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交往也是一种交往。
“啧!”
杨葭慧上下打量:“你这人眼光那么挑,那位王老太太,那样一个古里怪气的人,能有什么好男人介绍的啊?居然就看上了?说,人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住哪里?什么职业?有没有车房?有没有存款?独居,还是和父母住一起?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
“哎,你在调查户口啊?”
苏锦无奈瞪她。
“作为死党,我得替你严格把关。瞧瞧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被人骗了,说出去,我会很没面子的。”
杨葭慧笑嘻嘻摸她头。
“呀,别闹!”
“快说快说…”
“没啥好说的。说了你会骂我!”
“哎哎哎,你不会是看上了一个没房没车没钱的三无男人吧!”
杨葭慧警觉的叫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苏锦手上的手机其实并没有挂断,她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全被电话另一头正在喝着法国著名红酒“红颜容”的靳恒远听了一个正着。
他无奈的白了一下眼:
这谁啊?
好势利!
39,他偷听,娶个老婆真是不容易
相比之下,他家老婆可爱多了,嗯,也傻多了。
有时,他会想啊,那天,要是和她相亲的不是自己,是别人,正巧,她看着也顺眼,也要求马上结婚了,人家也有了那样一个意思,那她岂不是就被别的男人占了去?
每番想到这里,他就有点后怕呢!
那傻丫头,有时尽干傻事,幸好遇上的他,要换了别人,她这样糊里糊涂结婚,十有八~九得悔青肠子。
他这边,思绪如潮。
电话那头呢,某闺蜜已然在头头是道的训叨他老婆了:
“喂,你别这么想不开好不好,看了那么多条件好的你没要,单单看上一个穷汉子?女人嫁人为什么?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吃得好睡得好过得好。贫贱夫妻百事哀,别学我好不好,和一个穷爷们纠缠了那么些年,最后还是因为经济原因分了。苏锦,我可告诉你了,以你的条件,一定得选个好的。将就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马上甩了,姐介绍的才是好男人。”
靳恒远无语望天花板。
从这姑娘的言论来看,是真心为苏锦好的,但她也不该没见面就把他给毙了吧…
现在他可是人家名正眼顺的老公好不好。
“邱志配你刚好,别搭上我。”
苏锦风清云淡谢绝。
靳恒远眯起了眼:这邱志是谁?该不会是这闺蜜想给他老婆介绍对象吧…
“人家没看上我好不好,我对人家也不来电…哎,言归正转,明天我来给你们牵线如何?”
呵,还果然是了呢!
“有钱男人会变坏。不要!呀…干嘛呢,你再戳我脸我都这么想…”
“你这是什么思想?”
靳恒远点头,虽不太苟同那位闺蜜姑娘的其他言论,但他老婆的思想在这个方面也的确太偏执了点。
“我又没让你挑那些富的流油的贵少,我给你介绍的是中产阶级。人家也想正正经经过日子的。反正我已经和你约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相亲。你要敢不去,咱就绝交…”
噗!
一口酒水,被喷了出来。
相亲?
姑娘,你别来搅局了好不好?
你死党是我的菜,端到别人碗里可不合适!
“哎哟糟了…”
那边,苏锦惊呼了一句。
“糟什么糟,别想转移视线!”
“嘘,别说了,我电话都没挂,也不知他在听没有?”
“啊,真的呀…嗯,如果真在听才好呢,就该让他知道,没一点家底就别来追你…”
嘟嘟嘟…
通话终于中断。
靳恒远把手机拍在吧台上,好气好笑的瞪着它:娶个老婆真是不容易啊,不光得防得人家旧情人来搞突袭,还得防着人家闺蜜来挖墙角。
嗯,看来他得好好计划一下,必须尽快让老婆坐实了靳太太这个身份才好啊!
过年啦,但我还在勤奋更新,所以,亲爱的,你要是看了喜欢,一定要记得收藏哦…
40,我特想拆散他们
苏锦讨厌周五,每周的这一天,会是最忙的一天,总能忙到顾不上喝一口水。
好不容易,全忙完了,也到点下班了,杨葭慧第一时间就来拦住了她,一副不想放过她的模样。
“真要去?”苏锦头疼极了。
“当然得去。就算你看不上,多认识一个朋友,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干我们这一行的,交际圈必须广…”
问题是,她都已经结婚了,还去相亲,多不好。
“葭慧,有件事,我得跟你…”
她想如实以告,受骂就受骂,总比被这么逼着强。
“咚咚咚…”
敲门声很有节奏的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下班点都过了,谁会来找?”
杨葭慧疑惑的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俊拔,穿一件黑衬衫,一条黑西裤,没打领带,脸孔很冷俊,五官很有型:眉色锋利,眸瞳深邃,鼻梁俊挺,微弯的薄唇,令他多了三分亲切感。看到她时,目光一闪,英气毕露。
“你找谁?”
面生的很,这型男,她没见过。
“我找苏锦,这里是她的办公室吧!”
普通话非常标准。
苏锦一听声音,立马冲了过来,有点错愕:“你…你怎么来了?”
是靳恒远。
本一脸清冷的靳恒远,脸上马上泛起了浅浅的微笑,那笑容冲散了他脸上的冷淡:“我要不来,你岂不是要被逼着去相亲了?为了你们的友谊,以及我的终身幸福着想,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赶来的,否则老婆就有可能被拐跑了…”
汗滴滴,昨晚上,他真把什么都听了去。
苏锦窘然。
杨葭慧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风趣。
“靳恒远。小苏的死党,怎么称呼?”他大方的伸了手。
“杨葭慧。”杨葭慧自我介绍。
“很高兴认得你。只是以后请别再给小苏介绍对象了。小苏是我的了。”
他笑得一团和气。
杨葭慧却觉得这人很能主导说话权,极善于给人压力,虽然一身行头很普通,但会让人觉得他不是那种庸碌之辈,也难怪苏锦会入眼。只是他家境也太寒酸了一点,没房没车,还和爷爷奶奶住一起,嫁这种人,难免会憋屈。
“靳先生,小苏能不能是你的,那还得看你以后的表现。”
她回以挑衅一笑。
他并不生气,笑得极为自信:“你可以拭目以待。”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杨葭慧皱着眉拨通了韩彤的电话:
“小彤,我看到你姐那相亲男了。长得是不赖,看着却邪门…他开了一辆福特过来,还是借的,你说啊,都三十来岁的人,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连辆十来万的车都开不起?如果事实真是这样,这人就是个花架子,让你姐跟这种人,亏死。如果他有所隐瞒,那我们就得弄明白他的动机了…不知为什么,我老觉得这人,会害惨你姐…你说这想法怪不怪…我特想拆散他们…”
题外话更晚了,这是6号的第二更,却更在了7号,今天年三十了,在这静悄悄的零辰时分,晨在这里祝愿所有朋友们能在今日阖家团圆,幸福美满。
41,想得她心,就得要先暖着她
靳恒远开了一辆福特越野车过来。
刚刚他是这么介绍他的车的来历的:“同事阿宁的。蹭车一起回的迦市,我就直接借着开了过来…”
这是实话,他的确是开了长宁的车来的,只不过是用他那辆陆虎换的。
倒不是刻意要瞒家世,只是相亲时候,他要是把自己的背景全给说了,保管会把她吓走。
王姑婆也说了:“苏锦那孩子,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你家的事,现在先别说,要是看得上,那就处一处,等处得差不多了,再说比较合适。那孩子,一旦给了你心,她就一定会和你一个心。别人的话就泼水不进。现在,她心冷,你想得她心,就得要先暖着她。”
不愧是学心理学出身的教授,看人,那个准啊!
靳恒远自是受教的,相亲时,少谈家里事,多数是浅浅带过。
其实,也的确没什么好提的。
他三十二岁一个半老男人,又带着一个没人知道其母亲是谁的女儿,名声在外头怎么样,他心里有数。
和他交好的,都不觉得那是事,和他交恶的,没一个会捡好听的来说,倒不如从实际相处出发,让她实实在在看他的表现,所谓日久见人心,她那样一种心思玲珑的人,肯定会懂。
关于车和房,是她单方面认为他没有的,那可与他无关。
不过,他在善县城区也的确没房,既然结婚了,在这边安个临时性的落脚地儿,那也是必须的,今天他一早回来,就是来办这事的。
“有件事和你说一下啊…今天,我回来的早,在朋友的介绍下,看了一套房,已经租下来,到医院很近;乘3号公交,你去公司也近;要是买辆车,会更方便…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现在呢,我不确定会不会长久在善县住,所以,买房的事,没法考虑,只能先租着住。但车,要买,十来万的经济型家用车,肯定能养得活…
“等一下我们在医院陪妈吃过饭,我就带你去看看那房,然后明天,我们去看车…”
一边开着车,他一边说了这两件大事。
苏锦听着,先是沉默了一下,心下是明白的,既然都结婚了,早晚都得住一起。虽然现在想这事,有点别扭,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租房子的事,你决定就好。到时房租我们共同承担。至于买车,暂时别动那个想法了。我手头不是很宽裕。”
“钱我出。”
靳恒远勾了勾唇角,脸上带笑。
“买房子是大头,买辆小车还是扛得起的。我不能这样让你跟我。那委屈你了…车我得买,以后我周末要是没空回这边,你可以开着到上海来过周末。”
大约是地方风俗关系吧,在这边,男女双方相亲,事儿一旦订下,男方都会给女方置办一些物件。条件一般的,一套金首饰是免不掉的;条件好的,会给女方买车;等举行结婚,还会给一笔彩礼:差的人家是几万,中等人家十来万,好人家,那就没上限了…
这风俗,苏锦是知道的。
“不用,省着那钱,以后拿来作买房付首付吧…我乘公交上下车挺方便,实在事急,打个的也容易——说实话,养个车的费用比打的贵多了。之前妈也想让我买,我算了一笔账,还是放弃了。
“至于房子,上海那边,一套房好几百万,我们跑去那边买,那得背一辈子债,不划算。最好是在善县买。如果,你能回这边工作的话。嗯,这事,不急…再看吧…租房也挺好…”
靳恒远听着,又勾了勾唇:这个女人真好养活,这么爱帮他省钱。
唉,要是她肯对他上点心,直接拿那卡去查查上头的钱,立马就能发现他真的不差钱,可惜…
他转头,笑了笑,空出一只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好,老婆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头发丝般滑,那感觉棒极了。
“呀!别闹,开车呢!”
苏锦有点受不了这种亲呢,躲了一下,脸上飞起红。
他笑的快欢心,整个人轻快的能飞上天。
哎呀呀,他怎么那么爱逗她脸红呢?
题外话过年啦,晨在此,祝所有亲们过年快乐,新春佳节福气财气满满当当…
另外,通知一下,今天就一更了哈,晨得留点时间看春晚,咱明天见!
42,喜酒打算什么时候摆?
靳恒远第二次见到姚湄,觉得她比之前又瘦了很多,状态也差了很多,脸色腊黄腊黄的,不过,看到他来,她是高兴的,非要出去散散步,让他们推着。
苏锦当然是顺着她的。
他们下了楼,靳恒远推轮椅,苏锦陪在边上。
红艳艳的夕阳里,姚湄时不时会回头瞄她和靳恒远,眼底泛笑,时不时会说着一些苏锦小时候的事让靳恒远知道。比如说几岁戴的红领巾啊,几岁拿的第一个三好生啊,几岁拿了第一名绘画奖啊…说苏锦小时候好乖好乖的,还问靳恒远小时候的事。
靳恒远稍稍提了一些以前的事,几岁上的幼稚班,几岁上的小学,几岁又转去了外地读书…他说他小时候很能打架闹事,皮的不得了…
这个男人很健谈,还用一口流利的上海话说了一些个笑话,而姚湄本身就是一个老上海人,听得乡音,那是备感亲切,笑是那是好一会儿合不拢嘴——自打查出生了这病,苏锦还从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怀过。
“唉,现在这时代太过浮躁,年轻人和老一辈代沟大,很难谈到一处。所以,有专家说:擅于陪长辈闲磕牙,能哄长辈高兴的人,都是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人。我一直觉得这话说的不错。恒远啊,为难你肯花时间来逗我一乐。你比我家暮笙强了不知多少倍。小锦能跟了你,我放心。”
姚湄感慨了一句,对靳恒远是高度认可的。
苏锦也觉得他很能在哄长辈欢心上下功夫,对他的好印象又深厚了几分。
“对了,证你们已经拿了,喜酒打算什么时候摆,怎么摆,你们有商量过吗?”
聊着聊着,就扯到婚礼啊礼金这一块。
姚湄忍不住问了一句。
面对期待的目光,苏锦完全接不上话了。
说真的,在她的计划中,她没有办喜酒的打算的,一来,那太费钱,她以后还得负责暮笙的经济支出,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实在没必要,二来,她没那情绪去办喜酒,除了折腾人,还能给人撂下什么好处。
“妈…”靳恒远想说话。
“妈…”苏锦同一时间说话,声音盖过了他:“我们不打算办酒了,现在都兴旅行结婚,把酒席省下的钱出去旅行,是我们的计划。赚钱不容易,我们以后还要供房子供车,存着钱,得花在刀口上。”
这理由,令靳恒远嘴角狠狠抽了好几下。
“恒远,你也这么想?”
姚湄微微收笑,看他的目光,有点深。
“呃,我听小苏的。”
事实上是,一旦家里知道他结婚,婚礼肯定得办。当然,现在这事是不能说的。
姚湄沉默了一下,才说:“喜酒办不办,我就不发表意见了。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这事,你们一定得早点办到。”
“什么要求,您说。”
苏锦轻轻说。
姚湄牵了他俩的手拉到了一起,神情认真且严肃:“你们得早点要个孩子。”
43,请妈放心,我们一定努力,早早要个孩子
苏锦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要求,顿时傻了眼。
而指尖上,男人的力量,有力的在传送过来,就像那充满魔力的金箍圈,一经念咒,就不断缩紧,叫人摆脱不得。
她局促了,抬头看,靳恒远眼神贼亮贼亮的,正睇她,唇弧优美上扬,带笑,耳边,姚湄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在婚姻当中,孩子占着不可动摇的地位,那是维系夫妻感情的重要钮带,没孩子的婚姻,太容易纷崩离析。恒远三十二岁了对吧,这年纪,结婚早的,孩子都可以上幼儿园了;小锦也二十六了,再往后去就是高龄产妇了。年纪大生孩子会有很多弊端的。比如说:早产儿或足月新生儿的体重低于同孕周龄的正常儿,不明原因的死胎也增多,先天性畸形率也相对增加…现在养个孩子成本太大,必须得趁着年轻,优生优育…”
靳恒远笑容张大了,极为孝顺的接了一句:“您提醒的是,请妈放心,我们一定努力,早早要个孩子!”
苏锦更无语了,脸上那是噌噌噌的发烫起来,忙躲开了他的注视。
虽然他的目光,并不邪气,但,就是让她觉得心慌慌。
“小锦,你呢,你也表个态吧!”
姚湄把目光落到了神情不自然的苏锦脸上。
“妈…”
她的脸孔肯定红成猴子屁股了。
生孩子,这想的也太远了一点。
好吧,现实就是这样的,有了一点年纪的剩男剩女,会被父母催着结婚,结了婚,就会被催的生养…
以养母的心态,怕是巴不得她马上怀孕,马上生养,毕竟她来日无多,看不到了,要是能听到个好消息,与她肯定是一种莫大的欣慰。
“哟,在难为情呢,这孩子…”
姚湄浅笑轻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里全是做人母的感慨:
“害什么臊?都结婚了,这事,就得提到日程上来。刚刚恒远不是说他在附近租了房吗?今晚上你就跟他回家睡去。恒远平常都不在这边,就周末回来,这两天你就别陪夜了。过你们二人世界去吧。你要不放心我,就打发暮笙来陪我…”
什…什么?
今晚跟他去?
她顿时张口瞠舌。
“谢谢妈这么放心我,今晚开始,我们就努力造孩子。”
可恶啊,某人不来解围也就罢了,还趁火打劫,居然随随便便给了这样一个承诺…
太无耻了吧!
她忍不住狠剜了他一眼。
他呢,笑得闪闪发亮,整张清冷的脸孔,莫名就帅呆了。
她的剜眼,最终发展成了看呆…
“那就这样说定了哈,你们呢要赶紧怀,我呢,一定要好好养着,一定要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姚湄笑得欢快,靠进椅背,舒了一下腰,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似的松了一口气。
苏锦听得那是背上冷汗直冒:“…”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生孩子这事,哪有说的这么简单的啊…
正不知要如何转多话题,一个语气极度不善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妈,这人是谁?”
是暮笙来了。
44,他的反常,全是因为他爱上了她
苏锦转过了身,只见几步开外,弟弟苏暮笙正盯着靳恒远,眉心紧皱,戾气毕露,眸目之间充满了浓浓的敌意。
这样一个反应,她一点也不见怪,这孩子,对于每一个和她走的近的男性都有敌意,甚至还搞砸过她几次相亲,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敌意比往日更重了一些。
姚湄也听到了叫声,转过了头,病态的脸孔尽是欢喜的笑容。
“小笙,快过来!”
她招手。
暮笙走了过来。
“妈,他是谁?”
他重复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