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昨晚天气晴朗,月色不错,再加上雪地反光,还真的能拍出可以分辨的图画。

在她起床之前,肃修然已经检查过一遍拍摄下来画面的内容了,定格的地方,正是最重要的地方,可以看到森林边缘有一些发光物的模糊影子。

肃修然敲击了下键盘,视频开始动起来,那些亮点也慢慢移动,细心观察,可以看出移动的速度,应该是人类的步速。

林眉捧起杯子,轻啜正对自己口味的香醇咖啡,吹了下口哨:“哎呀,狐大仙的皮袄掉喽。”

肃修然微笑地看着她:“于是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林眉奇怪地看他:“咦,怎么你不参与吗?”

肃修然要笑不笑地,唇边的弧度优雅迷人:“我为什么要参与?我只是来度假的,我也没有过度好奇。”

他这么一问,还真把林眉问住了:就算她确定了旷野中的哭声是人为的又如何呢?她没有任何对方在进行不法活动的证据,万一别人说这只是个恶作剧呢?也许民族风情村的人,也早有人确定了这是有人在捣鬼,但大家却都出奇一致地保持了沉默。是怕惹祸上身,更多的也是无可奈何。

她认真想了下,决定还是把这个问题暂且放下:“也许你应该告知你家人,毕竟民族风情村是你们家族投资建设的产业,万一有人在这里搞些什么,也会对你们家族造成一定程度的麻烦。”

她提到“家人”,肃修然却并没有露出有异于平日的神情,只是勾了下唇角:“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会让乌恩替我转告的。”

话题到此为止,林眉想不出其他需要补充的了,就低头专心地吃早餐。

肃修然已经吃过,将围裙解下来放好后,就先去了客厅。

他的手机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当他走近坐下时,屏幕无声地亮了,伴随着来电提醒的震动。

他的号码非常私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肃修然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提示,上面显示着三个字“肃修言”。

他拿着手机,避开林眉,去了房子另一边的书房,随手掩上房门。电话接通,传来的是肃修言那和他有些相似,却又沉冷许多的嗓音。

话筒那端的肃修言未曾遮掩自己语气中的恶意,十足嘲讽地笑了声:“亲爱的哥哥,据说你最近多了一个新宠物,还挺漂亮可爱对吗?”

肃修然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漠地开口:“最近妈妈还好吗?”

肃修言“哈哈”笑了,他也没有回答肃修然的问题,而是又轻飘飘的抛出了一句话:“不知道那个漂亮的小宠物看没看出你的本性…你特地买了她租住的房子把她赶出来,好让她住在你的房子里,这件事她知道吗?”

☆、第21章

林眉没注意到肃修然去接了个电话,等他从书房出来后,就对他招了招手:“修然…你不是说了要教我骑马?今天外面的雪开始化了啊。”

原本现在就是春季,即使下雪也会很快消融,不会像严冬那样留存很久,昨天出了太阳,今天温度又回升了,雪自然就开始融化了。

肃修然走过去站在窗边看了看,笑笑说:“看来我们也需要快点行动了

林眉还是有些顾虑:“你感冒好点没有?吃了药会不会头晕?”

肃修然既然吃了感冒药,为了防止药效冲突连中药也停了,他摇摇头,似笑非笑地:“还好,不会从马上摔下来…只要你不继续气我。”

林眉简直要被他这种随时随地的精神攻击打垮了,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要故意怎么样你的…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答应你一定认真考虑,考虑后我会给你答复。”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郑重其事,显得确实实在认真对待这件事。

肃修然勾唇微微笑了下:“林眉,你在顾虑什么?”

林眉老实回答:“我还是怕我们在一起后,又发现不合适不得不分开。你让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个比你还帅的男人?更何况你还是苏修…我这辈子都毁了。”

肃修然听着倒是真的笑了:“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对待感情肤浅轻慢的人?”

林眉当然不敢说“是”,更何况她也不认为肃修然真的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他都美成这样了,前半生如果不禁欲恐怕连个足球队都能生出来了吧。

她思考了一下,有点纠结地说:“更何况我如果真的跟你恋爱,岂不是好像跟上司恋爱一样?办公室恋情会影响工作的,我们还能不能合作了?我连你一本书都没做出来呢,就要终止合作?我会吐血的。”

肃修然淡然地听着,终于说了一句:“所以到现在为止,你还是爱我的书多过我。”

林眉转着眼珠子想了下,尽量自然地把目光移开去看附近的天花板,考虑一个比较不伤他自尊心的答复:“我做你的书粉六年了,认识你才六十多天,你看…”

肃修然倒宽宏大量了,笑笑说:“没关系,我理解。”他接着说,“我去打电话给乌恩,让他帮我们准备一匹马。”

林眉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说:“修然…”她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每次叫总要别扭一下,“谢谢你对我的感情,还有谢谢你肯等我考虑。”

肃修然转过身微笑点头:“没什么,这是我应给你的尊重。”

他说着,忽然又走近,唇边带笑:“而且你可以提前试用…”

林眉还没想明白这个试用是什么意思,身体一轻,自己已经被他的手臂带入怀中,接着他的吻第二次落在她的唇上。

这一次不再是轻轻拂过的轻吻,他将唇齿间的味道传递给她,如同青草森林一般清新的芳香,让林眉迷失其中。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她,林眉身体还是有些发软,忙退开扶着墙,喘了口气说:“这是我的初吻…如果昨晚那个碰了一下的不算的话。”

他低低笑了,轻声说:“也是我的。”

在林眉有所回应之前,他已经又笑了笑,转身去了书房。

等乌恩把他们要求的马送到,林眉才反应过来,肃修然要的是“一匹马”…也就说,他们两个人一匹马。

送走了乌恩,站在屋前抬手抚摸着那匹骏马的脖子和鬣毛,又查看了鞍具的情况,肃修然低头含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初学者,地面又有积雪,让你单独骑乘是很危险的行为。”

林眉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事实,不过她想要跟肃修然学马术的时候,还跟他没有这一层暧昧关系,那时候她也不会这么在意跟他有些身体接触的好吧?

肃修然已经换上了骑装和马靴,这时候利落地翻身上马,含笑对她伸出一只手:“那么请上来吧,我的女士,我们时间紧迫。”

他身形过于高挑,原本不是适合做骑师,但他穿着硬朗的骑装脊背挺直地端坐在马背上时,真的是随时可以拍几张草原风格的大片。

就算林眉刻意想忽略他的魅力,也忍不住想他这样的人,如果有机会站在镁光灯下,不知道会引起多少女人疯狂的尖叫…好吧也许还有男人。

难道正是因为他需要隐姓埋名隐藏行迹,所以才会被她撞狗屎运发现?

这么想着,林眉觉得自己对于和肃修然恋爱的忐忑和隐忧,都不是没有道理的——任谁突然中了五百万的大奖,首先的反应也不是接受,而是怀疑这么罕见的好运它真的是我的吗?

因为是来草原度假,林眉虽然并不会骑术,也准备了适合骑马的靴子和衣服,为的就是有机会尝试一下。

这时她看着肃修然的手臂,却有些犹豫:“我怎么上去?不会踢到你吗?”

肃修然微微一笑,俯身过来抱住她的身体,林眉猛然被举起来,惊叫了一声,发现自己已经稳稳落在他身前,还是有些后怕:“你不教我怎么上马吗?”

肃修然的笑声从她耳旁传来:“分开双腿,侧身在马背上对骑术的要求更高。”

乌恩送来的马很高大,坐在上面还真有些吓人,林眉不敢乱动,依照他的指使乖乖地分开腿。

他在她身后搂住她的腰,低声解释说:“雪融化得很快,我们需要尽快到昨晚发现亮光的地方查看一下,回来后我再慢慢教你。”

说完他驱马前行,并未让骏马进入奔驰中的状态,而是像所有照顾初学者的骑师一样,让马仅是小步地奔跑。

森林距离他们的小屋并不远,即使这样溜溜达达一样的状态,他们在绕了一圈后,还是假装无意地绕到了森林边缘。

即使知道肃修然很可能看出比她更多的细节,林眉也还是自己悄悄观察了一下:那一片的新雪和其他地方平整光滑的积雪不同,明显地留着几个人为的脚印。她在积雪中甚至还看到了几个烟头。

他们只在附近停留了片刻,就又溜达去远处,跑了两圈后,再回到小屋前。

肃修然先是翻身下马,而后扶她下来,他倒真信守承诺,回来后就教了她上马的基本要领,然后牵着缰绳让她自己上下。

林眉还算运动能力比较强的,很快就能像模像样地翻上去,而不是笨拙地爬上去了。

她一边练习,一边还不忘问肃修然:“你有什么结论吗?”

肃修然对她笑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眉顿时想到…现在的肃修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温文尔雅的肃修然了,他变恶劣了好多有没有!

肃修然没有对她说,等中午他们休息的时候,却又去书房,打了一通电话出去,电话接通后,听着对面传来的那一声沉稳的问好,他轻声开口说:“张衍,我这里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第22章

新的一天很快就又过去了,晚上照例是肃修然看书,林眉百无聊赖地趴在吧台上用笔记本电脑刷网页。

肃修然虽说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但从来没想要放个电视机什么的,好歹还有网络连接,能上网,不至于太无聊。

原本林眉也不会觉得无所事事,因为跟肃修然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漫无边际的聊天,也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他原本就是学识渊博的人,文学造诣又深,即使口头表达也给人舒适又典雅的感觉,再加上声音低沉磁性,跟他聊天绝对是一种享受。

可惜经过前两天的暧昧纠缠,林眉不是特别敢去招惹他讲话了,她开始有点后悔答应他设置什么见鬼的试用期了。

对着那双眼睛,对着他的笑容,她还能勉强维持清醒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意志力去考虑?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特地调出存在电脑中的肃修然的书的电子版,反复看,反复告诫自己:我只是爱他的书,千万不要爱上他的人,书跟人是不一样的,你要分清楚现实!

不知道有用没用,反正晚上睡觉前肃修然刚洗过澡,头发和身上还带着点水汽朦胧地对她笑了笑,她就又一脑袋浆糊了。

睡觉前,她躺在床上,感受到大床另一侧传来的呼吸声,还有空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薄荷清香…那来自于肃修然管用的沐浴液,顿时觉得脸颊都像要烧起来了浑身燥热。

欲哭无泪的时候,她想到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什么搬进肃修然的家,还答应肃修然跟他出来玩的?

难道说大神早就对她有意思了?可是他这种人勾勾小指头就大把人跪舔啊,何苦对她如此煞费苦心。

因为想这些想得太专注,再加上白天已经确定了窗外的哭声是人为的,所以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她听到窗外传来的哭声,觉得今天听起来好像没有那么瘆人了。

而且不知为何——她觉得那些声音不但听起来比前两天更加遥远了些,还带着点忧伤的期盼,如同是有人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徘徊呐喊,渴望着救赎。

一定是挺习惯了的错觉吧,快进入梦乡的时候,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第二天清晨,林眉是在警笛声中醒来的,在城市中住久了,对警笛火警以及救护车的声音都已经熟悉了。

听到窗外远远传来的警笛,她还模模糊糊地觉得又回到了b市自己的公寓里,过了几秒钟才彻底清醒。

翻身坐起来后,她还带着惊讶地侧耳听了一阵,确定没有听错,才连忙穿好衣服到客厅里。

肃修然显然早就起床了,不仅煮好了咖啡,泡好了自己喝的茶,还站在落地的玻璃前接电话。

话筒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林眉没听到,她只听到肃修然低声说:“好的,祝你们办案顺利。”

看到林眉走近,他挂了电话,转头看到林眉笑了笑:“怎么,被吵醒了?”

林眉还有些迷糊,但也听得出来他应该是在和警方的人通话,就惊讶地问:“外面是怎么了?你认识的警方的人?”

这并不是一定要回答的问题,而且假设肃修然和警方有联系,也可以完全用保密的理由拒绝回答,结果他却笑了笑,没什么保留的意思:“是我合作过的警探,名叫张衍。”

他说着,又加了一句:“其实你已经见过他了,上次张黎黎的事情,第二次去你们编辑部取证的人,就是他。”

林眉回忆了下,上次和她谈过的两个警察,那个不怎么说话的男警似乎就是姓张,脸庞周正、气质沉稳,谈不上帅,却透着正气凛然,给了她挺深刻的印象。

但最让她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肃修然轻描淡写的那句话里,赫然有一个词“合作”。

她做肃修然的责编已经两个月了,甚至和他“同居”也有几周,还从来没发现他和警方有什么“合作”,而且编辑部包括杜宇文和刘涵,都从来没告诉过她。

看到了她的惊讶,肃修然又微微一笑:“没什么,除了张衍和警局之外,你应该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这句“唯一”让林眉有了些微妙的殊荣感,同时又恍然大悟:“所以张衍警官到编辑部之后,才会让我第一个进去问话,你跟他交待过了对吧?”

肃修然笑笑:“是的,从几年前开始,我有时会参与警局的一些侦破活动,算作是编外的顾问吧。警方的工作需要保密,说出来有诸多麻烦,我至今还没有告诉任何不需要知晓的人。

“上次的失窃和失踪案虽然里有些蹊跷,但还不足以令张衍向我求助,不过既然我去了现场,所以回来后我打了个电话给他,告诉他这次可以省些力气,我需要转告他的讯息已经都告知你了。”

怪不得那次案件侦破工作那么高速有效,林眉还在消化肃修然竟然真的是警方“顾问”带来的冲击,思维终于能绕回眼下的状况:“你把这件事告诉我,不怕泄露警方机密?”

肃修然淡淡一笑:“我已经告诉张衍,我新招了一个助手。”他说着,话锋一转,“况且你不是签了保密协议吗?”

林眉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是那个助手?”

肃修然带笑颔首:“恭喜你,从今天开始可以多获得一份工资…由我支付。”

瞬间升级成“警方顾问助手”的林眉,还是很有责任心地凑到落地的玻璃窗前,看着窗外远处的情况。

昨晚的雪化了不少,地面上已经露出了枯黄的干草,出乎林眉的意料,警车并没有停在森林边缘或者任何她目力所及的范围内。

而警笛还在持续响着,传来的方向,竟然是山那一侧。

如果林眉没记错的话,那就是民族风情村的位置,昨天和肃修然骑马的时候,跑到山那一侧时,她还遥遥看到过那片建筑,有白色的房屋,也有蒙古特色的蒙古包,还有零散的人群。

肃修然在这时给她倒了一杯咖啡,放好了奶,递到她手上,他唇边带着些微笑,眼眸中却多了一丝和上一次一样的,淡淡的忧伤和悲悯:“需要坐下来聊一聊吗?”

林眉接过了咖啡杯,沉默片刻后说:“好。”

草原上清晨的太阳才刚刚升起,远处有雪融化后的雾气蒸腾,给灿烂的阳光中染上了一点凉薄的光晕。

和肃修然一起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林眉看着他冲自己笑了笑,然后轻声开口:“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窗外的哭声…一直在重复着一个相同的频率。”

林眉愣了愣,随即想到自己也就是因此判断出那些哭声是录音的,因为每次都是一个循环固定的模式,她略微回忆了下:“难道是摩斯电码?”

肃修然笑了:“没有那么复杂…可能是制作这个哭声的人没有那么高深的专业知识吧,那些哭声不多不少,是九段,九段哭声,然后有一个几分钟的间隔,如是往复。”

九段…林眉只思考了片刻,就讶异地:“九…难道是救?”

肃修然微垂下眼眸点头:“是的,那些哭声,一直在努力地向外传递着一个并不难猜的讯息,就是求救。”

难怪在驱除了恐惧感和新鲜感之后,林眉会觉得那些哭声听起来很悲伤…或许是那些哀求终于透过表象被她感知,也或许是求救的人那种悲哀的心情,真的可以通过那样单调的录音来传递。

林眉侧头认真地思考:“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些录音是对谁求救呢?既然那个人或者那些人能够出入森林到我们房子附近,肯定也能去民族风情村啊,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更何况乌恩说哭声已经持续了一整个冬天了。”

肃修然一笑,他笑得仍是惯常的温和,并没有丝毫其他的情绪混杂:“是啊,在既不能去民族风情村求救,又没有人响应的情况下,哭声仍旧锲而不舍地响彻了一整个冬天,这就是一个悖论了…所以真相只有,乌恩对我们说了谎。”

林眉这才彻底愣住,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怀疑过那个憨厚朴实的蒙古族汉子,更何况他是肃修然的朋友,看过肃修然对他的态度,她早就把乌恩当做“自己人”了,更别提假设他说的话是假话。

肃修然还是对她微微笑着:“这世界上,并不是诚恳的好人就不会说谎,也并不是每一个人说谎,都带着恶毒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相信乌恩对我们没有恶意,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不会对我们说谎。”

他停顿了片刻,才又看着她,语气温和,像是特地解释给她听:“所以身为一个‘侦探’,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学会相信自己的推断,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被别人的话语左右。”

☆、第23章

警车其实没过多久就离开了,窗外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心理原因,林眉再看向那些天高云淡的辽阔草原,心中已经有了些异样的感受。

仿佛碧草连天,也并不是那么恬静平和,令人向往。

肃修然看出了她这种变化,只是低头喝了茶,并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乌恩就骑着马来了,他答应了肃修然要送马过来给他们骑,就算今天风情村出了点事,他来的晚了些,但还是赶了过来。

肃修然照例在门外等他,对他露出的笑容也还是分外温和,林眉虽然也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的态度显得突兀,但心里还多少是有些不舒服。

乌恩的神色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的,他并没有被警方带走,还能出现在这里,证明他和风情村可能有的违法活动和龌龊没有关系。

即使如此,他还是对肃修然和林眉撒谎了,是为了维护同村的亲友,还是受人所托,被交情所累,所以选择了非正义的一方?

林眉不知道,但她也知道,对于乌恩这种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蒙古部落的人来说,眼界和对故土亲眷近乎盲目的维护,让他有时会违背自己的良心。

肃修然注意到了有些尴尬的气氛,他上前一步,对乌恩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今天还是谢谢你了,晚上我们自己去归还就可以。”

不得不说肃修然有种天生的魅力,不管气氛如何,当他微笑时,也可以消弭所有的不快,只剩下犹如春暖快开般的轻松和愉悦。

乌恩的神色瞬间就放松了,将缰绳递到他手里,他露出雪白的牙齿憨厚地笑了笑:“那好吧,我让莎琳娜煮好奶茶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