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嫩。”

廖清和走到试衣镜前照了照,“不会呀,很不错,更帅了。”

“你少臭美,是我眼光好。”的确还不错,穿在他身上没觉得嫩,反而觉得柔和青春了不少。看着帅哥穿漂亮的衣服也是一种享受。

“眼光固然好,那也得你老公身材好才有用。”说着挺直了腰板,像李晓晨炫耀起他的身材

李晓晨走到衣橱边,挑了一条蓝色条纹领带为他系上,这样多了些深沉的意味。

“以后就配这条领带。”

“你觉得好就可以,反正穿出去如果不好看,一般人都认为责任在老婆。”

“看来我要买些时装杂志,免得日后被人说闲话。”

“那倒不必,虽然你不太管我,这些本事我还是有的。再说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想引诱别的女人犯罪?”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很轻松的话题,却让李晓晨想起屈娟娟。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其实她一些事情她是想问的,却不知从和问起,就算自己问了,廖清和也一定是矢口否认的。那天在酒店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如果她没有在无意中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她一定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老公的。如果,没有如果,她的的确确听到了,谈话内容至今还在她的脑中盘旋,时常提醒着她,不该沉沦于廖清和的温柔乡。

廖清和在自顾自的解领带,换衣服,准备去洗澡,没有顾及到她。她也自顾自的想着。倘若有一天发现她的同学和丈夫之间真的存在着什么,她该怎么面对?她一定会抛开现在所拥有的,转身离去吧。这样的想法或者有些不负责任,只是她无法容忍身体的背叛。心是自由的,她无法掌控,也掌控不了。婚姻可以没有爱,却需要忠诚,婚姻的长久取决于相互的信任度。

她有些茫然。

第二十八章

李晓晨送了老祁一斤普陀佛茶,把老头子高兴坏了。嘴里说着:“丫头出去玩还惦记着老头子,有这个心就好了,干嘛去花这个钱。”脸上堆满了褶子。

办公室招了一个文员,李晓晨本来就不多的工作量,现在变成了闲人一个。老祁开始有意无意的带她出去见客,教她一些业务技巧,李晓晨意识到是在培养她,不过没有明说,可能还没转正吧。这样也很好,虽说不要养家,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不得不承认老祁对她的器重,她从内心感谢他的提携,所以对待工作总是勤勤勉勉,能成为他的弟子也是一件幸事;据说他不轻易收徒的。李晓晨有些期待将来的工作,虽然有一定阅历,但却是初次涉足业务。

终于见到了公司神秘的老板,从不轻易来公司。所以他们上班自由得可以。来公司前有通知老祁。老祁吩咐李晓晨做些相关的准备工作,例如把茶杯洗的透亮,把桌子上的书刊杂志收掉,还有打印出公司近期的业务报表及意向客户,要开一个小会。有点像迎接某个大人物,也的确是大人物,全公司最大的人物。

准备了一个上午,还和文员小黄一起大扫除了,把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一个上午下来还真有点累。下午所谓的老板才姗姗来迟。比想象的年轻,看上去有些严肃,但很有礼貌。一同前来的还有林跃。几个礼拜不见,林跃清瘦了些。李晓晨庆幸几天前接了他的电话,否则聊起天肯定没现在自然。

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李晓晨恨恨的说道,“只坐了半个小时,我们累了一个上午。”

黄小丽接道:“人家是老板嘛。”

李晓晨点头称是。

“老板后面那个跟班人不错,你们认识?”

“以前来过。怎么有想法?”李晓晨笑着故意打趣道。

“哪有啊,我是看他一表人才花痴一下。”这女孩倒是直爽,心机被识破也不否认。

“他可不是跟班哦,是另一家公司的顾问律师。”李晓晨端起桌上的白色马克杯喝了一口开水,打算看黄小丽的花痴表情。

“哇!真的还假的?那他结婚了没,你和他熟吗,今年几岁,叫什么名字?”一下子一堆问题出来,李晓晨笑喷了,林跃还是有点魅力的嘛。

“你查户口啊?”

“讨厌啦,晓晨姐姐,告诉我啦,我知道你肯定认识他对不对,刚刚还和他说话了。”刚从学校出来的年轻女孩说话还带着孩子气,李晓晨看着她直摇头。

“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我请你吃肯德基。”

“肯德基有什么好吃的?垃圾食品,我不爱吃。”离下班时间还早,就陪小妹妹无聊一把,打发时间。

“那你要什么?”

“我听说楼下新开一家日本料理,味道不错。”说完拿了一份文件挡住脸偷笑。

“晓晨姐姐,你好狠哦,一顿日本料理我一个礼拜差不多白干。”

“那就算了,我知道那个律师可多事呢。”

小黄思索片刻,“算你狠,我请了。那我有问你要必答。”

“那要看是什么问题了,先回答上面的吧。那个帅哥姓林,芳龄29,未婚。”

“你了解得这么清楚,连几岁都知道,看来关系不一般。”

“所以你要好好巴结我。”

“他真的没结婚?你确定以及肯定?”

“我确定以及肯定目前是未婚青年,不久的将来就不知道了。”

“只要还没结婚我就有机会。有没他电话?”

“我哪有他电话,他和老祁很熟,你去问他好了。”

“我哪敢。”

“小黄,人家有未婚妻。”李晓晨突然正色道,她觉得不好玩了,现在的女孩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怕黄小丽万一真的较起真,插足别人感情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虽说林跃未必会理她。

“有未婚妻又怎么样?你看我的。”卷起衬衫袖子,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李晓晨心中暗念道,但愿是在开玩笑。

看着她卷袖子的可爱表情,李晓晨有些羡慕她,她就没有那样的勇气和信心。即使在她那个年龄。

廖清和说有个朋友请吃饭,让李晓晨一起去;李晓晨不太愿意去,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没劲,吃饭还得装矜持,通常吃不饱。廖清和则说去了就认识了,说好了都要带老婆或者女朋友出席,比一比谁的老婆漂亮,所以一定要去。

“哪有你们这样的,不怕我给你丢脸吗?”

“你又不难看,打扮一下,惊艳全场。”

“我没那个本事。”

“怕什么,有我在。”

李晓晨虽不是虚荣之人,但也不能让廖清和颜面无光,也精心准备了一翻。藏蓝色的长裙,高跟鞋,珍珠耳钉,配一条项链,去做个头,上淡妆,还过得去;或者黑色维多利亚风格的套装,衬托得高雅些,都被廖清和否决了。他拿出衣橱里两套情侣装中其中一套白色的休闲套装。一人一套,让李晓晨化和淡妆,头发棒一束高马尾就可以。某广告词简约而不简单。两人对着试衣镜微微一笑,果然不错。

两人开车到香格里拉,手牵着手面带微笑进电梯,那副恩爱的表情,让旁人生出嫉妒。一到包厢所有的视线都被他们吸引住了,他们无疑是最登对的一对了,有别于他人的情侣装,不仅别出心裁更秀出了恩爱。让李晓晨意外的是,屈娟娟也来了,看到她时,李晓晨脸上有一丝不快,很短暂,旁人发现不了。她还是介意的吧。屈娟娟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淡淡的彩妆,闪亮的大耳环,低胸长裙,李晓晨还在她身上闻到了那股久违的香水味,不禁皱眉,当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他们还是和平时一样聊天,但都是屈娟娟在主导,李晓晨只是搭腔。吃饭时廖清和和别的男士一样,给李晓晨剥虾盛汤,李晓晨顺从的接应;在坐的女士纷纷赞扬说清和在家一定是个好老公,言语中吐露着羡慕。李晓晨只是满足的微笑着。的确,廖清和可以说无可挑剔。

吃完饭大家转战KTV,李晓晨静静的呆在廖清和旁边,看着他与别人喝酒聊天,摇塞子,看他那样应付自如的神情,不禁想他平时也是这么应酬的吧,只是平时身边的女人不是她,是某个女伴或者坐台小姐。

有几个女的在唱歌,都是很容易上口的流行歌,而且唱得都很好。李晓晨不擅长这个,屈娟娟让她唱,给她点了一首刘若英的《后来》,她很勉强的唱下来。也有两对夫妻合唱《广岛之恋》,《有一点动心》,都是很默契的配合,李晓晨有些怀疑是在家里练过的。这些男人不仅会做生意,歌也唱得好。

包厢里空气很闷,李晓晨想出去透透气,借口去了卫生间。如果廖清和告诉她屈娟娟也在,她一定不会来的,说实话讨厌看到她,还好今天没有表现出异常,如果有说不定她会当场发飙,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在洗手间补妆,喝了两杯酒,脸有点红,从包里拿出梳子从新把头发棒了一下。心里想着下次不跟廖清和来凑这种热闹,还憋着一口气。在家里看书看电视多好。

缓缓走出卫生间,想找个窗口吹风,无奈环境不熟,走着走着迷路了。在某个包厢门口遇见正接电话的林跃。他说结了一个大案,当事人请吃饭。两人靠在墙边,在客人和服务生穿梭的走廊闲聊,直到廖清和来找才回去。廖清和跟林跃礼貌的打招呼,然后搂着李晓晨回了包厢,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刚坐下,屈娟娟就走过来问李晓晨刚刚去哪了,去了那么久。李晓晨笑着回答说迷路了,找不到。接着屈娟娟坐在廖清和身边的空位上,要和她摇筛子,廖清和很痛快的答应。李晓晨依偎在廖清和怀里,看他们摇。她现在不管别人怎么看就想靠着他,让他抱着,她有这个资格。 廖清和嘴里不时的嚼着李晓晨喂他的水果。今天的廖清和没发挥好,老是喝酒,屈娟娟高兴得花枝乱颤。

“廖总,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哦!”

“呵呵,这还不好,酒我都替你喝光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首老歌《明明白白我的心》,很老很老。第一次听,李晓晨才十七岁吧,还在上高中,学校附近有部队。每天早上7点准时放歌,都是些经典的情歌,其中就有这首。每次放这首歌,她都会放下手中的课本很认真的听,听久了也会跟着唱,歌声回荡在田野中,婉转悠扬,有时听着又不像是歌,只是对话,低低的诉说两人心中的情感。很久远的记忆。

有人在叫“清和,你点的。”

廖清和放下筛子,拉起李晓晨的手不理会她的挣脱向前走去。李晓晨在他身边轻声说道:“我不会唱。”

“我明明有听你哼过的,唱得不好也没关系。”

女:明明白白我的心

渴望一份真感情

曾经为爱伤透了心

为什么甜蜜的梦容易醒

男:你有一双温柔的眼睛

你有善解人意的心灵

如果你愿意

请让我靠近

我想你会明白我的心

女:星光灿烂风儿轻

最是寂寞女儿心

告别旧日恋情

把那创伤抚平

不再流泪到天明

男:我明明白白你的心

渴望一份真感情

女:我曾经为爱伤透了心

为什么甜蜜的梦容易醒

两人对这首歌一样熟悉,几乎不用看歌词,只看着对方唱。此时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唱着唱着,李晓晨的眼眶有些湿润,极力的制止着里面的水分溢出。

散去时,廖清和有些醉了,在那之前已经打电话让司机在楼下等,把车子开回去,免得第二天早上取车麻烦。

车内放着李克勤的《破晓》,上次在电话里听到的歌,歌不错的,只是李晓晨心里一股莫明的厌恶感袭来,但还是很温和的对司机说把歌关了。

闭眼假寐的廖清和睁开眼,“不是挺好听的吗?干嘛关了。”

“我不喜欢。”看向窗外的李晓晨转过头,借着路边的霓虹灯看清廖清和的脸,他的脸微红,眼里布满了血丝。

一排一排的广告灯,不知名的树木,行人都成了过影。

第二十九章

地下室,两人有别于以往的手牵手,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周末在车库等电梯的人出奇的多,有些熟面孔,但都是陌生人。电梯到时,李晓晨和廖清和是最后进电梯的,超重,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廖清和退出了电梯,李晓晨幽幽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廖清和,白色的休闲装衬着着他的脸越发红,连脖子也是红的。有些人喝多少酒脸都不会红的,但廖清和会,却不容易醉。电梯门慢慢合上时,她想伸手挡住的,下一趟电梯要等很久,他没人陪。终究还是合上了,李晓晨按下了23,空间不够,吃力的仰望着按键上方跳跃着的红色数字。

木门没关,只锁了防盗门。放下包去阳台收衣服,迎面吹来一阵凉风,让人觉得通体舒畅。头顶上有飞机飞过,发出“嗡嗡”的声音。李晓晨抬头像上向望去,看到机翼边红红的灯闪烁着,这是飞往哪里的飞机?天边挂着一弯玄月,月光很淡,没有星星。抱着一堆衣服进房,玄关处木门依然敞开,廖清和还没上来。把衣服挂好,拿了睡衣进卫生间。

洗澡时,她什么也没想,把水流开到最大,仰着脸站在莲蓬底下,直面水流冲击带来的快感。

李晓晨包着头出来时,廖清和已经仰面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额上闭目养神。这让她想起□那晚,也是这样开着地灯,闭目养神,一室温暖。他很喜欢这样,很多次李晓晨都以为她睡着了。门窗都关了,空调刚刚开启,“嗤嗤”的响声,房间还有点闷热。她总觉得自己很幸福,现在夏天睡觉也可以盖着被子,不用再忍受风扇吹出的热风。李晓晨有点累。想睡觉。拿出电风吹,拨到三档,坐在床头吹着。

李晓晨给廖清和找好睡衣,放进浴室。走到床边在他身旁躺下,推了他一下:“去洗澡。”李晓晨打破了沉默,开口说话。从李晓晨让司机把歌关了到现在一个多小时了吧,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廖清和睁开眼,迷离的看着李晓晨,身体在向她靠近,手向她的领口探去。李晓晨看着他面无表情,心里不是滋味,打掉他的手。廖清和目光如炬,直视她的脸,李晓晨却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的唇没有任何预兆的被堵住,疯狂的啃噬,她此时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被动状态,被动的被吸允,被侵蚀,让她喘不过气,却没有欲望去回应,却也挣脱不开。舌头微麻,空腔里浓浓的血腥味,有点甜。

廖清和的唇终于离开,手扯着她的裤子。李晓晨仍然不出声,身体开始死命的抵抗。廖清和放开她站起来,“装什么正经。”情潮在瞬间从他脸上退去,表情变得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李晓晨木木的躺着,目光散涣的盯着天花板,她的世界静止了,连廖清和转身离去也没发现。

卧室门打开的声音让她清醒,朝门口望去,廖清和正往这边走来,要去浴室。她“滕”的一声坐起来,死死的盯着廖清和,然后淡淡的说道:“我怎么装正经了把话说清楚?”

廖清和没理她,径自往浴室走去。

“你把话说清楚。”她的音调突然提高了好几十分贝,而且一个字一个字。廖清和停下,慢慢的转过身。

“我怎么装正经了?”看着他,询问的语气,语调柔和,让人听着却带着刺。

没有回答,只是四目相对。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不是知道吗?现在嫌弃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娶我是为了什么?”一连串的疑问,然而说话时却变成了质问,质问廖清和。却依然没有得到回答,李晓晨的某一个地方被深深的刺痛了,滴着血,她疼,比刚刚的嘴唇疼百倍强被,像被上千只蚂蚁,那种老家才有的大蚂蚁咬了一般。沉默把她彻底激怒了,她站在床上,愤怒而悲伤的望着廖清和,再一次的大声叫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27岁,我不是白纸一张。我很清楚的告诉过你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嫁给我?”一样出离的愤怒声,李晓晨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朝她发火。

李晓晨跳下床,脸涨得通红:“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嫁给你吗?我是图你的钱,图你能给我安稳的生活。”

“好,既然这样,嫁给我了就应该守你的本分,不要吃我的穿我的,躺在我的床上还想着别的男人。”

“我想别的男人?哼,那你呢?你的Linda,方秘,还有屈娟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看?”他们成了两只相互发怒的狮子,撕下平日温柔的面具,相互攻击,质问着对方心里最隐秘最阴暗的地方。

“没什么可说的。”

“不敢承认了吗?我不止一次在你身上闻到屈娟娟的香水味,还有衬衫上的口红。你把我当傻瓜吗?去舟山,为什么她也知道?为什么半夜三更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

“这些你在乎吗?”廖清和语调明显的柔和起来。

“我不在乎。我现在告诉你,和谁结婚对于我来说也没有区别。”

“我不在乎。”很生硬的四个字,这四个字正在一刀一刀的凌迟着李晓晨的心,也让廖清和变得暴怒。

“我就知道你不在乎。好,很好。”大跨步的走到床的另一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淡绿色长条形盒子,“我让你想他。”重重的像墙壁摔去,物体落地的声音,盒子散开,里面的簪子蹦出来,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张纸片静静的躺在簪子旁边,李晓晨记起那是一张淡蓝底子走上角画有粉色玫瑰的便签纸,上面写着:“我只要你幸福。结婚礼物。林跃。”十二个字。

李晓晨静静望着她,那不是她所认识的廖清和。她所认识的廖清和是个谦谦君子,不会发脾气,只会温和的对她笑。此刻他的脸是扭曲的。她突然笑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过她的脸庞,顺着脖子往下流淌,止也止不住。空调开了很久,开始起作用,李晓晨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为什么要娶我,你说呀!”隔着一张床的距离发出质问声,在李晓晨看来那是亿万光年的距离。

廖清和冷冷的看了一眼墙角的银簪走向李晓晨。不太光亮的房间里,银色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

“心疼了?”

“你回答我。”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廖清和捏着李晓晨的下巴,和她对视。

“不过是你娶来暖床的。”

廖清和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而后缓缓的放开她,“暖床,你还远远不够格。”

本来停止的泪水再次奔涌而出,眼前的这个男人,过去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竟这样羞辱她。她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抬脚走向门口。

“想走了吗?”胳膊被拉住。李晓晨去掰拽着她胳膊的手掌,他却愈发用力,现在任何肢体的接触都是一种羞辱。

“放开我!”

“你不是说你是专为我暖床用的吗?好,我现在成全你。”一脸玩味的看着李晓晨。那么清澈的眼睛,那么性感的嘴唇,却说出那么恶毒的话语。她突然意识到廖清和要做什么,一股恐惧感把李晓晨团团包住。李晓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廖清和,双手抱着前胸,惊恐的看着廖清和,一步一步往后退。失去理智的廖清和一步一步逼近,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墙角,无路可退。

逼近她的人一定不是廖清和,一定不是。李晓晨闭上眼睛,失声喊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慢慢的蹲下,不敢睁开眼,恐惧到了极点,头发披散着,像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绵羊蜷在墙角,低声抽泣,等待未知的下一刻。

就是这低低的抽泣声拉回了廖清和的理智。今晚的他们都失去了理智。蹲下身,他想伸手把李晓晨抱在怀里,却又怕她反抗。手几乎要触到她的手臂,李晓晨猛然睁开眼,惊恐的程度更甚于刚才。

“你走开。”沙哑的尖叫声把廖清和的心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疼。

“晓晨,不要怕。我是清和。”

“你走开。”还是一样的尖叫,闭上眼,身体再往墙边贴了贴,嘴里还在说道;“不要过来。”

“晓晨,你睁开眼,我是清和。”声音很柔很低,是平时的廖清和。

“你不是,你不是。”身体不断的往后缩。

廖清和使用强力去抱她,李晓晨眼睛还是不肯睁开,手脚并用的挣扎。

“晓晨,不要动。”一只手把李晓晨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去轻抚她的后脑勺,嘴里喃喃的说着,“乖,不要怕。”慢慢的李晓晨安静下来,感受着他的抚摸,很舒服。廖清和见状把她拥紧,抱起她,曲着脚靠在墙边,脸贴着她沾满泪水的脸。晓晨,晓晨,他的晓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