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Miumiu的介绍,梵融好似重新认识了丈夫一样,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只知道他写书,还以为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玩笑文学,没想到还有读者,更没想到读者里还有韦若。”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你不像是看这类书的人。”
四人聚会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邹之明和梵融走后,Miumiu做了结论。
她说:“我看得出来,梵融很排斥让人知道她和和老师的关系,尤其是你。”
我点点头,说:“她让我觉得我知道了一个最不该知道的秘密,我好想窥探了她埋藏的最深的**。这是为什么?”
她说:“这种心态只有一种解释——丢人。”
我说:“我不明白。我只见过很多男人会觉得自己的妻子丢人,没见过妻子嫌弃丈夫的。”
她说:“现在可不是丈夫是天的年代了,那个梵融是个典型的女强人,她也许看不上文人。”
我撇撇嘴,浑身不对劲儿,好似一个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我没将这件事告诉黎先生,虽然他看出我有些不对劲儿。
我的不对劲儿表现得很明显,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将糖当成了盐,又把酱油当成了醋,糖醋肉成了酱油咸肉,黎先生却还安慰我说:“挺好的,挺下饭的。”
洗衣服的时候,我又忘了按下开关,以至于衣服泡了一个小时,我才想起今天的洗衣机似乎很安静。
黎先生观察了我许久,这时他也忍不住了,问我今天出了什么事。
我不答反问:“黎鹏,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会排斥像大家介绍她的伴侣?”
黎先生说:“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
我问:“如果是夫妻,本就是同林鸟,有什么压力不能共同面对的?”
他犹豫了一下,问我:“你是不是不习惯现在的生活?”
原来他以为我说的是我和他?
我连忙否认道:“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一脸不信,说:“如果你觉得现在的生活需要改变,咱们可以试着……”
“我都说了是随便问问了!”我打断了他的话,突然感到无比的厌烦。
黎先生愣住了,看着我。
我拨拨头发,解释道:“我不是发你脾气,我是真的随便问问。”
说完这句,我忽然感觉力不从心,有种不管我说什么都得不到认同的无力感。
我只好自嘲地笑笑,说:“算了,当我没问。”
一直到睡觉前,我都处于无比烦躁的状态,我紧张,我压抑,我无助,我烦闷,我看黎先生很不顺眼。
可笑的是,我的烦躁找不到根源,连我自己都觉得无厘头。
我在想,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帆风顺的夫妻关系?我爸、我妈,Miumiu的爸妈,邹之明和梵融,我和黎先生。到底结婚是为了什么,为了互相针对和互相折磨?还是为了防老,为了老了吵架能有个伴儿?
我相信,就算这世界上最权威的科学家,都不能解答这个论题。
半夜两点,我在床上疼的惊醒过来,虚弱的用手摇晃黎先生的胳膊,但他一动不动。
我大叫着“黎鹏,救命”,他才惊醒过来。
我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就是:“混蛋!我快死了!”
他第一次听到我说死字,他吓得面色惨白。
而我,只是哭和不停的谩骂。
半夜三点,黎先生抱着我冲进了急诊室。
医生给我开了止疼药,黎先生却还抓着对方问,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我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懒得说话。
医生告诉他,这是痛经。
黎先生却说,我从没有这么疼过,他怀疑我有别的问题。
我对着墙壁撇撇嘴,心道:“你才有问题。”
此时的我,越看他越不顺眼,没有理由,如果可以,我想把他变到地球的另一端去。
医生继续解释道,痛经有轻微的也有严重的,严重的及时送医是正确的,以免拖延病情落下病根。
黎先生仍是一脸狐疑。
回了家,他按照医生的嘱咐给我倒了杯热水。
我问他:“为什么你会以为我肚子里有孩子?”
他说,在我惊醒他之前,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小孩子叫他爸爸,叫我妈妈。
我说:“你真傻,咱们用了套套了。”
他说:“也许会用到破掉的呢,这个梦可能是个警示。”
我真快被他气死了,我叫道:“破什么破!你盼点好啊!啊啊啊!你快离开我的视线,我想杀人!”
这件事以后,黎先生总结了一条婚姻法则:不要和大姨妈在身的女人讲冷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刚来的第一天,肚子最疼的时候,真是看谁都不顺眼,谁要是敢和我说一句话,我就会有吃了他的冲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心情很烦躁,非常烦躁,不是因为大姨妈,只是因为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
但好在在很多不愉快里还有一件令人捧腹大笑的。。。是有关二货校长的。
上真相,以下是发生在qq上的故事——
(场景一)
神秘人:你快问我,我是不是小白兔
校长:你是不是小白兔
神秘人:我是小白兔~\(≧▽≦)/~
校长:。。。。。。。。。。。。。。。。。。。你傻了
神秘人:那你再问我,我是不是长颈鹿
校长:你是不是长颈鹿
神秘人:你傻逼啊,都说我是小白兔了!
校长:。。。。。。。。。。。。。。。。。。。。。。。。。。。。。。。。。。。。。。。。。。。。。。。。。。。。。。。
神秘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场景二)
校长:你快问我,我是不是小白兔
我:你是猪么
校长:卧槽
我:~\(≧▽≦)/~啦啦啦猪!!!
(场景三)
我:为啥要问她是不是小白兔,是不是有陷阱
神秘人:啊?我不知啊
我:那你去问她,然后告诉我结果~\(≧▽≦)/~啦啦啦
(场景四)
神秘人:33问我你为啥要问她是不是小白兔,是不是有陷阱。我说我不知啊~~
校长:掀桌!!!!!!!!!!!!!!!!!!!!!!!!!!!!!!!!为毛我两边都输了!!!!!!!!!!!!!!!!!!!!!
神秘人:。。。猪
结论:校长是笨猪~\(≧▽≦)/~啦啦啦!!!
男+女口 01
大姨妈事件的后遗症远远比我能想象的多,具体表现就在第二天公司里。
是个女人都亲身体会过何谓大姨妈来临时的身体反应,胸部发胀,小腹肿胀,腰部和盆骨酸软等等。巧的是,就在我发胀的时候,生产部送来了一批针对设计部新出炉的设计图完成的艺术品——内衣。
市场部B组一向负责成熟女性的市场规划,这次完成的“新生系列”就是准备面相职场女性提出的方案。
市场部如何规划?自然不能纸上谈兵。女人和内衣是什么关系?是主人和按摩师的关系。
好的内衣既要为主人带来舒适感、归属感、安逸感,还要在外观上具备第一眼就能吸引住消费者的致命感。
少女喜欢蕾丝和缎带,熟女崇尚质感和时尚,根据不同消费群体的消费诉求,每件内衣也都要具备它的灵魂,一件内衣不可能令所有女人都喜欢,它总要有个针对性。
市场部B组的所有同事都拿上了属于自己尺寸的内衣,走进了洗手间,时间十分钟,我们不仅要不停地调整衣袋,拉扯底托,还要配合自己的胸型感受它是否服帖。
时间结束后,我们整装待发,走回了市场部的会议室。
黎先生已经等在那里了。
所有女人落座后,开始各抒己见,每个人提出一个优点和缺点。
刘琤琤先发言道:“顶端空间不够,有压迫感,而且内层是海绵的,穿戴长时间以后,会令顶端颜色加深。”她的胸部是在场所有人里面最挺拔的。
从刘琤琤开始,从左至右,依次发言。
轮到我时,我说道:“我觉得底托的弧度不够大,有部分胸线不能包容进去,这样会有助于副乳和后背肉的生长,影响美感。”
刘琤琤问我:“你拿错了尺寸?”
我说没有,确实是C罩杯的。
黎先生抬头看了我一眼,只一眼,已经别有深意。
刘琤琤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她说:“够有料的啊。”
我说,她怎么不去当代言人啊……
B组秘书将我们每个人的发言记录在案,接着轮到讨论男性和购买力的问题,也就是外观问题。
这一向是个难题。
中国社会是相对西方社会较为保守的社会,男性为女性购买内衣还不是大趋势,但话说回来,女人穿内衣除了为了保养身体最重要的器官以外,还有大部分原因是为了男性。内衣的外在美是吸引男性的主要诱因,他们不懂舒适感,他们只懂得隐藏在内衣里的曲线。
但问题是,男人往往不懂得欣赏同年龄段女人穿戴的内衣,上年纪的男人喜欢蕾丝和花边,年纪小的男生喜欢成熟款的神秘感,这就和上了年纪的男人喜欢少女,年纪小的男生喜欢熟女的道理一样。这一点会直接影响女性的购买欲和再次购买力。
所以,我们这次的课题就是研究如何“新生系列”受熟男们的爱戴。
我建议推翻纯色的设计,加上网面或少许花边。
但刘琤琤则认为,成熟女性的衣着局限了内衣的花色,太过花俏或有过多装饰的内衣,不但会从衬衫里透出颜色,还会让服帖的衣物变得坑坑洼洼,令人尴尬之余,它也失去了美感。
可若是不要任何装饰,这个设计的外观便又恢复了原判。
所有人都陷入了苦思冥想,黎先生给B组的所有女人三天思考时间,三天之后,每个人都要拿出一个解决方案,包括他自己。
我一向不怀疑黎先生的工作能力,尤其在这件事上,更可以套句老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回到家,黎先生先对我提出问题,他说:“你不是一直穿C罩杯么?新生系列的C罩杯太小了?”
我说:“女人大姨妈的时候,胸部会发胀难受,平时尺寸合适的内衣,在这几天会有些憋闷。”
黎先生又说:“那你怎么不多准备几件D罩杯的,有备无患。”
我觉得他说的有理,但极不合乎经济效益,我说:“就为了一个月的只穿五天而花好几百块买内衣,女人通常不会这么做,我们宁愿买不同款式、花色的其它款,为的都是那另外的二十五天。”
黎先生点点头,做下笔记,嘴里念叨着:“女人消费也是有理性思考的一面的。”
女人消费一向是理智的,但男人也要允许我们有感性的时候。
我说:“自然,冲动消费一般只会发生在低龄女性或是见识少的高龄女性,前者往往记不住自己都买过什么,钱却已经花光了,后者往往会窃喜自己占了多少钱的便宜,却想不到占便宜的永远不会是她们。”
黎先生撇撇嘴,说:“你说的头头是道啊。”
我很得意,道:“自然,我可是个好主妇。”
黎先生又瞥了一次嘴,指着柜子顶的纸盒子说:“那你为什么买一盒子的洗衣皂?哦,还有,厨房有六瓶洗涤灵,浴室有七袋洗衣粉,还有柜橱里的十几瓶酱油和醋。”
我强辩道:“物价上涨懂不懂,不趁现在多买点,以后再买还不定花多少钱!再说了,这些都是消耗品,买的多也早晚会用完,用也都是用在咱们这个家,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玩收藏。”
黎先生摇头叹气,不语。
我说,为什么男人们永远只记得女人感性和冲动消费的瞬间,却忽略了大部分理性消费的时刻?
男人和女人的消费观念永远不能达成统一战线,只好一国两制。
晚餐时间,我问黎先生想吃什么,他说吃鱼。
我说,家里没鱼。
他说,那就吃红烧肉。
我反问他怎么不早说,炖肉最少要花两个小时,前提是高压锅。
他顿了一下,问我:“那你干嘛问我吃什么?你先告诉我你能做什么好了。”
我皱起了眉,叉起了腰,对着他瞪眼,道:“家里只有白菜、豆腐、土豆、豆芽菜,你是要吃白菜豆腐汤,还是要吃白菜炖土豆,还是吃醋溜豆芽菜!”
我感觉我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所以我提出的不是问题,是威胁。
他说:“随便。”
随便,随便,这是世界上最难随便的两个字!
我恨透了这两个字,因为这两个字的背后,总会额外附带很多条件和埋怨。
好比说黎先生,他说完“随便”后,往往会附带一句:“只要有肉就行。”
再比方说,若是这顿饭没有肉,他又会嘀咕道:“怎么没肉啊。”
我反问他不是他说的随便么,他一定会回我说:“那也不能像你这么随便啊!”
听听,看看,这就是随便,令人难以承受的随便,它的最大致命问题就在于每个人对它的要求和定义不同。
我压着火,对黎先生建议道:“要比你去楼下买二两里脊肉丝吧,咱们酱炒肉丝吃?”
黎先生蜷进沙发里,说:“我懒得去,外面冷。”
这个时候,他最不该做的就是撒娇耍赖!
我“啪”的一声就把铲子撂在餐桌上,吓了他一跳。
我叫道:“那你一会儿就别对我说‘为什么没肉’,想吃肉就吃你自己的!”
黎先生坐直了身子,一脸震惊,说:“你至于么,怎么这么大脾气!”
我又将声音扬高了几分,说:“我就是脾气大!怎么着了!我大姨妈来了腰酸背疼还要去厨房给你做饭,你吃现成的还有脸装大爷!肉丝是给我买的啊?你不用吃啊?”
黎先生堆起了受气包状,唉声叹气的站起身,一边念叨“好好好,我去我去成了吧”,一边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
我再次叫道:“抬起脚走路!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听不得磨地声!”
黎先生灰头土脸的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我已经炒好了两个菜,就等肉丝。
黎先生姗姗来迟,带着一身的寒气,和烟味。