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那门口,傲然挺立的男人,不是连烨又是谁?

66

三人行,必有我。。。奄奄。

——何田田

何田田从没想到,她的人生有一天居然会碰到这么神奇的三人行事件。

可是,并没人告诉她,三人行,必有她奄奄啊。

看看左侧的连烨,又看看右侧的肖楼,何田田夹着手中最爱的蘑菇,突然有种食乏无味的感觉。

本以为,连烨在她和肖楼拉拉扯扯的时候出现会是一脸的怒气,但是没想到,连烨居然是礼貌一笑或者说是。。。诡异一笑,这还不算,他最后还主动邀请肖楼上来吃饭。

更为诡异的是,肖楼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是热情的答应了连烨的请求。

或许,如星爷说过,这种要求他一辈子都没听过,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也是这样,促成了三人行的结果。

桌上火锅滕滕的冒着热气,何田田动了动筷子,夹起其中的一块蘑菇,放进自己的碗里,一边还不忘提醒,“可以吃了,好香。。。”

何田田是著名的蘑菇之王,每次出门都是离不开必点菜——蘑菇。所以连烨投其所好,一个桌子上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蘑菇一盘盘。

简直是蘑菇盛宴。

听到何田田这么一说,连烨首先动了动筷子,却是夹起一块牛肉往何田田碗中放去。

在素菜中,何田田最喜欢的蘑菇和海带,在荤菜中,何田田最讨厌的是鱼肉和肥肉。

肥肉是因为太肥了,下咽困难。

而鱼肉是因为鱼刺太多吃着太有挑战性。

偏偏,连烨为了饮食均衡,今天特地上了一盘鱼肉,另外还有一盘肥牛。

好吧,肥牛烫了之后,倒是没有那种肥肉的油腻感觉了,何田田吃的很开心,一时之间,兴奋到了极点,倒是把旁边的肖楼给忘了。

看见连烨给何田田夹了菜,肖楼不动声色的笑笑,动了动筷子,却是捡起一块鱼肉,细细的拨了刺之后,才是小心翼翼的放进何田田的碗中。

两双筷子在空中交集了,这下,何田田食不下咽了。

视线对上在她面前交缠的筷子。何天天突然心生恶毒。

这是不是所谓的间接接吻。

咳咳。。。何田田咳嗽了几声,然后咽下口中的肥牛,才是开口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自助吧,这样夹来夹去的,好像不是很卫生呢。。。”

话完,两个男人面色一僵,连烨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换了一双筷子。

肖楼耸耸肩,倒是一脸无所谓的夹起一块蘑菇,淡然的 放在嘴里。那样子,意犹未尽的舔舔筷子,看得何田田一阵胆寒。

香吻。。。

那样子,活像是占了连邺的便宜。。。

这段插曲过后,男人们开口说话了。

首先是肖楼开口,“我没想到,连少这么顾及青梅竹马的感情,居然这么照顾我们家honey甜心。。。”

何田田呛到,抬眼狠狠的剐了肖楼一眼,他是没事找事做么?这个话说的。。。他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

连烨也不生气,完全没有被激怒的样子,只是把碗中剥掉壳的虾一只一只挑到何田田碗中,做完一切后,才是优雅的擦擦手,说道:“肖公子看来有所误会,我对照顾别人的honey甜心没兴趣,还有,从头到尾,我都十分的照顾青梅竹马,我的青梅竹马!”连烨硬生生的加重那“我的”两个字,宣告权十足。

“是么?”肖楼淡笑,好像没有听到连烨那话中独占意味的我的,只是嘲弄一撇,“照顾到让她一个人流落他乡十年?”

红果果的挑衅,何田田放下筷子,不得不说,男人有的时候太幼稚了。

她还没开口,旁边的连烨又是回话了,“过程不重要,对我来说,我要的是结果,才是最关键的,也是我仅仅在乎的!”

肖楼今天看来是卯足了劲要和连烨唇枪舌剑了,看了旁边的何田田一眼,肖楼筷子一动,给何田田夹了一把绿油油的蔬菜,一边还十分善意的说道:“女孩子营养一定要均衡啊!”

何田田努力的咽下那蔬菜,突然不知道两人的战火怎么好像烧到她身上,有些不明白的眨眨眼。

却是又听肖楼开口道:“honey甜心,你还记得六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何田田苦笑。人生中那段最艰难的时间又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仿佛从十六岁那年后,她的人生就是杯具了。当年,老爹好不容易把她从连家带出来,托付美国的舅舅收养她。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在美国安稳的生活还没过到半年,舅舅就破产了。

非但如此,最后好自杀了,留下了大笔债务。那个时候的她拖着因为在连家受过重刑的身子,一边找工作,一边偿还那对于她来说是天数的债务。

一直拖着过了三年。

这三年,何田田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沦落到街头送报纸,小饭店洗碗,洗车场洗车,甚至是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之地做服务生。

当年出事的时候,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后来去了美国,一身的伤痕还没有养好,更别说去上学了,后来,出了事情,她哪里还有时间和金钱去念书。

一个人在异地,做着复杂繁多的工作,何田田受的苦可想而知了。

她和肖楼相遇的时候,正好是被一个经常来俱乐部的男人骚扰的时候。

那个高级俱乐部来的都是有权有势的男人,身份和地位也代表着荷包很足,在那个地方上班,只是送送酒,都比平时在外面工作两三天的工钱更多。

要说,那个地方复杂,何田田知道,但是却是很少遇到状况。

第一是身高问题,何田田没有遗传到老爹高高壮壮的身材,反而是娇小玲珑,一身制服下来,加上一头利落的短发,根本没人怀疑这会是个十九岁的女孩。

但是,幸运女神也不会永远站在何田田这边,尤其是在这个同性恋泛滥得好像是街头宾馆一样多的地方。

她被一个喜欢俊俏小男生的中年男人缠上,几个回合下来,小小的身子,就被压倒了旁边酒红的走廊上。

这个世界,其实和外面的那个纷扰尖世,是两个世界。

外面,这些衣冠楚楚的人还能披着人的外衣,偶尔干着禽兽的事情,但是在这个酒红灯率的世界,只有最原始的赤裸。

何田田动弹不得,眼泪横流。

眼看者周围人哄笑着离去,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把她带出那散发着恶臭的胸腔。

直到她绝望,不再挣扎的时候。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咦,honey甜心,你去哪里,我找了你好久。”

带着委屈还有点放荡的声音,对于何田田,那是雷击,也是天使。

67

不要叫她honey,以后,她只是我一个人的甜心。

——连烨

何田田不由得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顿饭已经变成了叙旧大会。

不得不说,当年救了她的肖楼真的是天使,缓缓出现在她的面前,带走了她周围所有的黑暗和暴躁。

尽管,事情过后,何田田总是嘲笑肖楼其实就是一混吃混喝的纨绔子弟一个,但是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有多开心遇见肖楼这么一个朋友。

是啊,只是朋友。

何田田承认自己有点小白,不想去想很多复杂的事情,只想简单快乐甚至是带着微微的愚蠢的过完她的一生,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是没智商,肖楼眼中藏着的伤和痛她不是没看到,只是没想到,他的伤痛会和她有一定的原因。

六年之后,她知道那一抹伤痛的含义,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喜欢的人不但是个男人,还是强势的左东风。

很容易的,她知道那年的偶遇不是偶遇,只是两个男人在背后精心设下的陷阱,只是他们都是最高明的猎手,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猎物,他们用了六年的时间,只为看她疯狂 的哭,看她崩溃的笑。

她其实很羡慕左明月,有左东风这么一个强势,用尽手段保护自己的哥哥,尽管两人之间,或许暧昧。

她也很羡慕肖楼,不但有个嘴硬心软的父亲,还有霸道的左东风。

她不知道左东风是不是爱肖楼如肖楼爱他多,但是两人之间,起码有了多年的牵绊。

甚至,何田田都是坚信,左东风是深爱着肖楼的,不然,怎么会在他们结婚后,大吃干醋,迫不及待的拆了陷阱。

虽然,她曾经为这么多年虚情假意的朋友这个事实痛过,可是,很早以前,她都已经学会了不再怨恨,再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她得罪不起,仇恨不起,那么,她可以躲得起吧。

就算躲不开,也可以在心中适当的保持距离吧。

这样,也会少受一点伤害,起码在伤害再次来临的时候,她回轻笑,叹息的说,原来,果然啊。

“吃点海带吧。”旁边的连烨又是夹着一筷子东西放进何田田碗中,这个时候,何田田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她在和肖楼回忆两人彼此的过去的时候,居然是忘了连烨的存在。

有些抱歉,何田田冲连烨一笑。

“没关系,我也想知道,这十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意料之外的,连烨一脸的问号,仿佛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十分想知道何田田那十年挣扎的过去。

不过,连烨这么一说,肖楼倒是没兴致把以前的回忆尽数的展现在连烨面前了。虽然他有用柔情攻势来让靠近何田田让连烨不爽的目的,但是对上连烨真诚坦荡的眼神,他突然不安起来。

仿佛,这个男人真的是如他所说的一般,对何田田十年的过去关心备至。

这一瞬间,肖楼突然有种,他在干一件蠢事的感觉。

一方面,好像是把他美好的过去尽数的分享给面前的男人,一方面,又是勾起了何田田的伤心事情。

肖楼无法忘掉自己是带着什么目的去接近那个可怜的女孩子的,更可耻的是,当时信誓旦旦的说帮助左东风复仇的人正是他,想出这个不齿复仇计划的人更是他。

他想让一个女人在最幸福的时候坠入地狱,他知道,什么叫做飞得高,才会摔得痛。

可是,六年的时间,他似乎忘了他接近的目的,甚至开始怀疑左东风真的爱他么,爱他会利用他,把他推到另外一个人的身边。

同时,他也深深的懊恼,他在做什么?他肖楼或许混帐,年少的时候也因为几个钱仗势玩过几个女人,但是何田田是谁啊,是他的解语花啊,是他最痛的时候那最温柔的抚慰啊,他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她。

他不忍心了,他对左东风说他要放弃了,他也信誓旦旦的说,不会伤害她了。

可是,到最后。。。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肖楼心思这么一想,黯然叹息一声,再也没有力气和连烨明争暗斗了,一顿饭,就在三人的沉默中过去了。

吃晚饭,何田田主动的收拾碗筷,这也是她和连烨的约定。

连烨做饭不错,但是极度讨厌收拾油腻腻的碗筷,所以,一切后续工作就轮到何田田了。

何田田轻松自由的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外面的两个大男人却是你瞪我,我瞪你,大眼瞪小眼,双双把不爽暗藏心。

好久,肖楼才是主动站起来。

“麻烦了,告辞了。”主动给厨房还在收拾残局的何田田说一声,肖楼就是要踏出门去。

“我送你。”连烨拿着钥匙,就是跟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安静的走廊上,久久无话。

电梯到了,肖楼突然停了下来,声音冷然,“你到底想干什么,连烨?”

连烨不答话,只是冉冉的燃起一支烟,青烟袅袅中,连烨的轮廓忽明忽暗,“我想干什么?”他轻笑,“我只是在做我想做并一定要做的事情。”

肖楼冷笑一声,“你以为honey甜心还是十年前的她么?她胆小,她害怕,她就是一只乌龟,你太强势,你配不上她,你也得不到她的!”

对于肖楼近乎吼声的结语,连烨没有动怒,只是淡淡的吐出一个烟圈,“没错,她是乌龟,太强势只能让她缩得更紧,甚至是钻进龟壳,再也不出来,可是,你知道有种办法么?放着小火慢慢在龟壳下面,慢慢的烤,刚开始她只是感到温暖,慢慢的,太过炙热了,她受不了了,就会乖乖的出来了。。。”

“你。。。”看者面前的男人信心满满,势在必得的变态样子,肖楼突然说不出来的烦躁,良久,才是低低的吐出一句,“连烨,你真是个变态!你配不上她的!”

连烨淡笑,“配不陪不上,不但不是问题,更不是你说的。我爱她,我有信心让她重新爱上我,对我充满信心,更有这个耐心。”

肖楼真是无法可说,良久,才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不会放手的!”

连烨叼着烟,一脸闲适摊摊手,“我不介意我的女人逗人喜欢。”

“叮——”电梯门再次开了,肖楼愤怒的踏了进去,身后突然传来连烨的声音。

“肖楼!”

肖楼回头。

“感谢你六年的照顾,但是。。。”连烨眼神一沉,声音低哑,但是却足以被肖楼听到。

“不要叫他honey,以后,她只是我一个人的甜心。”

68

或许,情敌的进入不但没有让生活更加的弯曲曲折,而是让我们彼此的心更加的贴进。。。

——何田田&连烨

何田田收拾完厨房的一切出来后,连烨已经端坐在沙发,眼睛之事电视,好象一脸认真没有被任何事情任何人影响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连烨的样子看着平淡,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何田田还是直觉的感觉连烨心中有事。

考虑到可能是肖楼的原因,何田田搽搽手中的水滴,主动的坐到连烨

的身边,咬咬唇,犹豫了半晌,还是主动的开口,“我和肖楼没什么的。。。”

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虽然不知道连烨是不是真心那么在乎这件事情,但是既然已经决定好好的认真的过一段恋爱的日子,还是珍惜,并努力的维护这段感情好了。

“啊。。。”连烨回头诧异的眼神,让何田田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让它多嘴。

“没什么。”既然是自己的错觉,何田田深深的觉得也没这个必要再多说一句了,摆摆手,就是要站起身来。

“田小弟。”身子还没站起来,就是被一只大手拉住。回头,迎上连烨渴望的眼神,看了何田田一眼,又是黯然的垂了下来,“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但是还是不舒服。。。”

连烨垂下头,额前的长发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一时间,气氛有点奇怪,也有点僵。

何田田坐了下来,却是没有拉开连烨的手,之事对着他,淡淡的说道:“连烨,我不想瞒你,我和肖楼认识了十年,谈了三年的恋爱,但是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没有动心的感觉。”

说着,何田田好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般,居然是轻声笑了出来,只是笑声中的无力和自嘲,让人不能不直面。

“后来,你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想想,肖楼在我身边十年,只为了帮助情人报复我,其实,想想,真的也够为难他的。”

连烨嗓子有点干,看者旁边女人那微笑的脸庞,突然是觉得开不了口:“你不恨他?”

“呵呵。。。”何田田还是轻笑,一脸的无力,“恨太累了,而我很自私,很胆小,不想一辈子都这么累。肖楼纵使动机不纯,纵使最后还是难免伤害了,但是在过程中,我相信他曾经有一刻的真心,我想,我不贪求,只有那一刻,我们是真心的朋友,就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连烨嗓子发酸,忍不住把何田田抱到自己的怀中,声音低柔,“对不起,田小弟。”

何田田在那温暖的怀抱中,轻轻的摇头,“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只是经过这么多,我没有太多的勇气和信心。连烨,你知道的,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爱我,甚至,我怀疑你,你高高的把我举起,只为有一天把我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或许是夜色太迷梦,或许是今晚的日子很特殊,何田田罕见的把心中所有的真和实都讲了出来。

没错,从来,她都没有相信过连烨,十年的岁月让她从一个自信的孩子变得自卑,变得胆小,变得谨慎,变的不想前行。

或许是相信一个人,爱一个人,让她付出的代价太大,现在她只能保守,畏缩在自己的壳子中,不想动。

因为,外面,对于她,虽然可能有爱,但是更大可能是伤害。

成长总是带着很多烦恼和害怕。

在何田田的一生中,连烨让她在爱情中变得胆小,而肖楼让她变得在友情中畏首畏尾。

”田小第。”连烨没有立即答话,只是轻声呢喃一句,“我知道,我都知道。。。伤了你,不是我希望的,我以为我很痛,因为你毁掉了我苦心积虑的一切,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失去了一件今生都可能找不回的东西,这个认知才让我更痛,更伤。我很抱歉,在年少无知的时候狠狠的伤过你,但是对不起,原谅我的小心眼和无知,我不愿意,我只是。。。只是无所适从。。。”

当年出事的时候,连烨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半大孩子,父亲瞬间死去,家族动乱,外有其他帮派蠢蠢欲动,下有不良份子伺机而动。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只能伤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发泄着自己的不安和害怕。

而且,那个时候,所有的证据,都直指着何叔,他没办法袒护何叔唯一的女儿,况且,那个时候,他还在生气。

为何田田的引诱,为何田田破坏了他脱离黑帮的计划,他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