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美云时间,我可以等的。
“姑姑,我喜欢美云。这是我今天打这个电话过来想要郑重说明的事。
“一年不能两年,两年不行三年。我不会再找其他人的。
“如果她觉得生活这边,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多,我们甚至可以离开这边到外面去。一切可以从头开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人活在世上,何必太在乎别人的想法如何如何…”
这样一份决心,若由别人说来,姑姑可能觉得是花言巧语,要是由他说来,终还是让姑姑感动的。
“好,你这份心意我会代为传达的。睡吧…”
“谢谢姑姑。”
挂下电话,姑姑思量了一会儿,转身出门敲响了邝美云的房门,把关以隽刚刚说过的那几句话一字不漏的给重复了一遍。
邝美云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心里一片苦涩。
邝美云也曾十七八岁过,也曾痴迷过那些偶象剧。
那些电视剧里描绘失恋时,女孩子们会哭会闹,会喝一个酩酊大醉,会闹一个天翻地覆,会有朋友们家人们连番去安慰…
也许年轻的孩子们,可以这么闹腾,要是她不能。
因为她是一个母亲,是家里的顶梁柱。
因为她得担起自己的责任,因为她不能让了姑姑担心,更不能成为孩子的坏榜样。
因为她没有任何后盾,一切只能靠自己,只能默默的忍受、承受。
她在家里待了三天,陪着孩子读了三天书。
心,安静了,因为生活得继续。
接下去,她要做的是什么呢,是准备自己的简历,去找一份合适自己的工作。
可是,合适她做的工作,还真是少的可怜:文职肯定不适合自己,她能做的是什么呢,保镖,教练…
闲赋在家第四天,她给自己前前老板打了电话,想去继续当教练。
那份工作,是先头她去上海做萧璟欢的保镖之前一直在做的工作。
工资不是特别高,比起靳长宁给的工资可少了不止一半,但是,那个俱乐部和家的距离很近,早出晚归,不用和小胤分开,这是很有利的条件。
她已经在那边做了有两年。在那边,她有一定的客户群,老板娘也特别的器重她。
这一通电话打过去,结果可想而知了,老板娘自是热烈欢迎的,于是周一,她再次回到了这家俱乐部。
平淡的生活,就这样重新拉开了帷幕,日复一日,机械式的人生,很熟悉的又回归到了生活当中。
只是这样的生活,并没有维系多久,所谓的平静,只是假相,一连串的报复行动,正冲她疯狂袭来。
694 694,意想不到的婚姻17,麻烦一波接一波
上班第三天,一个叫蔡亚的女学员,二十来岁,皮肤净白,经人介绍,成为了邝美云的学员。
这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子,家里家境不俗,开着上百万的豪车,身上全是名牌,性格极为的爽朗,曾经学过一些防身术,所以学起她的新拳来,那是相当的有板有眼,总之是,非常的学得进撄。
邝美云挺喜欢她的。
上班第六天上午,上完课,一个个学员全都去洗了澡,纷纷出来挥手离开。
她也挥手致意。
在通道出口,那蔡亚追上了她,却是笑着向她请教了起来偿:
“邝教练,说真的,我另外有过教练的,只是他现在不教我了。我刚刚在想,用他教的和你对抗,将会有怎么一个结果?要不我们切磋一下,你说好不好?”
邝美云笑了笑,并没有拒绝,只是提了一个条件:
“行啊,明天,同一时间点,练功房我们一起比个高比。到时,你把你的底子全给亮出来,我也挺想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的。”
教练在课堂上只有教的责任,至于对抗,从来是同学间友情的对打。少有教练和学员对抗的。除非学员提出来:要验证自己的所学。这是这个俱乐部的规定。
“不行啊,明后几天我得出去旅游。”
“那就择日。”
邝美云背着包往外去。
身后蔡亚却笑叫了一声: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教练,我来了。”
伴着一道劲风使上,邝美云一惊忙自卫,躲开了,嘴里直叫:
“蔡亚,这不合规矩。”
“哎呀,别这么古板了好不好。咱们点到为止。”
这姑娘缠人的很。
说话音,第二拳再次拳来。
邝美云再一闪,一不小心,就在墙角蹭破了一点皮,可她还是忍着,很认真的又叫了一句:
“要比,回练功房…”
“不要。我喜欢玩点刺激的。”
第三拳又一次划出,终于激到了她。
她拳头一捏,就迎了上来,一拳击上对方的拳头,却发现对方力道轻得不行,根本就没使全力。
她一惊想收力,对方却已被震飞,就在她眼前飞出,发出了一记惨叫,俏生生的脸孔就往墙头上某处地方撞了上去。
同行的其他学员忙上去相扶,而后有人惊呼直叫:
“不好了,不好了,蔡亚毁容了。被脸上一枚铁锈钉子给割断脸皮了。全是血啊…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邝美云一惊,忙上前查看,还真是伤着了,血淋淋的一道大口子,那么的深,映在那白净的脸孔上,是那么的狰狞可怕。
最可怖的是那蔡亚一摸,手上满是血,就尖叫了起来:
“邝美云,不是说要去练功房才能比的吗?我只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可以冲我下这么重的手的,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我都还没有谈男朋友呢,你就把我的脸给全毁了,我完蛋了,我完蛋了…”
竟在那里反咬一口,说是她下手重了?
天呐,分明就是她故意诱她全力相拼的呀!
再说了,刚刚她要是不回手,根本避无可避。
“我要投诉,我要投诉…”
不等她辩诉,这女人竟在那里做起了恶人,急怒交加的吼了出来。
事情就这样闹大了,把经理啊什么的人全给招了过来。
经理看到蔡亚的脸上全是血,亲自陪同就近送了医院。
而医生给的诊断是:面部伤口长度达到有12厘米以上,预计伤后面部线条瘢痕可达10厘米,可鉴定为10级伤残,需要进行整容手术。
因为这件事,对方请了律师,进行维权。
第二天,对方开出了一个赔偿单,金额很大,双方谈不拢,最后进行了好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谈判。
最终的结果是:俱乐部不仅得赔偿那个女学员整容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车费、归还学费;而且还得把教练,也就是邝美云给开除了…
俱乐部这边,很快把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告知了邝美云:
“那些费用全由我们出,但你,不能留在这边工作了。”
她急着解释说:“我根本就没用力,是她故意自己撞上去的。她这是在坑我,在坑俱乐部。我们不能这么服软。这会助长了她的气焰的。”
“马路上有碰瓷,那是司空见惯的事;俱乐部里还能有买了大价钱来,把自己伤成这样的?这明明就是你使力不当造成的,事到如今,你就不能在那里承认一下错误吗?好了,基于你以前也为俱乐部做过一些事,这些赔偿就由俱乐部承担了。你走吧…”
总经理很是无奈让人给她结了一下这几天的工钱,让她走了。
于是乎,勉强才工作一周,她就又失业了,并且,还没拿那些工钱。
当她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俱乐部出来时,心空就像外头那乌云密布欲来狂风暴雨的七月天空,又闷又躁又黑,整个人快喘不过气来。
她很气不过,很想去找那个蔡亚评理,为什么要这么待她?
她这么看重她的武学天份,她却在暗箭伤人?
越想越气不过,最后,她还真就上了去医院的公交。
坐在车上,她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世界,各种想法在心头浮掠而过,最后,她想到自己刚刚才失了业,忽然觉得:这世界虽大,却没有她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想想啊,她这个人,是不是做的也太失败了。
宽阔的道路上,是高高矗立的钢筋丛林,道路之上,是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辆,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的,为了房子,车子,票子,为了更好的生活奔波着。
这些人当中,很多人都是有自己赖以生存的工作的,也有一些人,就像她一样,那么努力,却总不能安定下来,还是在不断的碰壁。
生活,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改变这种不公。
唉,要到何时,她的日子,才不至于这么的恣睢辛苦,才可以好好的放下一切忧虑,好好的享受一下…
有时,她会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一份遥遥无期的等候。
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很快,她到了医院,正要进大门,一辆保时捷跑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从驾驶车窗内探出了头来,冲着她发出了一记冷冷的笑。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宴会上放了她暧昧照的高梅。
看到这人,她冷不伶仃就打了一个寒颤,心头莫名就生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果然,下一刻,这个女人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邝美云,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因为你,我没了姐姐,所以,我要让你一点一点为这件事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听罢,邝美云的脑子里忽就想起了刚刚离开俱乐部,老板娘刻意打电话对她说过的那几句安抚的话:
“小邝啊,最近,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那个女人非要让我把你开了,还威胁我,要是我不乖乖的照做,接下去,俱乐部每天都会有事发生。
“我感觉对方挺有来头的。
“所以,真是抱了歉啊,我是真的真的没办法保你。
“这,你也懂的不是,开门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有人上门来砸场子了,只能委屈你了…”
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人在和她过不去。
这个高梅,就是背后搞鬼之人。
这一下,连医院都不用进了。
她吁了一口气,头疼极了。
“姑姑,我又失业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哄着孩子睡了过去之后,邝美云走进姑姑的房间,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给说了。
“那姓高,怎么能把这个责任全赖到你身上?这太也过份了。”
姑姑听完,愤愤然叫了起来。
邝美云无奈一叹,吹着手上的茶,看着茶叶在水面悠然舒展开来,好一会儿才说话道:
“人家有钱,有那本事找我麻烦,我能怎么样?
“可是我不确定接下去,她会想出怎样的法子来对付我?
“姑姑,刚刚寻思了一下,等过几天,我想另外再去找一找工作看看。
“要是找得到,我就在这边做,要是找不到,我试着再和我的前前东家联系一下。
“如果他们不需要保镖了,我就请他们帮着另外寻个类似的工种,应该不是难事,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我可能就得离开这边了…”
她并不想离开这边,工资再好,孩子不在身边的滋味,并不好受。
“这件事,再说吧!我就不信,他们高家有权有势到能只手遮天…”
姑姑也不想她离家太远,少了一个人,家里太冷清,彼此不能照顾到,这日子啊,过得总归是有点不舒心。外出打工钱再多,总归是离家在外。
“要不和小关说一下?让他去管管?”
姑姑觉得,这件事,最终还是因为关以隽而起的,所以,由他出面解决,也许是可行的。
可邝美云却摇头,很坚决的表示了反对:
“不要去麻烦他。人家姐姐就是因为他丢了性命,告诉他,他也不见得能起多大作用,反而让他越发的自责担心。”
他要是管得了那个高梅,也就不会发生宴会那难堪的一幕——直觉告诉她,那个高梅不是一个肯善罢甘休的人,让关以隽去,只怕越发会激怒这个钻了牛角尖的女人。
又半个月。
邝美云陆续找了一些工作,都没有应聘上,或是应聘上只干了一天就被辞退的,理由各种的丰富,感觉吧,有人在暗中故意对付她似的,也不知这是不是她的错觉。
第十六天,她终于又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豪车汽车俱乐部当保安,工资还凑和,暂时对付一下还是可以的。暑假了,她实在不想离儿子太远去工作,想着先干上几天,以后的发展以后再说。
上班第四天,她穿着保安的工作服,站在大门口,有辆豪车在门口停下,一个帅气的有钱帅哥从车上下来,随手就将车钥匙一扔,扔下一句话说道:
“把我的宝贝,好好伺候一遍。”
巧不巧,那钥匙正好落到了邝美云手上。
她是保安,这事,可不归她管,正要把钥匙交还。
这时,经理迎了出来,把那财神爷给迎了进去,一边冲她使眼色:“还不快去。小王他在拉肚子,一时半缓来不了…”
她只好拿着钥匙,跨进了那辆豪车,一边感慨有钱人的生活,真是骄奢,一边启动,想把车子驶去宝贝美容房去做全套,不想刹车失灵,车子竟打横的撞向了两辆两三百万的豪车。
嘶…砰…
两声巨响,惊天动地。
当邝美云从出事的车里出来看到那几辆撞得面具全非的车子时,整个儿就全懵了。
虽说她没有车,但是驾龄足有十年以上了,可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故。
“哎哎哎,你他妈怎么回事?”
几个车主,一个个眼里喷火的围了上来,那经理更是吓得脸色铁青,直叫着:
“出大事了,这回真要出事了…”
邝美云还是相当沉得住气的,认真指出:“你这车有问题…”
可是车主却怒火中烧的反驳道:
“我来俱乐部时车子还好好的,就让你们给帮忙开过去给洗一下,车子就被撞成这样了,居然还有脸推卸责任说,这是我车的原故。我的车真要破成这样,我早就在来的时候,交代在路上了…”
这话堵得她语塞。
可她真觉得是车的问题。
很快机修人员跑来,一边拍了照,一边直喊私了:
好好一个豪车俱乐部居然出现这种乌龙事,说出去太丢人。
最最让人头疼的是什么呢?
是肇事车辆,居然脱险了,由此产生的修理费,自然就落到了俱乐部头上。
一共三辆车,前前后后的修理费加以来少说得有两百几十万,俱乐部方哪肯平白无故赔了这么多钱?
最终协商的结果是什么呢?
俱乐部承担一半修理费,另一半费用由邝美云承担…
傍晚时候,当邝美云一脸沉沉的离开俱乐部时,心情败坏极了。
这时,那辆眼熟的保时捷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从里头探出一个漂亮的人头出来,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高梅,笑得好不愉快的,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邝美云,我说过的,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即将为你拉开序幕…
“才上班四天,就欠了这么一屁股债,我看你怎么还…哈哈,多有趣…
“或者,你可以重持旧业…好好打扮一下自己,用自己的本钱去挣钱,也许会更容易点…”
这个女人,在她面前笑语吟吟的数落好一番之后,就扬场而去了。
七月的天,说变脸就变脸,倾盆大雨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哗哗倒了下来。
邝美云没来得及,被浇了一个湿透,狼狈的在雨水中奔着跑着,最后躲到了一处公交站台前,望着那厚厚的雨帘。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包,感觉眼泪在汩汩而下…
很显然啊,这一趟事故,又是那个高梅在背后整的。
呵,人家这是花了血本在玩她啊!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她和关以隽分手,这人怎么还在那里纠缠不清呢?
适时,一辆路虎,缓缓驶过,车上的人,都看到了满身狼狈的她,直着背脊,靠在那里,脸上尽是忍隐之色。
坐在后座左侧的人,淡淡的瞟了一眼。
右侧坐的人则低低问了一句:“要不要停车…”
因为公交已经停下,她回神站起,僵着身子正往车上走。
很快,公车驶离,雨则在那里哗哗的下,声音震耳欲聋的。
“现在我们去哪?”
身边人再问。
那人看了一眼腕表:
“说好的,要陪小胤去一起吃饭的。走了,现在过去正好。”
题外话明天见。这几天,更得晚,原因有二,一我感冒了,天天上午在挂盐水;二我终于要考路考了,大后天吧,所以,下午要去练车;于是,码字的时间就被推到了晚上。而现状是,拖着一个不中用的身子,练了一下午的车后,回到家我总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所以,现码现修好,更得也就晚了…
695 695,意想不到的婚姻18她绝路,他给她活棋走
邝美云打开门,额头上还有雨水在淌下来,耳朵里就听得有一阵孩子的欢笑声从里头传出来,那颗苦涩的心,这才稍稍感受到了几丝甜味——工作上,她失败了,生活中,她有做好一个好妈妈这个角色。这也算是工作失意,生活还算满意吧!
也只能说“还算满意”,毕竟还有很多不满意。
看着手上那些水渍,她暗吐了一口气,跨了进去,打算去浴室处理一下自己这副糟糕的丑模样。
“小怪物,你又输了…”
一个低低的极为愉悦的男人声音传进了耳朵。
“输就输,输给爸爸我一点也不丢人。”
小家伙在那里笑眯眯的叫着偿。
“嗯。不丢人。爸爸比你懂得这么多,要是赢不了你,怎么做你生命里的大山。”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纵容。
她一顿。
哦,原来是彭柏然来了。
也是,都快七月底了,他手上那个案子也应该结束了。
“爸爸是我生命里的大山?这说法有点新鲜。”
小家伙满嘴新奇。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父爱如山,母爱似海吗?”
彭柏然在说话。
邝美云站在门口,低头瞅了瞅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另一个声音近距离的响了起来:
“哎呀,云云,你这是怎么了?”
姑姑从厨房出来,看到她身上全是雨水,不由得惊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