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幽已经有些跪不下来,眼神紧紧关注着明启皇帝,若是他一丝对她们的杀意,她就…

明启皇帝看他实诚认罪,却更加震怒,“好啊!既然知罪,你知道你所犯何罪?该当何罪!?”

“回皇上!臣…有罪!臣万不该欺瞒皇上,不求皇上宽恕,但求皇上恕罪,饶罪臣妻小一命!”燕麟跪着到请求。

明启皇帝龙眸沉冷,阴厉的盯上窦清幽,怀疑。

第二百七十九章:交换

明启皇帝盯着窦清幽看了片刻,沉声问她,“长平县主事先可知情?”

“皇上!她并不知情!是臣一直隐瞒,成亲时…”燕麟忙回话。

“朕在问她话!”明启皇帝怒沉着脸。

燕麟垂下头,不敢再多说。

窦清幽抬头看着明启皇帝,“回皇上!臣妾过年的时候知道的。”

明启皇帝坐镇宫中,但却并不是两耳不闻朝外事的,年前年后她们两个的事,他也是听说过的,“照你这么说来,你是明知道燕麟是太监,还是爱上了一个太监!?”

窦清幽涨红着脸低头跪下,“皇上赐婚,臣妾…当以夫为天。臣妾几次历险,皆是燕麟所救…”

明启皇帝盯了她一会,不过一个相貌清秀白皙些的女子,并无特别,却能让容家的玉佩起反应,让燕麟来找他要圣旨。

“皇上!臣欺瞒皇上,臣罪该万死!臣只求皇上恕罪,饶过罪臣妻小,她们并不知情,皆是被罪臣蒙蔽!”燕麟在此请罪。

“燕麟!你欺君是真!妄负朕对你恩宠信任!”明启皇帝怒叱。

“臣有罪!”燕麟诚恳认罪。

明启皇帝看了他半天,直接转身去了龙椅上座,“来人!将她们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皇上…”燕麟有些慌,乖宝的身子根本受不住天牢的境况。

门外禁卫已经听命进来。

“押下去!”明启皇帝直接吩咐。

窦清幽跪直了身子,“皇上!臣妾可以跟皇上说几句话吗?”

“你还要说什么?”明启皇帝冷问。

“请皇上屏退左右!”窦清幽抿着唇道。

燕麟立马制止她。

窦清幽却不看他,只盯着明启皇帝,“臣妾只求皇上半刻时间,听臣妾说完几句话即可。”

明启皇帝摆手,让禁卫下去,也让汪正他们都退下,包括燕麟。

“皇上!”燕麟上前跪行一步。

“下去!”他倒要看看窦清幽能说出什么来!

汪格却低声道,“皇上!长平县主要说话,奴才们堵上耳朵就行了,皇上天子之躯,身边哪能真离了人!”提醒窦清幽会功夫,要暗杀皇帝。

明启皇帝却有十足的自信,凭窦清幽一个大肚子女人,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无法近他的身,直接摆手让都退下。

燕麟想叫窦清幽,她却让庄妈妈跟他下去。

衣袖里的手攥紧,燕麟看着她脊背挺直,迎头而上,无畏坚韧的背影,退出大殿时,恍然了半天。上一世,她也这样无畏的救过他!他立誓不会再让她犯险,现在却靠她来保护!

窦清幽不管前世如何,她只知道今生,她爱他,定要护他!等所有人都退下,她从身上掏出一张纸,“请皇上过目!”

明启皇帝看着她,走上前来,伸手接过。

纸上是火药配方,和大炮火铳的图纸。

窦清幽闭了闭眼,她不知道容华接近她是不是因为这个,还是有别的更深的算计。她也不想把这么危险的武器带到这里来。不论盛世还是乱世,热兵器的杀伤力是冷兵器远远不能及的,而承受这些伤害的也必然是那些百姓。只是现在…她却亲手把这个配方交到了一国之君的手里。

“你是拿这个跟朕交换?”明启皇帝龙眸暗沉幽深的盯着她。

“燕麟毕生愿望就是为皇上守护江山,臣妾不才,也无大志,只愿天下太平,安然度日。这个配方,可助皇上称霸天下,一统四方。若皇上用不上我夫妻,还请皇上饶我们夫妻一命!”

燕麟在赌,窦清幽也在赌。他算的是人心,可人心何其难算!尤其是在薄情帝王家,一切都是江山为重,地位为重,利益为重!

听她这么说,明启皇帝这才注意那薄薄的一张纸。

燕麟在外面等了半天,面无表情的看着殿门,心思已经百转。见她出来,面色有些苍白,立马一个箭步上去,“乖宝!”

窦清幽握着他的手,紧了又紧。她不知道对不对,可她想护的人,她想保他,保她们一家万无一失!

燕麟虽然没有见,却知道她把什么交给了皇上。看她神情带着负罪感,握紧她的手。火药并不是她带过来的,潘千羽早已经拿到秘方,容家怕是也到手了。就算没有她,结局依旧不会变!

“宣燕麟!”明启皇帝沉声吩咐。

燕麟安抚的握握她,把她交给庄妈妈,又进了大殿。

明启皇帝看着这个他一手提携扶持起来的臣子,之前的他就是一把凶刃,是他手里一把锋利无比的快刀,他指谁就斩谁。虽有血肉,却无情感。

如今的他却仿佛从里至外的变了,变的鲜活起来,有了血肉情感,也有了软肋,变的更像是一个人了!

“赐婚圣旨是怎么回事?”

听他问这个,燕麟忙低头回话,“是臣给自己挖了个坑,深陷其中,却乐不可支。”直接说他讨要赐婚圣旨时,的确为了算计,后来才深陷其中。

明启皇帝深深看着他,“朕看是乐不思蜀吧!”

燕麟抬头看着他笑,“皇上!臣终于理解皇上说的诗词,不枉费来世上走一遭!”

之前的他是一把凶刃,现在却凶芒尽敛,一身弱小,“燕麟!你还怕死吗?”

他五年前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燕麟坚定的回他,不怕死!

听他再问起这个问题,燕麟顿了会,“皇上!臣怕死!但若为皇上,臣依旧愿意肝脑涂地!”

他怕死了!更像个活着的人,像个臣子了!明启皇帝默默看着他,没有说话。

燕麟俯首,鹰眸幽沉。

外面程居迁几位阁老大臣齐齐进宫求见。

刚到宫里,就见严不疾更快一步,已经等在外面,“严阁老!前几日听闻严阁老风寒伤重,没想到今日便已大好!”

讽刺严不疾前几天找他商量他装病,这会跑得快。

严不疾看看几个人,“人上了年纪,处理起政务来,力不从心,如今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这该告老还乡了!”

“严阁老这是老当益壮,还能再为皇上效劳十年八年的!”严不疾只怕早就知道燕麟不是真的太监,跟他勾结到一起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不知道严阁老对燕麟的处决,有何异议的?”他们拟定的罪刑,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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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生日都在医院过的o(╥﹏╥)o

第二百八十章:天牢

严不疾抬起眼,看了看程居迁,和另外几位内阁大臣,“欺君之罪,自是罪该万死的!”

“哦?看来严阁老这是准备大义灭亲了?”杨仲儒笑呵呵道。

严不疾翻了眼不悦道,“灭什么亲?我可不是阉贼!”明确表达他不会站在燕麟一边。

程居迁却是不信,严不疾一生无子,对窦孝征是倾力栽培维护,不把他往上推,也不让他外放,就让他占着个有利的位置,学着官场修着。他这老家伙身体倍儿棒,至少还能再坚持个七八年不成问题,到时窦孝征早已成气候。

而燕麟,他把柄难寻,又是窦孝征的妹夫。之前他是个宦官太监也就罢了,如今他身份正常,那长平县主又怀了身孕,只怕早就同流合污了!

严不疾不再多吭声,他才不管燕麟死不死,那是皇上的事!两口子刚进京,皇上就直接单独召见,指不定这里面咋回事儿呢!欺君,也要君承不承认被欺了!

明启皇帝没有定罪,却还是见过燕麟之后,把夫妻二人押入了天牢,等候发落。

长生站在去天牢的路口,面无表情,两眼阴鸷的盯着两人。

窦清幽看到他,慢慢停下脚步。

目光落在她已经高耸的肚子上,长生盯着她半晌,幽暗的眸子阴寒无底,眼底闪烁着狂执的暗芒。

先前他找窦三郎确认,给窦小郎发信,只盼着消息是假的。结果她的信却清楚明白的告诉他,都是真的!她是爱这个太监,没他也不愿意跟着他!如果,真的没有了他呢?

“长生!”窦清幽知道他性情太过偏执,只给她去了一封信就再也没有动作,像如今这样,却是太过反常。她们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若是他横加一脚,燕麟难过此关!

长生深深盯着她缓缓收回眼神,看向燕麟。

燕麟神情冷峻,鹰眸深冷的看着他。

押送她们的禁卫给长生见了礼,看他也没啥要说的,就继续押送她们去天牢。

长生看着两人被带走,久久才收回目光,紧抿着嘴,朝御书房走去。

燕麟和窦清幽,连同庄妈妈一块,都被关押进了南天牢。

虽是单独的牢房,却阴暗冰冷,刚一走进,就阵阵寒气往骨子里侵袭。

窦清幽穿了火蚕绵都觉的冷气刺骨,下意识的抓紧了燕麟。

“乖宝,不怕!”燕麟揽着她。

窦清幽看着他摇摇头,她不是怕,她已经把秘方交给皇帝,而且他召见燕麟,也不是在程居迁他们内阁面前,那就表示有缓转的余地。现在却又把他们打入天牢,是什么意思?

“傻乖宝!”燕麟笑着把她抱紧,在她发顶亲了亲。

庄妈妈转过身,背对着她们,面朝外。

不多时,就有狱卒送来两床被褥,“都督!这床褥都是干净,虽然不新,但也能凑合用用。”

燕麟道声谢,庄妈妈把床褥拿进来,在稻草上铺好,又检查一遍,让窦清幽先躺下歇会。

窦清幽不想歇,她这会就想立马出去。皇上即便没有真想要她们的命,但她不放心别人,想要燕麟死的人太多了。还有长生,他…

外面各方涌动,觐见的大臣在御书房和大殿展开了一波又一波激烈的争辩,反阉党和很多清流官员都主张处死燕麟,欺君大罪绝不姑息!

阉党一派的官员看燕麟和窦清幽都被打入天牢了,希望渺茫,有些也就不再多下力。只还有几个别的,一直在顽固抵抗,请皇上饶过燕麟,让他以功抵过,戴罪立功。

问及窦三郎,他红着眼请罪,没有让皇上饶过燕麟,只求饶窦清幽母子性命,也为燕麟留下一个血脉。

越来越多人以为燕麟必死无疑了,而江南科场舞弊案这个时候也又查出了别的罪证,证明赵晋收受贿赂,金子转给了燕麟。

更有玻璃厂贪污,黄河堤坝贪污,胁令富豪出银资助等,各种参奏,势必要把燕麟一次性打倒,处死为止。

明启皇帝眼看着处死燕麟的声浪越来越高,之前围凑在他身边的那些官员将士要么倒戈,要么明哲保身,他位极人臣,手握重权,得他宠信,却始终是孤身一人。那看似牢固的派系,一碰即碎。

黄河堤坝不是第一次修筑,他之前就查阅过数次,每次都花费巨资。而同样的花费,却只有燕麟修筑的那一段的堤坝质量最为坚固,服徭役的河工还得了工钱银子,也没有闹出人命。

看着朝会上,黑压压跪倒一片,全部是要求处死燕麟的,明启皇帝心中暗怒,“蒋州何在?”

蒋州立马出列,应诺。

“朕命你彻查燕麟贪污一案,三日之内给朕调查清楚!”明启皇帝沉声吩咐。

蒋州一愣,“皇上?”怎么会是调查贪污?

程居迁其他官员也都反应过来,纷纷上奏,“皇上!”

“皇上!燕麟欺君罔上,罪该当诛!”

明启皇帝甩着袖子站起来,“谁说燕麟欺君!?”

第二百八十一章:回护

“谁说燕麟欺君!?”明启皇帝怒沉着大声叱喝。

几乎是同一瞬间,窦三郎高高提起的心,猛地回落。只要不是欺君!只要不是欺君之罪,那就一切都有逆转的可能!

严不疾眸光一暗,余光瞥向程居迁几个。

什么?不是欺君!?程居迁一众反阉党直接惊愣,万分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看着明启皇帝。

“皇上!燕贼残害忠良,祸国殃民,贪污受贿,欺君之罪,罪罪该死啊!”御史赵良激愤道。

“皇上!燕麟掩盖真正的身份,隐藏宫中多年,做下多少罪孽,实乃欺君大罪,按律当诛!绝不能姑息!”杨仲儒也站出来,请命。

其他反阉党和清流官员呼啦啦跪趴下,全部请命,“燕麟欺君之罪,按律当诛!”

明启皇帝龙颜大怒,“燕麟隐藏身份是朕的命令!朕让你们查的是贪污案!不是揪着他的身份!”

他直接一口认下是他命燕麟隐藏身份,程居迁预料中最坏的一种结果,他面色不变,眼神却转瞬阴暗。

其他反阉党官员也都惊愕了,之前笃定的欺君之罪,必死无疑的,现在却被皇上一句他命令燕麟的,全部变成了无稽之谈!?

程居迁忍不住站出来,“不知皇上命燕麟隐藏身份…”

明启皇帝沉眸扫视一圈,冷怒道,“燕麟是朕的贴身护卫,他听令隐藏身份,有何欺君之处?”

程居迁是两朝元老,自然也知道他这个皇位坐的也不那么容易,少年时更是数次险象环生。后来他身边就出现了个相貌绝艳的小太监,就是后来的燕麟。明启皇帝这个说法,完全说得过去。

所有官员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燕麟隐瞒身份进宫为宦,明明白白的欺君之罪,想现在不仅无罪,还成了护驾有功的功臣。

蒋州接到让他调查燕麟的旨意时,立马就想到燕麟这个奸臣宦官由他审问斩杀,那他也青史留名了。现在看来,这个贪污受贿案,怕也查不到东西,或者查到东西,也根本治不了燕麟的罪!

程居迁扭头看了眼严不疾,又扫了眼窦三郎。心里隐隐有些明白过来。皇上若是事先就知道燕麟不是太监,也不可能会下旨命他夫妻进京,还把他们打入天牢。现在皇上却站出来维护燕麟,宠信那个阉贼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严不疾却心里明镜,反阉党没几个站出来帮忙的,又加上其他所有官员全部都在请求诛杀燕麟。而他犯的又不是谋逆之罪,假太监的身份,还没有踩到皇上的底线。至于这么快,皇上就亲自回护燕麟,也是他们一手推促的。

想他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处处让皇上顺心,结果出了事,墙倒众人推,皇上一看,那心就偏过去了!

看所有大臣都不再言语,明启皇帝再次下旨,“蒋州听命!朕接到密报,燕麟贪污巨款,朕命你速速查清!”

蒋州涨紫着脸拱手听命,“是!皇上!臣接旨!”

“退朝!”明启皇帝一甩衣袍,怒沉着脸转身离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连忙跪礼,退朝。

反阉党的众人都还在懵愣,兴奋中。连欺君之罪燕都督都能转危为安,一个小小的贪污受贿,对燕都督来说,根本不是什么致命打击,只要能从天牢出来,燕麟必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他们这些人也自然不会失了庇护!

程居迁面无表情的快步朝宫外走。

后面十数个官员跟着,“阁老!阁老!”

程居迁一概不理,快步出了宫,离开。

杨仲儒是他多年的弟子,知道他这样是气急怒极,回身给众位大臣行了礼,也跟着离开。

阉党一派的官员则都跑过去围着窦三郎,七嘴八舌的说着燕麟和窦清幽的情况,满腔喜悦。

窦三郎只淡淡的道谢两句,并不多接触,过去随严不疾离开。皇上既然亲自回护燕麟,那密报燕麟贪污巨款怕也是随口说辞,只要燕麟没有做过,蒋州查不出证据,很快四妹和燕麟就能出来了!

天牢里的燕麟和窦清幽却并不知情,且正在挨饿。

庄妈妈发现饭菜里加了料,她和燕麟若是吃下,有人对她们出手,那可真是束手就擒了。窦清幽若是吃了,胎儿就不保了。

窦清幽吃的不多,一天四顿,更是零食小吃不断,两天不进食,纵然她没有反应,腹部也一阵阵的抽痛起来。

“乖宝!”燕麟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再忍忍,就有吃的了!”

窦清幽扭头,把脸埋在他怀里。

“都督?”庄妈妈询问看向他,她一个人,可以从天牢出去。

燕麟摇头,已经发了密信,现在还没有结果,只怕薛伥他们在外面根本进不来。宫里有人想要乖宝的命!这个时候,就算接受案件的官员查出狱卒给她们的饭菜里有药,他们也完全可以说他武功高强,为了防止他逃跑,让他武功渐失才下药。但乖宝吃了,这个时候出现状况,她和腹中胎儿,必死无疑!

现在只能等皇上!

明启皇帝却不知道天牢的情况,也没有再审问燕麟。

蒋州的时间只有三天,提审燕麟要得到皇上准许,没有皇上准许,他又知道查的结果,查的也很是消极。

又一天过去,滴水未进,窦清幽已经渐渐迷糊了。

燕麟很沉得住心,带兵时,他能隐藏在雪地里三四天不吃不喝。可乖宝却撑不住!

看他猛地站起来,窦清幽伸手拉住他的衣摆,“燕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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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早产

窦清幽拉着他,不让他冲动。

燕麟紧握着拳头,鹰眸暴戾。他可以再撑几天都能保命,可是乖宝颠簸一路,根本撑不住!

“不要走!”窦清幽无力的看着他。

燕麟面色阴了阴,又转身蹲下,拉起衣袖,直接一口咬破,把胳膊放在窦清幽嘴边。

浓郁的血腥味儿顿时充斥口中,窦清幽一惊,抓住他的手和胳膊。

“乖!先喝一点!”燕麟揽住她,不让她挣扎乱动。

窦清幽红着眼摇头。

燕麟看着她弯唇笑,“傻乖宝!半碗血又不算啥!快点先喝些,我们在想办法!”

窦清幽两眼迅速被水光朦胧,摇着头。她之前差点把他的血喝干,那能说是为了克化蛊毒,可是现在…

“夫人!老奴的血也多着呢!这不单为夫人,也为了夫人腹中胎儿!”庄妈妈也在一旁劝她。

窦清幽闭上眼,眼泪不可控制的落下。

燕麟俯身,吻在她额间,“乖宝,别哭!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他温热的血顺着喉咙,浸润到食管,一直到胃里,干渴的喉咙顿时缓解,胃里的抽痛也慢慢缓解。窦清幽的眼泪却一直不停。

等她强硬拒绝不再吸,燕麟这才按住伤口,吻掉她的泪痕。

窦清幽红着眼接过庄妈妈递来的布条,给他包扎上。

燕麟笑着摩挲她的脸颊。

窦三郎正在面圣,请求探视燕麟和窦清幽。

明启皇帝还没把消息送进天牢,他要去探望,肯定会把消息也带进去,不同意。

窦三郎无法,只能请求送一篮吃食进去。

明启皇帝以为凭借燕麟在宫里的势力,他又已经维护了他,欺君之罪也不存在了,他就算在天牢,也过不差!而且他既然真的隐藏身份十几年!他当时出口免了他欺君之罪,心里又有点不甘心。就让他多受两天牢狱之灾也是应当的!

窦三郎也猜到了,只是他不担心燕麟,却担心窦清幽。她如今怀着不足七月的身孕,又是严寒天,牢饭都不一定能吃。

求了半天,明启皇帝不同意,窦三郎也不敢再求,怕让明启皇帝再次迁怒,不治燕麟个欺君之罪,却从别处找补,到时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