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样子,在一边看着他吃饭的母亲不由眼眶发热。她说:“你看你瘦的。我看明年你也别出去外边打工了,一年到头太辛苦了。”
郝晓伟闻言放下饭碗抹抹嘴,摇头说:“那怎么行,小妹还要再上两年学呢。”
郝晓伟家里有三个孩子,他是老大,高中毕业之后就去外边打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很争气,陆续考上大学,都是他给供养。
弟弟大四,下半学期实习,他之前半工半读自己能买些吃穿。郝晓伟挣得钱就只提供给妹妹一个人。
母亲摸摸他的手,认真对他说:“你听我的!今年下半年村里的缆车就能修好了,我托人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让你在缆车站找一份工作。每天就是看着客人上上下下,这活轻松,挣得也不少,有两千多呢!”老大的年龄不小了,被家里耽搁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对象。
要是能留在家里,就尽快请媒人给说个合适的姑娘。
郝晓伟却想着,两千多比起他在沿海城市工作的薪水要少很多很多。可是在家里上班,能剩下租房一大笔开销。再加上不必再在吃上花费什么,两千多他每月只拿几百块钱零花,剩下的都可以存起来。
郝晓伟很心动。
他母亲又说道:“就算是缆车站那边不要你,等到缆车修好了,你可以去那边桃园找份工作。再不济学人家送送水,每个月也能挣个两千。下半年咱们把西边那间放杂物的房间收拾出来租出去,每个月能补贴家用两三百。怎么想都比你在外边苦熬又受气要好啊。”
郝晓伟后边没听进去,只为一个消息惊喜:“缆车下半年真的就能修好了?”
这个消息早早的就有人谣传。只不过村里没有钱,缆车完全要靠金缕梅园那边的大老板投资,全村上下也只能眼巴巴的等着。
母亲点头说:“村里的干部已经说了,天气一暖和就开工。”
郝晓伟捧起饭碗,把最后几口扒进嘴里。一口气吃完,他把碗放在桌上对母亲说:“行,那我今年过年之后就不走了!就留在家里找份工。”
第263章
发生在郝晓伟家里的类似场景在台子村很多人家当中上演,甚至临近的村镇有消息灵通的人家也知道了。
缆车投入使用之后,要建设两个缆车站台。在缆车上服务的员工,再加上检票和售票人,最少能提供十个工作岗位。这份工作,旱涝保收,风不吹雨不打。让很多人都很心动。
这条线路由金缕梅园的大老板投资,管理却是托管给桃溪村白龙谷线的缆车管理人员。所以这些人想要在自己村子里边找关系,其实压根就没有摸清楚方向。
在春节前,亨利和薇薇安俩人终于办好了手续,乘飞机来到了中国。作为地主,胡晓雯自然和克拉伦斯一块去迎接。
俩人已经商量好了,就让这二位居住到距离西式别墅不远的老宅去。联排别墅虽然也是挺好的地方,不过还是半山腰里更加的宁静。再说房子不能长时间控制,会坏的快。
更何况,那里的厨房是偏西式的,烤箱什么的一应俱全,薇薇安不会有使用不便的情况出现。
这位老人是克拉伦斯费尽心思拐来的,胡晓雯决定一定要把对方安排地妥妥帖帖。
甚至她暗地里想过,半夜里的时候偷偷给对方的房间里增加一点点灵雾,只是为了让这位老爷子的身体恢复的速度能够加快那么一些。
双方在机场见了面,没有急着带他们返回云市。一行人去机场旁边的酒店住下。毕竟亨利已经六十一岁了,身体还不怎么好,长途跋涉对他来说有点辛苦。
睡过一觉,倒了倒时差。第二天早晨见面的时候,这俩人的气色好多了。
“早上好。”薇薇安笑着很胡晓雯夫妇两个打招呼,这个时候戴维恩已经去安排车了。
“早上好,晚上睡得还好吗?”胡晓雯也笑着说。
“很不错。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早点赶到桃子和溪流的村子了。”老亨利笑眯眯地说。
胡晓雯哑然了一刻。虽然英文翻译过来意思是对的,可是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噗嗤——”薇薇安被逗笑了,“爸爸,村庄的名字是‘桃溪’。”虽然不太标准,她发的确实是中文发音。
她浅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往向胡晓雯,询问:“我说的对吗?”
胡晓雯点头:“詹金斯小姐说的很准确。”
薇薇安离过一次婚,目前是单身,自然改回原来的姓氏。她很和善的说:“你可以叫我薇薇安,克拉伦斯夫人。”
“薇薇安,叫我晓雯就好。”
两位女士迅速的熟悉了起来,等戴维恩开着车过来接上他们,俩人的话题已经很深了。
“原来你是以为作家。”胡晓雯用带着敬佩的眼神看着薇薇安。
薇薇安谦虚地笑笑:“并不是什么很有名的作者。”
薇薇安·詹金斯自从离婚后,就一边四处旅行一边进行写作。要说没什么名气,这还真是她很自谦的说法。
薇薇安十年来一直在写散文,不间断的在杂志上的专栏进行刊载。她的散文集一经出版,常常会登上当年畅销书的前几名。
薇薇安唇边的笑容微微收敛,她叹口气:“就是因为我过着太过自我的生活,才会忽略了父亲的身体状况。”
亨利的三个子女都有自己的生活,其他两个为生活忙碌,薇薇安的生活模式最为自由,于是她的自责就最重。
“放心吧,桃溪村是和好地方,他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胡晓雯很自信地说道。
跟其他来桃溪村疗养的老人相比,亨利并不算最严重的。
疗养名声传出去之后,有的老人严重到必须拄着拐杖才能行走。在桃溪村住了半年之后,基本就不在需要它了。
亨利并没有肢体障碍,各种超出的指标,是疗养效果最显著地病情之一。
坐了火车又改作小轿车,直到中午他们才回到了桃溪村。
伊莎早就准备好了午餐,吃过饭安排俩人在客房午休。傍晚的时候,胡晓雯和克拉伦斯领着俩人来到只有一百多米远的老宅。
“这栋房屋真是漂亮!”薇薇安望着古朴的青石大院,由衷地赞叹。这种浓浓地异域风情,让薇薇安满意极了。
胡晓雯打开门,帮着拎行李进到院子里。
她说:“山下边的建筑都是保存完好的古建筑,最老的都有一百年以上了。你要是感兴趣,等有时间可以在村子里好好的转一转。”
“嗯。”薇薇安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把行李拎到客厅里,胡晓雯带薇薇安转了转。这栋房屋提前打扫过,床上用品也都全部换了新的。
一间主卧,一间次卧,父女两个正好一人一间。
“这房子真是太棒了。”亨利对克拉伦斯说,“多谢你,阿尔。”这俩人的友谊也增进到互相叫教名的地步了。
“你太客气了。”克拉伦斯矜持的颔首,随后他伸出手臂,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我带你去院子里看看。”
“好。”
院子里的车库亨利在外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对这个车库很满意,这个地方距离市区比想象当中的要远的多。没有一辆车可太不方便了。
各种功能的房间都很齐全,很可惜书房里边是空的,大概东西都被原先的女主人搬走了。
幸好有网线,所以还需要一台电脑。
正在心里盘算这些,就听克拉伦斯说:“这院子里边的树大部分都是果树。有两棵梨树,一棵桃树,还有一棵是花椒树。”
梨树和桃树都是全世界范围很普遍的果树,亨利反倒是对那棵花椒树感兴趣的多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克拉伦斯郑重地对他说:“院子里边的花池可以随你们喜欢种一些东西。唯独这棵桃树,会有专门的人过来负责管理。”
亨利吃了一惊:“怎么这桃树有什么不同吗?”
克拉伦斯说:“这棵桃树是全世界只有一棵的变异桃树。它的果实被评定特级,有一个独属于它的称号‘桃王’。目前村子里边的研究所有一个专门的项目就是繁育它的后代,稳定它的遗传基因。”
“这么厉害!”亨利敬畏的看着这棵目前光秃秃的桃树。要知道英文里边王的单词是King,这可是个寓意非常了不起的词汇。
要不是胡晓雯严正声明这棵树她坚决不卖,也绝不同意让研究院移植走。它早就换到其他地方安家落户了,说不定周围还要专门的修上围墙。
只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院子里边的这棵花椒树也是丝毫不比桃树差的进化品种。平常里它的果实被摘下来,晒干了大家分一分,没有一点落到外人手里。别人也就察觉不到它的异常了。
“你也不必紧张,平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行。”看老亨利的圆脸明显变得凝重,克拉伦斯好笑的安慰了他一句。他抬手指着仓库说:“仓库里边有圆桌藤椅和太阳伞,等到春天气候好的时候,你可以使用他们。”
“嗯。”亨利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旁边那间是什么?看起来…难道是马厩?”
克拉伦斯说:“你猜对了,那就是马厩。里边曾经居住过一匹名叫红云的小伙子,不过现在他已经搬到了新家,就在我家那座房子的后院。”
对此亨利并不是很意外。因为这里是乡村嘛,有马这种牲畜实在太正常了。
亨利回过头张望了一下,那两位女性似乎还在二楼说话。于是他压低声音说:“蒙马利特平常在哪里排练?距离这里远不远?”
克拉伦斯笑了:“并不远,就在山下的村子里。徒步走过去,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亨利立刻兴奋了起来,他低语道:“半个小时!这太好了。薇薇安并不会限制我去距离半个小时的地方!”
克拉伦斯说:“当然,你可以随时来乐团餐馆。只不过…首先要把身体养好,才能够得到更大的自由。”
亨利心领神会的回了他一个眼神:“我明白,我会好好进行疗养的。”
克拉伦斯说:“这个地方的疗养非常的简单。只需要在清早起来雾还没有完全散尽的时候在室外活动上一个小时就可以。当然,如果想要得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就需要凌晨的时候趁着夜色,雾气浓厚的时候在屋外待上一段时间。”
之前克拉伦斯带过去的文件留给了他们。他走后,亨利也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当然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灵雾浴了。
克拉伦斯接着说:“我建议你如果夜晚外出要穿多一点,待得时间不必太长,半个小时足够了。”
他明白亨利是绝对不会按捺地住的。距离一个乐团这么近,还有新岗位在等着他。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好的快一点。
他可不知道妻子的小打算,亨利半夜起来做灵雾浴,恢复的速度再快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264章
亨利和薇薇安来到桃溪村没几天就到了农历新年,正是桃溪村本土居民们最多的时候。
这一年村民们过了一个格外喜庆的年。
创办旅游公司已经来到了第三个年度,股东们终于拿到了他们的分红。除此之外,村委发给每个村民伍佰元红利。按照人头算,多的人家甚至拿到了两三千块钱。
和一年的收入相比,两三千也许不算什么,却是额外的福利。让他们对未来抱着期待,相信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
年初一赶来烧头柱香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亨利和薇薇安都来凑了凑热闹。
他们上午从三岔口下来,坐上电力车到白龙谷缆车站。乘坐了二十多分钟,抵达了闲云观。
此时闲云观外边的广场上很热闹,摆着各种各样的摊位。也有民间艺人们耍着拿手的把戏,或者是手指灵巧的制作传统手工艺品。
亨利和薇薇安目不暇接的看着这一切,一个一个小摊逛着。等到踏进闲云观的大门,薇薇安手中拎着不少小吃和小玩意。
闲云观的大殿气氛威严雄厚,亨利不由也被感染到这种庄严的情绪。虽然他并不信仰这里的神,心中却还是抱着敬仰参观了大殿。
从大殿出来之后,他好奇心发作,从旁边的一座门向后边走去。
有一位穿着道袍的三十多岁道士拦住了他们,礼貌的制止他们继续往里走。
“抱歉,我们并不知道这里不让人进,这就离开。”薇薇安赶忙上前,冲着道士微笑着说。
那道士听不懂英语,却能看懂对方的笑容。他脸上也带出一丝微笑,比划了一个原路返回的手势。
往回走的时候,亨利回头张望。后方是三座大殿,比起前边的更加精美。只不过看起来还没有完工,能够看到□□出的建筑部分。怪不得不让人进去。
“这里的宗教氛围浓厚。”离开时,亨利对女儿说道。
“嗯。”薇薇安轻声应了一声。信教的人一般都心中存着道德和底线,容易与人为善,民风普遍淳朴。
从侧面了解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对人友善的地方,总比生活在一个排外的地方要让人感到高兴的多。
“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教堂?”亨利随口说了一句。
薇薇安说:“回去的时候我问问晓雯,她应该知道。”
亨利是一位天主教徒,薇薇安虽然在婴儿的时候受洗过,却并不信奉天主教。亨利不常去教堂,却偶尔会去参加礼拜。
拎着一手的战利品,俩人又从缆车站乘坐缆车下到白龙口,坐上电力车回到三岔口。
这距离很远,花费的时间却不多。缆车是按照里程收费,往返三十,一站才五元钱。这个价格要比起任何景区的缆车收费都要便宜,简直就是日常交通工具的价钱。
薇薇安和亨利是初次乘坐缆车。她在车站听说常住人口需要多次乘坐缆车的人可以办卡,有月卡和次卡之分。
月卡像公交卡一样,充值一次八十元,可以在本月乘坐缆车一百二十次。月卡需要登记姓名和粘贴照片,只限本人使用,一个站台每次只能刷一下。
次卡则按照六折消费,原本一站地五元变成了一站地三元。次卡同样需要登记姓名,却不限制谁使用,一站可进行多次刷卡。
很多村民此时还不知道,游发委正在酝酿一次升级,要把次卡的功能扩得更大,在落云山景区实行一卡通计划。
除了在电力车上也装上刷卡器之外,到时候会在多家商店、餐馆也安装上刷卡器,进行统一的数据管理。到时候村民或者游客手里就可以拿着一张卡无障碍的进行乘车、购物和消费了。
回了家放下了东西,薇薇安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拜访了胡晓雯。这一年胡家又选择在桃溪村过年,只不过这回胡新民和周青他们一起住在福禄街上的房子里。
“这附近哪里有天主教堂?”胡晓雯诧异地看着薇薇安。
看着她意外而吃惊的表情,薇薇安说:“难道没有吗?”
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中国信奉佛教和道教的人比较多,其他教派相比较之下就少了。要是大城市里说不定还多一些,教堂肯定能够找到。
“县城有教堂吗?”薇薇安问。现在只能祈祷这个距离最近的小城能够有座教堂了。
“临水县城肯定是有的。”胡晓雯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帮你找人问问。”
送走薇薇安之后,胡晓雯给黄哲打了一个电话。这家伙现在不在桃溪村,而是在云市的家里边。互相拜年之后,胡晓雯就问起了他这附近哪里有教堂。
“咱们这附近还真是没有教堂。”这个问题把黄哲也给难住了。他为了自己的计划,可是把整个落云山地区大大小小的乡镇都记在脑子里。不说是了若指掌吧,大概的情况还是了解的。“临水县往下,也就往二河乡那边十几里地一个镇上有个小教堂。不过那个地方太远,还不如临水县距离近呢。”
“好吧,那我只能告诉薇薇安,如果他们想要去教堂,就直接去临水县的教堂好了。”
挂断电话,胡晓雯把这个消息告诉薇薇安就把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结果却没想到,这件事被黄哲给记挂在心上了。
现在村子里边常驻的外国人有三十多将近四十个,未来说不定还会增加。再加上来度长假的外籍人士一直不少,这些人短则居住一个礼拜,长的时候有二十多天。
不管怎么说,在他辖内就算是他的居民。居民有诉求,还是合理合法的。作为地方官,他就应该想方设法的满足才是。
不过这个建筑毕竟是满足少数人需求的,还是按照这些人惯常的方式去办最好。
既然有了想法,黄哲就打算付诸行动。过了新年上了班,年味儿还没散尽。村委的大门刚刚大开没多久,就在告示牌底下摆出了一个捐款箱。
原来,这是为了村子里边要盖一座教堂而设立的。
在国外时,教堂一般是由教会筹集,教会捐款汇聚资金建立的。
这毕竟不是为桃溪村原著村民们服务的,黄哲也无权去拿属于集体的资金来盖这个建筑。于是就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募捐,等到凑够足够的资金,再来盖这个教堂。
当然作为村支书,他已然为这个教堂划定出了的地址。
村南村北都不适合,这两个区域的建筑风格都是最为统一的中国风。也只有最新的长青区才合适,那里各种功能建筑比较多,还都是现代化的简洁风格。
由于信众并不多,这座教堂也没有必要修建的很大。有那么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尖顶大屋,在摆上两排座椅,前边一座讲经台。一个简单的教堂就布置完成了。
黄哲进行过估算,这么一座教堂有十几万就能盖好,并完成简单的装修。
于是他把这个数字写在纸上,和为什么而进行募捐的原因一起贴在了黑板告示栏上。
村委要进行募捐盖教堂,得知这件事的村民都觉得很稀罕。如同黄哲预料的那样,对此感兴趣而关注的村民并不多。这消息只在外籍人士当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就算不是教徒,这些人也或多或少曾经给教会或者社区组织的募捐进行过捐款。有的时候是某类需要救助的弱势群体,有的时候是为了某处的饥饿和灾荒。关于修缮的募捐当然也遇到过。
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玛瑞安首先对此进行了响应。她不光是往捐款箱里边塞了一张写着一千英镑的支票——她只能塞支票,国内的大额钱币都在银行、卡里——她还跟黄哲提出了一个请求,得到了同意之后,在街角小店的门前同样设立了一个捐款箱和说明情况的牌子。
她更是细心的在打印的牌子上用手画了一个简笔画的教堂。
放在街角小店可比放在村委门前效果要好得多,立刻就让居住在此地的外国人都注意到了。
想一想就知道这座教堂是为谁建立的,本地可没有天主教或者是其他西方教派的信众。于是这些人纷纷慷慨解囊,五百、三百的往捐款箱里塞钱。
跟他们的薪酬相比,五百、三百是不多,可是他们的捐款是个长期的过程。并不是说捐了一次之后就不再捐了,没准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又捐一次。
除了他们之外,来街角小店吃饭的人看到别人捐钱,往往会被带动,塞个十块、二十块的。积少成多,慢慢地这笔钱迟早能够凑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