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妈呆住,幽幽问:“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方瀚海漠然道:“你不用知道。”
林姑妈流泪道:“我可是你亲妹妹!”
方瀚海道:“你连亲侄儿也害,真是我的好妹子!”
林姑妈激动道:“我没有害一初!离了她,一初还娶不上媳妇吗?她已经不能生养了,可一初只有无适一个儿子,万一…”
方瀚海脑海中浮现清哑含泪对他说“因为儿媳的分量不够!你方家家世雄厚,方初人品出众,儿媳没了,多的是女人送上门来给你做儿媳,帮你添孙子。妹妹,却是你的手足,无可替代!”
他眼中戾气一闪,再次扬手想扇她耳光,半途又改扇为抓,一把掐住林姑妈的脖子,咬牙道:“万一什么?你还要咒侄孙子?”
林姑妈双手去抠他掐得铁紧的手指,拼命挣扎。
方瀚海凑近她,冷酷道:“我叫你马上、立即离开!!!”
眼看林姑妈要窒息,他才狠狠搡开她。
林姑妈揉着脖子,不断咳嗽。
咳嗽得好了些,才抬眼看向面前无情的男人。
曾经,他是她亲亲的二哥,她和他比跟大哥相处更亲密,可是,眼下为了一个不能再生养的郭清哑,他居然对她动手!
她觉得心碎成了玻璃渣。
恨意涨潮的同时,淹没了心底对郭清哑最后一丝愧疚。
…
半个时辰后,林姑妈向方老太太和严氏告辞,说家中来信,婆婆病重,她必须马上带女儿回去。
方瀚海这时也来了,随口证实此事。
因为信就是他带来的。
方老太太听了,急忙催她快走,说方家这边至亲,不用讲礼数。
于是林姑妈匆匆带着林亦真姐妹上路了。
…
方初去了舒雅行处理事情,不在家。
清哑没有去送林姑妈。
她生气,更心寒。
方瀚海赶走林姑妈,肯定是查明真相了。
查明真相后,只是赶走了林姑妈,她不服!
严氏送走林姑妈后回来,将清哑叫到上房,遣开下人,严肃问:“清哑,你为何要一再针对林姑太太?就算有什么事,也该私下弄清楚。我不求你一下子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但好歹你面子头上的大礼总该讲。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是成心招人议论你吗?”
清哑看着她,心下思索,是不是把这事告诉婆婆呢?
之前没有证据,但方瀚海一回来,林姑妈就借故离开,是否可以间接证明方瀚海已经查明真相,却偏袒自己妹妹?
严氏见她不语,不满道:“清哑,我问你话呢?”
清哑正要说话,就听外面有人道:“问什么?”
方瀚海阔步走了进来。
严氏忙站起来,道:“老爷回来了。”
一面让方瀚海在上首坐,一面瞪了清哑一眼。
不过,她却没有再提刚才的事。
她是想,林姑妈是老爷的妹妹,若知道清哑屡次轻慢她,恐怕老爷会发火,大喜的日子,她不想闹不愉快,回头再教导清哑吧。
丫鬟倒了茶来,清哑接过来,亲捧给方瀚海。
“公公请喝茶。”她低眉顺眼道。
方瀚海听得一怔,看着她忘了接茶。
自她进门那日起,她便叫他爹,他一再对她强调“公爹”和“亲爹”不同,要她面对他秉持恭敬温顺的态度。她强词辩解,说公爹也是爹,是爹就该对儿女宽容亲切。他放脸呵斥她,她也拗不过来。
现在她真叫他“公公”了,他却觉得无比难受。
他接过茶,对她道:“近日,西北棉纺织市场竞争激烈。朝中混乱,有人硬把事往你身上扯。一会你来书房,爹有事要叮嘱你。”
清哑道:“好。”
哼,她也正要找机会质问他呢。
严氏诧异道:“这些事对她说有什么用?该对一初说。”
方瀚海板脸道:“一初还用我说吗?我就是要告诫她!一初对她太纵容了,你我再不时常叮嘱教导,回头等她惹出事来就晚了。”
这话正撞在严氏心坎上,刚才她可不正想教导清哑吗,都是儿子太纵容清哑了,若时常约束些,何至于此。
因此她忙点头道:“老爷说的很是。”
清哑鄙视地看向方瀚海——装,你就使劲装!
方瀚海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一抬头便看见她鄙夷的目光,气得站起来就走,连个招呼声也没有。
严氏见清哑还站着,催道:“去呀!”
等老爷训完了,回头她再另找机会和儿媳好好“恳谈”。
清哑便屈膝道:“母亲,那我去了。”
也不叫娘了。
书房内,清哑站在方瀚海桌前,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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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妹子嫌弃我鸟,森森桑感!必须解释:没有刻意吊胃口,每天只两更,断在哪都一样。要是一天更八千字就会顺畅了。木存稿真抱歉!上一章巧儿偷听,半路被方奎赶走,方奎以为她没听见,就没向方瀚海汇报。其实巧儿听到了,因此引发了严重的后果。这段情节必须半中间插入,所以占据了方瀚海喂药的情节。谢谢各位妹子支持!
第751章 补偿
方瀚海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虽查出些眉目,却没有证据。所以,我赶走她,永不许她再踏入方家一步,也不许再见老太太。”
清哑轻声道:“是吗?”
方瀚海斩截道:“是!我知道你对这处置不服。但请给我两年工夫。两年后,如果我不能给出让你满意的结果,任凭你自便。如何?”
清哑道:“我想知道怎么回事。”
她很想知道林姑妈到底如何下的毒。
方瀚海道:“暂时没法告诉你详情。”
清哑道:“你骗我!你已经查清了。”
那可是他亲妹妹,若未查明,他怎会赶走她?
方瀚海郑重道:“丫头,爹没有骗你!眼下此事闹开,老太太年纪大了,第一个便承受不住打击。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你来找爹,不就是怕此事闹开后果严重吗?爹很感激你为方家着想。请再给爹两年时间,爹一定会给你满意结果。”
清哑问:“为何是两年?为何不是一年,或者三年?”
方瀚海眼神一缩,垂眸,沉默下来。
好一会,他才轻声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很奇怪,先前他解释许多清哑都不肯接受,这次推脱说“你不需要知道”,她却莫名地心一颤,答应道:“好,就等两年。”
方瀚海又道:“这件事,别告诉你母亲,更不能告诉一初。”
…
稍后,方初回来,方瀚海对他说起朝堂的事。
傍晚,方瀚海兄弟到老太太屋里请安。
方瀚海终于见着了方无适。
他抱着大孙子,往他胸前塞了两张纸,道:“你是我二房长孙。祖父把府城那边陈庄、杨树湾两个庄子送给你。”
方无适抓住那纸一角,就往嘴里送。
方瀚海急忙摁住,瞪眼——怎么这样馋?
他用大手小心地掰开那和鸟爪子一样的小手指,把地契拿了出来。
清哑听了还不觉得有什么。
三十亩也能算个庄子,三百亩也是个庄子,三千亩还是个庄子,她并不知陈庄和杨树湾是个什么样的庄子,所以波澜不惊。
方初却是知道的,微微动容。
这两处庄子都是二房的私产,是几十年前置办的,经营到现在,总值约有十几万银子了。
父亲这样大手笔,母亲自然不会说什么,二弟和妹妹应该也不会反对,可是弟媳妇正要进门呢,回头心里会不会有疙瘩?
然“长者赐,不可辞”,何况这还不是赐给他的,是赐给他儿子的,是父亲对孙子一番心意,他不好拒绝,因此道:“多谢父亲。”
方瀚海头也不抬道:“又不是送给你的。”
方初被噎得无话。
严氏笑道:“你和清哑忙,别处产业不便照管。这地方离霞照近,你们也能就近经营照管。”
方老太太对众人笑道:“长辈都是这样。来日则儿媳妇添了儿子,老爷一样会送。就是纹儿——”她转向方纹——“出嫁也有一份妆奁。人活一世,都是为子孙计。”
众人都笑说是,一面看向方初。
方初明白,祖母这是叫他别多想呢。
方纹见说到她头上去了,红了脸。
姐妹们都低头悄悄地笑。
清哑见此情形,觉得不对:以方家这家底,送个几千、上万两的产业给孙子,值得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吗?
只怕这两处庄子不简单。
公公这样,算是补偿她?
方初比她脑子转得更快,更加的疑心。
话题一转,就问道:“怎么姑妈和表妹忽然走了?”
方老太太道:“她婆婆病重了,要回去侍疾。唉,人老了,不时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所以我能宽心则宽心,生怕有个好歹给你们添麻烦。”
众人忙都说,老太太最有福气,身体康健什么的。
从老太太那回来,方初抽空去前面,叫了黑风来问话。
黑风回道:“姑太太并无异样。那些流言大多从方家传出去的,是下人们听了乌油镇老宅那边的亲友传言,还有太太身边的人,当日也是亲眼见的,私下议论也是常情。”
方初问:“今日姑太太离开前见了谁?”
黑风道:“见了老爷。听说是老爷带信来的…”
方初听后,沉吟一会又吩咐道:“你去林家,看看那边老太太病得怎样,回来回我。再留意姑太太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黑风道:“是。”
…
次日送妆日,方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这几日下来,严氏对清哑爱恨交加。
这词语用在这看似不当,但能准确形容严氏的心情。
娶清哑的时候,严氏独掌内院;如今清哑进门一年了,连儿子也添了,现赶上娶弟妇,总能为婆婆担当些事吧?
结果,严氏发现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也不是说清哑一点出息没有,严氏命她出面接待亲友,她落落大方,举止优雅娴静,尽展郭氏织女特有的风采:面对再多的人,也不会慌张;任凭别人问她什么刁钻的话,她也能简捷回应;不论对方地位高下,她都能得体应答,并不谄媚或者轻视。
这是严氏爱她的长处。
至于恨她,则是恨铁不成钢。
一句话:她不具备世家大族当家奶奶的长袖善舞和周全人事的手段!
主院上房套间内,抽空避开人的严氏正训斥清哑。
她道:“你是怎么一回事?我叫你去陪高家送妆来的女眷,你倒好,又让人来回我。我们婆媳俩推起磨来了,把人家晾在那半天没人理。我使唤不动你,我只好亲自去陪客,叫你去你弟弟那边敦促她们盘点送来的嫁妆。你怎又不去?”
清哑道:“我不知是婆婆让我去的。她们来回我,我想高家来送妆,父亲母亲肯定要出面接待,所以让她们去回母亲。”
严氏抚额道:“我已经见过她们了。我事多,才让你去陪着。”
清哑道:“对不起,我没问明白。”
是婆婆的人没回明白,可她还是很明智地道了歉。
严氏又问:“那接收嫁妆呢?”
清哑道:“母亲不是安排了人吗?”
各人管一处,她本是在接待客人的。
第752章 调*戏
严氏无奈道:“那是下面执事的人!为防止他们偷奸耍滑、责任不清,所以各人各司其职。我们是主子,总揽人事!内院里,老太太是享福的,不管事。除了老太太,这家里就你我婆媳最大。
“若非一初自立门户,这家原该由你这个大少奶奶来掌管的。
“如今你兄弟娶媳妇,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人客来往、大事小事,你都要比别人多两只眼睛,多一双耳朵。
“凡有不周全的地方,你都可处置;不能处置的,就来回我。
“那天我就告诉你了,要你跟我学习料理婚嫁丧仪大事。
“所以,我才特地将一些事交代给你处置。
“你自己当家了,日后免不了会遇见这类事,难道要请别人替你去料理?不说别的,就说我大孙子:洗三没办,满月酒也没办,这百日酒你再不能省了。到时候你得料理吧?”
…
半个时辰后,严氏才结束对清哑的教导
清哑从正院出来,就带着细腰细妹往方则院里去了。
细妹诧异地问:“太太不说忙吗,怎么说了这半天?”
清哑想,再忙,训儿媳的工夫还是能腾出来的。
她静静地走着,一面想心思。
出嫁以来,因为方初的宠爱,因为不和公婆住一处——虽然住了一段日子,但那时她怀着孕,婆婆捧着她——她一直对身份的转变无感,没有做儿媳的自觉性。自方无适出生后,她体会到了这种转变,很强烈,很冲击,也开始学着做人家儿媳。
现在她格外想亲娘、亲爹、亲哥哥、亲侄子,连嫂子她都想。
她运气好,三个嫂子对她都不错,不像别家姑嫂不和。
到了方则院内,嫁妆已经接收差不多了,她查看了新房各处安排,核实贵重古玩珠宝等嫁妆无误…
半个时辰后,才从方则院内出来。
主仆三个走在沿河而建的游廊内。
细妹问:“少奶奶饿了吧,咱们去哪吃午饭?”
清哑停下脚步,见前面就是方初原来的院子,现老太太住着,便道:“你去老太太那边,看有什么清淡的拿些来。”
她打算就在这吃了,还能歇歇。
她不想去任何一个院子,想独自清静一会。
细妹答应着,匆匆去了。
清哑便走入一间亭内,靠在栏杆上歇息。
细腰觉出她有心事,便不去打扰,悄悄闪在亭子角落里坐着,任凭她伏在栏杆上看园内秋景。
方制是方初的庶弟,比方则小一岁。
这次方则成亲,秋姨娘求了方瀚海要来参加。
到底是亲儿子,方瀚海觉得不能将他们母子永远藏在身后不准见人,弄得好像养外室似的,当年的事惩罚也够了,而且方制也该说亲了,正好借着这机会露面,于是就准了。
对方制的外貌,所有形容男子的词都用不上。
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词语,只能用“美丽”二字。
俊俏的少年,生了一双深情的桃花眼,看人时眼波流转,风情无限;笑起来如弯弯月牙,勾魂摄魄。至于挺直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等传自方家兄弟的特征,都被这双桃花眼给夺了风采。
方制和姨娘虽被方初赶了出去,但方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方瀚海自然不会委屈他母子。秋姨娘对他娇生惯养,世家子的纨绔习气他学了七八成。至于成就,还不及方则一半,更不要说方初了。
方制一眼看见亭内坐的女子,静静的,好像一幅画。
他心便痒痒起来。
他也不是没见识的,观这女子服饰并不华丽,身边也没有一群丫鬟媳妇婆子围随,便以为是方家拐了弯的穷亲戚。
小家碧玉,他最喜欢了!
他便向亭内走去,还在台阶下就被人拦住。
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美人,他张大了嘴,觉得真神了。
细腰冷冷地看着他,道:“里面有女眷。请别处去坐。”
方制看看她,又看看清哑,确定清哑才是主子,遂对清哑笑道:“姑娘是哪家的?我转昏了头了,不知方向。”
清哑转头,对他看了一看,便对细腰摆手。
能进来的都是客,不知人家身份的情形下,贸然把人当登徒子可不好,还是问问清楚,看他那鼻子和嘴,挺像方初的。
她便道:“你要去哪里?”
因细腰让开了,方制便进来了。
他笑道:“我要去老祖母那。”
清哑更确定他是方家人了,朝前一指道:“前面就是。”
方制没走,一屁股在清哑身边坐下,歪着头端详她,含笑问:“姑娘是哪家的?我没见过。”目不转睛地盯着清哑,桃花眼深情款款。
清哑梳了个高髻,以前她做姑娘时,每到夏秋天热时也常梳这发髻,将长发全部挽起来,凉爽。她脖颈白皙修长,眉眼安静纯真,眉梢眼角并无已婚妇人的风情,看起来就像个少女。
方制再想不到她是自己大嫂。
清哑不喜他直勾勾的目光,对细腰道:“你带公子去老太太那。”
其实是让细腰请他出去。
细腰早忍无可忍了,上前道:“公子请——”
再不起来本姑娘抽你!
方制桃花眼一转,伸手摸向清哑脸颊,口内笑道:“姑娘怎这般害羞,连姓名也不肯透露?小爷觉得与你有缘…啊——”
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细腰。
细腰刚甩了他一巴掌。
清哑站起来,道:“好好教训他!”
说完走出亭子,再没心情等饭来了。
方家姑妈欺负她,公公偏袒妹妹,婆婆教训她,连个不知是谁的方家子弟都敢来调戏她,这方家儿媳还真是当的憋屈!
婆婆不是说她是方家大少奶奶吗?
今日她就拿出大少奶奶的威风来!
等细腰离开,方制已经爬不起来了。
细腰很细心,除了开始一掌打得他嘴角红肿外,后来都往他身上招呼,打得他鬼哭狼嚎又不至于残废,还看不见外伤。
清哑还是去了老太太院里吃的饭,方无适在那呢。
饭罢,她便在方老太太跟前说闲话、逗儿子,想赖一会再去忙正事。
这时,方制被一个桃花眼的妇人拉着走来,不顾屋内人侧目,朝方老太太跪下道:“老太太,你可要为制儿做主啊!”
方老太太定睛一瞅,惊异道:“制儿怎么了这是?”
第753章 快点
秋姨娘道:“叫人打了!”
方老太太脸一沉,问道:“谁打的?”
心下想,难道是一初?
应该不会呀,今日人多,只要方制不太过分,一初怎么也会给父亲留些脸面,更不会冲撞方则的喜事。
方制早看见清哑了。
他便指着清哑道:“祖母,就是这位姑娘的丫鬟打的。孙儿要来给祖母请安,路上遇见她。她拦住孙儿问是哪家的少爷,孙儿告诉她了。孙儿和她相谈甚欢,不料她的丫鬟不知从哪钻出来,说孙儿勾*引她家姑娘,对着孙儿就是一顿好打…”
他打定主意,要混淆黑白,诬陷清哑先勾*引他。
他也不怕丢人。这种事,闹开了注定是女子吃亏多些,迫不得已之下,为名誉着想,最后只能嫁给他。
哼,他虽是方家庶子,那也是方瀚海的儿子!
这个小丫头,就敢藐视欺负他?
随着他述说,众人面色诡异。
若他说别人,众人保不定真会相信,毕竟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是郭织女,那是出了名的安静,别人主动和她说话,她还吝于回答呢,怎会主动招惹一个陌生的少年?只怕事实恰好相反。
不论是嫂子勾*引小叔子,还是小叔子调*戏嫂子,都是丑事。
若方瀚海或严氏在这,定会严厉呵斥方制。
偏偏严氏不在,众人不好插嘴,一齐看向方老太太。
方老太太也是妙人,居然不动声色地转向清哑。
这是要看清哑如何处置此事。
秋姨娘却误会老太太了,以为她要清哑给个解释。
秋姨娘便问:“老太太,这位是谁家姑娘?明明是她先勾*引制儿的,她的丫鬟却反咬一口。把人打的这样,这不是打方家脸么。”
方纹涨红了小脸,道:“你胡说!”
方老太太转头瞅了她一眼,不许她插嘴。
方纹不知祖母什么意思,不甘心地闭嘴,气得死劲扭手帕子。
清哑问道:“这是谁?”
大姑奶奶忙道:“这是你兄弟,方制。”
清哑再问:“谁家的?”
大姑奶奶面色诡异,道:“你家的。”
清哑眨眨眼睛,表示困惑。
大伯母家的堂嫂低声提醒道:“这是秋姨娘的儿子。”
另一位堂嫂更低声道:“秋姨娘是二叔的姨娘。”
清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