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她的头,轻轻叹,心里有点郁闷:因为他快忍不下去了。
“其实,好得已经差不多了好不好…”
她看了一眼自己那只脚,小声的说:
“现在只是着地走的时候会觉得疼,躺在床上一点也不疼了…”
他听了却笑了,眼神眨了眨,目光闪了闪,末了,凑过来,低低问道了起来:
“欢欢,你这是一种暗示吗?”
“嗯,既然你都这么邀请了,那我们回房吧…”
什么嘛!
她哪邀请了,哪邀请了?
她想争,她想辩,他笑着点点她的唇:
“千万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
“喂,你不能学我耍无赖啊!”
他笑:“原来你也知道,你很多时候都爱和我耍无赖的啊!”
她无语了,这家伙,现在怎么就这么喜欢呛她,以前那个百般体贴的哥哥呢?
她忽然好怀念曾经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男生,现在这个喜欢在嘴巴上欺负她,喜欢和她斗嘴的男人,是谁呀?
“难道我说错了?”
靳长宁好玩的凑上去亲她。
她躲开。
他见状,笑着马上讨饶了: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是我想你了,咱们回房了好不好…”
哼,退让只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坏人。
得了便宜想卖乖的坏人。
可为毛,她瞪着瞪着就笑了呢…
他见她笑了,一把将她扛起来,回了房。
一场鱼水之欢,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最后的惊天动地,萧璟欢强烈的感受到了他的热情如火…
那一刻,她其实还是不确定自己对他怀有的感情,到底是爱情呢,还是亲情,可有一件事她很确定,那就是,和他相处很舒服,很惬意,很安心…
洗了澡,有点累,她先睡了。
迷迷糊糊中,她叫了他的名字:
他抱着她。
“既然那么早喜欢我,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说?”
他睇着,手指,一直在她滑溜的背上抚着,低低的反问:
“如果我说了,你会接受吗?”
她想了想,含糊的低低一叹:“真的挺难接受。”
这个回答,他是能预料到的,只是当真听到时,他还是郁闷的轻叹了一声,却什么也不说,看着她朦朦胧胧睡了过去,心里则在倾诉:
欢欢,我大你这么多,在你,又一直把我当兄长,所以,爱你,我是有很多顾忌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最初,踏出这一步,我做的有多艰难…
甚至还得承担失去做你哥哥的资格。
在这一场感情当中,我必须孤注一掷,而结果如何,我是不能确定的。
这与我来说,是一场豪赌。
他看着,对着她的唇,亲了又亲,心里一片虔诚:
所幸,命运给了这样一个机会,逼得我不得不赌一次。
所幸,我还算幸运,老天终让我再次拥有了你。
欢欢,很高兴,现在的你,终于认可我了…
549 549,单相单89,日常互动,很温馨;那段爱情,很悲摧
清晨,萧璟欢起来上洗手间,眼睛是半开半闭的,太困太累了嘛,脚根又软,再加上没留心到地上有水渍,脚下一滑,便有惨叫声在房内尖锐的响起。
靳长宁已醒,正闭目养神准备起床,闻之,猛的一惊,飞身从床上跳下奔进。
因为这一滑,原本好得差不多的脚,不可避免的加重了伤势。
靳长宁给她上了药,摸她的头直笑:
“看来,你的脚很享受轮椅带来的快感,为了和轮椅为伍,不惜自残相守,真可谓坚贞不屈啊!”
这份调侃,实在让人激愤偿。
“哎,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在那里兴灾乐祸,笑话我!”
薄薄的晨光之中,萧璟欢磨牙以对,用手指指控着某个坏男人。
坏男人轻笑轻叹:“这哪是在兴灾乐祸了,分明就是苦中作乐。可怜我好不容易把你养好了,才稍得了一点甜头,现在又得养你好几天,其实我比你倒霉好不好…”
秒懂的萧璟欢羞红了脸,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叫出一句:
“靳长宁,你你你…你在动什么歪脑筋?”
坏男人笑容深深的,手上轻轻给她揉着,嘴里则煞有其事的说道:
“欢欢,你要听得懂我的话,那证明你的思想也不是怎么纯洁滴…”
晕,居然还倒打一靶。
萧璟欢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我早说了,我现在已经算是被你彻底污染了。”
美好的清晨,就这样在两个人的斗嘴当中开始了。
很平淡,但,很温馨。
洗漱完出来,保姆阿姨已经给做了一桌好吃的。
萧璟欢坐下后,一边吃早点,一边和靳长宁打起商量起来:
“怎么办?这样在家待着太无聊了,我能不能去上班,磨掉点时间。”
一个人在家太久,真的挺没劲。
她想了又想,还是想去上班。
本来,刚刚没摔这一跤的话,肯定能上班了,现在又摔伤了,她不确定靳长宁是怎么想的。
靳长宁见她装得这么可怜,笑着亲了她一下,同意了:“也行。省得我一心挂两头。把你监管在我的眼皮底下也好。”
“什么叫监管?我又不是小孩?”
她有点不大乐意他的用词。
他刮她鼻子说:“在我眼里,你和小孩差不多,瞧,上个洗手间都能摔成这样…我算是服了你了。”
萧璟欢白了他一眼,用一个假笑横着:“啧,靳总,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啊,原来你还有和小孩上床的怪癖…思想是不是也太邪恶了…”
靳长宁顿时哭笑不得:“…”
忍不住又伸手欺负起她的脸来。
“对,你真相了,我就爱欺负你这个坏小孩了…嫩嫩的,欺负起来带劲儿…”
她忙救自己,嘴里发出了阿呜阿呜之声,就像被惹火的小宠物猫一样,看得靳长宁直发笑。
早餐后,萧璟欢坐着轮椅,乘坐靳长宁的车,去酒店上班。
到了之后,再由他亲自推着进去的,面子够大有木有。
进了办公室,更是收获了一片问候。
工作是琐碎而忙碌的,萧璟欢虽不是特别喜欢,但也已基本适应。
以前,她的生活节奏是这样的:忙起来昏天黑地,夜以继日;闲起来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现在呢,清晨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下班,生活简单,但,很充实。
她似乎渐渐的就喜欢上了这样一种有规律的生活…曾经“枪林弹雨”,惊心动魄,充满不确定刺激因素的日子,似乎就这样远去了…
又一个清晨。
早餐桌边,萧璟欢刚坐下,主卧那边手机响了起来,她走路还是不便,那脚最近这几天好起来很慢,就叫了一声:“长宁,给我把手机拿一下。”
在卧室的长宁应了一声,出来,神情有点怪。
“谁的?”
“楚亦来的。”
“要不要打个赌?”
萧璟欢眼神一亮:
“他肯定是想来和我说他前女友的事了。”
“我打赌,他是来求情的!”
靳长宁坐到边上,开吃起来。
“求情?”
萧璟欢迷糊了:
靳长宁笑得,没给解惑,只示意:
“按免提,先接电话。”
她疑狐的瞄了一眼,按了免提:
“喂,楚亦来?大清早的,有事吗?”
“璟欢,早上好啊…”
“那个,是这样的,我打这个电话呢,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那语气,像是很难启齿似的。
“请你撤诉!”
“撤诉?”
她纳闷的看向吃得悠哉游哉的男人:
“撤什么诉?”
“怎么,你不知道吗?”
楚亦来语气有点惊诧。
“之前不是有人撞你吗?那个耿丽雯已经被派出所抓了,你们也对她起了诉…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事,是靳长宁做的对吧?”
这件事,他们的确是报了案的,只是她没想到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了。
是吧?
她用眼神询问面前这个男人。
靳长宁挑了一下眉,点下了头。
呵,他居然没对她说。
“怎么,你认得耿丽雯?”
萧璟欢好奇的问电话另一头那个男人。
“嗯,我认得。”
楚亦来在那里嘘了一口气:
“她是薛筱玉的亲生母亲。”
这个回答,让萧璟欢极为意外,细一想后,又懵了:
“不对啊,薛筱玉的母亲不是早死了吗?”
“死掉的其实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耿丽雯才是她的生母…这里头的原因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我们能见面详谈吗?”
他请求,态度非常的诚恳。
“几点。什么地方?”
“九点,蓝山咖啡店。”
“好,我会准时到那里。”
挂断之后,她看到身边的男人盯着自己,声音不咸不淡的问了起来:
“这件事,你真要查下去?”
“为什么不往下查?”
她愉快的吃了起来。
“没有人委托你查,不是吗?”
“是没有人委托,但我很想给死者一个交待的。薛筱玉死得真的是太惨了。”
靳长宁深深睇了她一眼,把嘴里的食物咽下之后,忽然问:“欢欢,你想过你以后的职业规划吗?”
她喝了一口汤,抬头接视道:“你这是想问我以后还做不做解剖师吧…”
这份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她想,与他,肯定是不希望她再碰这个行业的。
靳长宁点下了头。
萧璟欢又夹了一个烧卖,蘸了一点醋,咬了一口:
“嗯,我还没想过。”
“欢欢,咱们能不做就不做了,好不好?”
这话,带着请求的味道。
萧璟欢不由得深深瞅了他一瞅。
从小到大,这个人从来没对她的人生方向,指手划脚的干预过,总是她作什么决定,他就在背后给予支持,何曾提过要求。这是他第一次想要用他的意志来影响她的人生选择。
“哎,我记得你好像写过一篇论文的吧,说是鼓励女性有自己的事业的。”
她嚼着食物,脑筋急转着,最后拿这个来堵他嘴。
靳长宁甚是无奈:
“对,我是写过:女性该有自己的事业,该成就自己的价值。
“但是,欢欢,除这份职业,你还可以有更多的选择的,不是吗?
“比如留在酒店帮忙…
“又或者,你可以重修你的临床专业,往你向往的那个脑神经外科再发展发展…
“比起解剖台,我更希望你能站在手术台上,为解决别人的疾病痛苦做出贡献。”
反正,他就是不太赞成她从事现在这份工作。
她暗自叹了一声,心思几转之后,感觉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最佳时机。
“哦,我知道了!”
为了表示对他意见的尊重,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会好好想想你的建议的。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反正现在,有关薛筱玉那案子,我是一定要查个清楚的。
“所以呢,等一下麻烦你送我过去,然后,你去上班。等我和他谈得差不多了,我自己再坐车去酒店,这几天,你的行程满满当当的,就不要再为我耽误工作了。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把他还没说出来的话全给堵住了。
靳长宁见状,也就不再多说其他,这事,来日方长。
“那等一下,我让文卓过来接你。要不然我会不放心的。”
他的确不能陪她去,事情实在太多了。
好吧好吧,这个她没意见。
蓝山咖啡店。
靳长宁把萧璟欢送到之后,就离开了。
没要咖啡,只要了一杯纯净水,萧璟欢看着面前憔悴的男人楚亦来,没有追问,感觉他神情恍惚的,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半晌后,见他仍闷声不响,她有点按耐不住了:
“你到底想和我谈什么?”
楚亦来终回过了神,在喝了一口咖啡之后,说:“想和你说说,我和薛筱玉的故事。”
萧璟欢挑了一下眉:“那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理了一下头绪,楚亦来终于徐徐的说道了起来:
“楚家是一个大家庭,我爷爷一共生了三个儿子,我父亲是最大的那个,我还有两个叔叔,他们膝下都有两个儿子,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楚家以前的家业不是很大,全是因为楚家的子女娶了富贵人家的孩子,几代辛苦经营之下,慢慢强大起来的。
“现在的楚家,大部分股权还拿在我爷爷手上,所以,无论是家里头,还是在公司,都是我爷爷说了算的。
“一早时候,我母亲就跟我说了:我得娶一个大家闺秀,这样有助于巩固大房的地位。
“三年前,在英国伦敦通过我爷爷的助理,我认得了还在读研的薛筱玉。
“那是一个聪明懂事,特别能干的女孩子。虽出身普通,但最初,她真的很吸引我。
“认得没多久,我们就相爱了,且,彼此对对方都很满意。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
“那时,我是有想法的,打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她求婚,和她结婚生子。
“虽然,在生活习惯等方面,我们仍有一些差异,需要磨合,但我相信,时间久了,她能融进我的生活当中。
“后来,一次宴会上,我们都喝醉了酒。”
楚亦来说到这里时,幽幽轻叹了一声,脸上浮现了痛苦之色:
“就那天晚上,在酒店,她被一个说是喜欢她的男人迷~奸了。
“我醉了一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她不在我身边。
“出来找时,正好瞧见她在和那个男人吵架,看到我之后,就慌不择路的跑了。”
之后是一阵沉闷的静默。
相信发生这种事,与任何一个在乎女朋友的男人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与当事人更是痛不欲生的。
楚亦来取出了烟,神情是郁郁的:
“介意吗?”
萧璟欢不喜烟,但是,她知道,烟对于心头生痛的男人来说,那会给于某种纡解,所以,没有拒绝:
他抽了一根,吐出一团白烟后自嘲一笑,靠在那里继续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