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抬起头。
他拭着额头的汗,平息着呼吸,眸中溢满了笑意,“找了很久,最后才想到
,你一定是来我们的老地方了。”
“老地方?”她重复他的话,嘴唇颤栗着,看到他慢慢展开手掌,掌心里放
着卡地亚链表和那只坦克腕表。
“你忘了这个。”他微笑,深情款款。
同慢镜头一般,她缓缓眨了下眼,低低地问:“你……是谁?”
“名字重要吗?”他挑眉。
她摇头。
“长相重要吗?”
她又摇头。
俊雅的面容荡开大大的笑意,“不管我是谁,我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罢了,
鬼丫头。”
爱你的男人……
她的眼中有莫名的湿意,仿佛心有灵犀般,他们同时伸出了手臂,他抱紧了
她,她环住了他的腰。
许许多多的点滴汇成了个令她不敢想像的答案,原来……原来爱才来得那么
突然而又汹涌,原来他们还会相逢……
“那么,我该叫你什么呢?”她轻轻地凑上去,用嘴吻上了他的唇。
“你只要爱我就够了,叫什么不重要。”他的唇软软的,带着慑人的气息。
“知道吗,我等你很久了,你总是迟到。”
她闭上眼,任他加深了这个吻。
“嗯,但我来了。”泪如珍珠般,沽沽地从眼角滑下。
他捧起她的脸,珍爱地,一滴一滴地吻去。
外面,烟花满天,春意盎然。
很多很多年之后,他和她牵手在桂林路上散步,经过这家咖啡店,她笑道
:“我的恋爱好象分为三部剧。”
他温柔地看向她,“哪三部?”
“一部是闹剧。”情窦初开,啥都不懂,与希宇花未开,就已谢。
“一部是戏剧。”与裴迪声的偶遇到相爱,再到分离,比一部大戏都精彩。
“还有一部呢?”他从后面抱着她的腰,阳光柔柔地从捂桐叶上漏下来,她
笑靥如花。
“不说。”
“好,好,那结局好不好?”
“这个嘛……”她仰起头,大大的眼睛俏皮地转来转去。
“鬼丫头,还卖关子。”他轻咬她的唇。
她在怀里咯咯地笑个不停,不是卖关子,而是幸福的结局不是用笔写的,而
是用心去感受的。
不是吗?
番外一,妇唱夫随
隔年,春。
又是顶着一张惨白的死人脸,从机场出来,引得一个同行的老妇人频频关切
地看过来,终于按捺不住,“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迟灵瞳按着心口,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到萧子辰迎面走来,眼睛
一闭,由着他过来半搂半抱。
萧子辰叹气,扶着她晃晃悠悠坐进车里,不舍地摸摸她的额头,“下次别坐
飞机了,我开车去上海接你。”
“萧教授,汽油很贵滴。”她一抬手,碰到一个保温杯,眼睛也不睁,嘴巴
半张。
是柚子茶,一点酸一点甜,吐过之后喝这样的茶,抽搐的胃很快神气活现。
“看来以后我们必定会成为大富之人。”他用手绢擦去她嘴角的水液。
“怎么讲?”眼睛撕开一条缝。
“娶了你这么一位精打细算的贤妻呀!”
“什么妻呀夫的,好难听,不是还没嫁吗?”她低低地嘀咕。
“嗯?”俊眉一扬,眼睛危险地眯起,“迟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
“没有,没有,”哗地,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坐正,竖起手指发誓,“苍
天明签,我迟灵瞳今生今世只爱萧子辰教授一人。”说完,娇媚挤挤眼,环住他
的脖颈,甜甜蜜蜜地送上一吻,“有没想我?有没梦到我?”
“调皮。”他笑了起来,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颊,“是不是又赶功课了?”
看着比上月见面时瘦了一些。
“命苦啊,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怎么能不赶?”
“那就别读呀,又没人稀罕你这张文凭。”他拿下她的手,替她系好安全带
。
她突然象受到奇耻大辱,横眉冷目,“萧教授,你是不是也这样教育你的学
生?”
他慢条斯理地倾倾嘴角,“学生是学生,你是我爱人。”
气焰一下子灭了几份,肩耷拉着,小嘴噘起,“唉,我有时也在想我大概是
有自虐倾向,干吗要去读那个破硕士。又不是学历高了,选择就会多,有人肯娶
,就行啦!”
“就是!”他点头,注视着后视镜,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可是,可是,人生好比攀登高峰,怎能走到半山腰就折回呢?碌碌无为的
人生哪有轰轰烈烈的人生精彩?”她昂起下巴,大眼睛晶亮晶亮。
他象似没听到,专注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