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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随着年纪渐渐厚重起来,再难找回来了…

当然,他也很少再纠结这种事。

在他的理念里,和他好过的女人,真要维持不下去了,那就各奔东西。他能给予的补偿是物质上的,至于感情上,他给不了任何回应,这是最初交往就定下的规则。

现在呢,他居然在想结婚了。

不婚主义抱定这么多年,难道真要为了她而打破吗?

这个问题,他居然没办法回答自己。

一个澡的时间,他想了很多很多,但不得结果。后来,他没再深入的想,穿好衣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往儿子房间走去,老远就听得儿子在问他妈妈:

“妈妈,我这样穿,是不是很帅?”

小家伙有点自恋。

“帅帅帅,小胤是最帅的小帅锅。”

做妈妈的语气是那么的纵容。

“妈妈,你这是在夸自己吗?”

“我怎么在夸自己了?”

做妈妈的很奇怪。

“我是你生的呀,你这么不谦虚的夸我帅,那不是在夸自己长得好吗?”

小家伙这是在拐着弯的谄媚他妈妈吗?

他听着就乐了,想了想邝美云那张纯净的脸孔。

那边,做妈妈的笑了,反问:“妈妈哪长得好了?”

“妈妈哪都长得好,所以,我才没长歪呀!”

太能说话了。

他的唇角跟着翘了起来。

那边做妈妈的呵呵就笑骂了起来:

“马屁精。”

小家伙发出了一句嘻嘻的笑声,马上反驳道:

“哪有。我说的是事实,先头,我有观察过同学们的那些妈妈,她们有些长得很漂亮,就像洋娃娃似的;有些长得很普通,看一眼就能忘了;有些穿得好看,五官并不怎么样,只有我妈妈长得最英姿飒飒,五官排得也好…”

观察的真是细致入微啊…

他莞然。

“啧啧啧,不要脸,这么夸妈妈…”

“反正,在我眼里,妈妈比昨晚上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好看多了!”

说了这么多,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个大对比。

笑弯唇的彭柏然明白了,这才是重点,儿子这么说,就是想引出这个话题吧!

“哪有,我觉得那个女人漂亮的很。”

做妈妈的很平静的作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才没。完全是衣服和化妆品的功劳好不好。在我看来,妈妈和爸爸才是最有夫妻相了…”

哈,这话说得是不是也太小大人味了.

做妈妈的再次噗哧笑了:

“小鬼,什么叫夫妻相你懂吗?…”

“懂啊,就是无论是脸孔还是习惯,都很相似的意思…妈妈,你没发觉吗?在人前,爸爸喜欢板着脸,你也爱板着脸;在家里,爸爸挺爱笑,你也是;在工作上,你们更有共通之处…妈妈,要不,你就嫁给爸爸吧!”

昨天,小家伙游说他娶他妈妈;今天,小家伙又游说妈妈嫁他…

唉,这孩子啊,他得多渴望拥有这个家啊…

彭柏然在心里轻轻感慨了一句,静静的站在那里,很好奇接下去这个女人会怎么回答。

713 713,意想不到的婚姻36我可以改变你脚下正在走着的路

新学校门口,穿着新校服的帅气小男生,冲跟在身后看着他走进学校大门的爸爸妈妈挥了挥手:

“爸爸,妈妈,再见…”

“再见!撄”

邝美云跟着挥了挥手,眼睁睁看着儿子往知识的殿堂奔了进去,步履显得前所未有的轻快,小脑袋更是左右张望着,对这个新环境,他充满了好奇偿。

她站在原地看着,微微笑。

孩子开心,她便开心。

是的,一个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之后,孩子会成为她心头最大的牵挂。

之前,对于她不能告诉孩子他的父亲是谁而心存愧歉,现在呢?

她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很幸庆这个男人给了孩子这样一份宠爱。

因为宠爱,所以孩子越发自信了。

她想到了之前儿子的要求:妈妈,要不,你就嫁给爸爸吧!

感谢那个时候,手机响了,适时解了她的围,让她逃过了那个尴尬的回答。而儿子在其后并没有再向她索要答案。

但是,她必须承认的是,这样一种家庭氛围,真的挺让她沉迷的:清晨,做爸爸妈妈的一起送孩子上学,画面多温暖,孩子多开心?

实际上呢,他有一个漂亮的让人自惭形秽的女朋友。

所以啊,这种生活,她是绝绝对对不能沉迷的,这一点,她必须很严肃的提醒自己。

正思量着,耳边里钻进了彭柏然的声音:

“走吧,带你去我设在上海的上作室。从今天开始,让你正式开始工作。至于孩子的上下课问题,我会另外安排人跟着姑姑一起接送,这件事上,你不用再操心,以后,你的重点是跟进案子…”

邝美云一听,精神顿时一抖,忙跟了过去,心里殷殷然升出了期待之情:

那应该是另一种完全不同往日的生活吧!

肯定会很充实刺激,会有很多新的东西值得用心学习。

突然,那个男人就打住了步子,转身又细细打量了她好一番,从头到脚,一番细细看,看得人背上毛悚悚的…

她怎么觉得浑身不自在啊!

“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他问,声音怪怪的,好像又不高兴了。

是的,之前,他给她还有姑姑,还有小胤买了不少衣服,美其名为:工作服——前些日子跟着他出去旅行,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工作,这是这个男人说的,他还说,她品味太差,所以旅行前给她买了不少衣服随行带着替换。她没办法说不,因为这是“工作服”。

“在家,我还是穿我自己的衣服比较合适。”

邝美云轻轻的作了解释。

那些衣服是好,但是,一件件都好贵的。

从简到奢易,从奢到简难,这绝绝对对是有道理的至理名言,所以,在家,她还是穿自己的淘宝货。

“因为在家不属于工作时间,所以不用穿是不是?”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越发的阴阳怪气了。

她听着有点心虚,但还是直视着点下了头。

“你买的衣服太贵,我怕穿坏了…”

穿坏了可以再买啊,你傻不傻?

彭柏然很想这么骂人的,但是,他却只是无语的瞪她:这个女人,有时候真有气死他的潜质——讲原则讲得能让他咬牙切齿。

“从现在开始,你的时间就是属于工作状态,那是不是就得穿‘工作服’了?”

他在“工作服”三个字上咬得分外的响亮。

邝美云只能低头看自己的打扮,朴素得不能再朴素,和他的着装比起来,一个是成功男人的代表,一个活脱脱是办公室里最最普通的杂工。

“现在再回去换衣服吗?”

这里到别墅得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呢!

她问得轻轻的,心里则在想:这男人出门时不挑刺,现在挑了,故意的吧!

“我没这么多北京时间浪费!”

他已经跨进了驾驶室,并扔下了一句话:

“到附近去买几件吧!”

“什么?又买?”

坐到副驾驶室的她惊呼了一句:

“上回买的够多了!”

那回买了十来身吧,都把衣厨给塞满了。

“那是夏装,接下去就该买秋装了…”

他发动了车子。

“不用,今天就将就一下吧,明天一定换…”

她真得真得不想再买衣服了。

车子猛得就在路边停下了。

“下车。”

男人的声音一下变得寡寡然。

她不解,望着他:这样就生气了?

没下,她直视起前方,这个男人,有时候挺绅士的,有时候又特别的霸道。

他加重了声音。

生气了,绝对是生气了。

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

“前面什么地方有买衣服的?一起过去吧!我突然觉得我的衣服真不怎么样,挺给你丢脸的。既然老板这么大方,我就却之不恭了。”

按着以前她的脾气,肯定甩头就走。

但是对付这个男人时,不能那样。

因为那个案子,她是一定一定要参加的,所以,她要忍一切所不能忍,并且还在说完话后,转头,冲这个冷脸的男人扯出了一抹笑容,明亮夺目,那隐隐的故意的谄媚,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彭柏然瞟了一眼,挺想继续任性的将人赶下去的。

他的生活里,少有人违背他的命令的,但这个女人,就爱和他针锋相对——个性太强,实在让人头疼——就像萧璟欢,做事只顾自己,必须让别人配合她,是他手下最难伺候的女人。

现在呢,这个女人也这样——果然是物以类聚,怪不得能成为朋友,那个成语太能概括其精髓了。

不过,现在,她肯这么卖他账,立马改了话也算难得,他要是再这么计较下去,这关系可能会弄僵。那不是他的初衷。

于是,他见好就收,直接又发动了车子。

没一会儿就到了一处私人会所,不是之前他带她去的那家,是另一家。

邝美云走在衣架前,细细的挑着,有意无意的瞅了瞅那些价格,心下便生出了一种想逃出去的冲动。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啊,哪有老板给自己的手下买这么贵的“工作服”的?

他没看她一眼,过去瞅着他看得上眼的衣服,一件件拎出来,最后走过来塞到了她手上:

“去试试。”

她低头看价格,眉头皱得紧紧的,杵在那里都不想动了:这个男人的品味是不可挑剔的,但是他花钱的本事,也够叫人叹为观止的。

“去啊!”

他催,并且还很好心的给作了分类:

“这两件是一套,这三件是一套,还有这是配饰…以后做我的助手,你什么都得学会了,生活中的各种品牌,案件里的各种常识,你得全给我牢牢掌握起来…经历越丰富,掌握的五花八门越多,对于罪犯作案时的心理活动才会有更为明确的判断…”

呵呵,事情经他那嘴一说,连穿衣服都成了判断能不能成为合格助理的标准了。

她叹了一口气,只好去试。

这个男人绝对是很会挑衣服的,给她挑的皆是中性化的服装,搭配也好,优良的材质,加上精巧的手工,款式皆新颖优雅,穿到身上,属于她独特的气质,很清晰的就被彰显了出来。

“非常的不错。”

店里的售货小姐看在眼,由衷的说:

“这些衣服简直就是为您良身裁制的。不化妆就够神采熠熠了。很棒。”

是很棒,但是,这价格也棒的很。

可是那位土豪却扔出了两字:

“刷卡。”

买了有四套,那个置装费,估计是她以前一年工资的几倍之多。

所谓无功不受禄啊,这么白穿白住白吃的,她受了之后,心里实在虚得不得了。

“其实我觉得衣服根本不用穿得这么贵…”

坐上车后,她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表述一下:

“上百或是两三百的衣服,我可以接受,并且也买得起,穿得也心安理得,这种衣服呢,就是买个牌子,不是我这种阶层穿的…我觉得,真心有点浪费…”

“那你觉得你是什么阶层的?”

彭柏然斜了一眼问。

邝美云侧了侧头,说了一句大实话:

“最底层的小市民。”

“那我算是什么阶层的?”

他又淡淡问了一句。

“社会精英。”

回答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并且,还下了一个结论:

“总得来说,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他又追问了一句。

“没想说明什么,只是觉得给自己一个清楚的定位,很重要。”

她淡淡陈述,转开了头:“我这样的人,和你这要的人,会有如今这样的交集,是意外。既然是意外,交集的时间应该不太长久。”

“我更喜欢用缘份两字来形容。怎么开始的,也许人为控制不了,但,怎么走下去,有时是可以靠人为掌控的。之前,我们可以说是处于同一个世界的不同领域,但是,以后,或者,我可以改变你脚下正在走着的路,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

这句话,说得也太意味深长了。

邝美云不由得转过了头来,心更是诡异的乱跳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714 714,意想不到的婚姻37这案子有危险性?

适时,有电话介入,这个家伙看了看,接通了,以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人对话着,语速非常的快,以她那三脚猫的听力,那种口语交流,简直就是外星语言。

她只得转头,按着莫名狂跳的心脏,望着窗外那呼啸而过的景色,脸上一阵阵发烫起来。既期待又失落的情绪,是那么的纠结。最叫人无奈的是,那通电话他竟通了有半小时之久。而她只能忍耐着,不断的想着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是示好?

还是她会错意了?

哎呀,她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呀?

终于,他的电话打完了,这一下终于可以聊一聊主题了吧!

谁知他把车子一停,把安全带一解,扔下了一句话来偿:

邝美云一楞,冲外头瞅了瞅,不知不觉,他们已到了一处写字楼。

为什么要下车?

她只得跟了下去,左右张望着那座高楼大厦:

“这里是哪?”

“季北勋在上海的工作室。是他们存储档案、正经八百坐下来开会上班的地方,不过,他们的实验室不在这里。走了,带你认得一下,以后,你会常常过来和这边的人交接。关于这个案子,除了重要环节我会亲自和季北勋对接,其他一些琐碎的事情,到时得由你出面。他们这边的代表是铁镜。你认得的,一起去打个招呼吧!”

他一边解释,一边往里进,看来早把刚刚说过的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她的心情,不得不作自我调节:显然,他是随便说说的。

这么一想,她忽然很想敲几下自己那个脑瓜,暗自骂了起来:

邝美云啊邝美云,你怎么就变得这么想入非非起来了呢?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

至于你变成那种思春小姑娘似的,成日里患得患失的?

她不断的自我安抚,那团浮躁的情绪,这才一点一点被抚平了。

12楼,迎面就感受到了一种肃然大气。

进门,一个穿着极为干练的前台迎了上来,身上穿着简单而富有品质感——邝美云虽然眼拙,但还是认出了那个Logo,心头不由得暗暗惊了一下,怪不得他让她换衣服,要是不换,相形就见拙了。

男人都爱颜面,身边带的人,穿戴上哪能被人比下去了!

那个前台笑吟吟很是礼貌的询问了起来。

“对,老季呢?”

“季先生不在,不过铁先生正在办公室,已经吩咐下来,您一过来,就让我带您过去。请…”

前台笑吟吟作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便在前面引路,并在进入工作区域时,刷了一下指纹和工作证,那门这才自动开启了。

工作区域很大,功能划分一目了然,一间间格子间,皆用玻璃格开着,工作的人虽没几个,但一个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正各自忙碌着。

那位前台小姐把他们引进了一间比较大的办公室,里面坐的人,邝美云见过一面,是一个卖相很好的年青男人。

“铁哥,彭先生到了。”

正是季北勋的手下:铁镜。

闻言,铁镜忙从一堆文件中抬起了头,看到来人之后便笑着站起迎了上来:

“老彭,欢迎欢迎…不好意思啊,我们头有点私事没赶回来,这不特意让我在这里等你,亲自对你说一句抱歉啊…咦,这位不是靳老大妹妹身边那位保镖么?什么时候跟上你了?以你的身手,还需要保镖,这也太稀罕了…对了,叫什么来了?邝姐对吧…”

“叫我小邝吧…”

这铁镜和彭柏然握完了手后,就冲邝美云伸了过去,她只好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同时,自我谦称着纠正了一下他的认为:

“铁先生,正如你所说,彭先生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铁镜挑了一下眉。

“小邝现在是我的助理,以后但凡我不出面的事宜,皆会交由小邝过来和你们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