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李钰关进了诏狱,算算时间,他出来的时候应该是李钰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放他出来的只有可能是两个人,一个是韩岳,一个是上官默。而韩岳…他自己武功高强,想要杀我完全可以自己动手。所以那个人是上官默。”
“王爷的话没错,上官默心机深沉,判断事情又出奇的准确。而且据我们的人传来消息,那日从诏狱里放出来的不只是许华舟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身份不明。属下猜测,或许是盛兴然。”
“没错,他能放了许华舟来杀我,自然也能放盛兴然出来跟我作对。”云启淡然冷笑。
关山一边瞧着他家主子的脸色,一边说道:“盛兴然不足畏惧,只是老侯爷那边…他说王爷若果不尽快去安逸州与周郡主完婚,他就断绝跟王爷的关系,从此后各不相干。”
云启听了这话,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越是上了年纪越是任性啊!”
“王爷,属下看老侯爷这回是动了真气了。”关山小声的提醒。
“那就去一趟安逸州吧。”云启说着,缓缓地坐起身来,抬手端起矮桌上不冷不热的燕窝,似是厌弃的吃了一口,方道:“你去叫他们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动身。”
东陵到安逸州,坐船走海路不过三五天的路程,至临州码头登陆,策马半日的光景可到安逸州。
云启一路上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在临州码头下船的时候又恍然想起那次李钰被许华舟下毒他陪同一起进京时曾在这个码头上停留片刻。
那时,自己一念之下发兵讨伐西南,李钰听说之后立刻甩脸色给自己看。后来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问他,江山和我,你要哪个?
不过区区半年的光景,她明丽的笑容还在眼前,闭上眼睛,唇边似乎还留着她红唇的甜蜜,而他的心境却已经大不相同。坐拥万里江山是皇室男儿心中永恒的梦想,可是没有她,就算坐上了那把龙椅也一样不会快乐吧?
真的很想她。心里那种空茫茫没有着落的感觉很难受,像是有一只蚕伏在心瓣上满满的啃咬,不仅仅是疼,还有那种无法忍受的空缺。
云启下船的时候甚至在想,能不能再任性一次,命他们直接把船开去通州?
帝都城,皇城西,素园小跨院绿竹之下的藤编矮榻上,正用心看账册的李钰忽然间大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虽然已经是五月天了,但这日头下去了,树荫里还是凉意重,公主还是进屋里去吧?”莲雾劝道。
“不至于,等我看完这一点儿,屋里光线不好。”李钰头也没抬,只拿过旁边的帕子揉了揉鼻子,继续看手里的账册。
那日莲妃临盆,折腾了一天最后生下一个女儿。李闯看着女儿也挺高兴,给小女娃取名‘铃’。这些事情李钰全然不关心,反正这个小妹妹有爹有娘怎么轮都轮不到她去操心,所以干脆连问都没问一句。
李钰和杨时昀韩胄三人跟樱井梁建朝敲定了工程的最后细节,招商引资的第一个项目正式启动。
银子存入户部,杨时昀和韩胄二人便开始正式运作码头工程。每天如水的银子花出去,沙石木料等运进来。来往的流水账每天都能订成两指厚的册子。
本来这些账目由户部监管,李钰用不着操这份闲心,只是她想要从这笔钱里挪出一部分来作为皇家银行的启动资金,就不能放手任由户部去折腾。
“公主看了一天了,先喝口热茶吧。”莲雾又递上一盏茶。
李钰头也不抬的接过来送到嘴边就喝,结果被烫了一下,一时恼怒,遂抬头怒骂:“混账东西,这么烫的茶怎么喝?!”
“公主饶命。奴婢是听见公主刚打了喷嚏,所以…是奴婢该死,求公主饶命。”莲雾赶紧的跪了下去。她是公主身边从小服侍的第一大丫鬟,她一跪下,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跟着跪下。
“都下去吧。”院门口传来一声清喝,解救了一院子的下人。
李钰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近前的上官默,不满的哼道:“明儿把用不着的人都打发出去,一个个儿在我眼前晃悠,烦都烦死了。”
上官默把她手里的账册拽出来合上,无奈的应道:“好啊,把这些人都打发出去,只怕你连口水也喝不到嘴里呢。”
“小看我!”李钰扁了扁嘴巴,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这些东西是忙不完的,你在院子里闷了一天了,跟我出去走走。”上官默问。
李钰立刻惊讶的看过去:“好奇怪啊!你居然会说‘出去走走’这样的话?”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上官默说着,把账册和旁边的一摞放到一起,叫人过来收拾进屋里去,伸手拉着李钰往外走。
李钰看到坐在车辕上拿着马鞭的花满楼,越发奇怪:“我们去哪里啊?”
“到了就知道了。”上官默说着随后上车,抬手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花爷,走了。”
“走喽!”花满楼手里的马鞭一样,赶着马车离开了素园。
李钰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反正已经出来了,她索性也就不记挂着那些繁琐的账目了。而且上官默已经忙完了贡院那边的事情,接下里是殿试,殿试是皇上亲自考那些榜上有名的进士,以表示这些人都是天子门生,也就是说,上官默有空了,以后可以压榨他了。
素园门前的这条巷子很清净,没有闲杂人等居住。出了这条巷子拐进大街上,两边就热闹起来。
大街上贩夫走卒人来人往,酒楼茶肆里时有谈论声和说笑声此起彼伏。
“这些读书人一朝进士及第,算是十年寒窗熬出了头。”李钰靠在车壁上笑道。
“嗯,这也无可厚非。”上官默笑了笑。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在那一千几百篇文章里有没有那么一两篇能叫人耳目一新的?”
上官默认真的想了想之后,遗憾的摇头:“没有,倒是有几篇追求新意以哗众取宠的,被我给丢出去了。”
李钰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那些人遇到你,也算是倒霉了。”
上官默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
“我们到底去哪里啊?”李钰从车窗里往外看了看,马车已经穿过闹市区拐进了一条宽敞但却清净的街道。
“一会儿就到了。”上官默依然淡淡的笑。
李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指着他的鼻子问:“又耍什么花招?”
上官默伸手攥住她的手放下去,依然笑得风轻云淡,却不说话。李钰的肚子里开始冒起好奇的泡泡,可偏生上官默又是一副打死不说的死德性,她也只能恨得牙根儿痒。
夜幕降临的时候,马车在一个三层楼的铺面跟前停了下来。
李钰起身推开前面的车门钻出去,抬头看见这栋巍峨的古楼顿时笑逐颜开——这里是皇家银行的铺面,是花了挺大的力气让唐将军府出面才拿下来的,韩胄和工部的一个主事负责修缮装饰。
算起来已经一个多月了,李钰除了当时定地方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外还一直没空出时间过来看呢。如今看来,这栋古楼外边已经粉刷一新了,如果里面也收拾妥当,就可以开张大吉了!
“老韩的动作可够快的呀!”李钰背负着双手站在大门前抬头打量着这栋华丽的古建筑。
差不多七八丈的高度只分了三层,左右宽达三十丈,前门一溜儿红木雕花隔扇门镶嵌着明净的玻璃。正中间门分四扇,两两折叠之后可容七八个人同时进出。再往两边分开去的隔扇却用铜栓固定住,于别处的雕花长窗没什么两样,但必要时可整扇拆卸。
前面飞檐陡峭,下面八只瑞兽口内均衔着一根黄铜链子,链子下缀着杏黄色的宫灯。此时尚未开张,宫灯并没点着,华丽古朴的建筑和喜庆祥和的红灯映着天边绚烂的彩霞,越发浑厚庄严。
“再挂上牌子就可以开张了!默爷好好琢磨琢磨这事儿。”李钰感慨道。
上官默下车后跟了过来,站在李钰的身边和她一起抬头看着正门上面挂匾额的位置,轻笑道:“这匾额怎么也得是陛下的墨宝才行。”
“其实我更喜欢你的字。”李钰侧脸笑看着他。
上官默淡淡一笑,摇头道:“那可不行,非陛下的墨宝不足以彰显皇家威仪。”
“走,进去看看。”花满楼把马车交代好,也走了过来。
“进去。”李钰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觉得胸口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豪迈。
里面没有掌灯,这个时候屋子里的光线已经很暗了。李钰进门之后便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走啊。”上官默抬手推着她的肩膀往里走。
“你们俩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李钰莫名其妙的转头看上官默。屋里挺黑,上官默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看不出什么端倪。
“放心往前走。”花满楼从另一边推着李钰的肩膀,话音听上去十分的平静。
“搞什么鬼啊你们!”李钰揍了十几步之后就不肯走了,“是不是想要整我?回头要你们好看哦!”
花满楼抬手朝着黑暗里打了一记响指——‘啪’的一声脆响的同时,李钰便觉得眼前忽的窜起一道火光。她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往一侧躲,一头扎进了上官默的怀里。
四周想起一片欢呼,阔朗的屋子各处的灯光同时亮起,明净深广的大厅里宛如白昼。特意挑高的大厅屋顶结了五彩丝绸,绚丽喜气。
上官默拍拍怀里人的后背,轻笑着在她耳边说:“钰,生辰快乐。”
“啊啊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李钰从上官默的怀里钻出来抓着他的衣领问,然后不等他回答又叫嚷道:“不是啊不是啊!我生辰不是今天啊!”
“你生辰是三日之后嘛,这个我们都知道!不过三日之后你得进宫去给陛下和皇后磕头,我们就没办法跟你一起庆祝了嘛,所以今天提前过了!”韩岳笑呵呵的拿着一个大大的红包上前挤开上官默,“喏,寿礼我也不知道给什么好,索性给你银票,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吧。”
“哎呀,不是吧,生辰嘛,又不是出嫁,你可别把你的家底都拿出来呀。不过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银子啊!谢谢啦!MUA!”李钰笑眯眯的接过红包放在嘴边亲了亲揣进怀里。她这个动作惹得韩岳傻愣在那里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小子不地道!敢抢在为师前面去!你这是不孝,知道吧?”燕北邙上前把傻了的韩岳一把扯开,也笑呵呵的递上一个红包,“钰儿,这是师傅的。”
“师傅今年也给银子啊?”李钰惊讶的结果红包,“太好了!我喜欢。”然后照样亲了一口红包揣怀里。
“我的银子可比韩介川的多啊,你回头别弄混了!”燕北邙一本正经的提醒。
李钰笑的眉眼弯弯:“哎呀我知道了!回头哪个里面银子最多哪个就是师傅给的!”
“这不可能啊!我敢说肯定是我的红包最大了吧?”仇老怪从众人身后挤了进来,直接送上一只尺许厚的红匣子。
“哟!你这里面不会都是银票吧?”花满楼在一旁笑道,“公主今晚可真是发大财了。”
李钰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仇老怪,手指一扣把匣子上的暗扣打开,匣子的盖子弹上去,里面果然是整整齐齐的一沓银票,全部盖着金汇钱庄的红印。
“哇喔——”李钰的小嘴巴立刻圆了,“老仇,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呀!”
“不敢有瞒公主,这不是小的一个人的,这是小的和手下弟兄们的一点心意。往年公主寿辰,我们都是预备些小玩意儿讨公主开心。”仇老怪的老脸笑成了一朵大菊花,“然而今非昔比,我们也知道公主现如今忧国忧民,不会再喜欢那些小玩意儿,所以小的就私下问了韩将军和上官大人,他们二位都建议小的们直接一点,所以…嘿嘿,这是咱东陵码头一千二百五十六个兄弟凑的一点心意,公主可不要拒绝,否则小的以后也不敢回码头上混了。”
“行!收下了!”李钰痛快的点头,“你回去替我跟兄弟们道声谢,等以后我回东陵的时候,把今天的酒给兄弟们补上。”
仇老怪又笑道:“不敢让公主费心,花爷已经替公主准备了伍佰坛子好酒,让小的走的时候带回去。”
“花爷?”李钰秀眉一挑笑着转身看旁边的花满楼,“行啊你!办事这叫一个滴水不漏!”
“公主不要怪属下越俎代庖,实在是属下那点奉银拿不出手,所以才想办法弄了九百九十坛子好酒来算是给公主的寿礼。然后属下想这么多酒公主一时半会儿也喝不完,这才想着让老仇和将领的兄弟们替公主喝点,算是沾了公主的福气。”
“嗯,不愧是姓花的啊!果然是花言巧语甜言蜜语花花肠子一圈一圈的。”李钰笑道。
花满楼朝着仇老怪咧嘴磨牙,仇老怪从李钰的背后朝花满楼抱拳偷笑。
“还有我还有我!你们这些人真讨厌!怎么都抢到我前面去了!”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云越一路小跑从上面冲下来。
“慢点。”李钰忙弯腰扶住他,皱眉道:“你本事见长啊。”
“姐姐,这个是我的寿礼。”云越说着,双手捧上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李钰轻笑道:“你该不会也是银票吧?”
“我才不跟他们似的俗不可耐。”云越小脑袋一歪,不屑的瞥了众人一眼。
“哟,你这可是要犯众怒啊!”李钰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儿雕麒麟的翡翠印章。李钰拿起一个来对着灯光一看,冰种翡翠在灯光下散发着绚烂的纹理,清澈透亮,缤纷润泽。再看底下,是四个遒劲拙朴的阳刻篆书:芳龄永继。
“这篆刻之人的功夫挺深啊。”李钰怀疑的看了云越一眼,把这一枚印章放回去又拿起另外一枚,同样是一只坐姿的麒麟,下面却是四字阴刻篆书:宝华恒辉。
李钰认真看了一眼翡翠麒麟里面的棉絮,又把另一个拿出来对在一起看,却惊讶的发现这两块翡翠里的棉絮纹理竟是并头飞舞的龙凤。
“居然这么巧!简直是鬼斧神工啊!”李钰欣喜地赞叹。
“靖安王是从哪里弄来这么贵重的东西啊?”上官默淡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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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发财了!
公主庆祝16岁生辰!你们的票子统统滴交上来!
第十四章 蓄势待发
“我…”云越被问得一怔,继而一挺腰杆儿,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私藏的嘛!好歹我也是有背景的人,不能有点好东西自己留着?”
“你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不是只带了传国玉玺?”上官默看着云越的眼睛,缓缓地问,“还有这八个字:宝华恒辉,芳龄永继。你确定不是专门为了公主的寿辰刻的?”
云越立刻别过脸去不看他,拉着李钰的衣袖哼道:“姐姐,人家送你个礼物而已!上官大人咄咄逼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李钰笑着摸了摸云越的头,说道:“好啦好啦!还有谁没给寿礼的?赶紧的给,不然等会儿不许喝我的好酒啊!”
龙辰马午以及仇老怪都跟着起哄,把上官默的疑问给带了过去。
酒宴是从外边叫了才直接送过来的,摆在二楼贵宾间里。
一张大大的圆桌上摆了几十道菜,在四层银质烛台上十几只雪白蜡烛的照耀下,红绿黄紫酱酸甜苦辣咸五色五味样样俱全,可谓琳琅满目。李钰看着桌子中间那个圆圆的大蛋糕又是一阵感动,因问:“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帝都城也有西式糕点了?”
花满楼忙把仇老怪从后面拉出来推到李钰面前:“这是老仇从东陵的西洋菜馆弄来的一个师傅今天现做的。”
仇老怪嘿嘿一笑,说道:“小的见上次公主去东陵挺喜欢那个洋菜馆,就想把他们的厨子弄来给公主做几个菜,谁知道洋厨子说他们那边家里有喜事要庆祝的时候都是做这种糕点还弄写奶酪糊上,小的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不怎么靠谱,不过他做好了还挺有模有样的,而且这么老大一个,大家一起分着吃也挺喜庆的。也让我们沾沾公主的福气”
“很好!”李钰满意的笑着,“我很喜欢,你真是有心了。”
“公主喜欢就好。”仇老怪忙欠身笑道。
李钰看着桌子中间那个简单的大蛋糕,笑问:“有小蜡烛没?”
仇老怪立刻转头问身后的洋厨子:“小蜡烛有没有?快,公主要呢。”
“吔!有。”洋厨子连连点头,送上一包小巧的红蜡烛,一看就是专门往蛋糕上插的,下面还有小巧精致的银质蜡烛托。
十六支蜡烛插在蛋糕上,李钰端详着蛋糕上红色果酱写的那一句英文版的生日快乐,高兴地简直想哭。
唯一遗憾的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唱生日快乐歌,于是李钰转身点了那个洋厨师:“你给我唱歌。”
洋厨师诧异的看着众人不敢开口,仇老怪从荷包里抽出一张银票塞过去:“公主让你唱你就唱,能给公主唱曲儿是你这辈子的荣幸知道吗?”
于是洋厨师给李钰唱了一首祝贺生日的英文民歌,李钰一样没怎么听懂,因为这家伙的英文发音也不标准,而且毕竟是有时间和空间的诧异,就算是华夏语的语调和发音很多都跟现代不一样,外语自然也不例外。
任何一个民族的语言都是在不断地发展的,文字语法都不断地修改凝练,所以时空不同,很多词汇的发音以及语法的运用都不大一样。就像是华夏的文言文和现代语。
不过,能过一个这样的生日,李钰算是非常非常的满足了。往年过生日家里请戏班子唱戏,回回都是唱《麻姑献寿》,依依呀呀的听得人昏昏欲睡,唱什么词完全听不懂,但身为寿星还必须坐在那里听,这对李钰来说简直是折磨。
异域风情的歌唱完之后,李钰双手抱在一起迷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了十六支蜡烛。
“好啦!分蛋糕!你们吃了我的生日蛋糕,保证事事顺心,财源滚滚哈!”李钰拿了匕首把蛋糕一块一块的切开,先给燕北邙,然后是云越,之后再依次给大家,最后一块给了那位洋厨子。
大家吃了蛋糕开始喝酒。先敬寿星三大杯,然后你来我往开始互相攻击。
李钰喝了不少酒,然后接着酒劲儿耍酒疯,把剩下的那半块蛋糕声的奶油抓起来往众人的脸上抹。
上官默冷不防被她抹了一脸,整个人都懵了。李钰哈哈大笑着跑开,然后被韩岳抓住抹了一鼻子。于是李钰抓起酒杯泼了韩岳一身酒,又点了火折子吓唬他。
花满楼和仇老怪很快加入其中,最后云越拿了一块蛋糕趁着燕北邙看着那边几个人笑的时候一把拍到了他的脸上。燕北邙‘嗷’的一声跳起来,笑骂小兔崽子们皮痒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你追我赶,肉骨头和菜汤子都成了秘密武器,漫天横飞,所有人都闹成了疯子。
四更天的时候,李钰闹够了,酒劲儿翻上来便开始犯迷糊。
花满楼叫人把马车牵来,韩岳和上官默一边一个把她扶进马车,上官默立刻跟进去照顾她。燕北邙也喝了不少,却执意要遛弯儿回去不坐车,韩岳便跟花满楼告辞,亲自驾着李钰的马车回素园。
李钰躺在马车里的榻上,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上官默过去把她扶正,拿过一旁的薄毯展开给她搭在身上,发现她手里攥着云越给的那个首饰盒,于是想给她拿开。
熟料她攥的很紧,上官默用了两下力却抽不出来,于是蹙眉叫了一声:“钰?”
“唔…”李钰不满的翻了个身,抱着那个小首饰盒继续睡。
“…”上官默盯着李钰的背影暗暗地咬牙,恨不得把那个人撕成肉片丢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