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扯了扯嘴角,笑得很难看,“对不起,那会儿我在国外培训,实在是没有时间回来参加你的婚礼。”瑶瑶突然的热情让苏若非常的不适应。蒋彦南看着那女人的一脸假笑和恶心的炫耀就有些生理性的厌恶,看着苏若的尴尬和不自然,他打断了那个女人的聒噪,“小若,不介绍一下吗?”
苏若顿了一下,然后拉着蒋彦南到了客厅的中间,“叔叔,阿姨,瑶瑶,这是我男朋友蒋彦南。”
“啊?”瑶瑶叫了一声,“怎么换了?鲁飞呢,你们两个分了啊?”
苏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惨白,她紧紧的攥着蒋彦南的手,极力的保持着镇定和微笑,“我们之间出了点儿问题,大家感觉不太合适,所以就分开了。”
李泽在旁边一瞬不瞬的看着苏若,脸上的惊艳表情似乎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坦白讲这并不奇怪,蒋彦南第一次见到苏若的时候也被她的美艳所震。可是此刻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好,他一侧身,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李泽也似乎觉悟到自己的失态,“苏小姐真漂亮,怪不得瑶瑶总是在我跟前抱怨。”
“哦?”苏若倒是不解了,不知道有什么好抱怨的。
“瑶瑶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们是好姐妹,你没来参加婚礼,她真的好大不高兴呢。”
苏若嘴上没说,可是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说白了还不是一个向她炫耀的好机会没有了。从她跟鲁飞在一起,瑶瑶就一直看不上那个男的,本来这么好的一个炫耀机会苏若竟然缺席,她恼火也就不奇怪了。
“不知道蒋先生是做哪行的,现在在什么单位啊?”李泽继续问。人都会扬长避短,成功的男人也一样,总是喜欢拿自己的长处去与人交流,他很从容的掏出名片递给了蒋彦南。
苏若有些紧张,撒弥天大谎总是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蒋彦南倒是完全不怯场,他看着手里的名片,脸上隐隐的有一丝不屑,可是还是努力忍着不让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对不起,李经理,我这次是出来散心度个假,所以一切与公事公务有关的东西我都没带在身上,所以没有名片。我做的行业比较杂,也不好具体说是什么行当,就是跟着我爸爸在公司里面做。”蒋彦南轻描淡写的,倒是很得苏若的心意,她不想把动静搞得太大,最后不好收场,丢人的还是她自己和家里人。
瑶瑶的脸上露出些得意的神色,在这个小商品经济特别发达的地方,大家都很活络,几乎大凡家里有几个钱的都开厂子做公司,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
“那小蒋是什么学历啊,哪里毕业的。”瑶瑶的妈妈在旁边开口,自己家女婿可是国内名牌大学的博士毕业,这一直都是让她骄傲的地方。
蒋彦南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心里有些恼,这好像是非要全方位把他比下去的样子。李泽很优秀,可是在蒋彦南看来,他们还不属于一个层次上的人,他不屑于在这些人跟前炫耀什么,可是这家人盛气凌人的样子还是让他很反感,他转身看着那位很端庄的中年女人,“阿姨,我在国内就读到高中,然后一直在加州伯克利读书,是管理学和金融学的双硕士,另外还修了一些社会学和心理学的课,只是比较贪玩,最后没有拿到学位。”
苏若只觉得自己仿佛是顶了一脑门子的官司,这牛吹得也太大了吧,刚才她就生怕他石破天惊的说自己是北大的,可是他丫直接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果然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心有多大,牛就能吹多大。
瑶瑶一家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李泽也有些震惊、欣赏又嫉妒的神色。
“蒋先生这么高的学历,难道就甘心这么屈就着跟着父亲做点儿小生意?”瑶瑶有些不甘心,憋着一股子劲想戳穿一个真相一样的追问。
蒋彦南觉得好笑,“所有的事业都是由小到大做起来的,其实我还真的是很想把一个企业从无到有的自己做起来,但是荣安规模太大,我又是家里的独子,所以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来做主。荣安现在六十多个亿的固定资产,接近四百亿的资本规模,也不算是小生意了,能把这些打理好,我也算表现优异了,我想起这件事就诚惶诚恐,实在没有什么可屈可言。”
一家子的人一下子都错愕的呆坐在那里。包括苏若的家人,他们知道荣安是大公司,但是到底有多大,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知道蒋彦南是有钱人,可是到底有多少钱,似乎现在才有一个模糊的抽象概念,那就是太有钱了。
瑶瑶一家子现在是羡慕嫉妒恨,苏若的家人现在也开始没底了。苏若手心里面全是汗,她找个机会把蒋彦南拖到院子里,“你是不是想害死我,蒋彦南!你让我以后怎么收场,我们全家都会成为一个笑柄的。”苏若一急,眼圈就红了。
蒋彦南看着心有些揪紧,他忽然拉住苏若的手,“如果我真的是那样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苏若目光灼灼的盯着蒋彦南,随后无奈的撇开脸,“蒋彦南,你是在报仇是不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害我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明天我爸爸搞家宴,我不想以后大家都指着我说我被有钱少爷玩弄过。”
蒋彦南松开手,看着眼前忧虑的女人,他突然认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是不是真的在玩弄人家,还有他到底对这个女人是怎么样的感情。一夜情他没玩过,不知道这是不是就算,还是……
蒋彦南忽然从苏若的脸上移开目光,他有些怯,竟带着一丝慌乱,她是一个为别的男人堕过胎的女人,蒋彦南提醒自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若,你相信我,我现在做的都会给你留有余地,不会让你太难堪的。”
毕竟他不是冒牌货,或许到那一天他会给她一笔钱,给他所能给的一切来补偿她名誉上的损失。
25
晚上,苏若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蒋彦南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看杂志。苏若觉得很尴尬,可是又不好说什么,现在就后悔自己卧室里为什么不摆一张沙发,这样还可以将就一下。
蒋彦南放下手里的书,看着苏若不怀好意的坏笑,“来啊,这里!”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一副很优越的样子。
苏若脸红,直接把擦头发的毛巾给他丢过去,正摔在他的脸上,“臭流氓!”说着她打开柜子,从里面倒腾出几件衣服,拿着就又进了洗手间。一会儿她再出来的时候,真的吓了蒋彦南一跳,她穿了一件长袖的T恤衫,下边是一条紧身的牛仔裤,还把衣服塞进裤腰里,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的。
“你怎么不选一副盔甲啊?!”蒋彦南半是调侃也有些认真,难道她就打算这么睡一晚上?
苏若不理他,从柜子里面抱出一床大被子,然后挡在床的中间,“一人一半,谁要是过界了,就算是违约。”她厉声看着蒋彦南说。
“违约了会怎么样?”蒋彦南歪着脖子,故意把胳膊搭在被子上,把手伸到这边来,一副挑衅的表情,“支付违约金吗?好像合同法有规定啊,违约金不能超过合同标的的40%,我们之间的合同标的额是两万块,也就是说违约金不能超过8000啊。”
苏若脸憋得通红,根本就拿他没办法,虽然说这是她的一亩三分地,可是却指望着蒋彦南来撑场面,所以还真的是不敢造次。都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可是蒋彦南吃着她的,拿着她的,怎么短的就是她了呢。
苏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愤愤的就爬上床,然后用夏凉被把自己紧紧的裹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
蒋彦南有些恨得牙痒痒,把他当什么人了,只要她说不可以,难道他还能强上不成?他翻身拿起床头的遥控器就把空调给关了,然后就穿着大短裤和汗衫这么大喇喇的躺着。看谁先认输吧。
A市的十月依旧很炎热,晚上也会有将近三十度,苏若在被子里面躲了半个小时就觉得大汗淋漓了,她睁开眼,看着旁边的蒋彦南已经睡熟了,这一天的确不轻松,大家都累了。
苏若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下床换了一件棉质的睡衣,穿成那样怎么能睡得着。她拿着遥控器,把温度调得有些低,不然盖着被子不舒服,可是又怕蒋彦南感冒,又给他搭了一条薄薄的蚕丝被。
苏若这么折腾了一遍,刚才的睡意都消得差不多了,她呆呆的看着熟睡的蒋彦南,就像一个大孩子一样,还会努着嘴,苏若忍不住笑出来,“蒋彦南,能做个正经男人吗?做点儿正经的事情。”她收敛了笑容转身走到窗边,外面月光皎洁,洒向大地一片清辉,合着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自是美得让人心醉。
苏若没有忍住,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让人泛起内心的酸楚,眼泪也不经意的流下来。没有人能真的了解她内心的苦,当爱已经渐渐远去,留下的伤口不再是那个人的离开,二是深深的悔恨与不甘。
纯洁永远都是女人最好的陪嫁,即使现在观念开放了,其实也改变不了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和思想。这让接受变得不再那么理所当然,而是一种伟大的情愿。蒋彦南说她依旧在期待爱情的童话,这话不假,如果没有爱,谁又愿意如此情愿的对你好。
苏若,一个外表时尚前卫,可是骨子里,她依旧是个传统细腻的女人。过于美艳的外表,掩盖了她最最宝贵的低调内敛的气质。
夜深了,仲秋时节,夜凉如水。苏若打了个冷战,身后却被人批了一床小被子。她回头,看见蒋彦南站在那里张着嘴巴打哈欠。
“半夜三更的,装鬼吓人啊!空调打得这么低,想要冻死我是吧!”蒋彦南依旧嘴硬,醒过来的时候,握着手里的被子,撇头看见窗口的人,还有那一滴折着月色清辉的眼泪,蒋彦南的心里忽然被什么塞得满满的。
苏若没说话,又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蒋彦南,你说一个男人逼着自己的女人去堕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里状态啊。”
蒋彦南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一下子就醒了,一股子火气就冲上脑门,他一把就扯过苏若甩在墙上,一手撑着墙,直直的盯着她,眼睛里面冒着火星呢,“苏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都这样了还忘不了那个男人?你想知道是什么心态是吗,那我就告诉你,那种男人他妈就是个禽兽心态,根本不是人,他才是玩你呢,找到高枝立刻就把你踹了,只有你才会傻到这个样子,对一个畜生这么念念不忘。”
苏若痛哭,无奈的摇头,“我是忘不了那个孩子,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睡着了做梦也会想。”说着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这些她谁都没有说过,甚至她的父母亲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发生过,有些祸自己闯了,就一定得自己承担后果。
蒋彦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轻轻的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想要给她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苏若,你能不能别在我跟前说这个,我真的不想听。”听一次他就难受一次,就会越发的痛恨那个人,把他搞得也跟失恋了似的。
苏若推开他,硬是忍住哭泣,“对不起,我不该在你这里倾泻情绪垃圾,你快睡吧。”苏若要挣脱他的束缚,蒋彦南却不允许。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若,你不要曲解我话,我是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种仿佛是嫉妒与憎恨的无明业火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蒋彦南就这么捧着苏若的脸,她脸上清晰可见的泪痕让他心肝颤,他用拇指腹轻轻的给她擦拭掉,“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更不能总是活在悔恨里面,往前看,苏若一定有幸福在等着你的,其实你还是个不错的人,只是有些蠢,才会被男人欺骗感情。”
苏若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恼火,也不清楚到底他是想安慰自己还是挤兑自己,看他那一脸认真又诚恳的样子,她也没力跟他多去计较什么。
苏若转身上床,靠着床的一边盖好被子侧身闭上眼睛假寐。蒋彦南则调了空调的温度也爬上床,他掀开被子钻进来,从后面抱住苏若,感到她浑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别紧张,我不碰你,只是想给你点儿温暖,你看你浑身都冰凉的,不冷吗?”
“冷!”苏若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迸流出来,怎么都止不住,不是身体冷,是心冷了。
蒋彦南紧紧的锁着眉头,怀里人抽泣的颤抖把他的心肝都震碎了似的,他紧紧的抱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似乎能够体会她心中的苦楚,那一刻他们觉得他们的心很近很近,跳着一样的节奏,有些快,也有些乱。
早上苏若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趴在蒋彦南的怀里,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很安稳,一夜到天明。她微微的抬头,发现那男人还睡得很熟,苏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趴回去,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样荒唐的关系让她有些无地自容,这到底算什么,苏若把脸埋在蒋彦南的胸前,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蒋彦南有些迷糊,伸手揽住她,“醒了?”他声音有些慵懒,略带些沙哑,“怎么了?”蒋彦南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头。
“不知道该怎么看自己,觉得自己很无耻,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可……”苏若突然很在意蒋彦南对自己的看法,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无可辩驳了。
蒋彦南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头心,“都是寂寞惹得祸!起床吧,今天不是还有一场重头戏吗?明天下午的班机我也已经订好了,直飞比较舒服一些,时间也短。”
苏若没有说话,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中午的时候,苏若穿了一件中式的蛋青色的旗袍,头发挽了一个髻在头顶上,看得蒋彦南又心里痒痒的,他就是有些纳闷,怎么就有女人怎么弄都好看呢。
“别那么看人!”苏若有些不太喜欢他的眼神。
“打扮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怎么还不让看了,偏看,就看,就看。”
蒋彦南恨人的样子,让苏若因为羞赧而微微的脸色泛红,刚要跟他计较,蒋彦南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竟然是陈景河。
他接通电话,避开苏若,“什么事情,这个时候打过来。”
陈景河坐在办公室探头看着外面忙碌的杨沫,“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陈景河惊了一下,“那么快干嘛,不多玩玩?”
“事情都已经办好了,今天中午去见见他们一大家子的人,吃顿饭,我就功德圆满了。没想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种事情还真的挺不容易的啊,以后我会善待你的。”他一本正经的口气,苏若站在他身后却听得很不是滋味,她默默的转身,自己走到车前等着他。
陈景河皱着眉头,“杨沫现在住在我那里,说是苏若回来就搬到她那里,你懂的。”说外就看着外面的人坏笑。
蒋彦南一听乐了,他回身看着远处的苏若,“你个笨蛋,这种事情还找我帮忙,你不是情圣吗,看不起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朝着苏若过来。
中午这顿家宴吃得波澜不惊的,这么大的少爷让家里的亲戚也都很拘谨。苏若很怕蒋彦南被灌酒,可是似乎他很能喝,根本就不惧怕,倒是本家的几个哥哥,三下五除二的就被他给放倒了。
送走了客人,蒋彦南依靠在门旁,显然也快撑不下去了,苏若有些心疼,直接在酒店给他开了一个房间休息。把他扶进房间,放到床上,看着他在那里喘着粗气,苏若皱眉,“干嘛跟他们那么拼,身体是自己的,不知道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蒋彦南看着她不动声色,苏若要转身的时候他忽然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倒在床上,翻身悬宕在她身上,目光灼灼,似乎能把眼前的人点着。
“蒋彦南,你别这样。”
“白酒真是难喝,可是这是你的事情,我得尽力啊。”他笑,然后倒在她身边躺下,胳膊却揽着她的肩膀,“苏若,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了。”蒋彦南说完,片刻自己呵呵的笑出声。
苏若安静的躺在那里,眼睛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久,她幽幽的开口,“蒋彦南,回去我给你找份工作好不好,踏踏实实的做点儿事情,不需要你挣很多的钱……”苏若侧过身,发现蒋彦南已经睡着了。
她鼻子一酸,眼泪就滚出眼眶,“蒋彦南,你喝醉了,我也喝多了。”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更新,冒着巨大的风险上班码的,大家留言啊!送分哦
26
苏若起身把死沉死沉的蒋彦南搬到枕头上,帮他脱了外套和鞋子,往身上搭了一条夏凉被,然后就这么站在床边,她看不懂床上的人,她有时候觉得他恍然就是真的少爷,举止里都是贵族的得体和高雅,可是在他拿出他痞痞的样子,跟她谈钱的时候,她就会那都是伪装,其实他什么都不是。
苏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管是豪门公子还是小白脸都不是她所希望得到的人,可是她茫然间就在这看不清的纷繁芜杂中迷失了自己。
她退后几步,慢慢的坐在椅子里,手肘支着扶手,抚着自己额头。她觉得有些荒唐了,她跟蒋彦南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就半个月的时间而已,或者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不过是寂寞而已,身体需要得到慰藉。
她翻出手机打给了杨沫,“沫沫,你帮我把材料挂到相亲网站上,把你的资源都调动出来吧,我想结婚了,什么我都不要求,不求高薪,不挑家庭背景,也不需要有房有车,只要人本分点儿就成。”她真的是累了,倦了,只想安稳下来。
杨沫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端着咖啡从茶水间出来,这一听可是惊了一下,“苏若,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你不用这么着急吧,现在就跳楼价甩卖啊。”她只顾着骂人,没抬头这不小心就撞上了眼前的人,一不小心整杯的咖啡全都泼到了人身上。
杨沫抬头,看见眼前是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他眉头微皱,可是却没有发火。她自知理亏,忙放下杯子和电话,“对不起,真对不起!”说着拿起纸巾,就在他胸前帮他抹起来。
陈景河在办公室里等咖啡等了半天了,他开门出来,就看见杨沫点头哈腰的在帮一个男人收拾,他脸一瞬就沉下来,“杨沫,你在干嘛!”
林致远回头,把杨沫推到一边,“景河,我就是来找你的。”然后转身看着杨沫,“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处理就好了。”然后就冲着陈景河过去。
陈景河看着他胸前脏了一大片,直直的瞪了杨沫一眼,“出去给林总监买件衬衣,真让你笨死了,我的客户全都给你浇跑了。”
杨沫就这么杵在那里,也不敢造次,那人的衬衣一看就不是普通商店里买的,怕是高级定制的,她不是很缺钱,可是还是舍不得。
林致远淡淡的笑,然后掏出钱包,拿出信用卡,“麻烦这位小姐跑个腿吧,林致远,宁静致远的致远,签名卡。”
她双手接过信用卡,对眼前的这位绅士好感倍增,“不知道这位先生有什么要求?”
杨沫笑意盈盈的样子让陈景河看着有些不爽,他把林致远拉进办公室,“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没什么要求,不要两千块钱以下的,快去快回。”
杨沫没有生气,她桃花眼儿一篾,背对着同事,摆了一个口型,“吃醋了?”
陈景河的脸色一沉,“你愣着干嘛。”
杨沫来劲了,她垫着脚,越过陈景河的肩膀,“林先生,我马上回来,请稍等!”说着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就出了办公室。
陈景河回头,就看见林致远抿着嘴在笑,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个就是杨副院长的女儿?”
“非要说是杨副院长的女儿吗,不能直接说杨沫吗?”陈景河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你不准打她主意,听见没有。”
“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嘛,怎么自己不要还得占着,你这人什么心态啊。”
陈景河顿了一下,然后一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我说我不喜欢她了吗,我没定性的,我怕伤了她,我们兄妹时间太长了,或者只是错觉。”
林致远一眯眼儿,看不惯有些人就是死鸭子嘴硬,他倾身上前,“我看那姑娘不错,长得漂亮,学历也不错。我定性,不如给我们介绍介绍?”
陈景河直直的看着他,好久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不舍得?”
“怎么会,我是想,我们是铁哥们儿啊,我不能害了你,她那个臭脾气,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邋遢,懒惰,娇气,还有……”他一时想不出什么诋毁她的话,“总之就是很不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林致远不动声色,就这么看着他,直到看得陈景河心虚。
“我还真没接触过这样的女孩儿呢,交往看看也不错,不合适再散,合适最好了。”他依旧不依不饶的。
陈景河没辙了,他把桌上的东西一收,“你今天就是来拜托我说媒的?”
“那倒没有。”说着林致远拿出一叠的文件,“这是天成保险这个季度的融资的报告,我觉得有些问题,你帮我看看法律的部分,我觉得他们这次的小范围的并购有些违规。”
“哦!”陈景河一听来了精神,鲁飞不就是天成保险的准女婿吗,他还犯愁怎么能满足蒋少爷的要求呢,这不,生意又送上门了。
“这件事情牵涉很广,所以我亲自来找你,你亲自做,有消息也直接跟我说,我们也想拓展保险领域,你明白的。”
陈景河笑,“放心,但是……”
“价格还是老规矩。”林致远把烟灭在烟缸里,“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但是事情一定要做得漂亮,利索点儿,不要有麻烦。”
陈景河捻着手里的签字笔,“我就干细活儿的,放心,只要在法律里还有一微米的空子我就能钻进去,但是违法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看看吧,我知道你喜欢挑战没做过的,我是正经生意人……”林致远还没有说完话,杨沫就敲门进来了,依然是一脸笑容可掬。
“林先生,衬衣给您买来了,不知道您是不是满意,还有就是这件衬衣是我给您弄脏的,所以这件配给您,虽然比不上您高级成衣定制,也算是我的一点儿补偿。”
林致远瞟了一眼正在磨牙的陈景河,“你手下的员工怎么都这么通情达理。”说完面向杨沫,“杨小姐有男朋友吗?很想跟杨小姐认识一下!”
杨沫愣了一下,一瞬她笑开,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那真的是我的荣幸了,不知道林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算是我赔罪。”
“你已经赔过了,不如我请你,算是谢谢你送我衬衫。”
陈景河实在看不下去,他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你们俩怎么回事,故意的是吧,林致远,我的窝边草你也敢来叨两口,你欠抽是不是。”说完瞠目向着杨沫,“你不出去还在这里呆着干嘛,还想帮他换衣服?”
杨沫仰头看着林致远,“我先出去了,我们再联系。”说完掏出自己的名片,很恭敬的双手递过去。
林致远看了一眼陈景河,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也掏出了自己的名片,“杨小姐无聊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杨沫笑得花枝乱颤的,捏着名片就出去了,陈景河在身后咬牙切齿的,“你真打算泡她,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欺负她。”
林致远不紧不慢的脱着衣服,“你干嘛这么激动,我说我要祸害她吗,我是认真的呢。我就等你一句话,如果你留着,那我不能碰兄弟的女人,你说你不要,我立刻约她晚上一起吃饭,我看她跟你说的不一样啊,很识大体的。”
陈景河站在那里看着林致远换上一身新衣,还是杨沫送的,那个丫头天天嚷着喜欢他,可是什么都没送给他,他心里有些酸,像是泡了醋了。
林致远挑眉,“我要去约人了?”他一手拉着门。
“林致远,还做兄弟你就给我离她远点儿,这个女人我不要你也不准碰!”
林致远回头看着他,脸上渐渐的换上了认真的表情,“缘分出现了不容易,别矫情了,稍不留神就有缘无分了,不是骗你的,真的。”他没说假话,只是他碰上个潇洒的女人,只是一个转身,她便消失不见了。
送走林致远,陈景河格外的烦躁,他打开门咆哮着,“杨沫,你马上给我进来!”
杨沫现在是不惧他,有苏若的前车之鉴,男人就是贱,你越对他好,他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你越不待见他,他立马上敢情的。
杨沫进了陈景河的办公室,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陈主任,找我有事?”
陈景河被气到了,他伸着一根手指指着眼前的女人,“你,你,你……”他抿了两下嘴唇,“看上林致远了?”
杨沫心里有些得意,可是面上却不懂声色,“难得有个不错的男人我看着顺眼,也看着我顺眼,我觉得可以接触看看,你不是也说不让我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