三郎道,“对了,父亲,令谁为帅?”

史瑶意识到不对,“圣旨上没说?”

“大郎为主帅。”太子看向三郎,“你为军师。”

三郎“谁押运辎重?”

“孤不知道。”太子道,“你祖父今天才昭告天下,召集五万步兵至少得个月。极有可能是入秋出征。”

大郎想了想“如果是入秋,押运辎重的人很有可能还没定。”

“舅公不去吗?”二郎把箸递给史瑶和太子,喝一口汤才问。

太子“你舅公早年受不少伤,年龄也大了,你祖父不敢再让你舅公挂帅。”

“舅公身体很好啊。”二郎道,“和三年前没什么差别。”

太子“你看到的是外表,内里伤了。”

“孩儿大了,舅公不去也能把匈奴打的落花流水。”三郎道,“只是这个日子定的,刚好是孩儿的王府落成之时。”

史瑶“新房子气味重,散散味再住也好。”

“母亲,孩儿明年再搬?”二郎道,“大兄和阿弟回来一起搬。”

四郎忽然放下箸,“我不准你们搬走。”

“他们不出去,宫里住不下。”史瑶道,“别不懂事啊。”

四郎“住得下。”

“你三位兄长以后还得娶妻生子,他们的妻和孩子住哪儿?”史瑶问。

四郎张了张嘴,发现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说,“可以住北宫呀。祖父说明年起建章宫,也可以住建章宫。”

“建章宫是谁的?”史瑶问。

“祖父的。”

太子“你祖父会让你兄长的妻儿住建章宫吗?”

“我不知道。”四郎实话实说,“我去问问祖父。”

二郎“别问,我都知道不可能。四郎,王爷是要住自己王府,不然,外人会说我们离不开父母,永远长不大。”

“谁说我——”

三郎“你要怎样?把人杀了?四郎,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不是。”四郎弱弱道,“可是我不想你们出去住。”

大郎笑道“我们又不是去封地,去城外,你想我们就去找我们。白天在长信宫跟老师学文习武,晚上去我们那儿住也行。”

“母亲,我晚上住大兄府里。”四郎扭头找史瑶。

史瑶“我听你父亲的,这事得问你父亲。”

“父亲一定会同意。”四郎道,“对吧?父亲。”

太子瞥他一眼“不对。”

四郎傻了,“父亲说什么?孩儿没听清,孩儿就当父亲同意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捉虫

第140章大郎挂帅

太子无声地笑了“要不要孤再说一遍?”

“父亲,先用饭。”三郎抢先道,“四郎,不可对父亲无礼。”

四郎抿抿嘴,皱皱鼻子,“我记下啦。”

“父亲不同意,也是怕你贪玩。”三郎道,“以后休沐日,我们来接你。”

四郎仰头看着三郎“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三郎摸摸他的脑袋,“后天休息,我领你去打猎。”

四郎眼中一亮,“我要自己骑马。”

“好,你自己骑。”三郎笑着答应。

四郎夹一块鸡腿肉放太子碗里,“父亲吃肉。”

“怕孤不同意?”太子挑挑眉问道。

四郎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好意思,“没有啦。”

“殿下别管他。”史瑶道,“大郎,三郎,事已至此,见到你们祖父好生同他讲,别和你们祖父吵吵。”

大郎“孩儿大了,知道该怎么说。”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二郎道,“祖父前些日子弄来一块很大的木头,让我给他雕一座山,放在宣室内,一旦惹祖父生气,我就和祖父聊我雕的山。”

太子“不怕把你祖父气得不要了?”

“不要正好。”二郎道,“放父亲书房里。”

太子扑哧笑了,颇为欣慰,“你们是真长大了。”

“父亲,我也长大了。”四郎道。

太子瞥他一眼,面色不善。四郎心中一凛,低下头装乖。

史瑶见状,险些笑喷,“吃过饭你也和三个兄长一起去宣室,好不好啊?四郎。”

“孩儿也可以去?”四郎忙问。

三郎“你是太孙,没什么不可以的。”

四郎以前不知道什么是太孙,这两年知道了。可是宫里他最小,虽然比三位兄长尊贵,他又是三位兄长带大,亦父亦兄,导致四郎很容易忘记他是太孙。

经三郎提醒,四郎也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吃好饭,就安安静静等三位兄长。

三郎怕刘彻睡午觉,也没立刻过去,他们去现在四郎住的永寿殿,在永寿殿睡一会儿才去宣室。

申时一刻,刘彻正在批阅奏章。听到小黄门禀告,太孙,代王,九江王和胶西王到了,刘彻一点也不意外,想也没想就宣他们进殿。

四人进去,刘彻抬头看他们一眼,批阅好手中奏章,明知故问,“何事?”

“祖父打算令谁押运辎重?”五万步兵,三万骑兵,八万人出征,如此大的事三郎也没绕弯子。

刘彻“李陵如何?”

“李广的孙子?”大郎问。

刘彻点点头,“智勇双全,有其祖父之风。”

“祖父就不怕他和他祖父一样出了关就迷路?”朝中武将老的老小的小,无人可用,刘彻提到李陵,三郎不意外,可惜啊,他看不上。

刘彻噎着了,“李广迷路是年龄大了,李陵正当壮年,不会犯同样错误。”

“迷路和年龄没关系,和遗传有关。”三郎道,“就像孙儿是祖父的孙子,孙儿的父母虽然是太子和太子妃,孙儿眼睛鼻子却和祖父一样,这就是遗传。”

二郎点头,“阿弟说得对。祖父也经常说大兄像祖父,不像父亲。”

“我像谁啊?”四郎好奇道。

二郎楞了一下,扭头看向四郎,“你?你谁都像。”停顿一下,又说,“我们在说正事,说完再告诉你具体像谁。”

“好的。”四郎转向刘彻,“祖父,大兄是大将军,阿兄是军师,大兄和阿兄想让谁押运辎重就让谁押运。”

刘彻乐了,“朕是皇帝。”

“可是,是大兄和阿兄领兵出征,又不是祖父领兵。”四郎道,“阿兄不喜欢那个叫李陵的,祖父一定要阿兄用他,阿兄会很不开心。很不开心就不想杀匈奴。”

刘彻拉下脸,“你威胁我?四郎。”

“孙儿没有威胁祖父,祖父为何要这样说啊?”四郎不懂,“孙儿不开心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做,连饭都不想吃。”

刘彻咬咬牙,指着四郎,“二郎,把他给朕拉出去。”

“我自己走。”大郎和三郎天天叮嘱四郎,不得对父亲无礼,四郎有时都忍不住故意气太子。大郎和三郎从未交代过四郎不得气祖父,九岁的四郎知道皇帝至高无上,也敢气刘彻,“祖父不说我也知道,恼羞成怒。哼!”转身就走。

砰!

刘彻朝案几上拍一巴掌。四郎回头看一眼,手拍桌子?真傻。

“站住!四郎,你什么意思?”刘彻高声问。

四郎很无辜,“孙儿什么也没做啊。”

大郎和三郎背对着四郎,没有看到四郎的小眼神。二人认为刘彻恼羞成怒,大郎开口说,“祖父,四郎年幼无知,不该顶撞祖父,求祖父饶他这一次。”

刘彻憋屈,张嘴想解释,话在嘴里转一圈,抬抬手示意四郎滚远点。随后才说,“不用李陵,你们打算用谁?”

“长平侯、阴安侯和发干侯。”三郎道,“只用长平侯也行。”

刘彻问道“仲卿的三个儿子?”

“是的。”三郎道,“他们虽是侯爷,孙儿是东宫嫡子,还是王爷,曾随舅公歼敌七万,孙儿让他们押运辎重想必没人敢说什么。”

刘彻打量三郎一番,“你可知朕为何令你二人领兵?”

“祖父良苦用心,孙儿懂。”三郎道,“舅公的三个儿子虽有些才干,然无法和舅公比。给他们机会也不会抢了孙儿的风头。”

刘彻“除了他们,还有吗?”

“朝中可用的人并不多。”三郎道,“祖父会让赵破奴父子随军出征吧?”

刘彻“吾有这个打算。”

“赵破奴年龄大了,让其子赵安国去吧。”大郎道,“到了关外有可能急行军,孙儿担心赵破奴撑不住。”

刘彻眉头微皱,“大郎打算深入敌后?”

“孙儿有鹰在手,不担心和三郎失联。”大郎道,“到了关外,孙儿见机行事,极有可能学霍将军,只带够天吃的粮食突袭匈奴。”

霍去病第一次出征便是十七岁,大郎如今也是十七岁。刘彻沉吟片刻,道“可以。”

“祖父,虎符再借孙儿一用。”三郎慢悠悠道。

刘彻想也没想,就说“没了。”

“祖父可知阿兄雕东西的手艺已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三郎从未想过偷盗虎符,还是卫青提醒他,“假作真时真亦假。”

刘彻抓起手中的东西就想砸他,一看是水杯,怕把大孙子砸坏了,又慢慢放下,“大军出发前,朕再给你们。”

如果不是知道大郎和三郎不想当皇孙,刘彻也不敢把虎符递出去。这几年时常听说大郎和三郎如何如何认真教导四郎,刘彻才不得不相信世上真有人不想当皇帝,“没事了吧?没事退下,朕还有事。”

“孙儿告退。”上次大军回来,药包和弩就被封起来,大郎和三郎相信匈奴至今也没做出连发弩和炸药包,对此次出征很有信心。

八月初八,卫青的长子和三子押运辎重,大郎为帅,手握虎符的三郎为监军,八万大军出发,沿路逢人便说他们去酒泉。

大军进入朔方没有往西而是直接往北。出了朔方城便是大草原,大郎带五千骑兵往东,三郎带大军往西缓缓而行。

大郎领兵往东不是找匈奴,而是找草原上的牧民最后一次见到匈奴是何时。牧民是匈奴人,那所有牛羊自然归大郎。牧民不是匈奴人,自然会对大郎说真话,而大郎也会掏钱买他们的牛羊充饥。

来之前大郎曾找燕王刘旦打听,燕国以北的草原上牧民多不多。燕王说很多,那边的水草也肥美,所以大郎并不担心他们此行会饿死在路上。

大郎一行也没饿着,追上三郎时,大军已抵达张掖以北。此时后续粮草也到酒泉。大郎一行和三郎汇合后,休息两天。三郎往酒泉去,大郎领兵北上。

卫青的长子卫伉刚接收到粮草,大郎就回来了,发现匈奴踪迹。

三郎领兵往西行五百里,大郎带骑兵行八百里,兵分两路的兄弟二人在往北推进。大郎一路上没碰到匈奴骑兵,倒碰到不少匈奴百姓。

大郎每次想冲老弱妇孺挥剑时,总会想到二郎小时候说,你能不能不要杀人。以致大郎只掠牲口,没动人。

有匈奴百姓补给,大郎一众又轻装简行,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一座城。

大郎曾听史瑶讲过海市蜃楼。忽然出现一座城,大郎第一反应是海市蜃楼,便令所有人后退,安营扎寨,吃饱了晚上再去。晚上还没消失,那就不是海市蜃楼。

夕阳落山,大郎亲自带五百人跑步过去。还没靠近就看到城上灯火通明。大郎立刻令其中两人回去通知其他人,他用叠人墙方式翻到城上,拿出弩,不消一刻就把所有哨兵解决掉。

当天晚上,城中人发现众多骑兵正往他们靠近时,四周城门已打开。大郎一行进城后关闭城门,直奔城中最高的房子。

天蒙蒙亮,热闹一夜的城安静下来。若不是街边路口城墙上横着尸体,地上血流成河,谁也不敢想昨天夜里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把他们的王杀死了。

来历不明?确实是。天黑,胆小的人躲在屋里不敢露头,胆子大的人出来抗敌,都被一剑毙命。

大郎驮着大饼和两头羊,走到离城三十里的河边才停下,命所有人下马休息。赵安国和卫青的小儿子也在此行之中。

赵安国一边喝水一边问,“代王,咱们昨夜突袭的城是匈奴王庭?”

“是的。”大郎转向卫登,“那是不是舅公以前来过的龙城?”

卫青来龙城时,卫登还没出生,等他懂人事,卫青再也没出去过。卫青又不爱炫耀自己的功劳,很少和三个儿子讲攻打匈奴的事,卫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代王,看看咱们此时在何地就知道是不是龙城了。”赵安国提醒道。

大郎看着东边刚刚升起的太阳,回头看一眼,“那边是北,咱们昨天下午经过这里,说明咱们没走错,的确一路往北。”算一下路程,大郎掏出地图,不禁睁大眼。

“怎么了?”卫登忙问。

大郎“舅公曾和我说过龙城离长安有多远。如果咱们没有走偏,再往东走五六百里就是匈奴龙城。”

“那咱们去吗?”卫登问。

大郎想去。然而,看到将士们满脸疲惫,意识到已出来将近三个月。早些天这边就下一场小雪,急行军到龙城,去的时候没遇到雪,回来也会遇到大雪,“匈奴单于已经死了,没必要再去龙城。我们从这里往西行八百里,然后一路往南。”

卫登“我们出发时胶西王往西五百里,咱们应该往往西一千三百里再往南才能碰到胶西王。”

“你不懂三郎,他们一路往西,如果一直碰不到匈奴人,会往东北来。”大郎道,“我们往西八百里,我总感觉还会和三郎错开。”

卫登,“他们步兵走得慢。”

“代王,和胶西王汇合后,咱们就回去?”赵安国问。

大郎“先同他汇合再说。”

三郎往西五百里没有碰到匈奴人,哪怕是匈奴百姓。又往西两百离,走到早年卫青发现匈奴右贤王的地方,依然连个鬼影也没看到,三郎果断令骑兵往北,他令步兵往东北,骑兵三天后往东和大军汇合。

第七天骑兵和三郎汇合,也带来一个好消息,他们在雪底下发现马粪。他们往西行一天,没有发现马粪果断折回,在回来的路上发现马粪。

通过马粪,三郎确定今年冬天匈奴不在西北,而是在东北。于是继续往东北行。怕大郎找不到他们,特意令步兵堆几堆马粪。

大郎回来碰到一堆马粪,第一反应是匈奴留下来的。然而,看到马粪堆成像个小山似的,大郎笑了,随即令将士四下散开寻找马粪,马粪还没有寻到,卫登在一棵树上寻到几个大符号,只是他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