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联24小时之后,萧璟欢就果断报了警,现在当地警方已经进入立案查找。
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确进了山,只进未出,那处地方地形复杂,而且又逢天降强雪,所以,后果如何,她真的不敢想象。
苏锦因为联系不到哥哥,也已经从梅花庵回了上海,姥姥也跟了来,现都住在母亲的别墅。
一个好好的家,就这样说出事,一个个全出了事,这事,无论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萧璟欢很希望这一场噩梦可以赶紧醒过来,可每一次睁眼,摆在眼前的仍是这么一摊烂事,她心里难受极了…
最叫人难受的是什么?
她和靳长宁在拼命的挽救酒店的命运,可有些人呢,却在暗中撒布谣言,说什么靳氏集团已经走进穷途末路,想要再恢复往日的雄姿,那是不可能了。
起头的正是那个叫庞福林的。
最最叫人咬牙切齿的是,他居然还想趁乱退股,生怕股市再这么下去,手上的钱全给蒸发了。
事发后的第十二天。
萧璟欢睡了一觉,醒来出了休息室门,不见靳长宁。
时为下午三点。
她想了想,本来下午是要去银行的,他们需要和银行商量一下,以确定最后还款的期限,唉,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靳总去银行了吗?”
她问贝青青。
“谁陪着去的?”
“是文卓。欢欢,你怀着身孕,还是去歇一歇吧!不能太操劳了。酒店方面的事是重要,但是,怀孕的事,更重要。”
贝青青扶着她坐好,还体贴的给她捏了捏肩膀。
上午开会,有人吸烟,她闻到了烟味,莫名就晕了一晕,靳长宁当着庞福林的面说:
“庞叔,欢欢怀孕了,麻烦您别抽烟。”
于是,她怀孕的事,就这么传开了。
开完后,靳长宁硬逼她休息,为了孩子,她只好去休息。
一觉睡得好沉啊!
遇上这种事,贝青青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你好受一点,只能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这个明快的女孩,抱了抱她。
拥抱很暖。
萧璟欢不觉微微一笑。
“萧总,一切都会过去的…”
席曼莉也走了过来,手上还抱着一些资料,称呼已经改了,现在的萧璟欢已成为了萧总。
“是啊,欢欢,靳总一定能带领我们走出这个杴的…”
陈真珍捧着水杯,加入了安慰的行列。
“谢谢。有你们帮衬着,集团一定会恢复正常运营的…”
她给了大家一个大大的微笑。
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要微笑。愁苦着脸,与事无补,那倒不如微笑以对。
她相信,比起愁苦,微笑更能给人以力量。
这时,有一个冷笑插了进来:“嗯,别在那里痴人说梦了。靳长宁他不姓靳,他姓澜。你想借一个外姓人的手,想让靳氏重振旗鼓,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众人转头看,只看到是庞福林在门口处站着斜着他那双邪气的眼睛,发出了一记难听的冷笑。
萧璟欢冷冷瞅了一目,这人,还真是够了,集团内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想着帮忙也就算了,还在那里兴灾乐祸。
“庞叔,你除了说风凉话,以及趁火打劫,你还能做什么?”
她沉声质问。
“风凉话?这是大实话。”
庞福林走了进来,中气十足的叫道:
“我来是想问你,我名下的股权,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你如果不要,我可就卖给别人了。要不是看在靳家与我们庞家有多年的情份在,这句招呼我都不会打。”
市面上现在有人在收购靳家的股权,似乎想借机打靳氏集团的主意,庞福林以及其他小股东,一起联合起来若把股权卖给别人的话,这对于靳家来说,那等于是火上浇油。
这些人手上的股权,萧璟欢是想吃进的,可一想到这人渣给的那个价位,她就不由得来气:
“庞叔,您在靳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庞家祖上自民~国起就跟了靳家,您还是在靳家出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傍着靳家吃香的喝辣的,享了多少年的福,如今,靳家遇了一点事,您就在那里急不可捺的拆台,您觉得,这真的好吗…”
萧璟欢脸上带笑,冰冷的笑。
庞福林回了一抹皮笑肉不笑,一点也不觉得羞愧,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大侄女,我要是想拆台的话,不声不响就该把股权卖了,还需要在这里和你磨唧么?我来这里是想提醒你一句,三天内,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回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往外而去,不过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提醒你一句:别太相信那姓澜的。不要以为你给他怀了孩子,他就会死心踏地给你们家办事。他就一白眼狼,狠狠咬你一口,很正常,想他救你…呵呵…那比西边下雨还要来的稀罕…”
笑得无比的阴险。
萧璟欢咬了咬牙,心里翻着一股子想揍人的冲动,要不是怀有身孕,要不是这人手上持着那些股权…
可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嚣张的扬场而去。
“这人,以前有靳董事长压着,气焰还没这么横,现在靳董不在,他这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啊…”
海子轻轻啐了一口,非常的看不惯这人。
“欢欢,别气别气…别为了这渣子气坏自己…当没听到…”
贝青青轻轻地在萧璟欢肩上拍了几下。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啊!
落难时,有些人雪中送碳,有些人落井下石,人性的好坏,尽数全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萧璟欢笑着收了收神情,让大伙各自去忙,自己则去接了电话。
这是彭柏然的来电。
继上次他们通话已经过去十几天了。
“喂,老彭,我找过你好几回了,怎么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啊?这是闹腾什么去了?”
“抱歉,我事儿太忙了。加上之前大雪,通讯出了问题。这不,我才刚回的国呢,落地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晚上见个面吧…有些重要的信息,想和你说一说…”
那边有一些杂音传过来,听着好像还在机场。
“这样啊,那我等一下问一问长宁…到时我们一起…”
她安排着时间。
“不要和靳长宁一起过来,你单独过来,我们谈的事,我希望靳长宁不要知道。”
那肃然的语气,让萧璟欢心头一紧:
“怎么了?为什么长宁不能知道?”
651.651,单相思191,亲密照,搅乱她的心
彭柏然在那里沉吟了一番,才接上了话:
“之前,我提醒过你的,让你注意点靳长宁…你注意了没有?”
“嗯,他的确瞒着我一些事,不过,他也有答应我,等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老彭,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偿:
“阿萧,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字儿都没和你说有关他父母当年是怎么死的,对吗…”
萧璟欢顿时不吱声了: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彭柏然从她的沉默当中猜想到了,马上接话道:“阿萧,我想我该和你说一说的…他不告诉你,我来告诉你…
“这不合适。”
萧璟欢皱眉阻止:
“如果他瞒了我什么的话,那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你要告诉我,那他必须在场,然后我可以当场问清楚,这样可以省下不少猜疑。夫妻之间就应该互相信任的。老彭,我知道,你对于我协妥这门婚姻有点意见。但有一点我深信,那就是我的长宁哥,对我的感情很认真。”
彭柏然在那里无奈的抚额笑了,这个小女人,固执起来,还真是固执啊:
“好好好,算我小人了。行吧,那你就把人一起带过来吧!其实,我查到现在,有些事还是没闹明白的…当面说个清楚,那是最好不过的…”
“行,几点?”
“晚上六点半,碧竹轩。”
挂掉后,她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庞福林说过的话:
靳长宁就一白眼狼。
这话,那人渣,已经不止说过一遍了。
她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心头乱糟糟的,就像一团线,被几只顽劣的猫全给扯乱了,半点头绪也没,心情更是无法平静下来。
算了,不多想了,她深深吐了口气,继而给靳长宁去了电话,却被掐断了。
她愣了愣,正想再打过去:有时人在接电话过程中,不小心错按了也是有的。
适时,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大概是在忙吧!
她回复了一句:“嗯,完事了,给我打电话。”
他回:“好。”
她定了定神,终把所有精力全部投到了工作上。
五点多时,萧璟欢正在看数据,手机上忽有连续的短消息呼入。
她一心两用的取过来看,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是彩信。
点开一看,萧璟欢背上一阵发毛,是靳长宁和一个漂亮女孩的照片。
第一张,一男一女,穿着同款的运动服,在一处树荫密布的山径上一起晨跑,脸上皆带着灿烂而生气勃勃的笑容。女子跑在前,回眸笑,男子跟在后,正追着跑。
第二张,还是他们,并列而坐,正在一起用早餐,餐桌上摆满了西式早点。靳长宁还殷勤的帮着拿食物,二人似在说话,眉目之间温情款款。
第三张,依旧是他们,一起坐在露天的休闲沙发上看书,两个人坐得很近,头凑在一起,像是在研究某个问题,阳光淡淡的铺在他们身上。
第四张,女孩子在弹古筝,萧璟欢在吹笛,怡然自乐的两个人,正对视而笑。
第五张…
每一张都拍得极为优美,而且上头还有拍摄的时间,正是拍卖会后,长宁失踪的那几天——他说他去了台湾,却和一个美丽的女孩子从早处到了晚,而且还不止处了一天?
她的心跳,猛的就狂跳了起来,人,紧跟着就站了起来…
不会的!
不可能的!
长宁是不可能和其他女人如何如何的?
他的人品是怎么样的,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从小那么的腼腆,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正直,待她有多好,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一定一定是有人想要挑剥离间。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的。
再说了,这些照片,他们的行为规规矩矩的…
虽显得亲呢,但并没有大问题。
她不想理会,正想把那些照片给删了,又有信息发了过来,这一次是文字短信:
“他们是天生一对,都是学法律的,都通音律,都爱读书,都喜欢清淡的食物。你,只是过客,注定成不了他生命当中的永恒。离开他,才是你明智的选择…”
这条短信,她冷静的看了数遍,发信之人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发的,应该不是照片当中的那个女孩子发的,可能是拍照的那个。
对,而且,这人还是认得的她的,并且应该是个女孩子。
萧璟欢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不用多深入的想,她本能的就想到了一个人:
郦洛。
那几天长宁和燕家人待在一起,也只有郦洛可以近距离拍到这些照片。
重要的是,这个人憎恨她到了骨子里。
“他们是天生一对,你早脏了,根本配不上他。完完全全配不上。”
这句话一连发了七八条。
这作风,太像那女人的风格。
不理她,直接拉黑名单。
这个女人真的太能无理取闹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从照片来看,靳长宁和这个女孩子,相处的确很欢…一起晨跑,一起用餐,一起看书,一起玩乐器,呵呵,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
想想啊,这么多年了,这个男人也活了三十二岁了,貌似从来没有和除了她之外的女生这么亲近过吧!
心里这么想着,自然就小小不舒服了一下。
心情被搅乱,那已经是肯定的事了。
本想把这些短信给删了去的,想了想,还是留下了,回头再细细的问靳长宁。
她想把这糟糕的情绪给抛之脑后,可没一会儿,手机上的短信又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是另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再看,她差一点惊跳了起来。
是一张床照。
靳长宁和那个女孩的床照。
一个穿着雪白的睡袍,侧睡着;一个露着白净的双肩枕在男人的手臂上。
睡姿很亲呢美好,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小情侣,或是小夫妻。
而下面的拍摄时间显示,正是那天他接了霍思思的电话,神秘失联了一下午时拍的,时间是三点四十五分。
看到这些信息,她手一颤,手机就从手上滑了下去,掉到了桌面上。
那天,她总觉得他还有事瞒着她,果然真的有。
他他他…他居然…
等一下…
不对。
萧璟欢精神一凛,重新把手机给捡了起来,看了又看:两个人睡得这么熟,谁给拍的照片?
难道又是郦洛?
她咬得唇,窝着火,忍着怒,对,在还没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她不生气,虽然照片是这么的挖心,等问明白了再来考虑要不要生气,那才是一种比较理智的行为。
“靳长宁,你最好给我一个可以让我接受的理由,否则…”
否则如何,她吐不出来。
当下,她二话不说,就直接拨了电话出去,自是给靳长宁的。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之前打过去是无人接,现在是关机?
萧璟欢不觉呆住,不安感,在心头越来越重的漫上来。
下一刻,她在办公室内来回踱起步来,考虑了一会儿,才记起该给文卓打个电话的。
“喂,萧小姐,您有事吗?”
文卓在那里问。
“谢天谢地,还好,你的电话是通的。靳总呢?”
她深吁一口气。
“我和靳总分开了。”
“分开了?”
她猛得刹住步子。
“对啊,我现在已经回了办公室。就在外头.”
她听罢,马上挂了电话,走出了总裁办公室,只看到文卓正准备进来。
“靳总没和你一起回来?”
“是啊,半路有人把他请走了!”
“燕不悔。”
怎么又是燕家人?
萧璟欢那双秀眉,不觉皱紧了起来。
652.652,单相思192,信任,我从来不认为长宁会出轨
“靳总没和你通电话吗?”
文卓轻轻地问:
“之前他说他会亲自和你说的。偿”
“没有。撄”
她扬了扬手机,声音极为郁闷的说道:
“我打他手机打不通了。之前还开着机呢…”
真是要急死人啊!
关键时候总找不着他。
这人啊,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可能是没电了。下午的时候,靳总和英国那边通了好几个长途电话。电用光也正常。”
“他包里不是有充电宝吗?”
那还是她给准备的呢。
“一时没发现没电了吧!”
“文卓,你倒是真能给他找理由。”
文卓:“…”
他接不上话了。
无他,就是发现今天的萧璟欢,心情似乎特别的坏,语气也透着恼怒,这是很少见的。
平常时候,这对夫妻,可恩爱呢,互相的体贴之情,可叫人羡慕了。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只不过几个小时没见,怎么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