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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位女侠…”那个领头人脸上露出淡淡轻笑,慢声说道:“姑娘是想替方子砚夫妇接下我们这些人,是不是?”

真的不用勉强(七)

真的不用勉强(七)

晚晴没有开口,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不会自大到,认为这天下她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她随便弄两句话,就能把所有人都哄骗过去。

事实上,她一向认为,这个年代的人,因为身处环境,因为战事连连,因为时刻受着各方对生命的威胁,他们无比的聪明,充满了智慧。

不过,那并不防碍她要的结果。

果然,那个人后退一步,与那些人站在一处,敛了脸上的笑意,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看来,这位女侠是铁了心的要站在百草堂那边了。各位都是侠士,自然不屑对一女子一拥而上,可今天看来,若是不打败这位女侠,各位的仇怨也是报不了的。”

“那怎么行…”

又是一阵嗡嗡之声,直到那人再次开口。

“女侠想来是艺高人胆大,所以才敢接下这样的麻烦,既然如此,那便由在下做个中间人,各位想报仇的,便与女侠一战,女侠胜了,挑战之人便自行离去,在女侠未报仇之前,不得找百草堂的麻烦,若是女侠输了,便再不管这件事,如何?”

“不行。”立刻有人反对。“百草堂是杀手组织,我们不找他的麻烦,可是今日他们都看到我们的模样,他日再暗杀我们,又该如何?”

晚晴皱眉,连那人都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

齐齐的,他们一起看向身后的两人。

“我们夫妇今日本存了必死的决心,而在我们刚刚来此之前,便已将百草堂解散,不论我们是生是死,这世上,再无百草堂。”

方子砚沉声说着。

杀手组织本不长久,百草堂会存在这么久,已是奇迹,可同样的,他们的身上也全都背负了无数的血债。

若是没有苏萧,也许他会是一辈子冷血无情的杀手老大,可是,他有了苏萧。

所以,一切都不同了。

“我,方子砚在此宣誓,无论诸位胜负,今日之后,方某决不会再找各位的麻烦。”

真的不用勉强(八)

真的不用勉强(八)

“好了,你们听到么?”晚晴颇有些得意,不过,随即眉头一皱,却又接了一句,“不过,如果今天你们未能过了我这一关,却在背后找他们的麻烦…可别怪他们对你们下狠手,而且,不只是他们,我,也不会客气的。”

说着,斗笠转了一圈,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在打量着他们,记住他们的模样。

“好,现在,谁先来?”

晚晴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就不信,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立刻的,有一个人从那些人之中走了来,身后一柄板斧,满脸的横肉。

说是大侠,不如说是拦路抢劫的盗贼,更形象些。

“在下一流星板斧,张达。”江湖规矩,不管认识不认识,在动手之前,都得先自报名号。

晚晴勾了勾嘴角,空了一只手,将头上的斗笠猛的拿掉,丢到一边,这才慢慢抬头,看向对方,“好说,在下,血莲。”

脸上,霍然是那血莲面具,在烈阳之下,透着妖异到极至的美,迷惑着众人的眼球。

而所有人,也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

血莲?那个血莲吗?传言说她的武功已臻化境,天下少有敌手…他们,能在她手上得了便宜?

“孩子。”绝心在她身侧,突然开口。

晚晴轻轻唔了一声,转身,将孩子往绝心怀里递。

绝心却猛的后退一步,晚晴疑惑的看他,却见他又猛的上前,立到她的前面,对上那个张达。

“你的对手是我。刚才,血莲所说的,也正是我要说的。”

“小子,你又是谁?”

又一个斗笠被丢在一边,银色面具突现与于众人面前。

所有人同时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两个人,最后,他们只能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一个血莲已让他们心中犹豫不已,再加一个怪医…

真的不用勉强(九)

真的不用勉强(九)

“真是个别扭的人。”

晚晴心中对着绝心嘀咕了一句,却并没有开口。现在不是他们在这里争论他是不是该多管闲事的时候。

不过,她也不能让绝心将她的所有事情都一把揽过去。

所以,她抱着怀里的孩子,慢慢的向后退了两步,来到苏萧面前,“这位夫人,可否请你替我抱下孩子?”

苏萧立刻将孩子接过去。

从方子砚说了要一家三口一起去阴间团聚时,她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孩子身上,想要抱他在怀。

晚晴笑了笑,转身再次面对众人。

“既然这位愿意帮忙,那正好,事情可以解决的快些。”晚晴声音依然不紧不慢。“我们总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也不必分出生死。”

“不如这样,你们谁想现在报仇的,便上来,与我,或是我身边这位过招,只要赢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去找我身后的人报仇。如果不行…”

后面就不用说了,如果打不过,还谈什么报仇,除非也是傻了的存心去送死。

“原来是血莲与怪医,今日可真是意外的一天啊!”那个身着黑里染红的中年男人在些许的讶异之后,止光落到晚晴和绝心的身上。

扫了一圈,又落到他们身后的方子砚身上。

“方子砚,你准备,就由着这两个小孩儿替你出头么?”

方子砚却根本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守在苏萧和孩子身边,用力的抱着他们。

“两位,你们还是不要淌这浑水…我方子砚过得是刀尖上的生活,生死早已看淡。”

晚晴却是直接对着那个人,“这位…大侠,不知怎么称呼?”

请原谅她,她虽然做生意多年,可是对于江湖的接触,却是近一年的事情,对于江湖上的这些个大侠还认不全。这也是莫可耐何的事情。

“在下,楚年。”

只有名字,却没有名号?这人难道不是江湖人?

真的不用勉强(十)

真的不用勉强(十)

江湖人的规矩,报名字同样要报名号,甚至,可以不报名字,只报名号。

就像晚晴那样…毕竟,对江湖来人说,本来叫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入了江湖之后的名号,自封的,或是他人封的…

晚晴微微挑眉,看向绝心,对上绝心的眼睛。

她不认识多少江湖人,可是绝心认识很多,几乎可以称他为武林百科全书。

可是,当她迎上绝心的眼,却看到绝心的眼里,也是淡淡疑惑,似乎,也从不曾听过这个人。

不再深思,晚晴转向对方,“楚大侠,你要与我们二人中的谁过招?”

从一大清早到这里,此时已近中午。

这山顶上,可有百来口人,除去他们自己的四个人,其他的,也许全要来过招的,不知道,到了晚上,是不是能结束呢!

晚晴默默抬头望天上的烈阳,居然还想着,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管中午这顿饭呢!

“有谁要来与我二人过招的,现在便可以出来…”

晚晴只想速战速决,“当然,如果有人打消了念头,那么…就请现在下山。”

不知是不是血莲和怪医的名号真的有些吓人,晚晴话一落,真就有那么几个人,零零落落的下山离开了。便是如此,山上还是有许多人。

而晚晴说这两句话,那个张达已与绝心打在了一起。

一年不见,绝心的功夫又增不少。而晚晴也确信,这个绝心,虽然不比她大多少,可是,一身功夫居然跟她差不多。

不知道他花了多少精力去练。

要知道,她可是有着前世的记忆,算是灵智早开一流的。不论学什么的进度都决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可是,绝心却凭一个小小孩儿的灵智,练得与她相差无几,可谓是天才了。

“在下人称大力金锤曾挺白,向血莲女侠讨教!”

终于,晚晴的对手也出现了。

真的不用勉强(十一)

真的不用勉强(十一)

大力金锤,晚晴到是听过这个名号,以一身千斤蛮力出名,人也长得五大三粗。真难为他的名字,曾挺白…

“有礼。”晚晴只是轻轻一抱拳,将背上长剑抽了出来。

她的剑才抽出来,另一边,绝心已解决了对手,正一脸轻松的看着晚晴。

若是晚晴取出的是分水刺,那他一定无法如此轻松了。正因为晚晴是用长剑对敌,她不习惯的武器,才证明了她的自信,对手根本不被她放在眼里。

而他,更是知道,晚晴不是一个自大的人,她未将对手放在眼里,不是自大,而是自信。

果然,两人一对上,那个曾挺白拿着大大的铁锤,连挥了十几下,却一下都没碰到晚晴,反而是晚晴,长剑轻轻一挑一拍,铁锤落地,曾挺白高大的身形也跟着摔落。

“承让。”晚晴脸上不再有笑,便是明知道对方不是她的对手,她也决不掉以轻心。而她胜了,也不会嘲笑对手或是得意洋洋。

曾挺白起身,脸上有些失意,一弯腰将武器拎起,转身下山。

“现在,还有没有人要放弃报仇的?”晚晴再次开口。

因为晚晴的话,再次零零落落的走了一些人。而剩下的,都是一脸的坚定,站在楚年的身后。

晚晴大概数了一下,还有四十几人。

“好吧,既然各位还这么坚持,那么,来吧!”晚晴暗自在心里庆幸,还好,之前她用话语将他们挤兑住,让他们不至窝蜂的冲上来。

不然,饶是他们再厉害,两个人对上四十几个人,也还是非常非常吃力的。

别的不说,只是这体力问题,也是她们支撑不住的。

“你是河阳楚家的家主?”晚晴话音刚落,身边的绝心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冒出一句带着惊讶的问话来。

而他问话的对向,是那个楚年。

“没想到,楚神医还记得楚某。”

…………

今天就到这了,眼睛又干又涩,花了。

十几年前的恩怨(一)

十几年前的恩怨(一)

楚年看着绝心,只是淡淡的点头。

晚晴却是慢慢的看着两人,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在双龙城时,好像大家称绝心时,都是唤他为楚神医,那个楚…应该是姓吧!

当时,她只是一听便算了,只想着,他的身份还真多。

没想到…

“姓楚,应该…不会那么巧吧!”晚晴实在很不想这么想。

绝心的下一句话,便让晚晴不得不承认,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

“我记得师傅只是商人,怎么会与百草堂结怨?”

最主要的是,他也只是商人,身上并没有多少功夫,像这样的人,便是与百草堂结怨,也只会避着百草堂走,而不会这样主动找上门。

“我会来,自然是与他有仇。”楚年只是扫了绝心一眼,目光便落在方子砚的身上,第一次,不再掩饰他眼里的仇恨。让所有人都感受得到,那仇、那恨深似海,永远难平。

晚晴轻轻垂睑,心中微叹,看来,今日的事,真的很难善了了…而她今日,也是真的莽撞了些。

不过,她立刻又抬眼看向楚年,不论如何,既然开使管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就算绝心与楚年有关系,无法下手,可她没有。

“我与他如何结怨?哈,哈,哈哈哈…”楚年因为绝心的一句话,不但将仇恨之心显露,此时更显得有几分疯狂。

他看着方子砚,眼里几乎滴出血来,“那就要问问,十七年前,他做了什么好事?”

晚晴下意识的看向方子砚,却见他眉头轻锁,许久不曾放开。

楚年不等他开口,“他杀我楚家一十六口,杀我父母,妻儿,连我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妻子也不放过…如此大仇,你说,我岂会不来。”

他是商人没错,他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有的是钱,他用天价请请这么多人,就不信杀不死他。

晚晴看到绝心猛的转向方子砚,她看到他眼里的为难…

十几年前的恩怨(二)

十几年前的恩怨(二)

晚晴轻轻抿了下唇,再次看向方子砚,想着,也许他会有什么解释,可是…

他没有解释,只是轻轻皱眉着,更加用力的搂着他的妻儿。

晚晴转头,又或是摇头,她看向楚年,见他睚眦欲裂的模样,心中又是一叹。

可话,却不能不说。

“这位…楚伯伯。”

既然绝心称人家师叔了,且不管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也算是绝心名义上的妹妹。

“楚伯伯可知道,天草堂,只是一个杀手组织?”

“我知道。”

晚晴又问:“那楚伯伯可知道,杀手是无利不起早,没有人付钱给他们,他们是决不会出手杀人的?”

“那又如何,他们的手沾了我家人血,我便要他们偿命,这又有何错?”

楚年虽然心情激荡,可脑子却冷静的很,决不是晚晴两句话便可以打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