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是进到了厅里,紫鹃立即给端上了茶水,张陵也放下了宝儿——他身上都湿透了,怕将寒气过给了宝儿。

“紫鹃,你先去给老爷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

小婉先吩咐完后,才对张陵道:“雪雁已经到厨上煮姜汤,等会你和张松一人一碗,驱驱寒气。洗澡水也已经准备好了,喝完姜汤再去泡个澡。”

“可我现在只想睡觉。”张陵打了个哈欠。

“那也得洗完澡,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来个洗尘宴。”小婉笑道。

“太隆重了吧?”张陵苦笑。

“就咱二人,算不得隆重。”小婉嘿嘿一笑,张陵立即就打了个机灵,不知道她又琢磨些什么。

就在张陵洗澡的时候,小婉让雪雁去带着宝儿玩,自己却跑去厨房弄了个四菜一汤,等张陵换好衣服出来,饭菜都已经摆上桌,小酒也已经烫好。

“这次出去怎么样?”小婉问道。

“总的来说还是不错,”

张陵知道小婉关心的不是李世民交待的事情,便将这一次招商引资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尤其是平遥历家。

“一家一个码头有些过了,不过他们完全可以联合起来,几大商户联营一个码头,那样还是比较实在的。”小婉说道。

“对啊,众人拾柴火焰高,这样他们缴的钱也比较多。”张陵首先想到了经济方面。

“没错。”

小婉点点头:“这样一来,这样他们可以减轻压力,我们也可以创收。”

“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张陵问道。

“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

小婉微微一笑,如数家珍般的说了起来:“鹿鸣春的海味席大获成功,来沧州的商人不上鹿鸣春,就等于是白来了一次沧州;望远镜专用的玻璃已经可以批量生产,镜片的加工速度也大幅提高,目前小倍数的民用望远镜已经研究成功,生产难度和加工速度都比军用望远镜高一等;

新船的试航取得了完全的成功,建立在海岛上的养殖场也已经投入运营,目前养殖的种类是牡蛎,以后可能连扇贝、海红都要养。如果海产品的供应保持稳定,就可以着手准备海产品加工厂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却是我帮你找来了一个金主,是个波斯商人,叫尼摩,他准备联系几个波斯商人一起过来…”

小婉将营救波斯人的事情讲了一遍,张陵听了也是感叹。

“对了,你说的王大人那两个客人是什么样子?”张陵问道。

“他们…”

小婉竭力想了一下,将李道玄和长孙珏二人的大致轮廓描述了一遍,这两个人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虽然王宝拙掩饰得很好,但王夫人眼中的恭敬却是非常明显的。

“果然不错,是淮阳王李道玄和他的头号智囊长孙珏。”张陵立即道出了这两个人的身份。

“诶机会错过了。”小婉轻叹了一声。

“什么机会?”张陵不解。

“发财的机会呗。”小婉挟了一筷子酸菜鱼放在张陵面前的菜碟里,“早知道是这位实权王爷在此,就应该跟他商量一下发财大计。”

“什么发财大计?”张陵立即打起了精神。

“你好好的当你的官,发展你的地方经济,这种事情就别掺合了。”小婉顿了顿,还是将‘银行’的问题跟他解释了一遍。

“这就是俗称的‘借鸡下蛋吧’?”张陵若有所思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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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三百三十六节银行、纸币

第三百三十六节银行、纸币(撒花求收藏!!)

“钱,只有在买卖商品的时候才有价值。”

面对李道玄、长孙珏、王守拙,小婉先甩出一句真到不能真的真理,张陵倒是提前受教,并不觉得如何惊讶,而另外三人却是大眼瞪小眼,有些难以理解。

小婉微微一笑,取出一个银锞子在手里掂了掂,来了个启发式的提问:“这是银子,你们说它能干什么?”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感觉上有些不对劲儿。

“银子可以买食物。”老婆的场不捧着点儿,晚上就有得罪受了,所以张陵义无反顾地首先发言。

有了一个开头就好办了,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钱可以实兵器。”

“战马、军粮等可种军资都离不开钱。”

“百姓的柴米油盐、衣食住行…”

三个人从不同的角度诠释了银子的用途。

“诸位大人说得都不错。”

小婉举起手中的银子:“可它现在就是一块金属,这块金属在发挥买卖的作用之前,既不能吃,也不能穿,唯一的作用是增加重量。”

“可它是…”

长孙珏刚说了几个字,便也醒悟过来…可不是嘛,在大乱之年,有钱买不到粮食的地方多了,还就有人捧着银子被活活的饿死。

“这是一种浪费,也是一种负担。”

小婉的表情似乎很无奈,也很遗憾。

“钱存放在家里,既不能增值,他难以创造财富,但如果有一个专门的机构,人们把家里富余的钱存到那里,每个月都能够得到利息…譬如你存了一万文钱,如果是1的年利率,一年之后就是一万零一百文钱。”

“什么?用钱生钱?那个机构不是亏死了?”李道玄问道。

“不亏,赚大了。”

小婉摇摇头道:“这个机构就是银行,你将钱存在银行里,就由银行监管对不对?”

“对啊。”李道玄想了想,点点头。

“银行可以将这笔钱用来购买一些商品,然后将一万文钱购得的商品以一万五千文钱的价格卖出去,这多出的五千文就是银行获得的利润,从中再取出一百文是支付给你们的利息,而在这一年当中,银行可以利用这一万文钱重复买进卖出,所获得的利润不止五千文。”

李道玄、长孙珏、王守拙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理论,却是如此的奇妙,尤其是王守拙,多年在民政上面摸爬滚打,细想一下,竟然有些失神。

“等等。”

李道玄听了这一番‘奇谈怪论’之后总觉得有些别扭,想了一下道:“这事不对啊,孤的钱凭什么让银行获利?”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有什么不对的?”

小婉笑道:“你们在将钱存入银行的时候,已经与银行做了约定,只要到了期限,银行连本带利的将钱还给你们或者你们无论什么时候取钱,银行都会将本钱和利息给你,这没有违反约定吧?既然没违反约定,银行怎么使用存在那里的钱,别人管不着,这也没什么不对吧?”

“如果是这样,孤还不如将钱留着自己做买卖。”李道玄的回答似乎有些赌气。

“这是不一样的。”

小婉很认真地摇头:“首先,有官职在身的人不得经商(众人一致咳嗽,某人只好赶快说下一段);其次,经商有很大的风险,譬如上海遇到风暴;行路遇到强盗…总之有许多的变数会导致血本无归。”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无话可驳。

“但是银行就有办法减少这方面的风险。譬如银行用王爷的钱做生意亏了本,但可以用长孙大人的钱做生意赚回来,以盈补亏,这笔钱依然是王爷的,本钱和利益都不会少。”

“那我们干脆自己开办银行得了。”长孙珏的眼中立即金光闪闪。

在座的人不清楚,小婉可清楚的很。银行这类金融机构的发展史,本来就是由民间开始的。只是因为乱开金票、流通紊乱等诸多问题,民间金融机构的信誉和风险都是一个问题,所以才渐渐被国家银行所代替,到了后来,又开始向民营方向发展;而在国外,民营的银行已经成为金融机构的主体。

“不行,那样风险太大,不仅是银行的风险,存钱人的风险也大。诸位大人,我做个比喻,并非是置疑你们的人品,如果办银行人的携款潜逃或者将银行里的钱挥霍一空,那存款人岂不是亏大了?最为重要的是,如果开办银行的人多了,那岂不是乱成一团?银行要保证的是双方的利益,即银行和存款人的利益,否则,这个很行就成了一个诈骗的机构。”

李道玄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微微点头,觉得小婉的话有道理,李世民曾经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水’,指的就是百姓,如果老百姓逼急了,那是真的会造反的。

“张夫人,依你之见,这银行应该怎么办?”李道玄问道。

“官商合营。”小婉斩钉截铁地说道。

“怎么个官商合营?”李道玄问道。

“这个‘官’,指的可不是某一个具体的官员,而是朝廷,由朝廷和商人共同出资,由懂得经营的人打理,由朝廷和商人组成的机构进行监察,双方按一定比例出资…”小婉仔细地讲解了一番公私合营的好处。

说穿了,就是借民间的钱和经营头脑,然后以朝廷的权来护驾保航,公私两利,而且也可以相互制约。

“这个主意却是不错,但具体应该怎么开办这个银行呢?”李道玄问道。

“这就是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了,必须集中一些这方面的人才专门讨论。”小婉老老实实地说道。银行涉及的东西多了…譬如各种帐目、利率、机构架设等等,她本来就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前世念大学的时候倒也学过金融管理方面的科目,但提个大纲还凑合,真要细致起来,那是要死不少脑细胞的。

“张夫人,这可是个于国于民都大有好处的事情,你要好好想一想,孤准备回去之后就向皇上上本,如果真的能够开办银行,能够解决很多的问题。”李道玄说道。

小婉点了点头,写个大纳、构筑个框架,然后再将一些管理方法写出来,这些工作量并不大,左右是记在脑子里面的玩意,抄下来就是了。

她略一沉吟又说道:“殿下,二位大人,你们没觉得现在的货币流通有一定的弊端,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交易的进行吗?”

众人还在消化关于银行的问题,听得小婉又出惊人之语,不禁讶然:“什么弊端?”

“现在交易,动辄以铜钱、白银交易,可是大宗的交易就需要大量的铜钱。一、两贯、十几贯的也就罢了,若是上千、上万贯的交易,带着大量的钱银,不仅累赘,而且还很不安全,你们说对吗?”

“张夫人可有什么办法解决吗?”长孙珏问道。

他长年帮助李道玄打理军务,别的不说,光是军饷,在运输中就占了很大的比例,而且是最容易受到强盗或敌军光顾的,一旦损失,那对于军心就是一个强大的打击。而王守拙做了很长时间的地方官,对于这一点也是深有体会——银钱太沉重了,尤其是长途,很不方便。

“发行纸币。”小婉说道。

“纸币?用纸做成的钱币?”长孙珏问道。

“是的。”

小婉点点头:“发行纸币,可以由朝廷委托银行发行,用特殊的纸张和印刷材料发行面额不等的纸币,用它们代替银钱流通。譬如,一个商人可以在长安的银行用一万贯钱兑换等值的纸币,当然这中间还要缴纳千分之一的手续费。然后他可以在沧州银行用这些纸币兑换出一万贯钱。不过,这种兑换不等于储蓄,所以要缴纳一定的手续费。”

“用特殊的纸张和印刷材料是什么意思?”长孙珏追问道。

“现在掌握印刷技术的商人有不少,如果用普通的纸张和印刷材料,会有奸商进行伪造,这样一来,势必会对货币管理造成冲击,最直接的损失是百姓的利益和银行的信誉,所以印刷发行纸币必须要由朝廷和银行连手监管,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而且纸币的发行量不能过于超过银行的资金储备…”

为了让李道玄等人有一个清醒的意识,小婉在这方面的灌输很是彻底,这也是为了避免让他们有一种银行就是印钞机的感觉,否则这银行的性质就变味了——前世的时候,小婉曾经听过一个不是笑话的笑话,在国民党统治的后期,由于中央政府滥印金元券,结果导致纸币贬值,竟然有人扛着一麻袋的金元券去买一根油条。这笑话的真假已经不可考究了,但由于纸币发行失去控制所引起的混乱还是可以想见的。

当天,经过长孙珏润色的一篇关于开办银行和发行纸币的奏折就以李道玄的名义发了出去。

完本介绍

《飘泊在异界的日子》简介

年轻的生物学家林雨晴在随科学考察船进行海洋生物考察的时候,意外地被漩涡卷入一个奇怪的空间。这是一个魔法和斗气的世界,林雨晴一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便遇上一场兽与兽的较量,如果不是一位空间大魔法师恰巧经过,可怜的晴儿就做了异界之鬼,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谁来教教可怜的晴儿如何返回地球…

第一卷乱世第三百三十七节补贴

第三百三十七节补贴

长安张府。

几名前来传旨的内侍带着侍卫刚刚离开张府,一群看热闹的人就立即涌到张府大门前,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

“不好意思了各位街坊,请回吧”

门房的下人连忙劝着众人离开,好不容易才将大门关上。

几名家人抡着扫帚在院子里打扫,空气中还浮动着淡淡的青烟,火药味有几分刺鼻,李婶站在院子当中,就像一个居中指挥的大将军,将几个丫环仆妇指挥得团团转,将一匹匹绸缎等物搬回屋里,而她的脸上却充满了骄傲的神色。

这些年,张府内宅因为小婉不在,张杨氏自然要操心,不过张杨氏年轻的时候身体有些虚,这些年虽然调养得差不多了,可小婉担心她再累坏了身体,所以差不多的事情都是交给李婶处理的。

刚才宫里传来了赏赐,又是绸缎又是香料的,张杨氏接了旨送走内侍之后,便回去歇息了,这些零碎的事情全都交给李婶处理了。

忙碌了一阵子,总算是消停下来,掌管内宅库房的罗妈妈小跑着过来禀报:“回禀总管,刚才的赏赐物件都已经入库登记造册,您还什么吩咐?”

“嗯,大家刚才都累了,回去都各干各的,看好了下人们别乱嚼舌头。”李婶向几个管事的妈妈吩咐道。

“是”

几个妈妈都躬身答应了一声,等李婶走了之后,才纷纷的散去,院子里只有几个下人还在扫那些鞭炮的纸屑。

又乱了一会儿,等安定下来,裴夫人又来了,又是一番仆妇丫环齐动员,众星捧月般的将裴夫人迎进屋来,这才真正地安稳下来。

李婶在宅里转了一圈,看看都稳妥了,这才放下心,回张杨氏房里侍候。

屋子里,张杨氏刚刚吩咐上茶,对刚刚坐下的裴夫人道:“妹妹倒来得巧,没看到刚才那通乱,又要收拾,又要打赏的,竟是比过节还要忙碌。”

“姐姐就知足吧,太子殿下的赏赐可不是普通人能得的?”

裴夫人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茶盏,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轻轻啜饮了一口,低声道:“而且我还听说,其实这次赏赐是那一位的意思。只是他不好直接赏赐,就通过太子殿下赐下来,只可惜阿陵太年轻了,不然早就大用了。”

“呵呵,我已经知足了。”

张杨氏感慨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在山阳那阵儿,就琢磨着种几十亩地,划拉个衣食不缺,哪想到会有今天的日子?俗话说,厚积薄发,阿陵就应该在地方上多锤炼锤炼,多积累一些经验,将来才能当个好官报效朝廷廷。”

话虽然如此,可张杨氏还是不放心张陵小夫妻俩在外地,尤其是是想宝儿想得厉害,不过她也能体谅小婉——远在异地,张陵白天要上衙,如果把孩子留在长安,她这当娘的还不得想出病来?所以每次一提到这个话题,她都有些愀然不乐。

裴夫人也知道她的心思,微笑着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姐姐,张麒今天也应该应考了吧?而且也应该说门亲事了,我可听说有不少勋贵之家上门提亲,快把门槛都踏破了。”

“嗯,我本来不主张他现在就应考的,这可几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倔,去看看也好,考中了当然值得庆贺,就算是考得不好,也算是积累一次经验。”张杨氏轻轻摇头,张麒和张鳞的性格有些张扬,和张陵的沉稳完全不相似。

“不过,说起这亲事…妹妹,你可要帮着看看,麒儿性格张扬,可得找个沉稳的。”张杨氏说道。

“年轻人的性格就应该张扬一些,莫非让他学那些老学究不成?”

裴夫人轻笑道:“有张陵和小婉在,麒儿和麟儿的亲事都不用愁,虽然张陵年轻,可皇上却会加恩给他们兄弟,姐姐的福气还绵长着呢。”

张杨氏听得笑了起来:“真如妹妹所言,我可要多念几百声阿弥陀佛了。”

这时,李婶也起来报告,先给张杨氏和裴夫人见了礼,又将府里的事情捡几件说了。

“你好歹也歇一会儿,有什么事就让下面那些人去做,何必折腾你这老胳膊老腿儿。”张杨氏和李婶处得跟老姊妹似的,自是向着她说话,若是小婉在这儿听了,又成一笑——二人都不到五十,哪儿称得上老啊?

若是没外人,李婶也就坐下和张杨氏说个古今,可裴夫人在这儿,李婶便不肯坏了规矩,最后张杨氏知道她的性子,便寻个理由让她去外面歇着。

等李婶出去之后,张杨氏却想起了一件事:“妹妹,说起麟儿,我倒是有了一件心事,这孩子没心思读书,每天吵吵着要去从军,这事儿还得麻烦程国公帮着操心。”

“姐姐真的要让麟儿从军?”裴夫人讶然道。

“他父亲一生征战,总得有人继承父业。麟儿从小就爱舞枪弄棒,他既有心继承父业,我这当娘的也只能承全…如果让他自己去,恐怕一头就闯到了战场上。”张杨氏说道。

“那也太小了,至少也得满了十六岁再去。”裴夫人说道。

“他哪里等得及?”张杨氏有些苦恼地道。

裴夫人目光一闪,笑道:“姐姐莫愁,小妹自有办法,且让我跟他说说,保管他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什么办法?”张杨氏问道。

“法不传六耳,说了就不灵了。”裴夫人故作神秘。

沧州府衙里,这些日子热闹非凡,自从知道修筑码头、道路的资金有了着落之后,衙门里的大官小员只要身上罩着一身官袍子的,都在上窜下跳地想在修筑码头和道路的工程中插上一腿——谁都知道做这种工程,根本就是一个钱罐子,随用随取。

对于这种情况,王守拙并没有插手,他也乐得借这个机会,对手下的官僚们做一个通透的了解。李道玄和长孙珏走后,他给张陵放了两天假,后者这一路上舟马劳顿,没休息好就被李道玄抓了差,王守拙也有些不好意思,等李道玄他们一走,就立即给张陵放了个小长假。

两天的时间转眼即过,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张陵这两天可都陪着老婆孩儿了,假期过后,他就收拾的整整齐齐上衙。

“鸿渐,休息好了吗?如果没有歇好,就再休息两天。”王守拙微笑道。

“再休息两天?那衙里还不吵翻了天?”张陵意有所指地笑道。

“呵呵,让他们吵去,全当是看戏好了。”

王守拙不以为意地道:“张陵,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说说看,下一步该做什么。”

“修路就要涉及到占地,而占地就需要补偿和拆迁,这是个比较麻烦的事情,不过在前期城西区拆迁改造的时候,有些官吏对这个工作也是比较熟悉,就继续让他们负责,但提前要丈量好土地,规划好路线,等钱一到位就可以开动。而最要紧的是,要立下规矩,免得有人将这笔钱中饱私囊。”

不入鲍鱼之肆,难闻其腥,张陵入官场久了,也深知其弊,这还没有正式开始呢,衙门里已经开始闹腾了,如果真的开动起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鸿渐,水至清则无鱼。”王守拙提醒道。

“那是,下官明白。不过,能者多劳,劳必有酬。可以补贴形式设置养廉银和规定损耗,如果有人再上下其手,则处以贪默之刑。”

张陵侃侃而谈,王守拙则频频点头——亏得张陵记性好,小婉只是说了一些关于养廉银的事情和一些后世的劳务补贴,他便记住了,而且还活学活用。

养廉银,其实是清朝特有的官员薪给制度,雍正年间所创,本意是想藉由高薪,来培养鼓励官员廉洁习性,并避免贪污情事发生,因此取名为“养廉”。养廉银的来源来自地方火耗或税赋,因此视各地富庶与否,养廉银数额均有不同。一般来说,养廉银通常为薪水的10倍到100倍。

至于劳务补贴,那是后世的一种政府行为的补偿措施——像这次拆迁补偿,也是一种补贴措施,而张陵活学活用,就是将所有经手这次工作的人,都按照其工作性质、工作量和本身的品级,给予经济上的补贴,现在他当然只是泛泛而谈,具体的细则却是有待商榷的。

“好,好。”

王守拙听的却是频频点头。这官员贪默,顺手牵羊的事情屡见不鲜,尤其是沧州府有不少旧隋遗留下来的官员,弊端尤重,以前没什么大事,他也就高抬一手,但这次涉及的钱银数额较多,他还是真的有些紧张。

张陵提出的发放补贴,正是师出有名,而且还能够切实让官员得到好处,如果再有人敢乱伸手,就算是惩戒起来,也不算是‘不教而杀’了。

“鸿渐,这件事情就由你负责,尽早拟出细则,你我具名上奏。”王守拙也是相当谨慎的,早点儿确定好了,把这件事情向上汇报,才不会种下惹事的根苗。

“是,大人。”张陵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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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三百三十八节示好

第三百三十八节示好

从刺史大人的房中出来,张陵返回自己的公事房,几个路过的小吏见他走过,恭恭敬敬地问好,张陵却没什么架子,一一点头回应。

来到房门口,一个守在门口的仆役低声禀报:“大人,卜司马在屋里等您。”

卜司马?

张陵的脚步便是微微一顿,这位卜司马在刚来的时候可没少和他做对,幸好是王守拙一力支持,最后不得不揠旗息鼓,这一回却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是了。”

略为思忖,张陵却明白了,这夜猫子进宅,无事不登门,想来还是为了码头修筑的事情…也罢,进去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仆役打开房门,张陵进去之后,那位胖胖的卜司马立即起身见礼…无论他愿不愿意,张陵的官职比他大,这场面上的礼数不能缺失,否则那就是失礼失仪,传扬开去,却是有损他前途的。

寒喧过后,张陵伸手虚引:“卜司马请坐。”他自己也来到桌后坐下,旁边的张松也忙给他斟上茶水。

气氛有些诡异,张陵有事不需要向司马大人报告;而司马大人虽然有报告之责,却没有什么工作汇报的,府里的事情多着,双方在平常的工作中都刻意避免直接的联系,像今天这种情况不仅他们觉得诡异,连侍候的仆役也觉得别扭,张松在斟茶的时候,脸上的神色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气得张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