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殷若离回过神来,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余光中,若离就这样怔怔地瞪向远方,她……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死石彬!我等你,一定等你,等着看你怎么死在我拳下!

18 记得等我

若离一回到家,就看到许婆婆在陪妈妈聊天。

“许婆婆。”若离亲切地叫唤,“妈,我回来了。”

殷妈一看到若离就担心地向她招手,“小离,过来。”

若离奇怪地走过去,妈妈的表情状似很担心,出什么事了?

“你晚上别出去了,最近不安全。”妈妈拉着她的手,抓得微紧,若离疑虑地望向许婆婆。

“小离啊,听隔壁街口的钟婆婆说,他们巷子里有一个女孩上晚班回来被打劫了。”许婆婆一脸惊恐地皱着脸。

若离青眉微蹙,不会吧,她们虽然住巷子里,可临街,平日的安全还挺好的,她上班快半年了,也没出什么事,应该还好吧。

“反正,一个女孩子老这样半夜三更一个人回来,总是不安全的,不行滴。”许婆婆冲殷妈不断摇头,她总是觉得不妥。

殷妈也拼命点头,“小离,别做了,今天就和老板辞了。”她知道女儿是为了多赚钱,可总不能拿女儿的安全作赌注。

若离一看母亲也着急了,赶紧搂住母亲的肩,“妈,你放心,没事的。我会很小心的。”

“再小心也不安全,最近金融危机,世道乱得很。那天还听王妈说在街上撞到飞车抢劫的,硬是在她眼前将一对小青年的包给抢了,你说这世道乱不乱?”许婆婆一看若离无所谓的态度,把情况说得更吓人,把殷妈吓得脸都绿了。

若离一看,赶紧微笑地搂着许婆婆出门,“许婆婆,我知道了,我一定找个保镖跟着好不好?您老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再不送走许婆婆,妈妈估计要被吓破胆了。

送走许婆婆,进屋看到母亲依然愁眉不展,若离上前搂着母亲,“妈,你放心了,我随身都有带防狼武器。没事的。”

“不行,若离,你不能再做了,要做也得换个正常下班的,要不让许婆婆帮问问,有没有晚上看店的,至少可以十点半就下班。”殷妈仍旧不放心。

“妈,你别担心了。”若离轻叹,却还是得劝住妈。

“小离,”殷妈拉住若离,摸着她清瘦的脸,眼里微润,心疼地说,“都是妈不好,连累你了。”

“妈,你说什么啊!”若离轻笑,重重地抱住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已经长大了,当然要伺侯你啊。”然后双手一抬,将母亲微抱起来,“看,我都能抱动你了。”

殷妈落地,轻放开若离,看着女儿这张青春倔强的脸,心里微酸,她的若离原来不是这样的。

若离从小就很懂事,以前她很爱笑,很爱在她面前唱歌,可自从他们离婚后,她就再也没听过若离唱歌,甚至连轻声哼也听不到了。她知道女儿一夜之间长大了,这种长大是超乎年龄的,她将许多的心事都深藏于心,在家里总是微笑,从来不会表露一丝的不耐烦和怨气。

“小离,听妈的话,换份工作。”殷妈还是不放心,许婆婆说得太吓人了,她真的不希望小离出事。

若离望着母亲难得坚定的眼神,慢慢地笑了,轻点点头,“好,做完这个月好不好?”武哥好不容易给她才找的这份工作,她总得做满一个月吧,不然也不好向人交待。而且上家公司的钱,到现在还拖着,她已经快没办法了,但是这些事,她不会让母亲知道,妈妈不需要太操心。

“乖。”母亲一听到若离答应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若离真的很听话。

“妈,饿了吧,我去做饭。”若离扶着妈坐在沙发上,才转身出门洗手做饭。

晚上安顿好母亲,看到邻居大妈过来陪母亲,若离才背着包走出巷口。

车子拿去修了,若离只好站在巷口等石彬。哼,这死人来了正好,她非让他再痛一回。

果然,8点半,石彬准时骑着车子向她驶来。

若离冷眼瞪着他慢慢驶近。

“走吧。”石彬将车一停,头一摆,示意她上车。

若离盯着他脸上镇定的表情,心里一闷,这人居然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卑劣小人,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吃别人豆腐?

“下来。”若离眼一斜,盯着石彬的车。

石彬一愣,“干嘛?”

“车留下,人可以走了。”若离才没打算让他送,现在看到他就狠得牙痒痒,她今晚先用用他的车,用完就将它报废,看他还敢随便欺负她。

石彬怔一怔,轻笑出声,“我晚上没事。”

“快点。”她管他有没有事,他把她的车弄没了,她就征用他的车,很应当啊。

石彬头一靠,又凑近她的脸,“怎么,怕我把你吃了?”

若离强忍住想退后的身体,故作镇定地冷笑,“怕撑死你。”将他车头一拍,催他下车。

石彬低低一笑,“要不要试试?”嘴角那抹邪笑,硬是让若离心里“咯噔”了一下。

若离困难地别开脸,向街上走去,不能再跟他缠了。她发现他根本是无赖加土匪,说理永远也说不清。

“殷若离,你别扭个什么?”石彬一看她掉头就走,也急了,女生有时真难捉摸。

若离不理他,继续向前走。

“殷若离,如果你介意今天那个吻,我让你吻回来好了。”石彬在身后大叫,殷若离背后一紧,这死人,居然在大街上这样嚷嚷!找死。

殷若离一怒,冲回去抬脚就踢向他的前车胎,震得他虎口一麻,呼呼,果然够飚悍。

“你敢再提半个字,我让你现在就飞到街中间去。”殷若离怒目相向,这人的脸皮可真厚。

“好,我不提,你能不能上车?再耗下去,今天就不用去了。”石彬知道适可而止,殷若离的脾气他算是见识了,偶尔得用些怀柔政策,硬的不行换软的。

若离冷冷瞪他一眼,看他摆着手,等她上车,心里闷了一下,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石彬心里一笑,还是得顺着毛摸。殷若离就一小动物脾气,一激就跳起来咬人,可是顺着毛摸,就温顺多了。

到了暗夜酒吧门口,若离匆匆跳下去,石彬叫住她,“晚上大概几点,我来接你。”

“不用。”殷若离头也没回地朝酒吧走去。她又不是孩子,还专人接送。

她听到身后石彬的电话响了,“喂?什么?好,等我过去再说。”若离一想,他都忙得不行,哪还有空管她的事。

“记得等我。”石彬挂断电话,在身后大叫。

殷若离没理会,径直走进酒吧。

19 差点被强 暴

当晚,她就和武哥说了要辞职,武哥很惊讶,但转念一想,若离这样也不行,还在上学的高三学生,天天这样夜班,她也太辛苦了,也就同意了,只让她做到月底。

小瑶看到她不做了,开心得在旁边偷笑。

若离一看到她就想吐,到底是哪里惹着这女人了,非要与她不对盘,工资的事十有八九也是她捣的鬼。

今天酒吧生意很好,一直做到了晚上十二点半,客人都还有一大半没走,她想着也做不了几天了,能多赚一些是一些。石彬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有些事会晚点,让她一定等他过来,她哦了一声就挂了。

十二点四十分,若离实在熬不住了,和武哥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明天还要上学,而且母亲睡了,她也不能太晚回去打扰她。

出了酒吧,若离拉拉身上的短袖,晚上还是有些微凉。四处张望了一下,哪有石彬的影子,心里有些失落,算了,人家忙得很呢。

若离决定坐个摩的回家。从这打个的士回去要15块,坐摩的只要7块钱,不算太贵。

她特意找了个中年男人的摩的,看起来老实忠厚些,想起许婆婆和母亲的话,她心里也有些担心,这么晚了,是有些不安全。

若离才坐上摩的离开暗夜酒吧,石彬的电话就来了,连问她在哪儿,怎么不等她,若离冷冷说,自己已经回去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摩的走了没多远就开始问到了没?到了没?一听就觉得远了,嫌钱给少了,若离指指前面,快到了。

到了巷口,若离让摩的往巷里开,司机摇摇头,连称不划算,让若离下车。若离无奈下了车,付了钱。

摩的一下就扬尘而去了。

若离望着黑呼呼的深巷,有些紧张,手里紧紧地拽着包,深呼口气,没事的,心里开始轻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这条巷子她已经走了无数次,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家,可是,今天因为听了许婆婆说话,心里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忽然觉得这巷子怎么这么安静,啊,难怪她觉得不对劲,本来巷子中间有盏路灯的,今天好像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没亮。

若离紧张地向前走,脚步越走越快。

突然,她感觉脑后一冷,嘴上就被一只大掌捂住,腰上也被一只大手给牢牢箍住,殷若离吓得心腾地一抽,全身紧绷地想尖叫,嘴却被那只大手紧紧捂住,连丝气息也透不出来。她遇劫了!

“别出声。”身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抽在她颈后,顿时鸡皮疙瘩全起。殷若离脑中一片混乱,她努力地挣着手想伸进包里掏防狼液,可没等她的手摸到瓶子,包已经被那人狠狠地拽向身后,带子扯着她胸口一痛。

身后的男子将她双手一捏,力道大得惊人,痛得若离眼泪都要出来了。若离努力地挣扎着,她瘦弱的手臂根本无法挣开那人的禁锢。若离拼命摇着头,睁着一双惊恐地大眼想说话,如果他要钱就拿去,只要放开她。

男子将她拖到巷子的一个交叉十字路口,胡乱地往若离嘴里硬塞块布料,若离拼命的摇头,却还是被封住了嘴。若离一直在扭头,想看清那人的容貌,可是那人用力的拧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回头。

突然,她被男人一推,重重地摔在地上,强烈地撞击,痛得她想尖叫,嗓子里的声音却发不出半丝。若离,终于开始慌了,他不是要钱!

男人双手一翻,将她按在地上,骑在她身上,单手将她双手控在头顶,黑暗中根本看不清那男人的脸,只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汗味,浓重得令她胃里直翻。若离惊恐地不断踢着腿,可是整个身体被他压着,浑然动弹不得。

啊……若离浑身一震,他的手……压向她的胸,啊……若离惊恐地用力踢打,可是,任由她如何扭动身体,如何躲闪,他的手如魔爪般还是袭向她的胸,揉搓狂捏,啊……若离在心底狂叫,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那种挣不脱的无助感强烈袭来,那可恶的手猛然一扯,已经将她领口绷然撕裂,不要……不要……若离能感觉胸口一片清凉,那恶心的手直接捏在肌肤上,哦……不……若离恶心地想吐,身体可拼命地挣扎踢打。

她的所有抗挣只令那男人更兴奋,他的呼吸越来越急,脸也想压下来,贴近她的脸,满是酒气的臭酒就要粘上她的脸,若离不停地狂摆脑袋,左闪右躲,拼命不让他碰到脸。他摸在胸上的手一扬,就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快要将下巴捏碎,若离眼睛刺痛地睁着,看着那嘴压下脸颊,她痛苦地闭上眼,紧咬着牙,拼命地踢着腿,只想用力地给他的裆下重重一击。

那男人似早有防备,膝盖一顶,将若离两腿一分,硬顶入她两腿之间,身体猛然一压,整个人趴在若离身上,那丑陋的肚腩压在胃上,若离恶心一翻。

若离没有一刻放弃过挣扎,只要还有一口气,她一定要反抗到底。无奈脸上全是那男人的唾液,胸上被那人捏得生痛,他的手慢慢下移,啊……不可以,若离猛然一挣,身体剧烈扭动着,他……他竟然将手伸向她的牛仔裤,不要……不要……若离心里狂喊着,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冒出眼眶,只有不停摆动腰肢,绝对不可以,救我……谁来救我……妈妈……我不要……如果被……她情愿死!

她的牛仔裤和皮带很结实,那男人被搞烦了,居然开始用力地扯拉,想要扯开她的裤子,若离努力地扭动着,不让他得逞,努力地在拖延时间,争取任何一个机会逃脱。

那男人气恼地将抓着她双手的手松开,双手并用开始解她的皮带,若离手一得松,赶紧扯开口中的布块,照着那男人手臂上就是狠狠一咬。

啊……那男人刺痛地狠一抽手,给了若离一耳光,若离痛得倒回地上,若离强忍着痛睁开眼,她的包包就在旁边。

那男人看若离没再反抗,以为她已经放弃了,继续去解她的皮带。若离感到皮带已经松开了,被男人一扯,扔到一边,他的手已经伸向她的牛仔裤。

若离强忍住痛,忍受那男人在身上乱摸乱捏,手慢慢向后伸,伸向包里。男人已经将她的裤扣打开,若离心里一惊,强作镇定地稳住,努力在包里摸索那瓶防狼液,快点,快点,啊……他的手已经探向她的双腿之间,若离终于抓到那根救命草了!

若离牢牢抓在手中,趁那男人正专注地要扒掉她裤子时,她猛然一抬手,对着那男人的眼狠狠猛按几下,

啊……一声如杀猪般的尖嚎在暗巷里窜起。

若离用力提膝一顶,狠狠地撞向男人的裆下。

男人痛得从她身上滚向一边,若离赶紧翻身,抓起包撒腿就跑。若离感觉双腿如棉花棒一般发软,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倒,可若离紧咬着牙,不能停下来,绝对不能停下来,不可以!

若离疯狂地向前冲,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跑向何处,只知道向着光源跑,逃离那可怕的小巷,她只能往前跑。

突然,一阵清脆的音乐在黑暗中响起,殷若离吓得手一抖,包差点就掉到地上,她的手机响了了。若离根本顾不上掏出手机,只想疯狂地跑向光明,跑到大街上就好了,就有救了。

终于,殷若离冲出了巷口,泪水终于止不住地狂流,那男人没有追出来。

“殷若离。”一声叫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啊……若离惊恐地一震,眼前就闪过一个人影,若离下意识就要跑,眼前人形一晃,她终于看清那人的脸时,若离心里紧绷的弦“砰”的一声断了,双腿一软,“咚”一下跌坐在地上,石彬,是石彬。

若离动动嘴,困难地发出嘶哑而虚弱的声音,“救……我……”

石彬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赶紧冲上前,一把抱住瘫坐在地上的殷若离,“殷若离,殷若离……”她怎么了,衣服发头都凌乱着,嘴角也肿了,她……被人……他不敢再想,拼命地搂紧若离。

若离筋疲力尽地在他怀里昏过去了。

石彬急忙将身上的衣服一脱,紧紧裹住若离,双手一捞将她抱在怀中,冲到街中心,拦上一辆的士,扬尘而去。

深夜的街再度恢复宁静,而刚才的恐怖一幕很快被黑暗吞噬。

20 哭出来!

石彬紧紧搂着殷若离,双眉怒锁地盯着她紧皱的脸,她瘦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在怀中强烈地抽搐,露在衣服外的手紧紧地握着。

石彬牙齿紧咬,强忍着心中即将爆发的怒火,伸出手握住她的拳,她腾地一下弹开,不让他碰触,手抓得更紧,拳头上的青筋已经暴露出来,一条条触目惊心。她在强忍,一直在强忍,她一定吓坏了,可是,除了颤抖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沉默得让人害怕。

石彬再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让她逃,一点点扳开她的手指,牢牢地握住她的手,那手心完全是湿的。他心里一抽,右手更用力地将她圈入怀中,将她的脸深深埋进胸口,“没事了,没事了。”他轻缓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呢喃,试图让她放松。

车子快速地在一幢住宅楼前停下,石彬付了钱,先下车,恭下身将若离抱出车子。

若离眼皮微动,手下意识地缩得更紧,石彬心里再度抽疼,“别怕,安全了。”

石彬快速地将若离抱进屋,“咚”一声关门声响得若离腾地睁开眼,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万状,可她只是嘴角抽动,身体挣扎了几下,依然沉默。

“这是我家。”石彬将若离轻轻放在沙发上,轻抚她凌乱的发,“你这样回去,你妈会担心的。”

若离眼神涣散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嘴唇只有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双手依旧紧握拳头。

石彬打开衣柜翻出干净的T恤,回到若离身边,轻扶她的肩,“去洗个澡。”

若离恍惚地抬起眼望向他,那眼中的惊慌让他的心没来由地狠狠抽痛。眼前如此脆弱的的殷若离是他从未见过的,可就算此时此刻,她依旧将所有的害怕强压在心里,让人更心疼。

石彬一把将若离抱起,走进浴室,将她放在地上,将T恤挂在衣勾上,拿下花洒,调好水温,将她轻轻扶在花洒下,“别怕,我就在外面。”然后,深深地凝望一眼,才走出去关上浴室门。

石彬一关上门,就烦躁地开始找烟,当好不容易点上烟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也在抖。石彬赶紧将烟塞进口中,狠狠地吸了几口,吸得太急呛得他连咳不止。

浴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石彬焦急地吸着烟,挣扎着要不要去敲浴室的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听到里面有水声,石彬才终于透口气。

石彬很快抽完一支香烟,再抽出一根点上,走到阳台,掏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一个号码,寂静的夜,他低沉的声音如冰刀划过,“六哥,帮我找个人,要快!……”

石彬说了半天才进了屋里,望着浴室依旧紧锁的门,水声一直哗啦啦地响。

石彬一直在厅里踱步,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他今天不该迟到,不该让她单独回去的,都怪他夺了她的车,又没依约去接她。

石彬烦躁地抓着头发,眼中一遍遍闪过刚才那惊心的一幕,他只想确认她是不是到家了,可电话一直响一直响却没人接,他的心已经悬起来,当看到巷口冲出个人影时,他呆住了,那摇晃狂乱的人,竟是殷若离。她……石彬夹着香烟的手不禁再次抖起来,她衣衫不整,甚至胸口微敞,手紧紧抓着领口,头发披散在额前,他不敢想……她到底有没有……只要一回想到她看到他时那如见到天神般的眼神,他就知道她当时有多么无助,多么惊魂未定。

水声依旧,石彬踩着地上已经数不清的烟头,开始有些担心了,殷若离已经进去快半小时了,怎么还没好?

终于,石彬冲到浴室门口,轻拍拍玻璃门,“殷若离,好了吗?”

里面除了水声,没有任何回应。

石彬继续拍着门,“殷若离。”

还是没有动静,石彬开始着急了,拍得更紧,她千万别出什么事。“殷若离,你说话啊,不然我进来了。”

浴室的水慢慢小了,停了。

石彬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久久的,门终于慢慢拉开,殷若离穿着他宽大的T恤站在门后,头发湿哒哒地披在肩上。

石彬愣了一下,冲进浴室拿了块干毛巾,盖在她头上,搂着她走出浴室。

殷若离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任由他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神盯着地上,拳头依然紧握。

石彬担心地揉着她的发,抚起她颈后的湿发,却被一道长长的红印给惊到,他伸手轻扯她的领子,殷若离如惊兔一般跳了起来,紧紧地抓着衣领站在远处。

石彬一看到她的样子,心沉重地揪着生痛,石彬冲过去,一把扯过她的胳膊将袖子一捞,原来玉白的手臂现在竟布满了一道道红印,她竟然用刷子刷皮肤,刷得皮肤都泛出红印。

“你疯了。”石彬心疼地拽着她的手,她一声不吭,却用最痛苦地方式在惩罚自己。

殷若离紧着手,努力想收回手,嘴紧紧地抿着。

石彬望着她那隐忍而痛苦的眼,那眼神如锥子一般狠狠地在他心上捅了一个洞,心里的血从那个洞无可抑止地沽沽向外冒。此刻她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刺猬,张开全身的刺防范着所有让她感到惊恐的事物。

石彬用力将她一扯,若离身扑入他怀中。石彬抓住她的肩,用力摇晃她,“殷若离,说话,你给我说话。”

殷若离绷着肩,手紧紧地握着,身体在晃动中摇摆,可她的嘴却如贴上了万能胶,紧闭着一声不吭。

石彬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她再这样死撑着,非要憋成疯子,绝对不行。

石彬伸手一捏,捏住她的两颊,逼她开口,眼神紧紧地逼着她,“哭出来,你给我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