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塔在镇外时已经看见过,当时只觉得它很高,近看才发现它的建筑风格还很华美,金阶玉瓦一样,虽然不知道这塔和佛教有没有关系。但却给人一种寺庙的感觉。它建在湖的中心,只有一条七转八转的露天回廊通到那里,出入都要经过,否则就只有游水一途。
“这儿是哪儿?”身边传来刘红的声音,她是继小夏之后第二个醒来的。她跪坐在地上,惊恐的向四周看着,不用小夏回答她,她也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现在几点了?”她又问。
小夏平时不戴手表,只得拿出手机看了看,见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二点十七分。而手机一拿出来,提醒了她手机的主要功能是通话,但她随即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小夏苦笑了一下,明白自己太傻了。这分明是个陷阱,这城镇就像个安静的等待在角落里的妖魔一样,就等着吞噬着这些人,现在既然猎物上钩了,怎么会轻易留给他们机会,让他们逃脱呢!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也不明白这是恶魔的恶作剧还是他们之中有人有意无意的触怒,冒犯或伤害了什么才会这样?!
一边的刘红看到小夏的行为,想起自己也有手机,于是也慌忙拿出来,胡乱的摆弄着,丧失理智一样的呼吸。
虽然明白刘红在恐惧的情绪下不停的说话,是缓解紧张的一种方式,但刘红的大喊大叫还是让小夏无法忍受。她向四周看了一眼,见其它人正在陆续醒来,连忙站起来走到人工湖的湖边,对着手镯低声道,“阿百,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手镯静静的挂在她白皙的手腕上,一动不动!
小夏吓了一跳,连忙摇了两下手腕,加大了声音,“阿百,阿百,在吗?回答我!”
还是没动静。
“阿百,你别吓我,在不在?你没事吧?”小夏快急了,但又不敢太大声音叫。
寂静!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阿百出事了?
一瞬间,小夏的心都揪了起来,体会了双重的恐惧!本来她以为阿百一直在她身边,所以才能在惊恐中保持镇静,可阿百竟然不在,让她蓦然陷入惊惶失措的状态!
另一方面,她害怕阿百出事,毕竟阿百不会不说一声就离开的!她昏迷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是她倒霉,无意中卷入的,还是又有什么阴谋等着她!可无论怎样都好,千万不要连累到无辜善良的阿百。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左德!左德你在哪里?”刘红的尖利声音从远处传来,“左德,带我离开这里!左德!”
左德?被黑影附体的摄影师到哪里去了?
小夏沉默而谨慎的四处观望,见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只有广场的花圃边上伏着一条圆圆胖胖的魁梧身影。一动也不动,死了一样。
“左德!”刘红也看见了左德的所在。爬起来向他跑去。其它人也跟在后面。
刘红翻过了他的身子,拚命的摇晃着他,期望她的保护者能够清醒过来。在她的一通猛摇之下,显然摔蒙的左德慢慢清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新镇?”他甩了甩头,向四周瞄了一眼。迷惑而惊异的问。
“新镇”两个字一出他的口,立即像点燃了导火索一样,引爆了所有人心里的惊慌!
“我们马上离开!”一个人说了一句,马上有许多人表示同意。
“走这边,这边通向东门。出东门就回到旧镇了!”又一个人说,然后不等有人应和就向东面跑了过去!
有一个人跑,其余的人连一秒钟也没有考虑,也跟在后面冲向东面的方向,就像满树的小鸟听闻一声枪响后而慌张的四散奔跑那样,行动完全不经大脑,只有小夏,刘红和左德没有动。
小夏不跑是因为她经历过太多这种事了,知道跑是没有用的。只会徒费体力,还平白减少了自己生还的可能,必须要冷静的判断才有机会。可惜这些人不等她劝告就盲目的跑开了,不过她料定他们还会是跑回到这里来。
现在摆明是围困之势!
可左德为什么不跑?是脑筋清醒,看明白了这形势还是他已经不是“他”了?
小夏怀疑的目光一望过去。就正好看到左德也望了过来!此时他的脸又回复到原来的模样了,神色也很正常,看向小夏的目光充满了钦佩,好像对她一个女人能临危不乱感到很意外。
不过小夏对他却充满戒备!他真的还是原来的左德吗?
“我们也走吧!”刘红扶起左德,死死扯着他的手臂,焦急的说。
“情况不明,一动不如一静!”左德拍拍刘红的手。
“可是我想离开,这个城镇太静了,让人心头发毛!”刘红边说边四处观望。
她说的寂静,小夏也感觉到了。
本来这是一座还没有入住居民的空城镇,没有动静是应该的,可是这里却静得不同寻常,不是完全没有声响,而是那种阴沉、死寂的感觉,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也感觉不到一样,好像这不是一座空城而是一座坟墓!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左德安慰了刘红一下,然后从地上爬起,向小夏走了过来。
他似乎是撞到了头,额角上有一个青紫的大包,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的。可他才走了几步就蓦然停住了,同时小夏的身后传来“唰”的一声响。
三个人齐刷刷的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人工湖中竟然突然喷涌出来一道喷泉,一股雪白的水柱从湖中高高的喷射到半空中,因为之前没有任何迹象,所以吓了在场的三个人一跳。
“这又是怎么回事?”刘红哆嗦着问。
没人回答她,事实上是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搞怪吓人还是另有深意?!
嗒——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转头一看,果然不出小夏所料,正是当时第一个跑走的那个人又跑了回来。
这一次普法之旅的随队人员众多,小夏对此很厌烦,所以没什么特征的人都记不住名字。这个人她只记得姓宋,是个什么搞宣传的。只见他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大概长年坐办公室不运动的缘故,使他看来已经到达了体力的极限。
他见到小夏他们三个人也是一楞,没想到又会绕回到广场来,一下子瘫倒在地,绝望得哭了起来,“看不到东门,看不到东门!我们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为什么看不到东门?”刘红尖叫一声,扑过去问。
那个人又跑回来预示着逃跑的希望基本破灭。
“别说这空城里有古怪,就算没有,这是个能住五万多人的大镇哪,设施还那么先进,齐全,全向国际看齐的,哪可能这么快从镇中就跑到东门去!”左德斥了一句,“假如我没看错,这里确实是镇中心的话。”
“没错。”刘红拚命点头,表面上看是同意左德的话,实际上是要说服自己,“一定是他迷路,其它人也许已经——”
她住了嘴,逃跑的希望彻底破灭,因为慌张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又有八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回到了广场上。这么一来,当初跑走的九个人一个也没出去!
“怎么会这样?”赵家远自言自语着,手足无措的看着毛富,“我们这个镇子当初建的时候是正南正北的啊!”
毛富无法回答他,因为当初规划确实是横平竖直的,从空中俯览的话,整个镇子像一个方方正正的围棋盘,整齐得不得了,这都是因为他们的镇长酷爱秩序,所以才这么设计的。理论上,如果拿个望远镜,可以从东门一直看到西门而毫无障碍。
他们就是一直跑的,一个弯也没有拐过,广场前的这条路是主干道,绝对不会有错,可是为什么又转回到这里了?!
“或许是我们太慌张了,又那么大雾,所以走错了也说不定。”镇报社的谭记者说。
他这么一说,小夏才注意到整座城竟然在夏天里起了大雾!雾很大,而且还透着怪异,把整座城镇都包裹了进来,却让广场这一块地方保持着晴朗的状态!
“说的对,我们应该再试一下。”一个姓张的马脸说,“我们应该全体出动,一个人拉着一个人的手,排成一队,沿着路中间隔离左右行的隔离线走,这样就不会再返回来了。”
“可是我不认为这是好主意。”左德插嘴,“现在情况不明,这雾又起的奇怪,应该待在相对安全的地方,想个好的对策才行动,或者等天气好一点。”
“不行。”立刻有人反驳他,“等在这里就是等死,我们一定是因为大雾跑错了路,这次一直一直的走,肯定不会有错。”
“博一博吗?”赵家远问毛富。
在这种生死关头,他依然没有自己的主意,唯毛富马首是瞻,完全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奴性已经深深入骨。
“好,博一下。”毛富咬了咬牙,故作豪迈的一挥手,但下一句话却泄露了他的心理上的脆弱,“如果不行——再一起回来想办法,反正大家在一起,安全点。你们说如何?”
“我坚决反对,这是最愚蠢的做法。”左德说。
小夏在毛富的目光扫来时也摇了摇头。
“好吧,我们还是民主解决,愿意来闯一下的,过来排队。”毛富叹了口气。
小夏在一旁冷眼旁观,总觉得他急于离开这里不只是怕被围困而已,怎么看怎么像有点心虚。而此时十二人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有十个人,一派有两个。
小夏本来以为,她、左德和刘红会留下,和刚才一样,没想到和她留下的竟然是王文革。左德本来极力反对这么做的,可刘红偏要去试一下,左德明显对刘红有别样的感情,一心想要保护她,所以尽管自己不愿意,却只得跟着她。
这也让小夏松了一口气,她有点怕和左德单独待着,因为那个黑影事件使她不能完全相信他了,虽然他看来是这一群人里最清醒的一个,但她怕他会突然变身,告诉她,他不是左德。
小夏目送那一队人走进了浓得像牛奶一样的白雾里,见那白雾翻卷着,仿佛把人吸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突然想起了自己昨夜在旅店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她就是待在一座迷宫一样的空城里,然后被杀死分尸!
第五章 死人?死鱼?
“这个镇——有问题吗?”小夏试探着问王文革,然后惊疑的向四周看了看。
她的话有回音!
而在这种地方是不应该有回音的,只有在完全封闭的空无一物的空间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王文革看了小夏一眼,眼神淡淡的,带着一点放弃一切的绝望,过了好半天才说,“这个新镇没问题。这是我们全镇要搬来的地方,怎么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人!”
“人?是谁有问题?”小夏心里一凛。
怪不得!她就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这世界上确实有误入陷阱的事,可他们是从离镇子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被设计了,这就不是无意卷入那么简单了。那个车前飞奔的身影,车子全部死火,鬼打墙,会转的城门,雨夜的黑影,还有目前的被围困,没有一件事不带着阴谋的气息。
王文革摇了摇头,苦涩的笑笑,却不答话。
“这件事很重要!”小夏凑近了两步,“我相信你把这件事看得很清楚,如果不解决那个潜藏的问题,我们是出不去的,请你说出来好吗?看看能不能解决。”
王文革还是不说话,好像他要说的事根本无法启齿。
小夏知道王文革所了解的情况很可能是打开这座空城之迷的钥匙,急忙穷追猛打,“至少请你透露一点情况,你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吗?就算你看得开生死,你不觉得冤枉吗?”
“冤枉?哈哈,那也未必。没人能抹得清自己脚上的泥!”王文革冷笑一声。
“可是我的命呢?不可能每个人都做了亏心事吧!”小夏有点火大。
她一直处于疑惑和惊恐之中,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又遇到了倒霉事!在这里她孤立无援,没有阮瞻和万里的保护。一切要靠自己,而且看这情况,明摆着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容易逃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这个男人却吞吞吐吐的,让她恨不得武力逼供!
“你的命——”
“是啊,我的命!我一辈子都没来过这里。这一切与我有什么相干,还有刘红,左德他们呢?”小夏压制着自己的不平,尽量平静的问话,“如果你知道却不肯说,害死了无辜的人,不是错上加错吗?你不怕死又如何?要知道——死亡只是开始。”
小夏不知不觉用上了阮瞻的话。没想到这话真的刺激了王文革。他呆呆的看着小夏,嘴里喃喃的重复这六个字,就像损坏了的录像机在反覆播放某一段一样。
他这样说了足有好几分钟,才慢慢抬眼望向小夏,“我不想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就被逼到墙角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文革咽喉处滚动了几下,好像要说出来这件事很艰难,“十——十年前,那时候这个地方——还有——”
他结结巴巴的说着,可是还没有说到正题,一阵杂乱又谨慎的脚步声却打断了他的话。
声音来自广场的西面,听来好像是那十个试图在浓雾中逃出城镇的人的脚步!只不过他们是向东走的,此刻却是从西边走了回来,仿佛走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地。
领先的人是左德。他第一个穿透浓雾进入了广场。眼前的景象并没让他太过意外,因为他早就明白会有这种结界,只是有一点失望而已,而紧跟在他身后的刘红却在一楞之后,“砰”的一下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出不去啦!出不去啦!要死在这里啦!”
她这一喊,本来还没有从浓雾中走出来的人,“呼啦”一下全部闯进了广场里来,好像那雾是一层白色的门板,广场的边缘就是门框,只要推开门,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所有的人都被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没想到他们又回到了原地!而且刘红一哭,绝望的情绪迅速在这些人中散播开来,立即惊惧的哭泣声、低语声四起。
“怎么只回来九个人,还有一个呢?”小夏突然发现人数不对,脱口问出这句话。
一瞬间,现场寂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果然发现少一个人。
“小谭不在!”一个人惊恐的大叫,“一直是他断后的,老张,你没发现吗?”
那个叫老张的听到这话,整张马脸似的长脸都绿了,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我一直拉着他手的,并没有放开,直到——直到——”
他“啊”的叫了一声,像被烫到一样迅速向广场中心的人工湖跑。其它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有鬼怪来杀人,也跟着向里跑,一直跑到湖边才停下。
“怎么啦,老张?”毛富问。
“我——我记起——我是在广场边上听到——刘小姐哭,才松开他的!”老张喘着粗气说。
本来从广场到湖边不过一百米,但是过度的紧张和恐惧消耗了他的体力,让他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其它人也是一样。
而且他的回答令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一件事,这浓的化不开的雾中有东西隐藏,乘人不备时偷袭了谭记者。如果不是小谭,就会是他们中的其它人!
小夏此刻惊慌极了。
她见的事情虽然多,不过并没处理过这种场面。以前都是她不知所措,万事自有阮瞻来安排,如今她却是这一群人中最冷静的一个。但尽管如此,她对自己能逃生的信心也不大,更别说要保住这一大群人的命了。
这件事来得太诡异,就像那白雾一样,好像是一层玻璃。把广场和整个城镇隔离开了。或者说,这些人就是鱼缸里的鱼,等着被别人随便捞出哪一条。而“他”就在一个看不到的地方窥伺着、等待着机会!
“怎么办?”赵家远问,声音发着抖,而且并不是问毛富,也不知道是问谁,或者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冷静一点。”左德平稳洪亮的声音传来,“乱则生变,如果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红的另一声尖叫打断。小夏正想给这个一惊一乍的群体情绪的污染者来一巴掌,就见到所有人都看向人工湖的方向,张大了嘴,一脸惊呆的表情!
小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又出事了。转头一看,只见湖和塔都没有什么异常。不同的只是那条喷到半空中的喷泉!
本来水柱是白色的,此刻却变了颜色,变成了红色的,血一样的红!下意识的,小夏慢慢走到湖边去——
碧波荡漾的湖水中,一个赤裸的人脸朝下漂浮在水面上。看体形应该是个男人。或者说是一个鱼形的人,因为他的双腿像被无形的东西绑住一样,紧紧贴在一起,双脚绷直着,好似一对脚蹼;两条手臂也是如此,只不过手肘的部位向外略弯,被摆成鱼鳍的样子;脑袋上浓密的头发随着水流的起伏像水草一样轻轻摆动,给人有生命的感觉,可是皮肤却呈现出死亡一样可怕的白。像是所有的血液全被挤出来一样!
更可怕的是,他全身赤裸,背上和腿上杂乱无章的布满了大大小小黑手印,像斑点一样“长”满了全身!
小夏捂住自己的嘴,把惊叫堵在喉咙里面。她求助一样侧过头去。见其它人和她一起也站到了湖边来看,有的远,有的近,恰巧形成了一个半圆,但每个人都被惊吓的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谭记者?他在广场外缘消失的,怎么会跑到湖里来!而且在场那么多人,他是怎么到的水里?还有,为什么他被做成个人鱼的样子?他背上那些手印又是什么意思?
“好多人抓过他!”左德喃喃的说道,“他背上的手印不一样,一定有好多‘人’抓过他!”
没人回答他,而此时广场上突然刮过来一阵风。
这风是从地面上刮起的,平白无故的就从广场边缘吹到了湖上,打着旋,从每个人的脚边席卷而过,感觉好像在每个人的脚边摸了一把,做了个记号一样,让人们从心底发凉,明白了一件事。
这城不会放过一个人!下一个轮到的可能就是自己!
风吹到湖面上,湖水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浪,湖里的那具尸体也随着波浪动了起来,三、两下就被冲到了岸边,骇得围站着的人们惊叫着向四周散开!
咚——咚——
湖水里发出规律的撞击声,好像那人鱼尸体在撞门,想要从水里出来一样,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人心上,让那种被围困的绝望从心底一直扩散到全身。而且随着“哗啦”一声水声,那尸体竟然从水里窜了出来,“趴”的摔在地上,像刚钓上的鱼一样扑腾着,四处乱甩水滴,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蹦跳,挣扎,滑行!在翻腾中,他反过身来,让大家都看到了他的脸!
是谭记者没错!
他的躯体从后面看还能分得清四肢,但从正面看却只看到惨白的躯干,好像整个身体都被紧紧的套在了一个人皮袋子里,照样印满了黑色的手印!
而他的脸却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原来的模样,也没有水渍,只是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不反射一点光线,但每个人都觉得它在看自己的身后!
“债!还债吧!欠的债,始终要还的!”他忽然开口说话,然后继续“跳跃”起来!
惊叫声中,大家四散奔逃,没有思考也没有计划,只被一个“逃”字左右,不想让“谭记者”抓到!
身后传来像咳嗽一样的大笑声,“逃吧!逃吧!反正还是会回来的!”
没人敢向后看,可是小夏看了。她看到那条血柱并没有降下来,还是高高的喷涌到半空中,而谭记者的尸体已经不动了,像一条死鱼那样伏在广场中心,而那笑声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而下一秒钟,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因为她已经一脚踏入了那迷雾之中。
她强迫自己镇静,不要乱跑。虽然目前根本分辨不出方向,但她还是凭感觉向前走了二十几步,离广场的边缘远一些,提防那个只闻其笑,不见其影的东西出来害她时,她好有一个相对的缓冲余地,同时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
这种情况是最糟的!本来他们应该想好对策再行动的,可是那个突如其来的“死鱼”惊吓了所有的人,包括她和看来还冷静的左德。只不过几秒钟的,动物本能使大家都各自跑到了自己认为远离危险的地方,断绝了彼此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