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听到了以后好奇地问,“肥肥明天也回学校啊?”
边梨乖乖点头,“其实我今天就回过了,明天有期中考,还得赶过去。”
贺母抬眼望着一旁身形颀长的自家儿子,“我记得你是不是明早也要回啊?”
贺云醒点了点头,他今天晚上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打算将父母送到酒店,自己再回组合的宿舍。
边母一听,赶忙热情地挽留,“这儿离学校近,云醒你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刚好你妹妹的小电驴充不了电,明早你们俩一起去上学。”
贺云醒抬眼,还没开口,贺母连忙应和,“是啊胖崽,这样也好,你爸爸有车,我们不用你送的。你就住一晚,明天去学校也方便。”
说完,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这么晚回宿舍,也不太好嘛。肥肥期中考,你顺便辅导辅导,来个考前突击也不错。”
边梨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
她连忙朝着贺云醒挤眉弄眼,然而对方看到她这样,眉眼里蕴藏很深的拓落和不羁尽数显现出来。
他单手插兜,一手还拎着车钥匙,缓缓开口,“好啊。”
——
一切尘埃落定,边梨倒是窝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洗完澡以后她就三步不迈门,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昏黄的灯光下,她咬着笔头,还在学习。盛电的理论考,多半都是由着自己老师的风格来,即兴又随性。
这分子潇洒中,只有小半部分来自于书本。边梨没法子,但也只好去啃这小半部分,到底也都是分。
边母推开门,看到她小小的一团窝在房间的课桌前,心尖蓦地放软了。
“宝贝,我倒了两杯牛奶,你喝完这杯,给你云醒哥哥递过去。”说着,她指了指托盘里的两杯牛奶。
“为什么是我啊,我还要复习呢……妈妈你去嘛……”
“他是男生,妈妈这样进去不太好。”
“怎么滴了,何着我是男生,所以让我去?”边梨不可置信地问道。
边母笑眯眯地,“逗你玩呢,你们小一辈的亲近些,你要是有不会的题目都去问问他,你云醒哥以前可是学霸呢。”
亲近……
想到那根香蕉和那只大猪蹄儿,边梨即时地打消了自己倏然冒上来的念头。
“妈妈你也是学霸啊。”边梨拿起来一杯,咕咚咕咚地灌了半杯。
“别说啊,你考得那些我还真不会。”边母拍拍她的肩,“问完以后早点睡啊。”
边梨点点头,叹了口气。
她一手攥着书本,一手端着牛奶,慢吞吞地踱到客房门前。
她正在冥思苦想一道题,有点难,想着想着便忘了自己在哪儿。
一下秒,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贺云醒似是准备要睡的样子,由上至下睇她,“你准备这样在外面待一夜?”
二楼只有他们两人,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浅淡的月色,杂糅着走廊里的昏黄壁灯,给两道人影踱了一层暖意。
边梨轻哼一声,将手里那杯牛奶递给他,“喏,给你的。”
贺云醒双手抱肩,干脆就这么斜倚靠在门檐上,老神在在得仿佛这儿不是她家,而是他家。
“干嘛盯着我看啊。”边梨不明所以,抬头想摸自己的脸,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然而她两手都被占满了,腾不出空来。
“终于肯理我了?”贺云醒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径自缓缓开口。
边梨受不了他这样直白的打量,将牛奶往他身前递了递,声音略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快拿去喝呀。”
说完,她小声呐呐,“什么理不理的,就是我妈让你教我题,我才来的。”
贺云醒接过牛奶,而后挑了挑眉,视线自然而然向下,落到她手中的练习册上,这下倒是应得很快,“也不是不行。”
顿了顿,他缓缓开口,“你把刚才饭桌上的云醒哥再喊一遍,我就教你。”
第13章 十分满
贺云醒说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两条长腿闲散地搁着,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边梨轻呵一声,“想占我便宜,我才不嘞。”
她扬了扬手中的练习题,语气颇为得意,“我妈妈让我来问你,但是也不一定非要啊不是吗?”
说完边梨俏皮地眨眨眼,“早点睡吧,前辈。”
贺云醒挑眉,“随你。”
目送边梨的身影消失在她房间的门扉内,贺云醒才轻轻将门掩上。
边家装饰得很温馨,就连客房都是暖色调。摆满了小玩意儿。
边母还贴心地给他换了新的被套和枕套,连带着还有一套未曾穿过的睡衣,绵软崭新,暖融融的,洋溢着被晒过日光的清新。
这股带着点西柚的味道,和他小时候来这儿过夜的那般气息,几乎是一模一样。
贺云醒难得放空,懒散地倚靠在床头,单手拄着手机,缓缓地滑动屏幕。
社交网络上那些应用,他不怎么用得上,也不怎么爱用。
这和他从小到大受到自己父亲的影响有关。贺父性子使然,不太关注这些。贺云醒的性格,有很大程度上,是随了他的,
微博平日里他几乎不上,每次发完宣传的东西,就退出账号。微信也是能不用就不用,就是用了也多半是和工作人员联系。
打开微信,组合群便蹦出许多新消息,红通通一片。
贺云醒想也没想便知道那是谁。
宁薛初在群里上蹿下跳,问他怎么还不回来。
【X。】:在朋友家睡了。
【最初帅】:这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疑惑)今晚真不回来了?
【X。】:嗯。
【最初帅】:你在哪个朋友家?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好惊悚!我特么看到你爸妈去肥肥家了!你知不知道啊!!
宁薛初问完以后,才想起贺云醒给边梨点了赞。
果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对方的反应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X。】:哦。
宁薛初怎么想怎么不对劲,锲而不舍,继续追问———
【最初帅】:等等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你所说的那个朋友家,不会是……??】
【X。】:你很烦,睡了。
宁薛初在宿舍的自己房间里,挠了挠头,这厮脾气真差。
说是睡了。贺云醒内心的念头又被宁薛初这番话给牵引了出来。
身子蹿起了莫名的燥热之意,他抬手将睡衣解开两颗纽扣,那种不受控的感觉才稍稍平复下来。
左右无事,他百无聊赖地点进边梨的朋友圈,还没有所动作,门上便应时地响了起来,很有节奏的两声,轻轻的,带着点小心翼翼。
贺云醒刚要开口,木门便被轻轻地推开。
窄小的缝隙中探进一颗小脑袋,边梨嘿嘿两声,讪讪地,“那个……前辈?我打脸了,有好多题我看书也不会……”
贺云醒抬眼望过去,瞧不清是什么情绪,“刚才不是还说我占你便宜?”
边梨看他作势要从床上走下来的样子,以为他是要来赶人走。
她没有半点犹豫,当机立断地像猫一样缩着闪进来,而后干脆利落地关上门。
“没有的事,你听错了,是我巴不得要占你便宜。”边梨诚恳地说完,顿了顿,又无比真挚地强调,“真的。”
贺云醒半撑起身子,他睡衣的领口本就开得大,此刻皆随着他的动作拨开来,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料子贴身,勾出他挺括清瘦的肩膀轮廓。
清瘦的骨架撑起白皙如玉的肤,闲散的眼神随意地撂过来。
边梨光是这样看着,便莫名地觉得他浑身都踱上了一层不知名的欲。
贺云醒没再多给她打量的机会,他懒洋洋地走下床,踱了几步走到桌子旁,而后坐在了椅子上。
他抬手用指关节轻轻地扣了扣桌子,开口询问道,“还不来?”
边梨哦哦两声,连忙凑了上去。
这张书桌够大,足以承载两人。边梨捞了一把房间里其他地方的椅子过来,放在了贺云醒的旁边,径自坐了下来。
她刚把练习册和书本翻开,还没来得及指出自己不会的地方,页面便被贺云醒摁住。
“不是说你要占我便宜?”
边梨翻页的动作不得已顿住,“哈?”
“喊三遍,来吧。”贺云醒身子往后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边梨内心里暗自腹诽他千遍万遍,到底能屈能伸,喊了三声云醒哥。
她心下不忿,想着等会儿回房间了就把贺云醒的备注改成“胖崽”。
听完这三声,贺云醒挑了挑眉,竟是轻笑起来,“看来肥肥妹,好像挺不乐意的啊?”
“没有没有我非常乐意!前辈我们快开始吧,好害怕看不完,没看完就算了,看了的要是还不会我真的要以头抢地了。”边梨语气难得这么急。
说来今夜时间也不早了,她只想赶紧问完。
盛电考核要求通常是很严格的,近几年愈发趋于变态的节奏。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请了长假,只有重大考试才能回去的在读生,要求就更为严苛。
一旦期中考不及格,就算挂科。期中过了还不算,期末统一没有平时分,卷面分多少便是多少。
边梨丝毫不敢马虎,不过说来也算好,一学期熬夜通宵个两次,也算是另类的圆满了。
贺云醒拿过她手心攥着的笔,语气很淡,“知道了。”
他目不斜视,大致扫了一遍以后,“这是戏剧编导专业的题,怎么你要考这个?”
边梨有点郁闷,“脑子一抽选修就修了这个,我以为很有趣来着,但是事实证明平时太忙了,我根本来不及读老师说要考的那些书目。”
边梨是真的懊恼加颓废,随随便便选个拉二胡演奏,都要比这个来得强。
贺云醒随意地划了两下,“我给你列大纲,按照这个去记就可以。”
“果然是学霸,我就知道指望你没错的。”边梨长吁一口气,看着贺云醒游刃有余的模样,觉得自己厚着脸皮来问他,倒也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贺云醒没有多加思考,直接又问她,“你这节文学赏析课的老师是谁?”
盛电考试的风格很奇怪,除去必须复习的部分,其他的多半是捉不着头脑的题。
边梨脱口而出,“韩刚。”
她这么尽力复习也是有原因的,这位男教授丝毫不通情达理,一点友情分都不会多给你。
他的课不仅挂科率高,过了的多半都是低分飘过,冷酷又无情。
关键点就在于,上这节课的女老师中途生孩子去了,韩刚是临时顶上去的。等到边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期中考已经快要到了。
“我给你附加点课外的内容,没有很多,背下来就可以,课内的完全可以不用看了。”贺云醒言简意赅,修长的手指拄着笔,写写划划。
边梨看着他写的内容,“为什么啊?”
“韩刚每年只会出百分之五的课内题,你确定你要背?”说着,他指了指边梨厚厚的一堆复习资料。
“……哇,前辈你有点厉害的。”边梨冒起了星星眼,她没由来地,就是相信贺云醒。
他好像天生有那种资本,无条件地让人信服,让人拥护。
声音隐去过后,房间复又恢复静谧,边梨又挨得近,几乎是靠在他身边,女孩清浅的呼吸就近在咫尺。
她穿着上下两截式的宽松睡衣,细嫩莹润的藕腿儿不安分地伸了出来,正轻轻地漾着。
刚刚压抑下去,近乎消弭的那份子燥热因子又噼里啪啦地散开。
分明不是最热的季节,却让贺云醒有了些许的野狂。
收回视线,他眉目半敛,“还有更厉害的,要试试吗?”
边梨手肘放在桌子上,正半撑着脸,闻言小脸蛋儿微微泛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这句话有歧义。
她小声诺诺,几乎用了气音,“……不了吧。”
——
边梨早上是被边母给拽醒的,闹钟定时定了五拨,都没能把她从睡梦中摇晃出来。
昨晚她就是像是一个挖到宝了的矿主,不知疲倦地向贺云醒询问题目。
最后边梨将所有她要考试的科目,都交给他负责以后,自己又背了个昏天黑地,连什么时候晕厥过去的都不知道。
好在他没有半点不耐烦,倒让边梨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边梨揉了揉眼,“妈妈,昨晚是你把我抱回房的吗?”
边母颇为嫌弃,“这么大了我还抱你?我还怕腰闪呢。好了,快起床。”
边梨还在磨蹭,哼哼唧唧地,“贺云醒肯定也还没起。”
“你胖崽哥哥早就起了好吗,你爸爸说让你多睡会儿,结果我们三个都吃完饭了,你还没醒,跟猪似的,快起来,今天还要去考试!”边母又照着她的翘挺,狠狠地拍了下去。
被突然袭击,边梨利落地从床上跳起来,“多大了还拍我。”
语气虽然是在小小的埋怨,但是边梨收拾换衣服的动作够快。平常通告赶多了,她早就练就了一身功夫,回家了有所懈怠,但也不影响发挥。
“你快点下楼啊。等会儿早饭就在路上吃吧。”边母说完就走了出去。
边梨敷衍地应了两声,往洗漱间走的时候还在想,贺云醒体力也真够是好的,睡得比猪晚,起得比鸡早。
边梨坐上贺云醒车的时候还在昏昏欲睡,手里拿了个边母塞给她的饭团,包包背在身前,一只手还捏着手机在看。
“你的小电驴伯父放在后车厢了,说是让我给你带回去。”贺云醒看了她一眼以后,开了引擎,利落地转方向盘。
“我爸知道我们住对面了?”边梨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
“昨晚就知道了。”贺云醒没再多提。
边梨应了声好,沉默一会儿突然感慨,“前辈,你这车真的挺酷。”
“按我现在每年的工资来算,起码五年才能买得起你这一辆吧。”边梨啃起了饭团,开始刷微博。
“那可不一定。”
边梨往左侧看去,贺云醒精致的侧脸沐浴在晨光里,下颚线收得很紧。
“你是在鼓励我以后赚得越来越多,然后不出三年就能走上人生巅峰?”
贺云醒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过来,“我是说五年不一定。”
边梨:“……”
城里南北两区堵车比较严重,一路塞过来,车里气氛停滞,边梨干脆主动找话题。
“前辈,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为什么学校还要找你过来?”她昨晚就想问了,只是事情多,转而就抛到了脑后。
等红灯的间隙,贺云醒修长的指节搭在方向盘的边沿上,轻轻地敲。
“学校找我有点事。”贺云醒点到即止。
“你不是经常神出鬼没的吗,怎么突然答应回学校抛头颅面了。”
他嘴角微勾,上扬的弧度转瞬即逝,“因为我想。”
她一噎,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边梨知道贺云醒的人气,流量和热度皆呈爆炸式井喷。
她刚刚刷微博,热搜那边挂着的大部分都是他。旁边跟着的词条,也都五花八门。
到了隐蔽的地下车库,边梨率先解开安全带,“谢谢了啊前辈,有了你,我感觉我会考得很好。”
不仅如此,壹千娱乐会给还在读书且成绩好的人发公司专设奖学金。她们的老板很大方,分额给得足。
边梨想想就觉得开心,从包里翻出一颗单独包装的软糖,不管不顾,径自塞到贺云醒手里,“给你。”
贺云醒敛眸望向手心,意味不明,“就这样回报我?”
“还不太够。”说着,他抬手,在边梨扎着的小啾啾上,尽情地薅了薅。
第14章 十分满
“前辈,不能随便摸别人的头。”边梨下车的动作微滞,想了想,语气郑重,“会变矮。”
贺云醒双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歪理?”
边梨小声逼逼,“摸的又不是你的头。”
“你要是想摸回来,我不介意。”贺云醒利落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副作势要下车的模样。
边梨一条腿迈了出去,听到动静,疑惑地问,“怎么,你还要亲自送我到考场?”
贺云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顺路。”
边梨从车子里钻了出来,将车门关上以后,贺云醒的脸也从对面渐渐显现。
“教学楼都是考试的教室,这你还顺路啊?”边梨笑吟吟地看他。
贺云醒没有半点不自在,缓缓开口,“那就不顺路。”
边梨:“……”
他直起身来,手里攥着车钥匙,迈步朝电梯走过去。
走了几步,背后都没声响,他颀长的身形顿住,微微半侧过身来,拧头看她,“怎么不跟上来?”
边梨小跑着凑近,“不是吧,服务这么周到,真要送我到那么远啊?”
她心下暗自思忖,不知道边父给了他多少好处。
电梯到达三楼的时候,贺云醒戴上口罩,提醒她,“你楼层到了,考完我等你,一起走。”
以前的导师找他有事,顺水推舟,他便过来一趟。无论如何,他总归比她结束的要早。
边梨闻言,侧过头来望他。
许是带了口罩的原因,他半张脸隐进,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眸,像是裹着漩涡的深海,眼尾勾出狭长的弧度,尾梢微微上挑,眉眼被刻画得嚣张又刻骨。
她收回视线,眸中情绪半敛,微微点了点头。左右两人住对面,她的小电驴还放在他的车后箱,不蹭白不蹭。
——
考试进行得很顺利,不得不说,贺云醒当年能够叱咤盛明电影学院,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压的题,尽数体现了快准狠的道理。等到全部结束以后,考场外皆是一片鬼哭狼嚎。
唯有得到某人特殊辅导的边梨,十分游刃有余。眉眼弯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样不仅能在粉丝面前扬眉吐气一番,说不定还能拿到壹千的艺人专项奖学金。
她迈出考场没多久,手机刚刚重启,爆炸性的消息便铺天盖地地涌来。
还没等她仔细点完那些红点点,看看到底是谁发来的,手机登时叮玲玲响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了一会儿,划开手机屏幕——
“喂?”
“应该是考完试了吧,你现在从大门出来,我来接你。”
对方的声音憨厚,语调急速,带着点催促。
“大熊,怎么是你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公司说要给你们的mv补点镜头,就等你一个人,我怕来不及,就亲自来接你了。”大熊语气有点急,但是边梨考试又催不得,他只好来学校守着点。
“啊啊?……”边梨不免想到贺云醒,反应都慢了一拍。
“犹豫什么,赶紧过来。保姆车停在学校大门侧的第二颗梧桐树下,别认错了。”
“哦好的,我就来啦。”
坐上大熊车的时候,边梨给贺云醒发了条消息,让他别等她。
稍稍解释了原因以后,为了示好,她还发了一个在粉丝里流传甚广的自黑表情包,是她在综艺节目里劈叉的动图,配有一行字——【生活不易,只能卖艺】。
——
边梨忙完镜头的补拍,团队的回归也提上了日程。新专辑一经释出,便迅速登顶各大音乐排行榜的榜首。
壹千娱乐的前辈也纷纷赶来支持,微博不仅有官博的宣传,Gemini的粉丝也十分给力,组合在过去一年里所吸到的所有粉丝力和人气,都体现在了这次贡献量上。
事实证明,新歌曲风的变化是个十分成功的微转型。
在既保留以往甜美清新少女风的同时,又增添了点曼妙女人的意味,而新歌介于这两者之间的风格,巧妙地将其结合,得到了市场上热烈的反响。
除却各大平台与视频网站的宣传和带动,新专辑无线电台外加线下实体的专辑销量已逾百万。
在这个打榜竞争日趋激烈的时代,Gemini揽开一系列偶像男团的排名,成功占据了实时榜单的一位,也牢牢占据了国内一线女团的位置。
组合人气在近一步飙升的同时,也迎来了日常通告忙碌的巅峰。
仅仅一个月内,三个女孩们便忙得团团转,几乎是日夜颠倒。打歌舞台以及各类电台采访,都不在话下。
边梨每天的日常便是睡几个小时,偷懒都没有闲时间能够偷。
大熊看三个年轻姑娘每天累瘫倒在后台化妆间的疲累模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然而这就是行业的残酷所在,虽然冷情了点,但这就是规矩。你不努力,不拿出偶像爱豆的业务实力,那么就只能做好被嘲讽的准备。
红是圈内的艺人所梦寐以求的,然而红之后人气的延续,并不是一蹴而就。早有准备并有所铺垫,那才是一朝一夕所堆砌出来的自信,才能簇拥着你一路向前。
大熊放软了声调,喊她们起来,“打起精神啊,今天倒是不用表演,但是来了好多大咖,你们总得表现好一点。”
她们今天参加了上星卫视出台的新型打歌节目,这档节目区别于圈内已有的打歌平台。
以前多半是视频网站上直播,根据过去一周的成绩,粉丝进行线上打榜线下搬箱,再依据现场投票比例,结算出总成绩的一位。
虽然粉丝会关注这种线上节目,到底受众不广。上星卫视做了改版以后,不仅放在黄金档播,线上同时并行,这样以来,能吸引到更多人的驻足。
节目为了造势,请来了圈内不少偶像爱豆预热。设有艺人专门的台下观赏席和进场的粉丝席。
由于是第一期,节目组想创点新,便把舞台交给了新人。评判权交给观众席的艺人和粉丝。
边梨软着骨,斜躺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听到了大熊的话,瞬间打起了精神,“知道了,不就是欣赏新人跳舞吗,我可以!”
大熊笑她现在还这么有精力,“你们后援会送了不少礼物和应援来,公司这次没阻拦,都帮你们收下了,等会儿记得拍个认证照,要发官博上。”
阮相宜坐在边梨旁,头也没抬,应得很快,“知道了。”
边梨闲暇功夫瞄了几眼微博,抬头问大熊,直愣愣地盯着他瞧,“我看后援会给我送了好多可爱的便当,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今天就让你放肆一点。”
应雪来咳了咳,“你不是早吃了?”
边梨笑起来,“嘿嘿反正大熊现在已经同意了。”
大熊听了,语气颇为无奈,“同意?你还需要我同意啊,这么多次我是懒得管你,到时候捅到老板那里去,你就等着瞧。”
边梨笑得更欢了,“那可不好意思啊,沈总刚给我们这些成绩好的优秀学者发了奖金,公司直接打款,美滋滋。”
又插科打诨玩闹了一会儿,边梨倏然来了精神。
临近节目录制开场,她闲来无事,拉着阮相宜去拍照。
应雪来不爱掺和和走动,朝她们俩挥挥手,死活不愿意出去。边梨想想,也就没勉强她。
后援会给她们送了一个挺漂亮的花篮,就摆在走廊的交叉口,毕竟是粉丝的心意,边梨想要亲自合影认证。
这里原本熙熙攘攘,可能是因为节目快要开始了的原因,往来的人少了很多。
边梨觑见这个机会,抱着花篮,摆拍了好几张。拍完她还凑到阮相宜的手机屏幕前,看拍摄效果。
就这么反反复复,拍摄的档口,走廊尽头的哄闹声蓦地渐起。拐角处走出来一群男孩,走近以后,便有几个杵着,不愿离去。
边梨动作停下,不明所以的视线抛了过去,正好迎向正对面的那个男生。
长相清秀至极,小鹿眼湿漉漉的,看起来又奶又纯。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笑得十分阳光。
“边梨,喝汽水吗?”男孩手伸了过来,掌心有一瓶白粉相间的汽水。
猝不及防被点到名,边梨还是打了个招呼,“谢谢啊游书,我不喝。”
游书是另外一家公司所出男团的忙内,两人以前一起上过一档综艺,算不上太熟,但也称得上点头之交。
被这么拒绝了,游书也没恼,他强硬地将汽水塞到她手中,叮嘱她,“拿好了,想喝的时候再喝。”
说完,在周围一群人的打趣声中,他又朝她笑了笑,而后走远了。
边梨望着手中的汽水,微微呆楞,一旁的阮相宜凑上来,边打量边不怀好意地笑。
“咦……边肥肥的春天到了。”
“什么跟什么啊!”边梨作势要打她,手还没碰到阮相宜,一道冷冽的嗓音倏然卡了进来——
“借过。”
边梨下意识往后退两步,抬眼,便望入一双熟悉的,深如寒潭的黑眸。
这一次,里面似是淬了极为冷淡的情绪,往上的眉尖轻轻地蹙着,带着不易捕捉的情绪,一闪而过。
“前……”边梨只刚刚出了一个音,就看到那人目不斜视,脚下带风地穿了过去,半点也没有停留。
望着贺云醒远去的颀长身影,边梨口中那个“辈”字也自然而然地湮没下去。
这会儿倒是真的什么跟什么了。
经过这么一番打岔,边梨和阮相宜杵在原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