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欢有一种要踩地雷,且,随时随地就要爆炸的那种。
“这要问你啊!”
果然是因为她。
她忽就心肝发颤了:难道,也是因为白天那则绯闻吗?
“爸…您怎么也在这里?真是难得啊…那个,让我猜一下哈,您该不会在这里终于也占得一席之地了吧…”
她往父亲身边一缩,拥着父亲调侃起来,想把这气氛给搞活了,自主的就把母亲那问忽略掉了。
这边这处别墅,是母亲的新别墅。是易梵过世之后买的。另外那处别墅,是她和易梵生活过的地方,她搁置着,并归入了小弟易中天的名下。没在里头住,大约是怕触景伤情。
这边买了之后,她和哥时不时会来住一住,不过,父亲从来没来过,今天好让人意外,居然能在这边看到父亲的身影。
“别想转移话题。”
这回,父亲大人貌似并没有卖她账,很有默契的配合母亲大人板起了脸。
她只能无辜的眨眨眼,小声的问道:“我做错什么事了么?”
“刚刚是楚夫人打来的电话,他们想向我和你妈提亲…”
萧至东揭晓了答案。
萧璟欢顿时瞪大了眼,马上坐正了惊呼出声:
“什么?提亲?”
这玩笑,可真是开大了…
题外话这是今天的更新。还有一更。
536.536,单相思76,在公是助理,在私是太太,你怎么会不知道?
靳媛斜眼瞪着,抱胸道:
“你们俩的消息被网上那么一曝光,楚家立马就表示了这个意思。你自己说说吧,怎么解决?”
萧璟欢噌的站了起来,态度坚决无比:
“当然得拒绝啊,这还用想的吗?偿”
开什么玩笑,嫁楚亦来,那家伙,比靳长宁还要不入她的眼好不好?
“用什么借口?”
靳媛淡淡的再次逼问。
呃,社交场合上,拒绝人,是一门技术活。
这件事,处理不好,就得结怨家拉仇恨。家族和家族之间更敏感。
萧璟欢咬起了唇来,心里早把那楚亦来给骂惨了。
“我女儿还小,我们俩还想留她几年。这话妥吗?你那岁数明摆着的。说你有男朋友了?这倒是可行,但你是不是该拿出一个像样的男朋友来公布公布?”
哎哟喂,听到这儿,萧璟欢一下明白了,合着,妈这是变样的在逼她给了靳长宁一个名份啊!
她马上往父亲肩膀上倒了下去,不说话了,脸苦着,拉长着,想到那家伙爱理不理的小样,心里有点来气。
萧至东摸了摸女儿的头颅,在这张小脸上,瞅到了一些苦恼之色,脸色不觉缓了缓,遇上这种事,这丫头心里想来也有气的,遂就打了圆场,把话题岔开了:
“怎么没和阿宁一起回来?”
“哦,他有事应酬去了!”
她懒懒的回答。
“应酬?公司今天的行程当中,没有任何酒会餐会安排啊!”
对于靳长宁的一般行程,靳媛这个做董事长的,每天都有一份行程表。
“他说,那是私人应酬。”
“私人应酬怎么不带上你?”
靳媛的心思是何等的敏感:
“因为今天的新闻,阿宁生气了?”
“什么叫不知道?”
靳媛极度不快,很想去戳女儿的额头:
“在公,你是助理,在私,你是太太…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不对,你们俩,这是吵架了?”
“没,只是彼此需要冷静冷静。”
她剥着手指,转而抬头道:
“妈,我和他之间的事,您和爸能不管吗?
“现在,我需要时间想通一些事。
“您懂的,很多事,别人看来是这样的,我看来是那样的。想我的想法得到转变,光听你们说没用,主要还在我心里怎么转过那个钮。
“妈,我不是十六岁,心性不成熟,做事凭冲动。我是快二十六岁了,不管是思想,还是阅历,都不浅了。好好想一想,很重要。真的。”
靳媛和萧至东听得这番话,对视了一眼。
“那你说一说,楚家那边怎么解决?”
做母亲的,再次问到了这个问题。
“这事吧…”
萧璟欢琢磨了一下:
“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你们放心。”
这天晚上,她还是有回市区公寓的,父母让她必须回家去。
靳媛说:“距离远了,心会跟着走远。有任何矛盾,回家解决去,别在娘家待着。”
不过,在餐桌上,他们讨论了一下在哪个区给买别墅这个事儿,还让她自己选,具体的房型户型配套设施的照片都有,只是她心情怏怏的,说了一句:“等以后再说吧…”
男当事人都不在,选爱巢这件事,应该是男女双方一起有商有量的讨论才比较好。
萧璟欢回到家九点不到,迎接她的是空空的、黑黑的屋子。
靳长宁这层公寓房,就这么一点面积,对于从小住惯了豪宅的人来说,真心不大。
她呢,无论是父亲那边,还是在母亲那边,所拥有的闺房、书房、衣帽间、起居室,那一整套加起来,有几处比这边要大上很多。
从很小时候,萧璟欢就深刻认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家的温暖与否,和屋子的大小,不成正比。
那是她从一个同学身上感受到的。
那位女同学,家里不过一百来个平方,住了四口人,父母,两姐妹,空间是狭小的,但他们一家四口,亲密无间的生活,却是叫人艳羡的:
早晨一起吃饭,白天一起忙碌或学习,晚上围在一起说一说这一天发生的事,然后,熄灯睡觉。
日复一日,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那份和和美美的幸福,是钱物所买不到的记忆。
无价的记忆。
那是她向往的生活。可惜,从来没真正得到过。
现在,她越发的感受到,没有爱的屋子,再小都是空的。
萧璟欢洗了一个澡。
晚上九点多,她拿起手机,发现上头有未接来电,一看号码,居然是楚亦来的。
上午,下午,还有之前没多久,她曾一再给这个家伙去过电话,不过,人家手机关机。想来现在是开机了,知道要来给她回电了。
她没多想,就给去了电话。
那边,楚亦来很高兴:“璟欢,你是不是找过我?抱歉啊,之前一直关机,才开机呢…发现有来电呼入过,我马上给你回了电话,可惜,你没接…有事吗?”
有一些声音传了过来,他似在餐会上,或是酒会上,或是酒吧,总之,他在人群噪杂处。
也是,夜生活才开始,像他那样的成功男性,怎么可能早早的跑回去睡觉,那也太太太辜负良宵了。
如果在国外,这个点,她一定也泡在外头,可惜在国内,没有闺蜜的日子,能出去往哪儿玩——貌似,她也过了那种特别贪玩的年纪。
“有事,当然有事…”
萧璟欢很不友善。
那边,楚亦来也隐隐感觉到了。
“楚亦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她的语气,绝对是不阴不阳的。
“交代什么?”
这人故意在装糊涂吧!
“网上的这些新闻,我希望你能尽快清理掉。楚亦来,在我答应和你出席宴会时,我想我和你有一再确认过的,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对吧。结果呢,这种事就是发生了。”
“新闻?什么新闻?抱歉,我现在国外,才下飞机没多久,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啊…”
电话呼叫保持着,某个人似乎真去看新闻了。
萧璟欢淡淡的把手机拿过来又瞅了一眼,心里暗骂:你就装吧…哼!
没一会儿,楚亦来的声音传了过来:“抱歉,真是抱歉,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璟欢,你放心,这事,我来处理。回头我向你陪罪。”
“陪罪就不用了。只不过我们萧家人,没一个人爱抛头露面,让人来评头论足的。我父亲从小到大还没把我放到媒体面前过。这一次出的又是这种不清不楚的流言,楚亦来,呵,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用几声冷笑,表示了自己的极度不满,
“你放心,绝对放心,明天这些贴子一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保证。”
楚亦来在那边信誓旦旦。
“但愿。”
她不快的挂了电话。
楚亦来在电话另一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边上还有人起轰:
“哎哎哎,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不可一试的楚大少居然也有向人低三下四告罪的时候,真是太叫人大开眼界了?”
“是啊是啊,这是谁啊?能让你小心的赔不是?我可从来没见你这样过。”
楚亦来笑笑:“失陪一下,有点小事要处理处理。”
他走开了,心里却有无限感慨。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的是太大太大了,他楚亦来本身就是一个出了名的公子哥儿,商业新秀,多少人想巴结,想和他闹出一点新闻,都是苦无机会。这一次呢,他一不留心被人拍了几张亲密照去,得到的是指责。
可他又是高兴的,因为不少人在那则新闻下留言了,说:这是郎才女貌,更是珠联璧合。
想想啊,萧四小姐的第一次绯闻对象是他,他的骨头不由得就轻了起来。
他看了好几页评价,心情舒畅啊,可惜啊,得删,为了不至于把人家萧四小姐惹怒。
“喂,老古,帮我做一件事…把发我绯闻的那个记者给我找出来,还有,把那网站的负责人的联系电话也给我一下…”
萧家人都不喜欢高调,想要和这位千金小姐有进一步的发展,貌似得投其所好。
537.537,单相思77,夫妻相处,该有的一个准则是什么你知道吗?
挂了电话,萧璟欢上了网游,很想找海阔我独行聊聊天,可惜啊人家没在线上。
等了有一个小时,他始终没上线。她等乏了。下线,决定好好的冷静冷静。
后来睡去了,靳长宁什么时候回的家都不知道撄。
日子平淡无奇的过了起来。
两个人相敬如冰的冷静了好几天偿。
早上,他会喊她起床,买好早点,可再不会和她多说话。吃完就走。
在公司,交代事情的时候,总是言简义赅的,没一句废话。
晚上下班,这几天,他一直没回家煮饭。都有应酬。可具体是什么应酬,抱歉,不是公司行程单上的安排,她完全不知道。
每天晚上回来都晚,都在九点之后,一进来,就去洗澡,洗完澡就进书房,门一合就再也不出来了。当然,夜宵是别想再有了。
萧璟欢唯一的乐趣是,每晚上找独行兄聊天。
有时他在,有时他不在。
在的时候,他们或聊天,或是去打怪发泄一下;不在的时候,她抱着抱抱熊发呆,想一想今天一天做过的事,时不时会在私下里分析分析那个男人的言行举止。
关于网上那点绯闻,那则新闻已经被删了,整个网络已被完完全全处理干净了。
楚亦来回过后曾找过她,想负荆请罪,她推说工作忙,一口拒绝了——在这敏感期,她不想再多生是非,还是没事打怪比较有意思。
“独行兄,你是怎样一个人?”
某一天,打完怪,萧璟欢好奇的问了一句。
“就是平常生活当中,你会和你爱的人,斤斤计较吗?要是你的爱人得罪了你,你会和她冷战,不理她吗?”
对于男人,她了解的总归是不透彻。
虽然她是心理师,虽然,看一般人,她可以看得很透,可是,这个萧长宁,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貌似,她对他的好奇心,也因此越来越重了。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总觉得他是她所熟悉的人,可事实证明,他的很多方面是她所不了解的。而正是他那些让人觉得陌生的地方,正深深地吸引着她。同时,她又在排斥这种被吸引。
反正,滋味复杂。
“这要看情况。”
海阔我独行回一句。
“也就是说,你再如何包容她,可一旦她触到了你的底线,你还是会生气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她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海阔我独行回答道:“我可以包容,但她也必须学会自我检讨。给她一定的时间,让她意识到自己错在那里,我认为很有必要…是人,谁都犯错,知错能改,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她想了想:“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个概念太笼统了吗?”
海阔我独行:“怎么说?”
她:“错与对这个问题。往往是相对的。你认为她错了,她认为自己是对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两个人之间,在认知方面,很难得到统一的吧!就是俗称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旁人来判断,也不见得能判出一个正确的结果来…”
海阔我独行:“尽欢,夫妻相处,该有的一个准则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又想了想:“你先说说看,在你眼里的夫妻准则是怎样的?“
海阔我独行:“互相扶持,互相宠爱,互相依靠,互相谅解,互相取暖…”
她:“哦…”
海阔我独行:“你和你的他,怎么了?”
她托着下巴考虑了一番,才打了一行字:“也没什么,就是他不搭理我。我呢,我也没去搭理他。几天下来,总觉得这样过日子感觉怪怪的…”
海阔我独行:“怎么怪了?”
她呆呆的望着那几个字,想了想那感觉,迟疑着就打下了一行字:“感觉回家心里空空的。屋子变得冰冰冷的。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家里只剩下我时,我就觉得那不是家,只是被冠了‘家’这个名目的空房子而已。”
她反省,会出现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之前他太黏人。突然不黏了,所以,就不习惯了。
海阔我独行,先是给了一组省略号,然后又回了一句:“那你想过没有,你有可能是爱上他了呢?”
她呆了一下:“爱上他?”
海阔我独行:“嗯!”
“不太可能。”
“我喜欢的是邵锋。”
“邵锋已死,人的情感会转移。重要的是,你和他有感情基础。喜欢之情可以进化为爱情。”
她表示怀疑。
海阔我独行:“为什么不可能?”
她发了一个发抓的表情.
海阔我独行:“你们上床了是吧!”
她囧脸,和一个男网友谈这种事,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海阔我独行发了一个问号:“害羞?”
她又囧了一下:“只是觉得诡异。”
海阔我独行发了一个微笑:“不用觉得太诡异,我们可以用冷静的思维,客观的看待两~性问题…”
她:“好吧!”
海阔我独行:“如果你对他没感情,你可以允许他一再的亲近你,一再的和你上床吗?”
一时陷入了深思。
她是怎样一种人呢?
是那种认准了那个人,就会一心一意到底的人,在这个品质上,她和哥哥,都像极了母亲。
之前爱着邵锋,他没了,她对爱情就没了想法,这两年,从来没有人能走近了她…靳长宁是邵锋出事之后,至今为止第一个和她有了这样一层关系的人。
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那么之后那几次呢?算什么?
她皱起了眉头来。
书房,靳长宁看着那省略号,挺期待她的回答。
那边,好一会儿才发来了一条信息:“我觉得他越来越邪恶了,把勾引这个戏码已经修练的如火纯青。”
正在喝茶的他,因为这句话,满口茶水全喷在了显示屏上。
居然把责任全推到了他身上。
呵呵,好吧,是他勾引的,问题是你得愿意配合,我才能勾引成功吧…
这坏妮子!
正想着呢,那边又发来了一句话:“我意志力薄弱,他手段高明,总能轻易把我勾搭上床。其实,我明明不想这么做的,可等回过神时,不该发生的事全发生了。而我还没办法对他生气。”
最后还给配了一连串的眼泪。
靳长宁又气又好笑,打了一句话回去:“一句话,他对你有没有用强?”
她:“没有!”
嗯,这回答,还算老实。
靳长宁唇角一勾:“所以了,你被推倒,不是他本事大,而是你心里有他。”
一串省略号后,她给了一个郁郁的表情:
“可我不爱他…有很多男人,在爱一个女人时,同时还能和另外的女人上床。所以,有人认为,某些男人,会把灵和肉是分开,难不成,我有这种怪症…哎呀,头疼死我了…”
他才头疼好不好。
以他看来,这死丫头心里明明有他,可结果呢,就是死不承认。
他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享受他带给你的肉体上的快感的是不是?”
她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独行兄,你说的也太太太…”
他勾唇一笑,眼中泛起柔光:“如何?”
她回以一个叹息的表情:“让一个女孩子承认这种事,是很难为情的。好了,我先下了,头疼,好像有点小感冒,睡一觉,也许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