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谦盯着她绯红的脸蛋,哑哑的嗯了一声。
他的眼神太黑,又黑得炙热,池欢瞧着心底有些发慌,像是在打鼓,她嘟起嘴巴抱怨,“为了给你做饭,我手都烫伤了,结果你一口都没吃。”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把自己的手指秀了出来。
割伤的贴了创可贴,烫伤的涂了点之前买的药膏。
墨时谦看着她,又看着她的手指,眉尖蹙起,执起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低低哑哑的问,“那你想要怎么补偿?”
池欢只觉得手指被他亲的发软,抿唇道,“那你明天早点回来,给我做一桌子菜,亲手做。”
自从搬到这边,他就再没下厨过了。
“好。”
“有空吗?”
“有。”
她瞧他一眼,又道,“谁知道你会不会临时再有事,反正你答应我了,再失约的话你就补双倍。”
他笑了下,“好。”
池欢想了想,眯着眼睛道,“还有,你不要跟那个什么宋经理说你要回来给我做饭…嗯,你不要跟她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她要问的话你就说我很忙,还在生你的气,不想搭理你…别的女人也一样。”
墨时谦眉梢挑起,嗓音含笑,低低沉沉的道,“好,听你的。”
他很少跟别人提起他的私事,这次也不过是因为礼物的事情,所以才跟宋姝提起。
池欢满意了,搂着他的脖子,打了个呵欠,“好了,回去睡觉。”
“这儿也挺好的。”
她有些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挺好的?”
男人的手臂圈着她的腰肢,俯首贴着她的耳朵,亲吻了一会儿后就直接含住了,“换个地方。”
池欢,“…”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现在很晚了,我好困啊。”
“我想要,”他说的简单而直白,似请求又似命令,带着蛊惑的味道,嗓音愈发的低,又沙哑透了,“给我,你已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嗯?”
哪有什么很长一段时间,就几个晚上。
不过倒是的确没有间断过这么长时间…咳咳。
她抿着唇,“谁让你不早点回去睡,你不看书,现在都弄完睡觉了。”
就因为说他一句食之无味,还赌气上了。
墨时谦,“…”
她那会儿对他满满都是嫌弃,能让他做?
就算做了,心里说不定也是更讨厌他。
想起这个,他心头又落下了一层阴霾,有些克制不住的烦躁,虽然她主动来找他,也似乎仍然还爱他,但这仍然不能完全让这阴郁释然。
带着这隐秘的情绪,男人的吻和动作难免有些急切和粗暴,全都发泄在了对她的侵占上。
虽然他平常作风也不温柔,但池欢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墨时谦…你轻点。”
他低头吻她,模糊的嗯着,但并没有半丝放缓的迹象。
她又道,“回卧室里去…”
他缠着她吻,哑声笑着,“你上次在书房,不是很爽的么,嗯?”
池欢,“…”
她咬唇,双眼楚楚的看着他,半带撒娇的腔调,“可是书桌又冷又硬…现在很冷,我不喜欢。”
也许是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向他撒娇了,墨时谦心头发软得厉害,但原本还只是跃跃而起的欲望立即蓬勃到了极点,硬得生疼。
池欢看到他极黑极浓的眼神,盯着她的时候,像是野兽。
而且是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掐着她的下颚更深的吻了下去,在氧气都要被他夺取得干净后,朦胧迷糊中听到他低低的在她耳边沙哑的道,“那你坐在我身上,就不冷也不硬了。”
的确是有一小段时间没有亲密了,以至于池欢觉得陌生而刺激,何况还是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姿势…
墨时谦饿久了,一次显然喂不饱他,
池欢被他抱着回了卧室,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想再来,忙连滚带爬的往后退,结果对上他暗沉得厉害的眸,一时间甚至磕巴上了,“休…休息一会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扣着纤细的脚踝,重新拖了回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欺身而上。
他扣着她巴掌大的脸,发丝凌乱,脸蛋酡红,娇媚得仿佛能滴出水,细碎的低吟断断续续的溢出红唇,像是享受,又像是被折磨得痛楚,手指用力的攥着身下的被单。
男人俯首亲着她汗津津的小脸,一下比一下更用力的撞着,嗓音紧绷,冷静,沙哑,又因为薄唇贴着她的肌肤而模糊,“舒服么?”
“嗯…嗯。”
她其实不太能分辨他在说什么。
“我到底是有味还是无味,嗯?”
他撞得狠,池欢脑子有些白,更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墨时谦耐着性子,再度沙哑的问道,“我问你,我尝起来,究竟是美味还是无味。”
可能是他问了两遍,她大致拼凑出了他的问题。
微微睁开了眼,视线有些模糊的看着上方的俊脸,他的眼眸仍然似深沉的海,只是不像以往那样平静,反倒是波涛汹涌得厉害。
盯着她的时候,甚至像是直了般,没有眨过。
第170章:昨天的礼物你不喜欢,换一个
池欢看着这眼神,觉得自己好似要被溺毙了,心脏砰砰砰的跳着,像是要直接的跳出胸腔。
他俯首,薄唇贴上她的唇瓣,但没有吻她,只是贴着。
感官的快感一层比一层更加汹涌的漫了上来,几乎要淹没她。
她抬起赤果的手臂,有些艰难的环上男人的脖子,酡红得发烫的脸蛋也主动地贴上男人覆着薄汗的脸庞,声音娇媚而沙哑,喃喃的道,“有味,但还可以更美味。”
墨时谦低头注视着她,眸底的墨似乎更浓稠了。
饿得久了,再加上情绪上的刺激,池欢被他从里到外折腾了个彻底,好似一整个晚上都是此起彼伏的高潮迭起。
……
第二天清晨。
墨时谦几乎是自小养成的习惯,从不贪睡,早上六七点就自动睁开了眼睛。
温暖的柔软靠在他的身侧,呼吸浅而均匀,整个怀抱都是充实的,仿佛连心都是充实的。
从前也并不觉得空虚,只是现在格外的充实。
被子下女人的身体是赤果的,露出雪白的香肩,长发散乱的披着,睡得很沉,睡颜恬静,墨时谦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才掀开被子下床。
等他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床上的女人已经醒来了。
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打呵欠,一脸的困倦,没睡饱的样子。
墨时谦手指边扣着衬衫的扣子,边迈开长腿走了过去,低低沉沉的出声,“吵醒你了?”
池欢抬起头看他。
男人已经洗漱完毕,穿着黑色的衬衫,下面是同色系的西裤,挺拔,干净,清隽,冷然,俊美。
衣冠楚楚,已经找不到昨晚在她身上逞凶的痕迹了。
她眨了眨眼,“我今天不休息,要去工作。”
姚姐昨天把她今天的通告都发给她了,虽然不至于忙的昏天暗地,但也不可能睡到日上三竿。
他微微的皱了下眉,“让你的经纪人把你上午的工作取消,你再睡会儿。”
池欢又打了个呵欠,支起下巴指使他,嗓音是困顿的慵懒,“你去衣帽间,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墨时谦皱起的眉头没有舒展,但还是转身去给她拿衣服了。
等他拿着衣服回去,女人闭着眼睛像不倒翁一般坐在床上,像是随时要倒下去。
他刚走到床边,把衣服放下,听到动静的女人就靠了过来,脑袋挨着他的腰,仰着脸看他,“想吃面。”
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让厨房煮。”
她鼓着腮帮,软绵绵的道,“想吃你煮的。”
静了静,他唇角微微勾,低笑里有些无奈的宠溺,“好。”
等他出门下楼,池欢瞌睡也差不多散了,一溜烟儿的起床洗漱。
……
“什么?你要推掉章延的电影接姜嵩的那个?”
池欢咬着果汁的吸管,从容淡定又无辜,“我已经决定了。”
姚姐恨不得用手指戳破她的脑门,但隔得远她又懒得起身,遂作罢了,只能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真是不能被惯,有点儿阳光就灿烂,姜嵩的电影要是平常你想接也完全可以,但是完全不值得为了他放弃章大导演啊。”
池欢撩了撩唇角,“我觉得姜嵩这个本子更有意思啊,而且他本来属意的女主角就是我,写剧本的时候就是以我做原型的,但章大导演那个戏…我仔仔细细的看了,本来就是男人的戏,就算是女主也只是陪衬,人物塑造相对单薄,用来复出回到公众的视野,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对现在的我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
姜嵩写这个剧本的时候,池欢还正当红,他们完全是可能合作的,而且是互利。
姚姐没继续劝她,因为劝不动,她从出道开始,对于发展方向和接戏,向来都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事实证明,她的选择很多时候是对的。
她双手环胸,凉凉的道,“跟你男人和好了?”
池欢眨眨眼,“有这么明显吗?”
“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你说呢?”
池欢毫不避讳,笑眯眯,“对呀。”
“…”
姚姐斜睨她,“姜嵩那个本子我也大概的看了,那是个灵异悬疑片吧,虽然不算恐怖片,我瞧着也挺渗人的…你那破胆连恐怖片都不敢看,你确定你要去拍?肯定是各种阴森森。”
池欢,“…”
姚姐说的没错,那片子拍出来,肯定全程阴森森。
见她撇嘴,姚姐怂恿道,“我跟你说,前两年我听人说有个拍恐怖片的剧组,不知道触了什么忌讳,一直闹鬼,那女主角最后人都被闹得恍恍惚惚神经兮兮的…”
“你净吓唬我。”
“你不信的话,叫你男人去查,我们这圈儿本来就很讲究这些,尤其是拍恐怖片涉及到死人的,忌讳很多…你胆子又小,到时候肯定每天晚上做噩梦。”
池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姚姐摸摸鼻子,摊手,“你要真想拍,我也拦不住,回家看几部恐怖片练练胆子,免得到时候在剧组丢人,反正据我所知这片儿得在荒郊野外取景,说不定还是坟地。”
“…”
……
晚上,墨时谦如约回家给她做晚饭。
他回去的时候,池欢把ipad立在茶几上,坐在沙发里,抱着抱枕,人蜷成一团,眼睛用手指捂住,只留了点缝隙看屏幕。
男人走过去,将手掌落在她的脑袋上。
“啊…”
刚碰到,她就立即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都抖了下。
抬头,看见男人俊美熟悉的脸,埋怨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吓死人了。”
墨时谦低头瞥了眼她的屏幕,“就你那点破胆,看什么恐怖片?”
“我想接姜嵩的电影…姚姐让我提前感受一下。”
男人看她一眼,淡淡道,“我晚上有空,陪你看。”
她眼睛一亮,“真的吗?”
他摸摸她的脑袋,轻描淡写的道,“嗯,免得你自己把自己吓出毛病。”
她眉眼弯弯,抬手合上了ipad,“那我现在不看了。”
墨时谦看了她一会儿,还是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个锦盒,嗓音低哑的道,“昨天的礼物你不喜欢,换一个。”
第171章 :没有男人成功的把她追到手
池欢仰着脸,眼睛眨了一眨,“我也没有不喜欢啊。”
男人扯了扯唇,“不是你说,不是我挑的你不喜欢?而且…你今天没戴。”
室内很暖,她身上穿的是居家服,头发绑成了丸子,袖子挽起两层,露出皓白的细腕,没有戴任何首饰。
池欢抿唇,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但嘴里道,“那女人的手链又不像男人的手表,每天都戴着,我也是看衣服搭配的。”
她的确是有点膈应那条一模一样的手链,虽然不至于说从此不碰,但也只打算哪天的衣服搭那条手链,哪天就戴着。
等话说完,她就已经把盒子打开了。
第一眼看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眼熟,Logo和包装盒都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一款女士腕表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徒然的想了起来。
头顶响起男人低低淡淡的嗓音,“男人的腕表可以每天戴着,女人的也可以,嗯?”
池欢绯红的唇止不住的弯了弯,却又微微撅起,“哪有你这样偷懒的。”
惊喜么,的确算不上多惊喜。
审美么,也许不是得她最喜欢的那一款。
但她还是很喜欢,因为他买的是当初她送给他的腕表的同款女表,刚好配成一对,情侣表。
一模一样的款式,只是一大一小,一款银白色,一款淡金色。
她以前不怎么戴手表,偶尔戴手链和手镯,且都是看心情。
但对于情侣表这个创意,嗯,她很满意。
墨时谦自然是捕捉到了她唇角的那点笑意,看着她将那表取出来戴上自己的手腕,俯身低头,俊美的脸凑到了她的跟前。
池欢抬眸看他,眨眨眼,明知故问,“干什么?”
他看着她眉眼间狡黠的笑,低低沉沉的道,“很晚了,我要去做饭,快点。”
她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双手捧着男人俊美的脸,吧唧一下,重重的亲了一口,“谢谢。”
……
墨时谦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池欢正准备搜搜晚上看什么电影——有男人陪她的话,嗯,她应该可以挑战更恐怖一点的。
才浏览了几分钟,手机就响了。
她看一眼,是没有备注的号码,没多想,伸手拿过来接下。
“你好,哪位。”
静了几秒,响起男人极有磁性的低笑,“上次见你的时候,只记得你比荧幕上看到的更漂亮,倒是忘记了,你拍戏都是用的原声,”
顿了顿,才继续不急不缓的道,“听说台词功底很好,在新生代的女星里,是最拔尖的。”
这个声音池欢虽然听得不多,但性感得让人过耳不忘。
裴易突然给她打电话了?
池欢挑眉,抿唇笑道,“前辈,您这么夸奖我,我会当真的。”
“实话实说,难道你要当假?”
池欢没忍住,笑了出来,如银铃般,很娇软,又很清脆。
裴易说的的确没错,她能拿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的台词功底够扎实,真正有分量的奖项,用配音的演员基本是拿不到的。
笑完后,她才问道,“前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裴易漫不经心的笑着,“听说你推了章导的戏。”
“您为这个专门给我打电话吗?”
那端淡淡轻笑,“不行么?”
池欢眉心微拧了下。
她在圈内虽骄傲又臭美,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虽然拿过几个奖,但远远没到让影帝屈尊的地步。
她斟酌几秒,笑着回答,“能跟章导和影帝合作,我自然荣幸之至,只是姜导那个本子我实在喜欢,而且姜导说他写剧本的时候就是以我为原型,所以…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跟影帝合作。”
静了几秒,裴易语调不变的低笑道,“难道是…我上次给你送玫瑰花,你男朋友生气了?”
池欢低眸看着腕上的表,“他是挺生气的。”
裴易似饶有兴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