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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上岸之后,那个湿淋淋水鬼一样的丫头哆嗦了一下,竟然挣扎着伸出手,要去碰什么。

他漠然地在一边看着,不打算帮忙。

他看中的,只有她马上就会死,不会泄漏他的秘密,除此之外,她的任何事都跟他无关。

那冻得僵硬的手根本不听从主人的意志,伸到半路,就僵硬地垂下。

她真的要死了,他要抓紧时间。他这样想着,可是刚开口说了自己的名字,那水鬼似的丫头却发狠似的闭了下眼,僵直不动几秒,猛地又仰起头,一口咬向她自己的手肘。

就凭着那股狠劲,她竟然成功了。

可她想做什么?

他负手在一旁看着,意外地看到她青紫的脸色慢慢缓和,最后竟然只是有些苍白,而她那早就冻僵的手脚,竟然能并不灵活地开始移动。

其实刚刚,江渔渔是想点穴让自己的身体回暖。

可是手伸不出去,迫于无奈,她只能一口咬过去,虽然效果不够好,但绝对能救自己一命。

就这样,那个他以为必死无疑的丫头竟然活过来了。

可是这丫头不让人省心,活过来之后竟然就连坑带骗地抢了他两只鸡腿。吃完了,竟然还说没吃饱,一直嚷嚷饿。

他叫她小水鬼,就是因为她头发长而浓密,沾了水之后很不容易干,那天在火堆旁,她就一直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脸怨气深重地坐在那里,问她怎么了,她只会转过哀怨的眼,铿锵有力地回答你——饿!

那模样,活脱脱就是刚爬上岸准备吃人的小水鬼。

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她的“复活”更是在他的计划外,那天他怎么没动手杀了她?

好像是…忘了。

可是不记得该动手杀人,那天回宫之后,他却一直记得湖边遇到的那个无良的小水鬼。

给母后准备寿辰礼物时,他恰好看到一块上好的翡翠,掌柜的说雕成首饰送人正好,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那个小水鬼。

项链做好了,该怎么送到她手上?他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派人找她。

可是当时,他完全没担忧这些,就好像笃定了会和她再次相遇。

也许这世上,有些缘分真的是上天注定的。

拿了项链出来的那天,他在街上就遇到了她。

他看到了她走在何严身边,知道她是靖王府的人,以他的身份,不该和跟靖王府有关的任何人走得太近。

可是那时,他好像又忘了,甚至后来还因为她,屡次闯入靖王府。

遇到她之后,他忘了很多不该忘的事,却对一些他不该放在心上的事记得太牢。

不过,这一切的反常,今天就该到了终结的时候。

太子真是个神人(6)

像是上次在山洞中一样,一双冰寒得不像人类体温的手,扼到了她喉咙上。

江渔渔在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犹豫了这么久,他还是要动手。

这个朋友,终究还是交不得了。

手指微勾,刚要触动机关,却立时停住,因为她很清楚地感觉到,马上就能掐断她脖子的那双手,僵在那里,没有动作。

像上次一样,他又犹豫了吗?

赫连辰确实犹豫了。

手放在这里,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体温,还有那规律跳动着的颈动脉。

只要手一收紧,他现在所感受到的这些,就要永远消失。

以后他再也看不到她顶着一张纯良的小脸淡定地坑人,听不到她古灵精怪地跟他拌嘴,想要有人跟自己一起吃东西时,也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她一定是他见过的最不可爱的女子,不温柔不乖巧不贤淑不体贴,优点找不到,缺点却有一大堆,其中最令人发指的一条,就是她总能找到借口抢他的吃的!

可就是这样“不可爱”的小水鬼,却带给他从小到大最愉快的一段记忆。

也或者说,是唯一愉快的一段记忆。

赫连辰发现自己竟然下不去手。

手颓然地垂下,赫连辰垂眸站在原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没再看她,转身离开。

就这样,又从他手里捡回一条命。

江渔渔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叫他,“喂。”

他不想再跟她说话,也不想再跟她有什么接触,她以前一向叫他“小陈子”,这种不带名字的叫法,他完全可以不理会。

可是向前走得毫不犹豫的赫连辰,突然听到了身后的一声轻响,是有什么东西,与院中石桌接触所发出的清脆撞击声。

微微一僵,他猛地回头,看到的,真的是躺在石桌上的那个翡翠鸡腿的项链。

原本他送她的纪念礼物,现在却被她摘了下来。

“皇后是你亲生母亲吗?”江渔渔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赫连辰没答,淡漠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江渔渔就当他是默认了。

“皇后…中了一种慢性毒,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找不到解药,她会在一年之后死于心力衰竭。”

她第一次进宫,看清皇后的时候呆愣过一阵,就是因为此事。

两人第一次见面,皇后就直接在她的茶里放了让她以后失去生育能力的剧毒,她才没那么好心,提醒想加害自己的人她中毒了。

当时她不清楚赫连夜的底细,还曾经以为这毒是赫连夜下的。

后来知道那个妖孽有多强大,对宫里的人又是怀着什么心思,她马上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那个妖孽巴不得宫里所有人都长命百岁,自杀都死不成,好能天天都活在对他的恐惧之中,受尽折磨。

态就是这么变的啊…

不过虽然一眼就看得出皇后中毒了,她却真说不准那是什么毒,在仔细研究之前,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配解药。

这里毕竟是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有些草药现代根本没有,所以她医术再好,也不是万能的。

太子真是个神人(7)

宫闱倾轧跟她无关,皇后中的毒是谁下的,她也懒得猜,皇后曾经想加害她,所以她没兴趣救她一命,不过…

因为她是“小陈子”的母亲,她还曾经犹豫过。

现在她不需要犹豫了,赫连辰救过她一命,做为报答,她提醒他此事,一命还一命,恩怨两清。

母后中毒?!原本看着淡漠的眼中泛起滔天波澜,那一刹那的寒气,让本来打算离开的江渔渔再次默默地望了眼天。

跟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杀自己的人,确实做不成朋友。

可是虽然打算跟太子绝交了…她还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精神分裂了,才能变脸变得这么彻底!

算了,不想这些了,反正再见面也是陌路。

江渔渔的心情不怎么好,没再看他,转身回房间。

赫连辰是她来到古代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而且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不管那时他的出手是出于什么原因,可不管怎么说,没有他当时的帮忙,她根本就活不下来。

赫连辰在她心里的地位,其实很特殊,但现在…

叹息一声,江渔渔关了房门,也没去看院子里的赫连辰是何时离开的。

当天晚上,她连饭都没什么胃口吃,在屋里随便啃了个水果,就倒回床榻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院子里,赫连夜提着食篮,一点都不淡定地顶着张比上午还黑的妖孽脸。

因为马上就能离开他,这小丫头开心得连饭都不用吃了是吧?

赌气似的自己吃了两人份的晚餐,长这么大第一次明白“撑”是什么感觉的赫连夜淡定了,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幼稚,嗯…

第二天天还没太亮,江渔渔就起身洗漱,收拾好之后提了小零食包出门,绕去程丝雨,也就是程家五小姐的房间。

程丝雨还一心想着要嫁她的人渣表哥,当然不会乖乖跟她走,江渔渔也不想跟她废话,直接喂了她麻药,之后把绑成柱子似的人放在她早就准备好的小推车上,上面再盖上一床被子掩人耳目。

看着她这一连串动作,一晚都没睡的程大人抽了抽嘴角,女儿这气势…怎么看着这么土匪呢?

这事不宜声张,所以他没叫任何帮手过来,原本还想帮女儿把人抬到后门的马车里,可现在…完全没有他的用武之地啊!

驾车的人是程大人的心腹,忠心耿耿,武艺高强,而且从京城到桃县走的都是官路,而且现在是太平盛世,也不用怕有拦路的歹人,其实安全问题,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天没亮就在府里乱转,还往后门跑还没什么,可是程大人也这么做,就太引人侧目了。

好说歹说,江渔渔终于劝程大人放心留在房间里,之后淡定地推着小推车,朝王府的后门走。

可是人还没出门…默默无语了几秒,她问,“你怎么在这儿?”

赫连夜一身翩翩白衣,眉梢轻挑,笑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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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久,把自己黑了(1)

楞了几秒,江渔渔不怎么淡定地想,这个妖孽…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

从昨天跟赫连辰分开开始,她的心情其实一直不太好,可是刚刚看到赫连夜的出现,尤其是看到他那一笑…那真是云霁雾开似的美好,让她心头的阴云都淡了几分。

如玉长指在她眼前微晃,一张妖孽脸随之凑了过来,“小丫头,看我看呆了?”

江渔渔微微皱了眉,掰着手指,很认真地计较了一会儿,才纠正他,“是我看你很呆。”

“…再气我我要吻你了?”捏捏她的嘴巴,他笑得邪气地挑着眉。

两人的感情刚有点进展,这这小丫头就想丢下他开溜,他还没罚她呢,她还敢气他?

纯良小脸看着有点纠结,“王爷的意思是,你的吻其实是种惩罚吗?”

还敢气他?!要是这么就被江渔渔的无良噎得无语,那赫连夜就不是赫连夜了。

他换上了诚恳模样,一脸好脾气的浅笑,“是不是惩罚,我说了不准,吻过才知道。”

“…”好,比脸皮厚,她比不过他!

江渔渔认输了,正好赫连夜在,她就拿他当搬运工,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把小推车整个搬到马车上去。

推车上盖着很厚的棉被,看不出里面是个人,赫连夜也没问那是什么东西,反正一百多斤的重量,对习武之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轻松地就把推车搬了上去。

悠闲地站在一边,江渔渔问他,“你等我干吗?”

潋滟凤眸微微回转,笑着瞥她一眼,“当然是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这句话分明就是表白啊…可是江渔渔很淡定地理解成了“哦,原来他也要去桃县”。

反正没什么机密大事,赫连夜也不会八卦地问为什么要把程丝雨送走,更不会拿这些事出去乱说,那他想跟就跟着吧。

可是…“你怎么这么多行李?”

他们要趁着人不多的时候出城,可是要上马车的时候,她就发现赫连夜不仅身上带了个包袱,在他身后,还有一口体积不小的箱子。

再一对比她自己手里的零食口袋…她觉得自己像是去郊游,而赫连夜像是要闯关东去…

“不多。”

严格说来,箱子里那些不算是行李,只是一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因为走得匆忙,王府里的银票不够,所以带些值钱的东西,以防有急需用钱的时候。

赫连夜笑得很淡定,充分体现了一个算无遗策,一切尽在他掌握中的腹黑该有的风范。

江渔渔则听得咋舌,“好讲究,半天的旅程带这么多行李,还说不多…”

“…半天?”赫连夜脸上的笑僵了僵。

“是啊,到桃县不是半天就到了?”江渔渔一愣,刚反应过来,“你不是要跟我去桃县?”

“是。”赫连夜笑得更淡定,心里…半点都不从容了。

好,很好,半天。

他带了足够花半辈子的银票和三辈子的财宝,还让何叔和何严做好他三年都不会回来的准备,就为了跟她去一个半天就能到的地方…

腹黑太久,把自己黑了(2)

这小丫头经常说的词叫什么了?对,腹黑。

很显然地,他腹黑太久,终于把自己给黑了…

但是现实虽然坑人,却也有让他高兴的一面——这小丫头不是想甩开他开溜,只是有事要去一次桃县。

算她有良心。

笑着把人拉过来,二话不说地亲一下…嗯,想亲一下。

江渔渔才不会乖乖让他亲,piu地塞到他嘴里一个软绵绵泛着甜香的东西。

“糯米糕?”这小丫头竟然舍得把零食塞给他?

江渔渔立即点头,“是辣椒芥末馅的!”

“…”辣椒…芥末…

“我都没舍得吃,就给王爷留着呢。”特别乖巧的眼神闪亮亮地看着他。

“…”穿着白衣的身影一闪,疏忽间掠回尚书府,没一会儿,赫连夜又手执茶壶茶盏,姿态翩然地回来,闪进马车里。

“小丫头,你这个方法可真聪明。”

他笑睨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知道我不舍得让你也辣着,这一路上,我就都不能吻你了。”

“…”明明是她“欺负”他欺负成功,怎么他还能这么淡定,利用这个机会表白呢?

太腹黑了!郁闷地鄙视了他一下,江渔渔开始翻自己的零食口袋,拿出早餐开始吃。

“你怎么不吃东西?”她不解地看着他那一大包“行李”。

半天的路程又不能换衣服,所以他那一大箱子是…吃的?总不会是化妆品吧!

“…我在府里吃过了。”赫连夜不淡定地转头看着窗外,做眺望远方状。

他没有吃的…饿上两顿倒是没什么,可这种被自己黑了的感觉…

江渔渔也没多想,“那你起得可真早。”

“…”赫连夜继续默默地在心里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