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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大概一个小时,这里大概是北京南面的某处,人烟稀少。

她指着前面一个仓库道:“阿瓦他们就在那里等我们。你想过去么?”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说:“你当然想过去,因为阿瓦坚持不杀无辜,只会给你动手术。”她看着我,面露得色,“可是我不会再给楚忘机会了。阿瓦的原则,只会误事!”她打开车门,下车,拉开后车门,将白幻姿一把拉出来,扔在旁边地上。白幻姿抽搐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这回,她真的死透了!

她进车内,坐在我旁边,看着我,满脸鄙视。

“终于能杀了你!”她说,将我身体扳过来,面对她。

她的手枪抵在我的额头,硬、冰凉,她力气很大,戳得我额头发疼。

我看见她的手搭上了扳机,她的眼神亮了亮,又暗了暗。

她说:“去死吧!”

我闭上双眼。别了,楚忘!

等了半天,预料中的子弹没有到来。她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不动弹。

这比死还让人难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可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漫长,我喊道:“要杀就杀,别这样折磨我!”

她没有回答,依然没有回答!

我睁开眼。

她还维持那个姿势,拿枪对着我的额头。不同的是,她的眼睛那么黯淡。

怎么回事?我试着晃了晃身子,她依然没有变化,眼睛似乎失去了焦点。

我将身子慢慢从枪口下移出来,跳下车,发足飞奔。不管她发生什么事了,我只知道自己要逃,逃到楚忘身边去。

可是我只是跑出了百米远,两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阿瓦说:“易小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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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楼顶,冰凉的风轻轻地吹过,银白的月光将天台照得隐隐的亮。一个高大的身躯静静地坐在天台边缘。

“阿库怎么了?”我问。

他站起来,走过来,高大的身躯投下的灰黑色阴影渐渐将我笼罩。

“我有时候甚至想,易景阳也许是注定要出现在这个世上。”他抬手,捏住我的脸,我偏头想要挣开,却被他捏得更紧。

“阿库已经太久没有充电,驾车来到这里,耗尽了她最后一点电能。”他说,“你运气真是好,再晚一秒,阿库就杀了你。”

我顿时心生寒意。

阿瓦低头看着我,嘴角有隐隐地笑:“易小姐,你很害怕?”

“废话!”我条件反射地道。毕竟他的两个伙伴都因我而死,五人组只剩下三个,他一定很恨我。

“我不会杀你的。”他说,“不杀无辜的人,无论任何情况,这是我的原则。”

“老大!”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是阿民。

我和阿瓦都往我身后望去,只见阿民站定,急道:“大厦的电源断了,阿库必须马上找地方充电!可是现在上哪儿找万伏以上的电源?”

阿瓦神色一震,也微蹙起眉。两人一时静默无声。从天台往下眺望,附近楼群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有远处传来亮光。

好巧不巧,这一片区域居然停电了。

“易小姐,你运气真好,我们必须另找地方给阿库充电,再给你动手术。”阿瓦似乎很爱惜手下的性命。

我心中微微一动,轻声道:“我能找到最近的有电压的地方,而且是5万伏的电压。”

阿瓦和阿民都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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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驱车离开仓库。阿民开车,我和阿瓦坐在后排,阿库放在副驾驶座上,依然保持断电时的姿势。

要去的地方很远,开车也要一个半小时。这让这段路途变得异常难熬。

一个急转弯,我跌入阿瓦怀中。他一把扶住我。

“对不起!”我习惯性的道歉,却又想打自己嘴巴,道什么歉!

他眉一挑,说:“客气。”

这样的对话,其实很奇怪。尤其我们都背负着双方两条人命。

“其实如果你不是易景阳的母亲,也许我们还能做朋友。”阿瓦说,“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在2026有几个人类朋友。”

这真是机器人中的异类!

可是我还是不得不对他心生好感,我说:“你依然迷茫吗?”

阿瓦没料到我突然如此问,神色一黯。

“其实生不生孩子对我都一样。”我说,“我爱的人不能让我怀孕,我根本不想跟其他人发生关系。”

他看着我:“楚忘?”

我点头:“其实你杀不杀我对我也是一样。因为他很快就要回2026,这样的余生,我早已想开了。差别只是失去他以后,孤独的死去,或者孤独的过一生。”

“孤独吗?”阿瓦说,“可是,孤独是什么?我连孤独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的脑中,只有空白。”他的身子突然想我倾斜,美丽的脸逼近我的眼前,“你是头一个对我露出怜惜表情的人。”

我退无可退,却已被他压在车门上。

“刚才你露出的表情,是怜惜吧?”他定定地看着我,“真是奇怪,我要对你不利,你还这样看我。你跟你儿子真的差别很大。”

汽车嘎然停住。到了。

阿瓦松开我,下车。

国家空气动力学重点实验室。

“该死!为什么要相信这个女人!”阿库似乎恢复了意识,微弱的声音响起。被阿民放在实验台上的她依然不停地咒骂着。

因为这是唯一让你活下去的方法!我不能让你死!”一直沉默的阿民突然开口喝道,阿库脸色一震,安静下来。

我静静地看着她。她杀了展斩,间接害死了白幻姿。

“易小姐,告诉我们,电源在哪里?”阿瓦柔声对我说。

我走到实验台前,摸到台下的按钮,轻轻按下。整个实验室顿时明亮起来。

国家实验室,独立供电,是我曾经实习过的地方。已经接近晚上11点,实验室并没有人值班,机器自动运转。对这里的每件试验器具、每件器具的功能,我都非常熟悉。因为曾经,两年多的日子,我在这里。

突然想起了何谦阳,因为他说,我在动力学上的天分,超乎常人。

何谦阳……远在天边的何谦阳,你可知道此刻的我身陷囹圄,危在旦夕?

我说:“电源在这边。”指向远处的一个大型机器后的实验台。那是风洞设施。普通的风洞,用来产生风力,测量建筑模型的抗风抗震能力。

而这个风洞,全国唯一一台从丹麦引进,可产生小规模的飓风,让任何牢固的物体破损,无坚不摧。当然,这也是对风洞设置来说毁灭性的任务。

“慢!会不会有阴谋?”阿民不放心地看着风洞。他也许没见过这个年代的风洞。而且不是本专业的人,也不会懂这个机器的功用。

“我人就在这里,如果有阴谋,你们马上杀了我好了。”我淡淡道。阿民有些犹豫,可阿库发出的一声沉痛的呻吟让他终于咬牙下定决心,将她放在风洞试验台上。我走过去,将风洞电源打开,再把外置电源线交给阿民:“给她充电吧。”

风洞设置开始发出低沉的运转声,而阿库精神一振,一双眼睛终于睁开,明亮得让阿民阿瓦放心。我退到阿瓦身边。

可是这个情况只维持了5分钟,阿库眼神又暗了,设备的运转也变慢。

“怎么回事?”阿瓦问道。

“可能是线路问题,等一下!”我走到试验台后面的操作台,这次他们没有怀疑,只是关切的看着台上的阿库。

我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钢瓶,放置在发动机背面、试验台下部,那儿正好有一个卡槽,虽然不是用来装这个钢瓶的,但是正好可以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