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之本不就是无尽的马匹、粮食、金属,然后就是给与子民承诺的富庶和安定!

陆公公从远处跑来,见太子在笑又退了回去。

周天突然想起个人来,她离开子车页雪,傻笑的盯着她的武器:“昨晚我遇到了滕修,你认识吗?”

子车页雪满眼迷惘:“谁?”男的女的!哪里人士!干什么的!年方几何?跟周天什么关系!心里顿时转了十万个为什么!‘攻击’向‘无知’的周天!

周天没感觉的陶醉在她的武器里,不要说不让她跟男人眉来眼去,就是后院的人都杀光眉毛也不皱一下,谁让他们的爹都是一帮扶不上墙的文臣!“我也不知他是谁?在闻香院发现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机械大师!”跟你一样!最后一句周天没说,一般孤傲的人没人愿意听最后一句!

子车页雪不知道闻香院是什么地方,没怎么出过寄夏的他,尚且不理解这两字背后的龌龊:“没听过!”

周天闻言瞅了他片刻,诧异的问:“你确定?!”人家可认识你且是奔着你来的!能力没话说‘传动曲柄’说一次就没再问过,这就是实力!

子车页雪依然坚持:“嗯!”他连他的随从叫什么都不知道!

周天表示理解,很理所当然的想:“见了就认识了。”南城门的水利工程需要页雪对木质机械的熟练度。

周天蹲下身,试了试底座的坚固程度,不同于看到的镂空,没有任何不稳定的因素,周天不禁对子车页雪又加了两层崇拜,古人就是古人,造出的东西不管多朴实也能震死一群当代科学家!

周天眯着眼睛笑了,可遇不可求中她遇到了两,顿时决定给文臣们再宽限两天犯错的时间。

周天站起来,高兴的道:“来人!搬去演武院!咱去试试它的实际操作射程!”回头对打算跟上的子车页雪道:“你去南城门。”那里的水利工程更需要你!

子车页雪捏死她的心都有,过河拆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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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章没有校队,回来后修补,(*^__^*)应该有二更,但是会晚一点!应该有,应该…(回音中)

102担忧

纵然心里不满,子车页雪也没把周天拍水池里,看着周天带着人和床弩离开,心里反而思索着谁是滕修?能让周天推崇,应该不是等闲之辈,子车页雪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搜出关于滕修的记忆!

子车页雪转身,决定先去看看南城工程水利,当他走到前院,陆公公正把天池水罩打开,两个湿透的身影正想从水里爬出来。

子车页雪骤然停下,双手抱胸悠闲的望着往上爬的两个人,而他的食指和中指间捏着一颗‘璀璨’的小石头。

苏义一看是他,脸色顿时难看!

敬宸也好不到哪里去!爬起来就想找他报仇!

子车页雪手里的石头快速一动。

苏义、敬宸吓的瞬间缩回水里,谁知道子车页雪会触动什么机关把他们万箭穿心,万一死了太不值。

子车页雪见状满意的扫他们一眼,掂着手里的小石头,心情不错的走远。

敬宸见状从水里冒出来,不服气的看向苏义:“为什么不让我给他点颜色看看!以为自己是谁!不就是太子的新宠,谁知道他能活几天!”

苏义靠在水池边,表情悠闲:“太子对他正在最痒的时候,你以为你是他的对手。”不过是寄夏山庄的三少爷,有什么好牛气!他们在后宫站稳脚跟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吃奶!

敬宸指指两人狼狈的样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苏义抬头看看天:“正在想办法。”子车页雪、子车世,子车家想干什么,刮分朝廷?左右太子?谋朝篡位?苏义扭过头,看着子车页雪消失的方向,骤然发现他们两兄弟有他想到的实力,苏义想着,要不依附一下!呸!落水之仇没门!但把欧阳逆羽和孙清沐弄死似乎更重要。

陆公公无奈的看眼他们,语气可怜的道:“两位小姑奶奶,奴才等半天了,您是出不出来。”

苏义瞥陆公公一眼,飞身而出。

敬宸随后跟上,震了震身上的水渍,脱下外袍换上陆公公备好的干衣,过程中胸前的吻痕清晰可见。

苏义看了他一眼,目光停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心里骤然闪过太子为什么选他的疑问:“回去用热水敷一下。”

敬宸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俩才想起他刚才伺候了太子,没有伤痕没有受辱,刚才陌生的感觉顿时让他心有余悸。

敬宸疑惑的看向苏义,两人眼里闪过不约而同的疑问:太子今天跟往常不一样?

苏义先收起疑虑:“还是敷一下。”又不是光彩的事。

敬宸明白:“你今天还要出去忙,建议你换件高领衣服,我无所谓,一会回去恶心我爹。”敬宸眼里闪过熟悉的讽刺。

弩箭穿透演武院的气流,飞速向靶心飞去,破空的摩擦声仿佛能燃烧起扫过一切障碍击穿第一道靶心、闯过第二道靶心,无往不利的没入演武院和御花园中间的高墙!穿石三分!

江土和所有将士惊讶的看向太子!

周天满意的点头,准头和杀伤力如她想象般卓越:“送你们了!好好练习操控,半个月后给新兵来一次演练。”

震天的喊声响起:“是!太子!”新加入的一千人老实的缩在角落里,见众人都去训练,自发的接手打杂的活计。

此刻一千人主动为三万大军竖靶补墙,心里却生不起一点抱怨,禁卫军变态的训练和武器,均不是他们可超越的不服气,他们才来了几个时辰,还没惊艳完禁卫军的十三种武器方阵,太子又赏下这玩意,顿时觉得以往他们的兵器就是拿着玩的铁器,妄想跟禁卫抗衡简直是痴人说梦,羡慕之于还有些禁卫果然是禁卫的惆怅。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才有能力被分散到各个方阵,或者说太子为什么不把他们丢在新兵营,也好过在这里修石墙。

周天望着生龙活虎的三万将士,看着拉开方阵的手刀士兵和被推向弩箭场的六驾武器,周天伸伸懒腰,心情比头顶的天空更加晴朗。

陆公公绕过野蛮的士兵,拂尘扫开铁骑扬起的飞尘,换下了被水渍弄湿的衣服,低着头快速向太子走去:“殿下,欧阳将军求见。”

周天看陆公公一眼,纳闷欧阳逆羽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急事?”

陆公公恭敬的道:“将军没说。”

周天重新看向场中的方阵,猜测着是不是丞相府的事:“告诉他,有事奏本,急事闯宫,如果都不是让他回家。”

陆公公诧异的望了眼太子,又赶紧垂头,太子这是怎么了?莫非欧阳将军的时代过去了?心里为太子高兴之于又有些担心…太子已经三年多没换过宠爱的男人,猛然一换陆公公还有点不习惯:“奴才这就去传话。”

欧阳逆羽候在演武院门外,耐心的等着陆公公传话,心里却没多少底气,在被演武院外的守卫以宫中禁地之名挡在外面时,欧阳逆羽已经认识到,这里不在是他可以随意出入的皇宫。

只是受人之托来,欧阳逆羽还是要见见太子,才好分析太子为什么突然对丞相府出手,他今天其实不太想来,谁知太子是不是有意打压欧阳家后,再闹出什么事引他自投罗网,太子的心思,现在谁能猜的透。

陆公公赶过来,态度依旧恭敬的道:“太子正在实验新武器,恐怕没有时间,不如将军跟奴才说说,奴才为您禀报。”他没说伤臣子感情的那句话。

欧阳逆羽诧异的看陆公公一眼,但立即收起想法,不见就不见,他也不想现在面对太子:“陆公公可知道太子和丞相府的事?”

陆公公知道,他刚才审问了贺惆贺怅打听了点八卦,原因是太子妃受了委屈,太子不高兴了,看丞相府关了大门不敢蹦跳也知道是丞相府自然没脸见人,但陆公公是位很有眼色的人,主子态度模棱两可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向那人透露太子的秘密。

何况欧阳将军又不是他管辖在后宫的姑爷爷们,他更不会厚此薄彼的疼一个外人:“奴才不知,奴才今早并未跟太子一起出门。”

欧阳逆羽瞬间看向陆公公,这是向陆公公打听事情以来,第一次拒绝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欧阳逆羽绝对不相信陆公公不知道,凡是陆公公不知道的一定还没发生:“陆公公真的不知道?”

“奴才不知。”说着歉意的叹口气,似乎没为将军打听出点什么,很对不起他一样。

欧阳逆羽不傻,奴才的态度就是主子的态度,太子想做什么:“什么时候陆公公想起来再告诉我!”说完拂袖而去。

陆公公看着欧阳逆羽离开,纳闷的看着他明显不高兴的背影,不就是不知道跟谁发脾气呢!他陆永明就不吃那一套!陆公公不高兴的扭下腰,拂尘漂亮的甩出一百八十度,高傲的抬着下巴进去,心里怨恨的想:打听出来也不告诉你!

欧阳逆羽什么也没问出来,丞相府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太子是不是又犯病了的传言没有得到答案。

欧阳逆羽从皇宫出来,守在暗处的官员们见太子没有跟出,一哄而上的围住欧阳逆羽。

“将军,怎么样太子说了什么,明天我等要不要罢朝。”万一太子明天血洗集英殿就不好了。

“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说句话也好让下官心里有底。”

人越围越多,有的是官员亲自到场,有的派了家丁过来,即便是不畏惧太子,时刻想着英勇为之牺牲的尹惑也派了仆人来听听发生了什么!以免死的不值得!

欧阳逆羽平静的道:“不知道,我没见到太子,陆公公什么也没说。”

众臣中突然有人冒出一句:“你有没有尽力!”

“对,反正你也不用死,你若不愿意打听,就别答应我们。”

“就是,将军,太子对你怎么样,谁人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你和林小姐的事惹怒了太子,太子才不见你,干脆你跟太子说些好话,先打听了这件事。”

人群开始倒戈,好像欧阳逆羽没为他们办事是大逆不道的事,连带着林家的三姑娘也恨上了,没事喜欢欧阳将军做什么,青梅竹马了不起吗,到头来能打探消息的欧阳逆羽也用不上了。

焰国吃软饭、鱼肉乡里的这些臣子们一致埋怨欧阳逆羽没尽力,都是他的错才让他们的生命陷入没有明天的恐惧里。

欧阳逆羽什么都不说,冷静的看着他们,目光越来越阴寒,直到自后一句埋怨的声音也在他不悦的神情下消失,欧阳逆羽才穿过人群,上马离开。

官员们见欧阳逆羽走远,埋怨声又逐渐响起,可他们更知道埋怨没用,何况若是真惹怒了欧阳逆羽,谁知欧阳逆羽会不会教唆太子把他们都杀了,毕竟欧阳逆羽不如孙清沐好说话是事实。

众臣瞬间想到了久久没被他们记起的孙清沐,孙清沐办事向来可靠。

众臣向沾了蜂蜜的蜜蜂瞬间向孙清沐这朵奇花冲去,却发现地务司大门紧闭,守卫禁止一切官员入内,不管这些官员怎么威胁,守卫只有一句话,大人不在。

很多人气的七窍生烟,但对孙清沐也不敢骂什么话,他们多多少少都受过孙清沐直接恩惠,孙清沐最得宠那几年,没少为他挡灾,无论贤臣还是奸臣对孙清沐的直观认识比欧阳逆羽熟悉的多,孙清沐说不在,不是对此事不感兴趣,就是无能为力,所有人都希望不要是后者。

所有门路被堵死,丞相府外的台阶几乎被踏平,可大门依然紧闭,听不到一点消息。

此刻丞相府内一片萧条,尽管百花正艳,仆人却各个自危,太子虽然没有进来,但站在丞相府中的威胁至今让他们心有余悸,九年多未有宠爱的太子妃在丞相府一直形同空气,要说没人欺负过不现实,谁能想到今日翻身的会是她。

此时连经过太子妃住所三米远的仆人们,也没人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了这位祖宗。

久不管理后院的大管家,一反常态,亲自带人赶二小姐宋依霞搬离香竹院:“东西统统扔出去!二小姐的东西一个不留!”

宋依霞冲过来,眼里含着泪光死死的盯着宋伯:“我娘对你一直不错!你今日竟然如此对我!”

年迈的宋伯神色纹丝不动:“小姐,老奴只是奉命行事,请小姐给太子妃行个方便。”

宋依霞冷笑的看着扔她东西的奴才们:“好一个太子妃!叫的真顺口,太子还没娶她,她凭什么张狂,谁知太子明天会把她忘哪个角落!”

宋依瑟带着丫头走来,香竹院依如她记忆中透着竹香的气息,淡淡的清雅入鼻,不禁让她想起小时候很多往事,但入耳的话却让她从回忆中回神,毫无焦距的眼睛准确的对上姐姐的方向:“太子忘了与你何干!来人,把东西都抬进来。”

宋依霞望着宋依瑟嚣张的样子,气的脸色铁青:“你得意什么!对母亲不敬如今还敢赶走我这个姐姐!你的贤惠在哪里!焉有母仪天下的道理!”

宋伯恭敬的侯在宋依瑟身后,大气也不敢多喘,风水轮流转,他怕小姐提起当年的旧事:“小姐,天气有变,您还是去凉亭休息,老奴为您办妥当。”

宋依霞不满的大闹,她住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赶她:“宋伯!你什么意思,我才是小姐!凭什么扔我的东西!不许碰!谁也不许碰!住手!”

宋家六爷也赶了过来,年近三十的他是老丞相的第六个儿子,更是洛氏的嫡子,依霞的亲哥哥。

颇有威严的宋家六爷冷眼看向小妹:“依瑟,都是一家人,何苦如此。”印象里小妹是有些小脾气但很柔和的一个人,平日说她两句绝对不会出院子的孩子。

宋依瑟无神望着她心目中小时候的香竹楼,冷静的道:“六哥留着这话跟太子说去,我的地方自然住我,还有,六哥似乎忘了你的出身,后院的正堂六哥以后还是别轻易踏入,免得落人口实!”

宋老六气的脸色大变,却不敢再顶撞宋依瑟,谁知道她会不会去告状,让宋家满门抄斩:“你最好知道你姓什么!”

宋依瑟勾画着心里的香竹楼,突然道:“宋伯,对我不敬当如何处置!”

宋老六闻言险些没气死,他是她哥!她不要名声了吗敢动他!

宋伯不敢得罪她:“回小姐,依照家规当鞭打六十。”

“那你还在等什么!”

宋伯立即会意:“来人,把六少爷压下去,家规伺候!”

宋老六将近三十岁,现在被自己毛头小妹动手打,就算对方是太子妃,有太子撑腰他也怒了:“宋依瑟!你今天动了我!看你将来有何面目母仪天下!”

宋依瑟突然很有雅兴道:“太子如何君临天下,我就如何母仪天下,有问题吗!”

宋老六险些没气昏过去!一丘之貉!依瑟这是要赶尽杀绝!她自己的亲哥亲弟被母亲打压众多,宋依瑟在报复,绝对在报复!

宋依霞见哥哥受辱,顿时向上前扑向宋依瑟。

宋依瑟静静的站着,表情安静无波,气质超然若竹,这座香竹院是她最受宠时爹爹为她建造的,一晃都快十九年了。

宋依霞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印象中那位得天独厚的嫡女又如当初那般高傲自信的闯入她的脑海!

陆公公顿时道:“把依霞小姐压出去!修的惊扰太子妃!”

香竹院瞬间被搬空,宋依瑟的东西重新被摆放进来,一别十五年的住所,重新回到她手里,却早已物是人非,再也没了儿时嬉戏的心境。

宋家洛氏正式下台,太子妃的生母原丞相大人的原配玉姝夫人的生活顿时好了起来,看着久没人伺候的院落再次热闹起来。

玉姝却愁眉不展,高兴不起来,她在为女儿的未来担忧,今日女儿不给别人面子,将来别人就不会给女儿面子,太子性情不定,谁知道何时才能记起女儿,女儿这样下狠手,不免会糟人记恨。

玉姝叹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她的几个儿子均没有好官职,而洛氏的女儿多嫁的体面,儿子也在朝中任职,等太子护着女儿的风波淡去,她的女儿可如何在宋家立足,难保那些人不会让依瑟再无翻身之日。

103闲事

玉姝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

连听闻太子大闹宋府后,久没回家的依瑟亲兄长回来,听说妹妹在正院的行为后,也叹息担心不已。

年迈的玉姝夫人早已哭的眼睛红肿,看着两个儿子什么也不想多说,只是重复这一句:“你们回来干什么,白白送了性命。”

宋家大哥今年三十二,长的酷似而立之年的宋岩尰,只是没有丞相府长子的锐利,温和的脾气没有任何棱角,不见昔年宋家天之骄子的气魄和胆识。

这也怪不得宋谨行,年青时的他学富五车、风流倜傥,透着年少轻狂的张扬,他的妻子为了与丞相府嫡长子联姻绞尽脑汁威胁父亲。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玉姝老夫人下台后,连带嫡长子也深受排挤,最后因为年少气盛为母亲出头被洛氏以不敬之名赶出沈家,屡次想接母亲和妹妹出府无果后,只能简单救济。

事情过去多年,昔年的风朗少爷,已被生活的窘态逼迫的没了昔年的光彩,官位不高,再加为人清廉,生活拮据,只能靠妻族接济生活,说是寄人篱下也不为过。

可再难,而立之年的宋谨行也有他该有的担当:“娘,不如趁这次机会您和妹妹跟我走。”

玉夫人摇摇头,一丝不苟的发髻和雍容的做派也掩不住她年迈的事实,儿子还要看丈人家的脸色,她和依瑟跟去算怎么回事!

玉姝这些年早想开了,苦日子已磨平她昔年的美貌的青涩,往年不被人重视的洛氏能拉她下台,是她自己活该,只是苦了孩子们:“不了,我年岁大了,好与不好都要跟着你爹,倒是你们的妹妹…”玉夫人提到女儿又忍不住想哭。

沈家老三叹口气,沧桑的面容看起来比大哥还年长几岁,他本来在府中时就是个柔弱的性子,出了府更是对所有人都礼让三分,如今被政敌压制在了不起眼的岗位,这辈子升官无望,曾经显赫的妻族也早已跟他们断了关系,比大哥家过的还清苦,但对妹妹,他留有小时候的宠爱:“妹妹还是避避风头吧。”

沈老三刚说完。

沈依瑟在心眠的搀扶下进来,灿烂的小脸难掩心里的高兴:“大哥!三哥!真的是你们吗!?”却手无焦距的乱摸。

沈老大心疼妹妹,迎上去搀着依瑟的胳膊坐在母亲身边,忍不住心疼的埋怨道:“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何苦这时候惹他们,洛家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宋依瑟柔和的笑了,试图对着哥哥所在方向,却差之千里的看着木椅,尽量轻快的道:“大哥无需担心,洛家再嚣张也要老老实实的跪着,她们不敢跟太子硬碰。”

沈老三摇摇头,心想依瑟到底是孩子,没有经历过风浪,忍不住叱责道:“若是太子不管你了怎么办!逞一时之快!”

沈老大警告的看眼老三,走到妹妹的‘视线’之内,不忍依瑟‘看’空:“老三说的有道理,你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太子没有长性,难保他过几天不会忘了你。”他们在朝中做官,知道太子的脾气,尤其来的路上听说太子今天又没给欧阳将军面子,连欧阳将军都有这一天何况是自家妹妹。

宋依瑟安抚笑:“无碍,能用一时是一时。”

话可不是这么说,两位鞭长莫及的兄长,也不知道怎么教育自家的妹妹。

玉老夫人不想两儿子轮番对女儿说教:“你们以为依瑟愿意!若不是今早不知谁把依瑟扔在了南市的闹集上,她会想到反击,幸亏太子路过,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活该太子收拾她们!就该让太子把她们都杀了!”

两兄长顿时怒了,一扫刚才的中庸之道,说什么也要把依瑟和母亲带走:“岂有此理!欺负我们两兄弟是废人吗!”

沈老三也没料到洛氏敢明目张胆的对身为太子妃的妹妹下手:“他以为她洛家是谁…”说到这里嘴边的不满又收了回去,沈老三不是口出大话的人,他深知洛家势力根深蒂固,能把他和大哥排挤成这样全是洛家的功劳。

沈老大叹口气,坐下:“早知如此,我和老三当初就不该一气之下离府。”

宋依瑟垂下头,不想兄长担心,结果还是惊扰了他们。

宋依瑟歉意的搅着手里的帕子,调皮的对两人乐着,只是心里自有主意,树倒众人推,母亲倒台的时候大哥三哥受到的波及比她大,就算两位哥哥不说她也听说过很多传闻,都怪她当时只会躲在母亲背后哭,既不敢亲近杀人如麻的太子,也不敢为哥哥们撑腰,甚至被嘲笑太子不喜欢她,也不敢出门与各家臣女来往,到头来帮哥哥的人没有。

宋依瑟一直埋怨当初的不争气,她占了无尚的地位却从未给他们庇护,哪有洛氏会做人啊,她娘家的势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玉老夫人叹口气,事已至此什么也不必多说:“香竹楼拿回来就拿回来了,从今天起,除了香竹楼你哪也别去,少招惹洛家人,等能避过这一关再说!”

宋依瑟点点头不吭声,这事不可能这么算了,她打了宋六还赶出了宋依霞,洛氏的几个儿子和女儿会放过她吗!等她被太子彻底忘了,必是这些人反击的时候,到时候母亲和哥哥谁也别想好过!

宋依瑟顿时拿定主意!她要找个理由把他们连根拔起!

宋谨行不放心的问:“太子这人…”宋谨行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你小心点!能不接触就少来往!”

宋三附和的点头,太子是不定时的杀魔,躲远点准没错!

宋依瑟想到太子,神情有些茫然,印象中的太子无法跟哥哥们的嘱咐联系在一起,只是若让她亲近太子吓死洛氏,她所接受的教育中又没有女子主动示好之说,想到这里宋依瑟顿时面色通红!

宋谨行见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依瑟这是怎了?不会是对太子那样的…那样的…宋谨行不敢议论天家,为妹妹叹口气,想着改天一定要让妹妹见见太子的男宠,打消依瑟不成熟的情怀。

天气越来越晚。

两位兄长叮嘱了妹妹一番,告诫她不可挑事、不可仗势欺人、不可乱了阵脚,要缓和矛盾,别置自己于死地!

依瑟装死的应和着,没提她打了宋六的事,她怕两位兄长听说后吓晕过去,至于母亲,宋依瑟突然挺直腰板,想为哥哥和母亲撑起一片天。悄悄的抚摸着袖子里的折扇,心思有些拿捏不定主意的羞愧,怕他不记得她,又怕他会嫌弃。

依瑟送走哥哥,神情依然有些恍惚。

回去的路上仆人们见到她,惊慌的避让,连平日对她颐指气使的几位老管家也把头磕在了地上。

宋依瑟心里没有一点高兴,只是惦记着送她扇子的人可否愿意见她第二面。

突然花丛中冲出一位十五六的小女孩,哭着向宋依瑟跑去:“你欺负母亲!你没教养!你不配为人子女!”

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可以毁了一个女人的闺誉,可宋依瑟早已不在乎,早八百年前她的闺誉就没了!

宋依瑟准确的把人挥开,一扫先前飘忽的神色,顿时高贵自傲:“好大的胆子!谁是你母亲!沈家女眷皆为姨娘,你在叫谁!不懂规矩吗!来人!”

两位力壮的妇人上前:“小姐。”

“掌她嘴!直到她分清什么是姨娘什么是娘为止!”

两名壮仆顿时上前,下死手的左右开弓!

女孩瞬间被打懵了,没料到平时细声细语的瞎姐会对她动手,刚才的气焰一扫而空!升起几分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