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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撕扯上了他的心。

靳恒远站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气。

这世上,他最不想面对的一个人,就是她。

那些故意深藏起来的记忆,在这一刻,不可避免的从心的深处,被冷不伶仃挖了出来:

从认识之初起始,她便用一股子打不死的小强精神,一点一点进驻到他的生活中,用那美好的笑容,在他一片空白的感情世界留下了她的影子。

从有点烦,到慢慢认同,到允许她靠近,到承认她是女朋友,到习惯她介入,愿意亲近与她,那漫长的数年,她是他身边唯一能给他带来笑容的女孩。

那样的发展本来挺好。

只是后来呢…

他不愿多想,也不愿面对。

可,不愿,不代表就能永远避开。

这些年,他时不时会到香港办差,少有回靳园。通常会住酒店。住的酒店,通常也是临时决定的。他不想让任何人找到他的行踪。

但,终究还是遇上了。

油箱那边,传来了漏油的声音,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汽油味,紧接着,身后冒起了一团火…

他看到了,心头一惊,忙去扶她:

“快出来,后面着火了。”

手扶上了她的肩膀,那上面全是血水,似被震碎的车窗玻璃给划破的,抓在手上,那是一阵黏绸。

“我,我出不出来,出不来…”

顾丽君也嗅到了火的味道,急的脸孔一下子没了人色:

“阿珩,我安全带解不开…”

她拼命的按着安全带,可它就是没反应。

“别急…坐好,我来…”

他探进去,越过她的胸部,用力一扯那安全带接口,松了…

“快出来。”

他催着。

她动了一下,却整张脸全拧紧了,并惨兮兮的叫起来:

“我走不了,脚疼…”

靳恒远低头看,她的脚上,全是血…

没多想,他直接将她从座位上抱下来,而她的手,自然而然就圈了上来他的脖子。

急步走到路边才定下身形,那车,轰的一声,在他们眼中炸开了。

幸好他们动作快了一步,若再迟上那么一小会儿,那还得了。

靳恒远的心,为之一阵狂跳。

以前,面临生死危机时,他从来没有那种害怕感,现在呢,他竟怕了——这大约是因为在这世上,他有了

另外一种难以割舍的眷恋了,于是就生了贪生之想。

靳恒远转头,心惊肉跳的看了一眼那熊熊燃烧的车子,再回头看手上的顾丽君:

这个死里逃生的女人,正用一种痴痴然的目光,深深的睇着他,脸上血水肆意在流下,将那脸孔映衬的格外的楚楚可怜。

眼泪,在她眼窝聚集。

多年不见,她没了当年的丰润,清瘦的让人心疼。

“阿珩,记得那次你带我去登山吗?我脚崴了,你就是这样把我从山上抱下来的。那天,你说我好轻。现在我比那时更轻了。阿珩,你怎么舍得不理我这么多年…”

她睡了一下眼,晶莹的泪水,滚滚落了下来,声音带疼的轻颤着。题外话明天见。

191,当时砰然心动,原因复杂,他劝她:忘了吧,没回头路了

靳恒远默不作声,来到公交站点,几个等车的市民,有让出座位的,有打救护电话的…

他轻轻的将她放到了座位上,此刻的她,满身是血,受伤极为的严重添。

“先坐一下吧!救护车应该很快就会到的。”

他置若未闻,没作任何回答,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转身要走屋。

顾丽君立马抓住了他的手,紧张兮兮的:

“你要走了吗?别走好不好。阿珩,别走。”

声音是涩涩,哑哑的,浓浓哀求之意溢了出来。

靳恒远低头看,那只纤秀的手,手腕处,数处刀疤,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他听说过的,曾经,她产后抑郁,几番自残要自杀,终被人救下…

那个自信满满的女孩子,已不复存在了。

他在心头暗暗一叹,抽回了手:

“我去车上取点东西。你在这里坐一坐。”

他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车,步履沉重,就像有一座山,压在心窝上。

过去的一切,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面前,那些快乐的,痛苦的,纠缠在一起,压迫着他的心脏,撕裂着他的灵魂——

如果非要说他对顾丽君没有半分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三四年的时间,那个女孩,是他唯一交往的对象。

那时,她用她的十二万分的耐心,以及甜甜的笑容,一日复一日的侵蚀他的灵魂,让他渐渐荫生了想结婚的想法,最后,逼得他和父亲对立起来,甚至想过将她带去国外,当那一切的一切从来没发生…

是的,仅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娶了她。

因为自责,因为想弥补,因为他觉得他该担起那份责任…

可如果真娶了呢…

那他真的就会万劫不覆…

靳恒远心思繁杂的来到自己的车边,开门,取了自己的公文包,以及手机。

手机上显示有一通未接电话,是苏锦的来电。

他本想打保险公司电话,翻看到后,一边往公交站台走,一边打了回去:

阳光照射下来,很暖。

他的心,却像被冰块镇过似的,冷得厉害,却因为她的声音而又层层生暖。

“恒远,快中午了,你中饭回来吃吗?”

温温柔柔的声音,通过电波传了过来。

那是让人觉得舒服的召唤。

他听着,看了一眼四下里的交通情况,吐着气,很想将心头压着的那团难受吐出去。

这一刻,他极想马上回去,将她抱进怀,可他却不得不留下来处理这一团乱:

“恐怕不能了。我这边有点事。处理完才能回去。你让厨房给我留饭,可能,回去会有点晚。”

她答应着,却没挂电话,而是纳闷的问了一句:

“你在哪?身边怎么那么吵?还有警报声。”

“嗯,闹市区,有车子闯红灯,我的车也受了波及。头扁了,我得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了…”

他据实以报。

“怎么又出事了?”

那边,苏锦吓了一大跳,急忙问。

“你人没事吧!”

“没事!好好的。”

他脸上微微一笑。

“不行,你这人,有太多不诚实的记录了。害得我现在都没办法信你了。这样,你马上拍个照给我传过来看看。”

苏锦不放心,生怕他又蒙她。

现在的他,哪有心情有玩自拍,他从来不是那种臭美的人,可是为了安她的心,他还是轻叹一声答应了:

“等着!”

他站定,先了一个角度,自拍了

一张,给发了过去:

“没事吧…还是那样帅的,三百六十度没死角。”

故意幽默了一句。

哪怕此刻,他的心情,其实很差。

那边,苏锦松了一口气,轻轻嗔了一句:

“你怎么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这么自恋啊?出了车祸,还能这么快活。真服了你了。”

他笑笑,因为她,他才自恋啊!

那傻丫头,怎么时候才会懂?

“我这人没被撞坏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当然快活。”

“行了,你少在那里贫嘴。记得啊,办完事,早点回来。我得好好检查一下你,看你有没有撒谎。”

“知道了!唉,小管家婆,怎么现在越来越爱管着我了?”

他故意一叹。

苏锦轻轻一笑:“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我会管你一辈子的…”

“好,那就管一辈子。我乐意之极。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

“嗯,回见!”

“回见!”

收起手机,靳恒远抬头,收起了唇角的淡笑。

顾丽君在看他,眼神是那么的忧伤。

靳恒远恍惚了一下。

有些记忆,被翻起。

曾记得初见,她笑容如花撞进了他怀。

曾记得她回眸大笑,灿烂顽皮尽数写在脸上。

曾记得她满脸娇羞,赖在他肩膀…

曾记得她热烈如火,将他深吻…

曾记得的很多,都被他深藏。

因为他想放下,当时砰然心动,原因复杂,他的心思,并不若她想象的那么单纯。

如今呢,记忆在,情已淡,心情早不复当年了。

医院,靳恒远处理了一下擦伤的手臂,然后,去了病房。

医生说:“顾丽君的脚,伤的厉害,需要住院观察一下。你是家属吗?去办一下手续吧!”

他摇头:“不,我不是。家属在来的路上。”

不久之前,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萧至东:

“我在XX路出了点车祸,和顾丽君的车撞到了一起。大奔烧没了。她人没事,现在医院。VIP病房这边。你要是不方便过来,就让顾栎华走一趟。这边需要家属接收一下。我得回去了。小苏会担心的。”

“知道了。我会亲自过来。稍晚一会儿。小远,你先帮我守一守她。”

这是他的回答。

为什么要让他守一守她?

他没问,匆匆把电话挂了,而后,静静望着窗外。

父与子的关系,会演变成这样,那是他们谁都不想看到的。

可生活,就是给了他们这样一种难堪。

病房,顾丽君在挂盐水,脚伤严重,刚打了破伤风。

靳恒远轻轻走了进去。

神情蔫蔫的顾丽君看到他进来,立马坐了起来,哭得红红的眼睛,一下放出了亮色,就像初升的朝霞,层层提亮:

“阿珩。”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

可他听着,却是那么那么的别扭,浓眉跟着蹙起。

站在原地良久,他才走了过去,手上抓着一瓶饮料,待走近,递了过去。

顾丽君接过,双眸一下红了:因为那是她喜欢的柠檬口味。

她掩了掩嘴,有呜咽声从嘴里溢出来,更有水气在眼底聚集起:

“六年了,阿珩,有句话,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

带着哭声的嗓音,是极撩人的。

靳恒远双手插袋,看着,淡淡截下了话:

“既然你也知道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不管你现在再想说什么话,那都已经迟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管当年如何,一切皆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话说的,真够绝情。

顾丽君的唇抖了好几下,没办法将他和当年的他联系起来。

当年,他说过的话,难道他都忘了吗?

“你真觉得一切都过去了吗?”

她问的痛苦。

“与我。是。”

他的回答,沉静无比。

“可我还活在那个时候。”

她几乎是呐喊出的声,心有不甘,更满怀不信。

他听着,转开了头:

“抱歉,这事,我怕是帮不了你了。”

她张了张嘴,似有点不相信他这么无情,目光表达的就是这样一个意思,想了想,却吐出了那样一句话:

“阿珩,我想过要和你去英国的,真的…可是,那一次,我…”

靳恒远语速比她快,眉是蹙紧的: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请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那便是你的选择。”

“不是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的选择,那绝不是我的意愿。”

顾丽君拼命的叫着,摇着头:

“我的选择,永远是你…”

她拔下了手上的点滴,猛的扑向他,抱紧了他。

紧的不能再紧!

她生怕,一放手,他就会跑得无影无踪。

靳恒远一动不动,棱角分明的脸孔极度冷漠,声音极度冰冷,只扔出三字:

“请自重。”

这样的他,让她痛苦万分。

刚刚在车祸现场,她看到他在通电话时,神情是那么的温和可亲,可现在的他呢,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以后,我们不需要再见,也不需要再有任何沟通。”

他低头,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剥离。

用的力道很强,生生就弄疼了她。

是的,他在逼她不得不松手。

痛苦在她脸上弥散开来,哀哀的,笼罩住了她的脸。

她感觉,她这是要完全失去他了…

靳恒远在这个时候转过了头,与她对视着,却是一脸平静无波,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相恋多年的初恋情人。

紧接着,几句语重心长的话,自他嘴里静静吐露了出来:

“忘了过去吧!好好陪着璟祺长大。

“不管你的婚姻过得下去,还是过不下去,那始终是你生出来的。

“不管你当初是迫不得已,还是心甘情愿,他已经降临在这个世上。

“在你为了保下顾栎华,而选择走上这条路时,你就应该有这样一种心理准备。

“这世上的事,鱼与熊掌,不可皆得。没有回头路了。

“你好好歇着吧,会有人来照顾你的。我先走了。”

他转身要走。

她拖着受伤的脚,张开双臂拦了去路,任由眼泪,滴答滚落,她的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

“难道我就应该在一个老男人身上耗尽我这一生吗?你让我如何心甘。我才三十二岁。你这是要让我在无望中等死吗?”题外话第一更!

192,不要以为我是傻瓜,可以一直任由你们捏扁搓圆 (要看)

“你可以自救。”

靳恒远直视,目光深不可测。

“自救?”

她涩涩而问:

“怎么自救?屋”

“那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丽君,你现在的生活如何,已与我无关。我也不可能再成为你的救命稻草。五年多时间,我们早已撇干净。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若没有必要,我们不要再见。”

扔下一句绝情绝义的话,他无视她脸上的痛楚,转身绕开添。

门开,一个拳头,狠狠往靳恒远脸上砸了下来。

他没设防,被打了一个正着,脚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