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奕抬眉,冷凝着端木磊,这男人眼中的幸灾乐祸,他岂会不知,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端木世子操心得太多了,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你的未婚妻,你们大婚的日子快到了,听说这位郡主可不是凡人,想来端木兄以后的日子好过了。”

一言说完,甩手离开,身后的端木磊脸色难看极了,想到再过不久便要娶夏候怡然入府之日,眼瞳犀利之极,不过很快那紧蹙的眉舒展开来,若是他不想娶,有的是办法,想通了这一层,愉快的往外走去。

前面开着热闹的宴席,后面却异常的安静。

古宛内,晚清用了一点中膳,正准备休息,便听到门外有喜儿进来禀报。

“世子妃,琼姨娘和滟姨娘过来给世子妃请安来了。”

“给我请安?”

晚清支着脑袋,唇角勾出不屑,这两女人什么心思她会不知吗?无非是听说现在世子爷好了,所以心思活了,不胜其烦的挥了挥手:“让她们回去吧,就说世子爷不在府内,在前面招待宾客呢?”

她可没那心神和这两个姨娘玩心计。

而且听到琼姨娘,她便想起自己大婚时的难堪,那时候夏候墨炎可在这个女人房间里过夜呢,她的难堪相对来说,是他们两个人给的,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世子爷世子妃大婚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是多么不道德。

喜儿应了一声,退出去回了两位姨娘。

谁知道,人并没有走,不一会儿,便听到从外面传来了细细切切的哭泣声,晚清不由得挑眉,望向身后的回雪。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奴婢去看看。”

回雪冷着脸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走进来,气愤的开口:“主子,两个姨娘在门外哭呢,你还是让她们进来吧,好多下人在外面看着呢,不知内情的还以为主子欺负她们呢?”

晚清脸色阴沉下去,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挥了挥手:“让她们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她们想干什么?”

“是,奴婢这就让她们进来。”

回雪走出去,很快领了两个女人进来,一边走一边用帕子揩眼泪,显得十分的伤心,一走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着。

“奴婢们见过世子妃。”

晚清眯眼望着下首,脸上罩着凉薄的冷霜,也不叫她们起来,只淡淡的训斥。

“这青天白日的在外面鬼嚎什么,一点仪范都没有,说吧找我什么事?

宋琼枝和苏滟滟相视一眼,本来以为装柔弱会引得世子妃的同情心,谁知道这女人竟然不吃这一套,一时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不过很快宋琼枝逶迤的出声。

“奴婢们知道世子爷好了,所以过来给世子爷和世子妃道喜。”

“嗯,你们倒是有心了。”

晚清不咸不火的开口,依旧没有让宋琼枝和苏滟滟起来的意思。

她可不是那种烂好心的人,竟然胆敢在她的门外哭,不是能装吗?她岂能空担着恶名。

宋琼枝和苏滟滟虽然只是姨娘身份,但汉成王府的姨娘也比别家来得金贵,平日里十指不沾水,享着清福儿,何时受过这等罪,跪了一会儿脸上便溢出汗珠子来,膝盖疼得要命,却不敢多说什么,直忤忤的坚持着,心里忍不住怒骂上官晚清,这个刁妇,一定是想借机报复以前世子爷在她那里过夜的事。

想到这,宋琼枝的脸上有了笑意,淡淡的开口。

“世子爷好了,奴婢们都有了指望,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奉着世子爷和世子妃,以前世子爷可是极疼奴婢们的。”

宋琼枝说完,脸上还飞上了红霞,跪在她身边的苏滟滟心里不由得嫉妒,真想甩一个耳刮子给宋琼枝,就她能,臭显摆什么,不过此刻她还知道自己和宋琼枝是一条阵线上的,所以忍着气配合。

“是啊,以前世子爷是很疼宠琼枝姨娘的,希望世子妃别生气儿,虽然她有些事做得不当,但我们都是世子爷的女人,一切全凭世子爷的喜恶而定,所以希望世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两个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夏候墨炎是大家的,不是她一个女人的,所以让她别霸占了夏候墨炎。

晚清岂会不理解这种事,纤眉一挑,淡淡望向身侧的回雪,吩咐下去:“回雪,看来琼姨娘和滟姨娘今儿个是不见兔子不擞鹰,去,把世子爷叫过来,让他过来管理好自己的女人。”

回雪应了一声,冷瞪了地上的两个女人一眼,径直闪身出去吩咐了人去前面禀报世子爷。

厅堂上的宋琼枝和苏滟滟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慌恐的开口。

“世子妃,奴婢们冒犯了,求你饶过奴婢们一次。”

这两个女人确确实实的害怕了,然后哀求起来,她们本来过来是想用柔弱打动世子妃,谁知道这女人根本不理会,软硬不吃,现在竟然要惊动世子爷,这诺大的汉成王府,谁人不知道现在世子爷宠爱世子妃,若是知道她们过来找世子妃的不自在,只怕她们两个要倒霉,想到这两个女人是真的急哭了起来,越发伤心的哀求起来。

晚清冷冷的望着地上伤心哭泣的女人。

她可以原谅柔弱的女人,但不能原谅耍心计的柔弱女人,即便她现在放过她们,以后她们便会三五不时的来这么一出,再然后便是变本加厉了,何况这是夏候墨炎的事,与她何干啊?

想到这,缓缓的起身走到宋琼枝和苏滟滟的面前,蹲下身子冷酷的望着她们。

“你们害怕什么,琼姨娘可是世子爷的心头肉,爷疼你们还来不及呢,我呢知道你们想见世子爷,所以才叫了世子爷过来,待会儿你们哄了世子爷高兴,还怕他不疼着你们吗?所以要求就求你们爷吧。”

她说完便站了起来,想到这两个女人,想到自己玄力被锁,整个人柔软无力,胸中一时积了许多闷气,从丹田一直往上冒,对于夏候墨炎的恼恨越来越多。

厅内安静下来,只到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跪着的两个女人立刻哭了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待到门外的人走进来。

两个女人张大了嘴巴竟合不拢了,这是世子爷吗?虽然品貌和以前很像,可是行为神情举止狂傲霸气,衬得他的五官越发的俊挺,神彩栩栩,眉眼如画,看得她们心头小鹿乱跳,这可是她们的男人啊。

两个女人想入非非,而晚清面上冰霜冷冽,阴沉沉的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一字一顿的开口。

“夏候墨炎,安置好你的女人,别三五不时的过来演这么一出。”

“晚儿?”

夏候墨炎一看晚清的神情,之前柔软一些的心态,似乎瞬间化为乌有,此刻周身的凛寒,并没有因为玄力被锁,便有所折损,相反她的冷傲更甚,一言完,甩手便离开了厅堂,回雪跟着她的身后走出去,一路回房间去了。

看到主子这些日子活得很不开心,她的心里也不开心起来,真想陪着她一起离开汉成王府,可是她的玄力被锁,离开汉成王府,根本没办法在江湖上生存。

“小姐,你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

晚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赞同的点头:“嗯,不想那么多了,我现在累了,先躺会儿吧。”

“好。”

回雪扶了晚清回房间去休息,至于那两个女人就交给世子爷去发落吧。

古宛的正厅里,凉飕飕的冷气流溢出来,夏候墨炎周身的凛寒,此刻隽美的五官上,拢了一层狠戾,盯着下首的两个女人,嗜血十分,唬得宋琼枝和苏滟滟两个人狂吞唾液,再没有先前的兴奋花痴,她们真怕下一秒,世子爷便出手杀了她们,想到这,两个女人赶紧小声的哭起来。

男人向来同情弱者,对于流泪的女人更是没辙,所以她们还是装柔弱的要紧,否则世子爷一定会重罚她们的,想到这,心里越发的怨恨起上官晚清来,那个女人太刁钻了,竟然把世子爷叫过来,哼,若是以后她们得了宠,定然不会让她好过的。

这两个女人还在想入非非,做着白日梦。

只听上首一声冷喝:“住口。”

夏候墨炎厌恶的喝止,因为这两个女人而使得晚清疏离了他,好不容易建立的柔软瞬间瓦解了,此刻他恨不得亲手解决了这两个惹人厌的家伙,竟然还有脸哭,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了,以为装柔弱,别人就拿她们没办法吗?他可不吃这一套。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到古宛这边来惹事。”

“奴婢没有,奴婢走过来给世子妃请安的。”

“请安?”

夏候墨炎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晚儿看到这些人心烦,那么他就不能让这些女人留下,而且看到这宋琼枝,只怕晚儿便想到自己新婚所受的耻辱,所以他更留不得她们了,他要跟晚儿解释一下,其实新婚之夜,他在宋琼枝的房里可什么都没做。

夏候墨炎边想边接着开口:“你们嫁进汉成王府也有一年多了,本世子对你们也没什么兴趣,留在府里也是耽搁青春,所以本世子会让安管家找个合适的人把你们另嫁了。”

一言落,下首的两个女人脸色大变,本来是虚假的流眼泪,这下可是真哭了。

世子爷说把她们另嫁了,什么人家比得上汉成王府,什么人比得上世子爷?她们不要啊。

“世子爷,奴婢愿意做牛做马侍奉世子爷和世子妃,世子爷别把奴婢们撵出去。”

今儿个来古宛真是大错特错了,如若不走过来这边,还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想到这两个女人哭倒在地上,哀求着。

夏候墨炎冷眼望着下面的两个女人,虽然娇柔可人,梨花带雨,我见欲怜,可惜他的心肠一向是硬的,对于从小被人暗算欺凌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柔软的心肠,有也只放了那么一个女人罢了。

“好了,这事就如此决定了。”

夏候墨炎决定的事岂容别人反驳,一言落朝门外唤人:“来人。”

喜儿奔进来恭敬的垂首,夏候墨炎吩咐她立刻去把安管家叫过来,喜儿走了出去,看到两个姨娘哭得泪人似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世子爷的脸色阴骜凛寒,还让她去传管家过来。

厅堂内,宋琼枝和苏滟滟一看这事似乎难以的挽回了,越发的伤心起来,却无计可施。

那宋琼枝心急之下,不由得脱口而出:“世子爷,奴婢可是世子爷的人啊,世子爷怎么能把奴婢另嫁他人呢,这不是要了奴婢的命吗?奴婢宁愿一死,以保全自己的名节。”

宋琼枝报着心思,反正大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别人也不知道,而且世子爷那时候是傻子,哪里知道个中的情节,虽然现在他好了,自己一口咬定是世子爷的人,他总不好让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吧。

宋琼枝话落,上首的夏候墨炎眯起了眼睛,眼中冷光窄射,阴骜嗜血,好似出鞘的宝剑,眨眼便可刺穿人的心脏。

他阴沉沉,冷飕飕的开口:“你说你是我的人了。”

看着这样嗜血的世子爷,宋琼枝吞咽了一口唾液,然后镇定的点头:”是的,奴婢是世子爷的人了,世子爷不信可以问府内的人,这是人人知道的事啊。”

“好,很好。”

夏候墨炎一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似笑非笑的望着宋琼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走进来。

这宋琼枝为何一口咬定自己是他的人,难道她就不怕,他进了她的房发现什么?如此一想,夏候墨炎周身的冷酷肃杀,朝门外冷冷的吩咐。

”来人。”

门外,有丫鬟闪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口:“世子爷。”

“去西纱院把苏嫉姆请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小丫鬟退出去飞快的离开,飞奔而去西纱院请苏嬷嫉,不知道世子爷让她去请苏嬷嬷过来干什么?

厅堂内寂静无声,宋琼枝和苏滟滟两个人脸色有些白,不知道世子爷现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先前叫管家是想给她们找人,可是让苏嬷嬷过来干什么?

一时没了声音,很快喜儿从外面奔进来,身后跟着汉成王府的大总管安成,厅堂内的冷冽之气,使得安成很紧张,不知道是什么事,小心的垂首以待。

“不知道世子爷唤小的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嗯,你稍候片刻。”

夏候墨炎冷沉嗜血的声音响起来,然后眯眼望向宋琼枝和苏滟滟,两个女人忍不住身子抖索了起来,垂首不敢望向上首的男人。

很快苏毋嬷领着西纱院的两个仆妇走了进来,淡定的扫视了一圈,然后微福身子:“世子爷派人传了奴婢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苏嬷嬷,给我好好验一下,这两个女子可是完壁之身。”

此言一出,那宋琼枝眼瞳有一丝惊慌,随之镇定了下来。

原来苏嫉嫉以前在宫中执掌女子妇德,所以懂得验身一节,夏候墨炎才会派人传她过来,便是让她给宋琼枝和苏滟滟验身,今日若是两个女子都是完壁之身,他倒不会为难她们,若是另有别说?夏候墨炎唇角勾出阴冷的笑意。

他可从来没碰过这两个女人。

苏嫉嬷听了夏候墨炎的话,微福身子领了命:“是,奴婢遵旨。”

说完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两名仆妇:“扶了琼姨娘和滟姨娘跟我来。”

“是,瑭瑭。”

两个仆妇领命,走过来扶了宋琼枝和苏滟滟二女,一先一后的出了厅堂,往隔壁的厢房而去。

正厅内,夏候墨炎微睑上眼目,靠在椅榻上,一声不吭。

大总管安成和喜儿以及另外两名丫鬟,一动不动,谁也不敢说话。

半个时辰后,苏嬷嫉领着宋琼枝和苏滟滟二人进来,率先禀报情况:”禀世子爷,琼姨娘已非完壁之身,滟姨娘还是完壁之身h”

说完她退后一步,那宋琼枝立刻扑通一声跪下,哭着开口:“世子爷,奴婢可是世子爷的人,世子爷万万不可把奴婢撵出去”

厅堂内的人都望着上首的世子爷,这琼姨娘是世子爷的人,大伙可都是知道的,世子爷和世子妃大婚的时候,他可是在琼姨娘屋子里过的夜,现在还让验身不是多此一举吗?

只见夏候墨炎满脸的阴沉,嗜血冷寒,唇角却勾出笑意。

“安管家,把苏滟滟带下去,记着,最快的时间内给她找个人家嫁了,陪送一笔嫁妆过去。”

大总管安成愣住了,厅里的人都愣住了,世子爷竟然要给滟姨娘重新找户人家。

那苏滟滟先是很难过,苦着一张脸,后来听世子爷说陪送一笔嫁妆,却又坦然得多。

汉成王府的人出马,断然不会给她找太差的人家,何况还陪送了一笔嫁妆,虽然以后不再是大门大户的妾,可是总好过守活寡啊,想着便收敛了苦相,神色淡淡的开口。

“谢过世子爷。”

厅内很多人诧异,不过安成已领了苏滟滟下去。

那苏瑭瑭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带着两个仆妇告安,回西纱院去禀报太妃娘娘这里的情况h

正厅里,宋琼枝望着夏候墨炎,发现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好似凶残的虎狼,狠厉十分,不由自主的抖索了一下,软声的叫起来:“世子爷?”

夏候墨炎立刻嫌厌的皱起了眉头,冷嗜的开口:“说吧,奸夫是谁?”

一言落,宋琼枝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往下滴,连连的摇头:“奴婢不知道世子爷说的是什么?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这一刻宋琼枝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早知道这样,先前她就不该提什么世子爷的人,这样的话,现在她感受到自掘坟墓的苦果。

不过到这一刻,打死她也不敢说出什么?

夏候墨炎不再理会她,一字一顿的开口:“宋琼枝,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是交出和你合好的奸夫,还是把让你宋家一支,死无葬身之地”

宋琼枝的一房是宋侧妃的远支,若真的出了事,大学士宋廉恐怕不会插手,何况是她做了有辱妇德的事,当初她是贪图荣华富贵,所以才会自愿进汉成王府,嫁给一个傻子为妾。

谁知道这傻子不解风情,根本不理会她们,所以宋琼枝才会与汉成王府一名俊俏的花匠通奸,勾搭出好事来,本来她以为世子爷即便好了,可从前他是个傻子,赖到他的头上,也没什么人知道,谁知道竟然被世子爷一语道破了。

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宋琼枝周身绵软,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嚅动唇低喃。

“世子爷,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夏候墨炎并不理会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冷睨着她:“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交出奸夫是谁?二你的家人全都受你的牵连,全都死,一个不留。”

宋琼枝脸上苍白,冷汗往下滴,感觉到自己快要昏劂了过去,可是想到家人即将因为自己所做的事而受罚,她再也忍受不住磕首哀求起来。

“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奴婢是被丁保强迫的,世子爷为奴婢做主啊。”

为了她的家人,她只能牺牲掉丁保了,她别无选择。

宋琼枝话落,夏候墨炎眯眼望向一侧的喜儿:“这丁保是谁?”

喜儿赶紧回禀:“世子爷,丁保是王府的花匠。”

“来人,立刻派人去把丁保抓过来。”

门外,此时正立着两名王府的侍卫,一听世子爷的吩咐早飞身的去拿那花匠丁…

正文 第096章

花匠丁保被拿来时,一张脸早白了,腿脚都软了,是两个侍卫架了过来的,扔进古宛的厅堂内,一眼便看到旁边跪着的宋琼枝,宋琼枝的脸色同样难看,比一张纸还白,阴森森的格外吓人,最吓人的还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眼瞳,带着一丝怜悯,好似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这使得丁保更害怕,嚅动唇好半天才说出一句。

“见一一过一一世一一子爷。”

一句话老半天说完,便下了死命的瞪着宋琼枝,一定是这个女人害了他,她为什么要害他啊。

当初可是她勾引的他,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在他的面前晃,一个男人,还是正常的男人怎么受得了这份挑逗,何况她还贴补他不少的东西,所以他才做出与她勾搭成奸的事来。

夏候墨炎唇角勾出嗜血的戾气,冷睨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吩咐侍卫:“先把他们分开关起来,等宾客散了再处置,另外派两个人好好的看住他们,若走出什么事,你们小心脑袋。”

这话的意思是不能让这两个人自杀了,侍卫一听便明白了,立刻应声,一人一个提了两个人先关了起来。

夏候墨炎处理了这两个人,起身走了出去,到王府前面去招呼宾客,酒宴只吃到末时一刻方散。

众人陆续的告辞离府,夏候墨炎便又回了古宛内提审那两个人。

现在的丁保已醒过神来,心中确认是他与宋琼枝的事迹败露了,所以世子爷才会派人抓了他和宋琼枝,想通了这些事,丁保只求自保,一看到夏候墨炎连连的磕头哀求起来。

“世子爷,是琼姨娘勾引的小的,求世子爷饶过小的。”

厅堂内,此时并没有什么人,只有管家安成立在一边,夏候墨炎不说话,深邃暗黑的眼瞳凛寒如刀,锐利刺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发出的轻叩声,使得丁保和宋琼枝二人,心脏一阵阵的抽搐,窒息似的害怕,那种死亡前夕绝望的感受,紧紧的缠着她们。

两个人再也忍受不了,互相攻击起来。

“世子爷饶命啊,是他强迫的奴婢。”

“世子爷,是琼姨娘勾引小的的,小的有人证。”

这样的丑事,夏候墨炎可没心情去求人证,反正勾搭成奸这样的事实已存在着了,所以现在是怎么处理这两个人,唇角一勾便是冷笑,望向大总管安成,安成立刻心领袖会的走到世子爷的身边。

夏候墨炎小声的吩咐了安成几句,安成恭敬的领命,眼瞳中有深深的敬畏,不敢有一丝大意,等到夏候墨炎说完,赶紧应声:“是,小的一定安照世子爷吩咐的办。”

“嗯,这件事不要张扬出去。”

“小的知道了。”

安成应声,然后走到门外唤了几名侍卫进来,几个人手脚俐落的提了两个人出去,每个人嘴里还塞了一块白布,一路带出古宛。

这丁保和宋琼枝被带下去,每人打三十板子,这板子不打屁股,专打腿,结果三十板子下去,两个人的腿全废了。

宋琼枝被人送到青楼楚馆去,专门接客,而丁保被打残了以后,撵出了楚京城,从此后靠乞讨为生。

古宛的新房间内,晚清直睡到傍晚才起来。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端坐在床边,满目宠灏望着她的夏候墨炎,不由得眼瞳微暗,却也没有发作,倒是懒散的唤了一声。

“回雪。”

回雪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

“主子?”

“伺候我起来吧。”

晚清的声音清淡,平波无奇,听不出她此刻话里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夏候墨炎隽美的五官上,拢着笑意。

晚儿现在还在生气,他可不想再惹到她,所以什么话都不说,只坐在一边安静的望着她。

回雪走过来伺候晚清起床,房间里,一点的声响都没有,只有穿衣的悉卒之声。

忽然门外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直奔房间而来,连禀报都忘了,一直冲进来,焦急的开口。

“世子妃,不好了,出事了?”

夏候墨炎一见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喜儿,不由得蹙眉,冷沉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喜儿一听这说话之声,竟然是世子爷,吓了一跳,赶紧的跪下:“见过世子爷。”

夏候墨炎又问了一遍:“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喜儿一听,便想起了紧要的事情,眼瞳一红便哭了:“世子妃,老爷得重病了,他派了人过来禀报说,让世子妃赶紧回府去见一面。”

晚清本来正挑选一枝玉钗,拿在手里对着头比划着,一听喜儿的话,手一软,那玉钗跌到地上,摔得粉碎,而她的脸色一下子难看极了,飞快的转身望向喜儿:“你是说爹爹他?”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只见喜儿用力的点头。

晚清一瞬间呆住了,夏候墨炎看她似乎受到了重创,早不舍了,赶紧起身走过去扶着她的肩:“晚儿你别急,我们现在去上官府,看看是否还有救?”

夏候墨炎的话落,晚清还没说话,倒听到从门外传来伤心的叫声。

“娘亲,浩爷爷生病了吗?是不是浩爷爷生病了。”

原来童童下学回来了,正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不由害怕的叫起来。

小身子也随着他的说话声,奔了进来,晚清回过神来,一伸手牵了儿子,沉声开口:“立刻回上官府。”

“是,主子。”

身侧的众人应声,一行人火速的出房间,直奔汉成王府门外,大总管安成立刻吩咐人奋马车,两辆马车,随行数十名侍卫,还有流胤孙涵等人皆在其中,一路赶往上官府。

上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