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一气哼哼地扭过头去,“是啊,只有你讲她才听嘛!赶明儿再去跟那个何清如讲讲,还有你无数个红颜知己,都去讲讲!”

韩裴好笑地瞄着她抿起的双唇,“何清如又怎么了?我和她可没有半点来往。”

“就怕人家不这么想!”元初一当即将吕氏这段时日的表现说了一遍,末了举手做发誓状,“我可没有半点添油加醋的地方,不信你回去问娘。”

韩裴听完叙述,眉头微微拧着,想了一会与元初一道:“这件事你不用管,让娘去处理。”

“她怎么处理?”元初一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怕做让人没面子的事。”

韩裴看了看她,“我刚刚说什么了?这么快就忘了?”

元初一想了半天,靠到韩裴身边,故做娇羞地抓着他的袖子扯了扯,“相信你嘛,人家知道了~”说完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把自己恶心着了。

韩裴倒是很受用,见左右无人以唇轻碰了下她的脸颊,“嗯,乖。”

像对小孩一样!元初一这回是真娇羞了,红着脸也不抬头,韩裴欣赏了一会她脸上的红霞,说:“一会你回去再收拾一间房,我今晚住。”

元初一没太明白,“嗯?”

“你得为我想想。”韩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成亲之前,我得继续忍耐才行。”他们之间的防线已经突破得只剩一线,再不回避一些,他绝等不到新婚之夜。

“你…其实…你也不用…我、我、我其实…我其实已经做好准备了…”元初一紧张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话都不会说了。

韩裴轻笑,摸摸她的头顶,没说什么,牵着她的手继续散步。

其实除了最后一关,他们什么都做过了,他没必要再坚持等到新婚之夜,但他就是不想这么随便地要了她,说是他的坚持也好,执拗也好,他想给她一个婚礼,他想等她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再以行动告诉她,他会珍视她一辈子。

元初一跟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的温柔呵护,每前进一步,心里就暖上一分。

元初一最终决定回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并非是出于害羞或者其他什么别的原因,她是觉得…她也该为自己的婚事做些准备了。

她并不指望元家会给她出什么嫁妆,所幸她现在身家也算丰厚,但除了产业钱财,她也得做些女红刺绣,起码新婚嫁衣,她想自己完成。

韩裴听了她的决定并没有反对,稍稍盘算了下,“我正在完成楚楚怡人最后一批香料的合成,之后就可以正式开张营业,十天之后,我们动县前往遥州,到你家提亲。”

元初一没有异议,当即回了韩家,与沈氏说了自己的打算。

沈氏正惦记着这事,听到他们自有安排自然开心,当即拉着包婆婆去选吉日以便元家参考。

在她想来,成亲是越快越好的,最好提过亲就办喜事,所以选的日子大多是月内,最晚不超过二十天。

元初一离开的时候刚过中午,韩裴驾车送她,马上出发时,赵主儿追过来,将元初一叫到一旁,带些情绪地打量她半晌,微扬着下巴道:

“大哥说他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绝对绝对不会喜欢我,我才放弃的!”她咬重了“绝对绝对”这个四个字,眼圈微有些发红,“你要是还这么漫不经心的,让那姓何的钻了空子,我跟你没完!”

元初一没想到她会主动来和自己说话,更没想到韩裴居然对她说过那样的话,难道…这就是他说的“讲道理”吗…赵主儿看着元初一的眼神还是有些忿忿的,直到元初一明确地保证自己以后一定改掉漫不经心的恶习,她才算稍稍满意,离去前“哼”

了一声,“你送的镯子还算不错,我勉强带着吧。”

看着她小跑离开的背影,元初一打心底泛起一个微笑,有时候,情敌也不完全是可恨的,是不?

接下来的几天,元初一把自己闷在庄子里缝制嫁衣,韩裴每天就会过来,有时吃了中饭就走,有时在庄上留宿,第二天清晨再返回城中,楚楚怡人的准备工作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两日后正式开业。

楚楚怡人开业的前一天,韩裴中午就到了庄上,同来的还有沈氏与赵婶,赵主儿也跟了来,下了马车,见着元初一就扯着她走到前头去,仰着头说:“何清如已经解决了,全是我的功劳!”

元初一瞄着她一直带在腕上的玉镯,好笑又好奇地道:“怎么解决的?”

“就像对付我那时一样,干娘和大哥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呗!”赵主儿脆生生地说完,又摇摇头,“不对,比那时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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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妻谁 第107章 烫手的信笺

听着赵主儿的话,示初一回头看了眼正扶包婆婆下车的韩裴,泰然自若的模样,不见丝毫不妥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赵主儿清了清嗓子,一马当先地往庄子里走,“今天上午那个何夫人又来了。”

元初一等了半天,也不见下文,连忙做追问状,“后来呢…”

“后来干娘就死命的夸她家的丫头,还说想把那丫头娶过来当媳妇。”

元初一呆了呆,眼睛瞪得溜圆。

赵主儿很满意她的表现,扬着下巴继续道:“干娘和何夫人聊得火热,然后就把大哥叫去问他的意思…”

元初一又等了会,无语地道:“你一气说完,然后我把中间的好奇都补给你,还不行吗?”

赵主儿抿抿唇,瞪了元初一一眼,总算肯继续下去,“当着何夫人的面,大哥就拒绝了,干娘很惋惜地劝了半天,大哥就是不松口,结果干娘无能为力,何夫人也没办法。”

听到这里,元初一不禁失笑,没想到韩裴做起来这么干脆,估计知道何清如瞄上他之后,就定了这么个计划,与沈氏唱了段双簧,好人沈氏来做,恶人他自己担着,保全了沈氏,不让她左右为难。不过…“你不是说多亏了你么?”元初一疑惑地瞟着赵主儿,“你在哪呢?”

这么一问,赵主儿扳着的脸立时泛起一丝神秘笑容,“就在干娘第三次劝大哥未果的时候,我指着何清如的鼻子问她;难道没人要你,你非得赖上我大哥吗?”她得意地道:“结果何清如当场翻了脸,连她娘都拦不住,唉,场面实在是不太好看。你说,是不是全靠我?”

元初一震惊啊!没想到这小丫头如此凌厉,何清如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原来是极瞧不起韩裴母子的 没想到装了这么多天的贤良淑德还被韩裴三番两次的拒绝嫌弃,心中怒意可想而知,结果这小丫头又来了个火上浇油,她不爆发才怪!

“你可太毒了。”元初一感慨一声。整件事的关键就在于说这话的是赵主儿,沈氏新收的干女儿,既可袒护又可斥责,就算事后吕氏计较,沈氏也可“怒斥”赵主儿胡乱说话,不痛不痒的就能掀过去,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可何清如那么一闹,却是让吕氏今后再没脸提什么亲事了。再仔细想想,从开始沈氏的吹捧,到韩裴的再三拒绝,勾起何清如的心火后赵主儿再当头一击,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啊!怎么能让元初一不佩服!

赵主儿得了元初一的评语后哼了一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带悻色地道:“是大哥让我找机会这么说的,毒也是他毒!”说完忿忿地瞪了正走过来的韩裴一眼,嘟囔着说:“还好我没有…哼!”

元初一无语至极,目送着赵主儿的背影进了堂屋,再回头,韩裴已到身边。

“怎么了?”韩裴的指尖触上元初一的额头,“脸色不太好。”

元初一干笑着摇了摇头 心里决定 以后还是温柔一点,少惹他为妙。

“是不是冻着了?”沈氏连忙也过来摸了摸。

“没事,快进屋吧。”元初一将众人引进堂屋,又让梅香多加了一个炭盆,这才问起明天开业的事情。

沈氏的心思却在另一件事上,“开业的事你就别管了,有裴儿在咱们看热闹就行了。来,你看看这个。”她从怀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

元初一走过去接下,展开看了看,上面写了五六个日期 最近的是五天后,最远的也不过是半个月后。

“这是我和你奶奶选的日子,已经去庙里算过了,都是好日子等忙活完这边的事,你和裴儿就回遥州去提亲,要是快的话,还赶得上最近的日子。”沈氏扳着手指头给元初一算,去多长时间,回来多长时间,“就是仓促了点,这些日子喜堂新房已备得差不多了,但裴儿怕没时间发喜帖,所以比较相中这个日子。”

沈氏在纸上轻点了一下,元初一看了看,是十天后。

这时间也没宽裕到哪去好吧?

元初一微红着脸瞄了韩裴一眼,不想正与他对视个正着。他的眼中闪动着淡淡的光芒,欢喜而期待。

“不过还是得看你父母的意思。”

沈氏最后的话将元初一心头的羞怯浇熄大半,她在心底轻叹,还是到了这个时候,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希望元家人能爽快一点,别给她制造太大的麻烦。

简单地带着众人参观了一下庄子,元初一便与他们一起回到了韩家。楚楚怡人的匾额上蒙着红布,满叔忙着核对香品,楚楚怡人新招了两个伙计和几个学徒,此时也都跟着忙活着,出来进去的,倒显得十分热闹。

“这铺子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偏了?”元初一有点担心这个问题。以前韩裴是没钱,但现在不同了,他完全有能力在桐城最热闹的街上买个铺子。

“我已经在明阳大街上物色店面了。”韩裴伸手将元初一的披风领子拢了拢,“不过楚楚怡人是新铺,贸然扩大规模风险很大,所以还是得将这边先经营起来,有了口碑后,再行事就方便得多了。”

初一点了点头,她对香料生意可谓一窍不通,所以也只是提提心中的想法,并无干涉他的意思,而且楚楚怡人当初定位不是普通百姓,它并不贩卖到处都能见到的普通香品,而是提供一些独家特色或是价格昂贵的高级香品。因为资金充裕,除了将店面修整得更为精致素雅外,铺子的后院准备了十间风格各异的“试香室”,只在每天下午开放,可供前来选香的客人试香。

温暖慵懒的午后,于雅室中轻嗅馨香,伴随着轻烟袅袅,小憩、品茗或读书,这样的场景元初一想想都觉得心旷神怡,也就明白韩裴并非想一味做大,他是想将楚楚怡人做精。

“因为时间仓促,这十间香室尚有很多不足之处,将来还要整修,务求精致完美才行。”自己多时的努力终于要开花结果,清泊如韩裴,也难免有些兴奋。

听他兴致勃勃地讲解各处设置,看着他唇边始终不散的一抹笑意,元初一便觉得,当初青龙赌场开业,她也没有这么开心满足过。

次日,已是楚楚怡人正式开张的日子,元初一早早地就起来,隐约觉得有些紧张,一会担心宾客来得不多,一会担心反响不够热烈,幸而她已通知了老罗邀些朋友过来,还有庄子上的管事,她也提前打好了招呼让他们在附近埋伏,要是看场面冷清,就带庄子里的长工短工一拥而入,头一天开张,怎么着也得闹闹腾腾的才好。

相对于她的紧张,沈氏倒是泰然自若,按时起床,该吃饭吃饭,沉养极了,让元初一暗暗钦佩。

“夫人,筷子拿反了。”赵婶适时提醒准备吃饭的沈氏。

于是元初一释然了。

一家人都在惦记今天开业的情形,韩裴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只在昨天晚上兴奋了一阵,今天又有条不紊起来,好像楚楚怡人的老板根本不是他,他就是个看热闹的。

“一早上了,你在担心什么?”在铺中等待宾客的时候,韩裴满带疑惑地看着紧拧眉头的元初一。

元初一顺口道:“要是以后没人来…呸呸呸!”她差点没把舌头吐出去。

韩裴轻笑,不甚在意地道:“要是经营情况不好,就换个铺面,

重新开始。”

元初一睁大了眼睛看他半天,“就这样?”

韩裴偏了偏头,一摊手,“不然还能怎样?”

正说着,店里一个伙计拿个信封跑了进来,交到韩裴手上,“指名给东家的。”

这时又一个伙计进来,“东家,看到轿子往咱们这来了。”

元初一马上激动起来,让那伙计先出去迎着,转头与韩裴道:“你也出去吧?”

韩裴正在看刚接过的那封信,听了元初一的话点点头,元初一隐约看到那信纸上写了不少的字,正想过来看看,韩裴已经看完,默不作声地将信纸叠起又装回信封,随手收到怀中,与她道:“你与我一起去吧。”

元初一摇摇头,“我还是去陪娘和奶奶接待女眷。”她毕竟没有正式入门,韩裴介绍起来也会为难。

对于她的决定韩裴并不勉强,握了握她的手,转身出去迎宾待客,元初一也通过月亮门回到后宅,等待上门恭贺的女眷。

大半天下来,元初一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埋伏的长工短工最终也没用上,楚楚怡人的开业仪式十分成功,

人头也足,做为合香居的精英骨干,“韩裴”这两个字的号召力要比元初一想象中大得多,又有何老爷慷慨送上重金相贺,让许多抱着看好戏心态赶来的人都显得有点灰溜溜的,而后丰城云家以十车精品香料做为贺礼,云大小姐亲自赶来参加开业仪式,言语中透露或有合作之意,更让楚楚怡人的声望直线攀升,或许现在楚楚怡人的规模还小,但加以时日,桐城的香料行当,定有一片属于它的天地。

云慕佩贺过韩裴后并没到后宅去,只让人给元初一带了话,说她今天是代表云家来的,不便进后宅,待改日…元初一根本没把她的话当真,什么不便进后宅,嫉妒吧…嘿!

铺子里热闹,后宅也不差,除了一些商户的家眷,沈氏的那些姐妹也纷纷而至,不过相较于何老爷的大度,吕氏的风度就差了些,派人来说是病了,不能前来,估计还在为何清如那事呕血呢!

忙忙碌碌的,将诸多女眷一一送走后,元初一马上指挥着梅香等人收拾归整,韩裴那边也差不多了,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一切归于平静。

元初一没什么仪态地扑到床铺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回头与韩裴笑道:“听满叔说今天就接了不少的订单,总算可以放心了!”

韩裴笑着关好房门,随便应了一声,走到床铺前时,脸上的笑容减淡许多,从怀中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元初一。

元初一认得这正是早上的那个,狐疑地接过,打开,见起首处以极为清丽娟秀的字体写着:韩大哥。她眼皮一跳,直接看向落款处,

那里写着:清婉泣书。

舍我妻谁 第108章 帮或者不帮

压下心头的厌恶,元初一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封信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愣了半晌,再回到开头,重看。

“何、何清婉竟然被他丈夫给输了?”元初一看了两三遍,才确信自己看到的。

“我也不太确定。”韩裴从元初一手中抽过那信,自己又看了一遍,才说:“我的确曾听说刘子谦好赌,但大小姐…”他顿了顿,改为道:“何大小姐说那不过是小赌怡情,怎会突然输掉一切,连妻子都押给了赌场?”

“会不会是上当了?”元初一想了想,“有些不入流的赌场常常会放饵钓鱼,先给他点甜头,然后让他参与豪赌,被盯上的,都难免家破人亡的命运。”

韩裴沉吟一下,“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信上说赌场这几日已收了刘家的大宅,除了抵押何大小姐的借据,尚欠七万余两,这应该是真的。”

“是‘现在,欠七万两。”元初一算了算,“按赌场的规矩,到月底就得还十万两了。你说…,”她小心地瞄着韩裴的神色,“她为什么要给你写信?真像她信里说的,因为不敢与何家张口,所以才求助于你?”

韩裴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今天何老爷只坐了一阵便被人叫走了,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不管怎样,这件事,何家应该要知道。”他将信纸折好装到信封中去,“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是去何家吗?”元初一从床上一跃而起,“我也去!”

韩裴看了她一会,点点头。

他们两个悄悄叫了卫四套车,也没惊动其他人,就着刚起的夜色,赶往何府。

何府的门房见是韩裴,热情地将他迎入府中,二人在大厅等了一会,却见吕氏绑着额巾,在丫头的掺扶下走了进来。

“老爷临时有急事,出门去了,约么要十天才能回来,你们有事,就与我说吧。”吕氏揉了揉额角,十分虚弱的模样,又似刚想起来一般,“哦对了,今天是裴儿大喜的日子,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闻言,元初一与韩裴的眉尖都拧了拧,何老爷不早不晚的这个时候出门,显得有些反常。

与吕氏客气几句,韩裴从怀中拿出那封信,交给一旁的丫头,“这封信是大小姐送过来的,我想这件事,夫人还是应该知道的好。”

吕氏淡淡一笑,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怎么还让我看?你们自己做主便是了。”

元初一与韩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元初一皱着眉道:“何夫人,莫非你知道这信中写的是什么?”

吕氏笑着点点头,“清婉这丫头,自小主意就大,她那丈夫嗜赌成性,这次她有这样的决定,倒也不稀奇,尤其有韩家娘子珠玉在前,她才能下定决心与子谦和离。”

“和离?”

元初一和韩裴同时低呼出声,诧异的模样让吕氏怔了半晌,伸手召过丫头,拿了那封信,迅速地看完。

“这、这…”吕氏“腾”地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盯着手中的信纸,双手不可自抑地颤抖着,怒斥道:“刘子谦!你这混蛋!”

“这件事…”

韩裴刚开了个头,却被吕氏猛然打断,“这件事你不必管!我们何家也不会管!刘子谦造的孽,让他自己去顶!”说到最后,吕氏的声音都有些嘶竭,激动不已。

“那你女儿怎么办?”元初一眉头皱得更紧。

吕氏冷笑一声,将手中信纸揉成一团用力丢开,“光天化日之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不成!我就不信他们敢强行抢人!”

元初一很想告诉她有时候官府也管不了地头蛇,况且还有人家丈夫亲手签下的借据,但吕氏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痛骂了刘子谦一通后,往后一仰,竟不省人事了。

大厅内当即乱成一团,许多丫头冲进来,七手八脚的将吕氏运走,元初一想跟过去看看,却被韩裴一把拉住了手腕。

“我们回去吧。”韩裴淡淡地道。

看他目光中的一分明了,元初一心头升起一丝不安,跟着他走出何府,才急迫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韩裴轻轻缓缓地舒了口气,“嗯…何夫人与何大小姐关系并不差,听到这件事,最先想的应该是怎么救人吧,怎会急着撇清关系?所以何夫人,应该是料定我不会袖手旁观,才有适才的表现。”

元初一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她早知道这件事,还故意做戏给我们看?”

韩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要说她早知道也未必有多早,但也不晚,该是派人把何老爷叫回去那时才知道的,否则以何老爷的个性,就算再不愿,也会想办法去解救女儿,所以何夫人一早把何老爷支走,这个家就由她作主了。

一番话让元初一瞪目结舌,“她就那么肯定你会相助?要是你不等,那何清婉…”

“她…赌的便是这个吧。”韩裴停下脚步,转过身,“初一,我要去趟丰城。”

元初一的目光闪了闪,“你要帮她?”

韩裴“嗯”了一声,“信上虽说尚有三日期限,但送信一日,今天一日,加上赶去的时间,期限早已过了,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过去,把人先赎出来。”

“不行!”元初一怒火急起,“我就不信吕氏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卖到青楼去!我们就是不管,看她能怎么样!”

韩裴没有言语,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移开目光,瞄着何府的大门,久久道:“若我没有料错,一旦我没有动作,何夫人便会去求我娘,以合香居周转困难为由,要我帮忙。”

元初一本被他看得有些烦躁,再听此言,心中又升怒意,“她就能这么无耻?那是她的女儿!凭什么要指望我们?”

“那如果何家没有能力救人呢?你觉得我应该帮忙吗?”韩裴平静地问。

元初一盛怒的面容当即一滞,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何家怎么可能没有能力救人!”

“初一,”韩裴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意的并不是钱。你可以相信我,我帮她的原因有很多,但绝没有你担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