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她可是见得太多了。

贝丝像是受惊般的看了眼起身站在池欢身后的男人,又很快的收回视线,苍白着脸露出一脸勉强的笑,“是…我们没什么,池欢姐姐,你不要误会…”

温薏凉凉的斜睨了一眼。

这欲盖弥彰的功底,厉害了。

池欢看着她,微微一笑,“既然没什么,那你对不起我什么呢?”

墨时谦低头看着女人的侧脸,剑眉蹙起,下颌的线条也跟着逐渐的紧绷了起来。

贝丝眼睛很大,眼泪吧嗒吧嗒的要往下掉,满脸都是想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慌乱,“我…我只是…”

“啪!”

清脆而响亮的一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客厅,贝丝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狠狠的扇了过来。

她的确是没有防备,池欢也的确是用了她几乎所有的力气。

贝丝直接被这个巴掌扇得一下就摔到在了地上。

整个人都被打懵了,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客厅因为池欢突如其来的动作,刹那间鸦雀无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拉里,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被当着自己的面给人一个巴掌扇得摔倒在了地上,他勃然大怒得几乎情绪失控,几步上前就要对池欢动手。

然而手还没碰到她的一脚,手腕就被更有力的手掐住了,动弹不得。

池欢看着眼前估计墨时谦用力太过而痛得脸都扭曲了的拉里,眼睛很冷,嫣然而笑,语调都是嘲讽,“既然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我了,那我扇个巴掌,她心里应该才舒服点,是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贝丝摔倒的地方走去。

居高临下,精致而娇媚的一张脸此时看起来让人说不出的害怕,轻声细语的道,“你真是又贱又恶心,不扇你个巴掌,我的手都不舒服。”

这样的姿态对比,贝丝几乎要忍不下去,一张脸几度扭曲。

身后,突然响起了拉里的痛呼声。

墨时谦身形挺拔,比拉里高了十公分不止,手劲更是恐怖。

他神色一派寻常,根本看不出他在使劲。

贝丝因为这个巴掌本来就在忍耐的边缘,见状再也忍不住,从地上爬起来,朝池欢冷声道,“你的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却来打我,活得最失败的女人就是你这样的。”?那咬牙的表情里,还有一层得意的蔑视。

池欢又笑了。

她微微一笑,轻轻低低的道,“我见过有些女人能贱到开花,可惜你…啪!”,又是出其不意的狠狠一个巴掌,直接扇肿了她另一张脸,“看来只能挨打了。”

身后,拉里又是一声震天的痛喊。

温薏看了过去,墨时谦好像直接把他的手给折断了…

这两个人,真是同步暴力啊。

拉里满额头都是冷汗,一张扭曲的脸已经让人想不起来原本笑容可掬的模样了,他怒吼一声,“保镖都死了吗?”

之前那两个保镖收到命令走了过来。

温薏终于淡淡的出声了,“拉里先生,你要叫保镖的话,我可能就为难了…墨总既是Clod—Summer亚洲区的总裁,又是我老公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我是怎么都不能袖手旁观的。”

她今天随身带了四个保镖。

更别说墨时谦本人的武力值了。

拉里夫人一直皱着眉头,池欢连甩贝丝两个巴掌,贝丝挑拨离间的话激怒了墨时谦,他顺势就直接折断了拉里的手。

这会儿她按捺着情绪,强行镇定的道,“墨少夫人,我不太明白劳伦斯先生的意思,既然说好谈合作,那这又是什么意思。”

温薏淡淡的笑,“合作的事情好说,爸他的确还是看好你们拉里家的发展前景的,但…”

她单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脸上挂的是浅笑,但纪轻轻看上去温柔又利落,却有种自小在大家族浸染出来的气场和从容,“爸也说了,他虽然觉得真的杀个把人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但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他背锅…”

池欢一怔,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背锅指的可能是什么。

她转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优雅又随意的女人,怔怔的问道,“什么意思?”

“池小姐的父亲在监狱被人杀害,墨总查到的直接买凶的是Clod—Summer一个从总部被下派到兰城的经理…”

温薏顿了顿,转而看向拉里,“池小姐父亲被伤害的前一天,的确是爸让人打伤了他,所以他第二天被人杀害,池小姐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爸让人做的,而小墨总查到的幕后指使者也是Clod—Summer的人…可是,我们杀了池小姐父亲干什么呢?”

第233章:我说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你不信我?

不仅池欢震惊了,拉里夫人也震惊了。

她速来冷清又冷静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温薏,“你说池鞍…不是劳伦斯派人杀的?”

温薏温温的浅笑,“爸想拆散池小姐和小墨总…杀了他做什么呢,不是等于最后一个威胁的筹码都没有了吗?就好像现在池小姐孤家寡人的,就只有小墨总了,再想拆散就更难了。”

拉里夫人直直的看着她,“就算不是劳伦斯先生,为什么是我丈夫?”

温薏淡淡的笑,“这个为什么,可能得拉里先生亲自说,可能是嫉恨十几年前您前夫把您抢走了,也可能是为了给他女儿嫁给劳伦斯家族铺路。”

拉里夫人神色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道,“你有证据吗?”

“如果有证据的话,小墨总就直接把您先生送进监狱了,”她微微一顿,顿了顿,温懒的道,“不过,这个案子会重新开庭审判,到时候…会有人证直接指证拉里先生。”

……

天亮的时候,下了一整晚的雨也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只剩下斜风细雨。

后半夜,是拉里夫妇的争吵声。

还有贝丝面对这突如其来变故的歇斯底里。

温薏还是拿了衣服给池欢换上。

他们离开的时候,贝丝冲池欢露出一个甜美又得意扭曲的笑,“池欢,你真的觉得今天晚上,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

池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贝丝一张犹算漂亮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池欢出手快很准,出其不意,贝丝被扇了三次都没反应过来。

她摸着自己的脸,甜美瞬间转为阴冷,却徒然碰触到男人冷厉得结冰的寒眸,她心头一颤,还是止不住的畏惧。

“你觉得你死的不够快,我成全你。”

说罢,墨时谦将身侧的池欢打横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温薏看了眼贝丝,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摇着头笑,“讲道理,拉里小姐,像你这种蠢到能连累全家的智商,就是家世再好,我公公也看不上。”

莫西故始终充当着一个旁观者,在天亮时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拉里家的别墅。

池欢被墨时谦抱在怀里,精致娇美的脸是接近呆滞的平静。

墨时谦低头看着她,剑眉重重的拧着。

他不知道她此时的情绪是因为池鞍的死,还是因为…贝丝说的那些话。

可她整个人看起来又的确很疲倦,于是他按捺着情绪,没有出声。

直到他抱着她上车时,莫西故也刚好拉开了车门——

他们的车原本就停的很近。

极其安静的女人突然就出声叫住了他,“西故。”

莫西故拉车门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向被男人抱在怀里显得格外娇小纤细的女孩,他喉结一滚,压低的声音有些哑,“有事?”

墨时谦的眉头更重的拧了起来。

她叫这男人什么?

西故?

池欢看着莫西故修长温雅的身形,抿唇问道,“你的腿怎么样了?”

莫西故冲她微微一笑,温声道,“没事。”

“你待会儿去医院看看吧。”

“嗯,好。”

他注视她的眼神太深,池欢错开了跟他对视的视线,“今天谢谢你。”

莫西故淡声道,“你回去好好休息。”

“好,再见。”

直到她说完这句话,墨时谦才将抱着她放在副驾驶上,然后抬手关上车门。

前面,温薏和宋姝走了过来。

温薏看着他,“你就打算这么不鸟我了?”

男人只是看她一眼,淡淡的道,“有空我会联系你。”

“你什么时候跟我去巴黎?”

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腔调,“等我有空。”

“你不会过河拆桥吧?”

墨时谦平平淡淡的看着她。

温薏转而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池欢,“你跟那个女人…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男人的眉头立即皱起。

过了几秒,他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道,“这有什么值得质疑的?”

温薏笑的温柔,意有所指的道,“我质疑不质疑无关紧要,重点是你女朋友好像很质疑…你是不是有过什么不清白的黑历史?”

墨时谦侧首看向低着脑袋的池欢。

他当然看得出来,她的态度。

他没说话,抬脚绕过车头,直接上了车。

池欢靠着座位的椅背,闭着眼睛,长发掩面,看上去累得睡着了。

墨时谦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

她不相信他?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跟莫西故…?他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可她对莫西故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下颌的线条紧绷,但他什么都没说,过了大约一分钟,发动引擎,倒车离开。

车驶上主道的时候,闭着眼睛的女人低低哑哑的道,“送我回十号名邸,我要回去洗澡睡觉。”

“欢欢…”

还没等他说什么,她就疲倦的打断他,“我现在很累,什么信息都消化不了,等我休息好,我再跟你谈吧。”

墨时谦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路上,她都只字未言,安安静静的,像是真的睡着了。

也许是真的睡着了。

他偶尔偏头看着她的倦容,心头漫上一层一层的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心疼。

……

车在公寓楼下停下的时候,池欢就醒了过来。

她低头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推车门的时候突然顿住了,回头朝男人道,“你要去上班吗?”

墨时谦看着她,没说话。

池欢便道,“你如果要上班的话,就不用送我上去了,我直接洗澡睡觉。”

他还是没说话。

于是,她推开门下车。

但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就被比他动作更快的男人带着腰往后退了一步,背脊被迫抵在车门上,被男人困在了怀中。

池欢抬头看他,“还有事吗?”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我说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你不信我?”

她看着他俊美深邃的脸。

她不应该不相信他,她也很想完完全全的相信他。

可是她没法完全的笃信。

可能是今晚她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真的没有力气了。

“我太累了,墨时谦,我想休息。”

第234章:想扒开他的衣服

墨时谦盯着她注视了好一会儿,唇抿得很紧。

“很累?”

她不假思索的点头,“想睡。”

他淡淡的道,“那我抱你上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走字还没吐出,她就已经被抱了起来。

池欢看着他的侧脸,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他抱着自己走进了公寓楼。

他腾不出手,她便按了电梯。

走进封闭的空间后,她便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也许是累了。

也是想亲近。

也许是这样的姿势,他们看不到彼此的神色。

又或者,这些也许都有可能。

开门的时候,也是她伸手按的密码。

男人将她抱到了卧室才放下来,她去拿换洗的衣服,他就已经给她放好了水,又拉上了窗帘。

池欢抱着自己的睡衣朝他道,“你去上班吧。”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他这么说,池欢也没多说什么,抱着衣服进去洗了个简单的淋浴,然后洗漱。

等她洗完出来,他已经替她煮了一碗面,上面铺着漂亮的荷包蛋,面旁边照例摆着牛奶,“吃完再睡。”

她抿唇看着他,“你怎么自己不煮一碗?”?他看着她淡淡的笑,“我待会儿在路上随便买点吃的。”

池欢拾起筷子,跟着又放下了,“你等会儿。”

她起身去了衣帽间,拿了一套男人的衣服折回来,“你洗个澡再去上班吧,我这儿应该比你的公司方便。”

墨时谦看着她手上的衣服。

原来,她连他的衣服也准备好了。

明明心存芥蒂,却还是忍不住对他好。

男人接过衣服,起身去了浴室。

池欢看着他的背影,拾起筷子低头吃面。

刚吃了了几口,就发现长发总是垂落下来——

她想找发圈把头发绑起来,看了眼空荡的手腕才想起来她顺手放在盥洗盆上了,于是立即站了起来朝浴室快步走去。

边推门边道,“墨时谦,你等等,我拿个东西…”

她原本是想着在他换衣服之前把发圈拿出来,当然,也因为…毕竟他们的关系也并不需要太过泾渭分明的避讳。

所以池欢没有事先敲门。

然而她只来得及瞥到男人似乎将最里面的那件衬衫解开扣子脱了一半,却在她闯进来的瞬间就极快的穿了回去。

他动作很快,或者说,太快了。

像是怕她看到什么,准确的说,是怕她看到他身上的什么。

甚至不自觉的皱起了眉,虽然很快就舒展开了。

墨时谦见她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便走过去拉开门,低头朝她温声道,“你要进来拿什么东西?”

池欢的手指蜷了蜷,有些迟缓的回答,“我想绑头发吃面…”

他看了眼她海藻般披散的长发,转过身拿起盥洗盆上的黑色发圈,末了连着旁边的金色腕表也一并拿了起来递给她。

她没有接,看着他的动作。

他一只手给她递东西,另一只手状似无意般的搭在腰上,拢着已经解开扣子的衬衫。

看上去很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